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僵尸男友-第17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男子的面部,也被黑色金属的面具完全覆盖,看不到他的脸。
暗妃宵的假躯这时已经匍匐在他脚下,好像一个恭迎主人的卑贱奴仆。她硕大的脑袋微微晃动,那双一大一小的怪眼瞥了瞥仍昏迷不醒的宝芙,低声道。
“主人,我只要毁掉她的灵魂,她的力量就永远再也不会甦醒,比起封印她,这更会使你后顾无忧。你永远也不必再担心,她的存在威胁到你……”
黑暗神没有说话,从他背后倏地延生出一根又细又长,说不出是触手还是肢蔓的黑色金属物体,伸向宝芙卷住她身体。
暗妃宵那团黑色真灵,本来马上就可以占据宝芙身体,但刹那间就好像被股强大的力量弹开,摔落到远处。
一旁的假体暗妃宵脸上,顿时现出无法遏抑的恼怒。她那双大小不一的怪眼盯着黑暗神,闪动着复杂的神情,既伤心,又失望,还包杂着一种暗淡阴沉。
“主人,为什么……”
“不要问我为什么。”黑暗神静静开口,“我和你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这样,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
说完,他转目注视着阿灭。
阿灭两道锐利如刀的视线,此刻正冷冷扫在黑暗神脸上,他嘴角扬起丝讥笑。
“明,不要再装仙了,我都快吐了——你立刻放宝芙走,让她安全,让她自由,如果你真的爱过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夜 7篇 最终之战明灭
“无知之辈!”黑暗神注视着阿灭,发出声低低冷哼,“灭,如果不是我赐给你力量,你出生时就会因为太软弱,被你父亲杀死。”
“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灭被黑丝缠住的身体,不易察觉地轻轻动了动,但脸上仍是无动于衷的表情。
黑暗神嘴中所言,确有其事。在阿灭还是个孩子时,亲口告诉他这件事的人,正是伪装成僵尸王独孤无缺的衡。
黑暗神两道冰冷视线,投向一旁昏迷不醒的宝芙,语气变得冰冷严厉。
“我帮你,是为让你成为能消灭宝芙的利器,不是让你和她玩虐心游戏——第一次见她时,我在那幅画里下的禁咒,你为什么不遵守!”
阿灭苍白的脸,霎时一震,他凝视着黑暗之神的脸,低声重重道。
“你果然是明,你骗宝芙!”
黑暗神说出在画中布结禁咒一事,就表示他承认,他曾以独孤明的身份存在过。
阿灭始终怀疑,自己的哥哥独孤明能够成为契合黑暗神的宿体,并非偶然。而独孤明本人,没有像黑暗神说的那样彻底消失。他一定还活着,但这个活着的独孤明,肯定不是以前那个独孤明。
而是一个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独孤明。
“流传在独孤家的那个谣言,是我制造的。”黑暗神面具般的脸庞上似乎有淡淡笑意,“你是器皿,明是力量。”
阿灭一怔,但立即省悟,大声道。
“其实我才是力量,而明是器皿!器皿……你一开始就想让明做你的躯壳!”
他之前不明白的一些疑窦,这时全都烟消云散,答案清晰浮出。
独孤家自古流传着那个谣言:明是力量,灭是器皿。五百年前的神女正是因为误信这个谣言,想用阿灭和独孤明作为祭品。召唤出邪神。但这个传说其实是颠倒的,正确的说法应该是:灭是力量,明是器皿。
器皿都是用来盛东西的,这谶语中暗藏的意思就是指。独孤明会成为黑暗神的躯壳。
“独孤明的躯壳,确实是最适合我的完美躯壳。在我没有解除封印以前,只是把这副躯壳暂时借给独孤明使用。”黑暗神安然道,“有时候,偶尔我也会赐给他。一些他根本不可能具备的能力,如爱上某个女人——我喜欢看到我的造物在欲望中挣扎,他越是以为自己爱上宝芙,他冷血的天性就越是想要完全吞噬她。每次感受到他想要杀死背叛他的宝芙,呵呵,那种愤怒真是令我享受!”
这时阿灭已经明白,黑暗神早就在觊觎独孤明的身体,但以独孤明强硬的个性,很难侵占他身体。恐怕黑暗神解除封印后选择宝芙作为第一宿主,根本就是诡计。因为他清楚只有如此才能迫使独孤明就范。出让自己的身体。
“混蛋!”
阿灭咬牙怒骂,身体骤然从黑丝结成的网中挣脱,扑向黑暗神。
黑暗神大概没料到阿灭竟能摆脱那些黑丝的束缚,一时没有任何反应。而阿灭的速度又奇魅如电,眨眼间他已到黑暗神面前,扑哧一声,手臂插入黑暗神心脏。黑暗神发出声痛苦的闷哼,全身都刹时僵住。
站在一旁的暗妃宵怔了怔,但随即就冲过来,抱住黑暗神一只手臂大口咬下。
黑暗神是最强活灵。只要能趁机吞吃他哪怕一片碎屑,就足够她成为焚境中存活最久的死灵。
暗妃宵庞大的假躯忽然飞起,一霎间膨胀得更为巨大骇人,就像气球被吹鼓。她怪异丑陋的脸庞顿时露出狂喜。但她眼中很快便闪过一丝阴翳,朝昏迷不醒的宝芙疾扑过去。
突袭黑暗神的阿灭,这时想要分身救宝芙,已经完全来不及。因为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好像陷进一口无底洞,无底洞中有强劲吸力绞住他手臂。使他手臂牢固嵌在黑暗神胸膛中,根本无法拔出。
黑暗神如同被坚硬面具包裹的脸,此刻隐约现出丝笑意,岑寂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早说过,她不会是你的。”
阿灭听到这个声音,目光一暗,凝视着眼前黑暗神那张似乎是金属制成的面庞,静了静,才低声开口。
“明,不要毁了她……”他的语气艰难却又坚决,“……我不会再爱她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古怪尖锐的嘶叫声传来,原来是准备吞吃宝芙的暗妃宵假体发出的。
只见暗妃宵那已经大到无以复加的假体,这时又开始膨胀。但这一次,暗妃宵非但没感到喜悦,一双怪异的眼睛里反而露出极度恐惧的神情。
“明……”她嘴巴翕动,喉咙里传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求求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
阿灭这时明白,使暗妃宵躯壳变大的,正是属于黑暗神的力量。
黑暗神面具般的脸庞却无动于衷,他低声开口,仍是和独孤明一模一样的嗓音。
“阿宵,你比红菲差远了。”
暗妃宵那张丑陋可怖的脸庞,顿时涌现满满惊讶和忌恨,显得极为扭曲狰狞。多年以前,她凭着自己强大的灵力,屡次侵占红菲的躯壳,并利用红菲的躯体引诱独孤明。因为她刻意隐瞒,独孤明并不知道红菲躯壳里还有另外一副灵魂,觉得这位忽冷忽热,时不时判若两人的庶母颇有几分神秘。而红菲早就对独孤明情根暗种,发现一向冷若冰山的独孤明具然接近自己,立刻就不管不顾,忘乎一切堕入这场不伦之恋。
然而渐渐觉察到独孤明或多或少动了真情,暗妃宵一颗心里棘刺丛生。
她不能彻底占据红菲的躯壳,与独孤明长长久久同修鸳鸯之好,却也不甘将自己看中的男人,拱手让给别人。
恰好这时僵尸王独孤无缺要将红菲送上祭台,羽翼尚未丰满的独孤明便决定违抗父亲,与红菲相约救她逃走。暗妃宵藉此机会,用灵力促使红菲独自脱身,令独孤明一个人陷入独孤无缺的重兵围困,险遭独孤无缺杀死,也使他对红菲的情愫由浓转淡,由怜惜转为憎厌。
暗妃宵一手促成独孤明与红菲的情缘,又亲手将其斩断。在暗妃宵眼中,红菲不过是个愚蠢贪婪的女人,乏善可陈。如果不是依赖她寄存红菲身体时施展出的聪明魅力,独孤明根本连红菲这种货色看都不屑看一眼。
这时候从黑暗神的嘴里听说,她竟然比红菲不如,不仅对她是种严重的侮辱,更是击溃她素来的自信。
她怒视黑暗神,嘶声道。
“……哈哈,你和宝芙的下场比我更惨!一旦她发现自己的真正力量,你就死……”
刚说到那个死字,暗妃宵硕大的身躯好像到达极限的轮胎,骤然彭的一声炸裂开,碎散成一股股黑色烟尘。
黑暗神杀了暗妃宵,面具般的脸庞上依旧看不出悲喜,他森然注视着阿灭,岑寂开口。
“不再爱宝芙的方法只有一个,你死了就可以,弟弟。”
阿灭知道自己最后期限已到,但总算黑暗神在暗妃宵吞掉宝芙之前阻止这件事,他什么也不再说,阖上眼睛。
这个时候,一个低柔的少女声音响起。
“明,不可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夜 8篇 最终之战宝芙的微笑
随着黑烟散尽,只见一个身材纤柔的少女站在飘曳雾中。她黑发被微风拂动,时不时遮挡住白皙脸庞,一双漆黑眼睛,凝视着黑暗神。
“宝芙……”
被黑暗神制住的阿灭看到她,黝黯眸中登时燃起一星光亮,哑无声息叫了她名字。
宝芙受到暗妃宵的深眠蛊惑后,其实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朦朦胧胧中,她能听到别人的每一句交谈,能知道周围发生的事,只是不管她心里多么焦急难过,都不能醒来也不能动。直到暗妃宵的灵体刚才彻底被黑暗神摧毁后,她才睁开眼睛。
她可以觉察出,从阿灭身上散发的力量,已经微弱到趋于零。
身体随着意念而动,几乎就在刹那间,她已经站在黑暗神面前。
想都没想,她伸手握住阿灭的手。
阿灭只感到一股温暖力量,从宝芙柔软手中涌入自己快要碎裂的身体。他心里暗暗震惊,宝芙身体里此刻蕴藏的力量,比她刚觉醒时还要强。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已经和这焚境合一,那力量取之不竭,无穷无尽。
猛地将手臂一抽,阿灭看到自己的胳膊涌出团白色荧光,他已经脱离黑暗神的控制。
那团白色荧光倏地没入黑暗神铠甲外壳,黑暗神如金属铸成的高大身躯顿时微微震动,他那张面具般的脸庞骤然露出痛苦神色,低声道。
“为了灭,你总是和我作对,宝芙!”
宝芙帮助阿灭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她根本没想到,自己这么做会对黑暗神造成打击。而黑暗神此刻隐含责备的口吻,像极了独孤明。恍惚一霎,她又回到屠龙祭那天,在枢密府与独孤明绝别时,他在绚丽泣血的玫瑰花树下看着她,很快要濒入沉睡却什么也没有对她解释。
“小心!”
这时阿灭纵身抱着她躲开一道黑色电光般。突然袭来的东西。
那是根从黑暗神后背延伸出的细长黑色鞭状触手,挟着股凌人寒意从宝芙背后无声偷袭她,要不是阿灭及时发现,她险些被那触手卷住。
宝芙抬头看到阿灭近在咫尺的脸庞。他的脸色已经没有刚才那么苍白嚇人,她心里定了定,道。
“灭,我要把明救出来。”
阿灭这时已抱着她连连避开黑暗神那些金属触手的强劲攻击,他听到宝芙这句话。俊秀脸庞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低声应了一句。
“我帮你。”
宝芙什么也没说,对阿灭微微笑了笑。
她抬起那只戴着灵镯的手臂,双眼轻阖。从暗妃宵的深眠蛊惑中甦醒后,她就察觉自己身体有了异样。
焚境里所有的力量,无论强弱大小,无论是死灵还是活灵,她都可以清楚感知到。
她觉得自己的每一次呼吸,乃至心脉每一次搏动,都和这个焚境在同一个节拍。就像是她的生命和这个焚境连和成一体。
那些萦绕在焚境中的雾气,在宝芙抬起手臂的一霎间,好像有生命似的自动散开。
整座焚境被隐藏在雾中的真实原貌,这时都清晰显现出来。
这里正是日落山的伏魔禁林,但树木全部枯萎发黑,地面仿佛被一场大火炙烤过,也呈现干焦的黑色。各种无处遁形的死灵,在怪兽利齿般狰狞的黑色林中凄惶游荡,一面寻找着可吞吃的弱小同类,一面逃避着要吞吃自己的强横同类。暗沉沉的无尽之塔。则犹如一柄插在地上的黑色刀戟,孤独矗立在这群魔肆虐的地狱中,指向灰色天穹,透出无限苍凉和悲哀。
虽然知道。这里是黑暗神力量制造的一个死亡世界,不是她自己熟悉的那个伏魔禁林,不是那座日落山,但看到这怵目惊心的景象,宝芙还是感到一阵钻心之痛。
因为她知道,黑暗神完全可以将她热爱的那个世界。变成眼前这幅悲惨画面。
随着心里意念涌动,她和阿灭,已在刹那间来到无尽之塔底。她能够感到,整座焚境中力量最薄弱的就是无尽之塔底,那么这里应该就是离开焚境的出口。阿灭将她从无尽之塔顶推下来时,肯定也是判断,出口就在无尽之塔底。
阿灭立即明白她要做什么,他凶恶瞪着她,蓦地伸手要抓紧她,怒吼。
“宝芙,你不能——”
没等他说完,宝芙集中自己的意念,硬心将阿灭朝无尽之塔底力量最微弱的那处,狠狠推去。
然后,她无言看着,阿灭的身体,阿灭的脸庞,都飞速隐没在无尽之塔的黑色石壁中。
最后消失的,是阿灭的手,五根手指仍是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
“这座塔最早的名字,叫做奈何塔。”
一个岑寂沙哑的声音,这时自宝芙身后,静静响起。
“奈何?”
宝芙自言自语,站在原地一动没动,没有转头去看那个无声无息靠近她的黑色魅影,也无视那些从她身后伸过来,悄悄卷上她身体的黑色触手。任凭那些金属般冰冷光滑的细长东西,如藤蔓般将她紧紧缠绕覆裹起来。
现在,这里好像就只剩下她和他。
想到这一点,她心里反而没有丝毫惧意,也不再感到难过或是痛苦。
“这座塔是真正的奈何桥,连接着死界与生界……”黑暗神安静而有耐心地解释着,“……焚境,就是我安眠的死界。”
“那么,阿灭已经回到生界了。”
宝芙脱口而出。看来她没有错,无尽之塔底就是焚境的出口。想到阿灭已经回到生界,她心里顿时涌出喜悦。
“不过你该知道,走过奈何桥的人会怎样……”黑暗神似乎有在低声轻笑,“……你,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了。你不会再出现在他的生活,也不会出现在他的记忆中。”
垂了垂眼睛,宝芙想起是有这样的传说。
人的灵魂一旦走过奈何桥,便会忘记前世所有。
死人会忘记活着时候的一切。阿灭是活人,他重返阳世时就意味着再次获得新生,想必也会忘记在过去发生的事,包括她。
任由黑暗神的那些触手像是托举起毫无重量的羽毛,将她的身体托举起,使她面对着他。
在那些藤蔓般黑色金属的层层缠绕中,宝芙勉强伸出两只手,触碰到黑暗神温度低如金属的冰凉面颊。她抚住那坚硬硌手的脸庞,凝视着那张面具般僵硬的脸,低声道。
“好了,现在把明还给我。”(未完待续。)
番外——兰铃调查手记3
对僵尸的催眠术,我没有权威发言权,只做过浅显涉猎。
简而言之,僵尸可以用自己的精神意志,对人类的脑波进行干涉和操纵,从而使人类失去部分记忆或产生虚假记忆。他们将自己这种能力,命名为蛊惑或是魅惑。
并不是每只僵尸都拥有这种能力,而拥有这种能力的僵尸,也并不是每次都会失手。
蛊惑我的不知道是那个沉默的短发少女,还是那容貌俊俏讨喜的卷毛年轻男子,但我是他们蛊惑技术的一次失败。
见证这次失败的契机,起源于宝芙。
经历那次醉酒糗事后的几年内,我的生活都算平静,但却夜夜难以安眠。
我每晚总是做一个相同的梦。梦境里,我被困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古老宅邸中,那里鬼影幢幢,还有食人恶魔追赶。而一个身披白纱的柔美少女每次都及时出现,救我逃离那座可怕的黑暗府邸。
反复回想那令我窒息的噩梦,梦中魔鬼和怪物们好像团轮廓模糊的黑雾。唯有那白衣少女的脸,在我脑中清楚地浮现。可惜我没有受过绘画训练,不能将她的模样在白纸上描摹出来。
她有上好陶瓷般白皙细腻的皮肤,一双生动的黑眼睛,嘴唇是娇艳的樱桃红。
但凡美女,八九不离这个套路,雪肤玉肌,明眸皓齿。
可梦中的少女,却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我总觉得她那双温柔的黑眼睛,有着甘愿牺牲的坚决,像一个即将上火刑架的殉道者。
讲真话,我是个现实的人,对那种动辄就可以抛弃生命抛弃一切的热血行径,敬而远之。我相信一个人的自私懦弱,相信一个人的苟且胆怯。我不相信一个连自己生命都不珍爱的人,还能去珍爱别的人或是别的事物。
但梦中那女孩眼里的笃定和宁静,却搅得我心烦意乱。我那段时间几乎一有闲暇就琢磨这事。甚至沦落到去求卦问卜。连我男票那么严谨古板的人都开玩笑说,十之八九我前世是男儿身,梦中的白衣少女是我前世恋人。
玩笑归玩笑,可后来发生的事。使我意识到,我的梦绝对有玄机。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秋天,男票已经升级未婚夫,我陪未来婆婆去参观一个巡回画展。
我非艺术党而是艺术盲,对未来婆婆大人口中的马踢死和必卡锁之流孤陋寡闻。我承认我审美功能严重缺失。那些挂在墙壁上的画作,我只能凭借它们的价码标签去判定它们的价值。
可有一幅画,我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虎躯一震,气喘如牛,心脏小鹿似的跳个不停。
宛如得到上天默示,我立即明白,萦绕我梦中的少女,她绝不是虚幻。
她就在我眼前这幅画中,长发飘拂。身体被藤萝和雾霭缠绕包裹,像一位隐藏山麓中的女仙。
画作者一定是对她极为熟悉的人,将她刻画得活灵活现。尤其是她那双乌黑灵秀的眼睛,眼中饱含热情。这使我猜度,这幅画的作者多半是男性。我并不是指责这幅画过于注重感官,只是想说,只有男人才会用这种充满强烈爱意的笔触去描绘一个女人,就像是在描绘他心中的恋人。
整个画展中,却唯有这幅画没有作者署名,并明确标注属于私人收藏的非卖品。
激动之余。我立即在安保大哥霹雳连环闪的目光扫射中,偷偷用我的国产手机留存一份影像作为证据。承我那位热衷艺术的准婆婆所赐,我得知这幅画的作者是一位新锐画家。
他叫独孤明。
可惜准婆婆不是标准八卦党,因此她对独孤明的事。知道得并不比外界传媒多。
我花费了近一个月时间,收集了我所能得到的,所有关于独孤明的信息,也超不过一个三百字的新闻稿。
只知道,他是男的,年龄不超过三十岁。他从不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背景雄厚,否则不可能在浮光掠影生死角逐的名利场跻身首席。而最有炒作之嫌的,则是有人爆料,他是某壕三代未婚夫。
某壕三代的玉照,她自己的营销号粉丝微博倒比比可见,堪称童颜巨乳。而她年龄幼齿却行事老辣四处抠男的作风,我也处处风闻。
所以从这位壕三代热衷博头条的习性,我很怀疑她和独孤明的绯闻真实性。
但这不妨碍我联系在壕三代家族企业卖命的朋友,顺藤摸瓜,获得一条鸡肋线索:这位要嫁独孤明的壕三代,正费力巴拉地想进入一所坐标天朝地域内的神秘学府。
如果不是因为梦中的白衣少女,不是因为恰巧在画展中看到那幅画,不是因为独孤明,不是因为这一系列的因果羁绊,我根本也不可能知道这座学府的存在。
也不会再次寻回我丢失的记忆,也不会认识到,与我共存同一世界的另一种生物。
好吧日落山学院对我来说,完全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代名词。这个世界与我的距离,起码要穿越两个虫洞以上加。
我根本没有听说过日落山的存在,是因为我一芥凡尘的绳命和这座学院压根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因为这座学院从几年前开始,就不再招收资质普通的学生。
这是我付出几张双程机票和三个宝贵双休日,兼之牺牲一点点美色(这个也许我想多了)为代价,从一位日落山学院工作人员那里得到的靠谱消息。
过程其实不难,我凭乡音取胜,很快就和这位在日落山学院做勤杂的乡党套上近乎,并迅速将他发展成酒友。
这位骚年第一次就酒后吐真言,告诉我他觉得日落山学院藏着很多妖精。
看到他手机里显然是偷拍来的海量图片后,我竟有些倾向于相信他。
那些图片的主人都是日落山的师生,只是简单说他们一个个男帅女美并不足以概括我想说的。
我想说的是,我在看到那些照片的同时,不禁佩服我这位小乡党偷拍的勇气,并为他的鲁莽暗暗捏把汗。
因为我的后脊在窜起一股股毛瑟瑟的寒意,腿肚子没出息地有点儿哆嗦,瞳孔收缩又放大,心脏漏跳,口干舌燥。
没错,在看到那些照片其中一部分时,我的身体起了反应。
这种反应似曾相识,我觉得我好像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照片中的某些人。
看到他或者她时,那种既惊艳又心生恐惧,自惭形秽却又强烈渴望靠近他们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最让我不安的是,虽然他们在镜头下的神态是那么疏离遥远,我却有一种直觉。
他们并非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偷拍。(未完待续。)
番外——兰铃调查手记4
我当时没有意识到,我的好奇心,会一步步将我和我的小乡党推入险境。
这位在日落山打工的小乡党,姑且称他为小Z。在小Z这个难以忍受家乡县城刻板生活,逃到异地漂泊的十九岁男孩眼中,日落山是个色彩旖旎的天堂。
那里有许多和他年龄相仿却命运迥异的男男女女,他们如同舞台上星光熠熠的偶像,在他眼中无限放大。小Z答应帮助我进日落山,一半是出于对我的理解。我很惊讶这一点:他竟然赞同,我这种因为一个噩梦而跨越两个省份,寻找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行动。
而另一半原因,是小Z自己的心结。
我猜他少年怀春,暗恋上日落山某个女人,或某个男人。
小Z告诉我,日落山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拥有某种天赋异禀的特殊人才。这就是日落山从不面向普罗大众招贤纳士的真正秘密。
他得知内幕的原因,是他工作摸鱼躲在男厕小憩时,无心偷听到两个日落山学生的交谈,交谈内容大意如下。
甲对乙说,晚上的事你要小心,不要再和亡魂族起冲突。
然后乙就开始骂骂咧咧抱怨,意思是不懂上头到底是怎么想的,越来越多和那些臭气熏天的死人合作。
甲这个时候就开始劝告乙,说死人们自从两年多前封印黑暗神的战争后,已经收敛很多,也遵守新的血之戒律,基本都不在日落山和各地挑事了。
乙对此嗤之以鼻,说这都是面上的,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死人们仍在背地里干嗜血勾当。
总之甲和乙又聊了几句,这些话都和小Z的脑回路完全不在一层,直到他们离开,蒙头圈脑的小Z,才回味过来自己听到的都是些什么。
从那以后。他就特别留意观察这座学院里出入的人。在这座严禁外部人士擅入的学校里,起初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但渐渐地,他还是察觉一些端倪。最显著的,是学校里的学生无形中分为两大派别。
小Z将其中一派称为伏魔者。因为这些人常常去日落山后一个被叫做伏魔禁林的地方,那里像他这样的工作人员根本禁止涉足。
另一大团体,小Z给他们起了个绰号,暮宫使徒。
暮宫使徒,顾名思义。他们都会定期在与日落山学院毗邻的暮宫聚会。
我对小Z嘴里的暮宫使徒充满兴趣,因为小Z手机相簿中那些带给我似曾相识的战栗感的人,正是暮宫使徒。
两年饱受噩梦折磨,已至少让我怀疑这世界上有一部分事物,是超出人类日常认知范围的,还有待我们去探究解释。
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使我认为,那些暮宫使徒绝对不是普通人。
我不得不从自己不算肥厚的银行存款额中划拉出一笔数目,用来作为调查这些暮宫使徒的经费,原由是小Z表示他不能白干。好在这家伙倒是对得起我给他的钱。在我第七次来到日落山的那个傍晚,他终于带我悄悄潜进这座躲在面纱后的学院。时隔个把月不见,小Z身上的屌丝气质突然消失,仿佛脱胎换骨,添了几分莫名高冷。对于他显著的变化,我也没有多问,毕竟和这种心性不定的年轻人还是保持适当距离为妙。
能一窥日落山的真实,已成为我此时最大的愿望,那位神秘画家独孤明以及他壕三代未婚妻的事暂时被我抛诸脑后。
夜的日落山,差不多是我见过的最美景致。每一个建筑乃至草丛中的小雕塑都经过匠心独运的精心设计。与夏末秋至的山林融为一体,让人淌漾其中,浑然忘我。假如不是我另有目的,我真想好好欣赏这少有的美景。颐养身心。
正当我浑身的毛孔都在熏人夜风中舒坦放松时,小Z告诉我,他们工作人员从不在夜晚踏进日落山。
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传言过去有几个在晚间进入日落山的工作人员,都发生了诡异的事。他们第二天被发现昏睡在学校的角落里,人清醒后都有共同特征:虚弱。贫血而且失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