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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男友-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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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独孤明燃烧的胳膊,就像可怕的烙铁,烫得宝芙嚎叫起来。



  她闻到,从自己脖颈传来的。皮肉烧焦的气味。本能的,她想要摆脱,那犹如身堕阿鼻炼狱,受到地火焚烧般的苦楚。但独孤明却根本不放开她,无论她怎样挣扎哭喊,也无济于事。



  透过泪水和火焰,她看到他正凝视着她。



  他那完全已经被火烧毁,无法分辨五官,依稀可以看到骨头的脸庞,犹如恶魔。对她咧嘴露出微笑。



  宝芙被嚇呆了。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感到一股如同被洪水漫过,绝灭死寂的恐惧。



  如果。不是一种强烈的,不知从何处传来,但是她却能清晰感觉到的痛苦,刺激着她的心脏继续维持跳动。



  她真想立刻死掉。



  就在这时,她耳畔蓦地响起。一个沙哑低沉,鬼魅般让人魂智迷惑,幽幽凉凉的女声。



  “看清了吗?这就是真相,杀死他……”



  这个有些熟稔,但她一时记不起在哪里听过的声音,登时提醒了她。



  她现在唯一可以自救的办法。就是用赤烈留给她的咒文,杀死独孤明。否则,他一定会要她。陪他一起烧成灰烬。



  宝芙努力从脑海里,逼寻出赤烈的咒语,将所有的意念都集中。



  她忍着皮肉被炙烤的剧痛,将手伸向独孤明被烈火包裹的身体,现在她必须毁掉他。因为。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已经看到真相。



  他原本就是恶魔。只是她被他的爱情和迷人外表蛊惑,从来意识不到这一点。或许,她意识到了,却总是假装视而不见。



  但在烈火带来的彻骨灼痛中,她终于清醒。



  他所谓的爱,不过是一种自私的占有。



  占有她的身体,占有她的血,占有她的心……直至,最终,他连她的生命也不放过。



  当宝芙的手触碰到,独孤明被烧得骨骼曝露的胸膛时,那种奇怪的剧痛,再次如电流般通过她的心脏,让她的心脏,为之猛烈一颤。…



  她蓦地缩回手,恍了恍,浑身就像出了场大汗似的,通透到每一个细微之处。



  转过眼,她瞥了瞥,站在她身旁那位黑袍长发的巫女。



  苍白秀丽的脸,又圆又大的清亮黑眸,精致小巧的嘴唇。若不是她那冰冷诡谲的眼神,和浑身阴沉的气息,这位不知何时溜进这房间的巫女,很容易被当作是戈君。



  宝芙知道,她悄悄进入这房间,易如反掌。



  因为除了自己,其它人不会看见这位巫女。



  她是那位一直纠缠着自己的鬼魂,曾经侍奉过邪恶神女,戈家的先祖戈良。



  已经很久没有在她眼前出现的戈良,这次不知是为什么原因,竟然挑选这种时候,又来精神骚扰她。



  当戈良看到,宝芙没有用咒语摧毁独孤明时,她那双幽邃眼眸中的殷切期盼,顿时化为深深绝望。



  她哀伤地看了宝芙一眼,随即就像她突然莫名出现那样,又突然莫名消失。



  火蔓延到宝芙全身。但不知为何,她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被火焰蚕食的痛,大概因为更疼痛的,是她的心。



  戈良的确说对了:这就是真相。



  她看清了,自己内心的真相:在危急生命的最后关头,她不过是一个忘记爱,只想抛下爱人,自己逃跑的女人。



  眼泪还没淌下,就已经干涸在眼角。



  宝芙双臂伸入熊熊烈焰中,抱住独孤明,她在喉咙被火舌撕裂的一霎,对他说。



  “明,我不会离开你。”



  然后她就吻住,他已经被烧成焦炭的嘴唇。



  她最后唯一的意识,就是被他的胳膊紧紧搂着,很奇怪,那竟然让被烈火焚烧的她,感到清凉舒适。她将脑袋靠在他只剩焦骨的胸膛上,只想就此阖上眼睛,沉睡不醒。



  “……宝芙……”



  “……宝芙……”



  “……宝芙……”



  可偏偏,有人在叫她,不让她静静地陷入安眠。



  那是很低沉的男子声音,非常熟悉的声音,但不是独孤明。



  她很奇怪,不但戈良的鬼魂出现,为什么连他也来了。他应该很讨厌,再遇到她才对。因为,他亲口对她说过,他再也不想看见她。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净湛蓝的天。



  蓦地,她坐起身,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柔软的草坪上。这里不是日落山暮宫独孤明的卧室,而是她在北京时,和爸爸租住的那幢鬼屋前的绿化带!



  一阵窸窸窣窣传来,芳邻家那只面貌粗鄙,属性腹黑的斗牛犬,又在她刚清理过的台阶上投雷。



  她手边恰好有块碎砖,于是她就很不狗道的,把碎砖直接朝那只斗牛犬拍飞过去。



  自然,中了手气不好魔咒的她,靶子又落空。



  那只她记不清是叫四爷还是八爷的斗牛犬,这次竟意外的腰杆茁壮,它没有逃走而是站在原地,声势浩大地朝她吠叫。



  宝芙知道自己闯祸了,她可不想和那位因为恨嫁,所以火旺的芳邻,站在马路牙子上打一个小时口水仗。



  但她一点儿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回到,和日落山远隔万里的故居。



  难道,她是在做梦……



  就在这时,那只不知是叫四爷还是叫八爷的斗牛犬,忽然涨了狗胆,竟朝她扑过来。宝芙想要躲已经来不及,她看到那只斗牛犬从不清洗,明显有牙菌斑的犬牙,扎进自己的小腿。



  但,她丝毫不觉得疼。



  那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被咬到。



  大狗的牙齿,就像是在咬噬空气一样,从她的身体穿过。



  宝芙木呆呆注视着,狗狗徒劳却不解气地忙碌着,忽然觉得狗确实也有狗的苦恼。因为狗的智商,似乎很难理解这一现象:它看得到她,却咬不到她。



  她想,这件事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已经死了。
第一百零二夜 4篇 非真亦非幻
  可这里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



  宝芙看着身边走过的路人甲乙丙丁,陌生脸庞,匆匆步履,散发着她最熟悉的,活人的气息。



  一辆吱吱嘎嘎的自行车迎面而来,径直从她身体穿过。



  那位把快要散架的二手凤凰当做F1赛车猛跐,满脸粉嫩青春痘的哥哥,是宝芙的老熟人。



  她常去的那家小饭馆老板娘的儿子,小海。



  目送小海驮着外卖盒饭,奋勇拼杀人生的背影渐行渐远,宝芙心头蔓起极度恐慌。



  难道,这就是死亡吗?



  和她曾经拥有过的一切,永远隔绝。没有人再能看见她,听到她。她所依赖的那个世界,对她彻底关上门。



  但事情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她没有看到独孤明。



  这只有两种可能:他是僵尸,即使被毁灭,灵魂也不会和她来到同一个地方。或者,他没有被黑暗咒语烧死。



  想到独孤明还没有死,宝芙不禁地害怕。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会这样一个人飘荡在无法融入的世界里,孤单到多久。



  或许她将再也不可能……见到他。



  就在这时,她的心绪被干扰,她感到自己脚尖碰触到一个又轻又圆的东西,低头看了看,那是一只小孩子玩的白色皮球。她抬起头,看到面前距离四五米的地方,静静站着一个七八岁男孩。



  似乎在哪里见过的模样。



  黑衣黑裤,背着大大的黑色书包。过于苍白,显得身体羸弱的肤色。一双眼睛虽然乌黑清亮,却透出两道幽邃阴沉的目光。



  那显然饱阅沧桑,谙透世事的眼神,绝不是一个孩子的。



  这样奇怪的孩子,只要见过一次。应该绝不会忘记。



  “……是你!”



  宝芙怔住了,胸口隐隐泛起一丝,已经变得非常陌生的苦涩。



  那一次,她被阿灭甩掉,四处寻找阿灭的那一次,如果不是这个奇怪的孩子突然出现,她永远都不可能看到,阿灭和小妖的那一幕。



  一见到这孩子,看到他那双仿佛什么都明白的眼睛,就会勾起。那些她以为,她早已遗忘的黯淡回忆。



  甚至,还有她原本已经愈合平复的伤痛。



  一种无法言述的。淡淡的恐惧和厌恶,像条蠕动的虫子,爬上宝芙心头。她真的不喜欢,这个出现得总是很蹊跷,人小鬼大的男孩。



  但她还是朝他走过去。因为这孩子直勾勾凝视她的眼神证明:和别人不同,他能看见她。



  男孩转身就跑,更令宝芙惊异的情形,赫然在她眼前发生。



  她看到,男孩跑上台阶,推开油漆剥落的门。门吱呀一声,在他身后轻轻掩上。



  那扇门的钥匙孔周围,还留存着她在和爸爸刚搬进来时。刻上的幸运五角星。



  这个奇怪的男孩,进入的房子,正是她从前的家。



  莫非,他是新搬进来的住户?宝芙就知道,白莉莉那个哪天银行户头没有半毛进账。哪天说不定就会跑到地铁去裸奔博头条的疯女人,一定不会让这栋房子闲置。



  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住在里面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反正,她已经死了,不再受任何活人所受的约束,所以她不用担心,被人控告私闯民宅。



  就在她踏上台阶,伸手准备推开那扇门时,她的肩膀,蓦地被一只铁钳似的大手,紧紧抓住。



  身后,传来那个她最熟悉不过,仿佛总是对一切都不屑,漫不经心又低沉的声音。…



  “进去,你就后悔了。”



  宝芙在原地愣了足足有一秒,她才能想清楚,正在发生的事。



  她,又听到了阿灭的声音。



  阿灭竟然也在这里!



  缓缓转过头,她凝视着,眼前那张苍白俊秀,黑眸黝黯凌厉的脸庞,嘴唇轻微动了动,哑声道。



  “灭,你是人……是鬼?”



  他没有回答,黑漆漆的眼眸中,遽然露出警觉。



  随后他一把攥住她的手,拽着她就跑。宝芙来不及问他为什么,也觉得没有必要问。



  因为这时,门突然开了。



  宝芙朝门内匆匆瞥了一眼。



  这一眼,让她懂得,阿灭叫她不要进去,是正确的。那扇门里,不是她的家,而且不可能是任何人的家。



  没有任何人,会在自己的家里摆满棺材,并在房间中央设置手术台。



  而那些在手术台旁做手术的,也不是普通医生。



  他们身穿从头罩到脚的灰色麻布长袍。脸部和手,都被绷带严密包裹,只露出眼睛。这样的装束,和宝芙见过的,那些任意出入吴姬天门的神秘灰衣人,完全相同。



  几个灰衣人,已经从门里追出来。



  宝芙跟着阿灭狂奔时,偶尔回头扫了一眼。她看到那些灰衣人的身体,径直就穿过,那些从他们面前驶过的汽车,继续追赶他们。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如同看不见她和阿灭一样,也看不见那些灰衣人。



  当阿灭拖着她朝一面玻璃墙撞去时,她发现她和那些灰衣人,还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她也可以直行穿过,那些她活着时只能绕行的东西。



  虽然,身体能穿越冰激凌店、ATM机、练歌房包厢和演唱会后台这些事,让宝芙有些暗暗的小激动,但她更多的,还是不安。



  阿灭的步伐正在减慢,甚至有些踉跄,他从一开始就有些异样。



  他本是拥有半寐甲体质的僵尸,但此刻,他却比普通人还要弱不禁风。



  宝芙环顾他们四周。他们现在,躲进一家电影放映厅,暂时甩掉了那些灰衣人。因为今天是周末,现在大屏幕上,又上演最近很火的一部爱情电影,所以几乎座无虚席。幸好,还有一个空着的情侣双座,于是宝芙搀着阿灭的胳膊走过去。



  等到他们坐下,她细细看阿灭,才意识到,他比她感到的,还要虚弱。



  他的身体又冷又冰,微微颤抖,而他的脸色,苍白得嚇人。



  宝芙不知道,她这时能做什么,于是她习惯性地,把她的手腕,伸到阿灭泛着灰白色的唇边。



  腕子蓦地一紧,被他五指扣住。与此同时,她的身体被他推压在座位的皮革靠壁上,他急迫的鼻息,霎时喷灼到她的锁骨侧上方。



  肌肤被獠牙刺透时一霎的穿痛,使宝芙禁不住发出声闷哼,两手抓紧阿灭的肩膀,来缓解疼痛。



  她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痛。



  以前被阿灭吸血时,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痛感。这种疼痛,就像她的灵魂回到五百年前,第一次和独孤明相遇,被他强行羁绊时的感觉。



  她觉得,阿灭从她体内,吸取的不仅是血。



  而她越来越晕眩轻飘的头脑中,禁不住浮起一个疑问:她已经死了,身体里还会有血吗?
第一百零三夜 1篇 她的滋味
  她从她的镜像静静啜饮。



  ——摘自《镜前贵妇》



  赖纳?马里亚?里尔克



  疼痛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没有失血的疲惫和虚弱,身体却越来越充盈舒畅。



  宝芙觉得,自己像躺在一团柔软温暖的羽毛中,轻轻浮了起来。越飘越高,直达顶端。然后,她就如奶糖一样融化。



  这是一种,会让人深陷沉溺,无法自拔的甜美。



  只要尝到这种滋味,势必宁肯粉身碎骨,即使忍受地火煎熬,也想不断品撷,将它占为己有。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地,喉咙里逸出一声,细不可闻,却**蚀骨的呻吟。



  紧紧箍住宝芙,埋头在她颈间啜吸的阿灭,这时身体蓦地僵住。稍微迟滞片刻,他断然地,几乎是凶狠地,将宝芙一把推开。



  宝芙犹如从美梦中,忽然被惊醒,一双黑麓麓的眼睛,懵然看着阿灭。



  他暗红的眸子,此刻如血一样浓烈,充满汹涌的**。她很清楚,那是对她的**。每次,只要一喝她的血,他本来就强烈的雄**望,更会强烈到可怖。



  和他在那种时候,她心里其实很怕,把血给他。



  因为那会让她,每每随着他彻底的逼迫,频频彻底的沦丧。沦丧到连她自己,事后都耻于去回想哪怕是一零片星。



  所以,她很困惑,为什么他在此刻,竟遏抑着他自己。



  因为已经死了,她反而能卸下一切,变得坦然放松,低低喘了口气。她忍不住问。



  “灭,为什么……我会有那种……感觉?”



  刚才被阿灭吸血时,那种美妙得如同身临仙境,让她简直能忘掉一切的特殊感觉,她真的好想好想,再体验一次。



  不过,她本能的知道,那是一种危险。



  那会导致她迷恋上被阿灭吸血,然后让她丧命,如果她还有命的话。



  阿灭眼中的血色。霎时更加深浓黝黯。他伸出手,理了理,她有些散乱的发绺。掌心捧住她的脸庞,拇指按压着她柔软饱满的唇瓣,轻磨缓腻。



  宝芙还记得,他在墓室沙海中,放开她时的绝决。她本以为。他从此会戒了她,再也不会舍予她,一丝一毫温柔。



  就在她为之错愕之际,阿灭的眼神,瞬间又变得冷厉机警。



  他朝四周扫了一圈,起身拖着宝芙。径直朝那荧光闪烁的大银幕走过去,然后在银幕前停住。



  宝芙看到那巨大的PVC银幕上正在播映,男女主人公因为在飞机场错过。所以憾恨离别的镜头。



  多年来,她渴望在电影上演到最精彩片段时,霸气堂堂站在大银幕前的夙愿,终于实现。



  而且,她都不必耽心。那些坐在观众席上欣赏电影的男男女女,会用汽水瓶和爆米花丢她。



  “那不是你的感觉……”和她面对面站立的阿灭。这时沉声开口,“……那是,我的感觉。”



  “你的?”



  宝芙抬头望着阿灭峻冷的脸,得到她血液的补给,他脸色不像刚才那么嚇人。



  但他说的让她没头没脑。



  难道,她刚才感受到的那种奇妙滋味,不是源自她自己的感官,而是源自他的感官。可她为什么,竟会感受到,他的感受。



  “你该满意了……”阿灭已经恢复黑色的双眸,闪烁着犀利刺人的光芒,他嘴角浮起嘲讽微笑,“现在知道我和明,为什么像两条下贱疯狗,追着舔你的血了。”…



  “那是……”宝芙愣了愣,“……我的,血……”



  她在得知真相之前,做梦也不可能想到,那种让她飘飘欲仙的美妙感觉,竟源于她自己的血。



  现在,她终于能理解,阿灭和独孤明,以及那些嗜血生物,为什么喜欢她的血。对于他们来说,她的血,就如同令人上瘾,无法戒除的鸦片。



  “我和你,现在都是灵体,所以我们能互相融合……”阿灭警戒的目光,再次朝四周逡巡,“要是我刚才不停止,你的魂魄都会被我吸光——我想,他们目的就是这个。”



  “他们?”



  宝芙对阿灭嘴里的事,仍是一头雾水。



  她只隐约明白,她所以能感受到阿灭的感受,是因为阿灭吸她的血时,吸了她的灵魂。



  想一想,不禁后怕。



  如果连灵魂都……她真想知道,他在那一霎,吸了她多少灵魂。



  “他们,是把你引到这里的混蛋,这里是吴姬天门的裂缝,不属于任何世界。”阿灭低声道,“宝芙,你不该来这里。”



  “灭,我死了。”



  宝芙想起自己在暮宫,被火烧死的惨状。



  原来,她现在飘荡在吴姬天门的裂缝中。虽然她并不明白,吴姬天门的裂缝是什么东东,但她确实不喜欢,任何与吴姬天门有关的东东。



  “不,你没有死。”阿灭握住宝芙的肩膀,握得她有些疼,他盯着她的眼睛,语气稍稍有些严厉,“你只是被黑暗咒语控制了,不要相信,它让你看到的。”



  “你知道,黑暗咒语?”



  宝芙惊讶地望着,阿灭那双漆黑黝黯,让人无法猜透的眼睛。



  不止如此,包括她会在这里,和他相遇,也是个谜。



  她急不可耐想知道,在封印之地,阿灭被独孤明吸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宝芙看到,阿灭的胸口忽然漾开,斑斑点点的猩红色,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画笔,在他身上晕染出一朵朵血色的罂粟。



  此刻,他并没有受到伤害,然而却莫名其妙的出血。



  他本来就白的脸色,也在一刹,白得惨厉透青。



  宝芙惊慌中,伸手去触碰那些仍在洇开的血渍,想看看究竟是哪里的伤口,导致阿灭这样流血。



  但她立刻就被狠狠推开,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快回去!”阿灭后退几步,黝黯的双眸盯着她,射出两道锋利虐人的目光,他轻声嗤笑,“乖乖回明身边去——老实说你们表演的火中殉情,真看得我快吐了,好想戳瞎自己眼睛。”



  话音一落,他径自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疾步走去。



  宝芙看到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滩又一滩,暗红如漆的血迹。



  她追上去,焦急地问。



  “灭,你到底怎么了?”



  其实有一个问题,在她心里翻搅涌动,她却畏如蛇蝎,本能想要避开。



  那就是,现在的阿灭,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为什么他居然能看到,黑暗咒语困住她和独孤明的情景。



  就在这时,阿灭忽然停住脚步。



  猝不及防的宝芙,额头撞在他后背,被重重一弹。然后,还有些晕眩的她,蓦地感到,她腰肢被一只手臂锢住。眼前,一双炽红如血的眸子,如恶兽攫视猎物般,牢牢攫视着她的双眼。



  她忍不住害怕得阖上眼睛,静静等待着,他用锋利獠牙,撕开她喉咙。…



  因为她知道,他想要这么做。



  或许是身体极端虚弱的原因,他此时此刻,非常非常渴望汲取,她的血,或是她的灵魂。



  她清晰感觉到,他抱着她的双臂,和紧贴着她的身体,都在簌簌发抖。



  压抑闷重地喘息,和低沉冷冽的声音,在她耳边交替着。



  “知道我有多讨厌被你的血,控制的感觉吗——不要让我更讨厌你了。滚。”



  阿灭话音一落,宝芙感到她的身体,骤然腾空漂浮起来。



  她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原理。但她能感到一股巨大力量,拖着她朝那张PVC银幕撞过去。幸好没有谁能看到她,否则就算脾气最驯良的人,在男女主人公首次亲吻的镜头上,看到一只碍眼的硕大苍蝇,都会原地爆裂出第二人格。



  这时,光线昏暗的放映厅中,倏地冒出十几条灰色身影。



  当那些灰衣人朝她追来时,阿灭高削俊挺的身影,挡住他们。



  宝芙看到,其中一个灰衣人,对阿灭挥挥手,阿灭就突然跪倒在地。接着,那些灰衣人仿佛变戏法似的,每个人手中,凭空多了一根闪烁着微弱电火的银色金属钩。他们举起那种古怪的银钩,猛烈朝阿灭的身体殴击。



  曾经让诸多强敌颤抖的战争利器阿灭,此刻却如同三岁的孩子,蜷缩在地,任人宰割。



  “灭!”



  她惊呼一声,挣动身体,想要冲过去。



  但那张该死的银幕,就如一张胶水制成的网,紧紧黏住她,使她动弹不得。而且,她的身体,还不断往下陷。



  远远地,从什么地方,有个女人略沙哑的低沉声音,用债主提着砍刀催债的口吻说。



  “宋宝芙,你该醒醒了。”
第一百零三夜 2篇 黑暗蛊惑
  宝芙觉得,自己的身体忽然能动了。



  然后,她眼前那些景象:满身是血的阿灭、灰衣人、吃着垃圾食品看垃圾电影的观众,都通通消失。



  白花花刺目光线中,越来越清晰的,是两张脸。



  一张是美女的脸,另一张是丑女的脸。



  美女的脸,是莫难。丑女的脸,严格说不是丑,而是作。



  宝芙不介意有人年届四十还要扮萝莉,但她真的不明白,白莉莉这女人是不是向天借胆,那种颜色的唇膏和腮红,也愣是敢往脸上搽。



  默诵如意清心咒,再次睁开眼,白莉莉这只妖精,还是没有遁形。



  立刻,她明白自己麻烦大了,眼前的白莉莉不是幻像,而是真身。



  果然下一秒钟,她就被两条油腻感过重的胳膊紧紧夹住,差点儿憋死在排山倒海而来的CD香水味中。



  白莉莉忧心忡忡的声音,附在她耳畔悄悄道。



  “宝芙,他们说你得了病毒性继发心肌病——但你未婚夫雇得起这么K。O的女仆,你还是可以还我钱的,对吧?”



  看了看站在一旁,身穿女仆装束,虽然什么都听得到,但仍然面无波澜的莫难。再看看自己,穿着昂贵的睡裙躺在昂贵的床上。宝芙顿时明白,姑且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此刻务必,要继续让白莉莉活在她自己所看到的世界里:给她端茶递水,精致如中国瓷娃娃似的女仆,只是花钱雇来的女仆,不是嗜血僵尸。而宋宝芙终于逆天行运,傍上土豪哥哥。



  短短交谈后,宝芙得知,白莉莉这只扒皮妖精最近遇到财务困难。



  简单说。就是她谋骗男色不成,反遭男色谋骗,不幸的是:人在财失。



  所以白莉莉才不辞千里,亲自跑到日落山找宝芙逼债。



  这段日子发生的事,让宝芙连喘气的余暇都没有,她真把给白莉莉还钱,彻底忘在脑后。



  在白莉莉下巴快要落地的节奏中,宝芙签了张支票,这还是她第一次动用独孤明留给她的庞大财产。



  然后,莫难就用小小的催眠术。让白莉莉那颗沸腾的八卦之心,暂时平息。



  睡熟了以后,白莉莉脸上。被她平时妥善隐藏的褶子,全部现形。看到这张如此真实的脸,宝芙相信,她眼睛现在所看到的一切,也是真实的。



  她记得自己被火烧死。可她不但没有死,并且活生生站在暮宫自己的卧室中。



  而她身体上,连一道最细小的疤痕都找不到,肌肤光洁如新。



  在她记忆里发生的事,宛如一场已经消失的噩梦。



  宝芙给白莉莉披上条毯子,才转身望着静静侍立的莫难。



  “明在哪里?”



  莫难雪白俏丽的脸庞。霎时沉了沉,细美黑眸中,陡然射出两道愤怒光芒。低声道。



  “你,真在乎殿下吗?”



  宝芙愣了愣,她不明白,莫难此刻的敌意因何而起。她本以为,她和莫难经过那次在山洞中的患难。应该建立了一点儿,那种叫做“友谊”的东西。



  但看来。这纯属她单方面自作多情。她和她的路,仍然很漫长。



  “明呢,他到底怎么样了?”



  宝芙说着朝门外走。



  随着道凛人的凉风,莫难已经挡住她去路,阴沉沉开口。



  “为什么你要杀死殿下——给我解释清楚,宋宝芙。否则,我会咬断你的细脖子,绝不让你再靠近殿下。”…



  宝芙看到莫难细细凤目中涌动的寒意,她知道这只杀人如麻的玄英家女僵尸,不是在开三级玩笑。



  不过,莫难所说的事,怎么和她的记忆,严重不符。



  她脑中不禁浮现,那天在火焰中,独孤明对她露出的,魔鬼般的笑容。



  那时,他明明是要拖她,和他一起葬身火海……



  但获知独孤明平安无恙,她那颗焦虑不安的心,总算能稍稍落定。



  “……我什么时候,要杀死明?”宝芙轻声问,“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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