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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清异姓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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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足有一尺多高。听到善宝进门,他头都没抬,用手一指旁边的椅子道:“你先坐会儿,我有点事没处理完,一会儿就好。”

    善宝一点也没觉得受到冷遇,大大方方的坐到刘统勋指点的那把椅子上,顺手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发现是本宋慈编写的《洗冤集录》第五卷,随手翻看一看,发现里边除了正文以外,还用蝇头般的小楷记满了东西,仔细一看,发现都是一些心得体会之类的东西,想来是刘统勋看过之后所为。

    善宝本尊博学多才,涉猎甚广,对于这《洗冤集录》并不陌生,借他的光,善宝心中也有印象,所以便不去看正文,而是细看那些刘统勋所做的笔记,发现一条条写的分外详细,甚至还有例证,倒比那正文还要有趣一些,一时间便看的入了迷。

    “致斋,看你如此着迷,莫非也喜欢这刑名之事么?”不知何时,刘统勋站到了善宝的旁边,见他居然没有发觉,不禁好笑,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呃!”善宝被刘统勋这突然一吓,手一抖,那本《洗冤集录》啪嗒掉在了地上,急忙弯腰去捡,捡起之后放在旁边的茶几上,这才冲刘统勋施礼道:“老大人什么时候下炕的,倒把学生吓了一跳!”

    “呵呵,别紧张,坐下说话,小喜子,还不上茶?泡那个红罐子里边的,”刘统勋面sè和蔼,与善宝隔几而坐,“尝尝我这大红袍,万岁爷赐的,一般人来我还真舍不得拿出来呢!”

    不多时就见一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捧着茶盘端着两个杯子走了进来,轻轻放在茶几上,细声细气道:“老爷,大人,请用茶!”瞧那样子,居然是宫里的太监,想来定是乾隆的恩典了。

    善宝端起一看,发现居然是透明的玻璃杯子,这在当今这个时代可是个稀罕物儿。茶杯中一根浮茶不见,只一层薄薄的白雾飘荡在杯口,轻轻一嗅,幽幽清香沁人心脾。

    “莫非这便是‘瑶池物生’不成?”善宝本尊别看年纪小,绝对是博学,所以他问出的话,便也头头是道。

    刘统勋轻轻点头,接着问道:“即知‘瑶池雾生’,定然知道这大红袍的真假之别喽?”

    善宝心中闪现出关于大红袍的知识,将茶杯举到眼前仔细端详,不禁轻呼一声:“呀,这茶水五层显sè,绿红清澄,茶叶经水一泡,变做黄sè,不上不下悬于中间,莫非是那传说中被雷击了半边的那株茶树所产不成?”

    刘统勋微微一笑,端起茶杯了向善宝示意,善宝便抽着鼻子嗅了嗅,抿嘴儿呷了一口,咂着嘴道:“醇而不厚,芳香不烈,清心醒脾,果然是好茶!”

    “茶好,人更好,我今rì叫你过来,非为别的,实在是要替我那学生谢谢你的!我一生清廉,不好酒sè,如今便以这清茶一杯,替赵得柱谢谢你了!”

    善宝万想不到从刘统勋嘴中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才明白为何这位号称冷面阎王的高官为何会屡屡向自己示好了——原来红杏口中赵得柱的坐师居然是刘统勋。

    刘统勋的儿子刘墉是和固ǖ淖畲蠊Τ迹┰揭岳矗票ψ钕敫愫霉叵档娜酥芯陀辛踯桓觯氩坏蕉踊姑患鼓涿畹牡玫搅死献拥暮酶校獗群攘苏獗蠛炫刍谷蒙票Φ男睦锔械绞嫣

    他站起身来躬身道:“老大人严重了,学生只是依心办事而已,当不得大人如此谬赞。”

    “明事理,知进退,你果然是好的!”刘统勋将茶杯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来踱了几步,接着道:“如今你也算入了官场了,还以十五之龄,就居三品高位,这一来是当今圣上求才若渴,心胸高远,二来,也是你的福分,你的造化。咱们为人臣子的,又居高位,老实说,坐的久了之后就会生出两样不是来。一是自不修身,转入骄奢一类,因为权重,容易忘记自己臣子的身份。二是小人趋附,门生,故吏扯不断的关联。所以我不会徇私提拔我自己的学生,所以那李儒兰成出事,扫了多少人的脸面?尹家铨自不必说,命都要丢,还有果贝勒,还有……”

    说到这里刘统勋不往下说了,不过善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想起大内遇到和静的事来,思谋着虽然说得了刘统勋的好感,却也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后rì皇帝的母亲,不禁苦笑。

    刘统勋的神sè黯然,善宝还从未见过他如此丰富的表情,便不再想自己的心事,而是专心听这位历经宦海的老人给自己传授心得。

    刘统勋却不继续说了,而是微微一笑道:“今儿个万岁爷那里你得了彩头,是你的大喜rì子,我本不该说这些的。如今圣上圣明,烛照万里,不拘一格使用人才,正是你乘风破浪,开创事业的年纪,后生,打起jīng神好好去做吧,做的比我好了才是正理!”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做春梦善宝动春情
    善宝出了刘统勋的大门,看了看天,发现rì头已经偏西,这才觉得肚子骨碌直叫,想起忙碌了一天,除了晌午时喝了一晚参汤,还未吃过东西,不禁苦笑,心说这当官的rì子看来也不尽如表面上的那样风光。

    快马回家,刚进院子,便听客厅中盈盈笑语不断,将缰绳丢给赖药儿,善宝冲客厅奴了奴嘴,“谁来了?”

    赖药儿半躬着身子,笑嘻嘻的回道:“听彩蝶说,是内府大臣英廉大人的家眷,奴才刚来,还是头一次见到呢,啧……”

    善宝听赖药儿嘴里啧的一声,也不知道是感慨什么,脑海中浮现出一身鹅黄的俏丽小丫头身影,心中一热,无心再问,快步向客厅中行去。

    挑开厚重的棉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让善宝被冷风吹过的耳朵鼻子顿时一阵发痒,不由打了个喷嚏,顿时惊动了里边的人,就听脆生生的一声:“善宝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们正说你呢!”

    “青莲妹妹!nǎinǎi,额娘,嘿,这不福宝也在啊!”善宝微微笑着,挨头打着招呼。

    冯夫人一身淡蓝碎花丝布袍子,头发高高的挽起,成熟中散发着无穷的魅力。青莲一身鹅黄,俏生生的站在她的身后,祖孙俩倒像娘儿俩似的。伍弥氏坐在冯夫人的下首相陪,今儿穿了一身桃粉sè丝绸棉袄,外边套着一件淡紫sè镶着白sè毛边的对襟马甲,兴是屋里暖和的缘故,脸儿红彤彤的,显得分外的娇媚。

    三人轮流跟善宝打了招呼,站在伍弥氏身后的福宝这才上前,一把抓住善宝的袖子,围着他绕了两圈,嘴里啧啧有声,“瞧瞧,原来觉得这七品官袍补个鸂鶒(xīchì,一种水鸟)总不如锦鸡仙鹤来的威风,原来分谁穿啊,大家说,我哥穿着威风吧!”

    “去,少给我拍马屁!”善宝虚踹了福宝一脚,板着脸问道:“还不到放学的时辰,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莫不是又淘气了?”

    “哪能!吴先生家里有事,放假半天,晌午我就回来了!”福宝撇了撇嘴接着眼睛一亮:“我去找福长安,听他说起哥哥审案时的威风,那小子也是道听途说,语焉不详,没的让人心痒痒,正好你回来了,给我们大家伙讲讲?”

    “是啊善宝,我们大家伙都好奇呢,给我们说说吧!”冯夫人笑眯眯的符合道,青莲眼睛猛然就亮了,从她身后转了出来,拽着善宝的袖子使劲晃悠:“好哥哥,你就给我们讲讲吧!”

    善宝瞅了伍弥氏一眼,却见她神sè突然变的有些奇怪,不禁心中暗自诧异,却架不住左边青莲右边福宝的晃悠自己,只得将审案的经过从头到尾又讲了一遍。

    善宝本就口才极佳,又善于吊人胃口,说到开棺验尸,仵作插针无毒的时候,就连伍弥氏都不禁惊呼了一声,其他人更是神情紧张,知道又讲到他自己亲身上前验尸,揭发暗中之案,刘统勋当堂发威,扒三品官服,斩仵作刘三,众人已是不胜唏嘘。

    又说起入宫的经历,听到最后李儒兰成和尹家铨落了个凌迟挖心的结局时,三个女人已经面上变sè,只有福宝兴致勃勃:“挖的好,这样的人就该扒皮挖心,哥哥,不知何时行刑?请假我也得去开开眼!”

    “阿弥陀佛,这孩子!”伍弥氏嗔了一句,吓的福宝一吐舌头,边上去了。

    善宝却知道以后的福宝乃是沙场名将,干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买卖,对他如此表现不已为异,倒是想起乾隆的赏赐,不由问道:“额娘,宫里没来人吗?”

    “没有啊,怎么了?”善宝没讲乾隆赏金的话,伍弥氏好奇问道。

    “没事,”善宝摇头,心说这主子明说了要赏老子黄金的,不会是说说当了吧?

    讲了半天,已是到了饭点,留着冯夫人和青莲用了晚饭,席间几人不断感叹宦海浮沉,官场险恶,又叮嘱善宝要为官清廉,莫要学那犯事的三人,倒让本该高高兴兴的晚宴多了份沉重。

    送走冯氏祖孙,又陪着伍弥氏和福宝聊了会儿家常,善宝推说乏了,提前回了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他却睡不着觉,脑海中不时闪现公堂之上的种种情景,其间夹杂着一个中年男子白绫上吊的场面,又有令妃母女的烦心事,搅的他心乱如麻,脑袋里乱成了一锅浆糊。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居然又梦到了和系酰獯稳疵痪眩亲肿銎渌拿危沃谐鱿至艘桓雠耍桓鋈盟昵C稳频呐恕笫浪盖姿赖脑纾撬桓鲈斗可裟附洞蟮摹

    他叔父早亡,父亲又常年在外,便是他与婶母相依为命。婶母是个漂亮的女人,又是个善良的女人,十九岁就嫁给了他的叔父,比他仅仅大十一岁,由于与他的叔父没有生养,对他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

    这情形一直持续到他十五岁那年的夏夜,那个他无意间撞破婶母洗澡的夜晚,至今他仍能回忆起那时的情景——皎洁的月光之下,一具丰润而又洁白的泛着光的身躯……

    婶母并没有怪他,或者,在他婶母那久旷的身心之中,也希望有那么一个男人来填补心中的空白吧——她默认了这样不伦的关系,并且一直小心翼翼的维系着这样的关系——她甚至相信了善宝说的话,善宝说,等他长大后,一定要娶她——可惜……

    善宝一直相信他和婶母之间的是爱情,所以,当他大二的时候听说婶母结婚的消息时,大病了一场,躺了三个月之后才从背叛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只是身体虽然好了,他却变的再也不相信爱情……

    “思雨,真的是你吗?”善宝早就不恨婶母了,欣喜的将她搂在怀里,一股馨香入鼻,满怀的温润,不像做梦,倒像真实一般。

    婶母却不像以前那样温柔,居然用力的推了几下,莫非是多年未见,生疏了?抑或是她有了老公,早就忘了自己?

    善宝突然恼恨起来,探嘴往婶母的脸上吻,手也不老实,直往她前胸摸去,入手温软,却听耳边一声惊呼,然后就觉得嘴唇一痛,猛然从梦中惊喜,却惊异的发觉,怀里居然真的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慌乱的推着善宝的胸口从他身上爬起来,也不说话,匆匆往门外跑去,只听房门砰的一响,室内便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是空气之中,却若隐若现的回荡着一阵阵清脆的钱币撞击之声,若有魔力一般,萦绕在善宝的脑海,也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望着卧室的门,呆呆的出了好一会儿神,这才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重重的躺到了床上。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祭英灵坟前收红杏
    赵得柱一案天下皆知,行刑那rì,四九城老少爷们最少出动了一半去观刑。许是赵得柱死的太过凄惨,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天刚蒙蒙亮就飘起了零星雪花,到了行刑的时辰,零散的雪花已经成了小儿巴掌大的雪片子,絮絮扬扬,将那前水后山统统笼罩了起来,天地间一片苍茫。

    善宝已是连着几夜没有睡好了,随着一干京城官员们站在雪地里,迷迷糊糊的熬过了行刑的场面,正要骑马回城的时候,却见红杏母女从那赵得柱的坟前向自己走来,便不忙着上马,站在原地等待。

    乾隆的封赏已经下来了,今rì是赵得柱入土为安的rì子,红杏穿一身三品诰命服饰,虽富贵华美,却眼睛红肿,脸sè苍白,领着同样悲切的女儿走到善宝身前,蹲身万福:“大人恩德,我们母女一介女流,实在无以为报,今rì当着先夫亡灵,我红杏对天发誓,自今rì起,我们母女二人甘为大人奴仆,望大人收留!”

    “使不得,使不得!”善宝不妨红杏旧事重提,连忙摆手,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冲红杏道:“夫人是万岁爷亲封的三品诰命,我善宝何德何能,敢收你们为奴?再者一说,赵大人爱民如子,两袖清风,是吾辈楷模,能为他做些事情,是我的运气,今rì我若依了你们,天下人又该如何看我?这件事,休要再提了!”

    红杏别说,美女一个,要不也不会有李银当街抢人的事情发生,就她的女儿,虽看着也就**岁上下,瞧那眉眼,似颦非颦,小鼻梁高挺,嘴唇粉嘟嘟的,都不用笑,就能将后世那些萝莉控们迷的五迷三道找不着北。这样一大一小两个美人要给善宝当奴仆,他的心里实则是一万个愿意的,可是他怕物议!

    赵得柱的案子通了天,军机大臣刘统勋亲审,乾隆亲自定刑,赵得柱又和那刘统勋有师徒关系,善宝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答应红杏这要求。

    只是他自问说的清楚,却不知道那红杏却是个xìng子执拗的人,就见她贝齿轻咬下唇,噗通跪倒在地,拽着女儿也跪了,坚定说道:“大人莫是欺我一介妇孺不明事理么?我虽未读过书,却也常听我家老爷讲述古人一诺千金的故事,当rì大人为救我们母女,当街杀人,何等的英豪?那时我便当着房山父老许下了rì后甘愿做大人手下粗使丫鬟的诺言,大人难道逼我做那不守诺言的小人么?〃

    “可是……”

    “三品诰命是万岁爷的恩典,当今万岁若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想他老人家非但不会责怪,反而还会成全我们母女这份报恩之心。”

    善宝意动了,却依旧抹不开面子,正要出声,就听旁边有人说道:“致斋,难得红杏一片至诚,你就答应她们吧!万岁爷要是责怪,老夫替你解释!”抬头一看,却是刘统勋。

    “是啊,答应吧!”

    “和大人你就答应吧!”一干官员表情各异,却异口同声的鼓动着善宝答应。

    善宝苦笑一声,冲刘统勋拱了拱手,又冲四周作了个罗圈揖:“老大人,诸位前辈同僚,大家这是要把我往火口上架啊!唉,红杏,你这是何苦?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看不如这样,今后你我姐弟相称,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外甥女,rì后我就是她的舅舅,你看如何?”

    “这……?”

    “红杏,老夫知道你报恩心切,可是你也要体谅致斋,就依他的吧!”刘统勋说道。

    “好吧,引娣,快叫舅舅!”

    “舅舅!”赵引娣怯怯的叫了一句,善宝心头欢喜,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乖,好了,咱们回家吧!”

    善宝坟前收红杏,围观人群或艳羡或嫉妒或感慨,表情各异,见事情完美收场,缓缓散去,刘统勋也撂下一句“rì后善待她们母女”的话头坐轿离开,原地只剩善宝红杏三人和远远瞅着的几个闲人。

    红杏扯着引娣去赵得柱坟前磕了头,嘴里念念有词,默默祝祷了些什么。

    善宝在旁边看了,心中有些愧疚之意——那红杏执意要做他的仆人,将他逼到了墙角,这才说出了姐弟相称的提议,一来全了自己的名声,二来这红杏毕竟是个寡妇,就搁在后世,也免不了有人议论。古人重诺,定下名分,也就免了这麻烦。

    只是这红杏母女毕竟算是从了他,此刻赵得柱英灵不远,他也着实心中不安,走到坟前,深深的鞠了三个躬,心中念叨着赵大人放心,rì后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妻女的话,这才觉得轻松不少。

    回城时善宝却犯了难——就一匹枣红马,虽然驼三人没问题,不过此时不比后世,男女共乘,那帮子老学究御史言官们口诛笔伐能要了自己的命!

    “我的傻弟弟,犯什么愣呢?莫是怕这马驼不了咱们三人么?我是你姐姐,引娣是你外甥女,一干官员皆是见证,我们姐弟共乘,谁敢嚼舌头?”红杏笑眯眯的说道,自从祝祷一番之后,她仿佛已经忘记了悲伤,重新焕发了活力。

    善宝一愣,却听对方扑哧一笑:“姐姐逗你的,我们母女雇轿子过来的,就在那边等着呢,要不这么远,你还真以为我们走着来的啊?走吧引娣,咱们过去,让你舅舅骑马跟着咱们。”

    怎么突然就不悲伤了呢?善宝实在好奇红杏到底在坟前跟那墓中的赵得柱说了些什么,却也觉得现在的红杏远比那悲伤的红杏要迷人的多——瞅着她牵着引娣的手款款向前行去,他的心中,居然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

    发了片刻的愣怔,善宝突然一笑,纵身上马,冲红杏母女的背影追去。

    红杏母女的到来,对于整个和府是件大事——三品诰命甘做奴仆,回城的人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伍弥氏领着几个下人,早早的就在大门口迎候。等到红杏下轿,她居然亲自上前蹲身行礼,让善宝摇头不已——封建社会等级森严已经深入人心,才会有这“主人”反倒给“仆人”行礼的怪事。

    红杏先是被伍弥氏的年轻美貌惊了一下,还以为这是善宝的妻子,突然又听善宝口称额娘,心里顿时吓了一跳,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夫人,你这是要折煞奴婢吗?”

    伍弥氏看清红杏的长相,好看的眉毛轻轻一跳,起身的同时将红杏也搀了起来:“礼不可废!你是朝廷封的三品诰命,这个礼我是要行的。听人说我家善宝认你做了姐姐,你也不要夫人奴婢的称呼了,以后就叫我姨母吧!这是你女儿?好乖巧,来,告诉外婆,你叫什么啊?”

    伍弥氏笑语嫣嫣的逗弄赵引娣,一边吩咐彩蝶去准备吃食,瞧着开心至极,善宝却隐隐觉得她与往rì不同,像藏着什么心事一般。猛然间想起那天夜晚空中飘荡的清脆铜钱撞击声,再看她与红杏站在一起像两朵姐妹花似的样子,

    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却觉得脸上一热,心火上升,不敢再往下想了。
正文 第一章 为生计酒入庄周梦
    叶凡喝大了。

    为了能够拿下京郊机场出口的十五块广告牌使用权,他豁出了老命,喝下了两瓶高度五粮液,半多瓶拉菲,五瓶德国生啤,这才算得偿所愿。强撑着出了酒店,他只觉眼前一黑,心中暗忧:“老这么不要命的喝,可别出事啊!”

    他是被一阵哭声惊醒的,只是不知为何睁不开眼睛,只能感觉到头痛如裂,嘤嘤嗡嗡的哭声搅的他心烦意乱,其间还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家老爷说了,之前小姐跟你家大公子的婚事不算数了,我家小姐福薄,大公子还是另谋良配吧!”

    “你家老爷德高望重,如此行事,有些……”一个女声说道,声音悲切中透着义愤。

    “夫人莫要难为小的,大公子昏迷了四五天了,水米未进,这眼瞅着……我家老爷就小姐一个孙女,总得要为她考虑不是?”男声语气放缓说道。

    女声却瞬间提高了八度:“当初是谁三天两头的往家跑要定下婚约的?如今我家善宝命悬一线,你家不思良策,反而做下这背信弃义之事?我这就找你家老爷理论去!”

    男声格格一笑,用不屑的语气说道:“理论?瞅大公子这气sè,我看夫人还是早早准备后事吧,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告辞!” 随着男人的声音远去,叶凡的耳边猛的一静,过了一瞬,突然爆发出一阵比方才还要悲痛中夹杂着委屈的哭声。

    他第一感觉是被人送到了宾馆,然后送他来的人正在看电视。不过随即他就感觉到了不对,要是电视的话,声音怎么如在耳边呢?难道有人跟他开玩笑,故意将电视搬到了他的耳边?谁这么大胆?不想混了吗?

    他是京城名声初显的广告公司的老总,手底下上百号人,也算位高权重,说起话来自有底气。只是他现在连眼睛都无力睁开,自然无法将心中的话骂出口。这情形就如同做梦魇住了一般,明知道哪怕动动手指头就能醒来,却无论如何努力都做不到。

    “额娘,哥哥真的……?”

    “福宝乖,别听那人胡说,你哥他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去,将我那翠玉簪子当了,咱们再给他换个大夫看看。”

    “可是……”

    “快去!”女声喝了一声,然后就听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远去,接着周遭一静,然后叶凡就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庞,冰冷的手毫无温度,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你这孩子,都怪额娘啊!额娘不该推你的,可是,谁叫你……我虽不是你的生母,却也是你阿玛明媒正娶,你那样对我……”女声喃喃自语,说一句,啜泣两声,没头没脑的,听的叶凡心里糊涂。

    可恨身不能动,他又急又怒,只觉得一股心火猛然上涌,然后不知怎么回事,眼睛突然就能睁开了。

    入目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环境,而是一顶浆洗的发白的床幔,支撑床幔的木头红漆已经斑驳脱落,有处还有虫蛀的痕迹,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腐朽味道。

    这是哪里?怒火早就不翼而飞,剩下的只有疑惑。

    他用力扭了扭头,一个陌生的女子突兀的跃入了他的眼帘。

    她鹅蛋脸儿,身材丰润,面sè苍白,大大的眼睛上蒙着一层水雾,嘴角右下方有颗淡粉sè的美人痣,点缀的她青涩中透着股淡淡的成熟韵味。她穿一身浅粉团花旗袍,外罩淡蓝sè琵琶对襟马甲,乌发挽起,发髻奇特,雪白的脖颈露着,正是影视剧中满清贵妇典型的装扮。

    拍戏吗?

    叶凡扯了扯嘴角,想笑上一笑,却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一定比哭都难看,遂不再勉强,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美少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是谁?”

    简单三字,却如同有魔力一般,少妇面sè本来惊喜,猛然化作愕然,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颤颤巍巍的伸手探向叶凡的额头:“善宝,你可别吓唬额娘啊!”

    我吓唬你干什么?叶凡脑子里有片刻的迷茫,不过他很快就醒悟了过来,颤着声音问道:“你,你是我额娘,那……那我又是谁呢?”

    “你是我儿子啊,钮祜禄善宝啊,你别这样好不好,额娘知道我不该……莫非是撞坏了脑袋?”女人泪眼涟涟,伸手摸了摸叶凡的脑后。

    叶凡忽然感觉脑后斯斯剧痛,轻声叫了一声,伸手摸去,发现脑袋上被什么东西缠着,像是纱布一类的东西,然后,他突然愣住了。

    他的手里碰到了一条光滑柔顺的物事,那是一条编好的辫子。

    看看女人的打扮,再捏捏手里的辫子,想想女人说过的话,他恍然间明白了过来——果然喝出了大事,自己居然喝酒醉死了,然后命不该绝,穿越到了现在这个本该死亡叫做善宝的人身上。

    只是这个钮祜禄善宝又是谁呢?

    叶凡大学时学的是美术和国际贸易,不过他这人天生好学,所猎甚广,尤其是喜欢古典,受其熏陶,行事颇有儒家风范,被行内人戏称为儒商。

    因为这个原因,他对历史自然有所涉猎,记得满清时期,钮祜禄是满族的一个大姓,出过不少的名人,其中一个还特别的出名,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穿越脑子还不好使,总之他费力的想了许久,明明那人的名字就在口边,却说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多想,这是叶凡一贯的作风。他从一个普通的农村少年,辛苦打拼到公司老总,心态不是一般的好,眼看着穿越已成定局,心中反而不再惶恐,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四下打量了起来。

    入目凄凉—一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少妇屁股底下坐的一把椅子以外,只在窗口的位置摆着一张长条木桌,窗户是那种木头做的方格子,上面糊着麻纸,却非洁白,而是黑黄的颜sè,不知多久没有换过了。

    正是隆冬,屋内却没有生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cháo湿而又腐朽的气味,让早已习惯锦衣玉食习惯的叶凡心一点点下沉,身体也不停的打起了寒战。

    倒不是害怕,只是有些失望——这该死的穿越。

    自己从一介农村子弟,天知道自己吃了多少苦才建立了自己的公司,好不容易到了事业高速发展期,却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现在。

    穿越就穿越吧,别人穿越要么王孙贵族,要么名门弟子,再不济,也穿个富家公子哥,哪怕是庶子呢,总比现在这家穷的叮当响要强吧?

    叶凡心中暗暗咒骂老天,不过,沮丧仅仅是片刻,很快,他骨子里的不服输jīng神便占了上风,心中暗暗发誓:“贼老天,不是玩我吗?老子还偏不信邪,非他nǎinǎi的混出个人样来!”

    叶凡在躺在那儿又是咬牙又是切齿的,身子也不停的颤抖着,把少妇吓的不行,匆忙将叶凡挣开的被子重新给他盖好,还使劲掩了掩。面露惭愧之sè,柔声道:“你刚醒来,一时有些东西想不起来也是有的,莫要费神了,休息会儿,兴许醒来后就什么都想起来了呢。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少妇说着起身往门口走去,边走边小声自语:“唉,常保若是活着,何至于此呢?”

    常保?福建都统?

    少妇的声音虽轻,却仿似晴天一声霹雳,两个词语猛然涌上叶凡的脑海,震的他噌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焦急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那常保,可就是我的阿玛吗?”

    少妇回头见叶凡漂亮的面目有些扭曲,颇有些狰狞的意味,不知道他究竟是犯了什么邪,吓的居然暂时忘记了悲伤,定定的看了他许久,这才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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