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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凰诀-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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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掌心揉捻,将指尖渗入她的指缝,直至,与之十指相扣,紧紧地锁在一起。
她双手被缚,却是毫不停留地微微侧身,抬脚便向来人踢去,那人似乎早已料到她会如此,身侧就那么轻轻一动,便已自榻上起身几寸,恰巧躲过了她这一脚,而后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榻上,同时,又是单腿一抬,便已将她踢来的腿,压在了他的腿下,另一只腿,不知何时,也是悄无声息地将之一同夹在了双腿之间,单手一提,她便被轻轻带起,身体一部分压在来人的身上,四肢却是动弹不得。
她在侧上方,来人在侧下方,恰如其分地,四目相对。
宽大床榻的赫连湛,似乎对身侧动静有些不满,呷了呷嘴,翻了个身再次睡去。
玉潇然一顿,随即不再挣扎,黑暗中只看得清来人绝美的轮廓,渐渐地才露出精致邪魅的五官来,她声音清冷低沉:“龙延拓,你想做什么?”
来人,龙延拓。
他眼中光华潋滟,在黑暗中仿佛熠熠生辉的夜明珠,仔细看了她的面色许久,才漫不经心道:“睡觉!”
来人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面上,她浑身一颤,带起眼睑上细密的羽睫的涟漪,声音中亦情愫未明:“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哪里又是我该去的地方?”他唇畔浅笑依旧,眼底似有未明的光芒一闪而过。
“天行。存薇堂。”她冷冷出口,下一刹那,却被自己声音中浓郁的恨意所震慑,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第八回 煞费苦心是为卿
女凰诀;第八回 煞费苦心是为卿
龙延拓沉默良久,才用与之紧扣的手指紧了紧手中的温软,声音情绪未明:“睡觉!”
“你这样,我怎么睡!”玉潇然见他不愿多说,声音中便带几分恼怒。舒悫鹉琻
他似是叹息一声,而后放开双脚,握着她指尖的手也放开去揽了她的腰肢,让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自己身侧,另一只紧扣的双手,却是不愿再放开。
玉潇然也不再挣扎,微微放松了身子躺了下去,指间充实温暖的感觉渐渐涌入心扉,余光瞥到一侧的赫连湛,她目光却是顿了顿,良久之后,才侧了身面向他,伸出得空的一只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一瞬,而后去解他颈项间的丝扣,逐渐露出男子光滑如玉的大片白皙肌肤来,在黑暗中,宛如乍泄的银河之辉,闪烁着蛊惑人心的光芒。
一寸肌肤,十足诱惑,谁说女人是天生的尤物,面前这人,亦然。
她的双目乍然间被这充满诱惑的温暖色泽充斥,脑中轰然一声,便有什么在一点点炸开,连带着面色,宛如大火中烧一般,鲜红欲滴。
她突如其来暧昧的动作,使得一向泰山崩于眼前而岿然不动的男子浑身一颤,只觉游移在颈项的那只手如同暗夜里诡异的星火,落在他干涸的肌肤之上,逐渐燃起燎原之势,他一向漫不经心的浅笑,终于顿了一顿,相扣的十指,有种让之揉入骨中的冲动,平静如古井的眼底,荡漾起了旖旎的涟漪。
这一愣神之间,那只撩人心扉的素手,已然来到了胸口,正在努力地,解开那里的暗扣,不过很显然,手段并不高明,一只简单的暗扣,在那只手努力了许久之下,却依旧稳稳地搭在了一起,她略带羞怒,手上用了力道,直欲将之粗暴地扯开来去,手上,突然覆盖上一只炙热无比的手掌。
那人声音嘶哑,听得出在强装镇定,却带着无尽的压抑:“原来然儿还有这个爱好!”
她面色一红,口中银牙微咬,只听“滋”得一声,原本有些得意的暗扣,便在她的魔掌之下落败散开来去。
“你与薇琴,果然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女子!”他声音嘶哑,被女子推开的大手在身侧不自觉收紧。
她手上动作一顿,体内因为羞赧而沸腾的血液,瞬间如同结了冰一般凝结,面色刹那间苍白如雪,如玉的双目,渐渐镀上了一层千年寒霜。
“为什么?”她声音冰冷,语气里却有种无可奈何的无力与悲凉。
薇琴,数月前太上皇寝宫中惊鸿一现的女子,天行大将裴俊养在深闺中的女儿,现今存薇堂的主人,天行国应天帝新立不久的皇后,母仪天下。
曾经海枯誓言,到头来全化为一把利刃,将人割得体无完肤,哪怕她想视而不见,闻而不听,如今从他口中说出,却再也无法逃避,恍然间忆起,他曾说过,太子妃要识大体,温柔贤惠,她,显然不合。
彼时,她只做那是玩笑话,却不知,今日竟一语成谶,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只会提剑杀敌,满腹算计的铁血女罗刹。
今日她放下一切向他示好,换来的,却不过是一句如此屈辱的婉拒,所有的美好与温润,刹那间烟消云散,一室暧昧缠绵,顷刻间面目全非。
眨眼间,心事一卷成书,过往如风逝去,唯有满目苍凉如雪。
更可怕的,是他的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她声音无力,薄唇轻启:“滚!”
“然儿,我……”他声音深沉,似有千言万语,却终究如断了线的珠帘,没有衔接下去。
“滚!”她再一次冰冷道。
他静默良久,似是叹息一声,而后缓缓起身,放开她的手,穿上长靴,走向窗前,身形顿了顿,却终究是面色一狠,似用了极大的忍耐力,才自窗口强无声息地滑了出去。
帘窗自合,风声隔断在外,躺在榻上的女子,眼中的泪水,终于无声地落入了如墨的发间。
飞身而去的男子,落在繁华宫廷地一座宫殿之上,长身玉立,紫色的衣衫在夜风中翩翩飞舞,修长的影子,落在熠熠生辉的琉璃瓦之间,格外悲凉与孤寂。我为你缠绵
“哇哇哇……”一阵小心翼翼的咋呼声在夜色中突兀想起,屋檐顶端,斜靠着神出鬼没的小侍卫玄彬,此刻正一脸惊恐之色地看着自家主子前襟的断裂处,“主子,您这是劫色,还是被劫色了?”
龙延拓的目光深沉,稳稳落于层层叠叠的宫殿中的一座,对于小侍卫的问话,置若罔闻,仿佛是要站成一座,千年雕像。
小侍卫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凑上前道:“劫色未遂,被赶出来……”
他的声音,断送在容颜邪魅的男子如同千年寒冰的森冷目光之中,如同实质的刀割一般,让他立即禁了声。
小侍卫玄彬使劲用手捂着嘴巴,良久之后才觉得憋得太狠,猛然放下手大声喘息道:“报告主子,属下方才看到远处有几道诡异的黑影,此地不宜久留!”
龙延拓漫不经心瞥一眼远处尽力隐藏的黑影,身形未动,负手而立,良久之后才道:“为什么不能久留!你以为他会抓朕?”
“难道不是吗?”玄彬撇撇嘴,“擒贼先擒王,抓了你,随便向天行要挟点什么,他这傲苍,就足以独步天下了!”
“他不会!”龙延拓声音笃定,眼中似有睥睨果决的光芒一闪而过。
“为什么?他傻了!”玄彬诧异道,对于主子的话,显然有几分不信。
龙延拓却是唇畔讥诮,淡淡看他一眼,没有再做回答。
“好好好,主子,这话您不回答就算了!”玄彬拍了拍手,上上下下看了龙延拓一眼,“但看主子这模样,是被飞凰帝赶出来了吧!这下可好,明日就是大婚了,属下看您怎么把人带走!”
“谁说朕要带她走的?”龙延拓声音淡淡。
“你不带她走,你来这作甚!”玄彬没好气道。
龙延拓沉默良久,才幽幽道:“让她安心!”
“属下看您让她堵心还差不多,属下就不明白了,您为什么要立皇后,当初那慕容修文娶了思彤公主,她一怒之下便与之恩断义绝,现如今您这……”小侍卫喋喋不休,对自家主子近日的举动多有不满。
龙延拓轻轻一笑,看了一眼抓耳挠腮的小侍卫,漫不经心道:“如若添香有一日必须要离开你,你会让她怀着对你的满心愧疚而去吗?”
小侍卫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摇了摇头:“不会!”
龙延拓又是一笑,唇畔的色泽,却有几分苦涩。
“那她明日就成婚了!成婚你知不知道,成了别人的女人了!”玄彬接着道。
“她不会!”龙延拓目光深远地看着层层宫墙,声音散漫,但却斩钉截铁,而后转身离去,“该走了,否则朕会忍不住破坏明天的大典!”
“唉,主子,属下跟您说啊,今日属下是劝您劝得口干舌燥,往后您若是后悔了,可别怪属下没提醒您……。”玄彬跟了上去喋喋不休,突然间似是打了个冷颤,继而声音一转谄媚道,“好好,属下闭嘴,闭嘴行了吧……”
远处精致的长廊下,阑珊枝影里,如玉的男子衣衫胜雪,面带和润地看着遥远的屋檐,目光所及的地方,正是方才那主仆二人消失的方向。
“主子,真的不动手吗?”他身后,面无表情的令渊看着面容平静的男子,恭敬道。
“不必!”慕容修文声音淡淡,一边转身离去一边交代道,“如若这二人离开,就不必理会,若是依旧逗留不去,再动手也不迟!”
“属下遵命!”令渊微微躬身,跟在慕容修文身侧离去。
玉潇然在床上躺了许久,起身点亮了灯火,坐到梳妆台前,将头上唯一一把青钗卸下,如墨的发丝失去束缚,倾泻而下,披散在她的肩头,她抽出妆奁,将青钗放入妆奁内收好。修仙生死路
门口传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慕容修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潇然,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她恍若未闻,目光迷离。
“我知道你没睡,你不说话,我自己进去了!”慕容修文声音淡淡。
殿门“吱”得一声被推开了,慕容修文修长的影子投落在她的身上,她未曾抬首,声音有些嘶哑:“你怎么来了?”
他低首看她如墨的长发散开了整个肩头,缓缓抬起手去想去帮她拢起,却在一寸之地停了下来,将手收回袖中道:“近日忙着婚典的事,晚上方忙完,远远便见你殿中灯火通明!”
“近日你辛苦了!”玉潇然微微抬首,温和笑道。
她这一抬首,他便看见她通红的双眼和略显苍白的面色,顿了顿之后道:“怎么了这是?”
“方才起风了,我怕湛儿着凉,起身去关窗,却不慎风沙迷了眼,无事!”她笑了笑,编了一个最为拙劣的谎话。
“潇然!”他突然伸出手去执了她的手,却只觉触手冰凉得没有丝毫温度,心中一紧,微微蹙了眉,“来日方长,我希望,万事我们可以一同承担!”
她微微敛眸看了看两只交叠的手,没有动,却淡淡道:“我困了,要睡会儿!”
他身形一顿,唇边噙起一抹苦笑,良久之后,声音未明却软如春风:“好!”
他说罢,便拍了拍她的手,继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殿门再次被合上,殿内再次一室寂静无声。
她收回目光,手背的余温尚在,却暖不了冰冷的内心,她不能,不能再他处受伤,却在这里寻求慰藉,这么自私残忍的事情,她做不出,她也,不能做。
东方第一抹晨辉洒向殿内的时候,侍女和麽麽们便早早地推开了殿门,带着特制的红色的凤冠霞帔和朱钗玉饰,齐齐行礼:“奴婢见过飞凰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梳妆台前的玉潇然,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看着原本空荡荡的大殿,此刻竟人满为患,看了眼床榻上熟睡的赫连湛道,“你们手脚轻些,莫要惊动了朕的皇弟!”
众人一愣,人家婚事都是高高兴兴欢天喜地的,哪有这样不让嬉笑的,但却不敢有违命令,齐齐躬身道:“是!”
带头的是一个手脚伶俐的老麽麽,她福了福身道:“奴婢桂蓉,见过皇上!”
玉潇然不动声色看了这人的言行举止,得体大方,不卑不亢,想必不是普通的麽麽,浅浅一笑:“有劳桂蓉麽麽了!”
“皇上折煞奴婢了!”桂蓉回之一笑,“奴婢这就为皇上梳妆打扮,免得误了时辰!”
玉潇然点点头,于是,便开始被宫女们一阵捣弄,凤冠霞帔穿戴完毕之后,一室宫女太监看着盛装的女皇,眼中净是毫不掩饰的惊艳,不是不知道他们的皇上要娶的是艳绝天下的女皇,也自然知道眼前女子的貌美,但素日里见的,要么是龙袍加身的高贵帝王,要么是衣妆素淡的淡雅女子,何时见过精心装扮过的玉潇然,本就容色天成,如今珠光宝气戴在她的身上,反倒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了。
安静了一个多时辰的宫女太监们开始不淡定了,一个个交头接耳:
“天啊,神女下凡也不过如此吧……”
“对啊,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往日人都说皇贵妃与皇上容貌相似,可我怎么觉得皇贵妃远不及皇上万一啊……”
“我也是我也是,这么美的女子,跟咱们皇上,那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就是就是,真是登对的无可挑剔了!看来这飞凰帝是真的喜欢咱们皇上,你看看,咱们一大早来的时候,这飞凰帝就已经在这等着了……”
“皇上的心思,不是咱们能揣摩的,都别说了,没听见飞凰帝方才说不要朝着小王爷睡觉吗?当心惹怒了天颜……”
“……”蛊圣
“咳咳……”桂蓉轻轻一咳,四下立即噤了声,转而笑道,“皇上真是倾城绝色!”
“倾城绝色又如何,不过一副臭皮囊而已!”她看了镜中不似自己的自己,淡淡一笑,并非第一次看到凤冠霞帔的自己,当初在致远山庄之时众人也是这般称赞,只不过,今日反而凤冠霞帔,却是绣了金龙而已,美艳华贵之中,多了几分威武和霸气。
桂蓉愣了愣,而后满目钦佩:“皇上洒脱,倒是我等妄言了!”
宫女太监们的窃窃私语,到底是吵醒了熟睡中的赫连湛,床榻之上锦被摩擦声传来,玉潇然偏首看去,他已经睁开了眼睛,正迷迷糊糊地四下找寻着什么。
玉潇然温和一笑,一抬脚,猛然想起自己穿着凤冠霞帔,忙缩小了准备大步跨出的步伐,缓缓走近榻前:“湛儿,睡醒了吗?”
赫连湛眨了眨眼睛,再用胖乎乎地双手使劲揉了揉:“姐姐,是姐姐吗?我这是在做梦吗?姐姐真漂亮!”
玉潇然还未答话,门外便有人脆生生接道:“是吗?有多美,我看看!”
来人话音刚落,玉潇然便面色顿了顿,神色刹那间飘远,恍然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还未来得及相忆旧事便被赫连湛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阿秋姐姐!”
秦秋一踏进内殿,便看见盛装落定的玉潇然,脚步顿了顿后眼中便是与众人一样毫不掩饰的惊艳,唏嘘了几声之后放忆起还有她人在场,忙做了个样子道:“微臣参见……”
“好了,今日诸事颇多,那些虚礼,就免了吧!”玉潇然看着慢吞吞下跪的秦秋,不耐摆摆手。
秦秋咧嘴一笑:“谢皇上!”
“你们去门外候着吧!”玉潇然扫了满屋的宫女太监一眼,“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众人齐齐恭敬道。
众人刚出了殿去,秦秋就忍不住大发感慨了:“啧啧,昨日我还说你有艳福,今日看来是娶了你的人有艳福!”
“得秦大姑娘一夸奖,真是难如登天!”玉潇然浅浅一笑,俯下身去去给赫连湛穿衣服。
“姐姐穿这么漂亮,是要成亲吗?”赫连湛歪着小脑袋问道,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玉潇然。
秦秋接道:“小子,你说对了,今日你姐姐成亲,你小子又多了一个姐夫!”
“湛儿不要姐夫,湛儿要姐姐!”赫连湛撇撇嘴道,继而又兴奋起来,“原来成亲可以穿这么漂亮,那姐姐以后每天都成亲好不好!”
玉潇然和秦秋的面色齐齐一顿,继而秦秋开始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每天……每天都成亲……哈哈哈……你弟弟真是心疼你啊……潇然……哈哈哈……不过,你身为女皇,每天娶一个,也不是不可以的……哈哈哈……你说对不对,湛儿!”
“对!”赫连湛不谙世事,奶声奶气答道。
“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永宁来得官员,你都安排妥当了?”玉潇然斜了眼看她。
秦秋笑声一顿,继而打了个干哈哈道:“你有钟丞相在,什么事情还用得着我操心!”
“你用起人家丞相可也是毫不客气的!”玉潇然这句话说完,门外的钟鸣声便开始一声声的长鸣了。
“我用谁都客气,不用白不用!”秦秋看了她微怔的神色一眼,答得欢快,继而将赫连湛往床边一放,给他床上鞋子,牵着他道,“小湛儿,咱们一起把你姐姐送到门口,然后我带你去青谨哥哥那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好不好?”
“好!”赫连湛乖巧答道,然后牵着玉潇然的手。
秦秋则去了另一边扶了她的手,似是叹息一声,继而笑着道:“想不到最后竟是我给你送嫁!”
“走吧!”玉潇然正了正神色,声音淡淡,抬脚向外走去,刚一出殿门,门口的礼仪官便高声道:
“皇上出嫁——”
☆、第九回 终究不能如人愿
喜乐奏起,四面立时欢闹起来。
一身着大红色喜袍绣金龙的慕容修文自仪仗队中徐徐走来,看着盛装的女子,一愣之后便回过神来,在她面前站定,修长的手指伸向她的面前,笑意款款,语气温柔:“我来了!”
秦秋适时放开手去,走过一侧牵起了赫连湛,后退一步。
玉潇然看着在日光下纤长有力的手指,良久之后,终于浅浅一笑,伸出手去,搭了上去,与之并肩而立。
四下宫女太监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这,真的是人间的帝王吗?
如玉的男子五官精致,黝黑的长发高绾,精致的白玉钗在青丝间流光溢彩,倾泻的流髻宛如流泻的瀑布一般披散在肩头,眉若三月里半开的嫩柳,柔软地仿佛承载不住春风的摇摆,眼若秋水旖旎,比这九天的明日还要明亮温暖,薄如蝉翼的红唇上,一抹如花浅笑,温软得好像可将这天下最为坚硬的苍山冰石瞬间化为一汪旖旎的春水,修长挺拔的身姿将这大红的喜袍,竟不自觉穿出一种君临天下高不可攀的气概来,他静若婉转承接诸神之光般美好温润,动若高山流水倾泻而下般从容优雅,他是集日月之光而生的宠儿,他又是遗落在尘世的谪仙。
而他身侧同样一身喜服的女子,金色的冠冕将青丝绾成飞凤髻,明换色的流苏在耳畔熠熠生辉,昭告着主人的雍容华贵,发尾的玉钗步摇随着女子清浅的挪移而摇曳不止,而这一切,都不及那张清丽绝世的容颜美妙,她额际的一点桃花妆,衬得容颜愈发娇艳无双,她细长的眉如远山青黛,起伏间便是气势磅礴的瑰丽之美,她黑如墨玉的双眸如浸了水一般清润,熠熠生辉间流露出清冷与高贵的颜色,她白皙的面容因为略施粉黛而白里透红,她浅笑的红唇鲜艳欲滴,却也含着疏离有礼的弧度,鲜红的喜服掩不住她婀娜的身姿,因为常年奔走习武,她的身姿,她比寻常女子看起来多几分刚劲利落之美,尤其是身前的那只五爪金龙,隐隐约约被她穿出几分仿佛要踏云归去的气势来。
男子的外柔内刚,女子的外刚内柔,天作之合,佳偶天成,用在此处,再合适不过。
二人的相携与共,美到极致,却也华贵到极致,极致到让众人觉得,如梦似幻。
众人跟在二帝身后,一路脚踏红毯,一步步向祭坛,长长的云梯直通向祭坛高处,北牧和傲苍文武各处一列,起伏有致的宫殿苍茫大气,二帝相携,缓缓登上高处,俯瞰众生。
这是一场他以江山为聘礼,她以江山为嫁妆的有史以来最为盛大的婚事,自然大气华贵。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四周群臣跪地,侍卫仆人匍匐,连绵不绝。
“恭喜平和帝,恭喜飞凰帝!”众人再拜。
“愿两帝永结同心,愿两国永修秦晋之好,万古长存!”再拜。
慕容修文与玉潇然相视一笑,广袖随着手腕的抬起而在空中迎风做舞,他们的声音威严与和蔼相融,沉稳有力与清丽婉转相合,从高高的云梯顶端传往四面八方:“平身!”
“谢皇上!”众人利落起身,看向宛若生在云端的二帝。
慕容修文朗声道:“今日,是朕与北牧飞凰帝大婚之日,至今日起,飞凰帝便是朕的妻子,傲苍与北牧,将合为一家,荣辱与共!”
“微臣遵旨!”傲苍大臣们齐齐躬身道。
玉潇然朗声道:“今日,是朕与傲苍平和帝大婚之日,至今日起,平和帝便是朕的夫君,北牧与傲苍,将同舟共济,和谐永生!”
“微臣领旨!”北牧前来的文武代表齐齐躬身道。
之后,二帝共同祭天,拜祠堂,慰高祖。
礼仪将成的一刹那,大殿之上,傲苍突然传来急报,传信的小将风尘仆仆:“报,圣华集兵二十万与我国边界城门下叫嚣,天行派来援兵三十万,五十万大军大有进攻之势,请圣上裁断!”
联姻大典上庄严肃穆的氛围顿时戛然而止,上方二帝齐齐顿了顿,不动声色对望了一眼。
慕容修文神色未明,偏首看向一侧玉潇然:“飞凰帝以为如何?”
“傲苍之事,朕尚不清楚其中究竟,平和帝还是自行决断的好!”玉潇然浅浅一笑,而后顿了顿,“不过,敌既已兵临城下,要么战,要么和,端看平和帝如何了!”
傲苍文武中最先排的一位大臣出列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北牧大臣中一人嘟囔道:“敌人既已兵临城下,待你从长计议完,只怕临阳都岌岌可危了!”
“你……”北牧那人声音不大,但在寂静无声的大殿之中犹显突兀,让那人面色一红,无从反驳。民国重生之交锋
玉潇然双眼微微一眯,眼底闪过未明的神色,唇边浅笑依旧。
“大军既已兵临城下,我傲苍再不战,只怕要被天下人耻笑了!”慕容修文平静道,“刘爱卿,朕命你带兵三十万率先而去,抵御外敌,不得有误!”
“末将领旨!”傲苍中一人得令而去。
傲苍文武顿时噤声,圣旨已出,表明圣意已决,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慕容修文长袖一甩,负手而立,声音清朗:“婚典继续!”
一段军报,成为二帝成婚大典中的小插曲,虽然婚典继续,但是群臣已然觉得再不如最先那般绝美,看向相敬如宾的二帝,也掺杂了几分政治审视的目光。
饶是如此,参拜婚宴等一系列繁琐事宜还是到月上枝头才结束。
慕容修文携着玉潇然一直来到皇宫内一个清静的小湖边,随着一干随侍候的太监宫女麽麽们道:“你们先退下吧!”
玉潇然眸光微敛,看着相继离去的宫人,片刻只余下她与慕容修文二人,她忽然抬首玩笑道:“常听宫人们说你把婚殿布置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莫非藏在了这水底不成!”
他轻轻一笑,跃上了岸边的精致小舟之上,边向他伸出手来边道:“我倒没这个本事!”
她看着红色袖中伸出的修长白皙的手指良久,方伸出手去搭上,踏上了小舟之上,小舟荡漾不止,水面一圈一圈的涟漪荡开来,她这才发现,没有撑篙人,诧异道:“莫非堂堂傲苍国君,要亲手撑篙?”
他见她坐稳,轻轻一笑,拿起竹篙,向水中轻轻一杵,小舟便平稳地向水面中划去。
“清波荡漾芙蓉面,未见仙人有画舟!”玉潇然见他熟练灵巧的动作,温软的月光在他的大红色喜服上流光溢彩,他双手撑篙唇畔浅笑,温雅的侧脸绝美如谪仙,使她不自觉喃喃低吟。
“好诗!”他又是一声轻笑,双目亮如北极之光,与这波光潋滟的水面相得益彰,缓缓接道,“对月双双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玉潇然面色一红,她本是随意吟哦,他却突然吟出如此情意绵绵的诗句来,虽深知其中意,但她却无论如何是应不下去的,不禁望向他处,心中无声叹息一声。
慕容修文看着她闪躲的眼神以及渐渐暗淡的面色,眼中闪过未明的神色,一时间二人无话。
轻舟渐至湖深处,水中残荷一片,在这冬末愈现萧条之景,再往前,便隐隐约约有了雾色,迷迷蒙蒙一大片,罩在轻舟上,如梦似幻。
她极目看去,只觉雾色深处可见汀渚,上面隐约高大的房屋可见,在越发浓郁的雾气中宛如蓬莱仙处,似不真切。
她不禁由衷赞叹道:“想不到你傲苍皇宫竟有此曲径通幽之地,如见蓬莱仙境!”
他浅浅一笑,眼中却有未明的悲伤一闪而过,快得不着痕迹。
她因他未明的神色而一顿,忽然间想起许久之前他说过的话来,便微微收敛了神色。
慕容修文停在泊舟之处,起身去牵她:“到了!”
玉潇然看着眼前湖心岛上古朴大气的宫殿,看样子是有些时日了,但却被人打理得十分干净整洁,便笑了笑:“数日未见你,原来你躲在了这里!”
“我带你见见我母妃!”他看着她笑了笑,牵着她径直向岛中走去。
玉潇然脚步一顿:“她不是……”
慕容修文却是径直牵着她向前走去,不作停留。
一座干净古朴的坟墓前,静静竖着“生母杜文清之墓”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落笔是慕容修文,墓是新的,碑,也是新的,玉潇然一愣,新修葺的坟冢。
慕容修文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墓前,声音清朗:“母妃,孩儿来看你来了!”
“媳妇儿见过母妃!”玉潇然顿了顿,却也是随之跪下,郑重其事道。
他偏首深深看她一眼,继而执起了她袖中的手,看着墓碑道:“母妃,这是孩儿最为钟爱的女子,母妃,你可以安心了!”
他说罢,便带着玉潇然连磕了三个头,一边起身一边道:“这是衣冠冢!”鬼手天医
玉潇然的身形一顿,微微蹙眉看向了他。
“母妃去后,我……并未找到她的遗体!”慕容修文神色淡淡,眼底似有深沉的伤痛一闪而过,却是俯下身去替她拍掉了膝盖上的尘土,“连带着她所有的东西,都一并被焚毁!这里面的衣物,是桂蓉麽麽偷偷拿给我的!”
她心中一痛,他寥寥数语,讲述了这个衣冠冢的由来,她却仿佛能猜到其中的艰辛与百转千回,她母妃被绞死在她眼前,冠以妖妃之名,更不能入皇陵,按照皇族的惯例,不是被火化便是丢去了乱葬岗,而乱葬岗那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若不是那时积雪深厚,她又去的及时,如何能找到止澜和杨敛的尸首,而他那时只有八岁,上无父皇庇佑,下无亲人相互,自己母妃的尸首,只怕是……
她想到这里,便猛然一顿,看向他看似平静的面色,彼时她在乱葬岗中掩埋止澜和杨敛的尸首,却不知他恍若幼年情景再现,那是怎样的痛彻心扉,想到这里,她便攥紧了手中有些冰凉的大手。
“这里是父皇为母妃寻的清静之地,本就没有几个人知晓,事后也被封了起来,再也无人问津!”他亦是反手攥紧了手中的大手,“我便偷偷一人过来将衣物掩埋在这里,却是不敢立碑墓,只是每年来祭拜,前不久,方修葺了一番!”
她口中有些苦涩,当时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却是他毕生清静和安慰之所在,他虽不说,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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