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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之锦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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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南海的水怎么会流到蜀地来?”天差地远呀,灵鄙夷地望了眼天,杜宇明白了,是天帝故意为难他而作,玥此时已提着饭菜来了。
“两位,忧国忧民也要吃饭呀,尤其是你,阿宇。你现在可是凡人,不吃可是会饿死哟”玥一边取出饭菜一边唠叨。“给。”将饭菜递给两人,却见杜宇不接。“怎么了?”玥担心地看着杜宇。
“玥,你,还是回南海吧,”杜宇踌躇半天才说出这句话。玥闻言手上一软,饭菜都掉了。
“呵,你在说什么呀?”玥不信,用眼神询问杜宇和灵,可两人看都不看她,将目光投向他处。“为什么?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做错什么了吗?还是嫌话多烦人?那好,我以后少说几句还不行吗?”玥有些急了。
“玥,你在这只会吃苦,还是回南海做回你的圣女吧。”杜宇真的不希望玥受到伤害。
“不,阿宇。我不走,我不怕吃苦,你留下我吧。”玥眼眶盈盈。
“不行。”杜宇狠心道。
“为什么?是因为,你,你讨厌我吗?”玥颤巍巍地道。
“对,我讨厌你,不想再看你一眼。”杜宇撇过眼不去看月,他怕看到玥伤心的样子,也怕玥看到他眼中的怜惜。玥见杜宇不看自己,误以为他真的讨厌她了,泪,如洪水泄出,想止也止不住。她不懂,为什么杜宇突然变了一个人,为什么会讨厌她,但她明白了一点,她已爱上了杜宇,不想离开他。杜宇的话若钢刀深深插入了玥的心口,让她痛得喘不过气来。泪,流不止,泪珠滚落海水中,海水渐渐退去,露出几米宽的山地。灵笑了,玥落泪,杜宇无言。
“好,我走。”玥擦拭着小脸,止住泪水,转身欲走。杜宇见了连如拉住。
“你去哪?”
“回南海呀,不是你让我回去吗?”
“我……”杜宇有些歉意,“我不想你离开。”玥瞪大双眼,好像在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玥,我不想你离开,更不讨厌你,我,喜欢你。”杜宇终于明白自己对玥的异样感觉是什么了,那是爱。玥听了顿时发晕,这是什么状况?“刚才是为了让你哭才说那些伤人心的话。灵说你的泪可平洪水,无奈之下,我们才出此下策,不过现在。”杜宇为玥拭去泪水,“你的笑才是我最期待的。”玥震住了,他,是认真的?杜宇眸中的真挚、深情骗不了人,他,喜欢我?呵,原来如此。见玥笑了,杜宇的心总算放下来了。随即玥的笑不见了,一脸怒气地望向一旁看好戏的灵。
“死阿灵,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我这么伤心,浪费了这么多眼珠。”作势要打灵,却被灵抓住了击来的粉拳。
“主意虽馊,但你的眼珠可没浪费。”指向岸下那露出的山地。
“太好了。”杜宇一直注视玥而忘了自己的初衷,见洪水退下了这么多自是欣喜。
“好什么好,哭了这么久才退这么点。”玥白了杜宇一眼,望向洪水,叹了口气。“看来我得在海水中泡上十二个时辰了。”说罢就要跳下,却被杜宇拉住,“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这是最好最简单的办法。”见灵欲说什么,玥了然地答道,“之前不说是因为我忘了,还是你们提了我,我是神珠玥。”灵无奈地摇头,玥明白他在想:服了你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不觉调皮一笑。
次日,洪水退。七日后,望帝大婚,立大将军为后。
第七章
蓝田山,蒲公英丛,毓将一块莲状湖色晶玉递给了白翼。
“三天已过,湖心莲玉你带回去吧。”白翼并无喜悦之色,玉到手了,就意味着要与毓分开。
“毓,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我的好妹妹。”毓颔首微笑,可眸中仍有抹伤痛。她,还是没放下,反而爱得更深了。这个永远安静的男人会一直印在她的内心深处,永不磨灭。
“这是蒲公英的种子。”毓取出一个锦囊,“希望你能将它种在你的百花园里,以后看到它们就当看到我吧。”白翼接过,久视毓,毓深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走吧,已经很晚了,再不走,你的锦瑟可就撑不住了。”提到锦瑟,白翼匆忙飞离蓝田山,他已离开二十日了,她还好吗?毓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泪,不禁流出,毓吸了一下鼻头,胡乱擦拭着脸,却越擦越花。“我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要放下的吗?他走了,终于走了,我好开心呀。”假假地大笑了几声,可泪却流得更凶。“他真的走了,永远不会来了。”毓蹲在从中,将脸埋于臂间,暗自流泪。蒲公英的种子带着白色小伞四飞,像在安慰佳人。
白翼回到天界,等待他的不是锦瑟的苏醒,而是天帝的责难。凌霄殿内天帝正襟危坐,面带愠色,众仙列立两侧,白翼跪于殿中。多像呀,一个月前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只是殿中之人不再是杜宇而是白翼。
“白翼,你竟敢擅入藏经楼,偷窥天书,你可知罪?”
“白翼知罪。”不似杜宇的冲撞而是温和,但也只是温和,他并不认为自己有罪。藏经楼本任何仙家皆可出入,可天帝却在千年前无端封闭,不准任何人入内。这本就不公,他入内观书也只是为寻可治锦瑟之方,何罪之有?但他认罪,他需要天帝的责罚。
“既已知罪,那朕就禁闭你五百年。”天帝见白翼态度良好,也就放轻责罚,可不料。
“天帝,白翼请求您将白翼贬为凡人,投胎为人。”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哦,这是为何?”天帝不解。
“敢问天帝,天规第二条为何?”天帝望向华年,华年出列。
“天帝,是不可擅离天界。”
“不错。白翼不仅擅入藏经楼,更私下凡间二十日,依天规,理当被贬为人。”
“是这样吗?”天帝问华年。
“是。”华年有些不安,他不明白白翼的举动是为何。
“那就下贬吧。”天帝有些不悦。怎么?朕这天界就让你这区区蝶王如此厌烦,急不可耐地想离开?
天门边,华年及六个天兵押送白翼到此。华年轻叹,一个月里他送两位仙友下界,杜宇还只是废去仙法,落到人界,可白翼却是投胎为人,不再回天。
“为什么怎么做?”华年指的是为何主动请罚下界为人。
“因为湖心莲玉只有用五千年的修为才可击碎,而我正好有五千年修为。”白翼将湖心莲玉递给华年。“我下界后,就用我的修为将它击成碎末,锦瑟服用后,便可痊愈。”顿了顿又道,“华年,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好好照顾锦瑟,别让她再为你受伤了。”
“你……”白翼眼中的深情让华年震惊。
“其实,我也该被贬,因为我还犯了那第一条,动情。”
白翼带着那袋蒲公英的种子被投入人界,身体自然下落,云雾笼罩四周。白翼是遗憾的,他没有亲眼见到锦瑟无恙,没有亲手种下毓送他的蒲公英,但他没有不甘与后海。“锦瑟,我会在人间继续守护你,为你祈福。希望有朝一日,华年能与你再一起,祝你幸福。”白翼一投入一户平凡人家,但他的人生不会平凡,白翼的天资、蒲公英的思想、蝴蝶的前缘,会伴他一生。
第八章
蜀国望帝元年九月,邻界苍、粤两国同时侵入,东西夹击。望帝、王后及丞相率众抗击;二年一月,蜀苍大战,苍国败退;二年四月,粤国退兵;二月五月,望帝并相整顿国务,王后教导民妇相夫教子;三年七月,蜀国上下安居乐业,一派和平盛象;四年一月,大将军蒙发动政变,举国震动;四年三月十四日,望帝并相及臣民压制反叛,生擒蒙。次日,斩杀一干逆臣;四年五月,一切恢复战前,国泰民安。
杜宇下界为王已四年,天帝以为蜀国已亡,杜宇难以回天。不料,却发现在杜宇的治理下,蜀国非但未亡,反是一派安定,顿时大怒,对杜宇的忌恨愈重,命华年以擅改国运,妄自动情,私娶绸姑,任用妖鳖为名,抓拿杜宇及玥、灵。
妙音阁中,倩影依在,瑟音萦绕,只是已有物是人非之感。宁静致远的音律带着缕缕思念,佳人亦满脸愁容,眼神空洞,像沉浸在回忆中,华年看到这样的锦瑟,甚是担忧。已经四年了,瑟,还是这样,白翼的离开,对她的打击就真这么大吗?华年心底泛酸。四年来锦瑟都沉浸在有白翼的时候,连华年都不怎么理会,华年都怀疑锦瑟是否亦对白翼动情,这让他不安,让人无奈。
“瑟,我要下界一趟,也许要好几天不能来见你了。”华年平静中带着丝丝无奈,他并不想去,却必须去。
“为何?”锦瑟暂停奏瑟,目光投向莲王,企图找到那点白,这一举动她做了四年,可终究竟无畏。
“抓拿宇王。”华年苦笑,锦瑟惊愕回眸,但瞬间明了,讽刺一笑。“他还真是个好哥哥,好天帝。”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可以不伤他吗?”
奇~!“只要他们不反抗,我自是不会为难他们。”可是,他们会乖乖听话吗?想起杜宇当年所作所为,华年自嘲地摇头,他若听话就不是宇王了。华年与锦瑟齐望云端。
书~!蜀国望帝四年七月十八日,天降大雨,洪水泛滥,无数百姓被洪兽所吞。面对来势凶猛,日涨十多米的洪水,望帝下令让百姓迁往高山以避洪灾。灵相与王后亲率百姓迁山,望帝杜宇日夜立于山巅冥想退洪之法,
网~!是夜,杜宇独立山头,悲凉无助的身影让灵和玥心疼。玥从后面环腰抱往杜宇,将头靠在杜宇背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灵静立杜宇身侧,三人静立无语,思绪齐飞向十日前:蜀都王宫,华年从天而降,宣读法旨。“若我们不回,执法神是否要用强?”杜宇直逼华年,王者之气愤然溢出,华年发现,他眼前的杜宇已非四年前的那个只会胡闹的儒雅少年,而是一个真正的王者,他已退去了假面。华年轻叹,也许天帝会如此忌怀宇王正是因为他这身王者之气吧。“天帝有令,华年不得不执行,宇王见谅。若三位执意如此,那,蜀国将从世上消失。”华年并没吓唬他们,昱日,洪灾来袭,淹没大片蜀地。如今,已有四分之一的土地没于水底,千万百姓受难,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而起,怎能不让他们内疚呢?可是,真的是他们的错吗?
“阿宇,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玥靠在杜宇后背流泪,泪珠落地。
“不,是我害了你们才对。”灵伤痛地闭目。他,终究还是逃不了吗?一切皆因他而起,没有他,杜宇还是那个终日胡闹的宇王,不会认识玥,把她牵连进来。如今。更不会有这么多百姓死于洪水。
“不,我们没有错,真正有错的是他杜衡。”杜宇忍下心头怒火定定而言,感觉到他的怒气,玥松开杜宇,反将他的手握于掌中,以示安抚。杜宇吐出一口浊气恢复平静。
“我们,要回去吗?”玥小心问道。
“回去,只有一死。”他不会放过我的,这回他定不会再手软。而呵灵会被押往千峰山驮山,甚至更重的惩罚。那,玥呢?杜宇疼惜地望着玥,又瞟了眼灵,“玥,我不会屈服的。”
“好,我陪你。无论怎样,我都要和你一起。阿宇,别撇下我。”玥始终担心杜宇会撇下她独自应对。
“好,我会永远伴你左右。”玥闻言而笑,却无端昏倒在杜宇怀中。“灵,多谢。”杜宇深情地凝视玥的睡颜,灵无奈。杜宇的心思他岂会不知?刚才那一眼便是示意让他将玥弄昏。
“我只能让她睡上两日。”
“两日足矣。”杜宇抚上玥的娇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的样子刻在心中,“玥,我对你的誓言一定会履行,只是,不是现在。”把玥送入灵的怀中。“将她带回南海。”灵盯着杜宇的双眸,让杜宇无法躲避,轻叹了口气。“阿灵,放心,我不会撇下你。”灵用眼神说:“是吗?”“后天我与华年一战,要帮我就尽快回来。”灵还是去了。杜宇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沉思:玥,灵,别了,明天,我就将与华年一决生死。
第九章
洪水淹没了一切,汪洋中,两块凸起巨石是那么显眼,石上两道独立身影在风中是那么冷傲。华年扏剑望着杜宇,有些惆怅。还是无可避免吗?蜀国安定后,杜宇法力逐渐恢复,虽只有八成却依旧傲然独立,这才是王者风范。
“执法神,我知你无伤我之心,可你我立场使我们不得不一战,我不会对你手软,你也别留情。”其实杜宇知华年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虽听命天帝,但心中不免仍有微词,只是不表露。
“宇王,若你胜,华年退洪回天,但,若华年胜了,则请宇王随华年回天复命。”
“这是自然。”
汪洋之中,剑光掌鸣,彩光异起,水瀑四射,肃杀扬飞,日退云幕,动魄惊魂。
奇~!南海西畔,乌云遮日,雷鸣电闪,灵意感不妙。
书~!“后天我与华年一战,要帮我就尽快回来。”后天?灵双目放大,阿宇,你骗我,御风驾云,奔向他心心念念的蜀都。
网~!汪洋巨石上,杜宇素白云衣血染,伤重倒地,华年用剑撑地,蹲立急喘,嘴角带血,汗流满额。
“还没分胜负呢。”杜宇闷声站起。
“华年奉陪。”华年抹角直立。
又是一番打斗,本已重伤的杜宇伤势更重,华年伤虽轻,但气息也渐渐不稳,杜宇再次倒地,华年刺去,不料被掌风所击,后退数步,捂胸吐血。一看,赫然是急忙赶来的灵,见杜宇浑身是血倒在石上,灵怒火点燃,不顾一切,奋然向华年击去。华年用剑身挡去,化解了这一掌。可灵却急攻不舍,无奈,华年只好与灵厮打。杜宇旁观,一招一式都不遗漏,惟恐灵被华年所伤。对于杜宇,华年敬重,不忍,可对于灵,他又是那个心中只有天帝天规的的冰冷无情的执法神华年了,所以,对灵,华年招招狠辣致命,他只想将灵与杜宇带回,不想再战。灵虽为西海鳖族王子,可对上华年他还差得远,不久,便落败。华年想一剑刺死灵,省得他再纠缠。灵看到华年寒剑刺来,已闭目待死,可等了一会儿,身上并无伤痛,反有觉身上一重。一看,竟是杜宇为他挡下了那剑,对上灵和华年的惊恐双目,杜宇想说什么,可一开口便是大口鲜血。血落于巨石之上,顿时化为一株血红色的不知名的花。灵将杜宇揽入怀中,从不流泪的他却为杜宇流下了两行清泪。
“阿宇,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是我的兄弟呀。”杜宇惨然一笑,“和玥一样值得我为其死的人。”
“可你有为玥想过吗?”灵几乎是在大吼,“你不是答应她会伴她一生吗?你怎么可以食言?”
“她,会原谅我的。”见华年仍保持那执剑呆立的样,又道“执法神,将我的魂魄带回天界吧,我不想连累你。”我已经害了无数百姓了。华年眼中带着伤痛,闭目颔首,杜宇含笑而逝。
“阿宇……”灵大声呼喊,却已无力回天。见华年还呆立在那,悲愤之下,灵将全部力量聚于掌心向没有丝毫防备的华年击去,华年被击飞,灵也因重伤而昏倒。杜宇的身体渐渐化为透明,飘向空中。三魂七魄分散,一魂上天接受天帝惩治,一魂入地为被他害的百姓受地狱之苦,一魂化鸟啼鸣,七魄齐飞南海。
“玥,对不起,我要食言了,我不能以完整的魂灵陪你待在南海了。天帝那我始终要有所交代,了无数百姓也理应入狱,蜀国会亡,皆因君主昏庸,为免后人重蹈覆辙,我只有将一魂化鸟警醒,你在怪我吗?放心,我的七魄会替我完成对你的诺言。”杜宇的声音在空中飘扬,传至南海。
杜宇死后,蜀国被水淹灭,灵心灰意冷化为巨石,替杜宇永守蜀地。在蜀地上空,永远盘旋着一种灰褐色的鸟,终日悲鸣,似诉亡国之悲,令人心惊,久久难以忘怀,后人称其为杜宇或杜鹃鸟;此鸟夜栖山间一种红花丛里,据闻那是蜀国望帝死前所吐之血幻化而成,人们称此花为杜鹃和映山红,以纪念蜀国望帝杜宇。
第十章
蓝田山,平湖倒映四景,畔边映出道倩影手执蒲公英,绣口一吐,白色精灵离母飞翔,落于湖中,随波而流。
“四年了,你还好吗,白翼?”自白翼走后,毓每天都会站在白翼战过的地方发呆,无忧的小脸也染上淡淡愁韵,使她更动人。毓叹息,你还正是没出息,四年了,还没忘了他。转身欲走,却见天边飞来一物,竟是个人。会是白翼吗?那人落入蒲公英丛,弄出不小响声。毓带着期盼跑入丛中,拨开蒲公英,待看清那人的样子,希望落空,有些失望。什么嘛,我要的是白翼,你干嘛把这个浑身是血的人弄来。毓埋怨着老天,欲走,却想到,这毕竟也是一条生命,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如果他死了怎么办?算了,反正没事,就救个人吧,就当是无聊。
妙音阁中无音韵,佳人芳影已无踪。杜宇魂归,鳖灵化石,绸姑禁足,一切已成定局,可执法神华年却失踪未归,天兵找,却依归无信。锦瑟担心华年,她已不怕也不管什么天规责难了,她只希望见到华年,确定他无羌,要罚要贬,随便吧。
蓝田山,毓独坐湖畔,用草茎编织着什么,不远处的天青男子见了有些惊愕,见惯了她张牙舞爪的样,这么安静的她到还是第一回见到。
“你来啦,快来看看我编的蝴蝶怎么样。”毓举着自己所编物冲男子道。男子依言坐到她身边,毓将两只蝴蝶递给他看,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爱人似的。
“很好看,这是一对吗?”毓欣喜地点头,“白蝶与蓝蝶很相配。”像蓝天白云一样自然成配。
“是吗?”毓很是欣喜,可想起什么又变得落寞,她这个样子让男子无措。这丫头的情绪变得也太快了吧,这就叫,乐极生悲?“你都说相配,可他却不这么认为,难道是因为我只是蓝玉而非蓝蝶吗?”毓眼眶盈盈欲滴。
“哎,你……”这下男子更无措了,他丛未见过女子流泪。与他亲近的只有锦瑟和凌波,可锦瑟自尊心强,即便有泪也不会再人前流,而凌波是个乐观女孩,从不做这“亏本生意”,见自己如此无错,有些自嘲,堂堂天界执法神竟因女儿家的泪而乱了心,真是的。
“四年了,他都没来看过我,也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我。呵,他心中只有锦瑟,哪还会想着我这个野丫头。”毓自嘲一笑。
“锦瑟?”华年愕然。她说什么?她喜欢的人喜欢瑟?那她喜欢的人是谁?又怎会认识瑟?为什么听到她有喜欢的人我会颤一下?
“你认识她?”华年并未告诉毓自己的身份和名字,毓也没问。“也是,你是神仙,一定知道这位天界第一美仙,妙音仙子锦瑟。”毓凑近华年,问道“她很美吧?”华年看着这张离自己只有两个手指宽的精致俏脸,呼吸有些急促,脸,竟也有丝红。
“没你美。”华年鬼使神差地道出。
“呵,知道你是在哄我,不过,我还是很高兴。”毓已坐正,华年有些失落于毓的远离,听到她的话,想说他是真心的,可一想到锦瑟,话又咽了回去。她确实没有锦瑟美,可刚才我为什么会觉得她比色更美呢?毓因华年的话又恢复了张扬的笑,华年不觉舒心一笑。
“那个他,是谁呀?”华年小心地问,对这个问题很在意。
“这,就是他。”毓将白蝶捧在手心,宛若珍宝。【奇书网﹕】
“白翼?”白蝶莫非就是指他?
“你也知道他?”毓很惊喜,可华年却苦笑,为什么会是他?可为什么不会是他?上泛酸。呵,这是“他……”我要说吗?还是不要了,否则,依毓的性子还不知她会干出什么事来呢。“他没事。”
“胡说,你这张脸分明在告诉我,他出事了,快老实交代。”毓一副逼供的样子让华年不禁好笑,这种是好像是我常对别人做的吧。
“也没什么,就是,被禁闭五百年。”相比贬为凡人这已是很轻了。
“为什么?”毓愤然,但转念一想,又静了下来。毓垂头冥想,五百年,他不能再见锦瑟,是否会很难过?“锦瑟没事吧?”毓终于想起来这件要事。华年苦笑,身体是无恙了,可这心病却不是再来一个湖心莲玉就可以治好的。
“你为什么喜欢他?”其实,华年是想问,白翼有什么是值得她所爱的,白翼虽是锦瑟的知己,可华年对他却并不了解,甚至,也没见过几面,他与锦瑟的关系还是白翼私下凡间寻湖心莲玉后凌波告诉他的。
“因为,他是白翼。”毓望云儿答。华年被她的话震住了。因为他是他吗?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你都喜欢吗?华年心里莫名泛酸,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因白翼而泛酸?先是为瑟,现在又是为毓。
“可他并不喜欢你。”你知道的,他喜欢瑟,可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喜欢他呢?
“哪又如何?我爱他,只是我的感觉,我没有权利强迫他也如此,而且,我也希望他能一直都爱着锦瑟,那至少可以证明我爱的白翼是个痴情且长情的人,值得我如此对他。再说,他并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不爱,在他心中,我永远是他的妹妹,一个同样不可代替的人,即使是锦瑟也一样。”就如,在锦瑟心中白翼是连华年也无法代替的知己知音。华年听了,很是糊涂,爱不是一种欲吗?为何毓与白翼却能爱的如此无欲无求,如此无私?爱到底是什么?执法神华年第一次有想了解爱的冲动。
第十一章
洪水已退,望着满目疮痍的蜀地,锦瑟心感悲凉。一场洪水无数生灵遭秧,国灭人亡,这就是天帝所为吗?百姓何其无辜,为何要拿他们开刀?有如此天帝,实乃苍生不幸,三界之哀。抚摸着灵化巨石,闻着杜鹃花香,看着杜鹃空飞,听着悲鸣鸟啼,锦瑟鼻头酸涨,眼眶泛红。“宇王,多谢你这北冥一曲,锦瑟,为你送行,”巨石之上,锦瑟奏瑟,瑟音欢愉,冲淡了这片天地间的悲凉。宇王,锦瑟,以此曲祝你与绸姑永生相伴。
南海深处,鲛居静谧,忽传瑟音,欢愉之至。玥坐于织机前,静听妙音,目望桌上香鼎,嘴角含笑。鼎中飘出一缕白烟,化成个透明人形,这便是杜宇的起魄。杜宇吹箫以附,锦瑟听到这丛远方飘来的箫声,嘴角上扬,手下音符奔流涌出,瑟萧和鸣,宛若天籁,天地万物皆沉浸此音,赶来蜀地的华年与毓亦是驻足聆听。
“好美的曲子。”毓不禁赞叹。华年听出了这是锦瑟的瑟音和杜宇的箫声,便拉着毓闻声寻人。看到锦瑟一脸笑意,恬然自得地于巨石上奏瑟,华年有些恍然。已有四年,没见过瑟这么开心了。华年眼神有些黯然,他一直以为锦瑟的世界只有他,现在才发现与让她悲痛的白翼和让她重获笑颜的杜宇相比,他是那么无用,他发现自己并不了解锦瑟,不懂她的心思,不知她的生活,他从来就不是她的知己,一直以来只是锦瑟在照顾他,宽慰他,了解他,支持他。看着锦瑟,华年想通了,锦瑟并不是他的玩偶,她的光芒应绽放在人前,华年要锦瑟有自己的世界,打算淡出锦瑟的世界。却不知,锦瑟爱他,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她甘愿一生只做华年的倾听者,默默支持他,他的好意只会让锦瑟伤心,他,终究不懂锦瑟。
“她好美呀!”毓为锦瑟的美折服。
“她就是锦瑟。”其实,华年想说毓比锦瑟美,至少,在他心中是这样。
“是她?”与有些吃惊,随即释然。白翼没爱错人,败在她之下,我心服口服。“可她怎么在这?”华年这才想起这个问题。瑟,你该不会是私离天界吧?
曲罢音停,瑟散萧去,悲啼声依在,可锦瑟不在悲凉。杜宇的箫声在安慰她,放下心结,珍爱此时。锦瑟瞭望远山,目光不再迷离,而是坚定。翼,我听到了你的祝福,发现,我会开开心心地活着,为我,为你,为华年。
第十二章
“瑟。”华年与毓飞至巨石之上,叫回了锦瑟的神知。
“华年。”锦瑟欣喜地打量华年上下,“幸好你没事。”我总算安心了。
“你是执法神华年?”毓有些吃惊,华华深感歉意地点头,毕竟,是他瞒了她,锦瑟吃惊于华年的态度,他的眼眸中只有温柔,没了冷冽,毓让她莫名地不安。
“瑟,你怎么下界了?是天帝让你来的?”
“我……”锦瑟支吾不语。
“你竟私下凡间。”华年有些愠色。这个瑟,她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呀?
“哎呀,你生什么气呀,她还不是担心你嘛,真是好心没好报。再说了,她都来了,再吼又有什么用?”毓见他们僵着打了个圆场,拉着锦瑟的手,给予安慰,华年无奈一叹。而锦瑟目光流离在华年与毓之间,发现了什么。“你是锦瑟?我是毓,蓝田山的玉后,白翼的朋友。他有和你说起过我吗?他怎么样了?五百年的禁闭他受得住吗?……”毓的一连串问题问得让华年心惊,向锦瑟使眼色,可惜正发晕着的锦瑟没看到。
“翼他,不是已经下贬为人了吗?”她在说什么呀?五百年的禁闭?
“你说什么?下贬为人?”毓惊恐万分,“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他只是被禁闭五百年吗?为什么会是贬为凡人?”毓质问华年,华年低头不语,毓见他如此,生气得跑开了。
“毓。”华年想叫住她,可毓并未因此而停下。
“抱歉,是我的错。”锦瑟明白了,毓喜欢白翼,而华年对毓亦有异样情愫。
“与你无关。”华年只顾想着毓的状况,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带着丝冰冷,这让锦瑟心惊。多少年了,你都是只用温和的口气与我说话,可现在,呵,你,动情了吧,至少也心动了,这天终于来了。
江畔岸边,毓独坐巨石上流泪,她的白翼,那个超尘静谧的少年,已不再是自由翩翩的蝶王,他坠入人间,转世为人。他回不了天界,她亦无处可寻他,那一别,真成永别吗?
“你喜欢他?”锦瑟静坐毓左侧,望江自问。
“嗯。”毓点头回答,“我爱他,可他却爱你,还为你遭贬。”语气中带着责备,锦瑟黯然叹息,是呀,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翼,我始终都对不起他。“那个,你别介意,我心情不好,瞎胡说呢。”见锦瑟自责,毓安慰道。
“你说得没错,翼会遭贬都是因为我。”望江自语,“我一直都知道他喜欢我,可我却无法呼回应。他不仅不恼,还默默守护我,祝福我。四年前,我旧病突发,他为我闯藏经楼,窥视天书,私离天界,为我舍弃五千年修为,下界为人,我欠他的永远也还不了。”
江岸石上,沧青月白静坐,久久不语,齐望远方,思念白翼。身后不远处,亦有位天青男子静立凝视两道倩影。
三天后,锦瑟与华年回天,天帝惊喜于华年的平安归来,竟没去责难锦瑟的私离,华年放心,锦瑟无谓。
第十三章
妙音阁中,瑟音飘扬,却符不成曲,只是个个音符从玉指下拨出。锦瑟无神地拨弦,让凌波不解,心疼。
“锦瑟,你怎么了?”不是说放下了白翼的事吗?怎么还是这样,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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