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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修奇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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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遇到了你!”

宁风目光落向湖面,与镜公子对视。

“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我不再只是一个书生,我是太阳神宫,天下行走,我的肩膀上担着为天下生民乞活,降妖伏魔之重任。”

“这担子很重,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压力,第一次感觉到了急迫,第一次渴求力量,第一次那么地想要杀死一人。”

宁风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湖面中镜公子冷冷插口,冰冷得要冻结湖泊的三个字:“然后呢?”

“然后?”

宁风脸上露出笑容,侧着头道:“我只能自己想办法,这是我的责任。若有人死,是因我无能而死,岂能假手于人,又有何面目假手于人?”

“这是你我之间的较量!”

宁风叹了口气,挠着头,道:“我还只是一个书生而已,我没有多少手段,连法术都没有正经学过,所以只能动心思了。”

“相信我,我动了很多的心思。”

“今天,你会留在这里!”

“哪里,也去不了!”

宁风话音落下,恰值风起,湖畔有一株杨柳随风而动,枝梢向着湖泊方向深深地弯下,总让人怀疑风再稍稍大一点,杨柳就会直接折断。

看着这一幕,舒百灵忽然就不怕了。

从宁风的话里面,他感觉双方的形势就恰似这株杨柳模样,突然之间,东风压倒了西风。

宁风,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占到了上风。

虽然,舒百灵到现在还不知道,宁风凭什么将镜公子留在这里。

湖面上,阵阵涟漪,只是没有人能分辨那到底是因为镜公子的心情呢,还是那吹风杨柳之东风导致。

“你就这么有信心?”

镜公子的声音愈发地干涩,之前那种得意不知何时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宁风还是在笑,笑得很干净,很清澈,比起染满了血色的湖泊要干净一百倍。

他笑着说道:“我发现一个很好玩的事情。”

“刘府前,明明可以用老舒身上镜子开口,你没有;

麻姑镜子落地前,你离开了;

山镜破碎时候,你受伤了。”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宁风在笑,镜公子却笑不出来了。

“我猜,只要一瞬间,将镜子毁得干净,你就不仅仅是受伤的问题了吧?”

“天道至公,有法必有破,从没有什么万无一失,更没有什么**能让人分身万千,镜游天下而无缺憾的。”

“这,就是你法门的缺憾!”

“镜界中的镜公子,是最强之最弱。”

“你说,对吗?”

宁风在悠悠然地道出以上所有的时候,一只手在缓缓地抬起来,如千军万马前,大将军高举臂膀,一经挥落就是万马奔腾,踏碎了苍穹。

湖泊中,“宁风”的形象飞快地开始模糊,就好像有什么惶急地要逃离。

镜公子信了;

他也,怕了。

宁风,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疾!”

宁风轻叱一声,手臂挥落。

霎时间,万丈光芒,从月潭中爆发起来,其光线顷刻之间侵蚀湖泊的每一寸,每一个角落,偌大月潭,真成了一面光亮到极致的镜子。

一个念头闪过的时间不到,一张硕大无朋的符箓形象浮现在月潭上,封禁笼罩整个湖面。

其上金光流转,不尽玄奥,有数不尽的光与热从中迸发出来,滚滚热浪,席卷全湖。

“太阳神符?!”

舒百灵、镜公子不约而同,惊呼出声。

“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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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镜碎梦散,势在必行

“鹿!”

“是那一头鹿!”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一个是舒百灵惊喜,一个是镜公子惊恐。

两个人同时反应了过来。

宁风脸庞映照在湖中金光里,周身衣袍鼓荡起来,一座太阳神宫在脑后若隐若现,缓缓开口:

“我喂鹿日半,仅以干草,不予饮水,日半后放生,鹿渴,势必寻找水源。”

“一日半的太阳曝晒,此前三天雨水形成的水洼早已干涸,左近水源,惟有月潭一处。”

“鹿无选择,必至月潭。”

宁风说起来全无感情,可是别人不知道,一路跟随他的舒百灵却是清楚的。

他脑子浮现出来宁风当日捕鹿时候,小鹿不取,怀孕的母鹿不取,很是费了一番功夫,这个时候才知道为的此刻。

“又因连日雨水,前几日百兽随便就着水洼就能饮水,到月潭边的势必就少,鳄鱼饥饿数日,看到鹿来,岂有不吃的道理。”

说话间,原本漂浮在月潭边缘的那些朽木翻腾得,咆哮着,挣扎着,在太阳神符的威能下,一只只地气息全无。

皆是鳄鱼!

“你在鹿的肚子里放了太阳神符!”

镜公子在怒吼,到了这个地步,他哪里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中了算计。

鹿入鳄腹,符入月潭。

“如此算计,我不服,我不服!”

宁风瞥了瞥嘴,淡淡地道:“我又何须你服。”

他展颜一笑,笑容干净明澈得一如阳光。侧着头道:“我说过。我用了很多心思。”

“我也说过。今天你走不了了。”

说话间,宁风双臂展开,正对月潭,如在拥抱着大日。

“轰轰轰~~~”

在宁风倾力引导之下,这最后一张太阳神符的威能全面爆发,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散开皆成虹彩四现。

再美丽的彩虹,转眼间亦融化在大日的辉煌之光当中。

偌大月潭。现在是光的海洋,是火的世界,无限的光与热融于一湖,仿佛是一整轮红彤彤的太阳,坠落湖中。

“啊啊啊啊~~~”

镜公子惨叫声声,一开始还是宁风声音,到得后来变得尖锐、变得阴柔,好像躲在阴暗处伺机的老鼠陡然曝露在阳光下,惊慌的叫声。

“嗤嗤嗤~~嗤嗤嗤~~~”

月潭在光热中不住地蒸腾着,浓浓的雾气笼罩下来。又旋即被灼热蒸发,一路向上形成烟霞雾霭般的云雾笼罩在高空处。

“传说中的云梦之泽。亦不过如此吧?”

舒百灵啧啧赞叹,时不时偷眼望向身前半步距离的宁风,看着他双臂向上,整个人也显得高大起来。

“啊啊啊~我不会死的,我怎么会死在这里。”

“死的应该是你,你是本公子出道第一个对手,你是我的磨刀石,应该是你死才对。”

镜公子撕心裂肺地大叫着,月潭上时而闪过晦暗的光,似要将一池湖水凝成镜子,倏忽之间下在光热中解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月潭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满月,到如被天狗啃去了一口,再至弯弯半月,渐于细细月牙……

月潭之名,名不虚传。

月潭之水不住地被蒸腾着,越来越少,湖上的烟霞愈来愈浓,在夕阳下发出彤彤之色,折射出万紫千红,有一种别样的美丽。

月潭之畔,宁风放下手臂,气息微促,额前有豆大的汗水滚落下来。连他自己都不能判断,这汗水到底是催尽一身太阳法,全力激发太阳神符导致,亦或是在……紧张!

他在侧耳倾听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镜公子喊叫,一无所获。

在宁风身后,舒百灵一对拳头攥得紧紧地,指甲嵌入到掌心都不觉得痛。

他一样在紧张。

“死了没有?”

“万一神符力量是枯竭,月潭没有被蒸发干,镜公子还没有死,就此逃脱,那麻烦就大了。”

舒百灵偷眼望向宁风,见他脸上有掩盖不住的疲惫之色,惟有一双眼睛清明如故,凝望湖泊,不由得心生佩服。

“他怎么就能这么冷静呢?临到头来,还能跟镜公子这个魔头侃侃而谈。”

“前面几天宁公子用的手段的确是厉害,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们不可能一辈子不近镜子,不临水洼,远江河湖泊,早晚为之所趁。”

想到这里,舒百灵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心想:“这样的祸害,还是早死早干净吧。”

很快,月潭的水,蒸腾得一干二净。

月潭之底,原本是淤泥沉积,此刻尽数干涸、龟裂,连泉眼都在无力地汩汩,冒出一点儿水来,立刻被蒸发。

龟裂潭底上,烙印着如原本月潭一样大小的符箓印记。

一笔一划的玄奥纹路清晰可见,仿佛有一双巧手,趴伏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敲打出来一般。

“啪~”

在潭中最后的镜面不存之一瞬间,无论是宁风还是舒百灵,心中蓦然听闻一声异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

下一刻,风乍起,拂过干涸潭底,扬起烟尘无数,太阳神符的印记掩盖其中,渐不可见。

“总算是……死了。”

舒百灵长出一口气,终于放心了,继而眉飞色舞,这样一个能镜游千里,无处不在又无所不在的存在着实是太过恐怖,而连这样的存在都死在宁风的手中,他又觉得与有荣焉。

看他那表情,其喜悦与骄傲,甚至比宁风还要多上几分。

“你们,得救了吗?”

宁风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强逼着自己不去想鞭长莫及的猫瘟镇子,去想着那些神魂困于镜界的孩童们,是否随着那声镜碎而得救。

此刻站在月潭之畔,看着夕阳似乎看够了热闹舍得落下山去,看着失去神符力量镇压的泉水重新在涌出清泉,宁风和舒百灵不曾知道,在镜碎的声音传来时候,方圆十余里内异动连连。

不管是草木还是虫豸,是飞禽还是走兽,都在本能的驱使下,向着月潭方向望了一眼。

他们更不会知道,在千里之外的一座大城,城中最好的青楼中,最红的头牌忽然尖叫出声。众人拥入其间,看到一个脸色惨白的黑衣年轻人猝死当场。

他的怀中,抱着一面镜子。

宁风他们更加不可能知道,在更远的极地,一个永远只有黑夜的所在,有一座大城灯火辉煌,歌舞升平。

突然——

先是一城灯火尽熄灭,再是无论是在歌舞着,还是在酣睡着,在争吵着,在厮打着的人们,如时间定格了一般,就此停止了动作。

又一瞬,什么大城,什么众人,尽数梦幻泡影般消散。

大城原本所在的地方,一个黑袍老者,酣卧在黑色的坚冰上,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大城辉煌,灯火通明,生民百态,竟然只是黑袍老者一梦。

“镜儿!!!”

黑袍老者惊怒交加,一声大吼,方圆百里之内,无数的黑色冰川在崩塌,无数的冰风暴形成又湮灭。

他长身而起,厉声大吼:“是谁?!无论是谁?我要你给镜儿偿命!”

“呼啦”一声,黑袍席卷,老者纵地而起,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倏忽之间呼啸而过,挡路的无论是冰山还是狂风,尽数被撕扯得粉碎。

一路,直向东方!

……

月潭之东,宁风和舒百灵看着泉水重新涌出,在潭底铺成薄薄的一层,泛着盈盈水光。

想来,用不了多久,它就能重新倒映天上明月;用不了几年,就会再有鱼儿在里面争相竞游。

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风过无痕。

“对了,宁公子。”

舒百灵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在两人要转身离去时候突然问道:“要是那个鹿藏神符,再入鳄腹的算计没有成功怎么办?”

钦佩之余,他又觉得老天还是眷顾地,不然有太多的万一,太多的意外。

如鹿疲惫,不曾跑到湖畔;如人手痒,半路打杀祭了五脏庙;再如鳄鱼报餐了一顿,没看上那点肉……

那怎么办?

“怎么办?”

宁风回头,歪了歪脑袋,紧接着极其理所当然,极其理直气壮地道:“当然是喊救命了。”

“喊……喊救……喊救命……”

舒百灵觉得整个人就不好了。

他可是期待着什么周详计划,什么一步三算,什么算无遗策,什么后手连连,结果……,就是喊救命?!

“不然还能如何?”

宁风摊开手,道:“我心里面还只是一个书生,我本身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修士,有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修为,匮乏的手段,还有一张神符。”

“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可是……”舒百灵可是了半天,想到是那可以不来啊,以神符为威慑,以宁风这几天内做到的事情,绕着道,谨慎点,避开些,熬到回太阳神宫,还怕得谁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说话间,宁风已经举步,向着更东方,那个太阳永恒照耀的地方走去。

他的背影处,坚定的声音传来:

“只是……”

“这世上不是什么都能逃,都能躲的。”

“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

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

“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

在打下上章结尾这句时候,我还在家里面;

在打下这个单章的时候,我蹲在输液室外面。

昨天夜里,上架最关键时刻,我就开始拉肚子了,一整个通宵,拉了十几次。

早上,至诊所,问之,嗯,按他的说法,颜色问题,还是到大医院看吧。

鉴于本东流形容能力太强,就不跟大家渲染那是什么样子了……呕。

这个是小事,吃了些止泻的药,略有好转,从半个小时一次好转到一个多小时一次,遂继续码字,这才有了之前的那章。

一章未尽,老娘一脸痛楚,喊东流送去医院。

急性的尿路感染,小便时候都是鲜血。

那个时候,我写到上章末尾,匆匆打下那句话,上传,立刻就出发了。

一番忙碌,现在就在输液室外,守着老娘输液。

想起了很多年前发生过的事情,有感而发:七年前,东流入行时候,最关键的一次机会,只剩下三天时间,还有十万字要写。

三天不眠,当时也是腹泻不止,硬是写出了十万字出来。

不管什么情况,如何的难受,如何的忙碌,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

正如前文所言,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逃避。

晚点回去,继续码字,今天必须爆发!

今天,是新书上架最关键的时刻,东流在坚持,该我做的事情,不会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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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吾非公子,飞环流火

且行且止,转眼一日。

在过去一天时间里,宁风和舒百灵之前的疲惫尽数爆发了出来,脚程就有些慢了。一天时间,不过数十里路。

即便如此,天都山太阳神宫,遥遥在望,一两日功夫罢了。

“那边就是天都山脉吗?”

休憩时候,舒百灵各种殷勤,鞍前马后地忙完,坐在篝火前双手抱膝,望着远方黑夜中庞大的影子问道。

“是的。”

宁风坐在他身边,眺望向同样的方向。

在过去一天里,能做到的都已经做了,宁风也不是看不开死活跟自己过不去的别扭,整个人轻松了不少,闲谈中对舒百灵说了很多。

有少年一心求仙,宁采臣倾家荡产也要实现儿子的愿望;有朝阳镇上,神宫外门,骤逢曙光的少年死死坚持怎么都不肯放弃。

“真好啊。”

舒百灵的羡慕怎么都掩盖不住。

“有梦想,能为之努力,有人愿相助,还真的成功了。”

“之后更发现,现实比梦想的还要更好。”

舒百灵眼睛都给羡慕绿了。

“你呢?”

宁风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段时间相处,他算是看出来了,舒百灵此人真算是一个人才。学贯百家自是夸张,但对各种门道的确都了解一些,一些偏门的手段,一些冷僻的知识竟也是信手拈来,一身杂碎更是随时能派上用场。

这样的人,自是一个有故事的。

“俺老舒呀。”

舒百灵躺下。以手为枕。喃喃地说着。声音含糊,似是陷入回忆,又如梦呓一般。

“小时候长得丑,出生就让人扔了,吃着狗奶长大的。”

“后来被游方道士拐着到处跑,各种人都见过,各种亏吃过,各种便宜占过。被人鄙视被人侮辱,跪着活到现在。”

“宁公子,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吗?”

舒百灵霍地一下坐起来,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面篝火之旁,闪闪发亮。

“别叫我公子。”

宁风摇头,纠正道:“我不是什么公子,称‘公子’者,生来尊贵,高高在上,骄傲地昂着头向前。脚下自然有路。

我不一样。”

“我生在普通人家,很小的时候看着家父为我倾家荡产依然求不得一条仙路。我便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站了起来,眺望天都山脉,任凭夜风吹拂着书生袍,不显狼狈,反倒显得洒脱干净。

“我想要什么,没有人会送到我面前,全都要付出努力,都要为之坚持,纵是匍匐着也要攀登,用自己双手去摘取。”

“无论是大自在大逍遥,还是在这浩瀚人间,纵横时空,留下自己名字,让世上人都知道我曾来过,皆是如此。”

宁风扭头一笑,笑容干净,眼神清澈,道:“攀登的姿势,本就与匍匐无异,不是吗?”

舒百灵怔怔地看着他,咀嚼着话里面意思,稍顷,裂开嘴巴笑了。

“好嘞,宁哥儿。”

宁风点了点头,这个称呼顺耳多了。

一番对话,不知不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拉近了一步。

至少舒百灵是这么想的。

若是不然,之前那么久宁风不纠正称呼,这会儿才郑重其事地,无非是在这之前他舒百灵在宁风看来,依然还只是路人甲乙丙丁,如何称呼又有何所谓?

“差不多是时候了。”

舒百灵将要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自觉没啥问题了,鼓足勇气正要开口呢,宁风忽然神色一动,向着另外一个方向眺望过去。

“咦?”

舒百灵既是懊恼,又是奇怪,循着方向望过去,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不由奇怪。

他正要开口问呢,宁风将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道:“注意听。”

“……还真有。”

舒百灵将杂念压下去,沉下心倾听,果然隐约听到随着风飘来声声怪异的叫声。

“吱吱吱~吱吱吱~~”

细碎、凌乱,长短间杂,听在耳中让人毛骨悚然。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不住地接近。

近了,更近了!

宁风和舒百灵脸色都有些不对,那声音落在他们耳中,于脑海里立刻还原出来这么一副景象:

成千上万者老鼠铺满大地而来,经行处就好像大片灰色的,会蠕动的灰色地毯,攒动的都是尖尖的老鼠脑袋。

这一幕太惊悚,两人齐齐摇头,将其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要不……咱……”

舒百灵咽了一口唾沫,支支吾吾说到一半便看到宁风点头,道:“好,咱过去看看。”

话音落下,宁风循着声音源头就过去,留下舒百灵在原地凌乱得风中的篝火一样一样的。

“好什么呀,我……我不是这意思啊……”

舒百灵很想叫出来,他分明是想说“要不咱闪远点的”,怎么就扭了呢?

再闹不明白也得跟上,他只好苦着一张脸,追着宁风的背影过去。

“等……等等我啊。”

舒百灵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数十息过去,前面的宁风突然停下了脚步。

“嗯?是她!”

宁风整个人挺直,紧随其后而来的舒百灵能感觉到他气息都不同了,似乎有些……紧张。

“发生什么了?”

舒百灵从宁风旁边凑出去脑袋,向前张望。

顿时,一幅美丽与惊悚间杂的画面映入眼中。

星空下,一个白衣女子,衣袂飘飘。倒飞着纵跃。如一朵白云在飞退。

她面前百丈左右距离处。“吱吱吱”声不绝于耳,“灰色地毯”不住地蠕动着,过处寸草不生,天知道有几千几万只老鼠形成大军。

“好大一窝子老鼠。”

舒百灵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脱口而出,“这仙女一样的姑娘怎么这么招老鼠?”

宁风听到这里就觉得不对味了,横了他一眼,冷哼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什么叫招老鼠?”

舒百灵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小意地问道:“宁哥儿,熟人?”

“嗯!”

宁风点头。这个白衣女子他再熟悉不过,一曲凤来仪,现在依然环绕在耳旁。

——陈昔微!

现在出现在他面前,被老鼠大军追杀的,赫然就是陈昔微。

“没想到她也下山来了。”

宁风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半点深究意思都没有,绞尽脑汁开始想怎么将她从老鼠大军中弄出来。

突然——

陈昔微翩若惊鸿地落地。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月华如水,洒在她身上。流淌过光洁的脸庞,将她一脸的倔强映照得清晰。

对面,是彼此践踏,无数只眼睛里泛着红光的老鼠汇成大军,汪洋大浪般地拍打过来。

“不好!”

宁风和舒百灵同时惊呼出声,前者一把拽住舒百灵,急促地道:“符。”

“什么符?”

舒百灵一拍脑袋,明白过来了。

他们现在距离对方至少有里许距离,中间还有丘陵起伏,若不是角度绝佳,皓月当空,怕他们还看不到对方。

这种情况下,想要第一时间去到那里,只有一个办法……

舒百灵苦着脸,想劝解来着,看到宁风脸上表情如要吃人,当即半点没有犹豫地把到口话咽了回去,一双手都带出残影来,“啪”地拍出一张符在宁风身上,口中轻叱:“疾!”

“噌”地一下,宁风闪电般冲了出去,直奔陈昔微驻足地方去。

这符的效果面对止步妖时候,他们就验证过来,速度那是快得没话说,就是停不下来……

宁风这时候哪里管停不停的事情,他就想冲上去,并肩作战。

这边一阵折腾,从头到尾加起来就是一两个呼吸的时间,老鼠大军又涌上十余丈距离,与陈昔微间距离已经不足百丈了。

铺天盖地的“吱吱吱”叫声中,一个女子清扬悦耳的声音蓦然响起:

“人间自是~有情~痴~,缠缠~绵绵~永不休~”

陈昔微吟唱出声,左手抚上右手皓腕,徐徐褪下腕上一个金色的手环,夹在双掌间。

她的动作优雅,不疾不徐,又准准地卡着吟唱的拍子,当最后一个落下,她正好双掌打开,向前迎着老鼠大军推出。

“哗~”

无论是还在远处的舒百灵,狂奔过三分之一距离的宁风,两人同时觉得眼前一花,尽是无数的金光。

“这是……”

宁风定睛一看,发现那散开成漫天星辰,闪烁着耀眼金光的正是那跟金色手环。

手环离手的第一时间,便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至于无穷无尽,不可尽数。

它们每一个都是一般无二模样,在飞散开来时候,或是横飞,或是竖起,或是斜插……没有一个手环角度是相同的。

无数手环,彼此间无数次地碰撞,每碰撞一次,都会再化生出更多的金环出来,恰应了那一声吟唱:缠缠绵绵,永无休时。

“呼呼呼~~”

陈昔微的身后,一股炽热的风裹挟着点点火光,追上手环,推动其速度,更在每一个手环上燃起如豆火苗。

——太阳真火!

在那一刹那,夜空有星罗棋布,地面有飞环流火。

宁风刹那恍惚了一下,似乎可以想见迎面望去,那又该是何等绚烂的美丽。

“吱~”

尖声惊叫出声的老鼠大军则完全是另外想法。

飞环流火的风暴与老鼠大军正面相冲,倏忽之间,如星星之火燎原,又似油灯掉落到地毯,尖叫声、血肉碰撞声、烤肉声,此起彼伏。

“好厉害!”

宁风眼睛都不曾眨上一下地看完这一幕,亲眼见到铺天盖地的老鼠大军在陈昔微这一击下断根,不由得咋舌不已。

“这就是宝物的威能吗?”

这是宁风第一次看到宝物在修仙者激发下爆发出来之威能的恐怖,这远远不是当日在他家院子里,那件玩具似的绣球所能媲美的。

宁风甚至不能判断,这到底是一件什么级别的宝物?

震撼之余,他稍稍松了口气,至少,陈昔微安然无恙。

陈昔微脸上挂满细密的汗水,深吸一口气,张开、推出的双掌缓缓地合拢。

“嗖嗖嗖~~”

无数的金环飞回,层层叠叠,缠缠绵绵,最终在一双玉手间被压在一起,再摊开又是单独一枚,套回了陈昔微的手腕。

皓腕金环,相映生辉。

“你的子子孙孙都死绝了,彻地鼠,你还不出来吗?”

陈昔微声音清亮,夜空中远远地传了出去……

ps:第三更,我在继续!

身体不太好,有点恍惚,效率下降太多,写得就慢,对不住大家伙儿。

我会坚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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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彻地鼠,相见欢

“彻地鼠?”

“幕后还有黑手?”

狂奔而来途中的宁风吃了一惊,敢情之前那老鼠大军只是开胃小菜吗?

到了时候,陈昔微还没有发现他的存在,里许路途未曾过半,至少要绕过前面丘陵,双方才能相见。

宁风心中焦急,却改变不了地势变化,再往前百丈不到距离,视线尽数被遮挡住。

那袭白衣,从视野当中消失。

“快点,再快点~”

宁风正自担忧时,“嘭”的一声闷响,似有什么东西炸开,旋即一个桀桀的笑声传来:“哪里来的小丫头,倒是好手段,把老祖的徒子徒孙宰得利落,再召集起来还得费上一把子气力。”

怪笑声传来的同时,宁风抬头就能看到滚滚妖气冲天而起。

“不是妖灵级别的妖怪,比起胡月娘差上一些,却也差不到哪里去。”

“大致相当于人族修仙者练气后期的实力吧。”

“棘手!”

宁风开始想念他的太阳神符。

若是一符在手,对付这样的妖怪,不过是杀鸡牛刀的事情。

现在,即便是陈昔微宝物了得,终究弭平不了双方境界上的差距。

宁风深吸一口气,强自收敛心神按捺杂念,向前狂奔而去。

“彻地鼠,你为霸占矿山,纵鼠为祸,致矿山崩塌,矿工罹难,犹自不知悔改,死期就在眼前。”

陈昔微高声道来,清亮声音中有掩不住的愤慨。独独没有惧怕。

“近了。近了!”

在宁风两边。草木不住地飞退,在他的面前,一座小山坡迎面撞来。

只要绕过去,他就能进入陈昔微与彻地鼠的视线,进入那个战场。

只要一两个呼吸的功夫。

“俺老舒的符什么时候这么好用了……”

远处,舒百灵瞠目结舌地看着一缕青烟绕着小山坡,快得没道理可讲。

眼看着青烟只差一个拐弯,就能冲入战场了。陈昔微的吟唱声再次响起:

“问世间~情是何物~,一点眷恋,万般挂牵~”

“疾!”

宁风耳中响起一声金铁碰撞的声音,继而绕过山丘,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陈昔微一手前伸,玉掌向上,金色手环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的另外一只手化作无数残影,不住地在手环上抹过。每一次都有一枚金色手环迸射而出。

须臾之间,陈昔微身前百丈,成千上万飞环如一条在奔涌着的金色河流。直冲对面去。

这一次,每一环都是保持着同样的角度。一环环如在平切,边缘处闪出寒光,总让人怀疑即便是一座山在面前也当被削平了。

前面没有山,只有老鼠。

一只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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