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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虐神虐心合辑80片-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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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居然这麽了解他?”解青鳞“咦”了一声:“疏影,你不会是对他动了情吧!”

    “疏影不敢!请山主千万不要误会!”疏影吓得一个激灵:“我是觉得山主不值得为他白白花费这麽多的心思!”

    “谁说是白白花费心思了?”解青鳞斜著看了一眼坐倒在地上的梅疏影:“我现在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有趣极了。疏影,我劝你最好不要坏了我的兴致,你听明白了吗?”

    “是!疏影明白!”疏影咽了口口水:“多谢山主提醒!”

    “那就最好了!”解青鳞亲切地把她扶了起来:“疏影,别和我这麽生疏,以後叫我青鳞就好了。”

    “疏影万万不敢!”疏影惊恐地又要跪下。

    “你放心,是我让你这麽叫的,你只管这麽叫我就好了。”解青鳞甚至弯腰帮她拍掉了裙上沾到的泥土:“你放心,你现在是我‘重要’的朋友,只要你别惹我生气,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梅疏影除了发抖,哪里还说得出半个字来?

    “你们……”

    梅疏影转过头,看见傅云苍已经拎回了一小桶水,正站在一边看著他们两人。

    “啊!我去浇树!”梅疏影拿过他手上的水桶,匆匆离去了。

    “她这是……”傅云苍看著她有些反常的样子,疑惑地问:“疏影她怎麽了?”

    “没什麽,也许还是不怎麽舒服。”解青鳞笑笑:“不如我们今天早点回去可好?”

    “也好!我这就和她说去。”傅云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青鳞……”

    “怎麽了?”

    “不,没什麽!”傅云苍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

    只是他回来时的那一瞬间,看见青鳞扶著疏影的样子,胸口有些发闷。

    最近好像常常有这样的情况。

    又不像是旧病复发,那麽……是为了什麽呢?

    还是等到只有两个人时……单独问问青鳞好了!

    “你说心口不舒服?”解青鳞伸手要为他诊脉,却被他挡住了。

    “也算不上不舒服……只是有些发闷,我想也许和身体没什麽关系。”傅云苍的脸上充满了困惑。

    “那是为了什麽呢?”

    “青鳞……”这时,烛火突然熄灭了。傅云苍於是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接著说:“我想了想,在家时倒是没什麽事,可是在白梅岭上……时常会有……”

    在他的背後,解青鳞眸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麽。

    “我也觉得奇怪,可是总也不明白是为了什麽……”

    “你今天可也是觉得胸闷了?”解青鳞问他。

    “是啊!”傅云苍仰头看著天空:“今天打水回来以後,我就有那种感觉。”

    解青鳞笑了出来。

    傅云苍惊讶地转身,不明白这有什麽好笑的。

    “云苍啊云苍!你果真……”解青鳞一时找不到什麽形容词,只是止不住地笑著。

    “这很好笑吗?”傅云苍本就是冰雪聪明的人,也察觉到是被调侃了,脸上忍不住有些发热。

    “不是!不是!”解青鳞连忙收住了笑声,但脸上的笑意一时怎麽也忍耐不住:“云苍,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我这可是在为你高兴啊!”

    “高兴?”傅云苍靠在窗台上:“这值得高兴吗?”

    “云苍,你记得《国风.周南》的第一篇吗?”

    “当然是记得的!那是《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解青鳞接著念了下去。

    “这个……有什麽关联吗?”怎麽突然扯到关雎上去了?

    “美人迈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解青鳞笑看著他,只是念著这样的诗句。

    “这是《月赋》……”傅云苍忽然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

    “疏影才貌出众,倾心於她,也是一件曼妙之事啊!”解青鳞站了起来。

    “不!”傅云苍直觉地否认了。

    “不?”解青鳞有些讶异地说:“这‘不’字,又是什麽意思呢?”

    “你为什麽会以为我……对疏影……有爱慕之心呢?”疙疙瘩瘩说到这里,傅云苍平时苍白的脸色浮上了一抹红晕。

    “这古来男女间事,最是微妙难以言说。”解青鳞走到了他的身边,和他并肩站在窗前:“我也不能肯定,不过呢!若是你爱上了一个人,会觉得她在你眼中和别人不同,会为她朝思暮想,看见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自然心中会觉得不舒服。古人诗中所说‘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大抵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是吗?”傅云苍皱起了眉:“可是,我也没有觉得对疏影……全是如此啊!”

    “世间人千百种模样,个人对待情爱的方式也都不同。不过,多多少少和这些情况相近的。”解青鳞仰头看向天心的明月:“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啊!作为一个凡人,若是能得到一份真挚情爱,这一生才算没有白活过……”

    傅云苍看著月光下他轮廓分明的侧面,脑海中浮起了一首古诗……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解青鳞听见了,微微一怔,转头朝他看来。

    收回了伸出的手掌,傅云苍为了自己的失态大觉困窘。

    “的确是夜深了,云苍,早些睡吧!”解青鳞脸上的讶异一闪而没,准备告别离开。

    “对了。”走到门边,他又回头说了一句:“云苍……疏影她,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别说是你,纵是天下男子,又有几个不为如此佳人心动。我看她对你也是颇有好感,可不要错过了。”解青鳞笑著走了。

    傅云苍摊开自己握著收回的手掌,觉得心里有些悒郁,有些不安,有些……没有想到疏影或者其他,只是因为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

    为什麽要说以月光相赠这样的诗句……

    好虚无的想望……

长篇虐身虐心 上古众神系列(琉璃碎)4…5

    第四章

    若是你爱上了一个人,会觉得她在你眼中和别人不同,会为她朝思暮想,看见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自然心中会觉得不舒服。古人诗中所说“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大抵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相思?

    对疏影?

    可是真的吗?

    难道我真的对疏影……

    傅云苍抬起头,看著就坐在面前的疏影。

    疏影是个极美的女子……

    极美?那是什麽呢?

    每一个人都有不同,怎麽区别美与不美?

    美丽的意义又是什麽?

    疏影……看著很舒服……

    我呢?我长得……

    “你长得怎麽样?”梅疏影突然开口,吓了他一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问出了口。

    “我只是觉得有点好奇……在别人的眼里,我长得是什麽样子……”傅云苍讷讷地说。

    “云苍你吗?”梅疏影细细想了想:“我说不好……也说不出到底是什麽样子……”

    “那就算了!”只想早些结束这个话题的傅云苍连忙说,低头看著两人下了一半的棋局。

    梅疏影张了嘴,但还是没有说什麽。

    她并不是存心敷衍,要她描述傅云苍的长相,她一时间真的说不出来。

    要说傅云苍长得好看,他就算这几日气色好转了不少,但多年伤病的身子还是让他满脸苍白倦容,在她所见过的人中,比他英俊潇洒或者是风采卓然的人物太多太多……要说他难看,却更加不是了,这个人有种内敛的神韵藏於厌倦的眉眼之间,说不定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身上有一种和别人完全不同的东西……那些神仙,妖鬼,凡人,在梅疏影修炼以来的三千年里见过无数,可没有一个有傅云苍身上的这种蕴含於内的孤傲华贵……

    就像他腕上绑著的琉璃,长久注视间,让人目眩神迷……

    “疏影,该你了!”傅云苍终於决定了下哪一步,笑著抬起了头。

    梅疏影怔住了。

    这傅云苍……真的只是一个凡人吗……

    “那个……解大夫他,最近为什麽没有一起过来呢?”梅疏影试探似地问道。

    “青鳞……他……”傅云苍顿了一顿,才说:“他说这几日要亲自去山中采些草药……”

    “喔!”梅疏影状似不经意地从棋盒里拈了一子。

    “疏影,青鳞他……他和你……”

    梅疏影暗自一惊,抬头看他。

    “他和你……你们两个……”看著梅疏影乌黑的眼睛,他却怎麽也问不出口:“算了,没有什麽。”

    梅疏影疑惑地看著他。

    “疏影……”又过了一会,傅云苍还是忍不住问了:“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你问啊!”

    “相思,仰慕,那是什麽样的感觉呢?”傅云苍微微低下了头,把玩著手里的棋子:“我生来为病痛所苦,独居在一间小小的院子里,虽然也从书本上读到过关於男女间情感之事,可是没有深入细想过这些。”

    “相思?”梅疏影微仰起头,思绪有些飘远:“爱之愿其生,恨之欲其死……情爱相思本就是穿肠毒药……”

    “毒药?”答案怎会相差得如此之远?

    “其实,也不都是这样的吧!”梅疏影笑了笑:“只是,这世上懂得珍惜真挚情感的人实在太少太少,往往只是白付予了真心,落得惨淡收场。”

    “难得有情人吗?”傅云苍想到了另一件事。“疏影,你信不信山妖精怪之流能真心实意地爱上了人?”

    “为什麽突然……问这麽奇怪的问题?”梅疏影心也跳快了几拍?

    “前些时候,我遇上了一件事。”傅云苍托著下颚撑在桌上:“我有一个远房的亲戚被一只狐妖缠上了,我去帮他驱赶妖邪,他非但不和我合作,反倒把我当作了仇敌。他口口声声说不论那女子是人是妖,总是他深爱著的人。那妖狐更是被我伤了,也不愿离开。我最近每每想到这事,总觉得奇怪。若说是人被妖术迷惑也就罢了,那妖也有可能是真心实意的吗?”

    “我认为,其实人和妖没有太大的区别,有些时候,人心并不比妖魔之心更好掌握。就像人分千百万种,妖也是一样的。人有真心真情,妖也未必是全然没有。”梅疏影轻轻地叹了口气:“世人常以为妖魔多恶,其实人心才险。”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自己一时忘形,答得奇怪,连忙住了口。

    倒是傅云苍,听了以後一脸若有所思。

    “难道说,我做错了?”他迷茫地低语:“我不该强自驱走那狐妖吗?”

    “不是啊!”梅疏影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有句话说得好,‘人妖殊途’。就算再怎麽真心实意地相爱,人和妖哪里能有什麽好的结果?不论外力,人说长伴白头,可一人一妖,又怎麽长伴白头?爱时情狂,只以为能不在意,可是,长久以後,怎麽能不在意?人妖相恋……本就是不对也不应该,你做得没有不对。”

    “也是。”傅云苍点头:“纵是爱得再深,总也有情意消散的一天吧!”

    “云苍,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若爱上了一只妖……你会怎样?”

    “妖?我怎会爱上一只妖?”傅云苍笑著说:“疏影,你这假设可真是有趣。”

    “我是说如果……”

    “我不会爱上一只妖!若是爱上了……”傅云苍侧头想了一想:“要是真的爱上了,我也会断了这份孽缘吧!诚如你所说的,人和妖怎麽相恋?还是应该及早结束才对!”

    “你这是没有爱过……”要是说断就能断却,世上何来这麽多的爱恨纠葛?

    傅云苍站了起来,负著手走到了崖边,山风把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疏影……”傅云苍回头问她:“情爱让人成狂,相思还是无益的吧!”

    梅疏影不由点了点头。

    “那麽……”傅云苍洒脱一笑:“若是情爱只能带来纠缠痛苦,那不要也罢!”

    难掩骄傲地说著“不要也罢”的傅云苍,再怎麽平凡的表相也难掩他骨子里的孤傲……

    这是一个多麽自傲的男人,要是他知道了……

    梅疏影低垂下去的脸上再一次地露出了犹豫。

    看著傅云苍远去的身影,梅疏影忍不住又叹了气。

    “你这是在为谁叹息?”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山主!”她吓了一跳,慌忙收敛了表情,惶恐地朝身边突然出现的身影行礼。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去‘采药’了吧!”解青鳞加重了那两字的声调。

    “梅疏影不敢!”梅疏影跪了下去。

    “不敢?我还以为你胆子大得很呢!”解青鳞冷笑了一声:“疏影,我是让你和他‘好好相处’,不是让你说些有的没的。你看你,是没听清呢?还是想和我作对啊?”

    “请山主恕罪!我绝对没有违抗山主命令的意思!可是……”梅疏影皱著眉头,近乎哀求地看著他:“梅疏影斗胆,求山主……您不如就此杀了这人可好?”

    “杀他?我为什麽要杀他?”解青鳞问她:“疏影,你不求我放过他,偏偏要我杀了他,这是为了什麽啊?你什麽时候这麽恨他了?”

    “山主本意不就是毁了这人?直接杀了他不是很好吗?何必为了这个无趣的凡人浪费了时间?”梅疏影勉强地朝他笑著:“这人枯燥又乏味,山主你……”

    “我起初也觉得他乏味又无趣之极,以为不过几日就能厌倦,随手杀了就好。”解青鳞笑著说:“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和一些我不喜欢的人扯上了关系,我反倒觉得这个人有趣起来。明明注定是早夭的命数,居然用法器为他逆天强留,这不是很耐人寻味吗?若是我真的草草杀了他,万一错失了什麽……可要是我放任著不管,失了先机也不好,所以,握在手里再说吧!只要确定了他没有价值……”

    梅疏影虽然大多听不懂,可是却因为解青鳞脸上的表情胆战心惊。

    “所以,不要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蠢话了。”解青鳞收起了笑容,一脸冷历:“要不是因为你修习的是神仙道,身上妖气浅淡,我又怎麽会选中你?要论迷惑男人,你实在差劲透顶!我劝你不要真把自己当成了神仙,你要知道,所谓神仙,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帮废物。”

    “梅疏影……明白山主的指示……多谢山主提醒!”

    “疏影啊!”解青鳞又换上了笑脸:“其实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了,我又怎麽会对你这麽严厉呢?我不是答应了你,只要你做得好,我一定帮你避过最後的天雷之劫,你也不想毁了千年不易的修行吧!”

    “多谢山主。”梅疏影额头冒出了层层的冷汗:“山主的恩德,梅疏影绝不敢忘!”

    “很好!”解青鳞看向傅云苍离去的方向:“他说‘不要也罢’,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麽个不要法。”

    和风徐徐的午後,傅云苍百无聊赖地斜靠在窗前的躺椅里发著呆。

    青鳞他……走了多久了?

    十天?

    只有十天吗?

    为什麽会觉得像是过了十个月?

    这些天,总觉得四周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什麽重要的东西一样。做什麽事都觉得没什麽兴致,连白梅岭也不怎麽想去了……

    傅云苍又一次环视了四周,忍不住有些沮丧。

    连该做些什麽都没了概念,这些年自己是怎麽过来的啊?

    手抚著胸口,觉得不太舒服。

    空落落的……这感觉实在奇怪……

    “云苍。”

    他听到了这个声音,心猛地一跳,飞快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回过头,解青鳞正满面笑容地站在自己身後的窗外。

    “云苍,我回来了。”解青鳞隔著窗户对他说:“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身子可好?”

    “怎麽这麽久才……”说到这里,傅云苍突然停了下来。

    “是啊!有些草药十分难找。”解青鳞伸手进来,握住了他的手腕:“让我来帮你……”

    傅云苍飞快地把手抽了回来。

    “咦?”解青鳞吃了一惊。

    “我没事!”傅云苍急忙解释:“你……一定累了,还是先梳洗休息一下……晚些再来找我……”

    “也好!”解青鳞点点头:“那我晚些过来看你吧!”

    目送解青鳞走出了院门,傅云苍慢慢地躺回了椅子上。

    若是你爱上了一个人,会觉得她在你眼中和别人不同,会为她朝思暮想,看见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自然心中会觉得不舒服。古人诗中所说“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大抵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青鳞他,和别人不同……

    不见他的这几日,几乎时时会想起他……

    那时……见到他和疏影神情亲昵,不知怎麽胸口阵阵地发闷……

    难道说……

    傅云苍低声地笑了出来。

    不!这不可能!

    我这是穷极无聊,在乱想什麽呢?

    青鳞他,只是朋友,极好的朋友!

    再说了,青鳞他是个男子,和自己一样的男子。

    自己一定是中了邪了,才会想到这麽奇怪的事情!

    那些话不是在说男女间情爱……

    对另一个男子……怎麽说,这也是绝不可能的!

    可是……

    说不可能,心里又为什麽慌成了这样……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最终成了一片惊惶……

    那一日,傅云苍独自坐在窗前,直到金乌西落,玉兔东升……

    “把你们这里所有的姑娘都叫来!”傅云苍从袖里拿出一叠银票放到桌上,面无表情地说著:“今夜,我把这里包了。”

    这是在惠州城里最大的妓馆,傅云苍对著老鸨说的话。

    老鸨一看见这叠银票,连自己姓什麽都忘了,哪里还顾得上前一刻还在暗笑这个病恹恹的男人居然也学人家找姑娘。

    “公子请稍等,我这就把姑娘们都叫过来。”老鸨一路小跑了出去。

    傅云苍掉头看向窗外。

    不堪盈手赠……

    他猛地关上了窗,把满盈的月色关在了窗外。

    傅云苍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拂晓。

    他赶走了要扶自己的仆人,步履不稳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要伸手推门,门却从内打开了。

    “云苍。”一双手扶住了他:“你这是去哪里了?”

    他抬起头,看见了一双乌黑中带著暗沈绿色的眼睛满是关切地……

    “是你?”他站稳以後,挣脱了扶住自己肩膀的双手:“你在我房里做什麽?”

    “你喝酒了?”解青鳞惊讶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还有……女子脂粉的味道:“你这是到什麽地方去了?怎麽会喝成这个样子?身上怎麽还会有……胭脂的味道……”

    “红软阁。”傅云苍冷淡地回答,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解青鳞一怔。

    “那不是……”

    “青楼妓馆。”傅云苍干笑了一声:“男人彻夜不归,还能是去什麽地方了?”

    “你去妓馆……”解青鳞咳了一声:“是去……”

    “当然是去找姑娘们饮酒作乐的。”傅云苍拿起了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杯水,不在意地说:“难不成是去喝茶谈心的?”

    解青鳞这回是怔住了,不知道该怎麽反应才好。

    “解大夫,你怎麽会在我屋里?”傅云苍喝著冷茶,斜眼看著他。

    “我不是答应要来帮你看诊的?”解青鳞抿嘴一笑,似乎有些尴尬:“只是没想到你不在,还去……”

    “真抱歉,我一时忘记了。”傅云苍半低著头,把玩著手里的茶杯:“你放心,我好多了,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我也看得出来。”解青鳞跟著笑了一声,接著小心地说:“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去那种地方散心……”

    “食色性也,连圣人也这麽说,我也算是个男人,去趟妓馆有什麽奇怪的?”傅云苍嗤笑了一声:“解大夫你也不是这麽迂腐不化的人吧!”

    “这当然没什麽。”解青鳞释然一笑:“只是我先前还以为云苍你是一个自律节制的人,倒是没有料想到你也有这麽潇洒不羁的一面。”

    “人生在世,总要过得洒脱些,若是被什麽难以挣脱的东西羁绊住了,不是很痛苦吗?”傅云苍像是在喃喃自语:“要是会令我痛苦的,就算再过美好,还是不要也罢!”

    “云苍,可是出了什麽事了?”

    傅云苍转过头来看他,目光复杂。

    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和那些浓妆淡抹的女子们调笑,可是除了疲倦和满心的厌烦再也找不到什麽感觉。甚至时时有投怀送抱的狂浪之举,也总是被他推开,脂粉的味道更是熏得他几欲呕吐。

    最後实在受不了,还是把满屋子的女人赶了出去,一个人看著月光喝了半夜的闷酒。

    都是这人不好,把他平静的心搅了个地覆天翻,偏偏现在还在一脸关怀地问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不是好笑之极吗?

    解青鳞被他这种太过复杂的目光一看,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表情也慢慢凝重起来。

    “解青鳞……青鳞……”傅云苍第一个移开了目光,嘴里像是开玩笑似地念著他的名字。

    念著念著,胸口又痛起来,只能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解青鳞看见他颈边一点红痕,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他怎麽会不知道傅云苍去了妓馆,不只是知道,从头到尾,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是没有看见一个放荡的红衣伶妓在傅云苍耳後调戏似地咬了这一口,他也同样看到了傅云苍把那群庸脂俗粉赶出了房间,一个人一言不发地喝了半夜的酒。

    可就是因为看得清楚,他才更是觉得奇怪。

    这傅云苍到底是在搞什麽鬼?

    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他并不喜欢梅疏影那种飘逸高雅的样子,倒是中意妖娆妩媚的?

    可是面对翡翠也不曾见他丝毫假以辞色……

    这人的行为,真是古古怪怪,令人颇难理解!

    第五章

    自那夜以後,傅家那个据说病入膏肓,而且被传作妖邪的少爷夜夜流连青楼的消息,迅速在惠州城里传播了开来。

    流言凶猛,最後,傅老爷连想装作不知也做不到了。

    这天晚上,还是喝得醉醺醺的傅云苍踏进家门的时候,就看见大厅里灯火辉煌,上上下下都在等著他。

    “爹?这麽晚了你还不睡?”傅云苍醉眼朦胧地看著自己父亲,然後看了看天色,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天亮了,爹,你起得可真早。”

    “这孩子!”他父亲的正妻李氏连忙让人端了醒酒汤过来:“可真是醉得厉害!”

    “云苍!”傅老爷难得对他发了火:“我傅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爹,你这是说什麽呢?”傅云苍喝著醒酒汤,不紧不慢地回答:“我这是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事情吗?”

    “你身子才刚好些,生活就如此放荡。你知不知道外面是怎麽传你的?”傅老爷捶胸顿足:“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

    “他们怎麽说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傅云苍放下了碗,用手指抹掉了唇边的残渍。

    “不肖子!”傅老爷用手指指著他:“我不许你再这样放肆!你给我在家里待著,哪儿也不许去!”

    “不。”傅云苍丢了一个字给他,慢条斯理地就要往後院走去。

    “好!你要这样胡天胡地的瞎闹也行!”傅老爷咬牙切齿又拿他没有办法:“除非你给我娶个媳妇回来,给傅家留了香火,我就随你折腾去!”

    傅云苍停了下来。

    “娶妻?”他怔然反问。

    “是啊!”李氏急忙走到了他的身边:“云苍,你也二十岁了,先前是因为你身子不好,又总是不肯娶妻冲喜,所以才一年一年地耽搁了下来。可现在你身子好转了,也该是时候考虑成家立室了。”

    娶一个人,和她结缡相守,白头终老……

    “不!”他就这麽说了,完全是下意识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为什麽?”傅老爷和李氏异口同声地问他。

    是为了什麽……

    是为了……

    傅云苍环视著众人,目光无法控制地停在了屋里另一个没有说过话的人身上。

    “要我娶妻?这提议好吗?”他看著这个人问。

    “这是好事啊!”那个人回答:“值得恭喜。”

    好事……这是好事……

    “对,是好事!”他有些麻木地附和著:“你说是好事,就是好事吧!”

    这话说出来,连傅老爷也开心起来。

    “那你这是愿意了?”李氏喜滋滋地问他。

    “你说,我可以成亲吗?”他还是去问那个人。

    “你也到了该考虑成亲的年纪了吧!”那人笑著对他说:“放心吧!你的身体没有什麽问题的!”

    “好!”他点点头,目光中带著笑意:“既然你说我应该成亲,那我就成亲!”

    说完,再也不顾其他人,就这麽转身走了。

    月已偏西,直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直到离开了大厅很远,他才捂著心口,扶著回廊的柱子停了下来。

    不是发闷,是在绞痛。

    痛得他弯下了腰。

    痛得他指尖紧抓过柱子,在红漆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傅云苍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希望这一阵疼痛能快些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鞋子,一双淡绿色的鞋子。

    “你怎么了?”

    他被扶了起来,眼前正是那个刚刚在大厅里说着“好事,应该”的解青鳞。

    “我没事。”他推开了这人,挥开了要为他诊脉的手:“是只喝得多了,有些反胃。”

    “那我扶你回房。”

    “不用了。”他摇了摇头:“我自己认得路。”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解青鳞看着他:“为什么最近一阵你好像对我诸多排斥?”

    “不,你没做错什么!我也不是在排斥你。”傅云苍漠然后退了一步:“你为我治病,对我有着恩惠,我感激还来不及了,怎么会排斥你呢?”

    “那你为什么最近总是……”

    “其实你们说得很对,我也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纪,不能这样胡乱度日了。”傅云苍侧头看着回廊外虽然就要消失,却依旧明亮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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