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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男友-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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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灭用自己的身体将宝芙挡住,举起手中的银弩对准她们。那两个女孩登时被嚇得花容失色,手足无措站在那里。



  她们大概以为,阿灭是一个凶性大发的杀人狂。



  宝芙看了一眼那位,已经半个身子被鲜血染红的年轻男子。那男孩此刻,正用求救的眼神望着她。看样子,他也被阿灭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坏了。他正用戴着厚厚绒线手套的手,试图去拔下,那杆深深嵌进肌肉中的银矢。



  这样做是很莽撞也很危险的行为,因为在扯出利矢的同时,很有可能会损伤到肌肉附近的神经组织,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再也忍不下去的宝芙,不禁从阿灭背后跨出,向前一步,对那男孩大声说。



  “别动……”



  “宝芙!”



  阿灭一声低喝,伸臂便要拽住宝芙。但就在这时,那两位人类模样的少女,突然眼角吊起,嘴唇向脸颊两侧裂开,露出一口獠牙,狂吠着朝阿灭扑过来。



  而与此同时,那个斜身依靠在椅背上的年轻男子,也已经拔出了刺入他肩膊的银矢。



  银矢上带着大块的筋肉,甚至还有一片白森森的碎骨。



  年轻男子咧嘴一笑,在露出一口雪亮獠牙的同时,将手中的银矢,反手朝宝芙胸口疾射而来。



  宝芙只觉得一股微寒的风荡过面颊,她便蓦地被一个宽厚的怀抱,紧紧卷裹住。



  那直入心扉,熟悉的,淡淡的涩中透着甜,晨风般的气息,只属于那个人。



  她突然想起什么,不顾一切的想要推开他。



  “明,你受伤了!”



  那枚银矢的目标,本来是她。但独孤明在一霎抱住她的同时,也替她挡住了那枚银矢。



  “恭喜你越来越傻。我真不该,让你和灭在一起。”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静静响起,“短短几天不见,你好像忘记了不少!那种东西,怎么伤得了我。”



  随即,宝芙感到那双搂着她的臂膀,陡然离开。



  注视着他高大的背影,她觉得他语气中,有某种阴沉沉的东西,令她感到困惑不安。



  那两只女僵尸,这时被阿灭杀死。



  宝芙看到,长椅上那只伪装人类,伪装得惟妙惟肖的僵尸,已经被成易、莫难、雷赤乌包围。



  独孤明的身影,微微一动,便到了长椅之旁。他蹲身屈服,凝视着那只坐在长椅上,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的僵尸。



  刚才差点儿射进宝芙身体的银矢,此刻正插在那只僵尸的心脏部位。



  插得并不深,所以暂时不会,威胁到他的性命。



  这自然是僵尸太子独孤明的念力杰作。



  “枢密府真是越来越下作。”独孤明两道静漠的目光,从那只戴着眼镜的僵尸脸上挪开,现出一丝微微的厌恶,“七十九长老,你不该违背我们的战争条约,把和此事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随即他站起身,不再看那只僵尸一眼。



  这时,从树丛后,迅速出现数十名,荷枪实弹的男男女女,他们都是伏魔族。而为首的白发老者,正是司徒炎。
第六十三夜 2篇 嗜
  枢密府七十九长老,看到那些伏魔族,立刻恼羞成怒。他龇牙咧嘴,瞪视着独孤明的背影。



  “你要把我交给外族处置,独孤明?”



  他这样质问,是因为亡魂族一贯有保护族人的传统。即使是处死罪犯,也不会假以他人之手。



  若是独孤明,真的将他交给伏魔族处置,便会被视为背弃族人。



  “朝宫属于伏魔族,太子殿下已经事先警告过枢密府不要在这里滋事,七十九长老明知故犯,咎由自取。”



  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说话的人,是雷赤乌。



  他的话音刚落,两位伏魔族的男子,便用手中的银链,将七十九长老捆缚起来。



  司徒炎看了看七十九长老,眼中现出一丝满意。



  “七十九长老,你的身份,够赎回我的两个族人了。”



  “你想用我交换狼飞飞和司徒静虚?”



  七十九长老愕然,他知道伏魔族一向痛恨僵尸,尤其痛恨杀人的僵尸。他这次潜入日落山朝宫,本来的目的,是想制造事端,挑起伏魔族和独孤明之间的矛盾。但是传说中的僵尸太子独孤明,比他想象得还要严密而敏锐。他没想到,他的行迹,那么快就暴露。而他犯下的另一个严重错误,就是低估了,独孤明的同父兄弟,那只杂种半寐甲独孤灭。



  “所以你要感谢僵尸太子,饶了你一命。”



  司徒炎手中的拐杖,蓦地一弹,正中七十九长老的额头。



  伏魔族首领长老的这一击,自然不是素馅儿馄饨,七十九长老顿时昏死过去。一个身材魁伟的伏魔族男子,将七十九长老架上肩头。如同他们出现时那么迅速,他们消失的也很迅速。



  只剩下司徒炎一个人,他对独孤明微微颔首。



  “独孤太子,你遵守了承诺,但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我明白。”独孤明淡淡一笑,“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的。”



  宝芙听到这句话,愣住了。她知道,独孤明虽然嘴上说得风轻云淡,但是这件事的结束,一定会花费很多气力,付出很大风险。



  快步追上司徒炎,她低声道。



  “司徒长老……”



  “宝芙,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司徒炎停住脚步,和蔼的注视着宝芙。仿佛一眼就洞察她的心思,他摇摇头,低声道,“阿灭那孩子在你身边,我很安心。”



  说完,他转身疾步离去。



  宝芙不禁傻眼。她其实正是想请求司徒炎,收回让阿灭护卫她的成令。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骨骼相击的声音。她转过头,遽然看到,独孤明挥拳,击向阿灭。



  阿灭既没有躲闪,也没有还击,只是默默承受了这一拳。他黝暗明亮的目光,带着股嘲谑,挑衅似的看着独孤明。一缕鲜血,从他的唇角溢出。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你忘了——你最重要的责任。”



  独孤明从嘴里,轻轻抛出这句话,转身便走。



  “那天晚上是你——”阿灭忽然若有所悟,咧嘴一笑,“你去了鬼楼……”



  他们两人的对话,让宝芙感到,脑袋就像是被狠狠敲了一棒。



  她的心,一霎狂乱如野蜂缭绕:……那天晚上,独孤明去了鬼楼!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天晚上,她和阿灭的事……



  耳朵嗡嗡轰鸣,宝芙觉得眼前一片花白。隐隐的,她只能看到,那道紫色的身影越走越远。



  于是她不顾一切,朝那道紫色的身影狂奔而去。



  身后恍惚,传来阿灭的一声嘶哑低吼,他叫着她的名字。



  “宝芙!”



  她脚步微微磕绊了一下,差点儿失去重心。她看到独孤明的身影消失在那栋乳白色的五角小楼里。



  那里是日落山的艺术系,是她每日报到,混吃等死之处。



  宝芙冲进楼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一群刚刚下课,身上还套着芭蕾舞服的女孩子。她像一只闯入天鹅群中的野鸭子,在遭到N多个白眼后,终于艰难的穿越过她们。



  但是独孤明的踪影已经消失了。



  她从楼下跑到楼上,又从楼上跑到楼下。这栋楼共有七层,她跑遍每一层,推开了每一间教室的门,引起无数公愤。独孤明就像是已经离开了,或者,他故意藏匿起来,不让她找到。



  宝芙不想去猜测,到底是哪一种可能。



  因为她明白了,他现在不想见到她。



  她从这座楼的后门走出去,那里有一小片空地。素来僻静,很少有人会光顾。此刻也是如此,除了靠在墙边摆放的三只大号垃圾桶,就是几只灰翅膀,颈毛绿色或黑色的鸽子,在枯草丛中,忙碌而安详,寻找着草籽儿。



  宝芙没有惊扰那些鸽子,她安静走到那片空地的另一角。那里堆放着一些,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闲置,校方迟迟没有运走的建筑废料。一屁股坐在那些在冬天,触感尤为寒凉的金属上,宝芙将双臂支颐在膝盖上,垂下头,将脸深深的埋进两臂之间。



  这时,她觉得后脑勺和脖颈,起了一阵微微的轻栗。



  一种莫名的,通灵般的感觉,促使她抬起头,朝楼顶望去。



  高高的顶楼边缘上,静静伫立着一个身穿紫衣的男人。他的样子,像是立刻就要跳下来自尽。只不过,他的神情,应该是自寻短见的人当中,最安静淡漠的。所以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位踞于云端,遥瞰这个世界的天使。



  那雪白岑寂的俊美面庞,令人一霎心碎。



  宝芙站起身,看着他仿佛一只没有张开翅膀的鸟,堕下来。



  他那双漆黑深遽的眼睛,一直凝望着她。



  离得越近,看得越清楚。



  他的眼睛里,只有她。



  眼泪登时不知不觉,模糊了宝芙的视线。在大颗大颗的泪珠,夺眶而出的瞬间,一只冰凉的手指,拭去了它们。



  她抬起头,看到独孤明苍白的脸庞,比以往更要沉寂。只有他那双遽黑瞳仁中,被圧埋在最底层的两簇火焰,才泄露出他的心迹。他在生气,而且是极度生气。只是,在他的愤怒中,还糅杂着一种,更让宝芙感到不安,似乎要将她吞噬焚烧的东西。现在她已经彻底肯定,她和阿灭在一起那晚,独孤明去过鬼楼。



  他什么都知道了。



  宝芙无法为自己做出任何辩解,而她也不想辩解什么。



  她直直望着他,感到脖颈一紧,仿佛被钢钳利齿咬住。那是独孤明的五指,从她的脸庞滑落,骤然掐住她的喉咙。



  一股窒息的眩晕,顿时将宝芙挟裹。



  但让她喘不上气的,不是他搁在她颈间的五指,而是他的唇舌。他急促迫切的吻,就像六月份的冰雹,执意要将她这棵田野里的幼苗摧毁折断,没头没脑,汹涌如潮的扑向她。



  她像一株承受狂风肆虐的纤藤,不得不用两只胳膊,竭尽全力攀住他的脖颈。



  宝芙脖颈与锁骨相连的地方,蓦地传来一下刺痛,她发出声闷重的呻吟。



  独孤明这一次咬的很深。她感到自己的筋肉,在他的利齿下微微挛动。在这一刹,她脑子里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他是要将她,生吞活吃……



  连她自己也感觉到奇怪,她竟然丁点儿,也不因此恐惧。



  耳中,似乎都能听到,她自己的血,汨汨涌入他喉中的声音。他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嗜血野兽。埋头在她颈间,他贪婪的啜吸着,汲取着她的血,她的气息,她的生命。她猜,她也许,会就这样死掉。



  因为,这是他心底的愿望。



  当他索取她的血液时,她能透过他的每一个动作,透过他身躯的每一寸肌肉绷紧与放松,察知到他的这种深深渴望。



  将自己的全部,如同祭品一样,奉献给他。



  只有这样,她才能成为他的一部分,与他真正相融。



  就在这一刻,从宝芙的血中,洞悉到她此刻的想法,独孤明蓦地抬起头。他沾血的嘴唇,充满赤裸欲望的暗红眼瞳,使他看上去,宛如地狱中的恶鬼一样狰狞。



  这是宝芙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



  那个高贵优雅,莲花洁白般的男子,是如此恐怖,如此丑陋,如此邪恶。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肌肉绷紧的脸庞。他的皮肤,在她的指尖底下,如精心研磨过的玉石,光滑润洁,透着沁人的微凉。那种让她的手指,都变得滑腻的触感,美好到令她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明,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
第六十三夜 3篇 爱比死坚强
  她明白无误,他想杀死她。



  也许,是他要惩罚她的不忠。也许,他仅仅要,完全占有她。但是刚才那一霎,他却停止了。



  宝芙看到,风撕掳着独孤明那头墨丝般的黑发,几乎遮住他一半的脸庞。



  凌乱的发绺后,他血色的双眸,依然闪烁着饥渴如魔的光芒。他松开,箍着她脖颈的五指。那略带冰冷的手指,迅速按住她单薄的肩头,遽然收拢。



  “不够!”独孤明薄削好看的双唇里,轻轻吐出几个嘶哑的音节,“杀死你不够!”



  说着,他一把将她圈抱起来,宛如抱着一个三岁的孩子。然后,他们立刻消失在这片被人遗忘的角落。



  几乎与此同时,那两扇黑色烤漆,欧式雕花的门被撞开。



  阿灭那道峭高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俊秀狭锐的脸庞,苍白得如同被寒霜包裹的雪壁。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这时,柔美的女声,淡淡从空地旁的树林里传来,“这到底是贪婪,还是愚蠢?”



  一道窈窕秀美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空地上。



  她穿着白色镂花高跟皮靴的纤纤玉足,踏在荒草丛中,却安静的,连在一旁小憩的鸽子都没有惊扰。



  轻轻张开五指,不知道是她施了魔法还是巧合,竟然有一只鸽子,飞落在她的掌心。



  这个美得令人屏住呼吸的女人,轻抚着鸽子柔软的羽毛。她那双深涟如两潭湖水的眼睛,从两排浓密弯翘的睫毛下,朝阿灭投去一瞥。



  应该是第一次,认真的看他。她在心里,暗暗做了一个估价。单从外貌上说,只有一半金蝉血统的阿灭,不比他那位纯正金蝉血统的哥哥独孤明逊色。他是个好看的男人,并且和独孤明的尊贵卓然不同,阿灭浑身透出一股桀骜难驯的酷冷和剽悍。恰恰,这两种品质,都是让女人想要捕获囊中的。宋宝芙那小女孩,这辈子赚到了,竟然吸引两个如此出类拔萃,会令女人抓狂的男子。他们就像是两颗无法摆脱磁极的陨石,奋不顾身,焚烧着自己,扑向她的怀抱。



  这究竟是宿命,还是一段孽缘。



  她不想研究,只觉得好无趣。她连在睡梦里都想要,就像一个在苦苦期盼新年礼物的小女孩,期盼了六百年的男人,在她的眼皮底下,抱着别的女人走了。



  还是做点儿也许会有意思的事,来消磨这漫长枯燥的生命吧。



  抱着这种想法,她将脖颈被扭断的死鸽子丢在地上。在几片沾血的羽毛,飘落的同时,她如一阵轻盈的风,无声无息来到阿灭面前。伸出柔软藤蔓般美丽的双臂,她勾住阿灭的颈子。他确实够高,她不得不踮起脚尖。才使她丰盈的红唇,能够准确覆盖在他薄薄的嘴唇上。



  他有着,和独孤明相似的下巴,轮廓清秀,又不乏坚定。



  品尝着他嘴里,淡淡的,略带辛涩清凉的味道。她不禁的想,独孤明的嘴里,是不是也有,这股薄荷般的味道。



  一想到这里,她就感到酸楚。



  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她是如此美丽。连她自己,都会忍不住陶醉于,她那会令任何人倾倒的美。



  但是,那个让她苦侯六百多年的男人,却连一个吻,都吝于赏赐给她。



  就在这时,她感到肋骨,蓦地传来一阵创痛。然后她的脊背,便撞在墙壁上。好在阿灭掼开她的力量,经过克制。否则这堵墙,一定会被她存活了六百多年的身体,弄出裂缝。她不想破坏公物,这是品德问题。



  抬起头,从微微散开,在眼前飘拂的发丝间,她凝视着正要转身离去的阿灭。难免气急败坏,因为这个男人,竟敢这样不留情面的拒绝她。



  她可是,在这天地间,骄傲的存在了六百多年,亡魂族白乂家的家长。



  “什么也不做吗?”她低声喝问,“让她这样伤害你,踩着你的心脏,当不值钱的破球踢走,你不是金蝉家的怪物,是懦夫!”



  阿灭峭拔的背影,稍一停顿。他转头看了她一眼,让她蓦然怔住。他漆黑的眼底,并没有丝毫蔑视和恼怒。



  有的,只是和她一样,仿佛黑色海潮般蔓延,无穷无尽的绝望。只不过,那层绝望之下,还涌动着另一种,更为让人动魄的倔强。



  他果然是和她一样。



  她的耳畔,他低沉的声音,静静丢下。



  “……愚蠢。”



  目送着他消失,黎雪瞳精致迷人的唇角,浮起一丝自嘲的微笑。



  他终是回答了,她刚才提出的问题。



  她对独孤明的渴望,愚蠢又怎样。这是她唯一想要的东西。假如她连这唯一都失去,她想她会对生存,毫无眷恋。



  “小姐!”



  “家主大人!”



  随着这两声低低的呼唤,春花秋月,同时出现在她面前。



  黎雪瞳装作没有看到,她们眼底的愤愤不平,和妥帖掩饰的一丝同情。她将被弄乱的长发整理好,接过秋月递上的BottegaVeneta黑色化妆包,对着镜子重新补了些粉。一面用苛严的目光,审视着镜中,她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一面低声问。



  “没有抓到一个戈家巫女?”



  “戈家的咒力,号称巫族霸主。”春花那张瘦长又平淡的脸,露出一抹愧色,“我们根本连结界都闯不进去!”



  “那,就只好继续忍耐了。”黎雪瞳白皙绝美的脸庞,恢复了往昔的从容不迫,“一定不要让明知道,我们动戈家的主意。”



  说着,她扭头对十余米外树林中,那个岿然静立,仿佛与树木溶为一体的高大男人,甜美一笑。



  那个总是和一只乌鸦形影不离的紫鼎家长老雷赤乌,果然是独孤明的忠犬。



  黎雪瞳抬起头,朝暮宫的方向望去。



  让雷赤乌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独孤明终究还是不信任她。



  她忍不住在心底,默默逼问:明,这个世界上,你相信谁?



  ………



  ………



  ………



  “……明,你相信谁……”



  这也是宝芙此刻,用微弱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嘶哑询问的。



  她的两只胳膊,软弱无力的发着抖,悬吊在独孤明的脖颈上。双腿全然为他敞开,承受着他沉重的冲击。



  每一次,都令她短暂窒息。然而神智和活着的知觉,立刻就会在下一秒,被剧烈而强硬的扯回。



  在这座虽然是白昼,但是却门窗严闭,黑丝绒落地窗帘,挡住了几乎所有光线,黑暗如地窖的房间里。他用接近死亡的残酷,惩罚着她。



  没有片言只语,没有任何爱抚,刚刚踏入这个房间,她就被扔到床上,接受惩罚。



  然而,除了他微微的喘息,和她自己时而轻细,时而哑涩的破碎呻吟。



  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回答。
第六十三夜 4篇 爱比死坚强(续篇)
  他已经喝了她的血,为什么还愤怒呢?



  据说,血液不仅仅是生命的源泉,也会承载一个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从她的血中,他应该已经了解,她的心意。



  到底要她怎样做,他才能宽恕她。



  宝芙很害怕,她会在下一波的欢爱高潮到来之前就晕过去。他在这种时候,总是一只,有着无穷无尽精力和欲望的野兽。而她,唯恐她软弱的身体,不能让他得到满足。她不是不知道,每一次他们缠绵数度后,她疲惫睡去时,那双凝视着她的黑眸中,都隐藏着仍旧没有消退的欲焰。



  一道灵光,在她已经迷眩空白的脑海中闪过。



  “血……”她微微翕动嘴唇,发出轻微的声音,“……明……给我……你的血……”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他的血。



  她眯缝着眼,从颤动交错的睫毛中,看到那张悬宕着,距离她不过一厘米的俊美脸庞,突然像是白玉石雕一样,静止不动。



  他真的很好看,即使在这种时刻。



  因为欲望的折磨,而拧起纠结的浓黑眉毛,愈发透散出一股阳刚英气。清秀坚毅的脸部骨骼上,匀停覆盖的肌肉,则因为巨大的克制,而绷出滑敛的线条。



  那线条,偶尔的微微牵动,就像是一把弹琴的拨片,牵扯着她的心弦。



  拨弄得她的心,好痒。



  可是他黑得望不见底的眸中,那两道暗沉的目光,却依然如锋利的刀刃。他看着她时,就像是在无情的劈割,戳刺着她。



  她的心,忍不住一跳一跳的痛,跌向最深的谷底。



  他还是不能宽宥,不能原谅,不能释怀。



  原来她真的,重重伤了他。



  就像她,重重伤了阿灭那样。



  她现在才知道,她是一个非常笨的女人。曾经,阿灭也总是用那种刀锋一般的眼神,凝视着她。



  而她至今才懂,他是恨,她的心始终没有全部交付给他。她的心里,一直有独孤明的影子。正是他说的那样,她从来没有看清她的心。可是,他却比她自己,更早的看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从来,都不是阿灭辜负她,是她辜负他。



  腰间蓦地传来,一阵快要被折断的剧痛,是独孤明狠狠攫住她的腰。她被轻易的翻转,脸朝下趴陷在松软的羽绒褥垫上。汗水浸湿的散乱发绺,拍打在她的脸颊和嘴唇上,带来股轻微的刺痒。虽然她忍住了,没有叫出声。但是紧接着,他凶猛进入后,在她体内掀起的,爆炸般的狂飙浪潮,使她终于哆嗦着,从喉咙中逸出一叠声,小兽垂死般的沙哑闷哼。



  还不是结束。



  她尚未从那死亡一般,紧紧将人桎梏,根本无法解脱,却又承受不了的快感折磨中清醒。他就钳住她微弱痉挛的身体,逼迫她,陷入又一次覆灭的崩溃。



  头脑里,什么都被抽离,只有一片金色星空闪耀。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入真空,上下左右都空落落的,连可以附手之处都没有。



  身体、灵魂、心神……都一霎散去。



  就在这时,一股腥甜的味道,灌进她的嘴巴。



  她的意识被模模糊糊勾回:是血,他的血。



  他终于肯,把血给她。



  “宝芙……现在,只想着我。”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她耳鬓边厮磨着,如从地狱传来的,恶魔暗昧的召唤,“……否则……”



  否则怎样,他不言语。



  只是用力将正在流血的腕子,压覆在她唇上。



  她立刻大口大口吸吮,吞咽。急迫得就像一个在沙漠中迷途,快要渴死的人。



  真够傻。她怎么就忘了,他喝了她的血,可以洞察她刚才所有的心思意念。所以,他才这样疯魔似的折腾她。



  涌进她身体的血,立刻使眼睛都已经快要睁不开的她,精神一振。



  随着血涌入的,还有别的东西……



  她无暇去细想那是什么东西,只是本能的顺应着那股,由小腹深处蒸腾,瞬间蔓延全身,火焚一样的燥热焦灼。她抬起胳膊,反勾住他的脑袋,侧过脸,心无旁骛地和他接吻。她嘴里的血,顷刻染红了他们两人的唇。



  暗色的房间里,霎时燃烧起一种看不见的火焰。



  炽热得足以将任何冰冷熔化。



  悄然降临的夜,也因为这热度,而漾迭着一层层,异样的绮丽。



  似乎,有什么在黑暗中悄然绽放,脉脉吐露,令人心魂俱醉的浓情幽香。



  ……这不是幻觉,宝芙的肺腑之中,真的浸满了这种甜丝丝的芳馥。她恍惚觉得,她此刻不是在床上,而是置身一个鲜花盛开的花园。



  抬了抬眼皮,刺目的白色阳光,让她的虹膜瞬间收缩。



  死了死了,竟然已经是大白天!上课迟到会被教授当众凌迟。宝芙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坐起,才想起她不是在鬼楼宿舍。



  昨天她被独孤明带到暮宫。



  不过,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她不禁有些发懵。



  这张白色的大床四周,竟然密密麻麻环绕着,数都数不清的玫瑰花。统共三种颜色,雪白,粉红和浅紫。



  弥漫整座屋子的香气源头,正是这些娇艳的玫瑰。



  宝芙不由眉花眼笑。这世界上,在早晨醒来,看到男朋友送的一屋子鲜花,而不心情大好的女孩,可能没有几个。



  这如果是独孤明的赔罪方式,那么她姑且可以试着,原谅他。



  他昨天晚上,竟然用血施惑,引诱她陪他一起疯狂放纵。就知道脸色雪白,嘴巴红红的人最坏。他趁机对她做了那么多,换做她在神智清醒的时候,就算杀了她,她也绝不会允许他做的事……



  一想起他那些,让她很不习惯,但是却也让她品尝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新鲜和刺激的亲密,两团比粉色玫瑰略深的嫣红,就迅速飞上宝芙双颊。



  握了握发烫的脸。她想,如果她继续在独孤明身旁待下去,一定会堕落的。



  但是,她会勇于面对,这样的堕落(╯﹏╰)b。



  无论如何,她要在今天,和独孤明好好谈一谈。她不想再被他当成,襁褓里只会吃奶的婴儿。



  宝芙溜下床,一头扎进浴室,用温热的水,好好慰犒自己疲累酸痛的身体。



  蒸腾的水汽将那面巨大的落地镜,氤氲得一片模糊。镜子里的宝芙,全然只是一条纤细,轮廓不清的肉色影子。



  看不清脸,看不清她是谁。



  真好笑,她伸出一根手指,在那层白雾般的水凝上画着圈圈。忍不住在想,她是这么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孩,和别个平凡普通的女孩,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连她自己,私心都不认为,她有什么傲人之处。但是独孤明那样的人,为什么会如此看重她?



  他……会是爱上了她吗?



  就像是被一棵黑色的毒藤缠绕住心房。宝芙不明白,当她想到这一点时。那种无法言述,弥漫心头,荒芜而悲凉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她的手指,突然在湿漉漉的镜面上,滑了一下。



  白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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