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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凰诀-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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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一对你知我知的有名无分的夫妻,自湖心亭那晚,两人再也没有提及过此事,事后也一直分殿而住,满朝文武已经有所耳闻,连番上折便提及两国修好之事,隐射两帝为何分居而住之意,傲苍文武更是有将自己女儿送入宫中为妃之意,为此,慕容修文才隔三差五地与之共处一室,但也是,一人睡床,一人睡软榻而已。
“启禀皇上,钟丞相求见!”庞得盛站在门外通报。
“快请!”玉潇然收敛神色道。
玉潇然看着一身便衣的钟怀仁,迎了上去:“钟兄,今日怎么这么闲?”通道之鬼途
“你这身为人君,都可以忙里偷闲,我这臣子,为何不能!”钟怀仁笑了笑看向她,见她直呼钟兄,便也省了虚礼。
“钟兄此来,不是来向我抱怨的吧?”玉潇然笑了笑,指着庭院的石凳,招呼钟怀仁,“坐!”
“你对九浮楼,知道多少?”钟怀仁单刀直入。
玉潇然手上的动作一顿,继而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钟兄!”
“九浮楼,不可取!”钟怀仁突然面色变得无比沉重,定定地看向她。
她手上动作一顿,神色未明:“为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钟怀仁摇了摇头,面色依旧沉重无比,“我只能告诉你,九浮楼之地,凶险万分,即便你是君临天下的一国之君!”
玉潇然微微低首,似在沉吟。
他顿了顿:“若你真要去,我陪你一起!”
她依旧低首,良久之后抬起头来,已换做了满脸未明的笑容,在阳光下折射着未明的光彩:“夜微阁一向不问世事,钟兄若是不喜欢朝廷大政,大可不必为了我而屈身于此!”
钟怀仁手上面色一顿,清冷的双目中翻滚成未明的氤氲雾气,良久之后,才浅笑地看着她:“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算很久!”玉潇然淡淡道。
钟怀仁面色未改,笑了笑:“潇然果然聪慧过人,我已经处处与夜微阁避开了,你却还是察觉到了!”
“初次怀疑你,是你作为裘光柯门下幕僚出现在在战场上的时候,那时我逃亡在外,你也无故失踪,但却悄无声息的换了一个身份进入了裘光柯门下,这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的!”玉潇然浅浅一笑,拂了拂袖口处的褶皱,“你撕下的易容,小黑说过,出自鬼手老张之手,而江湖传言,此人与夜微阁来往神秘,当时,我并未将你与夜微阁那边想去,只想着你或许与鬼手老张有些瓜葛,毕竟,谁没有个秘密!”
钟怀仁又是一笑,眼中赞赏之色愈浓:“后来呢?”
“后来,裘光柯袭营,你无故消失,再次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玉潇然接着道,“我被杨大哥假意投投降带去裘光柯大营,凭空出现的两个身法诡异的高手相助,我突然间觉得似曾相识,我的记忆力,想来是不差的,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两人,也就作罢!想起那两人的身份,是有一次,我在大街上,看到四个一身黑衣的轿夫!”
钟怀仁笑了笑:“我早知你有一天会发觉,却不料这么早!”
“那两个人,是你的轿夫吧!”玉潇然定定看着他,唇畔一抹未明的浅笑,“纳兰逸轩?”
钟怀仁默不作声,似是默认。
“我早有疑惑,夜微阁曾取我性命未遂,又怎能劳驾二阁主亲自前来相救,并将夜微阁至高无上的尊者令送与我!即便是你夜微阁有难处,但二阁主也一向不插手内务,如今却突然出现,岂不令人生疑?”玉潇然看着他,眼底满是谢意,“你躲在轿内,之前与我说话,其实一直是变了声的!后来你因我诧异的举动而诧异出声,我就觉得,这种声音,似曾相识!”
“你最后确定我的身份,是因为秦秋吧!”钟怀仁淡淡道。
“不错!秦秋的性子,固然是自来熟,但也是对着性子来的,你这清冷的性子,她却仿佛十分习惯的样子,可见你们是旧识了!她又一向久居你大哥身边不离,我自然将你认作是夜微阁的人!”玉潇然点点头,“而钟兄你,胸有大略才华满腹通晓古今,在夜微阁,只有一人与你相符,那便是二阁主,纳兰逸轩!”
钟怀仁浅浅一笑:“秦秋那个丫头,她来的时候我就怕你看出破绽,已经尽量避开她了,却不料还是被你看出了端倪!”
“你越是想避开她,我越生疑,试想,钟怀仁刻意避过谁!即便是对你一直热情如火的云霓裳,你也未曾躲过分毫,依旧是不冷不热地对待人家!”玉潇然眼中光芒一闪,接着道,“你虽每次支开秦秋做得不着痕迹,但日子久了,总会让人觉得有几分不对劲!”重生之冷医有毒
钟怀仁叹息道:“早知你如此精明,我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了!”
“刻意为之,倒不如顺其自然!”玉潇然笑了笑。
“如今你知道了,我反倒轻松了!”钟怀仁释怀笑了笑,眉毛轻佻,“这下,公平了!”
她曾对他隐藏过公主身份,他也对他隐瞒过夜微阁二阁主的身份,如今一切大白,算是公平了。
“总是你瞒我要久些!”她不满撇撇嘴。
他莞尔一笑,无奈摇头:“你呀,真是一点也不吃亏!那好,皇上万岁,此行,微臣为你保驾护航可好?”
“你?”玉潇然哑然失笑,“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为我保驾护航?”
钟怀仁面色一红,而后指了指自己的头脑:“我是不会武功,可是我有这个!”
玉潇然收回嬉笑之色:“朝堂是个是非之地,天下如今又征战不止,你真的想淌这趟浑水吗?”
只怕她大婚之际,秦秋去临阳,便存了要劝他走得意思。
“我倒是一直想在朝堂之上一展宏图,如今得皇上器重,有如此良机,何乐而不为?”钟怀仁看着她,定定道。
“你若真想一展雄才伟略,又何必屈居上林苑数年之久!”她收敛了笑容,她虽不知他为何出现在北牧朝堂之中,但若真如他所说的欲一施雄才大略,又岂会五年来一直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编修,想来那时初见,他只是随意吟哦的诗句,却被自己看做了清高自傲的而自恃过高地批判一番,只怕那时他一定觉得自己十分好笑。
“你说的不错,那时我不过是无聊找个事情打发时间,岂料在北牧一待竟是五年!”他看她深思神往,便知在回忆旧时,随即一笑道,“谁知却被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做官,必须要做到最高处,方不枉走一遭!”
玉潇然看了他良久,哑然失笑:“你不后悔?今日我给你一次机会,他日你若想临阵脱逃,我可要通缉你了!”
“我们还是计划一下去九浮楼的事吧!”钟怀仁幽幽道。
她无奈一笑,底下头去:“既然你意已决,那便回去收拾一番,明日出发吧!一切从简!”
钟怀仁诧异看向她:“这么急?”
“本来不急,可见你说得如此凶险,我觉得还是早去为妙!”玉潇然幽幽道。
钟怀仁还未说话,门口庞得盛又再次通报:“启禀皇上,风王殿下求见!”
玉潇然顿了顿,偏首道:“传!”
钟怀仁忙站起身来。
一袭靛色简装的赫连风走到玉潇然面前,直欲行礼,却被玉潇然上前一把扶住:“哥哥这是作甚?”
赫连风却是后退一步,躲开玉潇然的搀扶,跪在地上:“罪臣前来赎罪!”
玉潇然手上动作一顿,与钟怀仁对视一眼,不动声色道:“哥哥说的哪里话,自家兄妹哪来的罪不罪的,快起来!数月来,北牧由哥哥监国,不是做的很好,何罪之有?哥哥又来与妹妹玩笑了!”
“母债子偿!”赫连风声音平静。
玉潇然面色一顿:“哥哥说什么呢,妹妹不明白!”
“你不用再瞒着我了,我已经知道了!”赫连风声音中情绪未明。
玉潇然沉默良久,方道:“那又如何?”
赫连风身形一顿,抬首看着她,目光平静:“母债子偿!”
“偿?”玉潇然面色一冷,“你怎么偿?”
“我可以为你当牛做马鞍前马后,实在不行,我还有这条命!”赫连风声音依旧。名震全球
“那好!”玉潇然沉了面色,“那我且问你,你是谁?”
“赫连风,北牧大行皇后之子!”赫连风答道。
“那我是谁?”玉潇然再问。
赫连风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却依旧答道:“赫连捧月,成元帝与佟宸妃的女儿!”
“还有呢?”玉潇然眉目深沉。
赫连风顿了顿:“北牧当今圣上,九五之尊!”
“你既然知道,那还有如此混账话!”玉潇然冷声道,“你身为人臣,本就应该鞍前马后为国君效力,你的命,自然也是朕的,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朕的,那你还有何东西来偿还?”
“我……”赫连风声音一窒,而后重重叩首,“赫连风但求一死!”
“死?你的命都是朕的,你有何资格求死?”玉潇然冷声道。
“我……”赫连风声音迟疑。
玉潇然声音再冷,喝道:“起来!”
赫连风顿了顿,而后缓缓起身。
“人都说成元帝三子赫连风生性狂放不羁,不受世俗所惑,我看净是胡言乱语!”玉潇然冷笑道,“你这是给谁添堵呢?我历经千辛万苦,入朝堂,步后宫,战沙场,跋山涉水找到亲娘,还没有说上几句话,便死在了我面前,我好不容易从那死亡的阴影中走出,如今你又来这生事,你这是偿债吗?赫连风,我的三哥哥,你若真想死,别在我跟前说,你去死啊,你去偿命啊,你尽管杀死那个疼我护我的三哥哥吧,你杀啊,你若是不解恨,大可以把我身边的人都杀了,让我成为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家寡人,这样,你就是偿债了是吗?赫连风,我向来知道你性子倔,却不知你如此愚蠢,来,剑给你,你杀!”
她双目通红,眼泪簌簌而下,抽出虹争贯入内力插在地上。
赫连成浑身颤抖,一向风流不羁的他双目隐约泛着泪光,伸出手去拿起那把剑,握着剑柄的手有几分颤抖。
“今日,定远王夫妇刚刚离开!”钟怀仁突然出声,微微蹙眉,看着一脸沉痛的赫连风。
赫连风手上的动作一顿,拿剑的手无力垂下,长剑“哐当”一声掉在额地上,良久之后,他才低下头去:“是我错了!”
玉潇然袖中紧握的手终于松开来,感激地看了钟怀仁一眼,若非他提醒赫连成夫妇离开,她的身侧亲人已经所剩无多,只怕方才还真是凶险万分,她弯身去剑起虹争,手腕一翻,虹争缠在了腰间,看上去与腰带无异,走上前去拍了拍赫连风的肩膀,面带浅笑:“好了!”
“谁说好了?”赫连风突然冷眼看了她。
“怎么?你还要寻死!”玉潇然面色一变。
赫连风唇角一翘,抬起头来面色不善地看着她,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死丫头,有妹妹这么说哥哥的吗?”
玉潇然紧绷的神情瞬间又松懈下去,无奈摇了摇头,继而偏首看向钟怀仁:“钟兄,看到没,方才还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会儿就要来讹我了!”
钟怀仁淡淡一笑:“谁叫你是富有天下的皇上呢!”
玉潇然翻了个白眼,看向赫连风:“哥哥既如此说,那明日妹妹就把北牧交给哥哥了!”
“怎么?你这是要去前线?”她话里有话,赫连风一听便知。
“九浮楼!”玉潇然眼中光芒一闪,毫不迟疑道。
赫连风一顿,面色变了变,良久之后才道:“那你此去小心!”
玉潇然点点头。
翌日一早,铎州皇宫的小门便有马车等候,车内,自然是玉潇然一行人,同去的,还有钟怀仁、小黑与赫连湛,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向宫外行去。
☆、第十二回 身涉陷境犹不知
几人一路紧走慢赶行了七日,才到达军营驻扎地,杨之帆早已候在了官道上,却因提前得了信不许声张,只带了数十人亲信,玉潇然草草问了遍战况便去了军营。
“老大,探子来报,裴俊也已在昨日抵达了他们的营地!”进了事先备好的营帐,杨之帆便不再称呼皇上。
玉潇然手中动作顿了顿,看了看墙壁上的地图:“此地距离九浮楼不过百里,派人探过没有?”
“探过……”杨之帆略微皱了皱眉,“九浮楼高山密林,前去打探的人都说见了鬼,明明往最深处走去,但最终都莫名其妙的走出了九浮楼地界,什么也没打听得到!”
“被人布了阵法!”钟怀仁幽幽道。
玉潇然看钟怀仁一眼,再低首看着地图上一大片空白的九浮楼处,紧皱了眉头:“看来,我得亲自走一趟了!”
“不行!”钟怀仁少有的抗议,“你虽精通阵法,但你知道过了迷阵有什么吗?绝对不能去!”
“现在除了我,没有更合适探路的人了,否则就这一无所知的情形,莫说以九浮楼为据点了,就是从中借路都很困难!”玉潇然紧皱眉头,看向钟怀仁,“九浮楼是四国最为便捷之地,但向来也是四国不约而同避开的禁地!若非不到紧要关头,我也不会去打这里的主意,想走捷径,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我宁愿现在多点牺牲,也希望战事早些结束,天下早日一统!”
钟怀仁顿了顿:“你若是去也可以,我和你一起!”
“你?”玉潇然诧异道。
“我虽不会武功,但两个人一起,总是可以商议的!”钟怀仁看出她的疑虑,坚持道。
玉潇然仔仔细细看了钟怀仁的神色:“钟兄,我总觉得你对这个九浮楼有几分畏惧似得,你对之很熟悉吗?”
“对于未知的事物,人都会有一种恐惧!”钟怀仁不紧不慢说道,而后定定地看着她,“总之,我是一定要和你一同去的!”
杨之帆看着两人道:“老大,我对阵法也不是很懂,去了也是白去!倒是丞相博古通今,你就让他和你一起去吧!”
“那好吧!”玉潇然终于松了口,“此行虽只为探路,但还是要谨慎行之的,钟兄,今日就先休息一番,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出发!”
辞别众人回了自己的营帐,玉潇然一进帐浑身便是一顿,刹那间她便又放松下来,但却是不点灯,一步步走向榻前,虹争一出,寒光阵阵,她抬手便往榻上劈去,只听“叮”得一声,黑暗之中,只隐约可见虹争稳稳地被人扣在了指尖,她心中一紧,看着与虹争相接的肌肤处模糊不清的液体,顿了顿,冷声道:“四国之战如火如荼,应天帝深夜来我北牧大营,是何居心?若再不走,休怪朕叫人拿你了!”
应天帝,龙延拓。
黑暗中的人似是轻笑一声,而后指尖略微用力,将剑尖对向自己的咽喉处,声音漫不经心:“你若一剑下去,这江山都会是你的了,何须叫人来拿我?”
她面色一顿,手腕紧了紧,虹争便精准无比地对上那人的咽喉,只余不足半指之地便可见血的距离,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敢?”
龙延拓未动分毫,黑暗中声音未明:“以你的胆量,倒是没有不敢的事,但是我知道,你不会杀我!”
“应天帝未免自恃过高了!”她持剑的手依旧,神色亦未变分毫。
他又是轻轻一笑,黑暗中只觉他的身子漫不经心地前倾一分,对于不足半指的神兵置若罔闻。
手腕一抖,刹那间虹争便适时地挪开一寸,她惊出一声冷汗,咬牙切齿:“你疯了!”
他动得优雅从容,速度却是不慢的,她若晚动一刻,锋利的神兵便会刹那间刺入他的咽喉。'综漫'姬哥很忙
黑暗中的男子,对于她的咬牙切齿和满腔怒火无动于衷,优雅的一个旋身便悠然自得地躺在了床上,漫不经心道:“睡觉!”
玉潇然一顿,索性收起了长剑,冷冷道:“北牧的大营,不是应天帝该来的地方!”
她目光冷冽地瞪着床榻之上颇有闲情雅致的那人,却不料半晌也没见一分动静,仔细一听,便听见那人浅浅地呼吸声,睡着了?她用手戳了戳那人的肩膀,冷声道:“喂,龙延拓,你别装,快起来!”
那人没有动静,她帝咒一声:“混蛋!”而后转身走到一旁的软椅上坐下,却不料,车马劳顿数日,不一会儿便撑着手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自床榻几丈之外传来,床榻之上双目紧闭的龙延拓便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双眼,似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而后幽幽起身,轻车熟路地走到软椅旁,微微低首看着熟睡的女子,她长长的羽睫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打下了细密的阴影,数月不见,她比上一次见她时愈发消瘦,撑着螓首的手腕白皙之间清晰可见,他俯身去细细观察她的样子,声音喃喃细语:“怎么傲苍没有给你饭吃吗?”
熟睡中的女子,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物,秀眉轻轻蹙起,嘴唇不满地嘟了起来。
他轻轻一笑,抬起指尖对着眉宇之间轻轻地突起之处细腻的抚摸,直到渐渐抚平为止,而后他伸出手去抱起熟睡中的女子走向床榻,待感受到那轻若无物的重量时眉宇间轻轻一蹙,特别像方才女子睡梦中蹙起的模样,良久之后,他看着怀中平静地熟睡的女子,漫不经心的声音中有几分无可奈何的宠溺和温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头,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九浮楼。的主意……你也敢!”
他说完之后,便将手中的女子轻轻放于床榻之上,而后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二日清晨,玉潇然便于钟怀仁二人一同前往九浮楼,出了军营,钟怀仁突然弃了马匹,自袖中拿出一块香焚起,不多时,便有一顶小轿破空而来,轿子刚一落地,四周轿夫便齐齐跪下:“见过主人!”
“这……”玉潇然皱了眉头,看着抬轿的轿夫,当先两人,虽然全身上下都蒙了起来,但她从眼神中可以看出,正是当日在裘光柯大营中救过的那两个人。
钟怀仁看一眼玉潇然诧异的神色道:“他们都是鲛族人!”
玉潇然面色一顿,面色沉重道:“难怪身法如此诡异,原来是鲛人,鲛人是天生隐藏身迹的好手,神力天生,是天生的杀手,只可惜智力低下,所以尽管武力过于常人,却被人所驱使!”
“夜微阁的顶级杀手,大多便是鲛人,只不过,夜微阁的鲛人,大都是从人贩手中劫来的!”钟怀仁面色平静道,“此后,我大哥便封了通往鲛州的水域,但凡买卖鲛人者都丧生在了大海之中!”
玉潇然笑了笑:“经过人贩子手中的鲛人,已经被点化,便再也不能回鲛族了!你们这也算是盗亦有道了!”
对于鲛人买卖一事,她早已有所耳闻,只因鲛人族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但却智商不高,所以常被沿海的商人拿来买卖,但由于那片海域十分凶险,所以鲛人往往是千金难求,而且是上不得台面的买卖,故此,也不是十分猖獗,但近年却听说贩卖鲛人已经无迹可寻,想来便是夜微阁的功劳了。
钟怀仁笑了笑:“上轿吧,早些到达九浮楼也好!”
玉潇然笑了笑,也不做推辞,此去百里,有耐力较强的鲛人做轿夫,自然可节约不少时辰,
一顶小轿,容下一人绰绰有余,尽管玉潇然身形纤瘦,但未免有些狭窄,两人并排相坐,肩挨着肩,手臂挨着手臂,腿挨着腿,若是往常也就罢了,可自从知道了钟怀仁的心思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自觉拉开了距离,就算是以前,玉潇然与钟怀仁也没有如此亲密过,她明显感觉到,身侧之人僵硬的身体,为了缓和这种尴尬的气氛,她四下看了看道:“想不到,二阁主这小轿,还真是别有洞天!不周山下千金难得黑铁,竟然被你们夜微阁得了去!”王爷休要狂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钟怀仁笑了笑,单手在座底一处轻轻一按,侧方的轿壁上便突起一个暗格出来,竟是一套精巧的茶具,茶壶中冒着腾腾的热气,他拿起茶壶,斟出一杯茶来,香气立即四溢,他将茶递过来,“常去你宫里讨茶喝,今儿你也尝尝我的茶!”
“通天崖之上的映月,自然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好茶!”她笑了笑,接过茶杯。
钟怀仁眼中浮起赞赏之色:“想不到你品酒是行家,这品茶亦是如此!”
“曾经喝过而已!”她想起碧遐谷中的逍遥岁月,莞尔一笑。
她这一笑,恍然让人初见九天银河倾泻出一地自然美丽的皎皎之光,又让人觉得又如沧海的明珠折射出满目的岁月安和静好之感,回首之间,已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在这笑容之中沉沦迷恋,在这波澜不惊的明媚笑颜之中久久未能回神。
玉潇然笑着笑着,便突然间对上了钟怀仁有些呆愣的目光,面色一顿,立时觉得有几分尴尬,便清了清嗓子咳了声。
钟怀仁在这轻咳中猛然回神,不自觉摸了摸鼻子,耳际擦过可疑的红晕,转过头去笑了笑:“你……别误会!我……”
“我知道!”玉潇然闲闲接过话去,轻巧一笑,“因为我太美!”
钟怀仁刚刚抿一口茶来缓解尴尬,还未咽下肚去面色便是一顿,但因为修养极好,到底是没有喷出水来,涨得脸红脖子白的,良久之后才幽幽看过来,古怪道:“是,你太美!”
玉潇然一句玩笑话,瞬间缓解掉两人的尴尬,轿内一时间沉寂下来,此去百里,还需个把时辰,她便靠在了轿壁上阖了眼闭目养神。
余光瞥到身侧假寐的女子安静的容颜,日光隐隐约约洒落进来,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镀上一层光亮的色泽,她纤长的眉黛,细密的羽睫,娇俏的鼻梁,红润的双唇,瘦削容颜曲线美得动人心魂,这一切,勾勒出一幅比锦绣河山更加美好旖旎的风光,使钟怀仁突然间莫名地升起一种对这轿辇就一直走到时光尽头的期冀来。
一路寂静,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轻声道:“潇然,若我突遇不测,你会伤心吗?”
阖目假寐的女子浑身一顿,未曾睁开双眼,顿了顿道:“不会!”
拿着杯盏的手一顿,钟怀仁无奈地笑了一声,只觉得到口的茶水,有几分苦涩。
“只要你在我身边一日,我便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她在他咽下茶水之际,突然睁开了双目,定定地说道。
钟怀仁拿着茶盏的手一顿,一时间不知是悲是喜。
“钟兄,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几分不对劲?”玉潇然突然出声问道。
“有吗?”钟怀仁愣愣地偏首看向她,在她灼灼目光之下笑了笑道,“许是天下生变,感慨颇多吧!”
“是吗?”玉潇然突然侧了身子,偏过头去仔仔细细地看向了他,与之四目相对。
钟怀仁面色依旧:“不然你以为呢?”
玉潇然岿然不动:“钟兄,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连这夜微阁二阁主的身份都被你挖出来了,我还能有什么秘密!”钟怀仁轻笑一声。
她正欲开口,一向令人如履平地的小轿突然似被什么绊了一下似得晃荡,使稳坐不动的钟怀仁猛然前倾,顷刻间,时光有种静止的感觉。
因为角度的偏差,他清冷的薄唇,恰印在她红润的唇角之上。星际奋斗记
唇间的细腻与温软,刹那间有种让人无法言语的美好与梦幻,仿佛冬雪化了入了春泥,梨花谢了落入了秋水,流云散了惊了飞鸟,雾气淡了映出了风月,瑶池倾倒了变作了一地的露珠芳华,一向淡定犹如苍松的钟怀仁,被这从未有过的无法言喻的美妙而怦然心动,眼中雾气迷蒙,这一刻,他愿倾尽所有让时光停留,然而,君子,终究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唇间的触感固然让他留恋,但是,他更不想失去她对他无声的信赖与相知,所以,在女子还未曾有所反应过来之前,他便已经抽身而退,眼底的一抹遗憾与不舍,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玉潇然猛然直起身子,眼底懊恼一片。
晃荡的小轿,已然落地,轿外传来轿夫恭敬的声音:“启禀主子,前方似有什么阻拦属下前行,似乎是……已经到了九浮楼的地界!”
钟怀仁稳了稳,看了一眼身侧神色文明的女子,淡淡道:“算一算时辰,也该到了!”
他说罢,便起身掀帘而出,出轿,便是另一个世界,方才的旖旎软香,顷刻间烟消云散,他轻轻掀起轿帘:“果然已经到了!”
玉潇然起身走出小轿,轿夫便在顷刻间悄无声息的远去,她看了看四周稠密的山林道:“九浮楼不愧是天下之险地,阵法地生,屏障天生!”
钟怀仁的眼底,飞快划过一丝未明的神色,他面色虽淡,但声音却是郑重其事的:“只怕,你看到的不过是表象!”
“怎么?”玉潇然一向自负机关阵法无所不精,此刻虽对于钟怀仁的话有几分意外,但却并不认为他是在唬她的,她向来都知道,山外有人,天外有天,便是师父,曾经对九浮楼,也只不过是只言片语带过,只说其为天下之陷,不到万不得已,切莫不可取招惹九浮楼,后来她再问,师父便不再肯言语,只说让她记得这话就是,如今再看钟怀仁这面色,只怕这其中还是另有文章的。
钟怀仁在她疑惑的目光之下,顿了良久,而后向右手方看去:“此地再陷,西南方也是较为安全的!”
他说罢,便不待玉潇然再次发问,便当先抬脚向密林中走去。
玉潇然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嘟哝道:“莫非这人跟大师兄一般,亦是精通玄黄精卜之术,否则怎会如此神神叨叨令人不知所云!”
虽是口中如此说着,但她却是一点也不曾落后脚步,连忙赶到钟怀仁身侧,与之并肩而行。
九浮楼密林险山,一眼望不到深处,比之南疆的森森茂林,竟一点也不逊色,玉潇然一踏进林子,便是脚步一顿,与钟怀仁不约而同对望了一眼,她面色沉了沉道:“果然大手笔!”
“这一手障眼法加移形阵,便是为了迷惑进九浮楼的众人!”钟怀仁点点头赞同道,四下看了一眼。
玉潇然冷笑一声,而后转过身去:“看来,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了!”
她一脚踏出,钟怀仁却是一把扯住她的去势:“等一下!”
“怎么?”她身形一顿,偏首看向他。
“你再仔细看看!”钟怀仁眉宇间不自觉皱了皱,看着她道。
玉潇然闻言四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面上立刻变了变:“有人在操控阵法?”
钟怀仁点点头:“只怕是方才乘轿自半空而入时,触碰了阵法,惊动了九浮楼中的人!”
想起方才轿中的晃动,玉潇然心中一紧,却赶忙稳了稳心神,沉声道:“九浮楼,果然有大乾坤!”
钟怀仁面色也是清冷一片,而后用手指了指侧方:“从这边走!”
玉潇然看去,面上一喜,郑重点了点头。
☆、第十三回 生死关头恩情多
玉潇然跟着钟怀仁一片轻车熟路的转来转去,她边走边道:“钟兄似乎对此处颇为熟悉!”
钟怀仁脚步顿了顿,而后笑了笑:“曾经……来过!”
“九浮楼不愧是天下之险地,这一路走来,幻阵、迷阵、杀阵层出不穷,若不是钟兄你,只怕今日我就凶多吉少了!”玉潇然看了一眼四周,而后皱了皱眉,“九浮楼中,到底住了何方神圣,为何会有如此神通?照现在看来,若想取九浮楼,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若想取天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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