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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寰七宫 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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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岚无奈地叹道:“其实,真的没发生什么……”
不过就是,他们不小心被搅进了别人的恩怨里,那些杀手不知死活地想要将路过的司苍卿二人也一起给杀掉。司苍卿自是毫不客气,将那些杀手都打跑了……
纯粹是自卫行为,当时那个被追杀的小孩,脱险之后,揪住司苍卿的衣物,非要跟着他;司苍卿也没有理他,便径自离去。
没想到,那个小孩就是广宇国的德文亲王;也没人想到,事隔这么多年,他还记得,更是一眼就认出了司苍卿。
“这样啊……”秋屏天若有所思,“也能理解,小孩子都喜欢追崇厉害的人。”
只是,真就那么简单吗?也不见,这半年多来,宇文风淳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苍◇寰◇七◇宫◇
歌舞升平河岸西,暖风熏醉客人心。
十里河面,画舫微摇。宇文风淳站在船头,面色喜悦地看着渐渐靠近的马车。不一会儿,马车便停在面前,他连忙准备上岸,在看到下来的人之后,猛然止步。
眼中迅速地闪过一抹狠色,宇文风淳故作讶异地问道,“吆,秋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话未说完,他便见到司苍卿等人逐一下了马车,遂喜笑颜开。
画舫内,气氛有些诡异,除了宇文风淳之外,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只听到他一个人对着司苍卿不停地说着。
“皇上,本王这半年来,多有打扰了,临别之际,本王在此敬你一杯。”
说着,宇文风淳笑嘻嘻地盯着司苍卿,酒杯高举。司苍卿瞥了眼对方,拿起面前的杯盏,仰头便喝完。
“好!”宇文风淳喝彩,“皇上果然豪爽,本王敬佩的紧!”
司苍卿眼神淡漠,漫不经心地看着那缠绵的舞蹈。见到对方这般漠视自己,宇文风淳原本想再说些什么,嘴张了张,便又合上。
“王爷,什么时候出发呢?”秋屏天及时地开口,免得出现尴尬的状况。
宇文风淳笑着回道:“明日一早就出发,皇兄三番两次催促,要是再不回去,怕就要发怒了。可惜……”
“莲京多美景,本王还没来得及赏完。”
柳意也淡淡地开口,“宇文王爷若喜爱,我苍寰国随时欢迎您的到来。”
“是吗?”宇文风淳嘴角噙着一抹莫名的笑意,“那本王,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时间,画舫内气氛活跃起来,几人推杯换盏,笑谈风生。
……
“皇上,”书房内,柳意微微蹙眉地开口,“那宇文风淳确实走了。”只是,他始终琢磨不透那个小王爷的心思,那人之前为何执意留在此地?现在又为何突然要走?若说是打探苍寰的动静,也不需要他一个堂堂王爷这般明目张胆地留在敌国皇宫。
司苍卿放下手中的书卷,看向柳意,“断情神功散去功力,至少需要六个月才能重新修好。”
微愣,柳意不懂武功,“那……之前刺杀您的,就是宇文风淳?”
“他的手下之人,”司苍卿若有所思,那个人身份极为隐秘,而且非常重要,所以宇文风淳才借口留在莲京城,就是为了护住那人吧!
“断情神功……”柳意咀嚼着这个名字。
凤岚刚巧走了进来,看到他脸上的不解,为其解释道:“断情神功,是由断情老人几十年前所创,据传他被情人所负,悲愤之下,立誓要让他情人生不如死,为此他培育出一种蛊叫断情,再以自己的血喂断情蛊,人蛊合一,最后修炼成断情神功。”
“断情神功极为恶毒,须是以自己的身体为断情蛊寄主。功力越高,身体败坏的越快;但一旦修炼,便不能停止,否则毒蛊反噬全身溃烂,直到死亡。”
“当年断情老人在广宇国的江湖上掀起无数血雨腥风,但一直不曾听闻有他情人的消息。直到断情老人被人发现暴尸皖城之后,江湖上才恢复平静,断情神功也自此失传。”
“但那日刺杀主子的那人,功力耗尽之时,我和主子都亲眼看到他的面部即时溃烂。”凤岚继续解释道,“那人定是广宇国所派,他的功力耗尽,须重新养蛊练功,最快也要数月的时间。”
一切都这般巧合,所以说,那宇文风淳是在保护着那人。而至于为什么如此重视那人……
无从得知。
听着凤岚的解说,柳意眉头更加皱紧,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恶毒的武功,“或许,那个人是断情老人的传人?”
“不可能,”凤岚摇头叹了声,“断情老人性情怪癖,从来就独来独往。”
最重要的是……
“断情老人死了三十多年,那天那人,虽然没看到他的样貌,但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
“那……究竟是何人?”柳意轻声自问。
司苍卿此时打断二人的困惑,淡声道:“断情神功的事情,你们不用追究。”无非就是广宇国皇帝或王爷手下的死士,至于他们为何得到那断情蛊,或许几十年前,那断情老人就是死在他们手上。
至于其中的曲折,没有了解的必要。只要心中有数,暗自防备便足够了。
无论是宇文睿,还是宇文风淳,既然把主意打到他司苍卿头上,他定不会客气。
展开一张地形图,司苍卿默默地看了起来,那地形图上细致的描绘、彩色的标注——这就是那几年走遍三国的重要收获之一。
烽火连天战鼓鸣
君不闻,西方战鼓鸣天吼,争得红尘一抔土;
君不见,东边烽火燃边野,血洗河山千里辱。
妇孺争相走,把泪啼苦愁;
男儿竞披挂,纵马取敌首。
“皇上,”早朝刚一开始,兵部尚书钟信便连忙上奏,“今晨边城传来紧急军报,十天前,广宇国忽然发兵,宇文风淳率领四十万大军进逼我国边城。如今,皖城,瞿门关,三里镇三座军事重镇因兵力不足,连连失守。如今我军退守至蓝阳、莲池一线,宇文风淳的大军已兵临蓝阳城外。”
“安平将军请求即时增援,若蓝阳失守,广宇国大军则可长驱直入我国腹地,苍寰危矣!”
此言一出,百官骚动起来。
司苍卿不见丝毫的惊慌,他平静地说道,“朕说过,人若犯我我必还之。今朕在此宣布,安平将军为征西大元帅,统领西南将士,收复我三座城池……”
“洛山洛水,上前听令。”
“末将在!”
“朕封你二人为征西左右前锋,立刻与江西陈宇将军等人会合,前去蓝阳,助安平一臂之力。”
“朕命尔等,三月之内,收复失地。然后,率师南下……”
“踏平广宇!”
“末将定不负吾皇重托!”
司苍卿又看向钟信,道:“诏告天下,广宇国皇帝不仁,发不义之兵,我三座城池已连连失守,百姓之积聚为敌所焚,百姓之居所为敌所毁,百姓之安生为敌所破。我苍寰国百姓只因敌国不仁不义,而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此等血海深仇,当不得不报。兵部即日起,在各地征招新兵。”
“新兵由御林军进行操练,朕给你们半年时间。”
司苍卿声音冷淡,“如今,战事已起,其他各部官员,须相互配合,助我前线将领安心杀敌。”
“臣等领命!”
百官之声震彻整个大殿,惊得殿外栖息在树枝间的鸟儿们扑棱地飞走。
另一处的某个大殿上,丝竹清幽、衣袂轻舞,一副和乐安宁的景象。
“殿下,”一个中年汉子,灌下一大口酒,道:“如今那苍寰国已经几座边城连连失守,现在可正是我们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
“不妥不妥,”那人话音刚落,另一个人插嘴道:“现在不是时机,那司苍卿既然那么轻易地除去了秦家,进行前所未有的新政,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就让原本衰微的国力重新强大起来,说明他的手段、心计都不是一般的厉害。此次苍寰国虽然连失重镇,也保不准是司苍卿的圈套。”
之前说话的汉子嗤笑,“你们这些文官,真是胆小怕事,尽说这些有的没的,三座重镇是说能放弃就能放弃的吗?”
“有什么不可能?”那人脸红耳赤地争道,“当年为了除掉秦家,他还不是毫不犹豫地杀掉高飞和三千精兵!”
“好了,”正在二人争得不可开交之时,承天逸开口了,嘴角噙着玩味的笑,“争什么!还没和外人打,你们自己倒斗了起来。”
“殿下息怒。”
承天逸邪魅一笑,“老严啊,虽然你是将军,但这次就听本殿的,我们会有意外的收获。”
被称为老严的汉子不解,“可是,殿下不是已经和宇文睿达成了协议吗?”一同攻下苍寰国,两国平分天下。
闻言,承天逸大笑,“老严啊,枉你身为我鸿承国勇猛大将军,难道你没听说过,兵不厌诈吗?”
兵不厌诈?众人都愣住,看着上位上那个狂傲的青年,琢磨不透这个心思捉摸不定的三皇子的想法。
“此事各位就莫要操心了,本殿心中自是有数。”承天逸恢复成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如此良辰,各位还是好生观赏一下十二的献舞吧!”
众人连声附和,俱是专注地看向场地中央,那舞动着的火红。
苍寰战报:
七月十七,安平将军击退宇文风淳的大军,趁胜追击;八月十一,征西军收复失地三里镇;九月初五,收复失地瞿门关;九月三十,收复皖城。
自此,苍寰所有失地都尽数收回。
十月十五,安平将军率领全军,于皖城外宣誓,征伐西南广宇国,踏平敌疆,以报广宇国不义侵犯之血恨。
秋色怡人,天高气爽。
秋屏天笑意盈盈地与几人告辞,最后走到司苍卿面前,温柔地看着他,“卿弟,此一别怕是要一些时日才能再见,你可要多多保重。”
之前司苍卿要求暗中筹集的军粮,各地都筹集得差不多了,如今,秋屏天决意亲赴各地,统管军粮运输保存之事宜。
司苍卿微微点头,遂轻声开口:“墨、紫,你二人同行保护,不得有丝毫差池。”
凤墨凤紫即刻便出现,单膝跪地,沉声应道:“谨遵主子之令。”
秋屏天微愣,遂语气更加柔和,“卿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墨紫是你的影卫,怎能跟着我……”
“无事。”司苍卿并不在意,秋屏天如今掌管商农署,其安全极为重要,而且,军粮也要依靠他,若是出了意外,则损失惨重。
深深地看了一眼司苍卿,秋屏天便利索地转身离去。
◇苍◇寰◇七◇宫◇
夜,黑如墨。
军营里,一片沉寂,连一丝风都没有。不时,一队士兵整齐地巡逻而过。
忽然,火把上的火焰,微微摇曳了起来,片刻又恢复了平静。
“哎?”一个士兵小声呼了声,遂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喃喃自语,“这大夜里,还有鹅子啊!飞得还真快……”
一个隐蔽而密封的巨大仓房内,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忍俊不禁,“宫主,属下早说了,您夜里做事,就别穿白衣服,这下算是走远,被人当成了鹅子。”
没有理会对方,俊美的白衣公子只是打量着这仓房,邪肆地一笑,“唉,可怜了那些辛辛苦苦种地的农民了。这么多的粮米啊……”
眼中是带着兴奋的恶毒,柒霜然睨了眼黑衣男子,“总护法,动手吧!”虽然他们武功高强,但这宇文风淳的大军军纪甚严,潜入进来都花了不少时间,此时更是要抓住时机。
原本沉静的军营,忽然响起震天动地的紧急鼓声。
将士们急忙跑出营帐,只听见声嘶力竭地叫声,“快来人啊,粮仓着火啦!快来人啊……”
顿时,军营一片混乱。
宇文风淳静默地看着那冲天大火,垂在两侧的双手,缓缓握成拳头,指尖狠狠地掐进掌心,半晌,咬牙切齿地开口:“司苍卿,你果然好狠!”
“来人,给我彻查粮仓失火之事!今夜值夜之人,全部以渎职之罪,按照军法处死!”
话音一落,宇文风淳挥袖而去,回到自己的营帐,喝道:“来人!”
“属下在!”
“影主的伤势可恢复全了?”
“回王爷,影主伤势全好,功力也完全恢复了。”
“让他即刻启程,赶赴洛门关!”
皖城一家普通的院落里,两道人影飘然而落。
柒霜然眉头紧皱,看着身上黑黑白白的一片,“本座最喜爱的一件衣物就这样被毁了,哼,司苍卿,再让本座见到你,可有你好受!”
总护法仰首看天,无语以对。他能说什么,明明是宫主自己一厢情愿,来帮皇帝烧敌军的粮食;也是宫主自己坚持要穿这件衣服去潜入军营,本就是丝质的衣物,能在火海里完整地保住,已是万幸。
瞬刻,柒霜然又恢复了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随意地坐了下来,一副慵懒的模样,“卿卿这次,可是得要好好感谢本座了!”
宇文风淳的粮仓在一夜之间,化作灰烬;皖城的征西大军,趁机一举击退他们,数日的时间拿下了广宇国的边城翼关三城,直逼军事要地洛门关!
“宇文风淳的粮仓怎么就被烧了?”
御书房内,几人都有些不解,但不可否认,这于他们是有利而无害的,更是一个绝佳的反扑之机。
司苍卿翻看着手中的军报,如今安平大军已在洛门关,僵持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始终无法再进,且几次在偷袭,而撤兵三十里外。
“安平将军智勇双全,论领兵打仗,那宇文风淳也不是他的对手,”柳意淡淡地分析道,“如今为何一个洛门关也无法拿下?”
除非,有奇人相助。
“皇上,如今又是如何是好?”钟信问向司苍卿,如今安平大军在敌国之境,已是不利,若洛门关再久久拿不下,僵持于他们百害无一利。
司苍卿一边听着,一边看着手中详细的情报,忽然,眼神一凛。
军报上说,第二次攻城之时,安平大军和前锋将士们被困入了一道诡异的阵法,险些全部覆灭,伤亡惨重,也是为此,他们才撤兵三十里外。
合上密折,司苍卿抬眸看着神色担忧的几人,缓缓开口,“朕决定,御驾亲征!”
呆愣了半晌,几人才反应过来。柳意率先反对,“皇上,国不可一日无主,您要是御驾亲征,朝中则百官无首。”
司苍卿淡淡地看着他,“朕的朝臣,怎可以是离了朕,便无法作为之人?柳意,朕离宫的日子,朝事由你处理,若遇难事,可以寻求太皇与前丞相的帮助。”
“主子,”凤岚也开口,“战场上,刀枪无眼……”
“岚,”司苍卿打断他的话语,“宫中之事交由你。”
凤岚神色为难,“可是……”
“你们不用劝说,”司苍卿站起身,决定道,“朕决心已定。”
藏在洛门关的那个人,不是安平就可以对付得了的!
布阵吗?
司苍卿眼神冰冷,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的阵法更厉害!
御驾亲征踏敌疆(上)
“哈哈哈!”
一阵狂笑回荡在大殿内,众人被吓了一跳,俱是不解地看向上位之人。
待到那人渐渐缓下笑,一个儒雅的青年起身问道:“不知殿下,因何事而乐?”
承天逸噙着笑,炯炯地看着对方,“文书啊,本殿给你个绝佳的建功立业的机会,你可敢接受?”
文书脸色大喜,遂走到大殿中央,单膝跪下,“末将但凭殿下吩咐!”
“好!文书,近日严加操练你文军营的将士,十日后,赶赴边城韶关。”
“韶关?”文书微微疑惑。
“有何异议吗?”承天逸看着众人俱是不解的神色,笑得越发地深沉。
“殿下,”文书寻思了下,小心地开口,“韶关是我国与广宇国的边界……”他们两国向来友好,如今,承天逸更是与对方结盟……
“司苍卿,送了本殿一份大礼啊!”
什么意思?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承天逸挑挑眉,扫视众人,“司苍卿派人来信,说愿与本殿分享那广宇之地,你们说,这不是大礼,还是什么?”
全场轰然,立刻有人叫道:“那怎么可能?我们这些年来早就与广宇国达成了协议。”
倒是文书,斟酌了半晌,试探地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要征伐广宇国了?”
承天逸嗤笑一声,“若非本殿的许诺,那宇文睿敢这般大张旗鼓地侵犯苍寰国吗?与司苍卿比,他还是太嫩。”
众人沉默,这背信弃义之举,怕会落下难听的骂名。
仰首喝下一盅酒,承天逸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笑得轻浅,“文书,你可敢担下此重任?”
“末将领命!”
“我们就等着吧,看那司苍卿如何攻破洛门关。文书,洛门关一破,你便率大军征伐广宇国东部七府。”
皇城外,两千御林军整齐地站立,看向前方祭台上一身戎装的司苍卿。
按照苍寰军礼,出征前,都要进行宣誓与祭祀。司苍卿站在高台上,看着面前庄严整肃的两千军士,远处是济济的围观百姓。他按照礼法,拿起一盅清酒,缓缓地洒在祭台前,遂扬声说道:
“广宇国不仁不义,侵犯我国,毁我苍寰百姓家园,屠我苍寰百姓性命,血海深仇不可不报!今朕在此宣誓,踏平广宇,以慰苍寰英魂!”
“踏平广宇,慰我英魂!踏平广宇,慰我英魂!”
司苍卿的话刚落,两千军士手持长矛,齐声叫喊,声音震慑天地。围观的百姓,也热血沸腾,跟着挥舞起拳头叫喝起来。
司苍卿看向凤岚、司苍绝天等人,“朝中之事,就交给你们了。”
遂翻身上马,扬起马鞭,踏上了出征之路。两千军士,遂步履整齐地跟上,有条不紊地小跑着前进。
莲京城外十里处,十万大军正在等候着司苍卿的到来。
司苍卿的军队日夜赶程,约莫小半个月的功夫,已经到达天山山脉脚下,不过二日,便可到达边城。
“什么声音?”走在最前面的新军营叶楼将军眉头微皱,望向不远处的河流,一个简朴的乌篷船停泊在那里。
一切看似寻常,除却那略带激昂的清透琴音,正是从那乌篷船传出。
“小易,前去打探一番。”此一行,可是他们的皇帝亲自出征,容不得半点差错。那被称作小易的副将,遂下马,便要上前,却听得身后传来急速的马蹄声。
“易副将且回来!”御林军副统领对着小易叫唤了声,遂看向叶楼将军,“皇上的旨意,不用理会。”
“可是……”叶楼有些为难地看向那乌篷船,这荒郊野外,忽然出现这么一个乌篷船,总是有几分诡异。
副统领调转马头,解释了句,“是皇上的故人。”
恍然大悟,叶楼不再追问,复一挥手,对着众人说道:“加快速度,今夜到达清水镇。”
一身白衣铠甲的司苍卿骑在马上,在经过乌篷船之时,稍稍放慢了速度,听着耳边那激扬铮铮的曲调,这是军中将士们常唱的破敌曲。他微偏头,眼神淡淡地看向乌篷船,那小小的船上,仿若无人般,轻巧地随风轻摆着,独自地停泊在这荒寂的野渡上。
敛下眼,司苍卿调转视线,遥望着远处的青山,猛地甩起马鞭,加快速度朝前奔去,不再回头。
十多万人的大军,花了好一会的时间,才终于渐渐远去,伴着耳边那荡气回肠的琴音。
同一首曲调,一直反复地在这荒寂的郊野飘转,飞远。
直到郁郁的黑山吞噬了大半个太阳,乌篷船的草帘,被人自里面掀开,一个绝美脱尘的男子手中走了出来,他抱着一把暗紫色的瑶琴,站立在船首,眺望着大军离去的方向。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久久地流连在这昏沉的夜色里。
天都黑了下来,天碧依旧站在那里,低低地自语:“卿儿,早日凯旋!”
身后,一个黑衣人悄然出现,“大少爷,天晚了,再不回去,便来不及了。”
天碧轻声应了声,遂又忽然问道:“天央,还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苍◇寰◇七◇宫◇
“没有。”
“这样啊,”天碧淡淡地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抱着瑶琴上了岸,又再次看向大军消失的方向,微微怅然。
一年多了,他竟然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如今已是苍寰国皇帝的青年,那人的一言一行都仿若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是因为,自己把他当成了弟弟吧,就像天央一般。
前不久,影告诉他,司苍卿要御驾亲征,他便日日守在这大军必经之路。虽不能和那人见面,但也可以以曲表心,为他送上一程。
战场上刀枪无眼,他只希望,那冷峻又带着点点温暖的青年,可以平安归来。
应该可以吧,天碧淡淡地笑了笑,那人是那么地厉害呢!
司苍卿的大军,终于在一个黄昏赶到了广宇国洛门关三十里开外的地方,那里驻扎着安平将军的四十万大军。
甫一到军营,司苍卿还没有下马,已经列队站好的将士们俱是下跪行礼。
司苍卿淡淡地说了声“起吧”之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最前面的洛水先锋身上,“安平呢?”
闻言,洛水有些敬畏地回道:“回,回皇上,安平元帅,他受伤了……”
微微皱了下眉头,司苍卿遂下马,大步朝着军营走去,一边冷声道:“洛水,仔细地给朕说来!”
征西大军的主帐内,司苍卿默然地坐在上位,听着洛水等人的解释。
第二次攻城不成,受到重创的大军退后三十里,正在筹划着第三次进攻的时候,军中许多将士忽然一病不起。后来军医诊断,他们都是中了一种叫做沉香的蛊。
安平将军与洛水的哥哥洛山也不幸中蛊。
司苍卿静静地看着桌上平铺着的地形图,半晌才开口:“沉香可否有解?”
“回皇上的话,”洛水忧心忡忡,“军医说沉香虽可解,但得要上数月的功夫……”到那时,怕早就贻误了战机。
沉默了下,司苍卿唤了声,“湘。”安平与中蛊的几位将军,于此次征讨非常重要,他不能干等着他们慢慢好转。
凤湘自帐外进来,俯首等着司苍卿的指令。
“你速去找医神传人,让他开个能快速解开沉香蛊的方子。”
闻言,凤湘领命便离了去。
洛水有些惭愧,犹豫地开口:“现在军中将士人心惶惶,洛水不才,无法做出任何举动。恳请皇上指示!”
司苍卿头也没抬地说了句,“此事不怪你。”自他知道安平在洛门关被阵法所困,就知道此次的对手不简单。
安平是当年三十四亲卫之一,在安排他进军中之前,司苍卿曾亲自教导过他,授予了他一些行兵布阵之术,而安平天资聪颖,是个天生的将军,故而一般的阵法是难不倒他。这也是司苍卿决定让他率兵出征的主要原因。
如今……
从袖间掏出一个折子,司苍卿淡漠地看着几位将军,道:“明天开始,按照朕说的方法,就地练兵,给你们十天时间!”
折子里,是司苍卿自己创出的阵法,进可攻、退可守。对敌战时,敌军则是无法退,无法攻。
“十天后,发兵。”司苍卿声音冷酷,“朕,亲自领兵!”
“皇上……”几位将军浑身一震。
司苍卿起身,淡然地说道:“破了洛门关后,则须依靠你等的努力了。”
“末将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司苍卿微微点了下头,看向洛水,“带朕去朕的营帐吧!”
……
“哼,司苍卿竟然真的来了!”宇文风淳把玩着手中的长剑,低眉浅笑,“也罢,就让你来得去不得。”遂傲然地睥睨着静默地站在下面的白衣人,“记住,活捉司苍卿!”
“是,王爷。”那人表情木然地回道。
眸中异采飞扬,宇文风淳持剑长笑,“司苍卿啊司苍卿,本王对你可是期待的很呢!”
御驾亲征踏敌疆(中)
烟尘冲青天,旌旗逶迤见;
猎火烧西关,金戈铁马乱;
天子御驾前,战士错刀剑;
血刃相对间,破阵弑千万!
冬天的阳光,很淡很冷。寒风吹动着旌旗,猎猎地作响。
洛门关外,黑压压的大军压境而来,最前头的司苍卿身披白色铠甲,骑在汗青之上,他神情淡漠如常,冷冷地遥望着越来越近的洛门关。
又行了一段路程,洛门关城门大开,无数将士叫喊着冲了出来。
没多久,广宇国的大军,便迅速地围上了司苍卿的大军,对方那些军士呈不同方向边跑着,边赫赫叫着。
试探,彼此都没有真正地行动起来,仿佛是在比耐力一般。司苍卿稳稳地坐在马上,不再看众人,微微垂着眼睑,思索着什么。
征西大军,士兵们则是各个持着刀戟,浑身警戒。最外面一层人,则是手持长矛与护盾,与敌军最里面的士兵们,不时相互探打着。
司苍卿转头,扫了一眼貌似混乱,其实既有规律的敌方大军,淡淡地说了句:“今天,尔等就让朕看看这些日子来训练的效果吧!”
此言一出,便是军令。
几位将军凛然,遂纵马奔向不同的地方,带着各自掌管的士兵们,根据司苍卿临时授予的破阵之术进行突围。
司苍卿看向远处,耳边是自己的军士们猛然喊出的厮杀声。顿时,刀光剑影、兵马纷乱,缓缓地扯起缰绳,司苍卿欲自左前方突破。
布下这个阵法之人,若是没有猜错,便是当日刺杀他的人吧!
无怪乎宇文风淳他们那么保护此人,只因为此人不光武功绝世,其行兵布阵更是世间少有。
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这个阵法便是几百年前名震天下的璇玑七星阵!但失传已久,便是连蓬莱阁也无从探知。如今,就让他来破解吧!
璇玑七星阵,最厉害之处,便是没有生门,入阵者,死!然而,在司苍卿看来,此阵最大的败笔,也便是没有生门,生死向来是一线之间,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璇玑七星阵的死门便是它的生门!而且,此阵法须布阵者坐镇其中。若是要破阵,杀了那布阵之人便可!
于司苍卿,对方使用璇玑七星阵反而是个好主意,只因此阵需要对方积极出击,先行者则先死。破了阵,便是赢了城!
看到司苍卿独身骑马纵奔,广宇国的将士们俱是蠢蠢欲动,想要围攻上来,但又因阵法所限制,不能轻举妄动,乱了阵脚。司苍卿闯进了广宇国的大军里,身上好不压制地释放着真气与内力,致使敌军将士们俱不能靠近。
所谓璇玑,不过是靠着普通士兵们,横竖交互、正反进退,或是斜向引撤,错综纷杂,让被困之人顾忌不暇防不胜防,最终筋疲力尽困死其中。
璇玑的错综缭乱,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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