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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疾-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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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以为,怎么才算得上是旧识?”陆瑾佩瞅了俯身装傻的傅尧徽一眼,又向秦作庭望了过去。
  秦作庭的目光在傅尧徽与她之间来回逡巡甭提有多么的热络,若是不回敬一番,倒显得她气短。
  “旧识么?儿子孤陋寡闻,不知是何意,因此还请母后不吝赐教。”
  文绉绉的话也改变不了您那一身瘟神的气质。
  秦作庭摇着扇子一脸惬意,身旁娇羞的陆瑾芝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傻姑娘,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你这连盆都不带收回来的架势,让哀家很是忧伤。
  “皇上博通经籍、博学洽闻、博古通今,都对这么一个旧识都束手无策,哀家一介深宫妇人,又能如何。哀家说得可对,安平世子?”
  你都要和哀家秽乱宫闱加私奔了,哀家好心好意地拖你下水也不算过分。
  傅尧徽万万没想到陆瑾佩绕来绕去把自己个儿给绕进去,一时间的迷茫和错愕,待瞧见秦作庭似笑非笑的眼睛,便是一个激灵,忙低下头去回道:“皇上和太后娘娘说的对。”
  哎,只长脸不长进,也不听听秦瘟神都说了什么,你就说对,一窝歹鸟;金殿里的寿幛是你小哥写的吧,谄媚。
  陆瑾芝闻言,妩媚地从袖子里寻出一张香气扑鼻的帕子,柔柔弱弱的按在唇边笑道:“太后这是和安平世子打……”
  言还未尽,便张口结舌,再说不出半句话来,一张姣好的面容瞬间通红,恶狠狠地瞧着笑眯眯的陆瑾佩,陆太后一身蔷金曳地望仙裙,广袖上绽放的芍药花不着痕迹地摆了几摆。
  秦作庭分明发现陆瑾芝身上滚落下一颗细小的石子,闷声掉进繁茂的草丛里。
  “姝昭容这是怎么了,不胜酒力么,晚上皇上可怎生是好。段雳还不伺候皇上姝昭容回宫安寝。”
  陆瑾佩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暧昧的话,还有意无意地瞟了二人一眼,手里的帕巾子甩的都见了响,若不是看着像急的眼泪险些掉下来,以为要就着帕子把人轰走了。
  缺心眼的孩子哟,让人操碎了心。说你傻,还真格的在自己个儿身上捅两刀瞧瞧见不见血,临了还凌迟一会陆家。
  “段雳,没听见母后的话,赶紧用朕的銮驾送姝昭容回宫。”
  “是。”
  段雳一溜小碎步,哒哒哒地唤来銮驾,哒哒哒地带着气得面目狰狞的陆瑾芝消失在御花园里,留下莫名其妙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秦瘟神,听不懂人话么,哀家是让你俩一块,一块,不懂什么是一块么?那你们俩平时是怎么一块……
  哎,哀家是个纯洁的人,就是嫌你俩闹心。
  “傅尧徽,你也退下。”
  “是。”哎,傅旧识,你别走啊。
  秦瘟神,你要作甚。
  夜幕森森,幽暗小树林,孤男寡女,这时辰,这地点,这人物,正是坏事的作案现场。
  秦作庭往前欺身了几步,面带微笑着把如临大敌地陆太后给逼到树干上倚着,喟叹一声道:“子曰:天苍苍,野茫茫,一支红杏出墙来。母后,你说这诗是不是极好?”
  “……哀家没听过。”好你个大头。
  皇帝陛下眯了眯眼睛又道:“啊,子又曰:两只黄鹂鸣翠柳,一枝红杏出墙来,这个如何?”
  “……还是没听过。”陆太后反正躲不过去,索性倚在树干上听他胡扯。
  “子还曰:两情若是久长时,一只红杏出墙来。这个是不是最应景的?”
  “……这是哪位子说的,可以去死了。”闻着若有若无的瑞脑香,陆太后觉得额头直跳,气得牙都在哆嗦。
  “哦?朕如今终于觉得母后昔日说的那句话很是……不妥。”
  陆瑾佩弯起眉眼,笑意不善。
  “母后是个有故事的……嗯,妇人。”
  说谁妇人,谁是妇人,你妇人,你全家都是妇人。
  老娘年方十八,青春年华,国色天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连杀人越货……咳,刀枪棍棒也是个中佼佼,有见过这么强大的妇人么,秦作庭,老娘梁子跟你结的都杠上开花了。
  摇扇子的秦瘟神顶着陆瑾佩不怀好意的目光,英勇无畏地接着说:“母后当日和安平世子一段佳话,广为流传,如今母后已为人妇,瞧着安平世子面有凄凄,朕实在是不胜唏嘘。”
  唏嘘你大爷。
  “皇上真是仁爱。”秦作庭,你就是瞧不得老娘安稳,瞧不得老娘好,这是病,得治。
  “母后谬赞。”
  知道谬赞你还笑得那般活泼开朗,哀家看着很不开心。
  “若是朕有办法叫母后重温鸳盟,母后该怎么感谢朕呢?”秦作庭缓缓地朝着陆瑾佩迈上了两步,抬手撩起她脸边的一缕碎发,迷离的眼神里净是不怀好意。
  陆瑾佩往后闪了两步,险些扭到腰。
  作了个死的,哀家如今是你后娘,连这么个老太太你都能下的去手,皇帝陛下你真得要改国号了。
  “嗣音阁的戏台听闻很热闹,连这一墙之隔的御花园都有戏可看。皇上喝多了,要不要一起去消遣消遣?”这种情况下还是遁走来得好些,纵然她想动手来着。
  “母后请。”皇帝陛下又瞅了一脸警惕的陆太后一眼,心满意足地笑了。
  陆瑾佩在嗣音阁的戏台并未瞧见缺心眼的妹妹和傅旧识,心情大好。
  方才御花园一事就若一根刺梗在心口,得找一个机会刺回去,母子啊,有难同当,这么好个差事,秦瘟神,哀家是不会独享的。
  陆瑾佩还未来得及将昨儿没见着妹子的遗憾情绪收拾干净,陆瑾芝一早便气势汹汹地来弥补她的遗憾了。
  哟,哀家的妹妹,瞧起来虎虎生风,颇有几分飒爽英姿,昨夜应该是没和瘟神打情骂俏呐,一早这么有精神,哀家萎靡不振的,都有些惭愧了。
  “陆瑾佩。”底气十足,果然是宫内一等一的宠妃气魄,够胆,甚合哀家脾性。
  “姝昭容真早。”陆瑾佩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悠闲地靠在富丽堂皇的云龙纹宝椅上。
  眼前就是快要戳到她鼻子尖的银护甲,套在纤纤玉手上,那话怎么说来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嗯,好看。
  “你竟敢暗算我。”
  哎,这话说的就不好听了。
  ☆、闹闹更健康(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  偶又来啦,辛辛苦苦地改文,掌声在哪里,让偶看见你们的花,你们的手……实在木有,砖头也行,举起来……好像还是没有哎╮(╯▽╰)╭不过,可以理解。女为悦己者容,让她在最尊贵的心上人面前丢了面子,说话不好听也情有可原。
  陆瑾佩,你很过分哟。
  “我明明是当皇上的面点你的穴,怎么叫暗算。”哀家最讨厌别人肆意污蔑。
  “你……”
  若不是躲得快,那溜光錾亮的护甲就戳进她眼里了,陆太后抬手拨了拨道:“大清早的,这么大火气,怎么,皇上昨儿夜里没留宿含光宫。”
  “……你,你,陆瑾佩,你个贱人。”陆瑾芝不只是羞还是火,脸颊绯红,一副要把陆瑾佩吃了的模样。
  哎,小姑娘恼羞成怒了。幸好早将宫女遣出去,如若不然,传到哪个热血不减当年的御史耳中,颤抖着花白的胡须,如泣如诉的,动辄万言奏折,那场面,很是宏伟壮观嘛。
  “这是禁宫,有些事情还要我教你么?”这丫头早晚得惹出事来。
  “你也知道这是禁宫,那还敢当着皇上的面私会傅尧徽。”
  这么确凿的口吻认定自己个姐姐红杏出墙,兴师问罪,可不是常人家的姑娘能做得出来的,哎呀,羞死哀家了。
  “合该没有一个男人要你,你都不觉可笑吗?”陆瑾芝气得脸都红了。
  “我没有一个男人要,你的男人不只要你一个,小四,咱们谁比谁可笑。”陆瑾佩敛了眼眸,冷笑着望着跟前泫然欲泣的美人。
  “你……”
  陆瑾芝面上煞气更甚了,若不是后宫嫔妃不许身怀利刃,陆瑾佩觉得今儿她会很有幸瞧见陆家四小姐挥舞着鞭子打她的矫健身姿。
  忽的有宫人唱和:“皇上驾到。”
  眼前姿容秀丽的姝昭容撩了衣袍,跪……啊不,匍匐在地,半天挤不出来的眼泪听了那声音一瞬间流了满面。
  陆瑾佩莫名地抖了抖,秦瘟神,看你平日里头不把哀家的谆谆教导听进耳朵里,虐待宫妃了吧,不受自家妻妾待见了吧,要你夫妻和睦,你怎么做的?
  “儿子见过母后,姝昭容这是怎么了?”秦作庭眯了眯眼,颇为不善地笑着,热闹看得很是悠然自得。
  “哀家瞧这架势,以为着皇上往人家姑娘的贴身帕子上抹辣椒面了,看这哭的,原来不是啊。”一听你来就这幅德行。
  秦作庭的嘴角抽了抽,随口道:“母后说笑。”
  “皇上,呜呜,要为臣妾做主啊。”陆太后气得直翻白眼,还没见礼你就呜呜,你说你呜呜个什么劲,好好说话不成么。
  艾马,还嫌不够乱,你要一尊瘟神做什么主,他有那么善解人意么?
  “爱妃,这是怎么了?”
  秦作庭兴致勃勃地踱到独垂泪的美人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哀家昨儿瞧着戏班子里几个伶人生得颇俊俏,想着给皇上填充后宫也是极好的;方才姝昭容来拜见时,唉,也是姝昭容心里头满满当当装着的尽是皇上,哀家随意提了几句,姝昭容便心中难过,这才美人感怀泪满襟,皇上可要好好安慰一番。”能怎么了,横竖就是嫌哀家欺负她了呗。
  这回,欺负之名算是坐实了。
  秦作庭听着有趣,干脆就近找了个很是秀气的绣墩坐了,摇着扇子听陆瑾佩在凤座里头煞是一本正经地在那胡扯。
  地上的那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如今听得陆瑾佩一番话,已经呆若木鸡,也不哭了,直勾勾地盯着陆瑾佩看,那目光可真是意味深长的紧啊。
  瞧这眼神,怨愤嫉妒;瞧着粉面,红中透白;瞧这玉手,哟,跪在地上可着劲地扭帕子玩,看得哀家甚是心惊肉跳啊。
  “母后心意朕领了,朕对姝昭容的心意是天地可鉴。”秦作庭伸出了手,虚扶了陆瑾芝,示意她起身,一边还大言不惭地拒绝了陆太后的好意。
  天地可鉴?你还日月可表呢,还要在哀家这一副山无棱天地合的忠贞模样,当哀家是陆瑾芝么?
  “皇上和姝昭容当真夫妻情深。”不知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得早吧?
  “皇上……”对着自己表完忠心的夫君,陆瑾芝弱柳扶风般起身,柔情蜜意地依偎在秦作庭身侧,很是得意地剜了陆瑾佩一眼。
  姑娘哎,哀家又不和你争宠,你横眉冷对哀家是什么个意思。
  虽然打小咱们就互不待见,可进了宫你好歹也是这里头最受宠的妃嫔,不至于把我一个可怜的寡妇视为眼中钉啊。
  “皇上,臣妾来拜见太后,不想却听闻太后要给臣妾寻些个妹妹,臣妾心里头……嘤嘤嘤……”
  啪嗒,陆瑾佩怀里抱着的白猫,一个激灵就从她膝头上滚下去了,呲牙咧嘴地往屋子里头跑。
  “好好好,朕体恤爱妃,莫要哭坏了眼睛,伤了身体,朕会心疼的。”
  我滴个娘,秦瘟神,你已然将不要脸这三个字发扬光大到千古流传了,这么着,让哀家瞬间有种生活很是不易的感悟。
  哀家觉得很冷。
  陆太后回头瞟一眼,苑鹃和东鹊的眼神,活脱脱地像从千年孤坟里扒出来的女鬼,眼神那叫一个幽怨,这日子没法过了。
  “皇贵妃到,顺贵嫔到,安贵嫔到,瑞芳仪到,悫嫔到,常贵人到,宜才人到,康美人到,良常在到……”
  唱和声这个悠远,这个绵长,可见秦作庭这厮对娇俏可人的伶人无动于衷,完完全全就是在装清高,果真是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其妻成群啊。
  不过,这么一块喷香可口的红烧肉,后宫这些个眼放绿光的女狼们,着实不够吃啊,看这好容易秦烧肉一日不上个早朝,都是闻了味赶来的,秦红烧,太医院的补药还齐全么。
  “臣妾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如今哀家也是到了千岁的年纪了。
  “爱妃们真是孝顺,起吧。”
  “谢皇上,太后娘娘。”
  “臣妾前些时候听闻太后不大安寝,因此不敢打扰;昨儿个皇上寿宴,是皇上和太后洪福齐天,娘娘终是大好了,今儿个臣妾想着来拜见太后,倒是姐妹们的孝心赶巧了。”
  听听仁典范这话说得,那么的大气体贴,冠冕堂皇,把就是找机会来吃红烧肉的叵测居心撇得一干二净,哀家看好你哟。
  “你们有心了,哀家今日瞧见你们,心里也颇是舒坦,怎么没见着温嫔。”哀家这心里就不能舒坦,这一舒坦啊就得寻些事。
  “回母后的话,今儿早上,温嫔身子不适,便宣了太医去临华宫看了,得皇天保佑,是个顶好的大喜事呢。”
  说着用帕子按了按翘起的嘴角,端庄优雅,典范之仪,俯身行了礼,接着道:“恭喜皇上,温嫔有喜了。”
  此话一出,十来个宫妃面色各异,陆瑾佩笑眯眯地瞧着她们,灰的,白的,黑的,青的,怎么就瞧不出个喜庆点颜色。
  “恭喜皇上,恭喜太后。”真是言不由衷,明显没有方才齐整了。
  恭喜哀家作甚,又不是哀家有喜了。也对,哀家是小红烧肉的奶奶,皇奶奶啊,他奶奶的。
  “嗯,朕去看看温嫔,你们随意。”大红烧肉满脸喜不自胜的,迫不及待去看小红烧肉他娘。
  红烧肉走了,寿昌宫里连个油渣子味都闻不见,一群饿狼略略坐了会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很快地走干净了。
  陆瑾佩得偿所愿,很是开心。
  “娘娘。”
  苑鹃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猫递给陆瑾佩,压低了声音:“您嘱托的事情,奴婢都办好了,四小姐宫里会有人看着,只是宫外头……”
  “皇上宣了老爷子进宫问安,到时候去瞧一瞧,看一看呐。”陆瑾佩摸了摸柔顺的猫,就发现苑鹃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小鹃子,你那么得哀家的心意,哀家赏你点什么好呢?”
  “……”谢谢您,千万别,您老莫要寻事奴婢就谢天谢地了。
  “要不,哀家趁着今儿个无事,给我家小鹃子寻几个美貌少年郎共度良宵,你意下如何?”
  “……”不如何,娘娘您真是流氓不问出处,猥琐不知归路。
  “哟,脸都红了,这是在羞赧么,小鹃子你不会暗度陈仓了吧?”
  “……”太后,您还是闭嘴吧。
  到了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适合唠嗑,俯察适合气老爷子,总之,是个黄道吉日。
  遂陆太后喜气洋洋地站在寿昌宫门外看着自家老爷子领了夫人金氏,穿了朝服恭恭敬敬地走过来:“老臣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陆将军、陆夫人请起,里面请。”
  陆执一妻三妾,两个儿子皆是嫡子,戍守边关,一年不得见一回。
  陆瑾佩本是嫡女,陆夫人是个脾性刚烈的女子,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陆执甫一娶妾便给老爷子扔了休书,遁入空门;不想有了身孕,生了陆瑾佩当日,便把陆瑾佩扔进将军府,再不与陆家往来;陆瑾芝是三姨娘金氏之女,如今入宫做了宠妃,这姨娘亦是被硬抬成了平妻。
  从这点上来说,陆瑾佩打心眼里不大待见自己这个父亲,嗯,不肖女儿总有可怜之处。
  陆执一心扑在征战上,也从无过问家庭琐事,一向认为鸡毛蒜皮的有损大丈夫颜面。因此,原先唯唯诺诺的三姨娘养成了如今这般颐指气使的毛病。
  “佩姐儿入得宫里去,这面色愈发的红润了,不知道妾身那可怜见的女儿是否有这么个好命。”
  凳子还未坐得稳当,这又来个挑事的,老爷子,你这家教让人堪忧啊。
  “放肆,太后在此,容得你撒野。”
  陆执横眉立目,嗯,有点一家之主的气魄。
  可以想象老爷子当年驰骋疆场的雄姿英发,谈笑间强撸妻妾回家的豪情壮志,如今真是有些英雄气短,所以说,迟暮是个祸害。
  “老爷,你可真是,冤枉妾身了,妾身想着佩姐儿和芝姐儿咱们是一家人,妾身身为母亲,自然要一视同仁,关心她们,嘤嘤嘤……”
  嗯,不愧是母女,连哭都一模一样地令人闹心。
  “三姨娘,哦,听姝昭容言,如今已是陆夫人了,怎么瞧着,莫不是小四在骗哀家吧?”
  闹心的人总有一百种办法殊途同归,你闹我也闹,闹闹更健康。
  ☆、好像有什么不对吧(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啦,给我看看你们的手……e on,baby!O(∩_∩)O“你……”
  “放肆,什么你我的,这是太后。”老爷子,你除了说放肆,也不舍得动辄风韵犹存的美人一根指头了吧,鄙视你。
  瞧你挑娘子的眼力,忒差。
  “咱们私下里头,哀家好歹尊你一声陆夫人,莫要叫陆夫人这名头名不副实。皇上请父亲进宫,一来先皇大丧,哀家不能回家省亲,而来,咱们自家人说一说体己话,单是小四……”
  那陆金氏立马止了泪,很是郑重地望着陆瑾佩。
  “哀家想着,有什么话,你还是听听为宜。”有娘的孩子就是好,没娘的孩子,唔,如哀家这般,也挺好。
  “禁宫里头,今日恩明日宠的,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你也是要小四自己紧着点心。那么多女子的地方,莫要忘了自己的本分,今儿是个好时候,你去看看她,点拨点拨。虽然嫁了人,但好歹是姓陆,一荣俱荣,反过来,一损俱损,陆家难道还能指着哀家这个过了气的太后?”
  我滴个娘,哀家是怎么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豪言壮语。
  “是不是小四她……”陆执不曾见过自己女儿如此疾言厉色的,皱了眉头瞪了金氏一眼,便谨慎地问道。
  “我那苦命的女儿哟,你,你把她怎么了?”
  这么张牙舞爪地找哀家拼命,哀家当初低到尘埃里头,不要说有娘亲维护,便是武气旺盛的爹,那时不也只能袖手旁观,嗯,许是哀家是个有骨气的女子。
  “哀家能把她怎么样是她的福气,若是连哀家都不怎么她,她这个宫妃也该做到头了,你去瞧瞧她吧。”她和别人的亲娘没什么共同语言。
  “还不退下。”哟呵,老爷子真发火了,鸡毛掸子呢,鸡毛掸,鸡毛掸,这么重要的场合,嗯,寿昌宫好像没有什么鸡毛掸,哀家很失望。
  瞧着陆金氏心不甘情不愿地迈着小碎步愤愤而出,陆执回过头来摇头沉声道:“阿佩啊,是陆家对不起你。”
  “父亲,您这样让我很惶恐呐。”陆瑾佩见金氏出去,毫无形状地趴伏在桌子之上,好看的眉眼笑得弯弯。
  “你个不着调的小兔崽子,唉……”老爷子气得胡子直抖,那眼神望四下里瞅,大抵没有找到心爱的鸡毛掸子,很是沮丧地指了陆瑾佩的鼻子。
  “老子也不指望阿芝能和宫里的主子和平相处,老子只是不希望她受欺负,镇国将军的闺女怎么能教人看扁了去,阿佩,你替老子好好防着那些旁门左道的。”老爷子霸气不改当年,仍是金戈铁马的模样。
  “啊。”陆瑾佩给老爷子递了茶,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只是,要哀家怎么防那些旁门左道哦,你家闺女一进宫就仗着皇帝那小崽子的宠爱,横行霸道,肆无忌惮,难不成哀家还舍命相救么?
  “这么说是有些为难你的啊。”陆执瞅了陆瑾佩一眼,略略地有些尴尬,饮了一口茶就撂在了桌子上,清了清嗓子道:“可你是太后,没有人能动的了你,何况还有老子呢。”
  陆瑾佩接话道:“那是。”
  陆家和傅家向来都有这种本事,这会子连哀家都成了别人眼中的钉子了。
  “只是你也要注意,阿芝传了话说……咳,说是你避开寿宴,去……咳,看了傅家的小子,你可不能这样。”陆执虎着脸教训她。
  哀家敢用给小鹃子寻的美貌少年郎发誓,陆瑾芝这个没脑子的姑娘原话肯定不是说的这么正经坦荡,世风日下啊。
  “那日,我在御花园里散步,偶遇傅尧徽,皇上和小四都在,隔了一二丈远的,父亲不必多虑。”
  “傅孜远那老小子满肚子坏心眼,傅尧徽那小子也不是个善茬,当日对你那般绝情……不提也罢。如今进了宫,断的干干净净最好。”
  陆老爷子历来不待见安平郡王,连着子女一块的跟着倒了霉,这话年年岁岁的念叨,听得耳朵里起了茧。
  寻日里头,一往情深,逆耳之言从不放在心上;如今听来如此的善体人意,哀家应当洗耳恭听。
  “老爷子,您安心在家颐养天年,说不准大哥和二哥年里头回来,媳妇也有了,孩子也有盼头,您可以过上左拥右抱……咳,含饴弄孙的日子。”
  “你个小兔崽子,说话没大没小,看老子不打死你。”陆执暴怒,拍案而起,抄了个茶碗,深情款款地朝着跳到院子里头,扒着门框做鬼脸的陆瑾佩扔了过去。
  “哗啦。”上好的白瓷擦着陆瑾佩的脸飞过,碎了一地。
  就听身后有人朗笑道:“陆老将军果真英雄盖世,风采不减当年呐。”
  “陆执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回头,又见那个瘟神,真笑眯眯地望着一地的狼藉,吓得小宫女们跪了一地。
  陆瑾佩翻了个白眼,抬脚往里头走道:“皇上怎么又有空了?”
  “母后与朕是一家人,陆将军进宫,朕自当拜会。”秦作庭一边笑,一边扶起了陆执:“老将军不必客气,起来说话。”
  秦作庭光明正大地和陆瑾佩一道坐上了凤椅,陆太后很是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瞥眼就瞧见了自家老爹有些目瞪口呆的表情,更觉得无语。
  “方才是不是太后又惹着老将军生气了,朕替太后向老将军赔罪。”
  皇帝陛下笑眯眯地拱了拱手,那意思颇有几分,哎呀,我家女儿不懂事,调皮捣蛋,惹着您了,来来来,我给您赔不是。
  陆太后很想一巴掌招呼到这厮脸上,以下犯上,太可气了。
  那边陆执却被唬得埋头直请罪大呼:“陛下严重了,老臣不敢。”
  接下来,陆执问什么都被秦作庭忽悠过去,着三不着两地接了话,直接忽视了面无表情的陆太后,若不是皇帝陛下有那么两回闲下来象征性地问问她的意见,陆瑾佩当真以为陆执是来看儿子的。
  陆太后无聊的一手支着脑袋撑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听两人唠叨,越来越模糊,直到有人给她覆上了一条薄毯才悠悠转醒。
  秦作庭手中正掖着毯子的另一角,对她笑得极是和善:“天色都晚了,陆将军早回府了,要传膳么?”
  “你应该早点叫我。”她迷迷茫茫地打了个呵欠,被这两人气得都饿坏了。
  “你浅眠,好容易睡会,何必急着用饭,天还早。”秦作庭给她收起了毯子递给了苑鹃,招呼传膳。
  哎哟,随便捡个儿子玩也不是什么坏事嘛,至少这厮终于开窍了,关心起人来也是很窝心的啊。
  陆太后直起腰身刚想表扬一下这种仁孝之情,就听秦作庭又道:“打小就没见过有故事的妇人睡觉是何种样子,权当体验一下生活。”
  “……”体验你大爷,你个作死的禽兽。
  寿昌宫有个传统,太后娘娘用饭之时,十里之内坚决不能存有活物,否则,一旦和猫抢起食物来,通通给你弄得人仰马翻,找不着北。
  但是,自打陛下日日在此用膳之后,所有人都清净了。
  陆太后面色不善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吃饭,顺带瞅了一眼被喂饱了躺在椅子里呼呼大睡的白猫就格外愤懑,这人来了,仅存的一点乐趣都没了。
  “朕听陆执叫你阿佩?”皇帝陛下小心翼翼地没话找话。
  “皇上是在与哀家说话么。”陆瑾佩眼里只有晚饭的吃食,好半天才瞧见了皇帝陛下不善的目光。
  “你觉着呢?”
  “啊,是,怎么了。”陆太后又一筷子鱼肉下肚,爽口的眯缝起眼。
  “那我以后也这么叫你。”皇帝陛下神情有些玩味。
  “……”以下犯上,图谋不轨,话刚要出口,陆瑾佩一个不留神就被鱼刺卡了嗓子,疼得眼眶都红了。
  “传太医,取烛台。”秦作庭着急忙慌地瞥了筷子,顺手端起桌上的一小碟醋,给她揽到了怀里,有些哆嗦,低声道:“乖,别用力吸气,喝一口。”
  陆瑾佩听话地饮了一口,酸涩的味道倒是让嗓口的热辣刺疼缓了缓,瞧着面前这人急的一脸紧张的模样就想笑,哪知又牵着嗓子的疼,疼的眼泪直流。
  那厢秦作庭将她倚在怀里,轻轻地摸了摸她通红的脸安抚道:“张嘴,我看看。”
  太医满头大汗来得时候,陆太后伏在桌子上喘着粗气喝水,皇帝陛下正在一丝不苟地净手,冷不丁地一盆水洒了那太医满身,铜盆当啷一声满地的翻滚,宫女侍卫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微臣该死,陛下恕罪。”太医一脑门子的汗,擦都不敢擦,直往地上磕头。
  “那你去死吧,来人——”皇帝陛下龙颜震怒。
  “等等等等。”陆瑾佩哑着嗓子,扯了扯秦作庭的衣袖,这孩子莫不是急坏了,卡个鱼刺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罢。
  “好些了么?”秦作庭侧身去扶她,眼睛里满满的关切,陆瑾佩笑得眉眼弯弯:“没事没事,还留着他给我治嗓子呢。”
  “还不滚过来谢太后。”秦作庭仍是没什么好脸色,把陆瑾佩带到凤椅里坐下,冷冷地瞥了那太医一眼。
  “微,微,微臣谢皇上、太后娘娘活命之恩。”
  那太医诚惶诚恐地请了脉,诚惶诚恐地被段雳押着去煎药,临出门还被门槛绊了一下,陆瑾佩笑得跌在椅子里直打颤。
  人刚走,秦作庭就背着手站在她面前,挡着屋子里的烛光,完完全全把她罩在一片阴影里,陆太后莫名地就觉得心虚,讪讪地笑了笑。
  “要是朕不在的情况下,寿昌宫里再见着一条鱼,阖宫上下的人全去浣衣局,一辈子也不要出来。”
  转眼间,伺候的宫女被吓跑了一大半。
  “哦。”陆瑾佩很是认真地对了对手指,应承下来。
  “还有你,多大的人了,吃个鱼也能卡着。”
  所有的宫人都跑干净了。
  “哦。”
  ……等会,好像有什么不对吧。
  “哀家好像是你后娘罢,有你这么和哀家说话的么?”你个小兔崽子。
  ☆、昏君你死期到了(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有点晚,支持一下,O(∩_∩)O谢谢!
  秦作庭冷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个吃鱼都能卡着的还当人家后娘,你惭不惭愧?”
  “……当人后娘和吃鱼有个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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