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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寰七宫 完结-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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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双翼无心绿环早先一步踏过人头,闯进几人与染霜然缠斗中间,他二人相互配合,你退我进,一一套蓬莱飞翼便震退了几人。

且不带染霜然杀过来,司苍卿飞上去直面相击,流花剑化解虚无鞭法,凤岚则是殿后,与司苍卿抵背而战,防止他人偷袭。

忽然出现的四人,让几大门派掌门俱是吃了大惊,一时不知来者何人。见四人两两互相配合。一男一女使着诡异的招数,帮助飘渺宫人击退攻击之人,另二人则是与染霜然缠斗不止。

无心与绿环在帮助四大护法击退又一波围攻之人后,二人齐声喝道:“飘渺宫弟子,全部退下!”

“吾乃蓬莱阁双翼使者。”用内力讲声音穿透全场,无心树洞奥:“今特来此,调戏此次纠纷!”

人们对于蓬莱阁始终有着一种敬畏,加上因前次天外天之事,这话一出,至少那几大门派的掌门暂停了动作,只无奈何那些厮杀的白衣人,依旧疯狂。

一时,这样混乱的场面根本不可能谈何调解!

飞快地扫了眼那过招上前未分出胜负的两人,无心一面防止那些江湖人再次偷袭,一面尽可能挡开飘渺宫弟子的攻击,他大声对四大护法道:“诸位护法,尔等忘了蓬莱阁和飘渺宫的约定吗!”

虽说这样的话当众不宜说,不过事态紧张,他们一直追寻着飘渺宫的线索赶到此处,根本来不及也没有机会和护法们碰面。

说来当年天外天一事,江湖中人也是知道两派的关系,故而也不用遮什么。

无心话一出,四大护法心中只是明了——此约定,不仅是染霜然下令过,;蓬莱阁主如飘渺宫主,也是清楚,俺蓬莱阁主就是当今皇上。他与染霜然的关系,但不是一般。

这些日子的血案,也非众人意愿……无奈宫主下令,不敢不从!

四大护法便故意将灭各大门派的消息一挑衅之态透露给世人,其目的在于引诱司苍卿书面阻止。

于是,四人当即停住了所有动作,便听得一声嘹亮的啸声尖利地回转。白衣人疯狂的进攻顿时收敛了许多,只是防备着缠上来的江湖人。

局面顿时一变,几个掌门人俱是愣了下,在看向与染霜然打斗却明显只守不攻的青年,犹豫了下,祁山派掌门大声喝止:“所有人都住手!”

其他几掌门也都附和地命令,这才使得混乱的场面稍有好转。除却最中央那身形迅速闪动看不清动作的两人外,打斗的人们渐渐停息。

自然,那些江湖门派之人并非真的如此容易消停,但……还是顾及染霜然如今的身份,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蓬莱阁真的能阻止其行为,否则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他们就算赢了,除非斩杀染霜然,否则……后患不息。

很快两方人马便朝两边集结,俱是观望着那打斗的二人。

趁此时机,无心和绿环迅速将染霜然被恶人下蛊控制一事告知了全场人——如今之计,为洗脱染霜然犯下的血案,便只有推脱责任。

“使者。”祁山派掌门严肃地说道:“吾等可以不追究七公子先前只行为,只要飘渺宫就此打住。”

“三门血案,已是酿成,七公子即是被人控制,罪不再起身。但……”他说;“我们今日啊必须得到一个保证,便是从此之后,飘渺宫不再进犯我江湖正派。”

绿环娇柔一笑,“现在飘渺宫弟子全都收手了……这个,难道不能称作保证吗?我蓬莱阁从不插手世事,今实在不愿两方中了恶人圈套,酿成更多悲剧,才会出面阻止!”

闻言,几人神情犹疑,不停地瞄着司苍卿。

看着对方的意思,无心眼神一沉,“主子只是不想伤及无辜,意欲活捉七公子而已。诸位放心,蓬莱阁定会体飘渺宫还此前之债。”

“现情况紧急,此事,容蓬莱阁几日后再与几位掌门商议!”无心迅速地道:“尔等今快自此地撤离!”

根据此前几次的经验,帮助染霜然灭掉几大门派的,远不止飘渺宫弟子,今日这一战,飘渺宫弟子显然只是打了头阵,……恐怕,黄雀在后!

众人一震。

四护法一人也跟着出声,“使者所言极是……”不带继续说下去,便见山下黑压压的一群人冲了上来。

买人俱是身着黑甲,一手持戟一手拿盾,哥哥神情疯狂。他们叫嚣着,嘶喊着,人群直逼上来。

司苍卿眼神一闪,翩然让开了染霜然的寒鞭,随后凤岚忽地腾起身,脚尖点在司苍卿的肩上,超那人的方向疾驰俯冲而下,长剑挥下,瞬间挑来了鞭子。

于是司苍卿身形晃动,便扣上了染霜然的腰身,瞬刻间点了他的穴道!

此时山下的那些人已经攻了上来,飘渺宫与江湖门派众人俱是同一时间反击了出去。奈何,涌上来的人数是异常的多。

“无心、绿环,撤!”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司苍卿抱着染霜然,和凤岚三人自平滩东侧的矮崖跳了下去,便在江湖众人以为被他们耍了的时候,忽地一排铁甲军士自矮崖翻越而上,直冲到人前。

不一刻,江湖各门派和飘渺宫的众人被不断地翻上来的军士挤到了山上,所有人顿时了然……这些军士,定是当今皇上秘密安排好的吧!

“主子……祁山那里,没事吧?”

“无碍、”司苍卿抱着昏睡的染霜然,随意地回了声,实际上,他调集了驻守北郡的数万大军,待命单小爱,又名一部分精兵只矮崖下攀越上来相助。

他本想利用此时机水百年打压江湖势力……但,如今纷乱太多,加上为了表示对染霜然此前的行为作出补偿,故而取消了原本的计划,首先还是抚平众人的仇恨。

管道上,宜家豪华的马车缓缓地超京城方向驶去。

凤岚正靠在司苍卿的肩头小睡,司苍卿也是闭着眼休息……其怀里本该是昏迷的人,突然睁开眼。

司苍卿顿时一松手,迅速抱着凤岚飞了出去,便轰隆一声,马车倾翻倒地,尘土飞扬间白衣青年身形一晃,瞬刻无踪。

“主子!”凤岚惊声道:“七公子他……”

司苍卿没有出声,只是站在路旁,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人傀蛊竟是如此厉害吗?竟能让人的武功、内力和体能发挥到极致!

可在这样下去,染霜然恐怕就会因为身体负荷过重衰竭而亡!
 
“怎么办?”

“先去找个下榻的地方吧!”司苍卿淡声回了句。


终卷第二:南海篇之决胜三岛 民不聊生惊海怒(一)

七月很快就到了,一切都是那么地不顺利,柒霜然像是凭空消失了般,再也没有了半丝的消息,那日祁山之战后他也未回到飘渺宫。

“不管如何,江湖上算是暂时安静了下来。”凤岚望着面无表情的司苍卿低声抚慰道,“至少……等找回了七公子,不会再有其他的麻烦。”

司苍卿没有应声,只是低着眼眸,在寻思着什么。

就在这日,秋记密探传来消息,说发现了柒霜然在南郡府的踪迹,司苍卿在打算带着凤岚一起赶过去,东影楼忽然传来了南海匪乱之驿报。

驿报传来之时,因有时滞,海匪已作乱多日,如今再试图继续探入,进南海之关卡、驿道全数被斩断。

六月中,值落水军十万秘密调遣南滨,此后,忽有舳舻百千,自西南之地南参一线至南海之滨,流匪时常登陆作乱,可谓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南海驻地大军,急往南参调集五万军士,会与当地五万大军共抵匪乱。

然而,流匪狡诈阴险心恶,两地沿海一线越数百里时转移作案,驻守大军被动牵制,无奈之下只得择重镇把守。又在同时,南疆险地,忽来鸿承旧部约十万军,速捷切断通往南海之路。西南陈宇大军,虽已赶赴,奈何双方对峙久战不下。

其后,又有数万乱民,乃凤凰神殿残余教徒,自南郡腹地而出,常偷袭军营,滥杀百姓。大军两边难以顾及,急平乱徒,又被乱军得空袭城。

其乱之急迅,不过 日至今,自南海至西南地巍巍山阻、狞狞鬼狰、讯息割断,再不得其事态。

迅速地看完驿报,司苍卿周身爆出寒气——这就是羌愁辞的伎俩吗?

因南方多山地,地势崎岖不平,当初划分疆土之时,便多以山脉和河系为各府地界。南海府本身为最南面东北至西南走向的山系所隔开的海边平原带,疆土承东西窄长状,三面沿海。正由于海岸线太长,那些海匪可以随便择地登陆,他们不须拿下城池,也逼得南海大军集中精力对付。

想必羌愁辞故意以柒霜然在苍寰内地扰乱引得他的注意,随后迅速派人以海匪之身,沿着海岸线屠杀抢劫,一旦分开驻地大军的势力后,早先与之密谋合作的鸿承残余大军凭着对原鸿承属地的熟悉,迅速将南海府困作孤瓮。

而当日三十万驻军,五万留在西南五地,十万早先秘密赶往南滨训练水兵,根本就无力再去对抗内陆的侵犯。实际上,那鸿承大军不足以惧,但是若现在将注意和精力全数放在其上,待攻破关守,赶赴南海腹地,恐怕……

“主子!”看着脸色越来越沉得司苍卿,凤岚担忧地唤了声。

司苍卿回神,眼神冰冷,迅速地命令道:“岚,派人速传信回宫,让央主持朝政,派东影楼秘密将碧送往南滨,随后随军赶至南海;让秋负责军需运调。”

“是,主子!”

“还有,我即刻启程去南滨率十万水兵自海路赶往南海府,你去陈宇大军,帮助他们铲除鸿承旧部,等南海海匪乱暂息,洛水大军会从南面夹击,与陈宇会合!”

“主子,”凤岚微有担忧,“水兵……不是还没训练好吗?”

“无碍,三十万已经有半数通过了训练,其他的,先留在南滨。”司苍卿淡声道:“讲东影楼五十影卫,分成三拨……你留一批,其他两拨分别保护碧和秋。”

这一战,来得比他所要料想的早了点,不过水兵提前上阵,意味着,要尽快拿下三岛……否则便平白给了羌氏喘息的机会。他们对于三海岛的了解,都不太多,即便当吃 清绝也没有 清楚的概念,但至少……三岛疆地并不小。

能够在长达数百里的海岸线作乱,则说明,他们的水兵军队人数不在少数。

“主子……”望了望天色,凤岚轻声道:“现在就出发?”

“马上!”司苍卿冷冷地应了声。

随后,凤岚将司苍卿的密旨传给东影楼的暗探,便迅速整装,为彼此收拾了行李后,两人简单地告别了下,便各自赶赴到目的地。

南滨之地,实为东部海岸,陆上百里之内俱无人家,此处便成为水兵的秘密基地,在此训练和演示海战。好在,先前皇家围场演练后,战船已经全数按上火炮,弹药俱是备全。同时秋记密访还在继续不停地研制火药,由新军营精兵来回运送。

因羌氏为圣朝之最大隐患,水兵操训极为艰苛,所有人原先都是各部军营里的精兵干将,且作战经验丰富,如今三十万水兵由大将军安平掌控。

司苍卿日夜赶路,不过七日功夫,便到达了水兵营地。

当夜简单地休整了下,他便与安平秘密部署了起来。第二日,抽调已经训练完毕的十万水兵,司苍卿亲自登船,一同参加了一场大规模的演练。

南滨海岸,无数战船自港口出发。战船大小不一,其最大楼船排水量可达数千吨,最小则为几百吨。大楼船之上火炮十座、八座、六座不等,小战舰有火炮两座、一座或没有,主要则是以弩弓为攻击武器,以便近距离作战。所有战船俱以严格编队,前后相继,左右护援。

自然,此次演练仅限于战斗之用船,除此之外,自有物船、粮船、水船以维持海上远程作战时,水兵们的衣食用水得以保证。

所有船只以人力摇桨,借风力和潮流助行。

司苍卿站在最大的楼船顶部甲板上,只感觉巨大船身些微的摇晃。他面容冷肃,观望着水兵们的操作。

此战船共有四层,船楼顶部前后各有一架巨型火炮。在第二层和第四层两侧船身各安有两座火炮,每座火炮有三拨水兵轮流换岗。

而那些在海战中作为助力轮桨的水兵,则有四拨轮换。此战船最大的优势在于其防守坚固,不仅能抗击与敌船冲撞,更是能够抵抗飓风和海浪的压力。

衣摆猎猎作响,司苍卿迎着微咸的海风,眼神冷沉。远方,轰炸激起了滔天的海浪。

“皇上,”安平站在这人的身侧,低声道:“您看如何?”

“不错……”司苍卿微微颔首,随即道:“将士们都熟悉了这一带海域吗?”

“回皇上的话,七月至十二月,自此处到达南海,都是顺风向,借由海流可以不必人力,就能很快到达南海岸。不过……”

“南海西岸到南参这一段,冬季潮流不定,时有飓风,甚为危险。其后,南参海域则是离三海距离最近,亦是极为容易渡海登陆!”

司苍卿微蹙眉,道:“待击退了那些海匪,便转至南参,攻打三岛!”

“可是……”安平犹豫了下,才解释道:“羌氏掌控了三岛,又是长居此处,自然也是明白……以羌愁辞的性格,她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便让我们登陆的!”

“ 平依 啦。”司苍卿淡着站:“ 透三岛,待 再议。”

安平说的,他自然想到了……但是不能因为惧怕,就完全放弃。

“今日演练完毕,将士们整休一日,”司苍卿转身走到船舱口,“后日一早,立刻出发!”

“末将得令!”

坐在桌前,司苍卿复又拿出了匪乱驿报……在这消息送传之时,原本待在南海首府的柳意,焦心沿岸百姓之苦,已与南海府尹潘胜游一同赶赴当时匪乱最为嚣张的南渔镇。

垂下眼眸,司苍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密析。或许当初,他真的错了。明知南海不平,环境恶劣,还派遣那人去那里。

想起了父皇问他的问题……有没有,动心。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的感觉,之时在禁园之事发生后,对那人有些许心软的感觉。

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司苍卿遂将密析收好。

其实,那些感觉什么的,如今不是最重要的;当前他最挂心的,除了下落不明的柒霜然,便是他那个生死难测的丞相。

“洛将军走了?”站在城楼上,柳意惊讶地问着洛水的副将,“可是这里……”

“大人,西港那边的海匪已经闹了好几日,连着几座镇都被匪徒夺下。”副将忧心忡忡,“本以为十五万大军足以镇守,哪知……匪乱如此厉害,这里也消停了不少日。所以洛水将军便率军先行去了西港。”

“不过大人放心,末将和众位将士们,抵死也不会再让海匪搅扰百姓!”

“将士们都辛苦了,”柳意沉默了下,遂叹声道:“但愿吧……”自海匪作乱后,这沿海一带便再也没有安生。

其实他也心里明白,那海匪不是那般简单。只是,先前所有人以为南海三岛地偏人少,不足为惧,哪知……

如今援军也根本无法赶到,这乱,何止是海匪!好在那些鸿承旧部,志在夺回疆土,也不敢肆意烧杀抢掠,靠内陆的那一带城镇百姓总算是暂且得以安生。

“末将替众将士谢过丞相大人的关心了,”那副将疲惫的面容上露出几分笑意,道:“比起我们,丞相大人才是辛苦。”

他并非武士之身,却亲自来这混乱危险的地方,巡查和抚慰百姓。这一想,副将眼中不由多了几许钦佩。

“将军过奖,”留意淡淡一笑,眯着眼望着远处此刻异常安静的海水,“再说,柳某早不是什么丞相。巡查南海百姓疾苦,本事柳某的职责。”

或许是暂时得了些许放松,那副将倒是几许兴致地聊了起来,道:“丞相大人莫要说这负气之话,谁人不知这天下,唯您一人当得起丞相之职。再说当日,您南下前,皇上便是以丞相代天之名诏告天下的。”

不再辩言,柳意颔首示意后,便转身离开了城楼。他还是去探访一下刚遭了如此劫难的百姓吧!


终卷第二:南海篇之决胜三岛 民不聊生惊海怒(二)

满目疮痍。

柳意缓步走过街市,眼睛所见之处尽是一片萧瑟,屋角下,三五人成群蹲坐在那里。这些人,原本是海边的渔民,在匪乱中逃生,如今只能躲在这一方小城里,没有住处,也没有多少吃食。

虽说官府尽量帮扶,但整个南海府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尽力地救援。不少人,依旧是时常挨饿,无处可归。

怀中有些许的银两,柳意望着到处可见的难民,心下微叹。想起那个冷酷帝王的话,他这点微薄之力,是无法拯救所有人的,拯救了一天,也不能一直救下去。何况,物资匮乏,有银两也未必管用。

唯有,尽快平乱,还百姓一个太平,让他们从此安居乐业。

“柳兄!”

忽然一声唤,柳意转过身,淡漠地望着来人,微点了下头,“潘大人!”

“柳兄安抚百姓一整天了,定是非常劳累,还是回去歇息吧!”

柳意淡淡地回了声,“不必。只是走动而已,谈不上劳累。”

潘胜游满脸怜悯地扫视了眼街上不时窜逃的流民,义愤填膺地开口:“官府也已尽力了,唉……这些匪徒,真是丧尽天良!”

站在街头,仰头眯了眯眼望着淡蓝的天空,柳意神情清淡而恍惚,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这人的话语。

“柳兄?”絮絮地说了大半天,潘胜游才发现对方似乎心不在焉,瞥见这人眉眼处一丝愁意,顿时愣了愣。

转头看了看潘胜游,柳意微微扬眉,无声地询问。

“啊,”潘胜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遂犹豫而小心地问了声:“柳兄似乎有烦心事……”实际上,打第一次见到这人,那冷淡的面容就让人觉得有种莫名的憔悴。

“没有,”柳意声音微冷,遂复又转身朝前走着,“潘大人有空,还是去好生安排受难的百姓吧!”

“柳兄……”潘胜游快步跟他的步伐,语气微急:“抱歉,潘某不是故意冒犯你。”

“潘大人言重了,”柳意不冷不热地回了句,“柳某并无责怪之意。”

“那就好,不过……”

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柳意有些许不耐烦,便开口打断对方要说的话语,道:“潘大人……”

便在这时,后方忽然传来一种骚动。二人急忙转身,只见不远处的城门被将士们轰然关上,死死地堵住,街头原先恹恹休憩的民众,也俱是一下子惶恐起来,毫无头绪地四处逃窜满街乱撞。

心下一凛,柳意便小跑着上前,朝着巡逻过来的一对军士大声喝道:“你们快点护着百姓往北城区撤离。”又冲着慌乱无主的难民们喊着,“乡亲们,不要乱跑,大家随着将士们撤离到北城区。”

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或许能够免于海匪的杀掠。

这般安慰自己,柳意却掩不住心下的担心,在这城中,他都能听到外面的喊杀声,如今此处不过五千人的军士,也不知能否抗击。

只愿……能守住城门也好。

柳意和潘胜游以及随行的侍卫和军士们疏导着百姓,一边言语安抚,一边密切地关注城楼那边的情况。

天不遂人愿。柳意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遂一座巨大的盾车便直朝着大街压道而来。

他站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城门后防卫的几个军士被巨型的铁甲盾车碾身而过,随即黑压压的一群人挥着兵器便冲进城内。

于是本来稍微平静了的百姓这下是彻底的乱了慌了,他们惶恐的嘶喊着,不顾引导的军士们阻拦,任恐惧驱使,凭着本能四处跑散。

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厮杀。洛水留下驻守的军士们一边躲过那盾车的碾压,一边堵在城门口竭力拦阻和砍杀冲进来的海匪。

双方都是不要命,殊死搏斗。

洛水的将士们到底是经验丰富又是勇猛异常,再加上前些日子在城门后方设下了重重埋伏,那盾车一下子便被卡死而不得动,大多海匪还是被堵在了城外。

然,事态紧急、不容乐观,在城门被破开的瞬间,还是有不少的海匪冲了进来,城内胆大勇敢的百姓都拿起了武器自卫,原本帮助引导民众的军士和护卫们,看到这混乱而血腥的场面后,也加入了战斗之中。
南渔城内,目光可见之处俱是战场。

柳意被逃窜的人群给冲到了道旁,他心焦地想要上前查探,却被潘胜游给扯住了手臂。

“柳兄,你我皆不会武功,还是赶紧撤离的好!”

此话听着自私,但确实有几分道理,如果他们出了问题,后面的百姓更是没有人来救助和安抚了。柳意自是不作逞强,战斗的事情还是交由将士们来解决,便与潘胜游,一面大声地喊着想要安抚慌乱的百姓,一面努力地逆着人流,往回去的方向挤着。

“啊……”

被人挤得昏头转向的柳意猛地听到这一声呼,转头一看便见身旁之人手臂是血淋淋的一片,同时一把长刀迎着自己刺来。

一惊,他甚至都来不及躲闪了。便在这时,铿锵一声,一黑衣人挡在了他的面前,持着长剑打落了海匪的刀,跟着扑哧一声,那人血液炸飞。

“啊啊啊!”

拥挤的民众,更加地乱了起来。

得空回头看向惊魂的柳意,凤湘快速地道歉,“属下因临时有事离开,让大人受惊了!”

“我没事,”柳意忙声道,看着一拨杀进来的海匪,“凤湘你快去阻止他们!”他知道,司苍卿的影卫武功远不是那些乱匪所能抵抗得了的。

“大人安心。”凤湘看向捂住手臂脸色发白的潘胜游,道:“属下还是先送两位大人离开此地。”

说话间,又是十几个黑衣人乍然出现,一人可当数十,一时挡住了杀向百姓的海匪们。

顺着凤湘的视线,柳意看到潘胜游的伤势,“也罢,凤湘,麻烦你了!”虽说那人伤得不是要紧之处,但血流不止,看起来是异常惊心。

剑回鞘,凤湘和另一个黑衣人便分别护着两人,道:“大人,走这边。”

刚挤过人群走了数步,便听得一声巨响,仿若晴天雷劈般,轰隆隆地由远而近。甚至连这里都似乎感觉到晃动般。

柳意一怔,猛然转过身, 便见城口原本蜂拥杀进来的海匪退去了不少,而城内的军士们一下子得了精神,奋力斩杀还在里面的匪徒。

凤湘大喜地唤了声:“援兵!”

他们是司苍卿贴身影卫,那些秘密安排的水兵,也都知晓。

“援兵?”柳意愣了愣,眼中忽地绽放着光彩,他急忙地甚至不顾礼节拽住了凤湘的手笔,“凤湘带我去城楼!”

他知道了,司苍卿的水兵定时训练完毕,得到海匪作乱的消息,及时赶来救援!那么,那个人会不会也跟着援军来到了这里?

几乎是坚信,柳意又说了声:“快带我去城楼!”当前的混乱,心底的焦躁,都一下子消失了。

他现在只想,亲眼确定那人是不是来到了这里。

“大人,”凤湘忙劝声道:“虽说援军来到,但城楼那里不甚安稳,您还是……”

“带我去!”柳意固执地坚持道。

凤湘顿了下,对另一黑衣人打了眼色,便说了声:“那……大人,凤湘失礼了,属下背您,用轻功吧。”

柳意大喜,这时手臂猛然被人扯住。他挣了挣,没有挣脱开,遂转头看去,原来是受伤的潘胜游。

“潘大人,麻烦你放开!”

哪知,这潘胜游一介书生,到底是经不住失血过多,一下子晕厥了过去,手中还死死地扯住柳意不放。

无奈地拽了下,柳意放弃了,看到这人的伤势,原先被渴望和惊喜冲昏的理智一下子回来了,低声道:“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站在船头,司苍卿冷眼望着海上数里舳舻在火炮的猛烈攻击下,一下子燃起了熊熊大火,随后火势顺风蔓延,再几次的炮轰过后,不少船只或是散了开来,或是直接沉底。

“皇上,地方的战船也很厉害,不过还是不敌这火炮的威力。”

安平说着,放下手中的‘百里看’,如是对司苍卿说道。这百里看,也是司苍卿在决定建造战船之时,和秋记匠师们简单描述了下,遂后用接近无色的斑彩石制作出来。虽然远不抵现代的望远镜,但是在此时海上作战中还是有很大的用处。

没有做声,司苍卿只是伸出手,对方便将那细长的‘百里看’送到了他手中。眼睛对准圆筒口,陆上的一切便能大体看到。

许是海匪们听到了火炮声,以及看到他们的船被炸翻,大批人朝着海边奔来。而此时,数十小型战舰已经抵达了岸边,将士们更是等不得了,愤怒地跳下船,冲着那些匪乱斩杀。
此次十万水兵,遂司苍卿直接来到这南渔的只有三万,其他七万一路直朝南参赶去,一路则沿着南海沿线与海匪们在海上厮杀。

拿下‘百里看’司苍卿心中稍有放松,看来这次赶得及时,此次海行顺风顺水,加上将士们连夜不休地赶路,不过二十日的时间,正好恰在南渔危急之时到达。

那么……城里的人,大多该是安全了吧!

猛烈的炮火攻击下,海匪们的战船如同纸扎般脆弱,不到一个时辰,全数倾覆。司苍卿所在的主战船,也跟着渐渐靠向岸边。

“皇上,这边海水浅,您先乘坐舢板上岸歇息。”

司苍卿点了点头,确实需要休息一下了,连日海上生活,他还是有些微的不适。


终卷第二:南海篇之决胜三岛 民不聊生惊海怒(三)

走过混乱,越过喧嚣,司苍卿终是踏进了这个幽僻的宅邸。路过之处,所有人都跪下呼着万岁。

“凤湘见过主子。”

司苍卿一来到后院,凤湘便迎了过来。他淡淡地道:“你晚点来见我……柳意,是在这里?”

“是,主子,”凤湘应声,遂又犹豫了下,才道:“柳大人在西边厢房。”

司苍卿点了下头,便大步朝着西厢房走去。

无奈地轻叹了声,柳意静默地坐在床畔——不是他想要守住这个人,而是对方明明重伤,却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放。便也懒得去挣开了,他正想趁机会静一静。

适才以为司苍卿要来这里,他竟然那么地冲动。真是……不知,选择逃到南海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对那人的感情非但没有消减,更是因着遥远的距离化作浓烈的思念。

思念……

扯了下唇角,柳意抬手揉了揉眉心。还是不要多想了,如今百姓危难,他怎可以任留恋私情?许是时日不够长久,总有一天,所有的在意终会变淡吧!

房间的门没有关上,司苍卿悄声走了进来,入眼便见到床上昏睡的男子正紧紧地握住柳意的手。而坐在那里的人,侧着脸,似乎正凝视着对方。

心中莫名地轻颤了下,柳意转过头,便是浑身僵住,怔怔然地与立在门口的青年相对望。

神情淡漠地望了这人一眼,司苍卿开口道:“等你空了,来见我吧!”转身就要离去。

原本还惊愣的人,在那人转身的瞬间,眼瞳大张,他急忙地起身要追了出去,一没注意,扯动了床上之人的伤口,便闻一声闷哼。

听到动静,司苍卿回过身,微怔了下,便上前走了过来。

“怎么了?”看到这人猛然惨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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