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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quan)-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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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伯取出一个小锅,煮了些水,说着:“小姐,请用茶。”

又见着谢襄若有所思,问着:“小姐,你想着什么……或许我不该问。”

“我在想,假如我也能学得道法,就可以……”说到这里,把话吞了回去,说着:“把茶给陆叶氏,她有着身子。”

陆仁也不多问,点了点头,就去照顾自己妻子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炸响,整个道观都震动了一下,连避难洞中都隐隐感觉到,一些灰尘籁籁落下。

只见雨水打下,红色罩子已经破开,罗拜狞笑着,冲入了道观。

这时,一个女子闪着红光,显出形来。

“哈哈哈!”见了这女子,罗拜停下,仰天而笑:“我本道你被吓呆了不敢出来,不想你一个小小毛神,也有面对我的勇气,真是好胆!”

“哼,你只是连妖气都没有蜕尽的妖怪,我岂会怕你!”白素素冷哼一声,说着,手中就凝聚出一团阴雷,只听一声喝着:“爆!”

罗拜眼神一缩,就见这阴雷带着滚滚电光朝飞射而来,没有来得及转念,这阴雷顿时爆开。

炸开后,只见罗拜衣衫尽破,露出里面鳞甲,鳞甲里,有着暗红色鲜血渗了出来。

罗拜立在原地,目光阴冷的扫过白素素,咧嘴一笑,笑容充满狰狞:“区区一个小神,懂得岳山雷法,真是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道士教给你的?不过,你又能使得几次?要是不能再使,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周年。”

说着,身影一晃,一拳就击了上去,已经落在了白素素身上,只听“砰”的一声,白素素跌了出去,落入大殿中,才停了下来。

刚才灵体的特性,并不能阻挡隐含着妖力和神力的拳头,被结实击中了。

第七十八章迷惑

“可恶!”这一拳,几乎把白素素神魂打碎,一时挣扎不起来。

就见着罗拜踏步而来,脚步厚重,近着又是一拳击来,这一拳而击,空气发出爆响,白素素的脸一下苍白,对这一拳,几乎没有抵抗余地。

“!”就在这时,下面台阶上跃上一人,人还没有靠近,剑气一闪,破空而来,罗拜大惊,身子一收,大喝一声,反手一圈,击在剑尖上,顿时全身一震,如受雷击,向后疾退五步,喷了一口鲜血。

杀了钟贺云,王存业信心力量都攀上了高峰,这一剑顿时使罗拜吃了个大亏。

“王存业,你敢阻我?”罗拜大怒的喝着:“我奉河神之命,扫灭叛孽!”

“你杀我到观里,还敢问我?别说是河神所命,就算是河伯所命,一样要以死来弥补!”王存业冷笑着,踏步上来。

“哼!”这罗拜身经百战,这时头颅突胀大,身体周围蒙上一层浓密黑云,将身躯包裹了进去。

只是片刻,黑云消散,王存业瞳孔一缩。

只见殿内空间,就有一只巨鳌漂浮在半空中,这鳌身上全是巨壳,一显原形,风起云涌,隐隐有着波涛声,神通法力在迅速增长。

“现原形了?”王存业心中默默想着,不过瞬间,听到一下破空声,极是细微,王存业现在感知非常灵敏,这一下袭击虽迅速无声,转瞬刺至尺许,但还是身影一晃,避了过去,随之,剑光一闪,半空中鲜血飞溅,一条鳌尾落了下来。

“!”断尾之痛,没有那个妖族能承受,罗拜眼中除了痛苦,还有不能置信,这鳌尾被它炼制,近于透明,硬胜钢鞭,靠这这招,已经杀得了不少强敌,但没有想到一下子会这样。

“去死!”罗拜扭动着巨大身子,咆哮着,身躯一转,硬壳和转轮一样,压了过来。

“杀!”王存业毫不躲避,一剑斩下,剑光和硬壳交战,火光四溅,发出钢铁碰撞的声音,接着大蓬血水洒落下来,染红了殿内。

罗拜急退几步,露出惊惧,只见硬壳硬生生斩开一道剑痕,刺入肉中,虽不深,却血水喷薄而出,罗拜身经百战,顿时知道不妙,强忍疼痛,念起法决,化作一道水流遁了出去。

王存业冷哼一声,剑光一闪,这水遁出不过数米,就被剑光斩中,只听“噗”的一声,就落在地上,化作原形。

下一刻,甚至来不及求饶,剑光一闪,一颗硕大的鳌头就滚落下来,顿时鲜血飞溅,弥漫着一地。

王存业站了过去,伸出手来,只是一触,巨鳌肉身就被一道清光接触住,只见识海中龟壳亮起,只是一抽,就见股股白色精元抽取出去,灌入王存业体内。

巨鳌的肉身以肉眼可见速度枯萎着,不过片刻,半个房间大小妖身,化成一个骷髅,身体之中,弥漫着巨大的精气,还带着血色,这些精元不但没有好处,反对身体有着侵害,却是和血液一样的排斥反应。

龟壳发出“嗡嗡”的声音,将一丝丝精元转化成人体可吸取的精气,一时间,王存业有着连服了十颗白虎培元丹的感觉,顿时有些后悔。

这时事情还没有完,看着巨鳌骸骨,不由露出一丝冷笑,单手一招,一阵红光笼罩,一条巨鳌的魂魄就显化了出来。

巨鳌再也没有以前的威风,一显形,就不断中磕头求饶:“饶命,我愿将数百年的藏宝给予你!只要留我魂魄转世。”

不怪它这样,只是神魂俱灭实在太可怕了,比永不超生还要可怕。

王存业听了,却是不理,不过见了这魂魄上居还带着红光,有些惊讶,因这种红光,就代表代表一种神职,神职红光有独特光色,王存业却不会认错。

不过没有理会罗拜,只是一摧,龟壳就喷出一口黑气,这黑气一出现,就将巨鳌魂魄牵引,巨鳌魂魄拼命挣扎,看似还很强大,但遇到这黑气,顿时就连半点抵抗力量也没有,被吸了进去。

把魂魄都吸取了,龟壳黑光一闪,微微震动着,又消化着魂魄和精力。

白素素这时挣扎起来,见着巨大的骸骨,心中又是感伤又是庆幸,又想着自己必须勤修道术,不然空有一身法力,却也无济于事。

凝看向王存业,只见脸色红涨,肌肉抽搐着,片刻才徐徐平静下来,见着王存业缓缓睁开眼睛,白素素躬身行礼:“多谢主上及时赶来救援。“

王存业淡淡一笑,说着:“没事,主有庇护之职,你投奔了我,我就要庇护你——对了,观中没有人,是转移了?”

白素素是神体,被打的有些不稳定,听了这话说着:“刚才这妖上来,就就让小姐带着所有人去了避难洞了,要不要我去唤他们?”

“不用,神不轻易显形嘛。”王存业笑着:“你办的不错,就是这样,并且这妖怪的精气真是强大,虽转化折耗很大,但一旦完成,却凭空多了一股精元,只怕就凭着这股精元,我就可以冲入凝元奠基。”

白素素听了,笑着:“这样真的太好了,主上只要凝元奠基,还怕阴神不成?”

王存业听了,又笑了,笑容片刻就收敛,端容说着:“刚才我回来,听见闷雷声,又看见水卷扑来,虽到了山崖县,水就不到一米了,水灾不是很大,但府城只怕就泄了洪。”

说到这里,王存业纳闷的说:“我也看过这水坝,修的坚固,现在水也不算太大,为什么能破堤?”

迷惑了一下,说着:“不管怎么样,你要赶快修养,修复了就配合着道童出去救灾,你虽只是小小河神,但也不能不照顾,能救几个就是几个。”

“这是主上的仁德!”白素素说着,微微行礼。

过了片刻,王存业又喷出一口气,却见是一个面无表情的魂魄,显是洗去了一切记忆,连形态都变成人形了,随手一丢,就落到地上隐没不见,再一喷,却是一股红光,还带着一张符文。

“这巨鳌魂魄还带着一道神职,正是管辖六子口河的神职,和你的青竹河相连,你就取了这个神位!”

白素素听了,也是爽快人,连忙拜了下来,说着:“谢过主上!”

王存业点点头,手指一弹,这道红色符诏带着红光,融入白素素体内,受此一进,本来虚弱神魂,顿时又有着波动。

“你这去炼化这道神职,我会封锁正殿,不让外人打搅,你安心休养就是!”

说罢,王存业取出了更章令,只是手一抖,化作一道红光,在正殿周围弥漫着一道结界,见此,白素素再微微一礼,红光一落,回神像之中,静养去了。

此时,避难洞中,众人听得外面声音没有,都是面面相觑,谢襄有些迟疑,站在洞口前面,心中思量着。

就在此时,远处有着一个灯光,大家都直盯着,有的丫鬟还瑟缩着,恐惧得将头偎在周围姐妹怀里。

待到近了,才看见是王存业,大家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见礼:“师兄(观主)!”

王存业见了众人,又见得朦胧中谢襄苍的面孔,问着:“你没有受惊受凉吧?”

“没有!”

王存业听了,还是不放心,上前看着,就见着她在暗里啜泣,连忙上前挽着她,谢襄擦了一把泪水,说:“我没事!”

王存业就一笑,说:“洞中阴湿,没事了大家就出去,小心些,外面雨还没有停,小心摔着!”

“白素素没有事吧?”

“受了点不轻不重的伤,需要静养些时日,为了不让人打扰,我已在正堂周围布下结界,一般人靠近不了。”王存业说着。

出了洞,雨丝还是噼啪而下,一行人各回到自己院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让着陆伯赶着回去了。

“你先回去安排,过会到殿中来,我有事吩咐。”见着陆伯应了一声,王存业说罢就进院,穿过走廊,到了侧殿,见炉子还没有熄,自己倒了茶。

过了片刻,陆伯就跟了进来,问着:“观主有何吩咐?”

不过半年多,他对王存业的称呼没有变,态度却已经变了很大,王存业就笑笑:“你派几个人,下山去看看,府城到底怎么了,水淹到哪里了。”

“淹水了?”陆伯不由吓得一跳。

“我回来时就见得了,淹到本县就没有多大水了,只要这雨一停,水就很快退去,不会有多大损失,但府城只怕不一样了。”王存业皱眉想着,这大水淹过去,不知对魏侯和范家产生什么影响,不过这时却顾不得这些。

自己和范家合作,也只不过是各取所需,杀得了钟贺云也足够了,现在就是打听下消息,因此摆了摆手,说着:“就这样办吧!”

!~!

第七十九章“扑”的一声

王少云殒命时,钱敏心中一颤,不过片刻就沉下心来,继续前行着,直奔魏侯营地而去。

脚步踏在木板上,炸起一片片浪涛,钱敏身带着淡淡火焰一样的罡气,布满周身,这时用到极处,木板划过才听得爆响。

云层涌动,蒙蒙细雨下着,脚下水浪滔滔,过了片刻,就到了原本的营地,只是这营地已经被淹没,只露出半截营房,显得有些荒凉,滔滔流水在营地周围不断打旋,雨水滴打在水面之上,溅起片片涟漪。

钱敏停下,仔细查看着,转眼又盯向了远处一个山丘,片刻,他朝这个山丘而去,这时天越来越黑了。

魏侯手下有三大先生,文若已被王存业斩杀,而剩下两位先生一位跟随世子,一位跟随魏侯。

也就是说要斩杀魏侯,必须要和自己同阶位的高手还有残兵作战。

魏侯残兵败将皆不足道,唯一可虑的就是武道高手和散人,这是魏侯的护身符,想到这里,钱敏眸子露出了寒光。

话说到魏侯处,水后,隔了几百米有个山丘,山上有个庙,军中才勉强反应过来,用木板让魏侯乘着上去,又命令收集人员和物资。

这时水已小了点,在水中行进,还算平安无事,终于赶上了庙。

这时副将郑兴,见人人一身泥水,立刻吩咐烧了汤侍候着魏侯沐浴,并督促着庙里造饭,忙了一个时辰,才清点了收集的残兵,点上了篝火。

一时就静了下来,只见六个军官都迅速将军服洗了,晾在了火上烤着,又有着米粥分了狼吞虎咽。

用完后,齐整站成一排,注视着殿内等候着召见。

良久,里面传来了魏侯的声音:冀窗桑?

接着一个侍卫出来,脸上毫无表情,说着:“都进来拜见吧!”

六个军官鱼贯而入,一起叩拜,齐声说:“拜见侯爷,给侯爷请安!”

“起来吧!”魏侯脸色苍白,神色黯然,抬手叫起,第一件事就问着:“收集了多少兵了?粮食有没有捞到?”

郑兴看了一眼阶上这个魏侯,躬身说着:“侯爷,才收集了一百七十三人,连我在内,总有六个队正以上的军将校尉,都在这里了。”

“粮食大部分被冲去,只勉强收集了一些粮食,看情况只够现在吃上三天,至于武器更是少了,只有五十一人随身还带着军刀。”

魏侯这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虽脸色苍白,却还是神色不动的听完了话,叹着:“这也怪不了你们,这样大的水……先生们找到了没有?”

问的先生当然就是二个宗师和二个散修,现在在魏侯背后,只有程先生,郑兴是军队中的人,向来看不起这些人,当下就说着:“侯爷,末将没有见着。”

这话说的本是对着,但这时总有些轻慢,魏侯盯了这人一眼,顿时产生一种厌憎,当下说着:“你们再去寻着物资和人,整顿营盘!”

“是!”

“就这样吧!”魏侯摆了摆手,让这人退下,眼神却有些忧虑。

这时程先生叹了一口气,他是魏侯家的老人了,从没有见过他这模样,当下就低声劝慰的说着:“侯爷不必伤怀,幸亏世子昨天有事返程进了城,这就是大幸。”

魏侯听了,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这时,外面篝火处处,士兵和军官在烤着火,喝着热粥,渐渐恢复,又安排着岗哨巡查四周,只是大家都默不作声,面目上带着悲容。

这样大的水,同营的兄弟,再找不到的话,只怕……

雨丝这时渐渐停了,夜色却越来越重了,就在这时,只听“啪”一声,一个士兵正在执勤,感觉到一阵疼痛,想叫喊,却发觉天地颠倒了起来,接着就沉入了黑暗中。

并非是一具,是八具无头尸体一起喷洒着鲜血,缓缓倒下,守在周围士兵呲目欲裂,这些都是同袍,居这样眨眼杀死,士兵又惊又怒。

“大胆!居敢杀同袍!将士,随我一起杀……”一个军官喊着,不过话还没有落,只见身影一晃,被钱敏抓了上去。

这军官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疼痛,有什么东西破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噼啪”一声,宛西瓜开裂,坚硬头骨经受不起一爪,直接被捏爆,脑浆飞溅。

钱敏打量着剩余的上百士兵,却没有再下手,这时庙里已经出来一个人,

“好武功!为何倒行逆施行谋刺杀侯爷?嗯?”

程先生缓步而出,吐气开声间,滚滚雷声而过,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碾压过来。

只是钱敏一身修武道先天,罡气加身,丝毫不受压迫,冷冷一笑,脚步连续三踏,瞬间就到了程先生跟前,左手上扬,右拳下劈,自胸部到肩膀,肩膀下沉到手肘,又自手肘涌到手间。

光焰一样的罡气猛的提出,击了上去,四周空气和水一样出现了波纹,刹那后,才传出爆响,这一下,就要将这程先生打成一张肉饼!

“好!”程先生不闪不避,直直迎了上去,吐字出声,单拳一横,就似一条撑起天地的巨梁。

“轰”一声,两根血肉之躯互相碰撞,炸出来的声音,却金戈碰撞,周围靠近的士兵承受不住,捂着耳朵,跌在了地上。

这种程度的武道先天非常可怕,罡气凝结,滚滚焰光,鬼神辟易,道法难侵,不成就鬼仙,休想用道法对这种人形成直接伤害。

钱敏见程先生浑身光焰翻腾,却是冷笑:“你果然也是武道先天。”

武道先天所凝聚罡气,道法不能侵,入水不溺,入火不焚,是武道中最高成就,同阶修行术法者,遇到这种武道先天高手,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钱敏单手一摆,右手如钩,直啄向程先生右脑太阳穴,这一下子要被打实了,就算程先生同样有罡气护身,也要被脑袋破裂成西瓜。

程先生不敢怠慢,身躯老树盘根,辄扎而起,诡异一扭,堪堪闪过这一夺命啄,接着反客为主,身体一窜,空气水波一样波动,欺身而上一掌拍下,却是程先生的绝技。

钱敏眸子射出三寸精芒,程先生手掌清晰影在了钱敏眼中。

“吒!”举臂轰上,雷一样响声,钱敏右手极不自然垂下来,显被这一击生生打折了,但程先生也脸上一红,手震开,就在这一瞬间,钱敏欺身上前,单肘发力,程先生向后一晃,却还没有完全避开,一肘擦着,向后跌去,嘴口吐血。

右臂虽然废了,但只要能完成公子的遗愿,就是性命丢在这里也没有迟疑,随着程先生跌飞出去,钱敏不退反进,脚步踏地,一身爆响,脚下石阶开裂,钱敏直直朝程先生追了上去,一腿踢出。

“砰”一声,这腿击中了胸口,顿时远远的飞了出去,掉入到远处水中,一下子沉了下去。

程先生不知生死,钱敏一窜就进了里面。

这时里面还有亲兵护卫着,可以看见魏侯苍白脸色和惊恐神情,亲兵就要誓死扑上去,就突听一声:“吒!”

这一声如雷炸响,整个殿内都震的嗡嗡作响,在场的亲兵都站不住脚,扑在地上,只见钱敏罡气流转,单脚一横一抽,直直抽到还勉强站着的一个军官身上,这军官一手拔刀,却见得自己身躯断成两截,上身飞了出去。

“你这个贼子……”魏侯这时,突惊醒过来,指着就说话,只是钱敏本是**出身,心狠手辣,哪给他机会,右手折了,左手还在,当下左手一掌拍了过去。

拍了过去,隐隐有着黄光一闪,只听“啪”的一声,魏侯脑袋和爆裂西瓜一样炸开,红的白的飞溅了一地,顿时扑在地上毙命。

见杀了魏侯,钱敏仰天大笑,笑声滚滚:“公子,我杀得魏侯,你放心去吧!”

周围的亲兵这才醒悟过来,一声呐喊,扑了上去。

钱敏这时也不想继续作战,哼了一声,一声跃起,扑出二丈,再一跳,落在水中一块木板上,真气一催,就滑了出去。

眼见着积威二十年的魏侯被杀,副将郑兴一时间都惊呆了,这时听着亲兵喧哗哭喊,就只是怔怔看着地上的尸体。

这尸体活着时候,郑兴伏首听命,半点也不敢违抗,只是这时看上去,脑浆飞溅着,表情扭曲着,却和普通人并无一样。

“大人,怎么办,要是被世子知道了……”这时,有个军官轻声上来说着,郑兴“嗯”了一声,顿时清醒过来。

按照军法,魏侯被杀,自己这些在周围的军官一个都活不了,想到这里,郑兴就眼神变了,语调低浊,扫看着那些魏侯亲兵。

“大人,他们才七个,我们一起把他们……”一个军官说着,露出了杀机。

“是,就说被水冲去了。”几个军官都眼露凶光,见这些军官的样子,郑兴咬牙沉思着,心里矛盾,意识到自己假如不从,也会处在危险中。

郑兴是聪明人,当下就说着:“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为了兄弟们的身家性命,有些事不得不作!”

他的话立即引得军官的反应,个个交头接耳,脸上带了喜色。

片刻之后,突然之间,他们呐喊一声,挥刀向着魏侯亲兵砍去,只听“噗噗”声不绝,魏侯亲兵来不及反应,就惨叫着几个被砍倒在地。

“大人,这怎么办?”地上躺的是魏侯尸体。

“我们谁也没有见得魏侯,他由程先生护着去了。”郑兴见了,就说着。

两个军官点了点头,抬起魏侯的尸体,向着水下一抛,只听“扑”的一声,这具尸体落到水中,只是打个旋,就沉着不见。

第八十章投靠

屏山湾

天空灰蒙蒙,一波一波水涌动,忻水河泄洪,连这里都能有所感觉。

上面波涛滚滚,河道内幽静,一群硕大银鳞游鱼穿梭觅食着。

前面不远,河神水衙四周,水流湍急,突侧殿传出一声咆哮声音,还伴随着器皿破裂之声,水兵不由得心头一紧,连游荡摆尾的鱼儿都吓的纷纷游开。

水衙中一只巨龟脸色发白,地上瓷器被它摔碎,明显表示着主人的心情,它目视着前面一盏灯,只见这灯已熄灭。

水府大将和分支河神,为了保证控制,都命令将命元真魂,留一丝在前面供桌油灯上面,一旦出了不测,此处就可显示。

这桌子上油灯看似亮着,实际上只是影子,真正控制在河神拥有“金丝银灯”上,但也足够显示迹象了。

每只巨龟的梦想都是成为龟相,但只有成为龙王才能称相,此时它心中不安。

白素素不过初重登神位,上次河府观礼一见有人仙三转的神力,但怎么说也不是罗拜的对手,罗拜当能斩杀才对。

就算不能,万万没有陨落的危险,正寻思着,供养在桌上的河道地图,突发生了变化,原本屏山湾本支是金红色,隐隐带着河神的气息,而七条支河中,河神直接控制一支,五支虽别有河神,但气息和屏山湾河神相通,唯有青竹河明红色,弥漫着不属于屏山湾河神的灵力。

此时,青竹河的灵力突弥漫过去,越过了界限。

“什么?”巨龟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能置信,不过片刻脸上的惊讶就转变成暴怒,河图上,原本青竹河一片小小河流的气息,迅速扩大,直直占据了柳子河口。

“好胆!居敢不经上封,私自占据神位!”巨龟自言自语,暴怒神色转眼敛去,略一思索,就朝大殿而去。

穿过数个水晶走廊,游鱼群落,就到了河府大殿,巨龟长步行到河神高台面前,一震衣袖跪下。

高台宝座上,河神正在冥想,这时睁开眼眸,里面隐隐有点点金色光焰,眼见巨龟行此大礼,不由开口相问:“何事?”

“禀报主上!青竹河河神白素素大逆不道,不知道用什么依仗,将我水族大将罗拜打灭,神魂已经归到了地府!”巨龟低头叩首,不敢将脑袋抬起一点。

“哼!真该死,莫非道宫派下人来帮忙?”屏山湾河神怒吼着。

“而且,柳子河口神位已被白素素夺取,此神现已有了两处神职,狼子野心!大人!”巨龟深深跪在地上,禀报着。

“好胆!”河神听得此言顿时暴怒,令人胆寒。

这位屏山湾河神站起来,在大殿内踱步,渐渐怒容消去,他冰冷冷的说着:“知道了,你且下去,此事我自有决断!”

“是,大人!”巨龟缓缓起身,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此时大殿空旷,河神踱步的声音,在大殿中传出,此时河神面容带着迟疑,只是细细想着。

忻水河决堤,大水倾泻而下,这种不需要打听,水神就能自神职中感应到,这水淹了万顷良田,死伤自是无数。

这牵连之大,堪称少有,不知有多少人神要被这事牵连。

魏侯大位必会动荡,不过这不关它的事,关键是河伯神位有倾覆之患。

天庭威严镇压三界,虽对正神相对宽容,但这样大事,天庭必会降罪,具体就是怎么样结果罢了。

要是上神废黜,这水伯之位就空了出来。

沂水河绵延三百里,有十六条分支,自己屏山湾只是其中一支,但在这样情况下,还是有希望争一争,相比这个目标,青竹河和柳子河就完全是小事了。

府城

三日,雨过天晴,水退了不少,但还有积水在城中肆虐,半米左右,隐隐可见一具具尸体浮在水里,破碎房屋瓦片到处都是,一派灾难后景象。

张家

家主张严坐在一张椅子上一口接一口喝着浓茶,眉头紧紧皱起,听着一个个手下不断汇报着财产损失。

张家本身是魏侯郡内排的上前五的世家,张严更是深蕴藏拙之理,是以家室庞大,基业四散,但始终让魏侯把自己把柄牢牢握在手上,是以魏侯一直对他相当满意,视为羽翼。

不过这次损失很大,城外不说,城内府邸内泡了一米多深的水,不少珍贵物品都冲去,甚至连地基和建筑泡松了,也要大修,这损失很大。

因此张田蕎峡奁牛簧幼乓簧?

“啪!”听着不耐烦,茶杯重重贯在桌面上,顿时茶水四溢,张田氏被自家老爷这一下子吓住,不敢哭泣,眼泪汪汪的看着张严。

“够了!妇人心肠,损失这点算什么,一二年就又回本了,你回屋子去!别在这给我添乱!”

“是!”张田氏听了,只得退了下去。

张严摆了摆手,冷着脸对着手下道,“你继续说。”

“是!”

就在这时,管家慌张冲了回来,大声呼喊:“老爷,大事不好,出大事!”

“慌张什么,是那个官员被淹死了?说!”张严怒喝着,这些日子,不少官员都被水患冲散淹死,老爷子也听多了。

却见管家张丁眼泪鼻涕横流,扑的一声跪倒在老爷面前,说:“老爷,大事不好!魏侯薨了!当今魏侯薨了!”

张严听了,顿时一晕,他转过头去,吃力的撑着:“什么?你说什么?”

张丁跪在地上,听了这话,连连叩着:“老爷,魏侯薨了,当今魏侯薨了。”

张严坐在椅上,不断喘着粗气,良久,才有些平静下来,铁青着脸,问着:“这事证实了没有?”

“是!军营被水冲了,据副将郑兴说,主将和魏侯以及先生,正巧巡查,就一下子被水卷了,事后郑兴只收拢了二百兵,仔细寻找,却再也找不到魏侯的下落,因此急报给城中了。”

钦庖参幢剞傲恕!闭叛侠淅涞乃底拧?

“大水后有三天,魏侯要是没有薨,怎不和世子联系?”

这话问的实在,张严慢慢踱着步绕着房间兜了一圈,良久,深深吐出一口气,说着:“你说的没有错,你知道了,各家也会知道,但是你还是派人通报下,顺便看看各家的动向怎么样。”

以前有着探子,现在这时哪有,有也被水冲走了,只得用这个苯办法了。

“是!遵命!”管家听得此言,一瞬间有了主心骨,立刻退了下去吩咐去做。

事实证明,世家的能量是巨大,无需通知,中午时魏侯薨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官员和世家圈子。

李府

经过了一天暴晒,夜幕缓缓降临,虽府邸一片狼藉,并且积了一尺水,但已经开始恢复正常了,几个丫头忙着制着食物,厨房也烟雾袅袅,这是泡湿了的木柴经过一天晒着,又没有干透,所以弄的满院烟雾,但这反而显的多了几分人气。

二楼没有泡着,这时基本上干了,里面已掌了灯,李涛正在楼上走廊中看着下面,沉着脸不语,这时就听着大儿子陪着笑:“爹……张家给我们传了信,说着魏侯薨了,我们要怎么样应对呢?”

沉默半响,李涛不言语,只把眼神望向城外,顿了一顿,问着:“你觉得是薨还是假薨呢?”

“真薨,原因有二个,据说原本三千军营,现在只剩二百,算在城中真正掌握的也只有黑甲卫二百,加起来还不足五百!”

“可以说,魏侯现在处于最空虚的时候,这时最好的办法是迅速依靠以前的威望,掌握大局,而不是潜伏在暗里装死引蛇出洞——这样干的话,只怕立刻就是喧宾夺主,弄假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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