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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唐再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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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兵,焚掠贝州,占领邺都,河朔州县相继叛乱。名将李嗣源奉命征讨,但为部属劫持,河北相继归附李嗣源。庄宗亲自率军讨伐李嗣源,李嗣源进而占领汴州。四月,庄宗所率诸军离散,只得退回洛阳,亲军继又叛乱,煊赫一时的后唐庄宗中箭身亡。李嗣源到洛阳登位,是为后唐明宗。

后唐灭前蜀之后,原前蜀统治区逐渐为后唐西川节度使孟知祥控制,明宗封孟知祥为蜀王。荆南高氏虽曾反唐,但随后又马上表示臣附,明宗也承认其割据如故。明宗虽对南方诸国大体采取和好相处的方针,但对直接统治的华北地区则采取加强皇权统治的方针。

盘踞定州已近十年的节度使王都,名义上虽然臣附于后唐,但实际上是割据一方。明宗即位后略加制裁,王都即向契丹求援并准备与河北诸镇联合抗拒,以图重演唐代末年藩镇世袭割据状态。天成三年(928)五月,明宗遣将征讨,首先攻占定州西关,继又大败王都与契丹联军于曲阳城南。七月,又大破契丹援军于唐河北,追击至易州,契丹军遂退走。次年正月,后唐攻克定州,制止了王都的分裂割据,加强了皇权。由于明宗时期局势稳定,很少发生战争,社会经济生产得到一定的恢复,连年丰收,加上明宗统治比较清明,是五代有名的“小康”时期。长兴四年(933)十一月明宗死,子李从厚即位,养子李从珂又起兵逐李从厚,登上皇位,是为后唐末帝。

晋、汉更迭后唐自明宗死后,内乱迭起,末帝虽夺得帝位,但藩镇强横,财政困难,国势日危。末帝想削弱和消除最强大的藩镇、明宗女婿、河东节度使石敬瑭,遂于清泰三年(936)五月,改任石敬瑭为天平节度使,移镇郓州。石敬瑭随即起兵反唐,并向契丹求援,遣使奉表称臣,尊耶律德光为父皇帝,并割让幽、云十六州。同年八月,契丹帝率军南下。九月,后唐军主力为石敬瑭与契丹联军所败,被围困于太原城西南的晋安寨。十月,契丹帝封石敬瑭为晋王。十一月十二日,又立石敬瑭为大晋皇帝,建元天福,以太原为都城,是为后晋高祖。此后,契丹帝又制止石敬瑭称臣,而令其自称“儿皇帝”。

闰十一月上旬末,被围在晋安寨近三个月始终不降的唐军主帅张敬达为副帅杨光远所杀,杨光远率五万多唐军降晋,晋军随即南下攻唐,再败唐军于团柏,直奔唐京洛阳,同月二十六日,后唐末帝于后晋兵临城下之际自焚而死。石敬瑭于当日晚进入洛阳,后唐遂亡。

后晋于天福三年(938)十月,迁首都于汴州,升为东京开封府,以洛阳为西京,作为陪都。

后晋建立后,叛乱相继,石敬瑭对于藩镇的态度是,只要不叛乱,即使对后晋抗命也一律采取安抚政策。后晋大部分文武官员对石敬瑭向契丹帝称臣称儿大为不满,成德军节度使安重荣尤耻于臣属契丹,契丹使臣过境必遭谩骂,甚至被暗杀,还上表诋斥石敬瑭当儿皇帝。天福六年(941)十一月,安重荣得知南部的山南东道节度使安从进于襄州起兵反晋,也于十二月反晋,但二人都先后兵败身亡。

次年六月,石敬瑭死,其侄石重贵即位,是为少帝。少帝耻于向契丹帝称臣,导致契丹军于后晋开运元年(944)春、冬两次大规模南侵,都由于后晋军民的抗击,契丹军战败后退兵。

后晋两次大败契丹军,少帝因而产生轻敌思想,信任亲贵,罢免重臣桑维翰的宰相职务,稍有好转的朝政重又坏乱。其实后晋与契丹多次作战,虽然取胜,但损失也很大,在没有作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轻信冯玉、李崧、杜威、李守贞等的建议,竟于开运三年十月,命杜威、李守贞统军北伐,以图收复被石敬瑭割给契丹的幽州地区。契丹军乘机再次南下,与晋军相持于恒州城南滹沱河两岸。契丹军袭击晋军粮道,致使晋军粮尽援绝,契丹帝伪许晋军统帅杜威充当傀儡皇帝,诱降杜威后契丹军长驱南下。十二月十七日清晨,契丹军前锋攻入开封,后晋少帝自杀未果后投契丹降,后晋遂亡。次年正月元旦,契丹帝进入开封城,降封少帝为负义侯,少帝及家属等被押赴黄龙府安置,后移建州,少帝死于辽应历十四年(宋乾德二年,964)。

契丹天会十年二月初一,契丹帝耶律德光以汉族仪式接受群臣朝贺,并改国号为辽,改元大同。升镇州为中京,此前已降东京开封府为汴州。

契丹军占领开封后,放纵其军“打草谷”,大肆劫掠,黄河南北各地人民纷纷起兵反抗。三月,耶律德光率军北归,任命外戚萧翰为宣武军节度使以镇抚中原。四月,耶律德光于北归途中在栾城境内病死,后谥为辽太宗。五月,萧翰得知刘知远已统兵南下,急于想脱身北归,遂矫诏立后明宗幼子李从益为帝后匆匆北上。

当后晋与辽争战之际,后晋北平王、河东节度使刘知远意存观望,同时招兵买马扩充实力,步、骑总兵力高达五万,成为后晋最强大的藩镇。契丹攻后晋,刘知远并不出兵抗击。相反,当契丹灭后晋以后,还向契丹帝进表祝贺。

耶律德光改国号契丹为辽。不久,二月二十八日,刘知远即帝位于晋阳,未改后晋国号,采用后晋的天福年号,以当年为天福十二年。

耶律德光病死于北返途中以后,五月中旬,刘知远率军南出阴地关,经晋州、陕州,直奔洛阳,各地纷纷迎降。六月初到达洛阳,并准备前往汴州,首先密令处死李从益,中旬初到达汴州。十五日,刘知远改国号为汉,次年改元乾佑,史称后汉,是为后汉高祖。并改汴州为东京开封府作为都城,洛阳为西京,作为陪都。各地纷纷杀死或驱逐辽官后降汉,后晋邺都留守杜重威降辽后,仍任邺都留守,后汉建立后仍拥重兵据守邺都,并抗拒改任宋州节度使之命。后汉派高行周率军前往镇压。九月,刘知远又亲往督战。十一月,杜重威出降,后汉终于统一北方。其统治地区包括后世山东、河南二省,山西、陕西二省大部,以及河北、宁夏、湖北、安徽、江苏等省的一部分。

后汉乾佑元年(948)正月下旬,登上皇帝宝座不满一年的后汉皇帝刘知远病死,其子刘承佑即位,是为隐帝。河中李守贞、永兴赵思绾、凤翔王景崇相继叛乱。后汉朝廷派郭威任统帅,节制西征诸军,次年秋、冬,三镇先后平定。后汉隐帝更加骄纵,宠任外戚、伶官,听信谗言,于乾佑三年(950)十一月,杀害开国功臣杨邠,以及大臣史弘肇、王章,并遣密使前往邺都,准备杀害枢密使、邺都留守郭威,杨邠、郭威、史弘肇都是顾命大臣,受遗诏辅佐隐帝,威望很高,却无辜遭杀害或将被杀害,引起朝野不满,当郭威得知消息后,随即以清君侧为名,发兵南下,各地纷纷迎降,隐帝亲自督军阻击郭威于开封北郊,又为郭威所败,后汉军于是纷纷投降,隐帝在逃跑中为乱军所杀。郭威进入开封后,请后汉李太后临朝听政,并议立后汉高祖侄刘赟为帝,作为代汉的阶梯。

乾佑三年(950)十一月,辽军攻陷内丘、饶阳,郭威奉命率军北上抗辽,到达澶州时发生兵变,将士撕黄旗披在郭威身上,于是郭威被拥立为帝。郭威即率军回到首都开封,次年正月五日,郭威登上皇帝宝座,改国号为周,建元广顺,史称后周,是为后周太祖。仍以东京开封为都城,以西京洛阳为陪都。

正等着当皇帝的刘赟随后被杀死于宋州。后汉高祖之弟、刘赟之父、河东节度使刘崇,随即于同月建北汉于太原,依附于辽朝。

后周建国后,首先罢去唐代末年以来的所谓“斗余”、“秤耗”,以及各地进奉朝廷的“羡余”物,并除去苛刑峻法,还罢除以三司军将担任各藩镇的都押牙、孔目官、内知客等官,免除各地贡奉的珍美食物及珍宝等,一改唐末以来的不少积弊,政治上逐渐走向清明。

北汉建立后,以辽军为援,进攻后周边境晋州近两月,后周援军进至晋州以南的蒙坑,辽军久征思归,闻讯后首先烧营夜遁。后周援军进入晋州后,追击北汉军至霍邑。次年,后周太祖又平定泰宁军节度使慕容彦超的叛乱,后周统治终于稳固。

权臣王峻身兼枢密使、宰相,并强求兼领重镇青州节度使,专横跋扈,傲视太祖,广顺三年(953)春,终于被贬死。同年冬,郭威病,又杀掌握军权的权臣王殷。显德元年(954)正月,郭威死,其养子(本为其妻侄)柴荣即位,是为世宗。

北汉主刘崇认为后周太祖新死,是攻灭后周的最好时机,又请援兵于辽,辽汉联军南下进逼潞州,后周世宗率军前往抵御,两军相遇于高平南的巴公,后周先败后胜。

高平战役后,世宗果断处死临阵率军先逃的大将樊爱能、何徽等,整肃军纪,一改唐末以来对骄将惰卒的姑息政策,士气大振。后周军又乘胜北攻太原,后因阴雨连绵,疫病流行,退兵南归。世宗随即淘汰老弱,招募勇士,亲自阅试,精选士卒。从此,后周兵强马壮,战斗力大增,世宗遂决心削平割据,统一全国,采纳王朴建议先易后难、先南后北的战略。

次年秋冬,后周派王景、向训率军攻取秦、凤地区,黄花谷之战,后蜀军大败,秦、阶、成三州降周,后周又攻克凤州,华北地区终告统一。后周在秦、凤战役尚未结束的十一月初,即派李谷、王彦超率军进攻南唐,后周军渡淮进攻寿州。显德三年(956)春,世宗亲征南唐,南唐将刘彦贞北援寿州,为后周将李重进部击败。后周将赵匡胤攻占滁州,韩令坤袭取扬州、进占泰州。后周军别部又攻占光州、舒州等地,南唐蕲州也投降后周。后周军又大败南唐援军二万于六合。然而,唐将刘仁赡坚守寿州达半年之久,后周军久攻不下,世宗只得暂回开封,同时从扬州、滁州撤军,集中兵力进攻寿州,直至次年三月,在再次大败南唐援军于寿州城南的紫金山后,寿州守将乘主将刘仁赡病重之际,向后周投降。显德五年(958)春,后周军再度攻占扬、滁等州,主力直抵长江北岸。同年三月,终于迫使南唐称臣,划江为界,江北14州、60县自此归于后周。

由于世宗数次亲征南唐,辽军乘机侵扰,世宗即命张永德率军备边,并准备攻辽以取燕京地区。同年十月,以高防为西南面水陆制置使,作伐蜀的准备,制造攻蜀的假象。次年春,世宗以巡幸沧州为名,掩护攻辽的真实意图。四月中旬到达沧州,当日即率军向辽境进发,至五月初一,半月之内辽的宁州、莫州、瀛州、益津关、瓦桥关守将官吏,纷纷投降,后周未经战斗,占领关南地区(关南即宋代对上述地区的惯称)。

辽穆宗得知后周世宗亲自率军攻辽,一面任命南京留守萧思温为兵马都总管,进行还击;并令北汉军侵扰后周边境,以分后周兵力;穆宗随即亲往南京督战,一场后周与辽的大战即将爆发。

后周军于五月初二日又进据固安,当天,世宗生病。第三天,后周又攻占易州。形势十分有利,但世宗病情不见好转,数日后世宗对新占领地区进行防御部署后返回开封。当辽穆宗赶到南京时,已是五月中旬,见后周牢固地占领了关南地区,且已作好防御准备,只得放弃了攻取关南地区的企图。

然而周世宗回到开封后,病情仍不见好转,于是一面封7岁的儿子柴宗训为梁王,同时部分地调整宰辅及禁军统帅,进行传位的准备。六月中旬,世宗病死,其子宗训即位,是为恭帝。

孤儿寡母,乱世自难定国,于是显德七年(960)正月初,赵匡胤发动兵变,夺取政权,建立宋皇朝,结束了五代时期……

这纷纷乱乱的五代十国,被后世民俗学家认为是一个君不君、臣不臣、臣弑君、子弑父、父淫媳、子乱母的荒唐乱世。在这个时期,唐朝建立起来的社会秩序遭到彻底破坏,五代十国是两宋时期战乱不休的开端序幕,这是的一个充满伦理败坏和荒诞的时世。

后世历史学家则认为那是中华民族大融合的一个重要时期,由于军阀割据混战,这给百姓带来了极大痛苦和灾难。许多中原人士为避祸乱移徙南方,由此在另一方面增加了南北的交流,北方的生产技术和科学文化对南方的各方面发展起了一定积极的作用。同时,五代十国中的后唐、后晋、后汉、北汉四个王朝是由汉化的沙陀人建立的,形成华夷混合政权。同时进入中原的还有契丹、回鹘、吐谷浑、奚等少数民族。沙陀人建立的王朝完全采用了中原王朝的官制及札乐制度,在用人上蕃汉一体,不分民族地域。再加上少数民族统治者与汉人通婚、收养义儿及对汉文化的认同,仅过了半个世纪左右,这些少数民族便融入到汉族中。由此看来,虽然战乱给人民生活带来了苦难,但却间接加速了民族之间的融合。

李曜不是伦理学家,虽然“子弑父、父淫媳、子乱母”是他不能接受的,但作为后来人,对于“君不君、臣不臣、臣弑君”他却看得甚轻。

可李曜也不是历史学家,所以他无法认同把那无数百姓的生死看得犹如数字堆积的游戏,竟然轻松地用一个“民族大融合”观念,把这个时代看成什么难得的机遇。对于这种人,李曜恨不得把他们全家都丢在这个时代,让他们成为被滥杀或者被活活饿死的无辜百姓,看看他们还是不是能够那么站着说话不腰疼!

对于无端杀戮平民,李曜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可是他此刻眼睁睁地看着潞州北城门附近的平民被潞州兵杀戮一空却无法改变,心中之恨,犹如沸水,总想找个地方倾泻。

此时此刻,李曜第一次觉得,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不应该只为打造几把更精良的兵器,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试着去办……

就在李曜一行加速北上之时,安居受却正在火冒三丈。

后院将虽然造反,可这时代的牙兵造反,并非为了什么大义,而不过是为了自身利益。后院将趁李克恭离开节帅府到了李元审宅邸的机会,包围了节帅府和李元审宅邸,但进兵却并不十分顺利。

李克恭出行之时,带走了节帅府三百亲卫中的一半,节帅府方面兵力薄弱,后院将千人围困,摆出一副打算强攻的姿态,节帅府中由于没有节帅本人坐镇,很快拱手出降。

然而进攻李元审宅邸的一面却出现了僵持。

李元审宅邸不仅有潞帅李克恭的一百五十名亲卫,而且还有长义军牙兵二百,加起来便有三百五十人,虽然安居受派了一千五百人进攻,可李元审宅邸本身不大,三百五十人防守起来绰绰有余。再加上潞帅和牙将都在,这三百五十人可以算是拼命防守,希望能有等到潞州城外的潞州兵进城平叛。偏偏围攻此处的后院将谁都不想为了造反真的丢了性命,一个个裹足不前,打到此时,依旧不能破门。

安居受亲自赶往此处,见此情形哪能不怒?当下便吩咐准备火油罐,又点燃火箭,准备放火烧宅。

李克恭在里头得知消息,慌得站在角楼上大喊:“安军使!某待你不薄,何故作乱?”

安居受在院外冷笑:“你待我不薄?某麾下将士,久在潞州,人人皆不愿死于河东他乡,可你不纳雅言,偏要调我后院将去河东,惹出冯霸之叛,今日又要与李元审商议如何将我后院将拆散了事,某若再不断然一击,今后焉有命在?此时你再说这些,又有何益?”

李克恭心中咯噔一下,怎的自己的商议还未完成,安居受就已经知道了消息?

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他吞下一口吐沫,大声道:“尔等既然不愿,某亦不为己甚。尔等既然不服某位潞帅,某愿北返河东,安军使何不让开道路,待某离去,亦不失相交一场!安军使,你意下如何?”

安居受哈哈大笑:“你还想北返河东?”他脸色一变:“陛下已然下旨削去李克用一应官职爵位,朝廷大军与汴帅等镇军五十万已然出发,兵指河东,李克用自身难保,潞帅你何不舍却这一身肥肉,送一场富贵与我这后院将众军士?今后每年忌日,却也少不得你一杯水酒!不知潞帅你又意下如何?”

李克恭面色惨白:“某若能归河东,定能劝家兄不遣大军南来攻打潞州!”

安居受冷笑一声:“不必劳潞帅费心,某拿下潞州之后,自有汴军前来与河东军交手!众军士,火箭……射!给我烧死他!”

第032章 深林遇虎

李曜的商队本是一路向北,行之不久,恐安居受在潞州事定之后想起他们这一行乃是自晋阳来,因而派兵追赶,以免他们回到晋阳后向李克用禀明潞州情状。故行不多远便改道向西绕行。

大半日后,赶到屯留,前方乃有一山横栏大路,此山虽无险峻高峰,但山势蜿蜒盘曲,犹如一条卧龙,怪石嶙峋,云腾雾罩,忽隐忽现,端的是奇幻莫测,犹如仙境。

李曜见了,招卢三过来问话:“可知此山何以名之?”

卢三笑道:“好教郎君得知,此山名为嶷山,又叫嶷神岭。”

李曜点头,又问道:“何以得名?”

卢三果然是老江湖,道路熟悉,典故清楚,当下答道:“相传乃是北魏时分,孝文帝路过此地,遥看山岚缭绕,起伏不定,如行蟒游龙一般,心下大喜,便赐名为嶷神岭。这山上有魏孝文帝庙,坐北向南,虽不甚大,却是古刹,据说逢年过节之时,香火也是极盛的。若再往西去,又有一山,名为凤凰山,山上有座王伯当庙,那王伯当是隋末瓦岗军的将领,荣阳浚仪人,曾被李密封为琅琊公,大业十四年,李密被王世充打败,他和李密一起降了大唐,后来却又一起反叛大唐。当他跑到嶷神岭箭堑一带时被追来的唐军用乱箭射死,死后葬在嶷神岭下王墓岭衬。当地人虽知他是反唐而死,但念他对旧主忠义,仍在凤凰山建起王伯当庙祭祝,我大唐天子坐拥江山,胸襟天海,倒也从来不追究这等事情。”

李曜笑道:“大唐气魄,天子胸襟,果然不是前朝可比。”

旁边王笉看了看山色春光,也觉欣喜,将连日来的悲切紧张都似乎冲刷去了一些,不禁拍手道:“如此山色大好,正阳兄何不赋诗一首以歌之?”

唐人好诗,原本不必解释。席间饮酒之时,主人若是开怀,便会诗而歌之,客人也须随着主人诗性以诗和之,因此唐代文人之间多有诗作,只是那些不甚出名的作品,没法流传下来而已。想要在唐朝混日子,光凭自己熟读唐诗三百首,那是肯定不够用的。

李曜干咳一声,道:“这个……某与诗文一道,实在是有些不堪……”

王笉笑道:“正阳兄何必谦逊?我大唐子民,便是乡下学子也能随口而诗,我观正阳兄清正高义,颇有古君子贤者之风,如何做不得诗?憨哥儿,你说句公道话,你家郎君可是大才?”

憨娃儿哪知道其中门道,只听见王笉问“你家郎君是否大才?”当下毫不迟疑:“俺认识的人都说,俺们郎君乃是天予之才,这个……想来自然是大才了。”

王笉便笑吟吟地看着李曜。

李曜被逼得无法,只好苦笑道:“某实在是……好吧,就勉为其难,随便念将几句,不过某不甚懂得歌法,便不唱了,可好?”

王笉笑道:“好说,好说,不唱便不唱罢。”

李曜沉吟片刻,吟道:“土花岁岁蚀残碑,龙卧疑来半信疑。寂寞山阿还甲账,荧煌灯火是春祠。空庭有影松留鹤,落人无人风满旗。唐魏兴亡一径里,翠微双阙草迷离。”

王笉听罢,拍手赞道:“正阳兄果然大才!只是既然作得如此好诗,怎还那般推辞?”

李曜忙道:“可莫夸赞,某平日的确少有诗歌,随口一作,当不得细品。”

他说完这话之后微微一顿,立即转换话题,道:“燕然,此番某等行程只怕须得略作变更。我意此番北上,先经乱柳,再过石会关,送你到晋阳,而后某便要连夜兼程赶回代州,向家严禀报此行种种意外……你也知道,这次南下,某家仆脚夫损伤不小,遗体既然俱已找到,这等春暖时节,总须早日赶回安葬处置,后续事宜也颇为繁复,因此不宜耽搁,只恐无法参加王公驾鹤大礼,还望贤弟勿怪,某心中实在也是愧疚得很。”

王笉忙道:“正阳兄切勿如此,此番已然得了兄长许多照顾,如何还敢怪罪兄长?若非兄长高义,就连先父遗体也只怕……唉,只是原本某还打算请兄长在家中小住,一尽地主之谊,这一来却是不成的了……只盼兄长归宅处置完毕后,尚记小弟一番恳切,来日大驾光临,使小弟可以略表心意。他日兄长莅临,小弟必然扫榻……呃,必然倒履相迎。”

李曜心中奇道:“你与我是朋辈,本就该说是扫榻相迎,怎的又忽然改口说倒履相迎?”

其实这也是李曜学问不精,扫榻相迎和倒履相迎本无严格意义上的差别。前者是说把床打扫干净欢迎客人,后者是说为了急着迎客,连鞋都穿反了。只是李曜记错了一件事,他想到的是《三国演义》里,官渡之战时曹操去迎许攸,光着脚跑出去,以表明自己的无比欢喜。李曜读书不求甚解,在此弄混淆了去,反而以为王笉用词不准。

至于王笉,本来用哪个词在意思上都没多大差别,只是她毕竟是女儿身,面对一个年轻男子,说扫榻相迎总归心里觉得有些不妥,这才临时改口。

两个人心中都有些异样,但李曜总须答话,自然又是客气一番,说好李曜回代州之后一有机会便去晋阳看望王笉,王笉也告之了联络之法。

天色将晚,嶷神岭也过了,一行人走到凤凰山,因无处打尖,只得前往那王伯当庙落脚扎营。

扎营这等事,李记商队干得纯熟,倒也不必李曜操心。他这一路骑马,又有憨娃儿指点,骑术已然大进,此时全然不累,那些活儿又不用他做,便想着是不是去打点猎物,回来也可以当做鲜肉加餐,何乐而不为?更别说他还想锻炼锻炼射术,以后万一碰上什么紧急情况,也不用老靠着憨娃儿来保护,憨娃儿自身虽然厉害,可要每次都护卫一个瓷瓶一样的郎君,那可也算不得有多保险啊,还得是自己的实力最靠得住。

憨娃儿听说要去打点猎物,自然是大喜过望,而且他要保护李曜,自然不能落下。王笉听说之后,由于这边也不要她帮忙,也连忙让李曜带上她和那书童小平。

李曜自无不允,找人借来两张弓箭和两袋箭囊给了王笉二人,便让憨娃儿带路在周围转悠起来。

憨娃儿自然也不认识路,不过他有打猎的经验,什么地方可能有猎物,他比李曜懂得多,至于王笉二人,也是纯生手,李曜甚至怀疑这瘦瘦弱弱地主仆二人能不能开动他们李记商行“标配”的柘木弓。

李曜前世忙于应酬,野外生存训练这么骚包的运动,是完全没有做过的,此番南下夜宿多次,算是他为数不多“野外生存”的全部,除此之外,弓箭他倒是会用,但那是死去的那个“真李曜”学的,他还没有亲自施展过,经验自然也几乎等于零。

好在憨娃儿虽然憨痴,干这些事情却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本事,一进树林,就完全没有平时那种傻大粗的模样,反而机灵得不得了,目光如狼似鹰,体态轻灵矫健,时而左右看看,时而鼻头耸动,然后便带着李曜三人摸到一处小坡边,对他们打了个不要走近的手势。

李曜心道:“莫非这小子还嫌哥动作不够轻?可你要是把所有的猎物都包揽了,哥还锻炼个屁啊?”于是打个手势让王笉二人稍等,自己却不管不顾地猫着腰走了过去。

憨娃儿耳力极好,李曜轻手轻脚走去,他还是立即发现了,转头连连挥手,眼神急切。

李曜却不理会,仍是走了过去,投了个疑问的眼神。憨娃儿见他已经过来,也没办法,只是看他一眼,指了指地,又摇了摇手,似乎是示意李曜在这里呆着,不可轻动。

李曜心中一咯噔,心道:“尼玛,哥的运气不会这么好吧,难道碰到个大家伙?要不然以憨娃儿这等心性憨痴而又天生神力的主,怎么会这么小心?”这次他留了心,想起以前看美国探险大片,很多惨死的队员都是因为不听有经验的领路人劝阻才遭遇不测,这下还真不敢乱来了。

憨娃儿见李曜不动,似乎松了口气,左右望了望,似乎想找什么趁手的东西,但周围全是树木和草丛,哪有什么能当武器使的东西?只好从箭囊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雁翎箭,轻轻搭在弓弦之上。

李曜心中也不禁后悔,早知道就应该让憨娃儿带上他那根“擎天”铁棒来了……有那货在手,以憨娃儿的身手和力气,别说豺狼,就算野猪,怕是也不碍事了。可眼下憨娃儿手里也跟自己三人一样只有一张弓、一袋箭,这要是碰上大玩意儿,能不能射得死啊?

憨娃儿却没工夫理会李曜的脸色,弯弓搭箭之后,轻轻猫着腰走了过去。

李曜在一边瞧得真切,憨娃儿并不是像他一样尽量轻手轻脚,而是每一步走动,都暗合风声。那林中的山风是一阵一阵的,每次吹动,树木皆响,而憨娃儿每次落脚,都是树木响动的时候,这一来要想听见他的步子,就格外困难了,对于李曜这样自觉还不错的听力来说,是完全分辨不出的。

憨娃儿的头冒出山坡只有一线,他仰着头,目光好似朝下看,其实便是平视了,只看了一眼,便又缩回头,看了李曜一眼。

李曜以为他要跟自己打手势交代什么,哪知道憨娃儿却只是看一眼,什么手势都没打,便突然站了起来,手中的弓弦瞬间拉成全满,也不见他瞄准,便已经松开手指,那箭还没等李曜看清便疾飞而去,甚至带起了有些尖利地声响,比那弓弦之声还要大上三分,可见力道之足。

李曜心中顿时一紧,心念电闪:“憨娃儿这一箭怎的也不瞄准一下,万一射不中岂不糟糕?”

哪知道山坡那边立即响起一阵巨大的吼声,那声音十分低沉有力,只是此时,那声音中夹杂了连人类都能听得出来的愤怒!

周围的树叶全部被这一声巨吼震得沙沙作响,李曜这是第一次直接听见这样震撼的声音,只觉得心脏都被吼得一晃,脚下竟然下意识有些发软。转头一看,王笉和小平更是不堪,一齐退了几步,背靠上一个大树这才站稳,两人面色惊慌,手中的弓都似乎有些拿不稳。

王笉惊呼一声:“大……大虫!”

李曜这时也已经知道,在山林中能发出如此巨吼的,唯有老虎!唐朝的由于避李虎(李渊祖父)名讳,虎牢关改名武牢关,老虎改称“大虫”。

只是,李曜过去在动物园见到的老虎,从来没有能发出如此巨大而且直撼人心啸声的。

正要招呼憨娃儿溜之大吉,哪知道一转头,憨娃儿已经化作一道残影朝前面冲了过去。

老虎捕食的习惯是先埋伏,而后偷袭或者突袭,尤其喜欢在黄昏时分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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