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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修奇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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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空缺,其他地方早就坐得满满的了。

“这个白发老人竟也不凡?”

宁风诧异无比,之前他竟然半点没有察觉到这个白发老人有什么特异之处?

可是若无特异,又如何在这般猛鬼面前能有坐处?

他还想着是不是走眼了呢,才发现白发老人并不是径直落座,而是来到那个空位后面,肃然站立。

下一刻。一个一袭黑袍,其上缀着金丝,裹着一个年轻公子,出现在座位上。

“会是他吗?”

宁风精神一振,凝神望去。

这个黑袍年轻公子,是在场除了刚刚到来的白发老人外,唯一一个不用鬼气掩盖身形者,能清晰地看到容貌。

这对主仆亦是在场唯一的人!

宁风在望向年轻公子第一眼后,精神不由得恍惚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惊艳一般的情绪。

这是怎样的美貌?!

“男人怎么能美成这样?这公子不会是女公子吧?”

宁风从容貌上判断。很想这么下断语来着,偏偏这位年轻公子身上全无阴柔感觉。反而有一种纯净。

置身局中,宁风无法判断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纯净,若是将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起,由一个外人来评判,定然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宁风的干净,是一种阳光暴晒后的干净和清澈,属于阳光的味道;

公子的纯净,是一种纯粹,纯粹的黑与夜,不是肮脏,只是单纯的夜的黑,属于黑夜的味道。

两人给人的感觉,正如白昼与黑夜,截然相反的纯粹。

“是他,一定是他!”

宁风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无法言述的危险感觉涌上心头。

“夜公子。”

上首处猛鬼突然开口了。

他一发声,众鬼齐齐将原本就挺直的身子又挺起一截来,无不做出转身动作,面向猛鬼。

夜公子如此,白发老人亦人如此,连正在调弦的老琴师也停下了手上动作。

这一刻,宁风愈发地感觉是在铁血沙场,大将点兵一般。

“还有……”

他望向夜公子,“原来他叫夜公子,我记住了。”

“王上有何吩咐?”

夜公子意态潇洒,又不失恭敬,拱手问道。

“真是猛鬼王啊。”宁风自然地望向猛鬼王,发现他在抬手,好像是为了礼数,猛地一挥手,笼罩在身上的鬼气豁然而散。

“咦?”

宁风看到猛鬼王真容,险些发出声音来。

猛鬼王身形魁梧无比,一身重甲闪着玄色的光,仿佛是一袭黑甲浸透了血色的光泽。

重甲上尽是刀砍斧凿痕迹,充斥着浓郁的战阵味道,但让宁风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竟然,没有,头!

无头的猛鬼王!

“三年一次,星月晦日即将过去,公子与本王的缘分,亦将了结。”

“今日再听一曲破阵子,后会应当无期。”

猛鬼王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音节都好像是刀剑在交击,斧头劈落盾牌,铁锈的味道洋溢而出,有不容驳斥的权威感。

伴随着他的声音,下方众鬼将尽数肃然,甲叶碰撞有声,如一曲另类的破阵子。

夜公子英俊到无法言述的面容上,眉毛在缓缓地挑起,似乎有话要说。不等他将话说出口来,猛鬼王又是一挥手,简洁有力的吐出两个字来:

“乐来。”

老琴师如遭雷击,双手下意识地放在调好的琴弦上,波响了第一个音符。

“铿~”

“锵!!!”

两军阵列,百万雄狮,一方铁甲肃然,一方赤膊吼叫,在战鼓声中,冲在了一起。

那是人仰马翻,是血气冲天,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那是人命如纸,是豪情天纵,是马革裹尸,男儿当杀人。

一曲,破阵子!

第一百三十九章魔宗,七夜

“好!”

猛鬼王大声喝彩,伸手在虚空中一抓,一个大缸子入手,一抖手间大缸破碎,浓郁酒香传遍全场。

“他怎么喝?”

宁风很是好奇,脑子里浮现出这猛鬼王褪下重甲,露出胸乳,然后再现刑天以乳为眼,以肚脐为口的异象,大口喝酒来着。

结果,猛鬼王完全没有除甲的意思,径直将大酒缸在头那个位置,倾倒下来。

宁风清楚地看到,连夜公子的眼睛都直了。

银河倒挂般的酒浆倒下来,在理应是头,理应是口的位置,凭空消失,仿佛那里有一个无形的洞口,再多的酒水都能一点不洒地落进去。

宁风服了:“没头还能喝酒,还喝得如此豪爽,不愧是鬼王。”

“王上果然豪情天纵。”

夜公子抚掌而笑,道:“只是……,王上你困守阴阳镇,不能外出,一会天下英豪,岂不是辜负了一身本领,岂不寂寞?”

“寂寞吗?”

无头猛鬼王打个哈哈,周身气息变化,真给人以寂寥久坐,拔剑在手,无处可往的感觉。

霎时间,宁风眉头一皱,夜公子眉头挑起,神情各异。

夜公子正要趁热打铁,再说几句,不及开口呢,猛鬼王突然开口道:“暗处的朋友,既然到了本王的地头,一起听了一曲破阵,何不出来共饮?”

“刷”地一下,猛鬼王转动雄壮如山的身躯,面向宁风所在方向。

话音落下。他爽朗一笑。对夜公子道:“夜公子你看。本王即便困守阴阳镇,不得自由,一样有天下英雄,可以一会。”

“你看这不请自来客人,可称得英雄否?”

夜公子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向宁风所在方向,隔着遮掩的灌木,自枝叶间罅隙里与宁风四目相对。

“咦?”

宁风惊讶地发现,夜公子一双眼眸竟然漆黑如墨。其黑色之纯粹,一如头顶无星月的夜,有让人沉迷之中不可自拔的邪异魅力。

“哎,看来不仅仅是猛鬼王,就是这夜公子也是早就发现我存在了。”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么迅疾地第一时间掌握我的位置。”

“是了,我踏入这座阴山,分明是自投罗网入人地头,对方察觉不得,才是奇怪。”

“我这是躲的什么劲儿?”

宁风苦笑着。索性洒然自若地站了起来,一步步地向着阴宅所在。鬼气最浓处走去。

“英雄吗?”

夜公子点了点头,对猛鬼王笑道:“王上慧眼,这位的确称得上是英雄了。”

他明知道猛鬼王是拿宁风来岔开话题,不想再继续听他游说,还是神色不变,笑着说话,涵养不可谓不好。

“哦,夜公子认识他?”

猛鬼王来了兴致,其声如擂鼓般地问道。

“自然。”

夜公子长身而起,以示礼数不缺,侃侃而谈:“此人姓宁,名风,出身天下七宗之太阳神宫,乃是本代神宫弟子首席。”

“同时,这位宁兄也是太阳神宫本代唯一的一个太阳法传人,第一位天下行走。”

“宁兄以不足弱冠之年,行走天下,会各方妖魔,斗智斗勇,更是信手除却本公子厌恶已久的一位朋友,还引得心魔老人不顾身份对其出手,最终被天云子以喝云神通生生压下。”

“如此人物,至少当得上一个少年英雄,可以想见,未来百年仙佛妖魔诸道纷争中,自有其一席之地。”

夜公子这番话说完,颇有些越俎代庖地做出了一个动作。

他向着戏台上凭空浮现出来的一个座位,伸手一引。

座位是猛鬼王所设,夜公子的动作则是代主人延客,多少有些失礼了。

这与夜公子之前表现种种,大不相同。

“看来夜公子对这位宁兄弟很是上心呢。”

猛鬼王若有所指地说道。

他们这番话对话结束,宁风正好走到位置前,拱了拱手,一言不发地落座。

宁风能说什么?

人家正对他品头论足呢,即便是要说什么,也得等人说完再来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夜公子对猛鬼王的话,竟然点头了。

“不错。”

夜公子负手而立,道:“我魔宗最讲究明心见性,自然不会文过饰非。本公子的确对宁兄关注久矣。”

说到这里,他扭头,望向宁风,漆黑的眼眸中流露出热诚味道来,就好像看到了喜欢很久的珠宝一般。

“本来不久前发现送入阴阳镇中人,竟然没有宁兄,本公子还失望不已,现在宁兄不请自来,我着实欢喜啊。”

夜公子说这番话时候,眼睛须臾不离地看着宁风,直看得他毛骨悚然,从尾椎骨开始往外冒寒气。

“这小子不是男的吗?这眼神怎么看起来这么恐怖?”

宁风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定睛一看,又有些不肯定了,心想:“真是男的吗?看着倒也未必啊。”

夜公子妖异到极致的俊美,的确让人难辨男女,其衣袂飘飘,如夜色化作一袭衣袍裹在身上,身段什么的更是无从判断。

想来,夜公子要是知道宁风此刻不是在为一生之敌激动,不是为他的看重而感到荣耀或者紧张,而是在猜测他的性别,怕是一口闷血当场就能喷出来。

猛鬼王恰在此时开口了,不然宁风继续胡思乱想下去,难保不会在眼神里面流露出什么来,那到时候就真的难说了。

“夜公子,既然这位宁兄弟亦是英雄人物,且与你托我办的事情相关,那便都不算是外人。本王便在此将事情挑明了说。”

夜公子听到这个。终于第一次将目光从宁风的身上挪了开来。拱手道:“愿闻其详。”

猛鬼王大手一挥,身后一个漩涡凭空浮现,无尽的鬼气从中喷涌出来,如将一方天地,在顷刻之间,化作了鬼域。

“这是……”

宁风原本自然垂下的双臂抬起,猛地按在椅子扶手上,似要长身而起。最终又似想到了什么,没有起身,只是将椅子的扶手捏得“嘎吱”作响。

在不住扩大的漩涡里,他看到了一个黑夜中的镇子景象,四处高挂的是仿佛鲜血染红之红灯笼。

有鬼魂飘飞,有行人来去,有小贩叫卖……

最主要的是,宁风在其中惊鸿一瞥地看到一行着神宫弟子打扮着,正飞快地纵掠而过,后面有鬼怪妖魔。吼叫追赶。

这一幕一闪而过,宁风想要再看。想要从中分辨出是否有陈昔微的身影,却不能够,漩涡所能照见的,似乎只是那阵子的一隅。

“阴阳镇吗?”

“那里,就是传说中的阴阳镇?”

宁风在心中呐喊着,双手却反而放松下来。放松的不仅仅是双手,他全身原本紧绷的肌肉都在放松,好似爆发之前,本能地积蓄着每一分每一毫的力量。

“阴阳镇,天地间唯一横亘在阴阳之间的所在。”

“阴阳镇,凡人能入,鬼魂能往,一入其间,生死不论。”

“阴阳镇,地府不能拘,阳间不能管,最是神秘,亦最是混乱之所在。”

“昔微,她竟然在那个地方……”

宁风感到心痛,感到担忧,恨不得纵身一跃,通过那个漩涡,直接进入那个叫做阴阳镇的地方。

“等等,冷静,冷静,我必须冷静下来。”

宁风深呼吸着,稍稍闭上眼睛,再飞快地睁开,整个人都显得沉静了下来。

他脑子里,一个个念头在闪过。

“刚刚我似乎听到,这个夜公子是出身魔宗。”

“他是通过猛鬼王将同门们弄入阴阳镇中的。”

“猛鬼王似乎也不想跟他合作了,这个事情他不会再插手。”

“也就是说……”

宁风将所有思绪,于脑海中理顺,理清,一个真相慢慢地浮出了水面。

他不开口,猛鬼王与夜公子的对话,却还在继续。

“夜公子,本王当年成道时候,欠下了魔宗一个大人情,既然你持信物来,本王便让你借道送人入阴阳镇。”

“但是,也仅此而已。”

“你欲与天下英雄争锋,自便,本王依然让开通道,让你下去便是。”

猛鬼王说到这里,声音转厉:“至于你在里面如何,胜负生死,一切与本王无碍,至于你们魔宗想要办的事情,本王亦不会插手。”

夜公子眉头一挑,似要说什么,猛鬼王打断道:“不用说了,本王话已出口,就不会再变。”

“想要本王再为你做什么,除非你找回我头来。”

前面时候,宁风还听得挺认真,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候,险些没有岔了起,什么叫找我回头来?

不曾想,夜公子竟然一脸认真地颔首道:“好,王上既有此想,本公子亦不勉强。除非找回王上流落在人间之六阳魁首,否则不敢再来叨扰。”

两人对话,到此便告一段落,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宁风目光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心中明悟:“猛鬼王这番话,怕是有一半是对我说的。他虽然未必对我们太阳神宫太过畏惧,但明显不想无缘无故树立强敌,被逼到对方那里去,故而说明只是因为当年一个因果才帮忙,仅此而已。”

“这样,就好办了。”

宁风放松下来,若是要对阵这等猛鬼,要在他的掌控下从阴阳镇上救人,他自问没有这个把握。

现在,只剩下一个——夜公子。

宁风望去时候,夜公子正好也望来,想起什么似地道:

“差点忘了介绍,本公子

——魔宗,七夜!”

第一百四十章白发老魔,幕后一角

“魔宗,七夜。”

宁风在心中默记着这个名号,稍顷,微微颔首,好像是在表示他记住了。

他一拱手,一样做了一次正式介绍:“太阳神宫,宁风!”

两人隔着一个戏台,中间是出身阴阳镇的猛鬼王及其下属,相对而立,拱手为礼。

在这一刻,周遭一片静寂,只有两人的声音在回荡。

在这一刻,宁风,七夜,两个眉头都是一挑,仿佛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在这一刻,猛鬼王及其下属,一起看着这一幕,感觉诡异,好像自然不自然地,就成了某个仪式的见证一般。

突然,“哐当”一声,老琴师碰落了爱若性命的古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他慌张地要将古琴捡起,目盲,体弱,苍老,竟是在一弯腰间,整个人向前扑倒。

眼看着,老琴师的前额就要磕到地上一块尖锐石头,至少是一个头破血流下场。

就在他额头距离尖锐石头还有几寸的时候,一双手适时地出现,将他接住,又将其按回了座位上。

宁风的手!

“老人家莫怕。”

宁风的手在将他按回座位上后,并没有放开,反而在上面加了点力道,以示安抚,道:“你会没事的,马上就能离开。”

老琴师惊吓到极致,听到此言连忙飞快点头,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宁风微微一笑,就站在老琴师身边,先冲着猛鬼王颔首为礼。算是对他擅自对老琴师做安排而致歉。

紧接着。他望向夜公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夜公子,宁风有几事不解,想向公子求教。”

夜公子瞳孔收缩了一下,他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宁风真是要请教什么?他这分明是要将之前落下的下风找回来。

于是乎,他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你说吧。

“魔宗与我们太阳神宫联手了?”

宁风第一句话出口,便是石破天惊。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不是魔宗七夜。不是猛鬼王,竟然是七夜身后的白发老人。

他豁然抬头,惊讶地看向宁风。

“看来是了。”

宁风压根没有等七夜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想来,这次南疆,南方魔宗事,未必只是冲着南方魔宗去的。”

“你们魔宗之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们两宗战场上,既然敢不担心引起误会,那么必然是会其中一方联合。”

“南方魔宗本就系出魔宗。也正因为如此,双方积怨已深。联合的可能性最小。”

“那自然就是与我们神宫联手了。”

宁风没有说出口的是,他本就觉得奇怪,太阳神宫再是强横霸道,也不当为了抢人家一件宝物,就当真对一方大宗门出手进行灭门的战斗。

现在看来,太阳神宫真正的目标怕是另有其他,其中还牵扯了魔宗在内,这个目标决计是小不了的。

宁风稍稍停顿了一下,再开口,又是惊雷一般。

“出手将在下同门引入陷阱的,当是这位前辈吧?”

“尊驾如何称呼?”

他一拱手,面向魔宗七夜方向,没有人会会错意,宁风真正所指的对象是谁。

白发老人眼中闪过红光,原本低眉顺眼的管家气息一变,一头白发飞扬,一方老魔的狂狷之气顿显:

“神宫小辈听好了,老夫魔宗老仆,白发是也。”

宁风点了点头,丝毫不曾为对方气势所摄,颔首道:“原来是白发前辈,贵宗是否还有一位红颜前辈?”

白发红颜,宁风这是在打趣呢。

魔宗这一老一少,他左右横竖看都不顺眼,话里面不由得就流露出来。

不曾想,宁风话音刚落呢,那头白发老魔和魔宗七夜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

“还真有……”宁风咽了口唾沫,天地良心,他真是胡诌的。

白发老魔的反应尤其大,他声色俱厉,一步向前踏出,大喝出声:“我红颜师妹失踪七十载,你这小辈如何听得她名号?可是你们太阳神宫下的手?”

诡异无比的是,他身前明明站着的是魔宗七夜,白发老魔一步踏出来,竟然直接出现在七夜之前,直面宁风,仿佛七夜压根就不存在,只是一道幻影一般。

宁风瞳孔收缩了一下,暗暗咋舌不已。

魔宗七夜当然不可能不存在,只能说这白发老魔魔道手段诡异,超出了他能察见的范围。

“哼!”

一声冷哼,蓦然炸响。

在戏台上,鬼气如是沸腾,先是汹涌而汇聚于中,继而又豁然散尽成空。

在上空处,鬼气形成的天幕洞穿,形成一个豁然窟窿,似乎还有力量残存其中,任凭四面八方鬼气汇聚,愣是不能填补。

白发老魔闷哼一声,脸色潮红,冲着猛鬼王一躬身,退回了魔宗七夜身后。

宁风挑了挑眉毛,向着上首处猛鬼王一拱手,道:“多谢王上相助。”

很明显,那个冷哼声的主人,不是猛鬼王,又能是谁?

在场众人,除却这尊鬼王,也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如此轻易地压得白发老魔低头。

这可是一爪子能将穿空梭从长空中打下来的大能。

宁风彻底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了,白发老魔,果然就是之前出手对付陈昔微者。

“今日!”

猛鬼王环顾全场,威压四方,“惟有琴曲,无有杀伐,谁敢动手,便莫怪本王无情了。”

白发老魔狠狠瞪视了宁风一眼,在猛鬼王的目光逼视下,终究不敢说什么。

他不敢说。宁风敢说。

“宁风多谢王上相助。不过……”

他微微一笑。挑衅地瞥了白发老魔一眼,道:“王上大可不必担心,宁风就是站在这里,老魔亦不敢对我动手。”

他这话一出口,白发老魔神色一变,虽然一瞬间就恢复了原样,但显然逃不过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每一个都知道,宁风说对了。

“原本我还只有七八分把握。魔宗是在跟我太阳神宫合作,现在看来,当是十成十了。”

“夜公子与我等分属同辈,还可以说是见猎心喜,一时技痒难耐,于是通过特殊方式,‘邀’我们一战。”

“白发前辈你若出手,性质可就不同了。”

宁风脑子里闪过之前陈昔微他们所乘坐穿空梭坠落时候景象,各种巧合,在这里都有了答案。

这些巧合。是不得不为的巧合。

白发老魔哪怕自居仆役,也只能出手将众人逼往某处。再通过之前某个人情,让猛鬼王出手将所有人困在某地,等着夜公子亲身入内,较量比试。

只要白发老魔真的有一指头加诸于神宫众亲传任何一人身上,那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以太阳神宫之霸道,如何会与魔宗干休?

遑论在天下七宗当中,魔宗只是垫底的存在,就是上三宗又如何?太阳神宫,惧过谁来?

宁风一番话抽丝剥茧,白发老魔脸色愈发难看,从头到尾却不出一言,显而易见,都被人说准了。

“啪啪啪~啪啪啪~~”

夜公子拍起了手,邪魅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漆黑眼眸流露出赞许之色,道:“不愧是本代神宫首席,天下行走,果真见微知著,瞒你不得。”

他伸手一指,所向正是猛鬼王身后漩涡里重重景象,道:“好叫宁兄知道,那里便是王上守卫的阴阳镇一隅,贵宗同门们皆在其中,晚些时候,在下亦会动身前往,与他们做公平之决。”

“宁兄既已看破在下目的,可敢与我同往?”

夜公子目光灼灼,伸手做邀请状。

值此时候,先前受猛鬼王一喝散开的鬼气依然未曾弥合,从中可窥见天幕。天幕之上,星月尽晦暗的景象在褪去,几片浮云,半掩皓月。

月华开始丝丝缕缕地落下来,洒落戏台,洒在一众鬼将身上。

他们一个个固然正襟危坐依旧,可时不时扭动的身躯,却将他们的不自然显露无遗。

“看来,猛鬼王所言的,持续数日的星月晦时,就要结束了。”

宁风若有所悟,刚要回应夜公子的邀请,上首处的猛鬼王突然动了。

他先是一伸手,汇聚鬼气,遮天蔽日,一众鬼将顿时放松了下来。

紧接着,猛鬼王开口道:“夜公子,宁兄弟,你们要借本王指挥掌管之地做过一场,看在尔等长辈的面子上,本王可以送你们下去。”

宁风和夜公子皆是默然,静静地听着猛鬼王往下说,皆是心知后面还有下文。

“不过……”

果然,猛鬼王接着说道:“一入阴阳镇,冥律天条皆不可管辖,身死其间,魂守阴阳,再不得还,你们可要心中有数。”

“还有,本王及属下,不会插手尔等纷争,至于阴阳镇中孤魂野鬼,也由你们自己应付,生死有命,本王一概不管。”

宁风和夜公子听得仔细,随后缓缓点头。

两人之间的空间,如有火花迸射出来。

“宁兄,择日不如撞日,那便今日,此时,如何?”

夜公子再出邀请,明明是黑如夜色的眼眸,却在放着明亮精光。

宁风洒然一笑,道:“夜公子相邀,宁风自无不去之理。”

“只是在此之前,宁某不请自来,听王上一曲破阵子,无以为报,如王上不嫌宁风技艺疏浅,那在下便也抚上一曲,以纪此遇合。”

他要弹琴?

猛鬼王、夜公子、白发老魔,一应鬼将,皆吃了一惊,没人想到宁风在这当口,竟然还有是是弹琴的雅兴。

“本王洗耳恭听,宁兄弟请。”

猛鬼王饶有兴致地说道。

宁风一振衣袍,将盲目老琴师搀扶到一旁,自己在古琴前坐了下来,双手按上了琴弦。

第一百四十一章猛鬼牌,相邀请

“我有多久没有弹过琴了?”

“比我的年纪还要大了吧?”

宁风双手按在古琴上,试音,调弦,有条不紊地做着动作,同时脑子里不住地转动着,闪过的尽是前世操琴弄曲的记忆。

曾经,他还真是学过的。

只是距离宁风上一次弹奏的时间跨度,比起他年纪都要来得大。

这话也就是在他自个儿的脑子里转上一转,说出去不是被人笑掉大牙,就是惊得掉了下巴。

一开始时候,宁风动作还显得有些生疏,上首处猛鬼王、夜公子等人亦是不置可否,碍于礼数,将就一听的样子。

到得后来,他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娴熟,慢慢地进入节奏,找到了感觉,偶尔拨动琴弦,亦去了久违了的那种生涩,有久别重逢的特殊情绪在其中。

“咦?”

夜公子神情一动,心中奇道:“没听说过宁风还擅长琴道,看样子不像是装模作样,他隐藏得还挺深。”

他在意的不是宁风是否会弹琴,而是有一就有二,宁风既能将擅长弹琴一事隐瞒过所有人,那么是不是还隐藏了其他的什么?

这个,才是七夜在意的。

宁风全部注意力都在古琴上,在回忆里,压根连头都不曾抬起,自然更注意不到夜公子异状。

要是知道小小一个抚琴事,能让魔宗七夜联想那么多,他更是乐见其成,说不准还会玩得更脱一点。

这会儿。随着宁风双手一按。琴弦如灵蛇。在他掌下不住地震动着,终归于平静,准备已经做好了。

“我弹一曲什么呢?”

宁风到这当口了,才猛地一下想起这个重要问题来。

他抬起头来,见到旁边盲目老琴师耳朵耸动,明显是在等着聆听;上方猛鬼王已降,人人正襟危坐,多少有些期待的味道。

看到这些。宁风心中有些发虚,觉得前世学会的那些琴曲儿,在这个时候拿出来似乎有些不合适。

时移世易,何况横跨了无数的时空,前世方家所欣赏的东西,未必是上头那几位能喜欢的。

“罢了,还是来一曲子那个吧。”

宁风知道拖延不得,只是这么一眨眼功夫,夜公子脸上已经流露出疑惑之色了,再拖下去。天知道会被这个家伙看出点什么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拨动了第一根琴弦。

“叮~”

青山依旧。流泉叮咚,如再清澈不过的溪流,在蜿蜒青山中流淌而过,流淌而出,流入所有人的耳中。

随着琴声从生涩到娴熟,自僵硬到融入,慢慢地,所有人思绪纷飞,为琴声所引,一个景象闪过脑海。

那是九天之上,寥廓江天万里霜,有梧桐擎天,上破云层,下踏大地。

伴随着一双凤鸣,天边映照满九色华彩,有凤,来仪。

宁风所弹,赫然是一曲凤来仪。

“咦?”

猛鬼王、夜公子、白发老魔、盲目老琴师,齐齐地惊疑出声。

在宁风的琴曲当中,他们分明听出画面一样的感受,手法上更是能清楚地感觉从生涩到熟练再到推陈出新,一节三变化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宁风从来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凤来仪》这首琴曲,只是凭着几次聆听,且演奏者是心上人陈昔微,故而将曲调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弹奏时候,自然不自然地,宁风渐渐地将前世一些手法,一些今生所无人会的方式融入其中,生生度出了一曲崭新的凤来仪。

曲子本就是好曲子,再加上宁风在其中融入的,独属于他的新意,即便是陈昔微这样的大行家亲至也要为之侧目,回顾,遑论猛鬼王等人。

一时间,所有人沉浸在琴曲当中,忘了之前所言,忘了勾心斗角,眼前脑海里,尽是有凤来仪场面。

宁风自身亦为曲子带着走,浑然忘却了原本目的,倾尽了几十年的情感,融入了前世今生对琴的理解,弹出了从前没有过,以后估计也不会有的巅峰一曲。

一曲凤来仪,惟琴曲飘然,全场鸦雀无声。

在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在琴曲当中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无头猛鬼王雄伟如狮的身躯,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似是看到了,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之事般。

“不会错,不会错,这是……”

“凤~来~仪~!”

猛鬼王在心中,一字一顿地吼出了这曲子的名字,似是不如此,无法掩盖滔天的震惊。

“他……怎么会……”

猛鬼王空空荡荡的头颅处,仿佛要生生长出眼睛来般,死死地面对着沉浸于琴曲中的宁风。

“看来,不能放任他……”猛鬼王凝望良久后,扭头,望向夜公子处,好像改变了原本什么决定。

这一切,只是发生片刻,转眼间,他就恢复了正常。

在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一点,他们一直到宁风手指一抖,甩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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