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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男友-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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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约吸了十毫升,就再也无法忍受,转过头。
宝芙看了看依然在出血的伤口,虽然人类肌体,有自动止血的功能。但每次独孤明和阿灭吸过她的血,伤口都会立即止血。想必,他们的牙齿或者唾液中,含有凝血酶的成分,会在采血后注入她体内。
她一面从尼祖身上,寻找牢房的钥匙,一面对Lenka解释。
“我暂时不能放你下来——除非有证据,表明你身上的尸毒,已经被化解。”
Lenka翻了翻眼睛,她聆神细听,牢室外并没有动静。
这表示她们还没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是僵尸,还是一些心怀叵测,像尼祖这样,立场昏昧的人类。
但是Lenka知道,她和宝芙,现在身处龙潭虎穴。
宝芙抬腕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三分钟,她仔细观察Lenka腿上的伤,皮肤下那层黑色细丝状的东西,已经明显的减淡。
她的血起作用了,尸毒正在Lenka体内消失。
当Lenka低头,也看到自己的变化时,她不禁又惊又喜,抬头望着宝芙。
两人发自内心的,朝对方露出一个笑容。
在宝芙帮Lenka解开那些锁链时,Lenka忍不住,还是开了口。
“我……以前和灭,做过。”
“……我已经听说了。”
宝芙的手,微微停了停。
这件事,刚才尼祖已经说得很清楚。其实,她真的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我不知道,你和灭,现在到底怎么了,但这件事我还是要跟你解释清楚……”
“我和灭已经没什么……”宝芙抬头,对Lenka牵动嘴角,微笑着,“他,现在是我的前男友。”
她不明白,自己说这些的时候,为什么要假模假样的眯眯笑。
大概是因为,分手毕竟是一件有些伤感的事。而她不希望,让自己再伤感。至少,她不想被别人,看出她的伤感。
她们这时,已经快速走到囚室的铁栅门前。
Lenka没有发现,附近有警卫巡逻的迹象,于是她用宝芙从尼祖身上得到的钥匙,插进锁眼。
“真是好消息!”她翠绿的眸子,瞟了宝芙一眼,仿佛在洞测宝芙的真正内心,“不过,我可能永远也没办法,把这件事告诉灭……”她低下头,一面苦恼的蹙起眉头,一面轻轻用钥匙拨弄锁芯中的弹子,“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和我发生过关系!”
啪嗒一声,门锁在这时打开了。
Lenka登时松了口气。这只是把普通的锁。没有装置精密的识别系统,没有警笛大作。从她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也可以判断,这间囚室里没有监视器。
她有信心,带着宝芙从这里大摇大摆走出去。
只是,她在想,宝芙对她和阿灭的事,到底会怎么看。她才不相信,宝芙会一点儿也不在乎。
回过头看到宝芙那张苍白的脸时,Lenka浑身,从头刷的寒彻到脚。
宝芙的双臂,被两只男人的大手抓住。
挟持着她的人,就站在她身后。
那张残忍而冷酷,令人厌恶恐惧,带着一道长长刀疤的脸,是已经被她们杀死的尼祖。
但他现在是活的。
第七十一夜 1篇 承诺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死,
无缘无故的在世上死,
望着我。
摘自——《沉重的时刻》
赖纳·马里亚·里尔克
“跑——快……”
宝芙尖叫一声。
她的话音还没落,身子已经被重重摔到墙角。
Lenka的手抓住铁栅,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打开牢门,就感到后颈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掐住,那是股巨大的怪力,分毫无法挣脱。她情急之中,只能朝后连续肘击。她是伏魔族中数一数二的女战士,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咔咔几声令人心颤的裂响,尼祖的胸骨已经被她打断数根。
但他却浑然无觉,嘴里忽然发出“嗬——”的怪叫,猛地将Lenka举起来,朝墙壁甩过去。
砰地一声,Lenka从坚硬的石壁,弹落在地。她只觉得,脊背都似乎被撞断了,一大口鲜血,从她嘴里中喷出来。
“他……他为什么还没死!”
蜷缩在囚室另一角的宝芙,低声惊叫。
她此刻眼睁睁的看到,站在囚室中的尼祖,后背心还插着那把大马士革弯刀。那把刀没入他要害之处,将近十厘米之多。他的大半个身体,都已经被流出来的血,浸染成黑色。正常人类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早已经死了不下十七八回。但是尼祖现在不但就站在那儿,而且看上去生龙活虎,似乎那伤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蹭破了点儿皮。
“他死了……”Lenka微微蠕动嘴唇,低声,但是肯定无比的说,“……他早已经死了。”
她盯着尼祖,目光中露出极度的厌恶,和一丝恐惧。
凭借一个伏魔者的经验和直觉,她现在已经可以断定:早在宝芙用那把大马士革弯刀,劈进尼祖身体之前,他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虽然,他的身上并没有显现出僵尸的特征。
没有尸臭,没有尸斑,没有嗜血的欲望。
这世界上把人变成“活死人”的方法,的确不是很多,但确实有那么几种。
就Lenka掌握的资料,一些古稀的巫毒术和降头术,都可以制造出,可以继续像活着时一样,在世间行动的尸体。只是和亡魂族愆生的僵尸不同,这种“活尸”绝对不可能拥有自主意识。他们的大脑和精神,都完全受到,他们的制造者操纵。准确的说,这样的僵尸,是没有生命的傀儡。
但是,尼祖显然不是一只,被控制的木偶。
从他那令人寒栗,邪恶阴冷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脑子里,正在酝酿着龌龊又歹毒的念头。
“Lenka,你真叫我失望!”尼祖看着Lenka,摇摇头,“本来,我很愿意和你分享一个,永恒的秘密。”
“永恒?”Lenka满腹疑惑,“尼祖,你怎么变成这样——你发生了什么事?”
“我遇到了……”尼祖的脸上,在一霎恍然浮现,梦幻般的表情,“……那个,把你从沉睡中叫醒,让你复活的人……”
他的回答,让Lenka更加懵头转向。
但是却让宝芙,一霎如堕寒潭。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句不祥又可怕的话。那些说过这句话的人,都已经像泡沫一般,在她眼前离开这个人世。
Lenka蹙眉低问。
“那人是谁?”
“你已经没有资格知道了,贱人!”尼祖反手,从自己后背拔出那把大马士革弯刀,一步步朝Lenka走来,他蹲下身,低头看着Lenka,嘴角微咧,露出一丝极为恶毒的笑容,“你这骚娘们身材虽然够辣,可老子最讨厌,喜欢动拳头的女人!”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他已经将手中那把弯刀,插进Lenka大腿。
Lenka蓦地惨叫一声,痛得身子弹了几弹。鲜血从她的伤口,瞬间涔涔渗出。
尼祖就像是鲨鱼看到了血,眼中的神色,顿时更加残忍快意。他拔出弯刀,一面伸出舌头,舔舐着刀刃上的血,一面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哑的嘿嘿低笑。
“我要割下你这颗漂亮的脑袋,挂在我房间里当装饰……”他用刀锋,在Lenka的胸口比比划划,一下一下,慢慢挑破她的衣服,“……不过在这之前,我要一边和你莋爱,一边把你迷人的身子切碎……我保证,绝对会让你很爽……”
说着,他举起刀,用锐利的刀锋,在Lenka一只胳膊上丈量。似乎正在考虑,先切下哪一部分,切下多少。
Lenka是个资深伏魔者,经历过形形色色的可怖事件。这一次,她知道自己难逃厄劫。
因为从尼祖的眼眸中,她完全看不到,一点点儿人性。
这个从前的优秀伏魔者,此刻已经堕落成,彻头彻尾的魔鬼。
就在这时,本来缩在墙角的宝芙,突然跳起来,用地上的铁链套住尼祖的脖颈,竭尽全力朝后拽。
她这么做,显然是螳臂当车。
尼祖腮帮微微一鼓,咬牙露齿,那根铁链就被他梗颈朝前一带。宝芙整个人,霎时就随着铁链,朝前摔倒在地。
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尼祖抓着铁链一抛,已经将她缠住。
室内登时响起,金属在石板上撞击摩挫出的叮匡叮匡声。是宝芙被尼祖急速拖拽过去。她白皙的脸庞上,霎那被粗糙的地面,刮出数道黑黑红红的擦伤。
尼祖一把扯住她的长发,脸上露出狰狞笑容。
“小贱人,本来不想碰你一根寒毛,就是要把你卖个好价钱——但现在,我要让你知道,不尊敬领导,会有什么后果!”
宝芙心中一怔,她没有想到,尼祖原本打算把她卖掉。
难道是因为她的血……
他又准备把她卖给谁?
但她现在已经顾不上去想这些。尼祖正用铁链,把她和Lenka背靠背捆缚在一起,吊在房梁上,悬挂起来。
之后,他端详着她们,像是在端详一个杰作。
他的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我真希望,独孤灭这个时候,能亲眼看到,我要怎么伺候他的女人!”
“如果灭在这里,你一定会死得,比你现在还要难看。”
Lenka冷冷反唇相讥。
“我想,他是不会来这里了……”尼祖的嘴角,泛起一丝暧昧笑容,“他正和他的老相好,滚着热乎乎的床单呢——对了,你们两个,也是他的老相好。妈的,这小杂种还真是花心!”
他说着,往地上唾了一口。
宝芙猜测,尼祖说的话,有一半可信。
阿灭一定是在什么地方,遇到棘手的困难被绊住了。否则,他绝对会来救她。宝芙对此坚信不疑。她知道,阿灭和独孤明一样,都是会遵守承诺的人。
但是,如果真的不会有人来帮助她们,她到底要怎么办?Lenka受了重伤,而她自己,更是没有分毫,和尼祖抗争的力气。难道她们就要这样,慢慢忍受着,被尼祖这个变态怪物折磨致死。
就在这时,尼祖的一只手,放到她的颈上。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条蠕虫爬过。宝芙浑身,霎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立刻闭上眼睛,不想看到,尼祖那张呕心的脸。
耳边,响起尼祖冰凉刻毒的声音。
“听说僵尸太子很为你着迷,那个被枢密府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摇尾乞怜的小白脸,到底迷上你哪一点?是你的血,还是……”
“这和你无关。”
一个低沉的男声,这时打断尼祖。
第七十一夜 2篇 逼供
那是个站在铁栅外的男子,身形峻拔,面色苍白寒洌。
尼祖看到他的霎那,脸上迅速闪过,一丝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兴奋的神情。他咬紧的齿缝中,低低迸出三个字。
“独孤灭!”
话音未落,那扇坚固的铁栅,蓦然发出尖锐裂耳的巨响。在瞬间被扭曲彆断,溃不成形。
阿灭的身影,像一道激射出的箭,径直扑入,扼住尼祖的咽喉,“澎通”一声,将他掼到墙上。
尼祖的脖颈和数根骨头,当场就折断。
白花花的碎骨,戳破筋肉和表皮,曝露在外,甚至还挑着半截晃动的肠子。
即便如此,阿灭还是不能解火,他用额头对准尼祖的脑袋,狠狠撞击。
垮噗一声,尼祖的半个颅面,登时碎裂塌陷。
正试图从铁链中脱身的Lenka,被阿灭唬呆了。和阿灭曾经是多年的伙伴,她知道他在临阵对敌时,从来都不会手下容情。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凶暴。
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Lenka不得不叫了一声。
“灭,别毁掉他的心脏——!!!”
她有许多疑窦,必须从尼祖身上找到答案。
阿灭这才停手,他走过来,帮助Lenka和宝芙从铁链中脱身。
Lenka的双臂一获得自由,立刻就紧紧拥住阿灭。她本来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在这一霎,她已经暗自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要压抑和克制,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爱。
这时她才注意到,阿灭上身赤裸,下身只穿着条牛仔裤,打着赤脚。
她的眉头蹙起,用一种责怪的目光,望着阿灭那张俊秀的脸庞。
凭着伏魔者特有的灵敏嗅觉,从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儿。以及一些其它的,代表着绮艳韵事的味道,她已经可以判断出,他在赶来这里之前,正在做些什么。
而这时,Lenka也发现,阿灭不是一个人来的。
囚室外的地板上,坐着一团黑乎乎,血腥又恶臭的东西。只能依稀从轮廓看出,那是一只,曾经拥有人类外表的僵尸。
那只被银链烧灼的僵尸,正在发出嘤嘤的,微弱的哭泣。
“灭,快放了我……求求你,我已经告诉你她在哪儿,快放了我……”
从那少女特有的,纤细的声音,Lenka已经知道,她是谁。
这只被银链腐蚀得已经辨认不出外形的僵尸,正是那个曾经和她打过一次交道的美貌少女小妖。
阿灭瞥了小妖一眼,随即对Lenka道。
“她就交给你了。”
然后他转头,两道黝黯犀利的目光,望向站在另一边,始终没有靠近他的宝芙。
宝芙沉默苍白的脸上,那双乌黑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又转开。随后,她低头整理着,被撕破的衣服。
除了脸上的擦伤,他看到,她并没有什么大碍。
于是阿灭转身走到,像一堆烂泥,倒在地上的尼祖身旁。这个时候,尼祖的胳膊正在微微挛动,似乎是想要重新爬起来。而他那张被毁坏一半,还没有恢复的脸上,一只仅存的眼珠子,也茕茕转动着。当那只眼睛,看到阿灭时,里面立刻露出恶毒的仇恨光芒。
和Lenka的想法一样,阿灭心里也有许多谜底,想要从尼祖的嘴巴里撬出来。不仅仅只是,尼祖如何变成僵尸,以及被谁转变。
从叔叔独孤无咎死的那一刻,本来他以为很简单的事,就变得扑朔迷离。
除了五百年前,那位想用他和独孤明唤出黑暗之神,但是因为不得其法而失败的疯狂神女。独孤无咎,曾是他和独孤明,在这世界上的头号敌人。
因为独孤无咎深深的恨着他和独孤明,并以折磨他们兄弟俩为最大乐趣。
细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阿灭觉得,只要体内流着金蝉血,姓独孤,就会不可避免的仇恨独孤家。包括他自己。
但是独孤无咎在永夜岛,以宝芙做要挟,对他和独孤明下最后通牒那次。显而易见,是和另外一个神秘人物联手玩弄他们。
直到死,独孤无咎也没有透露,那个躲在幕后的人是谁。
不过这个人,显然在黑暗中遥控着一切:摄政王骁肃之死。宝芙的体内,曾经被植入末日之裔的灵核。那扇迄今为止,不知道到底在何方打开,也无法关闭的吴姬天门。末日之裔红菲竟然转变成僵尸。以及,隐**孤家秘密的封魔印,会落到僵尸枢密府手中。
这种种未解之谜,有可能都和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而阿灭猜测,这个人也正是,将尼祖转变成这种新型僵尸的始作俑者。
他蹲下身,凝视着尼祖那只独眼,低声道。
“如果不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每隔一个小时,我就用烧化的银汁,给你洗一次澡。”
尼祖那只独眼中,登时露出一丝深深的惧意。
看来这招真的奏效。虽然他身上,不具备许多僵尸所共有的特征,但是依然患有恐银症。
他的嘴巴,一开一阖,发出嘶嘶的声音。
“独孤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在做好事,我们在拯救这个世界……”
“为什么要伤害宝芙!”阿灭才不信尼祖的鬼扯,他低吼,“在她身体里种植灵核,想把她变成末日之裔,让独孤家的诅咒复活——你们的目标是我和我哥,为什么不直接冲我们来?”
独孤无咎活着时,在永夜岛针对他们埋伏的种种圈套,阿灭绝不会忘记。
宝芙险些,因为灵魂被独孤无咎用移魂术胁迫,悄然死去。那些发生过的危险,唯一带来的好处,就是证明了,宝芙不是末日之裔红菲的转世。
她只是一个复制品。
“我不知道……那是主人的想法,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尼祖的脑袋,艰难的摇了摇。
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不过,以尼祖的资质,最多只是个喽啰。所以他不会触到更多的核心机密。但是他的言语,已经表明:他确实和那个,一直在暗中设计他们的混蛋,是同伙。
“你的主人是谁?”
“……是……”尼祖眼中,这时露出,阿灭曾在小妖眼中见过的,一模一样的恐惧,“……不,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的命,都掌握在她手里……”
他连恪守秘密时的口吻,都和小妖相同。
阿灭这时注意到,和别的僵尸不同,尼祖的身体此刻不但没有恢复,而且腐烂得更加严重。
“尼祖,你的主人要抛弃你了……”他低声道,“……看看你自己……”
说着,阿灭伸手将尼祖搀扶起来,让他的半个身子,依靠着墙壁。这样尼祖就可以用仅剩的那只眼珠,看清自己身体的状况。
霎时,尼祖喃喃咒骂起来。
“×××!贱人——她竟然骗我,她说这是永恒的——!!!”
“她是谁,不是我妈妈,对吗——她是谁?!”
阿灭厉声逼问。
自从知道真正的末日之裔,那个生下他的女人红菲,没有转世却变成僵尸。他就可以肯定,她充其量是个帮凶,却不是这场阴谋的元凶。
“她是……”
尼祖的鼻孔和嘴角,这时突然冒出黑血。
“谁!”
“是……我们的……”尼祖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黑血,“……她知道我做了什么,她都看到了……”
“你做了什么!”
阿灭伸手摁住尼祖的肩膀,制止他乱动。因为尼祖此刻似乎很痛苦,所以他想要自己用手,去挖出自己的心脏。
“董鹤……”尼祖直起脖子,叫了一声,“他死的时候……是我杀了他——我只是想活着……”
这时,站在阿灭身后的宝芙和Lenka,也都被尼祖嘴里说出的话,惊呆了。
阿灭怔了怔,漆黑的眸中,骤然勃发出痛苦和愤怒。
他一把抓住尼祖的颈子,咬牙低喝。
“你杀了师父——是你!”
“他……活该……”
尼祖两只正在迅速溃烂,已经可见白骨的手,试图拨开阿灭的手。他的嘴里兹兹涌着黑色血泡,但是嘴角依然咧开,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他那只唯一完好的眼珠,紧紧盯着阿灭。
里面充满嘲谑。
仿佛是在说:笨蛋,谢谢你替我,背了这么长时间的黑锅。
阿灭再也无法忍耐,猛地一声大喝,伸臂直接洞穿尼祖的心脏。尼祖的身体立刻崩坏飞散,化作一堆残骸渣滓。
连尼祖背后的墙壁,也被阿灭这一拳,击碎裂出一个大洞。
而阿灭不觉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他垂下头,两手支撑着,满是碎石坷垃的地面,呼吸微微起伏,却沉默不语。董鹤的死,曾经是他心头最大的憾恨。他没有想到,真相竟然在今天大白,害死董鹤的凶手,原来是尼祖。
这时,Lenka一瘸一拐走到阿灭身边,也跪下来,伸臂搂住他。
她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肩膀,他的黑发,他的脸庞。
一叠声的,哑哑的说着。
“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宝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们偎靠在一起的身影。她的胸中,不自禁的泛起,一股奇怪的闷涩。
在这个时候,抚慰阿灭,对她道歉的人,原本应该是她。
她还记得,董鹤死去的那个夜晚,她曾经也相信,是阿灭杀死董鹤。阿灭当时看着她,那种绝望的眼神,她至今都没忘。不被自己所爱的人信任,应该是很痛苦的事。
爱一个人,就应当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阿灭或许就是从那时,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爱他。至少,不是像他所希望的,那样爱他。
但如今弄明白这些,她以前不明白的道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宝芙转身朝囚室外走去。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道人影,正举起铁棒,朝依然坐在那里,被银链捆缚的小妖击下。
第七十一夜 3篇 与黑暗同归
“喂——住手!”
宝芙刚刚惊喊出声,就感到身旁倏地冷风掠过。
屋里的阿灭,已经闪电般扑向那人,扭住他。那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从面貌和衣着上看,像个在BCD地区上班,习惯喝速溶咖啡,每星期对着三维黑丝撸管一次,无论是近期内还是长期内,都没有结婚意向的普通月光族。
“放开我!我是良民,我没贪污公款、我按时月供、我从不开外挂——我警告你,我会叫警察!”
那男人像朵无辜的花儿,惊恐的喊着。
但是宝芙和Lenka被关的这座囚室,藏在一个偏僻的仓库底下。
如果不是小妖带路,连阿灭都很难找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所以安分守己的良民,根本不可能把这里当作购物中心闲逛。
于是阿灭想都不想,喀喀两声,立刻绞断这人双臂。果然,这人断了胳膊,却突然从喉咙里发出吼声,悍猛朝阿灭反击。直到阿灭挥臂,将他的脑袋从肩膀上削下,他的残躯还依然不辨方向,四处攻击。
这具没有头颅的身体,跌跌撞撞走出五六米,终于因为不能视物,被颓坏墙壁上凸出的钢筋穿透胸膛。像一串腊肉,悬挂在上面。
“和尼祖一样——他们到底是什么!”
Lenka将厌恶的目光,从那具仍在不住抽搐挣扎的无头尸上收回,望着阿灭。
今天遇到的事,的确令人竦然脊寒。
尼祖和那个男子,都有一些共同点。
他们没有獠牙,不嗜血,和正常人类难以区分。然而,却是力大无穷的不死怪物。身为伏魔者的Lenka,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类型的僵尸。
这种僵尸,显然不是亡魂族制造出来的孽果。
不知道是什么人,用什么邪恶的方法,将人类变成这种东西。
“是我姑姑做的?”阿灭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小妖,“还是你真正的主人?”
“我不知道……”小妖摇摇头,伸出两只血肉模糊的手,紧紧抓住阿灭的腿,“……灭,救救我,救救我……”
不论要杀她的人,是独孤伽罗,还是那个躲在幕后的神秘人物。这一次,因为她对阿灭泄密,告诉他宝芙的下落,显然再也无法得到那人的饶恕。
她已经无处可去了。
阿灭俯身解开小妖身上的银链。她立刻纵身扑入他怀中,像个被嚇坏的孩子,双臂抱着他的颈子不放手。一面浑身颤抖,一面呜呜低泣。
站在阿灭身旁的Lenka,看着这副情景,眉梢微挑,唇边浮上一抹冷笑。
她回头看向宝芙,想知道宝芙对此作何观想时。却发现,宝芙正走向那具,被钢筋穿体的无头怪尸。
那具怪尸虽然被固定在钢筋上,但是手脚依然可以活动,如果不小心被他抓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Lenka不禁皱眉,她刚准备上前阻止宝芙,就看到宝芙竟然伸手去摸那只怪尸。
只见宝芙一只纤细白皙的食指,在那只怪尸胸口,横一下,竖一下。
仿佛在画画,又像是写字。
而她手指触碰过的地方,顿时就有微弱的白色萤光闪烁。
Lenka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然而当她困惑的眨了一下眼后,却看到那具怪尸,已经由胸口到四肢,都在透散出萤光。
似乎有一团被拘的光芒,不甘羁绊,要冲破那副躯壳。
而那团光爆发的瞬间,那具怪尸也仿佛被燃烧殆尽般,顷刻化作虚无。只留下零星半点儿灰烬,在空中飘散。
一声女子的尖叫,骤然响起。
是依靠在阿灭胸口的小妖。她此刻已经恢复了大半容貌,妍丽秀美的脸庞上,一双大大的眼睛,骇然瞪着宝芙。
“你做了什么?”她的嗓音,因为极度恐惧,在微微颤抖,“……你……是什么怪物!”
宝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她刚才做的事。
在看到那具被钢筋穿透桎梏,挣扎着想要解脱的尸体时,她的脑海里,突然在一霎:浮现出几个符号。正是那只名叫赤烈的猞猁猫,曾经留在她肩头的咒文。
那咒文本来已经被她烧掉,而且她根本都不记得,它们长什么样。
但是,它们却清晰无比的出现在她脑中。每一笔,每一划,都有如金石铿锵,不容置喙。
那种感觉,就仿佛这几个咒符,镌刻在她的记忆中,融化在她的血液里。与她生为一体。
然后在那一霎,像是被什么东西引领着,驱使着。她便走到那具挛动扭曲的怪尸前,在他胸口,写下那几个咒符。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那么做,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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