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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唐再续-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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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虽说较前代有所发展,但还只局限于狭隘的范围之内。独立手工业者和手工业作坊所生产的丝、绢、织锦等等,主要是以官僚地主为贸易的对象,大多数的农民因受残酷的封建剥削,还只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商品的销路,始终有限,商品生产不可能作进一步的发展,自然经济仍然占优势,而且从战国以来,中国的土地早就可以自由买卖,这样,商业资本向土地投资,当然是十分自然的事。唐开元二十五年均田令在法律上承认了商贾可以授田:“诸以工商为业者,永业、口分田各减半给之,在狭乡者并不给”。不难看出,唐朝商贾势力的增长,政府不得不采取一定的妥协政策。这使商贾可以合法地占有和扩大土地范围。商业资本与土地结合,是中国整个封建社会商人的一条出路,但由于商贾地主的不断兼并土地和农户,又使得长安朝廷的税收,大大减少。长安朝廷为了弥补这一损失,便不得不加紧剥削,建立新的赋税,唐朝的社会经济,于是就出现了停滞不前的现象。

其次,唐朝商贾势力的膨胀,给予封建身份等级和门阀观念猛烈的冲击。随着隋唐以来封建地主经济的长足发展,中央集权的巩固,以及广大人民长期以来反复激烈的阶级斗争,地主阶级内部和社会阶级结构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其突出的表现是门阀士族日趋衰弱,寒门庶族日益强大。魏晋南北朝以来的以特定门第作为享受政治和经济上特权的原则已经不存在了。相反,经济力量日益增长而出身寒门的庶族地主参政已很盛行,并在社会经济,政治领域获得越来越高的地位。唐代的富商豪贾属于工商庶族地主集团。因此,一方面,商贾势力随着庶族地主力量的壮大而得以迅速发展,另一方面,他们善于营利,聚财也为整个庶族地主势力的上升,提供了雄厚的经济基础。唐代商贾凭借其经济力量的不断提高,很多的或者用钱买…官,或者以地主的身分通过科举走入仕途,这是促成门阀士族制度瓦解的一个重要原因。正如马克思指出的:“有一定的生产,交换和消费发展阶段,就会有一定的社会制度,一定的家庭、等级或阶级组织,一定政治制度。

商贾为官在唐代初期已经出现。如唐太宗时,安州富商彭通献布五千段供应攻辽东军费,即赐文散官宣义郎名号。河东商人裴明礼,“贞观中,自古台主簿,拜殿中侍御史,转兵部员外,中书舍人,为正五品上”,“掌侍奉进奏,参议表章”,“凡百司奏议,丈武考课,皆预裁焉”,是皇帝亲信,握有大权。唐“王朝得五品官皆升土流”,“五品家,终身高卧,免有徭役,不易得之也”。可见就在太宗规定了商贾所授的官职不得超过的等级,商贾也可获得十分高贵的官品,打破了“朝廷显官须是公卿子弟”的局面。封建法令总是根据统治者的最大利益来加以制定,因此,一般的法律形式经常和特诏相矛盾。如高宗时,大商彭志筠献绢布二万段助军,即“特授奉议郎,仍布告天下”。武周时,酷吏候恩止,原是醴泉卖饼食的商贩,也官至五品,岭南投机商陈怀卿“仕至于梧州刺史”,均成为握有朝廷和地方军政大权的显要官吏。这类现象,实质上是和唐最高统治者贯彻执行打击豪门士族和提拔寒门庶族的方针有关。

自中宗时起,以雄厚财力为后盾,富商豪贾挤入官僚集团,占据了很高的政治地位,商贾入仕的禁令已渐渐消失,肃、代宗时更是商贾贱类,数月之间,上可以达到卿监,下也可以做到州县。不难看出,商贾势力已渗透到国家政治机构的各个部门,使唐朝廷的官员组织成分大有改变。商贾中也有不少以科举为目标,勤奋学习的人,以其优厚的经济条件,通过科举参与政权。如酤酒经商的陈会郎,元和初年考上了进士。

再次,由于得到宦官、藩镇首领的支持,商贾仕进的门路更为宽广。穆宗长庆二年,朝廷以优待将士名义,非正式地取消工商杂类不得入仕的禁令,允许神策军和京外各镇保荐有功将士。如德宗时,太尉李晨权势显赫,曾保举不少京师大商子弟任“膏腴之地重如职”。更近一点,僖宗时,如今的义武节度使王外存,亦出于商贩之家——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位仁兄因为黄巢入长安,使得他家蒙受巨大损失而“首倡勤王之师”,率先起兵南下与黄巢作战,居然最后成为戡乱首功之一。唐末“世为商侩”的吕用之,被淮南节度高骈所重,任其为诸里都巡察使,总掌淮南镇的军政大权。

商贾广泛被任用为吏,热衷于政治权力,以与其日益增长的经济权力相适应,引起士族的极大不满,但商贾势力强大,又使他们无法抵…制,正是“名臣扼腕,无如之何”。

而与李曜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的这位寇思坚寇奉义郎,看来便是此中典型。

李曜闪过一个念头:“能不能‘招安’这个寇思坚?”但转念就被自己否决,站在寇思坚的地位立场来看,自己这个军械监的掌舵人必然是他下意识里最大的竞争对手,而且他在朱温治下混得这么好,岂能接受自己的“招安”?再说,自己拿什么来招安他?

一瞬间,李曜陷入深深地沉默。

杨姑娘见他不说话,一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她也是矜持自负之人,当下不再开口。

车中一片寂静,却已经穿过几重院门,到了宣武军节帅王府深处。

第196章 顺水推舟

杨姑娘与李曜等人刚下马车,正好一名王府僚属模样打扮的男子走进院中看见,老远便招呼道:“杨姑娘来得正好,王妃刚刚问过盈香妙坊的姑娘们何时能到……咦?这是何人?”

杨姑娘不慌不忙,微微一礼:“这位王郎君出身太原王氏,贵名曰照,表字当空,奉家中尊长之命游学天下,这几日莅临敝坊,于诗词曲赋、墨宝丹青等雅事为敝坊教益颇多……王郎君久闻东平王妃贤名,今日听闻王妃生辰,有心前来,却苦于未获请帖,只好来与奴家说道……奴家也知节帅王府自有节帅王府的规矩,只敢答应王郎君带他进来,至于能否面见王妃,只能由张虞侯您说了算了。”

这张虞侯面貌周正,颇见英气,闻言朝李曜看来,见李曜身长八尺,俊朗翩然,不禁点了点头,露出笑容,拱手一礼:“不意竟是太原王郎君当空兄当面,在下姓张,名汉杰,忝为节帅王府牙兵虞侯。”他见李曜淡然一笑,看似正欲回礼,又补了一句:“家父今为左亲随军指挥使。”

李曜果然被他后面这句话一惊,宣武军的所谓“亲随军”,不就是后梁的精锐龙骧军么?

龙骧军乃是后来后梁禁军——即侍卫亲军——系统中非常重要的一军,兵多将广,辖有四军之众,设都指挥使以总之。在侍卫亲军中,它是马军的精锐部队,其前身可追溯至宣武镇的左右亲随军,素为后梁帝王所重视,除镇戍紧要地方外,多担任野战任务。后梁军中,很多名将都从此军出身。譬如后来威震河朔的“铁枪将”王彦章,也统领过龙骧军。

但是,此人姓张,他又特意提到他的父亲,想必他父亲在朱温集团中定然也有着十分重要的位置……张汉杰,张汉杰……

李曜忽然心中一动,仔细打量了张汉杰一眼,心中忍不住摇头:“竟然是他,后梁之灭亡,这位老兄功劳不小啊……那么,他那老爸,自然便是张归霸无疑。嗯,此时的张汉杰自己地位还不高,朱温估计对他也没啥特别的印象,他也只好挂出老爸的名头来在我这个‘王氏贵子’面前找点存在感了。不过他老爸张归霸,算起来倒也是个人物,又深得朱温信任,想必在汴梁还是颇有脸面的,我也不能装高门贵第装得过了分,万一惹了张汉杰这种膏粱子弟,在汴梁估摸就不好混了。”

当下,他便哈哈一笑,正儿八经地拱手一礼:“原来是张虞侯当面,久仰久仰。素闻汴帅麾下‘回马箭’之大名,今虽不得见其人,却已见其子,张将军之武威,照深感矣。”

张汉杰闻言大喜,眼都笑得眯了起来,偏偏嘴上还要谦虚:“哪里哪里,某不肖家父远矣,安敢得当空兄此赞?”

李曜马上正色,甚至微显不悦,道:“汉杰兄此言差矣!某之为人,历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当初李并帅麾下,那回鹘儿张污落——哦,也就是李存信——某便当并帅之面,直言其非成事之辈!汉杰兄,某此言实出诚挚,切勿误会。”

张汉杰听得一愣,心道:“不想这姓王的居然还有在李克用面前说话的份,看来他在王家地位不低。我虽然没什么要求他的,但王家千年名门,笔下能写死人,可不要得罪了。”

当下也连忙笑道:“当空兄果然爽快……”然后话锋一转:“不知当空兄怎的有意面见王妃?须知如今大王不在汴梁,此番王妃大寿,王妃曾经交代,切忌不可铺张,我宣武军中,就算留守重将,轻易也难得被王妃允许来节帅王府拜贺……当空兄高门名士,某也不必忌讳,王妃虽贤,毕竟女流,如今大王不在,若是频繁接见将僚……这个,这个……恐有人言之畏啊。”

李曜笑道:“汉杰兄过虑了。今日王妃生辰,就算再怎么忌讳张扬,总也来了些大王之亲信僚属,王妃势必是要见他们一见的。而王妃与他们一见,以王妃之贤惠周全,必是安排在众目睽睽之下,以绝人言。某今日来,无非是久闻王妃大名,欲远瞻而敬之也,又不是来向王妃请教学问,难道还要单独与王妃交谈么?若是汉杰兄方便,只须随意安排一处位置,使某可以遥聆王妃教益,足矣!倘使汉杰兄实有不便,某虽心有遗憾,也当理解汉杰兄之为难,必不会叫汉杰兄难做。”

张汉杰心道:“我是王府牙兵虞侯,管的就是王府纲纪,今日之庆,王妃虽不欲铺张,可毕竟连盈香妙坊的姑娘们都请来了,莺歌燕舞那是必不可少,届时,这排场又能小到哪去?安排你远远的看一眼,听一会儿,有什么大不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王照毕竟是太原王氏的子弟,说起话来就是听得人心里舒坦!”

人心里舒坦了,说话也就好听,当时就拍着胸脯道:“若只是如此,张某敢不应承?”他略一沉吟,问道:“当空兄既是望门子弟,琴棋书画,那必然是样样精通的了。不瞒当空兄,某家大王有一习惯,每年王妃生辰,都会找来画师为王妃画像,然后选出佳作,用以收藏。今年大王虽然不在,这习惯可没变,甚至特意传令回来,叫我等亲信之辈切勿把此事忘了……如今画师有三位,不如再加当空兄你一位,去为王妃画像。这样,不仅当空兄可以近观王妃,某也最好安排,天下间无人可以挑出半点毛病,不知当空兄意下以为如何?”

李曜见他目光一闪,心中一动,暗道:“此人虽是纨绔子弟,心思却也不差。他虽然从我言行举止的表现上基本相信了我的王家子弟身份,但却仍然要试探一番。这为王妃画画,倒也不失为一个试探的办法,王家子弟,经史子集、琴棋书画,岂有一样可以落下?我若说不会画画,必然被他怀疑……问题是老子是真的不会画水墨画和国画啊!泥煤……不如……”

李曜眼珠一转,忽然面色一喜,欣然道:“既然有这等机会,某虽浅薄,不敢推辞。不瞒汉杰兄,某有一门画技,乃是幼时自创,自问不同于各派。今既有缘,不如便以此技作画,日后未必不是一桩轶事。”

第197章 汴军核心

望着远去的张汉杰,杨姑娘嫣然一笑:“人说李使君算无遗策,奴家原是将信将疑,今日看来却是不得不信了……使君莫非真得神仙相助,早知会有今日,是以才创出这一手‘炭笔素描’之画技?奴家虽是女流,亦曾浅习丹青,实不知天下竟有以炭条作画之法,更不知使君何以将此画技命为‘素描’,使君大才,奴家不敢妄自揣测,不知使君可愿为奴家解惑?”

李曜哈哈一笑:“哪里称得上什么大才!不过是儿时戏为罢了。某尝观我中华固有之画技,历来长于写意,了了几笔,勾勒大概,却使人观一斑而见全豹,此技某谓之曰‘白描’。而某这画法,却恰巧相反,须由无数笔法构成,注重光暗、注重细节,以传形而至传神。又因其只用一支炭笔,不假他物,是以称‘素’罢了。”

杨姑娘心道:“这李曜看来不像是个信口开河之辈,他对他这手画技如此自信,看来当为不虚。只是此人原已文武全才,领军可以千兵敌万,出镇可以养士济民,校武号称一骑当千,论文足当世之新秀,而如今又新创一门亘古未有、另辟蹊径之画技……天下间怎的便生了出如此人物,却偏偏未曾出在我淮扬!”

李曜见她不言,只道她是不信,便笑道:“姑娘从未见过这般画技,难以轻信原也寻常,且待张虞侯为某制成画笔,待会儿便可请姑娘品评指点了。”

杨姑娘微微一笑:“如此,奴家静候使君大作。”

两人说罢,早有王府内侍前来引路,后面的马车上下来八名盈香妙坊的舞姬,与二人一道,进了王府后院。

李曜本以为,按照朱温的奢侈,宣武军节帅王府后院定然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哪知道进了之后才发现,这里与其他唐风建筑未必有什么两样,若要较真的说,甚至还不如河东的节帅王府大气华美。

当然,这倒不是说李克用比朱温奢侈,要知道在唐朝时期,河东的地位明显比汴州要高,那里可是“王业之基”,乃是朝廷北都,是李唐“龙兴之地”,地位显赫,历经十七帝,从来都是重中之重,其节度使府自然也非别处可比。

且说这宣武军节帅王府之中,虽然朱温本人不在,但无论守卫王府的牙兵,还是王府内的内侍,行为举止都十分谨慎,李曜心中点头,朱温能在中原崛起,一时颇有当年曹操之相,的确不是光靠残暴得来的,他于统兵一道,必有其特有的心得。

这时领路的侍女转头朝杨姑娘道:“杨姑娘,王妃有令,请姑娘内庭相见,贵坊的姑娘们……哦,还有这位王郎君,且请入偏厅休息,一俟王妃与诸位僚属相见,再请各位献技。”

盈香妙坊的姑娘们显然并不识得李曜,听了那侍女的“补充说明”,都禁不住掩口一笑,弄得李曜心中尴尬,好在他脸皮够厚,轻咳一声,只当没听见。

杨姑娘的眼角也露出一丝笑意,接着正色道:“有劳姑娘。”又转头道:“你们且去休息,你等苦练多年,今日王妃生辰,除王妃外,余者皆为公卿大将、地主豪绅,正是一展妙舞之时,切莫失误,失了我盈香妙坊的颜面。”

八位姑娘齐声应了,杨姑娘又对李曜道:“王郎君,你是北地大儒,万事自有分寸,奴家就不多说了。”

李曜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当下微微颌首。

于是李曜等便被引至偏厅,到了此处,李曜才微觉不适。倒不是别的,只是因为这里安置了八名盈香妙坊的舞姬之外,就只有他一个男人——憨娃儿被当做李曜的书童留在了马车处。

盈香妙坊在汴梁如此混得开,坊中舞姬甚至被邀请来为王妃生辰献艺,除了舞技高妙,其人自然也都是千娇百媚的可人儿,李曜深知此来的目的绝非是欣赏美女,见她们一个个目中泛着好奇,忙不迭单独坐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干脆思索起朱温的发迹来,此人虽然流氓,毕竟也是个成功的案例,多思考思考,总有所得。

李曜有着后世的经验,分析一个势力,自然是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地利以前早有思虑,趁此刻空闲,他主要琢磨了一下朱温麾下的人才。

他觉得,朱温势力由中原四战之地起家,短短十几年间,从弱小的宣武一镇至北方强藩,这与朱温统领宣武后吸纳的黄巢旧部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些黄巢旧部最早追随朱温,是朱温靡下的元勋老将,同时也是朱温部的核心骨干。

朱温曾为黄巢军将,归降唐廷后被任命为宣武节度使,中和三年(公元883年)朱温率一部分黄巢旧部入主宣武镇,在中和三年(公元883年)与中和四年(公元884年)间又相继有部分黄巢旧部投奔宣武。这些将领为朱温势力的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

如果具体来看呢?李曜想到,朱珍、庞师古、徐怀玉应是最早追随朱温参加黄巢起义的人员,邓季绮、胡真、丁会则是入黄巢军后成为朱温的部下,这几人在朱温投降唐廷之前便与之保持了密切的主从关系。另如刘康乂、郭言也是追随朱温入宣武的黄巢军士,他们为巢军所执并非主动加入“农民义军”,这可能是其追随朱温投降唐廷的原因所在。以上八人是最初追随朱温入宣武镇的黄巢旧部,在宣武镇中均被委以重任。朱珍、刘康乂为朱温腹心,其余或为亲将或为牙将,可见这些将领与朱温的关系十分亲近。

葛从周、张归霸、张归厚、张归弁、李谠、李重胤、霍存、李唐宾、王虔裕皆是中和四年(公元884年)时巢军作战不利的情况下相继归降朱温的。这几人皆是黄巢军中的将领,表明其具有较强的作战能力。如葛从周初入巢军便渐升为军校,张归霸在巢军中被封为左番功臣,李重胤则曾被推为刚掩,可知其晓勇。而李谠除了曾任军事将领外又被黄巢任以内枢密使,进入黄巢政权的核心层,亦可见其在巢军中的重要地位。

这些归降的黄巢军人员在宣武镇中亦有任近职者。如张归弁为牙将,李唐宾为都押牙,张归厚曾统亲军——他后来任左卫上将军,也就是统领亲军的将领。其余归降人员也曾担任重要职务。如霍存曾为诸军都指挥使,葛从周有大将、都将之称(职级不甚明确)。而据史料记载来看葛从周曾为统领大军的军队统帅,如《旧五代史》乾宁三年(公元896年)记:“五月,命葛从周统军屯于恒水,以备蕃军。”《新唐书》记:“李存信攻魏,葛从周引众三万来援,战恒水上”。此外李谠、王虔裕皆曾统领战斗力较强的骑兵部队。李重胤曾领先头步军这样的特种部队,可知也是较为重要的领兵将领。

李思安、黄文靖、张慎思是主动投奔朱温势力的黄巢旧部,三人皆曾任诸军都指挥使,为重要的统军将领,黄文靖还曾历牙将,可知其在归入宣武后也受到朱温的重视。

李曜觉得,这些黄巢旧部在投奔宣武后或为朱温的亲将、牙将,或为职级较高的领军将领,可见这些将领在朱温军事集团中的核心地位。不少黄巢旧部也曾在宣武属镇担任职务,特别如张慎思、葛从周、胡真、庞师古、丁会曾担任节度使职位,也表明这些将领是朱温势力中位高权重的军将。

这些黄巢旧部自加入宣武镇后,便跟随朱温南征北战,立下汉马功劳,在其他军政事务方面也颇有建树。

首先自然是屡立战功。这些黄巢旧部具有极强的战斗力,在加入宣武后这些黄巢旧部主要负责统领军队对外征伐,屡立战功、频获胜捷,为朱温势力的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

中和、乾宁间(公元883年一公元897年)朱温势力主要在河南、山东一带扩张地盘,这时朱温势力的主要敌手有黄巢、淮蔡秦宗权、感化时溥以及天平朱暄、泰宁朱瑾。黄巢旧部在与这些对手的交锋中屡获胜捷,战功显赫。

庞师古,“从破黄巢、秦宗权,皆有功。太祖攻时溥未下,留兵属师古守之,师古取其宿迁,进屯吕梁。溥以兵二万出战,师古败之,斩首二千级。”

朱珍在与秦宗权部的交手中斩获甚多:“败蔡师铁林三千人,尽俘其将。复西至汝、郑,南过陈、颖,缭宋、毫、滑、淮间,与蔡贼交战,靡伏袭杀,不知其数。”与感化(领徐州)时溥军队的作战中朱珍曾斩获万计:“徐兵邀朱珍、刘攒不听前,珍等击之,取沛、滕二县,斩获万计。”

葛从周,“至大梁,不解甲,径至板桥击蔡贼,破卢塘寨,唐自溺而死,又于赤冈杀蔡军二万余人。从讨谢殷于毫州,擒之。……与充、郸军遇于临淮之刘桥,杀数万人,朱暄、朱瑾仅以身免,擒都将邹务卿己下五十人。”

王虔裕,“及太祖击巢、蔡于陈州,虔裕连拔数寨,擒获万计。巢孽既遁,虔裕踢其迹,追至万胜戍,贼众饥乏,短兵才接而溃。太祖以其劳,表授义州刺史。蔡人口纵侵掠,陈、郑、许、毫之郊频年大战,虔裕掩袭攻拒,凡百余阵,剿戮生擒,不知纪极。”

刘康乂,“袭巢破蔡,斩获尤多”;郭言,“自是随太祖掩袭察寇,斩获掠夺,不可胜纪。”李重胤,“蔡贼围沛,重胤以步兵攻下三寨,掳获甚多。……及东讨徐州,下丰、萧二邑”;李谠,“从太祖讨蔡贼,颇立军功。及东伐充、军匡,以所部士伍俘获甚众,改元从骑将,表授检校右仆射。”徐怀玉,“秦宗权攻梁,壁金堤、灵昌、酸枣,怀玉以轻骑连击破之,俘杀五千余人,迁左长剑都虞候。”张归厚,“时淮西兵力方壮,太祖之师尚寡,归厚以少击众,往无不捷。光启三年春,与秦宗贤战于万胜,大破之。”丁会、张归霸在与朱瑾的金乡之战中获大捷:“沛将丁会、张归霸与朱瑾战于金乡,大破之,杀获殆尽,瑾单骑走免。”

除此之外,《旧五代史·李唐宾传》记:“王满之师,王夏之阵,唐宾悉在战中。后与朱珍趣淄州,所向摧敌。及取滑平蔡,前后破郸、淮、徐之众,功与朱珍略等”。《旧五代史·霍存传》记:“初,朱珍、李唐宾之残,庞师古代珍,存代唐宾,战伐功绩,多与师古同。”

显然霍存、李唐宾是此时与朱珍、庞师古齐名的大将,其战伐功绩与朱、庞二人相当。又如,胡真,“频从破巢、蔡于陈、郑间”。张慎思,“从平巢、蔡、充,皆著功”。黄文靖,“从太祖南平巢、蔡,北定兖州,皆有功。”这几位将领斩获虽不甚明但从其频立战功来看,可知其于这些重要战役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李曜发现,正是由于朱温麾下的黄巢旧部在与黄巢、秦宗权、时溥、朱暄、朱瑾的军队作战中屡获胜捷、战功卓著,才使得朱温势力在与这些对手的对抗中战居优势,实力逐渐由弱转强,并不断扩张自身势力范围。如果按照原先的历史来看,至乾符四年(公元897年)以上几支军事集团会相继被朱温势力击败,退出河南、山东,朱温势力则控制了这一区域的大片领地,成为中原地区的强大军阀势力。

而随着实力不断增强,朱温势力开始北上上与河北诸强藩及北方最强大的河东李克用势力交手,在与这些强劲对手的作战中,黄巢旧部也有出色表现。比如在与魏博镇的对抗中,文德元年(公元888年)朱珍领军攻河北魏博镇:“珍旋师自毫北趣静戎,济舟于滑,破黎阳、临河、李固三镇。军于内黄,与魏师遇于临黄;魏军有豹子军二千人,戮之无瞧类,威振河朔。”

大顺初,丁会等黄巢旧部领军攻魏博,五败魏博军,如《新唐书·罗弘信传》记:“全忠使丁会、庞师古、葛从周、霍存等引万骑度河,弘信壁内黄,凡五战皆败,禽大将马武等,乃厚币求和。”在与卢龙镇的对抗中,张归霸,“昭宗大顺中,与燕人战于内黄,杀刘仁恭兵三万余众,戎绩超特,居诸将右。”

光化二年(公元899年)李思安与葛从周军大败卢龙军:“思安逆战于繁阳城,伪不胜,徐退,燕人追踢,至于内黄,思安步兵成列,回击之。燕人将引退,左右伏兵发,燕军大败,临阵斩单可及,守文单骑仅免,五万之众无生还者。时葛从周率邢、溶之众入魏州,与贺德伦、李晖出击贼营。是夜,仁恭烧营遁走,沛人长驱追击,自魏至长河数百里,僵尸蔽地,败旗折戟,累累于路。”

光化三年(公元900年)葛从周又领军大败幽州兵于沧州:“刘仁恭将幽州兵五万救沧州,营于乾宁军。葛从周留张存敬、氏叔琼守沧州寨,自将精兵逆战于老鸦堤,大破仁恭,斩首三万级,仁恭走保瓦桥。”

在与最关键的河东李克用势力的对抗中,乾宁三年(公元896年)葛从周与李克用战于恒水,大败河东军:“并帅以大军侵魏,遣其子落落率二千骑屯恒水,从周以马步二千人击之,杀戮殆尽,擒落落于阵,并帅号泣而去。”(光化元年,898年)葛从周又与河东军战于邢、溶“并帅以大军屯邢、溶,从周至拒鹿与并军遇,大破之,并帅遁走。我军追袭至青山口,数口之内,邢、溶;磁三州连下,斩首二万级,获将吏一百五十人,即以从周兼领邢州留后。”

魏博、卢龙,尤其是河东,皆是唐末北中国实力强劲的军阀势力,在与这些对手的交锋中黄巢旧部同样表现优异,使得朱温势力的实力逐渐超越这些军阀势力,进一步发展壮大,逐渐成为北方最为强大的军阀势力。总之,朱温麾下的黄巢旧部在与宣武周边强劲对手的作战中频获胜捷,显示了其强大的战斗力,为朱温势力的发展贡献巨大。

然而李曜很清楚的是,朱温能笼络住黄巢旧部这一点,别人基本上是没有办法,只能羡慕的。这批人原本就与朱温有旧,后来黄巢式微,朱温既然摇身一变成了唐廷的朱全忠,他们赶去相投,朱温全数接纳,这正是对他们的恩情,否则他们的人头说不定早就搬了家。再加上投了朱温之后,朱温对这批“老人”信赖有加,就更让他们死心塌地跟着朱温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了,这岂是别人羡慕得来的?

李曜思来想去,觉得离间朱温与其核心将领集团的办法比较难找,但有机会的话还是可以一试,毕竟朱温多疑。至于借鉴,就不好说,他如今能用到的人,还是只能从河东军中想办法。

就在此时,一名侍女忽然进来,道:“王郎君,张虞侯派人送来炭笔十支,请郎君随奴前去思恩殿,随时准备为王妃作画。”

李曜心中一动:思恩殿?朱温当真是会作秀!

第198章 东平王妃

“这是甚画?这画用的炭笔,观之怎似炭条一般?……不过,也是怪了,炭笔作画,居然这般栩栩如生,直如真人!”东平王妃张氏一脸惊讶地转过头:“张虞侯,,这幅画的画师乃是何人?如今可还在节帅王府之中?”

张汉杰见王妃问话,连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王妃话,这画师原本并非我中州人士,却是一位太原王氏学子,正值游历至此,与某相识,某知其有一独门画技,称之为‘素描’,其所作之画,与自古画技均不相同,格外逼真,因此想方设法苦求许久,才得以将之请来,为王妃画像……不知王妃对此画可还满意?”

张王妃讶然一惊:“竟是太原王氏大才,难怪有此神技,此画形神具备,实乃神乎其技!”她赞叹了两句,转而责备张汉杰:“你这孩子也是,既是太原王氏大才到访,怎好教人做这等事情?还不快快有请,否则若是传扬出去,天下人皆要鄙薄我东平王府慢待贤才了!”

张汉杰虽被“责备”,却是高兴得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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