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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大人,请放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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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浅是顾墨寰的妻子。
    她一直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却原来是这样,就在她为了顾墨寰妻子的位置努力拼搏的时候,他却已经娶妻了。
    “顾墨寰——”
    另一个震惊的当属夏浅。
    白色的药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稳稳的落在白许的面前,“明天告诉我,这是什么药。”
    说完,不顾夏浅的推拒,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出了包间的门。
    “顾墨寰,你放我下来,你干嘛。”夏浅吓得条件反射的环住了他的脖颈,感受到他肌肤传来的温度,又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
    “我要让你知道,我有没有资格管你。”
    夏浅本来就有些微醉,被外面的风一吹就更头晕了,醉酒的后果除了酒后乱性之外,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那就是发酒疯。
    而夏浅完全就属于最后一种,“顾墨寰,你放我下来,滚回去找你的陆明月,陆星星,陆卫星。”
    此时正值吃饭高峰期,阳城河畔又是市里夜生活雀跃的地带,此时,外面正是人来人往之际。夏浅这一嗓子吼下去,刚才还人声鼎沸的街道顿时安静了一半。
    ‘顾墨寰’这三个字在这个城市就是一个和神话划上等号的,整天活跃于财经版头条的神奇人物!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特别是所有人都看着他的时候,是真的有种将夏浅丢在这里的冲动。
    怀里的女人却丝毫没有被人嫌弃了的自觉,还一个劲的闹着小脾气,“顾墨寰,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一旁亦步亦趋的料理店经理一听这话,顿时吓得双腿打颤,自觉的小跑着上去替顾墨寰拉开了车门。
    夏浅醉得不清,发泄了这么两句后,便歪倒在顾墨寰的怀里。
    顾墨寰原本挺直的身子却突然一僵,她在睡过去之前梦呓般的说了一句:“顾墨寰,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了,就永远不会回头。”
    粗鲁的将夏浅丢到后车位上,从钱包里掏了几张红色的钞票递给经理算是小费。
    车子驶出停车道的时候,白许站在料理店门口,静静的看着,他的手在身侧随着顾墨寰的车开远握紧成了拳!
    夏浅睡得挺好,脸颊微红,呼吸匀称。
    顾墨寰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一眼,她还穿着上班的工作服,深蓝色的丝质衬衣白色的一步裙,蜷缩着身子躺在黑色的皮椅上,更显得那双腿修长白希。
    衬衫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颗,能隐隐看到她黑色的胸衣和白希匀称的柔软。下腹突然紧绷了一下,早上的情景此时清晰的浮现出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身体的某个位置已经支起了小帐篷!
    有些懊恼,为着心里突然涌出的欲望。
    伸手按下车窗玻璃,带着热气的风从外面灌入,那种渴望才散了些!拿出一支烟,准备点上,视线不经意的又落在了后视镜上。
    夏浅的头发被风吹得四处飞舞,发丝拂过脸上有些痒,原本睡得正好的她嘤咛了一声,皱着眉迷糊的扯着发丝别在耳后。那模样甚是可爱,恼怒的,却又无可奈何!
    顾墨寰心里突然窜出一抹恶意,丢了烟,将四面的车窗全部降下。凛冽的风灌入车厢,‘呼呼’的响,夏浅缓缓的睁开眼睛,过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自己在哪里,一抬视线,便对上顾墨寰深邃的眼眸。
    她顿时手忙脚乱的坐起来,正襟危坐在座位上。
    天啊,怎么会突然睡着了,而且,还是在顾墨寰面前。
    因为她的动作,胸前又开了一颗扣子,像这种尴尬的场景其实在职场也很多见,顾墨寰以前也有女秘书,像这样的事情每天不下三四次。但每次,他都是泰然自若的转头,没有半分尴尬,可是面对夏浅,他发现原本有些偃旗息鼓的欲望又一次窜了起来。
    “我饿了。”他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沙哑,模棱两可的看了眼还正襟危坐的夏浅,喉结快速滚动了一下。
    “啊——”夏浅抬头,酒意还没完全醒,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娇憨可爱,脸颊也是粉红粉红的,“你刚刚在料理店没吃饱吗?”
    “嗯。”顾墨寰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将后视镜往旁边掰了掰,看不见,似乎要好些了。
    “那在这里停一下吧。”
    夏浅指了指旁边的超市,其实,对面就是一个西餐厅,但是,她突然想起在日本料理店顾墨寰吃栗子的事情。原本指向西餐厅的手指微微一转,就落到了超市门口。
    顾墨寰看了一眼,便靠边停下。
    见他并没有下车的打算,夏浅也不问,独自去了超市。
    “等一下。”
    顾墨寰的突然出声让夏浅心里涌上了淡淡的喜悦,是要陪她一起吗?
    “把你胸前的扣子扣上。”顾墨寰的目光淡然的落在她的前胸,透过开了的衬衣能看到她饱满的柔软,面上虽然是一派清冷淡静,身体的变化却早已经出卖了他。
    “啊。”夏浅低呼一声,急忙用双手将前胸挡住,尴尬的满脸通红。见顾墨寰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才转过身去,手忙脚乱的扣上扣子。
    天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糗的事!
    尴尬的夏浅脚步迅速的跑进了超市,此时已经临到关门时间了,超市很冷清,夏浅头重脚轻的挑了几样菜,匆匆出了超市。
    “打算做什么?”
    夏浅又是一个恍惚,她和顾墨寰,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相处过。提起手里的塑料袋看了一下,唇瓣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嗯——花生栗子牛肉煲,栗子鸡块,栗子冬菇,丝瓜烧栗子,再配个栗子粥。”
    顾墨寰的眉头却因为这些菜名越蹙越紧,转头看了一眼那白色口袋里装着的一大袋栗子,“你这是故意的?”
    夏浅无辜的抬起头,“你不是挺喜欢吃的吗?”
    “嗯,是挺喜欢吃的。”顾墨寰点头,这句话却是看着夏浅的脸说的。
    车子是停在后院的,夏浅下车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好在一旁的顾墨寰快速将她拉过揽进怀里,才没有让她摔得狼狈。
    “酒还没醒?”
    夏浅急忙站定,手忙脚乱的抱住差点掉在地上的塑料袋,“没,没有。”
    她低着头往前冲,双颊滚烫,走出去几步后才不动神色的用凉意的掌心贴了贴面颊。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希望顾墨寰没看到才好。
    “我去做饭,空调和电视的遥控板都在茶几下,茶叶、咖啡在饮水机上面的置物柜上,没有你的杯子,不过有纸杯,也在置物柜里。”夏浅大概说了些必用东西的位置,然后抱着口袋往厨房里走。
    察觉到夏浅想跑,顾墨寰伸手将她拽住,直接拉进了怀里,“你要不要告诉我,床在哪里?”
    刚刚在车上就已经对她心怀不轨了,而他没习惯压抑欲望,他要夏浅,这种想法很直白,所以,他一刻也不想等。
    “啊?”夏浅抬头,看入他盛满欲望的眸子时,心尖都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尴尬的扯出一抹笑来,“不是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此时,她似乎有些明白顾墨寰刚才那句‘饿了’的意思了,刻意的扭曲意思也没能压制住脸上越来越绚烂的红晕。
    顾墨寰突然心情大好,暧昧的抵住她低垂的额头,强硬的捏起夏浅的下颚,“你想到什么了?”
    “饿了——”夏浅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将怀里的口袋拢了拢,试图阻隔他越贴越紧的身子。
    顾墨寰喉结滚动了一下,身体的某个地方迅速苏醒窜起,“嗯。”
    “那我去做饭。”夏浅急忙推开他,转身便往厨房的方向跑!
    “好。”
    顾墨寰点头,以最快的速度将夏浅抱住,用惯用的扛麻袋式的姿势将她扛上了二楼。
    “顾墨寰。”
    夏浅难受得想吐,望着头顶下的楼梯,却不敢过多的挣扎,她不敢保证顾墨寰会不会直接将她从这里丢下去。
    “真饿了。”
    “我去做饭。”
    她要吐了,本来就没怎么吃,再加上喝了一杯清酒,再做这么惊醒刺激的动作,真的要吐了。
    “浅浅,装傻不是你擅长的。”
    主卧在左边,是他和夏浅的婚房,他却连结婚当天都没有踏足过,甚至不知道里面的摆设。他厌恶里面的一切,每次一想到那里,便不可避免的想到躺在医院里的奎恩。顾墨寰的脚步微微一顿,径直往旁边的客房走去,腾出一只手来扭开房间门,床单、窗帘、地毯都是他喜欢的深色调!
    他从不在这里过夜,每次来都是带不同的女人来羞辱夏浅,并不曾真正碰过,住得也是这里。
    将夏浅丢在柔软的床上,手直接从她胸口崩开的地方伸进去,握住她的柔软!
    “啊——”夏浅急忙伸手捂住胸前,在刚刚的剧烈动作中,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又崩开了,“顾墨寰,别这样。”
    她一边推拒着他的手,一边往床的另一边躲,按在被子上的手突然间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握紧成拳。
    手心里按住的,是一枚耳钉。
    而这间房,她从来没来过!
    “浅浅,离白许远一点。”顾墨寰握着她的脚踝,一个用力,便连人带被子一起拉到了跟前。提到白许的时候,他的脸适时的沉了一下,“他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好。”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和白许那个人牵扯太多。
    见她应允,顾墨寰满意的勾起了唇角,还没等那份笑意完全施展,夏浅继续说:“顾墨寰,我答应你,我离白许远些,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离我远些。”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她这句话陡然绷紧,夏浅感觉到扣住自己脚踝的手在收紧。她抬头,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小女儿的娇羞姿态,而是一片冷静沉着,“墨寰,今天早上就当是一场意外,而确实,也是一场意外。”
    夏浅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藻泽地,这十八年来一直不深不浅的呆在那片漆黑的藻泽中,可是,今天早上的事情就像是一只手,将自己往更深的深渊拽去。如果再不阻止,她就会万劫不复。
    “意外?”顾墨寰冷哼着重复这两个字,紧绷的脸上满是戾气,他凑近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那我不介意,再多来一次意外。”
    “顾墨寰。”
    听出他言语以外的意思,夏浅猛然间抬头,后半句话还来不及说,便被顾墨寰吻个正着。
    “顾墨寰,你这个禽兽。”
    夏浅挣扎着骂,她只想一切都没发生过,那样,就算以后真的离开也不至于狼狈不堪!
    “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禽兽。”
    顾墨寰将夏浅的手按在头顶,两不相欠明明是最好的,但这话从夏浅嘴里说出来后,他却觉得心里像是有把火在不停炙烤着。
    想当一切没发生过吗?那我偏偏就不如你的愿。
    这样想着,他的力道就越是重了几分!
    “顾墨寰,你这个披着君子服的小人,迟早精尽人亡。”夏浅转过头,狠狠的咬在顾墨寰的手臂上,明明他就想她能乖乖识趣,不要为早上那件事纠缠他,可她这么做了,他却又觉得失了面子,“你就是觉得这话由我说出来丢脸,顾墨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嘴里,还有他血的腥味。
    “是吗,那你这么了解我,知道我现在想干嘛吗?”顾墨寰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一口咬上她的锁骨,她刚刚咬他时用了多大的力道,他便一分不少的还了回去,“夏浅,别自以为是。”
    是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事情,越来越偏离了原先的轨道。
    “啊——”夏浅仰着头痛呼,“顾墨寰,你是属狗的吗?把你的爪子拿开,不准碰我。”
    她手打脚踢的想要避开顾墨寰暧昧的动作,却每次都让他钻了空子,她的手刚挥过,他的手便准确的落在了她的胸前的柔软上。
    而他,似乎对这样的游戏乐此不疲,由着夏浅胡闹也不生气,甚至还为每次得逞后满足的勾起唇角。
    “我记得你才是属狗的,我一直以为你是宠物狗,没想到在床上就成了小狼狗。”
    “你才是小狼狗。”夏浅瞪他,将手里握着的耳钉甩在了顾墨寰的头上,“发情了,找你情人去。”
    顾墨寰的动作突然顿住,夏浅的手还在乱挥,一时没收住手,便一巴掌打在了顾墨寰的脸上。
    ‘啪’的一声。身将卓逊着。
    不大的声音同时震慑住了两个人,这巴掌其实打的不重,但顾墨寰何曾被人打过脸,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夏浅也被眼前这幕惊得有些呆住了,愣愣的看着自己刚刚打在顾墨寰脸上的手,指尖还有微微的麻感。
    “姑苏夏浅,我是太纵容你了。”他咬牙切齿的声音近在咫尺。
    夏浅咬了咬唇,“我这是正当防卫。”
    “哦?”他怒极反笑,手一用力,今天才刚穿上身的工作服瞬间破烂不堪,“既然你都正当防卫了,我不做点什么,似乎就太对不起这四个字了。”
    “你。。。。。。”
    话还没说完,顾墨寰便直接将她的小裤扯下,丢到了一旁,没有任何前戏的闯进她还痛着的身体。
    “嗯。”夏浅痛得闷哼了一声,蜷缩着身体想抵抗他的侵入,却让他更深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感觉到她的干涩,顾墨寰便知道她还没准备好,可是,他就想让她痛,让她清醒的知道,他在要她。似乎,不喜欢从夏浅口中听到任何想和他撇清关系的话。
    夏浅紧紧的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双腿环住顾墨寰的腰,手紧紧的攀附着他的脖子,因为痛,在他背上划出了一道道暧昧的痕迹。
    “浅浅,别忍着,叫出来。”顾墨寰用手强势的撬开她紧紧咬住唇瓣的牙齿,低沉的嗓音有些起伏,在这样的夜色里听起来更是沙哑蛊惑。
    “不要。”夏浅倔强的皱起脸,手指更用力的掐进了顾墨寰的皮肉。
    “啊——”
    顾墨寰突然用力,重重的戳在夏浅最敏感的深处,夏浅忍不住低低的叫出了声。随后羞涩的将脸埋进顾墨寰坚实的胸前,难以置信刚刚那个妩媚羞怯的声音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头顶,有低沉的笑声传来,她的表现愉悦了顾墨寰,使得他的动作更加猛烈起来。
    “不要,轻一点,轻一点。”夏浅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顶得飞出去了,忍不住娇喘着求饶,脸颊染上了浅浅的绯红。她的美是介于女人的妩媚和女孩的纯真之间的,以前顾墨寰总觉得她像个孩子,可自从早上的事情过后,他总是能从她身上看到一种以前没有的妩媚!
    长而卷的头发扑洒在床单上,那是一种独有的you惑。
    “浅浅,告诉我,我是谁?”顾墨寰凑近她,带着薄荷香的气息拂过她长而卷翘的睫毛。
    房间里,暧昧的撞击声清晰在耳边回荡,每一下他都用尽全力,就算是夏浅受不了的往后面直躲也不减轻丝毫的力道。
    夏浅倔强的咬着唇摇头,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他是自己姐姐的未婚夫吗?是要让她将这一切当成一场意乱情迷的意外吗?
    “浅浅——”顾墨寰眸光微敛,动作猛然间顿住,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迎上他的视线,“告诉我,我是谁?”
    四目相对,夏浅半眯的眸子里有星星点点的水光,因为委屈,眼眶蓦然就红了。
    而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更让顾墨寰心里的弦紧了紧!
    低低的咒骂了一声,更加剧烈的抽动了起来。
    “嗯。”夏浅忍不住低低的叫出声,意识模糊的轻喃:“不要了,求求你不要了。”
    “那你告诉我,现在谁在要你?”
    夏浅拼命的摇头,就是不愿意叫出那个在心里已经喊了无数遍的名字。
    顾墨寰,墨寰哥哥,墨寰哥哥。
    终于,夏浅再受不了这样猛烈的攻势,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望着昏睡在自己臂弯里的倔强女人,顾墨寰伸出一只手来替她将额前被汗濡湿的碎发理顺,想起她的倔强,忍不住曲起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
    昏睡的夏浅痛得皱眉,嘟着微肿的唇瓣嘤咛的抱怨了一句,蜷缩着身子又睡了过去。因为她的动作,她美好的曲线再一次在顾墨寰眼里展露、无遗,还在她身体里没退出去的欲望再一次有了重振旗鼓的趋势。
    他低咒了一声,迅速抽身出来,去了浴室。
    夏浅醒来的时候,全身每一块骨头都像是被拆了重装的一样,酸软疼痛。望着房间里熟悉的陈设,她几乎以为昨晚的事情只是她的惷梦一场,如果不是某个地方还清晰的传来胀痛的感觉,如果不是裹在被子里的身子还yi丝不gua。
    白色的床单被褥,白色的家具摆设,日式风格的推拉门,浅色的天色绒窗帘上坠满了浅色的流苏,这一切,都是她房间才有的装饰!
    想起昨晚的事,她的脸忍不住又红了,伸出双手用力搓了搓才从床上手忙脚乱的爬起来。
    站在地上的时候,双腿软得连一点力都没有,还好及时扶住了一旁的床头柜。
    换上工作服,洗簌,细细查看了一下露在衣服外面的位置,没有留下任何一点暧昧的痕迹!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步履怪异的冲向了顾墨寰的书房。
    明天是设计师助理比赛决赛的最后交稿日期,她连大概的思路都还没理顺,上次顾墨寰给她的他的第一份设计稿还放在书房,想着看看能不能找点灵感。
    在大赛上拿名次是唯一的升设计师的途径,若是错过这次,明年就会自动离职。
    凡是来顾氏一年内没升任设计师的,顾氏都不予以录用。
    书房的窗帘是拉上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光线从打开的门透进去,将夏浅的影子拉得老长。伸手按亮墙壁上灯的开光,耀眼的灯光从上面倾泻而下,将书房每一个角落都照得雪亮。
    桌面上,只摆了一个铜制的沙漏,很古朴的色调!
    这里,一直是钟点工在打扫,顾墨寰从来不在这里办公,自然也没什么机密文件,就是书架上摆的书都是一些世界名著,只是摆着好看的而已。
    拉开抽屉,里面干净得一尘不染,东西一目了然。
    一连拉了好几个抽屉都没有,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急躁,难道顾墨寰拿走了?
    拉到最后一个抽屉的时候,一个土黄色的文件袋赫然出现在眼前,夏浅面色一喜,急忙将文件袋拿出来,迫不及待的打开。当指尖触碰到里面光滑的纸张时,面上已经扬起了笑意。
    这,就是顾墨寰那些不被世人所看到的一面呢,那自己和他之间,算不算有了一点点小秘密呢?
    顾墨寰,是不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的?
    有了这个念头,她的笑便更加璀璨夺目起来。
    当里面的内容一点点暴露在夏浅面前时,她才知道什么是上一刻在天堂下一刻是地狱的感觉,脸上的笑还来不及收敛便已经僵在了脸上,一点点龟裂。
    颤抖的将里面的纸抽出,视线落在最后一页顾墨寰龙飞凤舞的签名上时,她惨烈的勾起了唇角。
    什么是地狱?原来,她一直生活在地狱里而不自知。
    真是傻,夏浅,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紧紧的咬着唇才能勉强控制住眼里汹涌的泪意,她的手在剧烈的颤抖,每呼吸一下喉咙都如刀割一样的疼。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将文件重新装回去,若无其事的离开,可是,她做不到,她的骄傲不允许她那么卑微怯弱的活着,不允许她像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砾里,自认为不看不听就真的是什么都没发生。
    她的手缓慢而僵硬的抽出文件袋里的另一张纸,最上面的黑色字体瞬间成了一颗颗黑色的炸弹在她脑海里炸开,苦苦维持的世界轰然倒塌只剩下一片飞扬的尘土。
    原来,她的婚姻,她的爱情,都是一场阴谋,如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深爱姐姐的顾墨寰会在她被姑苏家赶出家门的时候娶她。
    顾墨寰,你的心究竟有多狠,才能将我这十八年的暗恋通通视而不见,你到底有多爱姐姐,才能做到如今的不择手段。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样将文件重新封好原封不动放回去的,甚至不知道她颤抖着手从包里拿出药服下了几颗,等她蓦然惊醒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顾氏集团78楼的电梯口。
    “夏浅小姐,您没事吧?”陈辞一脸担忧的望着她,夏浅的情绪完全不对劲,他刚刚说了一大推都没激起她的半点反映。
    “你说什么?”夏浅紧紧的握住手包的提袋,才控制住自己奔涌疯狂的情绪。
    看着近在咫尺的办公室门,夏浅冷嘲的笑了,她来这里干什么?质问?大闹?还是让顾墨寰给一个说法,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其实,没有理由,这一切唯一的解释,就是不爱。
    “额——”陈辞尴尬的挠了挠头发,他绝对敢相信,再这么跟夏浅相处下去,他绝对会加入地中海的行列。
    “那个,阿澜在总裁办公室汇报明天设计师助理决赛的事情。”
    夏浅和总裁一直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经过昨天早上,他已经完全不能将夏浅单纯的看成顾氏一个普通的员工了。他也是结过婚的人,自然知道那种药是在什么时候才吃的,更知道有什么事情需要中途让他送衣服进去。
    看着夏浅惨白的脸,他心里也是心疼的,这么一个倔强的女人碰上总裁,怕受伤是难免的。
    见她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陈辞忍不住又解释了一句:“你也知道,总裁今年是第一次担任设计师助理比赛的评委,自然比以前的每一次都要隆重。”
    “呵——”夏浅只是冷讽的扯出一抹笑意。
    她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阿澜从里面走出来,足足十公分的高跟鞋将她原本就比中国女子高出几分的个子更加修长婀娜,宝蓝色的衬衫、白色的小西服、桃红色的一步裙、镶满碎钻的黄色磨砂跟鞋,一切都是亮眼鲜艳的色调,却丝毫没抢她身上半分的光彩。
    看到外面的人时,她的步子微微一顿,长而卷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褪去,纤细的手指正扣着胸前的扣子。
    贴满亮片的水晶指甲漂亮得炫目。
    夏浅的眸子微微一闭,心脏处传来尖锐的疼痛让她一刻也不敢多呆,踉跄的转身跑进了电梯。
    看见夏浅慌不择路的背影,阿澜嘲讽的勾起一抹冷笑。
    “夏浅小姐,夏。。。。。。”陈辞严肃的看了眼高傲的阿澜,转身准备追着夏浅去,她的状态明显不对劲,若是出了什么事可该如何是好。
    夏浅疯狂的按着电梯的关门键,她现在只想好好静一下,谁也不想见,尤其是陈辞。
    也许是看出她心里的想法,在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刻,陈辞放弃了拦住电梯门的举动!
    钛金色的电梯门在面前完全合上的瞬间,夏浅再也支撑不住软软的靠在电梯边上,紧紧咬着牙齿,不能哭,夏浅,你一定不能哭。
    电梯门外,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一层层往下,陈辞终于回过头来严肃的看着趾高气昂的阿澜,“阿澜,总裁能纵容你一次,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陈辞是阿澜刚来顾氏上班时第一个对她好的人,那时所有的设计师都欺负她是一个新人,跑腿买咖啡、复印、倒茶,甚至是买卫生巾的事都落在她的身上,是陈辞第一个对她好,那些人见总裁秘书对她的态度后,才渐渐有了收敛。
    后来,顾墨寰在设计上亲自指导她时,陈辞也是唯一一个不为流言所动,一如既往对她的人。
    一来二去,他们便成了好朋友。
    陈辞比她年长几岁,遇到事情也总是像哥哥一样替她指引着方向。而阿澜也总是会将他的话作为最重要的参考,唯独在顾墨寰这件事上,她始终一意孤行。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是在演戏,而不是墨寰和我真的有什么。”阿澜赌气的瞪他,眼里的心虚却早就出卖了她。
    “总裁有洁癖。”陈辞丢下一句类似羞辱的话,转身进了另一部电梯。
    自顾墨寰接掌顾氏以来,他就一直随在他身边,自然了解顾墨寰的性子为人,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像阿澜这么趾高气昂的女人。
    看到阿澜对顾墨寰的用心,他只希望阿澜能尽早醒悟,别在不可能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毕竟,他也是真心的拿阿澜当妹妹看。
    设计部有专门供人休息的休息室,甚至还为了设计找灵感专门设计成了不同风格的小间,夏浅直接进了休息室推开了一个小间的门。
    空气里,还有呛人的烟味,白色的木艺茶几上喝剩的咖啡、水杯还没来得及收!
    墙壁上,绘着沙漠戈壁,站在其中,俨然有置身于沙漠中一望无垠的感觉。那些沙砾似乎被风吹得四散飞舞,在这片黄色的沙漠中,茶几上的那抹绿色尤为突兀,就像是在绝望的沙漠中,看到唯一的绿色,那是,生命的颜色。
    胸口在翻搅的疼痛,原本想着就这样死了也好的夏浅突然凭空生出一种想活下去的勇气,而且,这种勇气非常强烈。
    她颤抖着将手伸进包里,哆嗦着翻找早上胡乱扔进去的药。
    不能死,她绝不能让顾墨寰如意,他欠她的,她一定要亲手讨回来!
    手指触到一个圆圆小小的塑料瓶子,夏浅虚弱的坐在沙发上剧烈的喘息着,费了好几次劲才终于握紧了瓶子。
    夏浅想,有些东西就是命中注定,就像十八年前,注定了她要第一个遇见顾墨寰,并且一见钟情一样,就像注定了,顾墨寰会喜欢上姐姐而不是她一样。
    所以,当她好不容易扭松瓶盖后,药瓶就跟所有狗血剧一样落在地上,滚到门边,白色药丸撒了一地的时候,她突然就笑了。
    解脱的笑意。
    也许,命中注定,她该死。
    死了,就不用自责、不用内疚、不用觉得亏欠而处处卑微讨好;死了,也许就不用痛、不用绝望、不用伤心。这个念头一旦在心里萌芽就再也挥之不去,它就像一颗毒瘤一般在她心上扩大,渐渐将她的求生力蚕食干净!
    不,她不能死,她还没向姐姐解释当年的事情。
    夏浅舒尔睁开眼,死死的盯着门口散落的药丸,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力气在身体里流逝,心脏跳动的声音急促而沉重。
    砰。。。。。。砰。。。。。。砰。。。。。。
    在这寂静的小间里尤为突兀,那是,死亡的声音。
    痛,从左胸传来的,窒息的疼痛紧紧的扼住她的呼吸!
    夏浅艰难的顺着沙发滑下去,却因为没有撑住而‘咚’的一声滚落了下去,头重重的撞在桌腿上,眼前瞬间只剩下一片漆黑和眩晕。
    “咚咚咚”,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和锁被扭动的声音。
    她刚刚进来的时候,顺手将门反锁了!
    果然,外面的人没扭开,又试了几下,还是没开。
    夏浅想要喊,但是却发不出声音,只有急促呼吸的‘嗬嗬嗬’声。
    “宝贝,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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