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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凰诀-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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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相忘于心。
从此,举案齐眉。
“多谢公主!”修长的手指接过玉杯,慕容修文温良有礼起身,却只在长袖相接的刹那动作一顿,温润的面色色仿佛在一瞬间碎裂又融合,敛眸的羽睫轻轻颤动,看不清眼底的眼色。
玉潇然看着一饮而尽的慕容修文,面色依旧,轻轻一礼后,转身向上,身形低了下去:“皇儿琐事已毕,请父皇责罚!”
一杯酒,断前尘,一转身,各天涯。
慕容修文慢慢坐下,肌肤上传来光滑温润的触感,微微垂首,那已染上鲜血的素袖间,静静躺着一枚精致玲珑的玉佩。
干涸的鲜血在晶莹剔透的玉饰下,触目惊心。
你我之间,至此,两不相欠。
成元帝放在案上的手一顿,面色转变不断,似乎踌躇未定。
“父皇!”赫连风起身出列,“今日乃大喜之日,不宜动用礼法!还请父皇三思!”
成元帝广袖一挥,暗自微微敛眸,缓了缓神色,而后面色一冷:“捧月公主失态于各国面前,不得不罚!着其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得擅自踏出宫门一步!来人,送公主回宫!”
赫连风暗自叹息一声,缓缓坐下,看向地上那一抹纤细的绯红,似有不忍。
成元帝看着走在侍卫前方的瘦弱身影,眼中讳莫如深,良久复恢复威严的笑容:“让各国使节们见笑了,宴会继续!”
一时间,丝竹管乐之声又起,仿佛又恢复了宫廷盛宴的繁华高贵。
但是,每个人,又仿佛不同了。
一场宫廷盛宴,化作了帝王家一个与众不同公主的不朽传奇。
她胆大,她彪悍,她直言不讳,她视权利富贵于粪土,她给那些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皇子公主一个无形的耳光。
同时,她又,风华盖世,天下无双。
从此以后,参加过那场盛宴的使臣和文武百官,每每提及那尚未完成的倾城鼓舞时,唏嘘不已,不仅惋惜,更是赞不绝口,却不知,一舞若毕,到底是怎样的风华和惊艳。
☆、第四十六回 但愿卿心知我心
宴会结束之后,北牧皇宫一连几日都热闹非凡,人人都在忙着思彤公主出嫁之事,宫墙大院内各处张灯结彩,为这深秋增添了几分色彩,然而,却有宫廷一角的依旧寂静如初,在这喜气洋洋的宫廷中更显几分萧索和凄凉。
星辰殿。
百米之内无人靠近,也是,谁会傻到洋洋喜气不沾反而来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寻晦气!
高大的宫门紧锁,隔绝了殿外的一切喧嚣。
殿内寂静,心却已非。
玉潇然高坐大殿顶上,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灯火,面色沉静。
“姑娘!风大,回去吧!”小黑站在玉潇然身后,久久才道。
玉潇然双手环膝,突然间笑得奇异:“小黑,你不觉得那一片灯火很灿烂吗?比我们这阴沉沉的星辰殿要美得多吧!”
小黑静立不动,仿佛暗夜中的一尊雕像,眼中似乎有光芒涌动,不知是灯火映衬还是其他,声音稍稍大了些:“姑娘!”
“下去吧!”一只嫩白的手搭在小黑手臂上,扯了扯他。
小黑偏首,看了眼少年不苟言笑的面庞,不解。
青谨目光坚定,面上有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沉着冷静:“让她自己待在这里吧,放心!”
小黑复看了青谨一眼,在欲飞身而下的刹那身形一顿,只听身后少年道:“走吧,交给他就行了!”
小黑平淡无奇的眼睛眨了眨,随后与青谨飞身而下。
身边有衣衫“簌簌”的声音传来,玉潇然声音平淡无波:“你还来做什么?”
身边响起一声轻笑,而后身侧瓦砾微动,来人坐于她的身侧,声音散漫慵懒:“来看灯火啊!”
“据我所知,太子殿下的寝宫,灯火恐怕比我这里要清晰明了的多吧!”玉潇然姿势不变,对于来人,声音也极其冷淡。
来人,显然是龙延拓。
他对于女子的冷淡毫不意外,声音依旧:“灯火辉煌,但却没有佳人在侧,索然无味!”
玉潇然沉默不语,目光深远,仿佛是灯火阑珊真的是那么美丽迷人,令她恋恋不舍。
复仇相公
身侧龙延拓抬起手臂,宽大的衣袍在风中盈盈涌动,灯火重重照耀过来,映在他紫衫中的金丝线上,仿佛晨曦抹在河水间般波光粼粼,他优雅掏出袖间瓷碗大小的精致玉罐,嘴角噙一抹奇异的笑,幽幽打开,立刻有诱人的香甜散开,他在玉潇然轻拧秀眉之际得意洋洋炫耀:“想吃吗?”
玉潇然自然嗅到空气中的香味,只觉得香甜熟悉,慢慢回过头看了眼身侧的玉罐,平淡的目光中渐渐染上奇异的色彩,而后觉得十分好笑般转过头去:“半夜三更,堂堂天行太子竟然拿一碗豆腐花来送人,说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看着玉潇然故作冷淡的神色,龙延拓眼底光芒划过,抽出罐底玉勺轻轻拨动罐中白嫩香滑的美味,让诱人的气息愈发浓烈,面上满不在乎道:“谁会笑!那是他们嫉妒而已!”
玉潇然在愈发浓烈的香味中突然觉得饥肠辘辘,依稀间才想起好像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吃过饭了,顿时有种想要大快朵颐的感觉,不知不觉间肚子已经先所有知觉一步“咕咕”地提醒了自己,却碍于方才嘲笑过某人,而不好向某人伸手去要那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只得将头再略偏一些。
龙延拓自然是耳聪目明之人,又怎会听不到某人身上传来的异响,眼中笑意加深,广袖一摆,精致的玉罐已被塞入了那双手环膝的女子怀中。
感觉有温热的触感萦绕在怀中,透过微凉的衣襟钻进有些更加凉薄的心口,让那里瞬间如同春光普照大地一般温暖花开。
深秋凉意阵阵,即便玉罐能够保温,也不持久,显然是被人一直用内力唔着,所以才不致冷却。
吸了吸被夜风吹得凉凉的鼻子,玉潇然忽然很贪恋怀中的温热,她急欲用她来温暖自己,而且那阵阵异香一如往昔的让人不可抗拒。
既然贪恋,那便没有耽搁的道理,收回放在远方的视线,低首看着罐中乳白色的美味,贪恋地尝了一口,只觉唇齿留香,腹中温润无比,连带着心情也舒畅许多,只是,如斯美味,景却是不应。
远处灯火朦胧处,半空中突然绽放出了色彩斑斓的烟火,妖娆得意,势冲天际,仿佛美人绽开的笑颜,向孤寂的心灵,炫耀它此刻的风光无限。
玉潇然的手,也随之一顿。
绚烂的烟火透过层层夜色映衬在她的眼底,一瞬间让她的眼中光芒闪动,隐约间仿佛有什么晶莹剔透的东西将被惊落而坠。
“还记得十年前那个小乞丐吗?”耳边夜风瑟瑟,夹杂着身边男子慵懒而魅惑的声音传入耳中,让她无意识地点了点头。溺宠王妃;我的生活我做主
片刻后,神游的女子恍然意识到龙延拓的话,脸色刹那间五颜六色,随之猛然回过头来,满眼的震惊和不可思议,被夜风吹得有些干涸的嘴角嗫嗫嗦嗦:“你……你……你……”你了半晌,心中虽已有答案,但却依旧不可置信。
“你猜得不错,我就是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远处灯火映射下,龙延拓的眼眸灿若明珠,唇边绽一抹珠花沾水的迷人浅笑,声音散漫如同来自天际。
玉潇然愕然张大了嘴巴,思绪刹那间回到了十年前的光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那个脏兮兮不爱说话忍气吞声的小乞丐,可与面前不可一世的邪魅男子相提并论,面前这人浅笑从不下唇角,长眉狭目间风情无限,黑眸中偶尔精光乍现,仿佛可堪破天下沧桑,举手投足间宛如一尊风姿卓越的尊者在排命布局。
他美得妖娆邪魅,却也气势凌云,虽惊华内敛,但却掩不尽傲气天成。
玉潇然相信,世人所传颂的他,绝对不及其万一,然就这样的他,在十年前竟是一个人尽可欺的小乞丐,这让她一时怎能相信!
猛然间想起那时的情景,那个小乞丐的某些动作在自己出现之际飞快地收敛,然后开始默不做声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到自己凶神恶煞地赶走那些肆意挑衅他的人,如今细细想来,怕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龙延拓在玉潇然波涛汹涌的眼神中闲闲后躺,一手支首,一手整理好紫衫,修长的双腿交叠,声音漫不经心的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流落在外,必定有不少人想要我的性命,为此,已经有多个与同龄的人被误杀,只要我不死,杀戮就会继续,所以试探仍旧在继续,也许,当日你赶跑的那几个滋事的人也是他们!”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救了你?”玉潇然已经平复下了心绪,听他说起这样的事,心口凉凉的,所以迅速喝一口怀中的豆腐乳温暖了一下自己。
“我不需要任何人救!”龙延拓一句轻描淡写的声音飘散在空中,冷冽却又狂妄。
玉潇然不禁撇了撇嘴,虽然她承认狡猾如狐狸的龙延拓死不了,但是好歹自己也帮他少了不少麻烦,这人竟一点也不领情,果真是龙延拓。
哼。
慵懒横躺的男子瞥见她面上愤愤不平的神色,眼底映出远处烟火的色彩,唇间的笑意一点点扩大:“但是,我真的很饿!所以,你那一碗豆腐花,不错!”
玉潇然“呃”地一声差点被口水呛住,竟还有这样的人,不感谢别人的救命之恩,反而为别人的一碗豆腐花而歌功颂德,狐狸就是狐狸,别人到底摸不透他一点心思。
龙延拓面上笑得奇异,目光温润,听到勺匙与罐底撞击的声音,面上涌上满足的笑意,大手一招,不知从何处飞来两坛酒,他微微侧身伸长手臂悠然接过,宽大的袖袍猎猎做响,修长的手指勾住系着坛口的绳子,长眉轻挑:“尝尝!”萌宝的奶爸养成记
玉潇然鼻尖轻嗅,随即了然:“怎不把醉清秋的醉今宵都搬过来,区区两坛怎么够!”
“你先尝尝再说!”龙延拓眉眼一翘,笑容中隐隐有些挑衅之色。
玉潇然接过一坛酒,抱住不喝,挑眉看着龙延拓,其实她是想看看,邪魅优雅的他是怎样仰首畅饮的,会不会破坏他妖娆如摇曳幽莲的气质。
龙延拓嘴边笑意加深,自知她心中所想,也不在意,修长的手指优雅地一弹,坛上的封口便随风而去,四周的空气立刻盈溢着浓郁的酒香,手臂高抬呈倒勾状,略一倾斜,清澈的酒水立刻如瀑布般倾泄而出,一滴也未溢出得落入那一方线条分明的红涧中。
夜风飘摇如纱,灯火逐渐阑珊,瓦砾鳞次栉比,秋月惨淡羸弱。
此间有人,邪魅优雅时形容似祸乱江山的妖孽,冷傲睥睨时似俯视天下的战神,狂放不羁时形态似惘顾纲常的酒仙。
一松一紧一狂一放之间,姿容无限,百态风流。
紫衫本妖娆,着它的人,此刻却更多的是轻狂,未将一切放在眼底的轻狂与睥睨。
一如此刻,仰首痛饮,却没有突兀的粗犷,反而因那漫不经心勾住坛口的动作,仰首间刻画的精致线条,以及散漫淡然的神情而自成一幅举世无双的仙人饮酒图,那人半阖的媚眼中流泻的一种睥睨天下的光芒,刹那间使这漫天烟花和朦胧的灯火黯然失色。
这人悠悠一口,却不觉已万千风华。
玉潇然呆坐不动。
细密的羽睫轻轻扫动,刹那间又风华尽收,恢复了以往的慵懒邪魅,薄唇微动,齿间仿佛有酒香溢出:“很迷人?”
被这戏谑的声音猛然惊醒,玉潇然收回目光,嘴角讥诮,违心道:“美人饮酒图,自然迷人!”而后觉得十分不甘心,狠狠道:“还好你娘把你生做了男子,若为女子,你必定是祸乱天下的妖物!”
身侧静默片刻,龙延拓慵懒的声音仿佛有丝丝无奈:“我倒也希望如此!”
玉潇然身形一顿,身为男子,尤其是帝王家的子孙,的确不怎么好,眉目一转,岔开话题:“这酒很香,却好像有些和醉今宵不同!”说着,急忙撕开封口,似是急不可耐地灌了一大口。
☆、第四十七回 唯君一曲潇然梦
这一口,掩饰间有些囫囵吞枣,却不觉有什么,但呼吸之间腹间却仿佛有种气息在慢慢流转,而后在五脏六腑间川流不息,令人顿时浑身舒畅,刹那间似所有积郁倾泻而去,同时有种荡在云端的感觉,飘飘似仙,如在梦中似幻似真。
“这酒名潇然梦!”龙延拓幽幽开口,“自然不是醉今宵!”
玉潇然身形一顿,喃喃道:“潇然梦……潇然梦……”而后又仰首苦笑,复又饮一口,口中辛辣却又清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在内,她何德何能,担待得起啊!
以汝之名,昭我之心。
龙延拓目光微敛,继而仰首一饮,也不再说话。
素来千杯不倒,今夜却一饮而醉。
却不知,是浓酒醉人,还是人自醉。
总之,玉潇然这一醉,错过了皇宫送亲的时辰,错过了敲锣打鼓的喧嚣。
直至日上三竿,大醉过后的人才有醒转的迹象,感觉到四周不同寻常的气氛,玉潇然皱了皱眉,睁开惺忪的眼睛,用手遮住上方刺眼的阳光,微微偏首,声音含糊不清:“你们都在我房里作甚?还这样看着我?”
“哼!房里?”耳边传来稚气天成的讥笑,“想不到师姐你还有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天分!这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以男人为枕的嗜好!”
“青谨,你胡说八……”玉潇然还没完,已经完全睁开的睡眼余光一瞥,只见身下的紫光旖旎一片,脑中灵光一闪,之前的情景立刻历历在目,这一想起,立刻想起自己压下的温软究竟是何物,惊呼一声,想也不想便立刻飞起一脚之后也惊跳而起。
半空中紫色的身影一个漂亮的翻转,长身已然玉立,刹那间妖娆邪魅尽展,骄阳下的身影投落在玉潇然身上,为其挡去了刺眼的光芒,漫不经心掸了掸衣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言行散漫:“然儿这么快就想过河拆桥吗?”
这人笑意盈盈,眉眼中倒映的俱是发衣有些凌乱的女子,面容嗔怒,深色如临大敌,他闲闲而立,容姿邪魅又不乏优雅,俊美五官装饰的面上给人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
话未说清,其中有深意,当事人了解他话中有话,旁人自然也不会听不出来。
只是,听得归听得,理解却大相径庭。
比如说,目光灼灼的青谨、与少言寡语的青慎、以及面无表情的小黑,还有院中仰首高看的止澜和杨敛。
单从其神色各异的面色中便可知,他们的脑子中,绝不是什么好想法。
孤男寡女共处屋顶啊……权臣为夫
相拥醒来啊……
他们无法忘记,看到静谧绝美的一刹那的震撼。
蓝衣飘渺无尘,紫袍妖娆妩媚,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契合。
仿佛冬雪与娇梅那般美妙相依。
青谨神色暧昧,看着面上因酒意未褪的潮红的玉潇然,胳膊肘外拐:“是啊,师姐,你怎么能这样呢,好歹你们……”
青谨的声音,在玉潇然杀人般的目光中越来越低,直至无声。
“公主,您快下来吧!您都在那待了一夜了,小心得了风寒,奴婢给您熬了些醒酒的汤药!”止澜在殿下仰首道,声音略带忧虑。
杨敛也仰首劝道:“是啊,公主,您在屋顶做什么啊,奴才都担心了一晚上了,谨公子也不让我们去打扰您!您快下来吧!”
玉潇然看了眼院中的止澜和杨敛,眼中血丝密布,心中升起几丝歉意,脚尖一踮飞身而下,轻声道:“让你们担心了!”
身后衣衫簌簌,玉潇然一回首,已少了一抹紫色的身影。
“人都走了,才想起挽留!”青谨撇嘴,留下一丝意味不明的话向自己房中走去。
青慎也看一眼完好如初的玉潇然,转身离开。
止澜跟在玉潇然身后边走边道:“公主,止澜不知公主何以至此,知道公主不愿意说,止澜也不问!公主昨日一方誓言传天下,可天行的太子殿下与公主……公主,这……这……今后可怎么办啊?”止澜说着,想起昨日情景,不禁心头大急,顿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说到最后,连带着声音也哽咽了几分。
玉潇然顿住脚步看向眼圈红肿的止澜,按下心中波涛汹涌,面上一阵促狭的笑意:“姑姑真是杞人忧天了,就我这般模样,还怕嫁不出去不成,天下男儿,莫不是只有他皇家的最好?姑姑,您该去休息了,您看您这眼睛!好了,别多想了,我叫小黑帮我把醒酒汤端过来!”一边说着,一边把止澜推向她的房间方向。
止澜无奈而笑,知道她有意不说,却也无法,只得一边交代小黑一边被推攘开去。玉潇然被禁足不出五日,小黑便带来朝野上下一件事便闹得沸沸扬扬,这件事,自然与玉潇然有关。
便是黄甲军。
一方以宋世涵为首,奏请成元帝重新任命捧月公主为黄甲军新统,只因自从玉潇然恢复身份以后,朝廷任命的几任将军辞官的辞官,奏请降级的降级,黄甲军又恢复了以往的纨绔模样,不仅如此,更有变本加厉的趋势。二道贩子的奋斗
一方以裘光柯为首,极力反对公主统兵,竞言女子统兵实为少数,不应该仓促决定。
两方争论不可开交,成元帝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也不知做何想法。
“各国使节纷纷都已辞去,怎么你天行偏偏赖在这里不走!”此刻,玉潇然正对着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太子殿下下逐客令。
龙延拓懒散往窗边软塌一靠,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娴熟,待他落座,招来止澜上茶,方不紧不慢回答玉潇然的质问:“没办法,本太子就说了一句北牧风光甚好,你那热情好客的父皇便挽留我留下来了,盛情难却啊!”
翻了个白眼,无视太子殿下厚脸皮,明知东道主只是客套一番,他还当真了,玉潇然轻哼一声:“若是父皇知道你把这星辰殿当作你家,怕是打也把你打出去!”
“非也!”龙延拓接过止澜端上的茶,慢慢泯了一口,“我猜你父皇会赐婚!”
想必,如今最令成元帝头疼的,便是玉潇然的婚事了,只因她一句不嫁皇族公卿,不知碎了多少人的心,白了成元帝的多少白发,又得意了多少人。
但是,一旦太子殿下日日出入于星辰殿的消息传出,成元帝一定会将计就计,以保护女儿的名节为由强行赐婚,毕竟这也是成元帝看上的佳婿人选,到时誓言什么的也就形同虚设了。
玉潇然双目一挑:“他敢下旨,我就敢抗旨!”
声音决绝,毋庸置疑。
龙延拓手上动作一顿,而后嘴角一撇,眼中风华毕现:“放心,本太子还不屑那么做,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
玉潇然垂首不语,每每提到这个话题,她都不知怎样继续下去。
“你真的想好要接黄甲军了?”龙延拓也不逼问,转了个话题道。
幽幽起身,玉潇然站到离龙延拓不远的窗边,看着院中残破的枝干,被深秋凉风吹得左右摇摆,而后声音依旧:“我北牧的朝政,还轮不到你太子殿下过问吧!”
“你既已决定,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龙延拓丝毫不在意玉潇然话中的无礼,“只是,我提醒你,你那二皇兄,绝不简单!”
玉潇然垂首:“我知道,不然也不会查了他那么久,却始终找不到任何证据,如若不是我恰好撞到他偷京机布防图,他又大意暴露了自己,恐怕他这阴谋必定是神不知,鬼不觉吧!”
“所以,你一旦有了军权,那他必然心急如焚!”龙延拓一语道破。
玉潇然不可否认,龙延拓虽身在局外,却也将一切看得清晰透彻,但她无法,若想在这里安然无恙,那她必须要先学会自保。'综'奸妃之荣耀
耳际发丝微动,已然从深思中回神间,却惊觉本该老老实实坐在软塌中的男子,不知何时已距她寸许,指尖正撩起一抹她垂下的发丝玩弄。
玉潇然立刻警铃大作,目光闪闪,一把夺过自己的发丝,后退两步,声音犹如被踩到尾巴的老虎:“离这近做什么?”
龙延拓看着一脸如临大敌的玉潇然,眉目间光彩流转,声音掩不尽的笑意:“怕了?”
“怕你?笑话!”玉潇然在某人如狼似虎的目光下别过头去,极其没有底气地回了一句,而后恨恨道,“还有事吗?没事赶快消失!”
“有事!”龙延拓重新坐下,漫不经心回答,从来都没有将某人的逐客令放在心上。
玉潇然偏首蹙眉:“什么事?”
“培养感情!”这边答得异常顺溜。
玉潇然:“……”
“默认了?这就对了嘛!”龙延拓微微侧首,目光灼灼,大有再默认一次便会直扑过来之势。
“呵呵……”玉潇然干笑一声,警觉般后提一步,声音讪讪,“我和太子殿下,好像没什么感情可言!”
那人答得更是理所当然:“没关系,本太子不介意从零开始!”
玉潇然:“……我介意!”
“那就听然儿的,不从零开始,从一开始!”龙延拓头再偏、身再近。
忍无可忍!
“小黑!”玉潇然一声暴怒!
龙延拓好心提醒:“被你遣去打听消息了!”
“青慎!”
“被玄彬拉走了!”
“青谨!”
“我给了他一颗卷蔓草!”
“姑姑!”
“来得正好,茶刚喝完,再沏一杯来!”
“阿敛!”
“他腿脚不便,你也忍心叫他?”
“……”
☆、第四十八回 皇家女儿本惊华
又一早朝,成元帝下旨:
北牧自开国以来,巾帼英雄辈出。朕之爱女捧月,天赋异禀,文武兼备,先降凶兽,再除瘟疫,后战边关,英名远扬,足见其乃可造之才,今秉文武之奏,百姓之志,特封其为啸月将军,统领黄甲军。特此,召告天下。
圣旨一下,举国震动,然却无人能反驳一句。
日月昭彰,实所共鉴,捧月公主之传奇自身份大白于世起,早已传遍天下,其才能众所周知,其功劳有目共睹,若说反对,只有一点,女子而已。
然,自开国之际,早已有女子带兵先例,如今能者接之,又何尝不可!
同一召告,有人欢喜有人忧。
忧的人暂且不说,最为兴奋欣喜的,莫过于黄甲军。
曾与公主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曾经公主一马当先引咎己身,曾见公主重伤在负面色不变,曾因公主言之凿凿声泪俱下,曾与公主挥汗如雨沥血操练。
这些,都是黄甲军不曾见过的统帅,更如今,她是公主。
一个,懂他们,惜他们,不放弃他们的奇女子。
等的,便是这个人。
圣旨一下,也相当于,禁足被悄无声息地抹去。
令牌和授函亲自同圣旨一同被送入星辰殿,连带着宣旨的太监口气中都有无上敬畏。
玉某人无限感慨,有权有势,就是不一样啊!
去御书房谢恩的路上,碰见以往爱刁难滋事的女人,趾高气昂地走过,任她们眼红不甘愤恨,言行却只透露着一个字,忍。
玉潇然心中也有一个字,爽。
“皇儿今受父皇隆恩,特来谢恩!”玉潇然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成元帝虚扶一把:“平身!”
“公主,微臣恭喜公主统领新军,还望公主以后不要辜负皇上的期望,早日带领部众,再创辉煌!”宋世涵在玉潇然悠悠起身时笑道。
玉潇然盈盈道谢,余光瞥到面色不善的裘光柯,嘴角抹上冷笑。
“好了,宋爱卿、裘爱卿你先下去吧,朕有事要交代公主!”成元帝威严的声音传出。异世之女王养成记
两人忙躬身行礼:“微臣告退!”
待两人退却,成元帝低声叹一口气:“月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玉潇然抬首,猛然间瞥见成元帝鬓边隐隐透出雪白的痕迹,心中抖然一震,硬生生转了话锋:“月儿不委屈,月儿知道,父皇其实更委屈!”
身为一国之君,他也未必能够随心所欲吧,就像他想保护自己,却也不得不故意疏远自己一样。
听得出这话中的温软与诚心,不似以往的敷衍和疏离,成元帝身躯一震,双眸中云雾谴绻,直直起身绕过龙案,声音微微颤抖:“月儿,你……”
“月儿……月儿让父皇为难了!”玉潇然看着面目动容的成元帝,心中的某个地方,一点点温软下去,有爹爹保护的感觉,不一样。
“不,不为难!不为难!”成元帝喜出望外,声音全无以往的威严,反而因为来自女儿意外的理解和惊喜,而面色微红,有些语无伦次。
玉潇然抬首浅笑,看着身材高大的成元帝:“父皇,能不能告诉我娘亲的事?”
成元帝身形一顿,沉默良久,欣喜之色刹那间退却,声音深沉:“你肯这样对父皇,就因为这个?”
玉潇然不可否认,自己的确有这个心思,对于娘亲之事,他一直都缄口不言,万不得已,她才出此下策。
但是,那一刹那的悸动,并非作家,她是真的觉得,这个不可一世心在天下的男人,也会老。
年华不再,容颜易老,他的眼神,凌厉威严中满是风霜。
成元帝沉默良久,一声无声的叹息:“月儿可知,若你娘亲在此,也只希望你安稳一生!”
“父皇,十六岁之前,我可安稳一生,可是明知娘亲生死有疑而置之不理,是为不孝!月儿不想自己这一生,都在梦魇中缅怀,都在悔恨中惶惶不可终日!父皇!”玉潇然神色哀痛,声音激动,他在怕,他到底在怕什么!
“父皇只告诉你,这件事,三大国都有参与!”成元帝又沉寂许久,仿佛是下了极大决心似的,声音沉重。
浑身一颤,果然如此!
这天下,能让成元帝望而却步的,除却其余三大国,还能有谁!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你聪明睿智,必然知道天下看似平和,其实随时都可以是决堤的洪水一触即崩!四大国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各国不断厉兵秣马,哪个不虎视眈眈的侍机而动,但谁也不愿意背负着历史的骂名而率先出兵,父皇本就无心逐鹿天下,更不愿看战乱四起民不聊生。月儿,你明白吗?你生在皇家,你的事,便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而是天下人的事!”成元帝说到最后,无奈之色一览无余。超级明星制作人
成元帝说得这些,玉潇然自然都懂,然懂归懂,她却不以为然,她的声音却坚定而又尖锐:“父皇,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历史主流不可逆,如若注定终有一战,何不气势凌云大方坦然地面对呢!父皇一味逃避退却,可知到最后只会退无可退!”
其言振振有词,其声慷慨激昂,其势步步紧逼。
惊得成元帝浑身一震,本是平静的面容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第一次开始正式以一种政治家的眼光来审视面前的这个女儿,她此刻姿容素淡,眉目清朗,精致灵秀的五官之间却有掩不尽的高贵傲骨和灼灼风华,她如此大胆坦然道出天下之志,绝非是逞一时之气,显然是已将天下大势看得通通透透,就连他这个身居高位指点江山的一国之主也遥遥不及。
她一句话,点醒步步退缩的君王。
他本无心天下,但若早通如此,也不惧为妻女得罪天下,他只一味地堆天下心怀慈悲,缺不了对自己和妻女残忍如斯。
然他已经,错过了英雄义气的最佳年华。
早已失尽了,心怀天下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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