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奇谭-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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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相遇。

　　　　让蒙木欣慰的是，“重新”认识的他们，与他之间倒是感情极为不错，并没有任何的恩怨与矛盾。这种状态，无疑让神经绷紧的蒙木松出口气。虽则他们不认识了自己，彼此的关系需要重塑，但这总要好过，突然冒出来一张熟面孔，结果却成了他的死对头。

　　　　如果古城中的生活，能一直如此有条不紊地发展下去。那么，对于无法寻到出路的蒙木而言，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然而生活，哪里又有那么多的省心时候，雅角古城，毕竟不是世外桃源。没有了“蒙家军”的管制，这里依旧是一处充满了犯罪与杀戮的修罗场。所以，无人能够在此地完全地避开所有冲突，置身事外。你不去招惹别人，却并不意味着别人就肯放过你！

　　　　以“蒙战天”与雅角古城中一个小帮派头目的个人恩怨为起点，双方开始各自呼朋唤友，投入到争斗中。十人、三十人、五十人、百人千人，似乎是有根导火索被埋藏太久后突然被点燃；又好像是雅角古城中的犯人们觉得日子过于平淡，开始闲不住。到得最后，几乎是所有的帮派、个体尽数参与进了其中，甚至连原本该维护治安的驻守边军也有不少为了大捞战争财，牵涉到了里面。

　　　　在这样的情形下，蒙木就算与始作俑者全无半分关联，也很难洁身自好。更何况，“蒙战天”与他之间，并不缺乏牵扯。所以，当这次雅角全线混乱大事件进行到中期的时候，他就被迫着，成了其中的一份子。而随着他与那些兄弟们并肩作战的时间渐长，这场战争就像问题制造器一样，让各种各样的矛盾就像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地冒了出来。

　　　　古城之中的“战争”是这样的，敌对的两方相遇，先是进行彼此数量，以及武器精良程度上的比较。然后，肉眼决出胜负后，占据优势的队伍，就可以对处于劣势的人喊打喊杀了。紧跟着，当这些成功者追着落败者，跑出去几条小巷街道后，却又会转化了身份，成为落荒而逃的那群人。各中原因很简单，因为毫无组织的他们，恰巧就遇着了对方的后援，于是，瞬间变作了弱势群体。这种情况，基本上每天都得上演几次。

　　　　对于在正规军队内，经过汗水与血泪磨砺的蒙木而言，看多了这样的闹剧，哪怕是在这伪世界中，内心也是十分抵触的。而更是令他无法接受的是，这群乌合之众中，竟然还囊括了从前教会自己如何去经营一场的完美战役的“蒙战天”等人。

　　　　成为了亡命之徒身份的“蒙战天”，以及那些“蒙家亲卫们”，狠则狠矣，可却并没有什么血性。让他们痛打落随狗，那是一个个比谁都狠，然而每当逆境来临时，却是完全经不起半点冲击，基本上次次都是未触及溃，抱头鼠窜。亲眼看着他们几次三番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又不肯听自己规劝后，蒙木再看待他们的眼光渐渐开始不同了。

　　　　“空有一副皮囊，却没有半点真才实干的‘将军与义兄们’，还值得自己去尽心维护么？没有慨然赴死的决心与勇气；没有两肋插刀的壮举和义气；更没有指点江山的果决同豪气。除了会意气之争外，“胆小如鼠”、唯懂惜命的他们，根本毫无气概可言。这样的他们，还是他们么？”蒙木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一连串疑问。

　　　　而后他便确信，如果他敢把自己无法时刻防备到的身后，交给对方。那么，不堪一击地他们，估计会让自己死得比谁都要快。

　　　　“原来，在没有了绝对的实力作为支撑后，他们会变得如此不堪、不可理喻？”自以为“想明白”以后的蒙木，对于这些从前他所敬重的人，开始有些看轻、看不上了。他觉得陪他们在这场毫无章法地战役里耗费时间，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意义。

　　　　于是，逐渐地，“骄傲”的蒙木对于这些在原本的世界里，已经阴阳两隔，根本求爷爷告奶奶都见不着一面了的兄弟们，产生了疏离感。

　　　　哪怕他们对他依旧表现得极为热情与看重，但蒙木在对着他们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是与日俱减。
第七十八章　再遇老仇人
　　　　蒙木在待人态度上如此明显的变化，自然逃不过“蒙战天”等人的感知。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是出自什么样的原因，但是久而久之，吃多了“闭门羹”后，他们也就渐渐地，不再拿热脸来贴蒙木的冷屁股了。

　　　　说到底，在这个伪世界里，他们双方，彼此都是谁也不欠谁的。先前对蒙木态度好，那是因为见他确实挺有本事，值得令人重视，可现在，蒙木既然对谁都爱搭不理，有点能力就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那么，他们当然也不会刻意迁就他。毕竟，又不是真的离了他，就干什么都不行。

　　　　因此，不待见这些人的蒙木，不可避免地，同样遭到了大部队的排挤。不过他对此，倒是毫不介意。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蒙木看待任何事情，都变得极度自我了，一切都是以自己的喜恶来判定对错。在他看来，这些人如此做法，唯一能够证明的，也就是他们的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罢了。他压根就不曾意识到，出现如此局面，归根结底，问题的关键，是出在他那里。

　　　　没错，“蒙战天”等人，在为人处事上确实有了一定变化。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碌碌无为，苟且度日的普通人何止千万？难道非得强迫着所有人都去依照一种标准生活，才能算得上是最为正确的活法么？

　　　　每个人对于自身的行为准则，都有着不同的定义：有人觉得家产万贯乃是毕生所求，有人却觉得粗糙淡饭也能快乐度日；有人认为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有人却喜欢夜夜笙歌、花天酒地。这中间，根本就没有对错。有的，只不过是选择上的差异而已。

　　　　蒙木可以不认同他们的世界观，却绝对没有资格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给“蒙战天”等人看。每个人都是各自的尊严底线，就像在从前的蒙家军亲卫中，任何一人的实力，都要远远高于蒙木，若是在那时候，他们都看轻羸弱无比的蒙木，那他又该是如何自处？会受到多重的打击？

　　　　简单来说，蒙木在这重塑世界中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于着相。这是他的性格中，存在的另外一道缺陷。这样的处世方式，无论在哪里，都是极易得罪人，且遭人记恨的。而在雅角古城动荡的时局里，尤其如此！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蒙木的高冷与不好相处，开始将他孤立在圈外。最后，蒙木再次成为了独自一个，与蒙家村中的经历，走上了殊途同归的旅程。

　　　　然后，终于在某一日，因为得罪的人太多，蒙木被其中几个心胸最为狭窄记仇的几个，联手围困在了一家酒楼里。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而在围观人群里，竟然没有半个身影愿意站出来，帮他声援两句。他所面临的局面，是所有人，包括“蒙战天”等人，都选择置身事外，冷冷旁观着。看他，被打得头破血流；看他，被揍到不省人事；看他，离死神越来越近。

　　　　“看来，这蒙木已经撑不了太久。到现为止，已经完全被考验掌控了节奏。”粉衣女子的声音，第二次在禁止中响起，“快接近收官，现在看来，他的生机，却是不足半成，当真怕是十死无生。”

　　　　与第一次相比，她的语气中少了几分感慨，多了几丝沉重。想来，确定蒙木必死无疑的她，到底还是感觉有些不太舒服。毕竟她的本意，绝非如此。

　　　　当然，对于考验中的固有设定，她不会因为心中的稍有不忍，就临时去做出改变。那样，不但会彻底违背了她的初衷，而且侥幸不死、心志却遭到极大改变的蒙木，也很难再正常面对今后的生活。活得如同行尸走肉，那还不如直接就断送了性命，在这禁制里。

　　　　…………

　　　　蒙木是被一桶冰凉的水给泼醒的。当他在雅角古城中，满含悲凉与憎恨失去意识的那刻，他以为自己应该再也醒不过来了。而这场至始至终他都猜不透在测试他什么的考验，最终也会以失败作结局。所以，当他发现自己竟还能从昏迷中恢复意识，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好命。“那样一顿毫不留情、往死里欧打的拳脚，还有存活下来的可能？”

　　　　不过，当他睁大视线模糊的双眼，勉强看清楚自己处在何地时，原本还有些庆幸大难不死的心情，瞬间便是荡然无存。他发现，原来自己不过是才脱虎口，又入狼群而已。

　　　　蒙木不清楚自己究竟昏迷过去了多久，也对晕过去后发生过什么事情也记不得半分。所以，对于如何又来到了这个记忆深处的地狱赵家的秘密石室，他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当然，这些记不得的事情，并不妨碍他对接下来会发生何事，产生不好的预感。其中原因很简单，蒙木依旧是如同原世界中那般，被紧紧束缚着手脚挂在石室里。有了这种隐信号，难道还用奢望对方会把自己当作客人礼遇？

　　　　泼醒蒙木的人，当然就是“赵煌”。

　　　　在见过所有在意的人后，终于这个同样令他毕生难忘的仇家，正式闪亮登场。

　　　　无法否认，当蒙木又一次看到此人，第一时间想起对方嗜虐成性的**人格，以及残忍无比的折磨手段时，他的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惊忌。虽然不确定这个世界中的赵煌，到底是不是那般德行，但从现在的境况来看，蒙木觉得，就算是有变化，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紧接着，在尝遍“世间冷暖”后，清楚认识到自己怕是难逃一劫的蒙木，对最终落到了老对头手上的这种桥段，倒是有了种豁出去的感觉。不就是再受些折磨么？又有什么了不起？反正这些日子以来，受得已经够多了。也就不再差这一个。想到这，还没等“赵煌”动嘴动手，刚刚才清醒过来的蒙木便当着他的面张狂地大笑起来，道：“如果你是想给我来顿鞭刑的话，那就不必废话，快快动手吧，我求之不得！”

　　　　这样没头没脑地一句，直接就将赵煌唬得愣住了神，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而后眼中露出诧异道：“你不怕受刑？”

　　　　“我怕，我当然怕！”蒙木像看白痴似地看了赵煌一眼，道，“同样有血有肉，凭什么我会不怕？！”

　　　　“那你”赵煌更加奇怪了，他有点理不清蒙木的招数，“既然你明明也怕，那干嘛上来就说那等狠话，这不是自己找打么？”

　　　　“我所害怕的刑罚有许多种，不过你的那些方式，却还放不进我的眼里。所以，有任何手段，你直接使将出来，我蒙木尽数接下便是！”

　　　　说到这里，蒙木的思绪中不可自抑地闪过，打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一切所见所闻。老村长、小柔、蒙战天、蒙二等人，与他们带来的精神方面的“创伤”相比，蒙木真心觉得，赵煌能伤害自己的程度，无疑是要浅薄许多的。甚至，在他手中遭罪，反倒更顺理成章，内心，也更经受得起。

　　　　对于蒙木态度，赵煌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人去主动讨打的？

　　　　其实他今儿将蒙木挂在这里，当真没有过凌虐蒙木的打算。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用这里的环境唬唬对方，然后套出些他感兴趣的信息。可现在，他还没说啥干啥，对方就一个劲地“鼓励”他，进行那些暴力措施。这种一点都不在乎皮肉之刑的举动，无疑让他的计划直接打了水漂，该如何去处置后续事宜也尽数没了头绪。

　　　　犹豫了片刻，见蒙木一直眼露不屑、嘲讽地看着他。无可奈何地赵煌只得解释道：“蒙木兄弟，不管你信不信，今儿，我真没有折辱你的意思！”

　　　　“哦？那倒是真稀奇。既然不是想要对付我，那你为何又要将我囚在此地？”如此苍白无力的片面之词，蒙木当然不会去相信。

　　　　“这个，倒是有些不太好开口说得过于具体。”见蒙木并非是对自己爱搭不理、油盐不进，赵煌继续辩解道，“不过，赵某可以保证，对蒙木兄弟，我绝没什么恶意。”

　　　　“没有恶意？那你干嘛不好酒好肉的招待我，而是让我吃这铁链子？”说着，蒙木挣动下手脚。那意思很明显，“难道你赵煌便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再者，我与你之间，好像也从来没有见过吧？将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关在牢房里，又说自己不报任何目的，你是在骗鬼呢，还是把别人都当成了白痴？”对于赵煌，别说是现如今性情有了很大变动的蒙木，就算是从前，他也不会给予半点好脸色。见对方还在那里做作，蒙木自然是尽情挖苦。

　　　　“这个，蒙木兄确实应该从来没有听说过赵某。但是，赵某却是一直都对蒙木兄有所关注。所以，还真不能说是彼此全然不知。”对于蒙木几次三番的挑衅，这赵煌倒是态度极好，语气中不带半丝火气。只是，被他当着面数落，脸色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作为一个“审讯者”，反倒像是在被“囚犯”牵着鼻子走。这么看来，他这事，无疑算是办得失败到了极致。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无情造伤心
　　　　“对我关注？！想来是为了小柔吧！”话说到这份上，蒙木已经不想继续兜来兜去扯皮。虽然这赵煌看上去好像确实没有对他动刑的打算，但老是藏着掖着对话，完全没有半点营养意义。于是，索性把话说实了，省得多费心思。

　　　　“啊？”又一次的，赵煌被蒙木给惊到了。自打蒙木睁开眼开始，出人意料就好像成为了今天的主旋律。赵煌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实力不怎么样的男人，却像个谜似的，让人看不透。“蒙兄弟如何知道，此事与内子有着关联？”

　　　　“我如何知道？这点无需你多虑！你只需要明白，对小柔，你永远都别想”话到这里，戛然而止，那“染指”二字，直接便是胎死腹里。

　　　　体味过来赵煌最后那句话中“内子”俩个字意思的蒙木，神色大变。顾不得手上的束缚，剧烈挣扎了起来。他的嘴中更是直接爆出粗语：“放你娘的狗屁，小柔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妻子？！你个狗一样的畜生，她连正眼都懒得看你！”劈头盖脸地，赵煌被狠骂了一顿。

　　　　听到这样的羞辱，赵煌脾气再好，脸上也是闪过了愠怒。从开始到现在为止，他可能初衷并不是很好、方法并不是很对，可却压根没做出过任何伤害对方的举动。然而对方却一而再的，对他进行挑衅。那架势，搞得就跟自己亏欠他许多似的。难不成，真以为他任人揉捏，没有脾气？

　　　　于是，他的语气也肃厉了几分，道：“蒙木，你说话给我放尊重些！”

　　　　只不过，被触了禁脔的蒙木哪里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尊重？还尊重个屁啊！因此，对于赵煌毫不忌讳的他，根本没有停下辱骂的念头，继续在那喋喋不休。基本上是把赵煌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赵煌额脸色已经彻底铁青了，他怎么都没料到，这个看上去还蛮斯文的年轻人，内心却像藏着个疯子，讲话竟然如此难听。

　　　　“我早就与你说过，救下他的性命也就是了。你却偏偏不听我的劝，非得将他带回府中。现在自讨没趣了吧？”就在蒙木正骂在劲头上，而养尊处优多年的赵煌却无法在言语方面，取得半分优势的时候。一道令蒙木感到无比熟悉的女子声音，却是在通往昏暗石室楼道中响起。而后，那个蒙木原本以为经过那一系列事件后，即使他如何放不下，也可能永远再见不到的娇柔身影，便举着一盏油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痴痴盯着那名女子，蒙木终于不争气地发现，原来他还是如此渴望对方可以理解自己的。哪怕嘴里说着一万个不，哪怕她真的不是从前的她，但他的心里，依旧还是选择留着那么一片供她栖息的空隙。“小小柔。”情不自禁地，他轻唤出声。

　　　　然而，他很快便发现，自己的满腔柔情，都尽数献给了空气。因为那个魂牵梦萦的女子，自打入室以后，视线压根就没有半丝放在他的身上。而是把原本只有他才有资格拥有的绝对关注，全部投给了那赵煌。

　　　　看到突然出现在石室里的小柔，赵煌的眼中闪过一些始料不及，不过却并不慌张，道：“师妹，你怎得来了这里？”

　　　　“来看看你如何吃瘪啊？”小柔看着赵煌，讥诮地一笑。那调皮的模样，蒙木是那么的熟悉，可是现在，对象却并不是他。

　　　　“咳咳”，赵煌干咳两声，显然是被小柔如此直白的调侃搞得有些尴尬。“那时候我问过你，你说不要过来，怎得现在又突然有了兴趣来看？”赵煌道。

　　　　“我不过就是来看看你的笑话，顺便偷听下，看你会不会探得一些本不该知晓的秘密。如果真有，我也好及时杀人灭口！”说完，小柔吓唬似的，对赵煌挥舞了下拳头。那逗趣的情景，蒙木又是那么的熟悉，可是此刻，对象同样不是他。

　　　　“我哪里敢有那样的念头。只是咱们奉师傅命令去雅角古城历练。你宁可耽误正事，也非要求我救下蒙木兄。事后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那我心中，当然有些好奇。至于太过私密的东西，我又如何会去问及？！”赵煌道。

　　　　“你口才倒是见长，编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了？你要想问平常的事情，干嘛不好好坐下来问，非得搞出个严刑逼供的样子来诈他？”小柔却是不信赵煌的鬼话，聪明的她立刻便点出了赵煌处事的漏洞。只是，她的脸上并无怒色，显然不是真的生气。

　　　　“这哪里跟口才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实话实讲而已。爱一个人，哪能没有这些最基本的信任。既然喜欢你，我就丝毫不会介意你的过去。”赵煌继续在那甜言蜜语。

　　　　“说得比唱得好听。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姑且相信你这一次！”

　　　　…………

　　　　听到这些对话，蒙木才知道，他为什么能够活下来，以及被挂在这里的真正原因。可是，了解到事实真相，他却并无半分感激之情。他宁可赵煌是为了把他结果掉，才将他拴在此地，也不想欠下他“点滴人情”。尤其是看到这两人在那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他的心中更是被激起了无限醋意。

　　　　“闭嘴！你们统统给我闭嘴！”蒙木实在受不了了，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就站在面前和自己最恨的那人软言细语，乃至唯命是从，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受不了的。”

　　　　他的突然介入，倒是打断了正如胶似漆对话着的赵煌与秦思柔两人，让聊得浑然忘我的他们意识到，石室内还有另外一个“主角”在那里。

　　　　“丢死人了！”小柔的脸颊微红，偷偷探手狠掐了赵煌的腰间肉一下，显然是为之前见到后者后，撒娇似地别扭话被｜“外人”听了去，而感到有些着恼。于是，把心中的羞怒，发泄到了夫君的身上。

　　　　她的这番动作极为轻车熟路，那下意识地举动，完全可以让人想象出来，平日间，她肯定少不得与赵煌如此“秀恩爱”。蒙木又不是傻子，没有吃过猪肉，却看多了猪跑。所以，本就受不了两人如此亲昵的他，在看到小柔此举后，无疑像是被引燃了导火索的炸弹。积压了近两年的怨气，终于再压制不住地暴发出来：“秦思柔，你这勾三搭四、水性杨花的货，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蒙木此话，当真是极为难听。甚至他从来都没想象过，有一天，自己会将这样赤。裸。裸羞辱人的话，直接对着心仪的女子骂过去。他当真是被气疯了，所以，这样不负责任的言语，才会脱口而出。

　　　　小柔当然就更没料到，从前的青梅足马，竟然会用如此侮辱性的词汇形容自己。她本以为一年多不见，经历颇多的蒙木应该已经有所收敛改变，不会再如在蒙家村的时候那般“不负责任”。而见到自己这个老朋友以后，虽说难免尴尬，却应该还是会有最为简单的寒暄吧？

　　　　谁曾想，这么久时间的分离，对方反倒是渐行渐远，愈发变本加厉。她不敢相信，对方怎么会变得如此不讲道理。近乎已是逮谁都要咬上一口，而全然不去顾及别人的感受。于是，她本想要说的那句“好久不见”，就这样被硬生生阻在了喉口。取而代之的，是“怒其不争”的她，上前几步便举手狠扇出一个巴掌，娇斥道：“蒙木，你混蛋！”

　　　　其实，当蒙木将那句过分的话脱口而出时，他已经后悔了。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感情有些过于失控。可是他真的无法接受，小柔竟然会和赵煌走到一起这个事实，即便是在这个被重塑的世界里。

　　　　这就像是在你看电影时，意外发觉自己特别喜欢的女星，和你最讨厌的、口碑又不好的男演员走到了一起，卿卿我我。即使这两人在现实中其实压根就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都会难免有些吃味，觉着闹心。更何况，现在的女主角，是从前与蒙木那样不离不弃过的小柔。

　　　　黯然神伤的他，在小柔走向他时，几次欲张开嘴巴，为先前的口不择言，说声对不起。然而，每次话到嘴边，他的舌头就像被冻住了一样，令他无法把话利索的讲出口。而小柔的那个嘴瓜子，却是在他的刺激羞辱、不知悔改下，不带犹豫地落到了他的脸颊上头。

　　　　如此一来，两人间的空气算是彻底凝固，矛盾也是骤然升级。你瞪着我，我盯着你，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来尽量缓和气氛，谁也没想到，本该因时光推移而有些好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一个“你死我活”的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