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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古董夫(千年红线之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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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都快成一家人了,三嫂毋须这么客气,三嫂能早日想起以前的事,我想三哥应该也会很高兴。”他意有所指的说。

  他确定她的呆傻是装出来的,只是不知她这么做的用意究竟为何,他倒要看看她这副呆傻的模样还能装多久。

  她暗暗在心里翻个白眼。他三哥根本理都不理她,哪会在乎她想不想得起以前的事?

  可他都这么说了,又说得合情合理,她也无法再多说什么,若是他真的找大夫来,她就继续给他装傻到底就是了。

  一走进去前厅,卢缌妮便察觉到有道锐利的眼神朝她投来,她疑惑的抬眼看过去,发现是名年轻的道士。

  那名道士容貌清俊,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三嫂,这位白笙道长是我的朋友,途经此地,顺路来拜访。”崔颂斯出声为两人做介绍。

  “白笙道长你好。”她朝他颔首致意,有点不明白她被叫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崔督兰坐在一旁,默默的喝着他的茶没有开口,只在卢缌妮进来时抬眼瞥了她一眼。

  对这桩家族安排的婚事他虽然没有反抗,但是也不怎么乐意,尤其是在纳了沈如茵为妾后,他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眼里已容不下其它人,因此对这即将嫁给自己的女人始终极为冷淡,鲜少理睬。

  白笙道长起身朝卢缌妮走去,目露惊异的在她身边绕了一圈,清俊的脸上微露一丝疑惑和不解,接着掐指推算起来。

  崔颂斯为他异样的行径做解释,“三嫂日前遭到雷击而昏厥,醒来后就忘了许多事,而白笙道长精通医术,趁着道长今日来访之际,我请他为三嫂瞧瞧,看看能不能让三嫂想起以前的事。”

  虽然他认识白笙道长,可白笙道长不是他请回来的,而是今日一早,道长不知何故,竟突然上门拜访。

  想起卢缌妮的事,他才特地请她出来一见,想藉着白笙道长的修为,看能否瞧出她不寻常的地方。

  白笙长道看来虽极为年轻,但他实际的年纪也许比崔家的太爷还长,据说他道法精深,已修到能返老还童的境界。

  测算须臾,白笙道长出声道:“夫人请把手伸出来,贫道替夫人瞧瞧。”

  卢缌妮温顺的依言将手伸出来,让他诊脉,心中却不禁嘀咕。

  白笙道长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她不由得怀疑他也许不是要替她看病,而是来捉妖的。不过她不太相信这年轻道士能看得出这副身子里住进了她这个外来的灵魂,倒也没太担心。

  第三章

  安史之乱以后,遭受战乱摧残的长安与洛阳虽已复原,但商业的重心却已开始往南方移,其中尤以江南最为繁荣。

  这也是崔颂斯前来扬州的原因,他准备把崔家的产业逐步扩展到江南来。

  除了他有这种想法之外,在生意上一直与崔家竞争的赵家也这么想。

  两家原本是相安无事各自发展的,但前一阵子赵家经营的布肆、米肆开始降价,每一样都比崔家少收一些钱。

  一时之间吸引了不少崔家原本的客人上门。

  为了留住客人,崔家只好跟着降价。

  “这赵家竟然又在玩老把戏。”一名管事抱怨。这套降价求售的伎俩先前在长安时,赵家就使过了,想不到来到江南他们竟又故技重施。

  此时书房里聚集了七八名来自各地的管事,这些管事每个月都必须来向崔颂斯禀报各地生意的情况。

  另一名管事说道:“四公子,咱们要再像先前那样,与他竞相降价,等到价格降到低于成品时,再派人悄悄向他们大量低价收购,让他们惨赔吗?”

  上次他们就是这样让赵家大亏一笔,还借此赚到了一大批便宜的货,之后赵家吃不消,与他们协议恢复原价时,他们就趁机将那些从赵家收购来的货物再拿出来贩卖,狠狠赚上了一笔,听说气得赵老爷子病了一阵子。

  崔颂斯表面亲切地笑问:“何管事,若是你,你会没有防备地连上两次当妈?”

  “……不会。”他尴尬地摇头。

  “所以他们这次是想好了对付咱们的法子,有备而来。”另一名管事皱眉道。

  “那该怎么办?”有人问。

  沉吟了下,崔颂斯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这事我再琢磨琢磨。”

  待所有管事全都离开之后,他走出书房,看见卢缌妮站在不远处的池边喂鱼。

  她穿着一袭翻领窄袖胡服,长裙曳地,长发扎成螺髻,身姿看来更加修长。

  他走过去,随口问:“你拿什么丢给鱼吃?”

  “馒头屑。”她低头看着池面不看他,将手里的馒头碎屑全都丢向池子里,瞬间引来一群锦鲤争食,喂完鱼,她说了句,“我先回房了。”举步要走。

  但他拽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她不解地望向他。

  “你最近在躲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为什么?”

  “没有。”她否认,垂眸避开他那双常常令她心悸的邪魅眼瞳。

  “你有。”从大姐离开后,她就有意无意地避着他。

  “我为什么要躲你?”她反问。

  “这要问你。”

  “所以我说没这回事,你多心了。”自从理清自己对他的感情后,她确实开始逃避他。

  因为再过一个多月,她就要成为他的三嫂,而他会是她的小叔,这样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再与他有什么纠葛。

  她这些日子以来常常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对他的心动只是她的幻觉,不是真的。可是没见到他的时候,她又心酸矛盾地想避开。

  因为她知道她与他注定不可能。

  身为这种名门世族的子女,婚姻从来无法任由自己做主。

  在二十一世纪那样开放的时代,她的婚姻尚且受到长辈的操控、无法自主,更何况是在这个思想保守的古代?

  虽然唐朝在各方面其实多比任何一个朝代要来得开放,可是为壮大家族而产生的联姻,依然是家族成员无法逃开的枷锁。

  崔颂斯双目紧盯着她,她被他那透着邪气的眼神看得心头又开始颤跳,她慌乱地挣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她的背后传来他低醇悦耳的嗓音,“你不敢见我时因为心虚吗?”

  卢缌妮停下脚步皱眉回头问:“我心虚什么?”

  “你自个儿心里明白。”他挑起眉,唇角带着抹了然的笑意。

  “我不明白。”

  他走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

  她不解地看着他,下一瞬,在他的脸朝她俯下贴近时,她惊骇得屏住了呼吸,忘了挣扎。

  唇瓣烙上了他的气息,她的心狂颤着,面颊发烫。

  “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等他离开她的唇后,她不敢置信地颤声问。

  “当然知道。”他轻笑着抬起她的下颚,放肆地开口。“若是你向承认你的心里有我,我可以让你与三哥的婚事取消。”

  “……”她被他大胆的宣言给震住了,眼睛睁得大大地瞪着他。

  “说呀。”他那双邪魅的眼睛透着丝蛊惑,诱惑着她。

  她静静注视着他,良久之后,徐徐启口,“你刚才的胡言乱语我会当做没听见,若你闲着没事想找人戏弄,我只能说你找错人了。”说完,她推开他,毫不迟疑的旋身离开。

  走向寝房的一路上,卢缌妮表情虽然镇定,但心跳却快得要撞破胸膛蹦出来。

  一进房,关上门,她就跪坐在地板上,刚才她差点就顺着他的意思开口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说了,但就在最后一秒的时候,她的理智摆脱了他的蛊惑,整个人回过神来。

  她无法分辨他那句话是在调戏她还是出自真心的,她不敢想像若他只是一时兴起调戏她,而她却吐露出自己的真心,那将会有多难堪。

  若是他是真心的……

  她再怎么说都是他三哥即将过门的妻子,他们的事一定会遭人唾骂。她更不能把他置于那种不堪的境地,害他背负抢夺兄长妻子的骂名。

  即使崔督兰根本不在乎她,可是他们之间的名分还是紧紧地将他们锁在一起,谁也逃不掉。

  但仿佛不想让她平静下来,崔颂斯不久便出现在她的寝房。

  “你又来做什么?”她皱眉瞪他。

  “我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他俊逸的脸上带着笑意,宛如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什么事?”见他深思自若的模样,她不禁有点恼他。明明才做了那样轻薄的事、说了那样暧昧的话,眨眼间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他果然是在调戏她吧?

  崔颂斯把赵家降价抢客的事大略说了一遍,接着询问:“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这种情形她以前曾在一本讲述商业策略额的书中看过范例,立刻答道:“如果你的钱够多的话,等对方货物的价格降到成本以下,就派人偷偷去把那些货品买回来,等他撑不住的时候,就能把那些货用原价出售。”

  她说完后,发现他那双魅惑的眼眸直盯着她看。

  她被他那炽热的眸光看得心惊,“怎么了,这个地方不好吗?”

  “不,很好。”他嘉许她地开口,接着说:“不过这个方法我已经用过了。”他没有想到她一开口就说出这个办法,当初他可是想了两天才想到这个方法。

  “咦,你用过了?”她很意外。

  “嗯。这次赵家又故技重施,这个方法不适合再用,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这……她认真地垂眸思索。”

  崔颂斯坐在她对面,注视着她清丽的脸庞。他方才在池边队她说的话,并不是在恶意戏弄她,他是认真地,只要她亲口说出心里有他,他就会想办法取消她与三哥的婚事。

  以前的卢缌妮吸引不了他多看一眼,但眼前这人,却让他升起想将她据为己有的念头。

  且三哥也不乐见这桩婚事,他不介意帮他解决这个难题。

  半响后,卢缌妮抬起头,“我以前看过一个故事。”

  “你说。”他用眼神鼓励她接下去说。

  “有家米店的老板,有一天突然叫来伙计,吩咐他把量米的斗拿去重做,但量斗要做小一点。”

  “他是想偷斤减两?”

  “没错,但这件事刚好被他的媳妇听见了,于是她去找那名伙计,说自己的公公刚才说错话了,不是要把量斗改小,而是要改大一点,不久新做好的量斗取回来使用了,而来这家米店买米的客人发现,买回去的米比从;另一家米店买的多,于是来买米的客人越来越多,最后另一家米店就倒闭了,而这家米店生意则越做越大。”

  崔颂斯听完呢她说的故事,垂眸沉吟,须臾后脸上荡开笑意。

  下一刻,他猛地捧住她的脸,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以坚决的姿态宣告--

  “我要定你了!”这样聪慧的女子,他决定要抢到手。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含意,他便笑吟吟地离开了。

  怔怔地摸着被他吻过两次的唇瓣,好一会儿,卢缌妮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定她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愣愣坐着,一脸的惊疑不定。

  在一旁服侍的婢女全都假装没有看见刚才那幕情景,镇定地继续做手上的事,但不到一日,崔颂斯亲吻她的事已在别苑里悄悄传开。

  崔家在江南的店铺在崔颂斯命令之下,全都暗中加长量尺和加大量斗。

  除此之外,崔颂斯还派人悄悄调包了赵家的量尺和量斗,缩减了他们的份量和尺寸,缩减的份量并不多,因此赵家的人看不出来。但在崔家增加了些米和布的份量,而赵家却略略减少的情况下,崔家店铺的份量看起来就是比赵家多了不少。

  于是崔家店铺有越来越多的客人关顾,可以说是门庭若市,而赵家的客人却越来越稀少,简直是门可罗雀。

  为了吸引客人上门,赵家只好一再降价,赵家一降,崔家也跟着降,但不论怎么降,来崔家的客人仍是比赵家多出许多。

  最后赵家撑不下去,只能派人来就和,两家和谈后,一起恢复原价,然而赵家偷斤减两的事早已传开,所以大半的人仍是上崔家的店铺买东西。

  等赵家发现其中的玄机,再怎么愤怒,偷斤减两的恶名也已经难以洗刷、无力回天,不过这已是数月之后的事了。

  且说崔颂斯在拟定对对付赵家的计策后,便开始实行他对卢缌妮的宣告,他首先找上崔督兰,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直接说:“三哥,我知道你不想娶缌妮为妻。”

  崔督兰没有遗漏他改口称呼卢缌妮的闺名,而不再尊称她为三嫂这个细节。

  “那又如何?”

  “我可以帮你取消这门婚事。”

  “你是想帮我还是帮你自己?”崔督兰面色平静地回。他虽然不如这个堂弟能干,但也不是昏庸之辈,前几天他亲吻卢缌妮的事,他早已听说了,在从堂弟的言谈听来,两人有什么暧昧是一清二楚。

  堂兄的话崔颂斯毫不介意,轻笑了声说:“既是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我不认为大伯父和我爹会同意取消这桩婚事。”崔督兰不认为这件事有这么简单就能坐到。名分上卢缌妮已许了他,要改嫁给堂弟,两家长辈怕是无法接受。

  对此事,崔颂斯一脸自信,“玄宗皇帝都能娶儿媳妇为妃,何况缌妮并未与你拜堂,你们名分严格来说还未定下,不能算是改嫁。”

  “我记得大伯父对当年玄宗皇帝强娶儿媳为妻的事十分反对,每次一提及,就认为如今朝纲混乱全是源自于此。”

  他善意提醒堂弟别太乐观,如今崔家当家的是大伯父,也正是颂斯的父亲,由于看不惯朝政被宦臣把持,他早已辞官退隐专心治学,成为一代大儒,他为人严谨,一身清高傲骨,是决不会容忍这种事发生在自个儿的子侄身上。

  “我爹那边三哥毋须担心只要三哥同意取消与卢家的婚事,我爹还能让你将如茵扶正,风光地嫁你为正妻。”

  “你有什么办法?”提到自己一心宠爱的女子,再见他一脸胸有成竹,崔督兰忍不住动摇地问。

  “此事尚不方便透露,三哥先写封信,表明不愿娶缌妮,其他的我来安排。”他递给堂兄一张绢纸。

  略一沉吟,崔督兰严肃地再次询问:“颂斯,此事你真有办法?”

  “三哥还不信我吗?”他笑吟吟看着他。

  听他这么说,崔督兰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几行字,最后署上自己的字。

  接过信,看完后,崔颂斯满意地将信收起来。

  说服了崔督兰,崔颂斯来找卢缌妮他吩咐身后的婢女将酒菜摆上后,便遣退屋里所有的丫鬟。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满桌的酒菜,卢缌妮不解地问。

  “我明日要上长安。”他笑容满面地出声。

  “你要去长安?”听见他的话,他惊愕地脱口问,“你不回来了吗?”那日他莫名其妙地丢下那句“我要定你了”后,两天不见人影,终于再看见他,他说的竟然是他要到长安去?

  那是个她只在历史课上看过得地名。

  他那天说的那句话难道只是随口说说,想要戏弄她而已?

  他知不知道这两天她为了他那句话,又是喜又是忧,夜不安枕、食不知味,现在他一句“要去长安”,就要把曾说过的话一笔勾销了吗?

  “我去办完事就会回来。”见她黛眉紧蹙,他抬起她的下颚,调笑道:“怎么,舍不得我吗?”

  听他说还会再回来,她紧锁的眉心顿时舒开,不自觉地瞋瞪了他一眼,娇声道:“谁舍不得你了,你少胡说。”

  “既然没人舍不得我,我看我这一去就不用再回来了。”他幽幽叹息了一声,为自个儿斟了杯酒,一脸落寞地饮下。

  “你……”看他这副样子,她的心竟揪了下,开口想说什么,但话到唇边却不知该怎么说。

  他另外再斟了一杯递给她,“来,喝了这杯就,就当是为我践行吧。”

  她接过,迟疑地望着他,“你真的不会来了?”

  “你心里既然没有我,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再回来?”他幽怨地瞥她一眼。

  “我其实……”她有点慌,可向他告白的话她说不出口。

  他诱哄地问:“其实什么?”

  犹豫片刻,她以另一种方式表明自己的心意,“你其实可以再回来,我并不讨厌你。”

  他摩挲着下颚,邪魅的眼神盯着她,似在推敲她话里的含意,须臾,他低醇的嗓音悠缓地从他的薄唇逸出,“不讨厌我,那是意味你喜欢我吗?”

  心意被他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卢缌妮羞赧得气息一滞。

  见她久久不开口,低垂着眼,面颊染上红晕,他眸里泄出笑意,步步进逼,“你不答腔是表示默认了吗?”

  “我……那个……”她支吾地咬着唇,心房颤动得飞快,如今知他是刻意想逼她说出心底话,她决定豁出去了,抬起头来,大方坦承,“没错,我是喜欢你,这样呢满意了吧!”

  他摇头:“不太满意。”他逼问这么久才吐实,她太不坦率了。

  “那你还要怎样?”他扬起下颚不满意的嗔道。

  “你过来一点。”他朝她勾勾手指。

  她不解地移坐过去。

  他冷不防地吻住她,这次的吻不若前两次轻碰一下就离开,而是狠狠辗吻着她的唇瓣,狂肆地勾缠她的粉舌,撷取她口中的蜜津。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猛让他措手不及,她觉得自己就像触电了一样,整个人都在发颤,一路颤到了心坎上。

  她脸孔发烫,惹热得像要烧起来,思绪紊乱,如果现在问她一加一等于多少,只怕她也答不出来。

  半响后,他餍足地离开她被自己吻得有些红肿的粉唇,伸手扶着她嫣红的面颊低笑,“这样稍微满意了些。”

  她轻声抗议,“你不要太欺负人!”

  “我怎么舍得欺负你?”他将她纤悉的身子搂紧怀里,低首再吻了吻她的唇,表示,“这次我到长安去,就是为了解决你与三哥的婚事。”

  听他提及此事,她才想起她和崔督兰还有婚约在身,而且只剩一个月两人就要拜堂完婚,她不禁担忧地问:“解决得了吗?你家人会同意吗?”

  “放心,我不会让你嫁给三哥,你安心在这儿等我回来。”他端起杯子为她喝了一口酒。

  “你要去多久?”才刚坦白了自己的心意就要分开,她已经开始感到舍不得了。

  “我会赶在一个月内回来。”他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的日起日起,只能这么说。

  “我会等你回来。”他承诺。

  第四章

  崔颂斯不在的这段时间,卢缌妮将脑子里所有记得的新诗全都默写出来,即使很多只记得几句而已,最后她甚至连周杰伦的“青花瓷”和“发如雪”也写了进去。

  他喜欢新诗,她想他应该也会喜欢这样充满了韵味的歌词,等他回来她要把这些拿给他看。

  日子就在一边练字、一边默写下,无声无息地慢慢流淌而过。

  刚写完另一首诗,她停下笔,一手托着香腮看向敞开的窗外。

  怎么办,她好想他,这个时代没有相机能拍下他的英姿,让她看着照片想他,她又不擅长画画,也没办将他画下来,只能靠着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想着他,来撑过这段与他分离的日子。

  他身材健硕,没有这个时代一般男人圆滚滚的肚子五官端正俊逸,眼角微微上挑,因此看起来有些轻佻邪肆,他的鼻子很挺,唇瓣厚薄适中,既不会太薄也不会太厚,他的手厚实又修长。

  还有他的嗓音醇厚,很好听……

  “缌妮妹妹,我命人熬了百合莲子汤,一起尝尝。”沈如音走了进来,吩咐婢女将汤摆上桌。

  卢缌妮将桌上的绢纸收了起来,接过他递上来的一碗汤,默默地喝着。

  “算算日子,颂斯已去了二十几天,应该快回来了吧?”沈如茵微笑地开口。

  得知崔颂斯是为了要取消相公和卢缌妮的婚事而前往长安,她对卢缌妮的态度便更亲近了些。

  以前她对卢缌妮虽也算友善,但那是因为不想得罪她,但如今两人的身份有可能由妻妾变为妯娌,不必争取一个男人,她乐得对她示好亲近。

  尤其若是她真的嫁给了崔颂斯,自己就更要讨好她。

  崔家如今虽是由崔颂斯的父亲崔翰在当家做主,但整个家族的产业却是全都掌握在崔颂斯的手里,与卢缌妮打好关系,对她日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嗯。”想到什么,卢缌妮抬起头问:“若是他来不及赶回来,拜堂的事会取消吧?”离拜堂那日只剩没几天,她有点担心他来不及赶回来。

  “相公的意思是想取消,不过……听说公公快到别苑了。”

  由于有官职在身,崔督兰不能擅离职守返乡成亲。

  几个月前那次卢缌妮遭雷击取消的婚礼,公公因被公事绊住,不克前来扬州为相公主持婚仪,来得是崔家另一位长辈,这次,他特地拨冗前来,据说明日就会抵达别苑了。

  “你说的公公,指的是督兰的父亲?”卢缌妮问。

  “嗯。”沈如茵圆润的脸庞在提及崔督兰父亲时柳眉微蹙,“若是公公到了别苑,而颂斯还没回来,只怕公公不会答应取消拜堂。”这是她最不乐见的,如此一来,卢缌妮就必须与丈夫拜堂完婚,名分已定,想改变就更难了。

  “他一定会赶在那之前回来。”她答应过颂斯,自己会等他,颂斯也说过他会赶回来。

  犹豫了下,沈如茵试探地问:“缌妮妹妹,你知道颂斯打算怎么取消你和相公的婚事吗?”

  她和相公原先以为他是回崔家去说服族中长辈,但公公却即将抵达扬州,从这事看来,他似乎没有回崔家,她很不解,不知崔颂斯究竟想了什么办法来取消这桩婚事。

  若不是深知崔颂斯的能力以及明白他一向言出必行,她会以为一切只是他随口说出的戏言罢了。

  “我不知道。”卢缌妮摇头。他没说她也没问,现在回想也真奇怪,她居然不知为何就那么相信他,即使是现在她仍然没有动摇。

  沈如茵面露些许忧色,“若是他来不及赶回来,而公公坚持你和相公的婚事如期举行……”

  明白沈如茵说这些话背后的含义,卢缌妮开口表示,“我答应过颂斯会等他,若是他真的赶不及回来。我会让婚礼无法进行。”

  听见她的话,沈如茵眸底露出笑意,她就是在等卢缌妮这句话。

  崔颂斯向丈夫承诺过,他会让她风光地从小妾成为正妻,以她原先低微的出身,是不可能成为正室的,但崔颂斯的话让她有了期待,她也已翘首期待崔颂斯带回好消息,那急切的心情绝不亚于卢缌妮,自然不希望婚礼会如期进行。

  拜堂的日子一日日逼近,崔督兰的父亲崔博已抵达别苑,欣喜地等着为儿子主持婚仪,浑然没有发觉儿子和准儿媳完全没有拜堂成亲的意思。

  直到婚礼前一天,他才发现儿子脸上丝毫没有喜色。

  “督兰,出了什么事吗?”看着棋盘上白子惨败的棋局,崔博忧心地出声询问。儿子的棋艺与他一向在伯仲之间,这是儿子第一次败得这么惨。

  “没有。”崔督兰摇头。

  “那你怎么魂不守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崔博质问。

  “我在想明日就要拜堂,颂斯怎么还没回来。”

  “也许他有事耽搁了。”他不觉得这有何好让一向沉稳的儿子如此坐立不安,纵使颂斯来不及回来,对儿子的婚事也不会有影响。

  “嗯。”崔督兰不敢多说什么。

  而另一边的卢缌妮亦是心焦如焚,虽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拟好了对策来逃避明日的婚礼,但她仍是希望崔颂斯能及时赶回来。

  眼看着天色被黑暗侵蚀,他依然没有半点消息,时辰从酉时慢慢移向子时。

  接着时辰已到了卯时,她枯坐一夜,眼睁睁看着外头的天色从漆黑然后再一点点亮起来,可心心念念的人依然未归。

  拜堂这天,崔博一早就起来,乐呵呵地等待着儿子今日的大喜之事。

  下人却传来新娘病重昏迷不醒的消息。

  “怎么会突然间昏迷不醒,昨儿个不是还好端端的吗?”崔博诧异追问。

  “不知是怎么回事,丫鬟说今日一早就叫不醒少夫人,已去请大夫过来了。”

  新嫁娘继上次被雷击昏厥之后,又在成亲之日陷入昏迷,一时之间别苑里乱成一团,议论纷纷。

  崔督兰过来对父亲说:“爹,缌妮昏迷不醒,我看恐怕无法拜堂了。”

  “不成,无论如何今日你们一定要拜堂完婚。”崔博很坚持。

  “可缌妮这会儿昏迷不醒,要如何拜堂?”见父亲如此固执,崔督兰微微皱起眉。

  “找人扶着她到喜堂来。婚礼已延过一次,不能再延了。”崔博很坚持。

  “可……”

  “还不快去办!”崔博厉声催促,完全不知此刻儿子心里是百般的不愿。

  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崔督兰只好照办,命两名丫鬟搀扶着卢缌妮上喜堂。

  卢缌妮想抗拒,但佯装昏迷的她总不能突然间清醒过来,在丫鬟服侍她换了身嫁衣后,被扶着来到喜堂时,她心里又急又苦。

  来喝喜酒的亲友大半到了,喜乐奏起,就在要行礼之际,厅外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婚礼的进行。

  “圣旨到--”

  喜堂上观礼的众人一时面面相觑,惊讶之余,崔博率众人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听闻崔皓之妾沈氏品行端正,贤良淑德,特敕封为良乐夫人,命崔皓立即将她提为正妻,卢家之女则赐婚崔欢,钦此。”

  当太监宣读完圣旨,喜堂上所有人全都呆住,连原本“昏迷不醒”的卢缌妮也诧异地睁开了眼。

  太监看着膛目结舌的众人,咳了一声,出声提醒他们,“还不快谢恩接旨?”

  谢恩后,崔博接下圣旨,然后一脸惊疑地询问太监。

  “公公,皇上为何下了这样一道圣旨?为何封我儿子小妾为良乐夫人,还将我儿今日要迎娶的卢家千金赐婚给颂斯?”

  “皇上的圣意我这奴才怎敢随意揣测?崔大人遵旨照办就是了。”

  “那今日我儿与卢家千金的婚事……”

  太监问:“拜过堂没?”

  “方才正要拜堂。”

  “那就是还没,取消就是了。”

  听那太监竟然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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