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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老子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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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仲明对我三侄子爱理不理的,一张脸冷冰冰的又对上了地上那个挣扎的人,忽然,神色一狠,抬脚压住了地上人的胸膛,对着旁边的宋凡成冷声开口道:“漠北汉人是奉狼为神没错,可他们通常以黑狼作为图腾,你这银狼的图案又作何解释!”
说着,庞仲明的脚又使劲的在他的身上踩了踩。
忽然,地上的人愤怒的出声,“我乃匈奴帝国的骨都侯,你们这么对我,咳咳,我们的乌克大单于是不会放过你们这些胆大妄为的汉人的!”
我眉头一竖,正准备上前好好教训这个乱吠的匈奴狗,却见踩着他的庞仲明从他身旁侍卫的腰间猛然抽出一把长剑,毫不客气的直对着满脸挣扎之色的匈奴人,锋利的刀剑离着匈奴狗的喉咙只有一厘之距。
嚣张的匈奴人瞧着他脸上的冷意,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珠子盯着刀锋看了看半天,喉结出滚动了几下,生生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只抖着声音害怕的开口道:“刀、刀剑无眼!大侠,你手别抖!”
宋凡成眯了着眼睛,大声喊了一句,“来人,将这匈奴人给我捆绑起来,带入大牢,我要亲自审问。”说着,他转身过来对着庞仲明开口道:“这位少年年岁不大,可身手了得,性格果断勇敢,不知有意向入大理寺?”
庞仲明脚下的人吓着抖着身子被捆绑的结结实实后,甩向了马背,庞仲明瞧了宋凡成一眼,面上的冷意不变,“谢大人赏识,不过,在下没兴趣。”
说着,他提起手中的刀,使了巧劲一掷,长刀“噌”一声准确无误的入了侍卫的刀鞘中。
我暗暗喝彩,果然是好身手。
宋凡成身边的侍卫带走了那个匈奴人,周边的百姓也松懈了下来,纷纷对着宋凡尘拱手道谢,声称“宋大人明镜高悬、慧眼识人云云”。
宋凡成倒是谦虚,一边拱手相让,一边待人群散去,这才将视线收回,慢慢落在我的身上。
我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当了官,别的没学会,这花架式倒是摆的挺足。
“微臣拜见大长公主!”宋凡成走近了过来,对我作了一个简单的揖。
我在阿桃的身侧微微点了头,听见对面的宋凡成开口道:“每次遇见大长公主,似乎总惊扰了公主的圣驾,微臣真是罪过!”
我面瘫着一张脸望着他,不言语,心里却在默默冷笑,看来你挺有觉悟的,碰见你就准没好事。
“姑姑,这是?”赵宁文脸上的崇拜之色还未消去,他凑过来上下打量着宋凡成问我。
“这位应该是三殿下吧!微臣拜见三殿下。”宋凡成虽然入京不过一段时间,倒是将宫中的人都打听的清清楚楚,“在下是宋太师之子,宋凡成。”未了,宋凡成又恭敬的做了自我介绍。
“宋凡成?我同宋凡轩认识,他可是你弟弟?”赵宁文想了想,忽然开口。
“殿下说的正是。”宋凡成颔首应答。
眼看着我们寒暄了这么一大段,那边的庞仲明听见我们的对话,似乎没有什么多大的惊讶,我凑到了赵宁文的耳边悄悄跟着他咬耳朵,“庞仲明知道你的身份吗?”
赵宁文将头点的如捣舂,“知道啊!早就知道啊!”
立马,我看向庞仲明的神色带着几分佩服,知道你的身份还这么不鸟你,看来果然是个不畏权贵的好汉。
可赵宁文却像一个庞仲明的脑残党一般,这边刚同我说完了话,又热情似火凑到了他的身边。
这里的街道离着乌衣巷不远,赵宁文一瞧见他师父,都离不开眼了,死活都不要做马车要跟着庞仲明一道。
而宋凡成似乎也要回府,这么一来,一行人的身后跟着一辆马车慢吞吞的朝着乌衣巷走去。
庞仲明这人虽说有傲骨,可到底也忸怩了一番过来,同我行了礼后便将我当空气一般自个儿走到了前头,当然,后面还拖着赵宁文这个小尾巴。
“大长公主可是前往秦府?”宋凡成瞧了一眼马车外面的礼品,对着我道。
我侧过头看着他这番整装潇洒的摸样,岔过他的问题道:“宋大人去了大理寺吗?”
宋凡成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面色稍稍有些诧异,很快又扯着和煦的笑容开口:“微臣现在是大理寺正。”
果然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个一品的太师爹,连着科举都不用参加便直接入住大理寺。
一提到大理寺,我不由的想起了我那可怜的二侄子。
然而,宋凡成像是知道我所想,他微微侧了目,意味深长的对着我道:“听说前太子也被收押在大理寺,微臣入职那天,新皇下了旨意,赐了毒酒,前太子喝了之后,当场毒发身亡。”
他的话说完,我的脚步陡然一顿,赵宁光死了?
“听说尸体被丢到了乱葬岗,林家的人去寻的时候,尸身已经被啃的不像样子了。”宋凡成抬起了头,似乎还想往下说,然而,却被阿桃大声的呵斥道:
“宋大人,你这些话是何意?大长公主年幼,听不得这些!”
宋凡成阖上了薄唇,低着头看着我拥入阿桃怀里的瑟瑟发抖的摸样,我抬起头望着宋凡成,心中却在暗暗算计道,宋凡成这番举动是想试探什么,还是想控诉新皇不顾手足之情,手段残忍。
可是,不管是什么,宋凡成这番话说完,让我整个人都不痛快。
“微臣逾规了!”宋凡成规矩的请罪,眼光还不忘朝我这边注视着。
暗地里我握紧了拳头,想了想,我假装害怕的转过身子道:“大理寺向来是个可怕的地方,宁光死的那么惨,”说着,我紧紧抱着阿桃,对上他的脸,稚着声道:“宋大人可要小心,千万不要像宁光一样,那么可怜!”
脚步顿住,秦府的大门豁然出现在面前。
守门的门童瞧见我们的身影大声喊道:“大将军,大长公主来了!”跟着我的侍从七手八脚的将马车上的礼品都提了出来,两头雄伟的石狮子中间很快人来人往,热闹了起来。
人群中央的宋凡成神色微微一暗,盯着我害怕的脸色,良久,他弓着身体送我进秦府大门,带着一抹捉摸不定的笑意道:“微臣谢长公主提醒!臣,一定长命百岁。”
舅舅很快从府里走了出来,便走还大声喊着:“是宸安吗?!刚刚父亲还念叨着你!”说着跨出门口,瞧见门口宋凡成,他爽朗的声音隐约一顿,面上仍然不失和气,“原来是宋公子,这是要走吗?宋公子难得来一趟秦府,不如进去坐坐!”
舅舅的逐客令下的委实客气,我走到舅舅的身边,殷勤的等着宋凡成快说“不了,我要走了”巴拉巴拉之类的话,恨不得,他立马消失在我的面前。
然而,到底是我道行太浅,我显然低估了有些人的皮厚程度,宋凡成挽了挽袖子,恭敬的行礼,“秦将军太客气,说来,我一直仰慕秦将军和秦老将军的英姿,这番空手上门虽说有些不恭敬,但秦将军这么热情的话,晚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凡成这番话说完,连着搬东西的仆从也跟着顿了一顿,我和舅舅硬是看着宋凡成这小狐狸带着笑,极其自如的从我们的身边擦过,跨进了秦府大院。
☆、深井冰口口二九
宋凡成这番话说完,连着搬东西的仆从也跟着顿了一顿,我和舅舅硬是看着宋凡成这小狐狸带着笑,极其自如的从我们的身边擦过,跨进了秦府大院。
这尼玛,真是不客气的让人心塞。
秦家的大院里没有过多的亭台楼阁和花草树木,院墙一角处放置了一个兵器架,秦府已经有六年没有住过人了,此次回京,打扫这荒无人迹的院子估计也花费了不少心思。
从一道小路折过,另一边的大院里布置了梅花桩和练习射箭的靶子,以及被缠上了麻绳的木桩。
宋凡成一边打量,一边在我们的身边称赞道:“到底是将军府,秦将军这院落的布置尽显雄姿飒爽的一面。”说这,宋凡成伸出手摸上了木桩早就被打磨的光滑的桩顶,一脸跃跃欲试之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秦家同宋家向来是政治上宿敌,可是听到这话,舅舅的面上还是显露了一份欢愉之色,他大笑了三声,“宋太师一向重文轻武,没想到宋大人却没有随他的性子,怎么,宋公子想来比划比划?”
舅舅的话说完,宋凡成恭敬回道:“有秦将军指教,在下荣幸之至。”
于是乎,这两个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我的面前比划了起来。
我默默的站在草靶子旁,舅舅已经全然忽视了我的存在,与宋狐狸你一招我一拳打的火热。
秦家的小丫鬟小碎步的走过来,凑在我的耳边轻声道:“大长公主,秦老将军有请。”
我点了点头,跟在她的身后离去。
“宋大人,这招接好了!”从拱形的石门处跨过,耳边还能听见舅舅的吆喝声,我微微侧了目,发现宋凡成这厮也朝着这边瞧了过来。
冷不丁的,舅舅一个扫腿,宋凡成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被迎面而来的拳头击中,他缓了身子,面上带笑,又恢复了一副文弱书生的摸样,拱着手衷心的称赞道:“秦将军身手极其厉害,晚辈输的心悦诚服!”
我遗憾舅舅的拳头没有使力,冷眼瞧了一番,快步从院子里走了出去。
秦府的仆从瞧见我们的身影,纷纷弓着身子为我们让道,越过府中的一个凉亭,我来到了秦家的武堂。
宽敞的屋子里摆放着各式的兵器,黄花梨木的翘头案几旁挂着一身结实而沧桑的铠甲,外祖父背对着我,正在擦拭一把锋利的长枪。
听见了动静,他有些单薄的背脊转过来,瞧见了我身影,对着我身侧的丫鬟点了点头,小丫鬟了然的退下了身子。
“多年不见,宸安也长大了!”外祖父停止了手中的动静,弯起了嘴角,下巴处的花白胡须不停的抖动,脸上的皱纹如沟壑,盛满了边关的风霜。
“外祖父。”望着年过古稀的老人,我向前走了一步,望着他伸出一双骨瘦如柴的手慢慢的附上我的额头。
系着红缨长而沉重的长枪被他放置在了桌上,他哀声叹了一口气,继而,脸上又盈满了悲伤之色:“宸穆走的太急啊!转眼间,江山又换了一任新帝。”
我坐在他的身边,同他一起凝望着那身他穿戴了数十载的盔甲,听着他有些哀戚的回忆:“你母后去世前,让我好好辅佐宸慕这孩子,可是我前脚一离开京城,便传来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消息!”
我静静地看着那泛着银色光泽的盔甲,心里却像被挖走了一块,空旷的厉害。
“新皇的诏书是先皇给你吗?”转过身子来,外祖父问着我。
我点了点头,书房的门已经被阖上,暖阳的光辉从门缝处偷了出来,拉成一条狭长的落影,望着这抹落影,我问他:“舅舅此次回京,还要回三河之地吗?”
外祖父站起了身子,手抚摸上了长枪锋利的刀锋:“新皇登基不稳,朝中人心各异,新皇到底是你大哥的孩子,不过,宸安,你这次做的很好,诏书从你手中被拿出,新皇对你只有感恩戴德,新皇没有助力,我们秦家便是他的助力,三河之地已经稳妥,此次回京,我倒要看看那个宋匹夫如何霍乱朝纲,挡我秦家之路!”
说着,外祖父满脸肃杀之色。
秦老将军虽然年岁已高,但身子骨还是极其硬挺,他高大的身体站在我的面前,遮住了室外唯一的阳光,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我,我像一个被摆布的木偶般静悄悄的坐在圆凳上。
“听说,宋太师要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像是想到了什么,外祖父忽然转过了身子问我。
我低着头,厚厚的刘海遮住了我的所有的神色,我轻声回答道:“我听宫里的人说的,宋家的姑娘好像同宁佑互相喜欢。”
“哼!”外祖父将长枪紧握在手中,怒声大喝道:“宋匹夫倒是好计谋,想用美人计控制住新皇,我定不能让他得逞!”
忽然,他的眉间一凛,缓了神色后,对我道:“你的秦羽表姐端庄大方,等循着合适的机会,我让她进宫,宸安,你要记住,只有我们秦家的女人当了皇后,赵家才能安稳。”
我站起来身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对着外祖父满脸希冀的目光,敛了眉,轻声应道:“宸安,一切都听外祖父的!”
外祖父那双粗粝的大手又附上了我的额头,满脸怜爱之色,“宸安是好孩子!为了绊倒宋家,在宫里头,你可要多长些心眼,回头,我派一个人随你一同进宫,他会护着你的一切。”
“还是外祖父想的周到。”我颔首机械的应答道。
从武堂出来,烈阳的光辉从四面八方齐齐涌来,刺得我双目有些涩意,可心底却像被一块巨大的磐石压制着一般,喘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我在心痛什么,甚至,我都不明白一开始的期待。
外祖父的话一字一句,仍历历在目,从武堂踏出的那一瞬,他面上带着交待的目光就像一道尖锐的刺一样,刺得我浑身疼痛。
即使在烈阳中,我的脸色依旧冰冷,连同着整个身体,都仿佛处于冰窖中,而不得动弹。
在凉亭下乘凉的阿桃一看见我,立马欣喜的跑过来,“公主,见着面了吗?”
我抬起头,满脸的冰冷之色瞬间冰裂,转瞬换上我专属的天真笑容,望着她愉快的道:“见着外祖父了,他说我长高了,长的越来越像母后了!”
阿桃看着我满脸的欢快,自己的笑容也跟着明艳起来,“公主开心就好,自先皇去世,长公主难得这么高兴了!”
她拉着我的手将我往凉亭中带去,“公主吩咐奴婢送得礼品已经被秦夫人搬去库房了,她说等公主出来,要公主亲自行谢礼。”
“小姐,小姐,你小心点。”
明媚的日光中,一声清脆的叫喊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我转过了头,看见了一位身穿着朱红色长裙的女子褪去了绣花鞋,从凉亭下光滑的石头一蹦一蹦的跳过。
细碎的光晕笼在她的脸上,一张带着英气却不失美艳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石头上的人拎着长裙,一派失态之举,忽然她顿住了,扬起了头瞧见了我的身影,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凝住了,似乎仔细想了一番,随即恍然大悟般向我招了招手:“宸安!是宸安!”
我站在阿桃的身边,敛着神色回望着她。
在后面追逐的小丫鬟匆匆跑来,停在我的跟前,恭敬的福身:“奴婢拜见大长公主。”
站在石头上的女子一蹦一跳的跳上了岸,大步跑了过来,松了凌乱的长裙,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笑着也跟着行了礼:“秦羽拜见大长公主!”
忽然,她弯下腰眨了眨眼,“宸安,你不认识我拉?!”
不认识?怎么会不认识,秦家的哪一个人没有被我思念过,母后去世后,秦家的每一个人都像支柱般支撑着我,默默的告诉我,赵宸安,你不是一个人。
可是,那又怎样呢?
秦家毕竟姓秦,而我,却姓赵。
这两个姓氏便注定我们之间会隔着一道难以跨域的鸿沟。
凉亭中金色的光辉慢慢爬上我的面颊,我仰着脸,嘴角带着一抹天真的笑,看着她,“表姐!”
秦羽跟着舅舅在边关呆了六年之久,全然没有京中女儿的娇柔忸怩之态,她咯咯的笑了几声,稍后抿上了唇,亮晶晶的眼睛顾盼生辉,带着一丝讶然,“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我离开京城的时候,你似乎还只有这么高!”说着,她伸出了手毫无大家姿态的比划了比划。
我也带着笑意,佯装赧然的低下了头,想起了刚刚外祖父说的话,勾着嘴角稚声道:“宸安在宫中寂寞,表姐得了空,一定要多来看望我!”
☆、深井冰口口三十
我也带着笑意,佯装赧然的低下了头,想起了刚刚外祖父说的话,勾着嘴角稚声道:“宸安在宫中寂寞,表姐得了空,一定要多来看望我!”
秦羽咯咯笑了两声:“我正愁到了京中没有人陪呢!”
小丫鬟走到秦羽的面前,递过去一双绣花鞋,秦羽低着头看了一眼,随即不好意思的背对着我胡乱穿了上去,这才站稳了身子同我一道向前走了起来。
“我六年没回来,京城像是变了一个样子,宸安,你知道京城哪些个地方好玩吗?”比我年长两岁秦羽,她的神色有些兴奋,亮着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我,还没等我说话,她又叽叽喳喳的在我耳边开口:“你知道三河之地靠着古运大海的福州吗?那里的沿海的州县经常与海另一边的外族人来往,市井里经常贩卖着京城见不到的东西,你见过西洋外族的礼帽吗?和我们中原的帽子一点不同样,长长的帽檐还带弯角的!可有趣了!”
我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微微偏了头对上她的聒噪:“宸安一直住在京城的宫里,哪有机会出去呢?”
也许是我的语气太冷淡,秦羽喋喋不休的热情一下子退却了,她瞄了我一眼,似乎意识到了刚刚话语的不妥,有些拘谨的阖上了嘴巴。
想了想,我仰着头对上她,佯装羡慕的出声:“表姐见过这么多东西,真是厉害!”
秦羽这才恢复了刚刚的神采,眉眼弯成一道新月,安慰我道:“下次有机会,我带着你去!”
我带着笑意回望着她,心中却想着,下次?!真是想太多,以后的你,只能一辈子呆在宫里头,守着帝王施舍给你的一点宠爱再也不能出去,连出宫都是问题,更何况是带着我去三河之地呢!
然而,面前的少女似乎并不知道秦老将军的决定,她依旧在我面前天真的叙述着她对江南的向往,心心念念想要回到那里去。
我装作好奇的摸样,神思却是四处游荡,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说了好些时候。
秦家已经不是想象中那个样子了,就像是恍惚已久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我的心理甚至开始有些排斥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物体。
到底是我将人心想得太美好,母后虽然姓秦,可并不是每一个姓秦的人都有着一颗为赵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赤胆忠心。
阳光照耀在脸上有些热辣得滚烫,人心不过如此,是我太奢望。
我并没有在秦家呆多久,甚至连秦夫人热情的午膳挽留也委婉的拒绝了,站在秦府的院子中,舅舅有些诧异我说出的告别之辞,他有些不解的问:“才来了一会,怎么就想着走了,是舅舅招待不周吗?”
阿桃在我的身后吩咐随从整顿马车,我的面上显露着诸多不舍,糯声回道:“这次带了宁文一起出来,宫里的昭妃娘娘只许他出来半天,宸安也想多呆一会,但是舅舅现在长久住在京中,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
舅舅的脸色随即一松,他笑着往我身边张望了半天:“咦,三殿下呢?我怎么没瞧见?!”
“秦将军,我在这呢!”冷不丁,从秦家的高高的院墙上趴着一个人影,我抬着头顺着声音望去,看见宁文用手撑着高墙上的屋瓦有些吃力的抬着自己的身子,而在他的身旁,庞仲明一脸轻松的坐在墙檐上。
许是我和舅舅望向他的目光太过热切,“嗖”的一下,他从墙上跳了下去,人影很快消失不见,而宁文撑着高墙的手终于失去了力气,“扑通”一声,我们听见了他摔在墙另一边的声音。
舅舅倒是对刚刚庞仲明的神身手赞叹的厉害,他侧着脸还望着刚刚庞仲明消失的方向,感慨的说:“隔壁北上边关回来的庞将军身手了得,刚刚那位是他的儿子,更是年轻有为,比起当年的我们,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舅舅,你是说刚刚那个少年是庞啸将军的儿子?”我下意识的上前询问。
“是啊!”舅舅转过了脸,神色有些遗憾,“庞家出了一个好儿郎,可咱们秦家却只有一个女儿哦!”
“爹,你又在叹气做什么,我们秦家的五虎断门枪,我可是使得如火纯青,连祖父也夸赞呢!”秦羽从秦夫人的身侧走过来,一脸的自豪。
舅舅无奈的笑了笑,摸着秦羽的额头宠溺的呵斥道:“又胡闹,你是女儿身,枪法学得再厉害又怎么样,难道要上战场杀敌,学好你的女工书法书画才是正事!”
秦羽对着舅舅调皮的努了努嘴。
这番父慈女孝的场面委实有些扎眼,我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了阿桃身边。身后的舅舅还在大声的对着我喊:“宸安,有事情就让宫里的人递消息过来,舅舅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的!”
我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佩,上面雕刻一只展翅腾飞的凤凰,玉佩的右下角是宫中内府的标志,我露着一副天真的摸样将它交给舅舅身边的秦夫人,稚着声开口,“宫中的人识得这玉佩,舅妈闲暇时记得带表姐进宫,我在宫里等着你们!”
秦夫人的脸上似乎有些惊喜,她慎重的接下了我手中的玉佩,弯着腰福了身别有深意的说道:“谢大长公主赏赐!”
我转过身,一步跨出了秦家的大院,身后的人似乎还在嘱咐着什么,我全然没有心思去听了,只是任由阿桃牵着我的手走到了马车的边缘。
宁文从秦府旁边的庞家走了出来,咬牙咧嘴的揉着刚刚摔痛的胳膊,看着我上了马车,他顾不得疼痛,也急匆匆的走来,一边跑着,一边气喘吁吁开口道:“姑姑,等等我!”
坐上马车,宁文掀开马车上的帘幕,还在对着秦府的院子遥遥望去。
我一动不动的坐在马车的软垫上,神思却在翻涌,秦家的人进宫并不是一个坏的提议,舅舅和外祖父那么疼爱表姐,定然会更忠心的守护着赵家,当然,进了宫是一回事,得到皇上的宠爱是另一回事,我大侄子既然对心思玲珑才气横泄的京中闺秀不感兴趣,那么,秦羽这般心思单纯、样貌出众,行为举止又带着一丝男儿洒脱的姑娘,赵宁佑说不定也会动心。
我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又浮现了外祖父说的每一句话,与其任由宋家为非作歹,霸权专扈,不如先借舅舅他们的手斩断他们扑腾的翅翼再说。
想到此,我胸中的郁结之气慢慢扩散而去。
“姑姑,你说万一我师傅他考不上武状元怎么般?要不要我同大哥先打个商量什么的!”赵宁文放下了手中的帘幕,神色有些不安的在我耳边念叨。
我睁开了眼睛,转过头望着他,做出一番苦恼之态道:“宁文,你不要多想,庞小公子的身手这么了得,肯定会在武试中大放光彩的,你要是提前同宁佑说,将来被吏官抓了把柄怎么办?宁佑会很难做的!”
宁文苦恼着一张脸,“姑姑说的极是,我应该相信他才是!”
我慢慢收回了目光,盯着宁文身侧金黄色的帘幕出了神,大典之日,庞啸的举动实在出众,赵宁佑升迁他的官职无可厚非,若是他的儿子要留守京中,参加武学考试,那就耐人寻味了,想着当日青贵妃的举动,莫非,这庞啸此次进京,只是为了显露忠于新皇的拳拳之心。
可一想到青贵妃同那个庞大人还有些来往,我就觉得一股浊气涌上心头,不过,既然是拥护赵氏的人,那么就先留着便是了。
马车的帘幕忽然被风吹动了起来,马车外面是一个驾着马匹的女侍卫,她穿着一身灰色的劲装,脸色冰冷,目不斜视的驾着马。
这就是外祖父让我带进宫里的人,据说是个有品级的女侍从,身手计谋样样了得,到底是为了保护我,还是不放心我,外祖父的心思同样要让人深思熟虑。
不过,那又怎么样,没有人再比我深谙宫中的生存之道了。
想到此,我握紧了拳头,马车咕噜咕噜的行驶,带着整个车身子还在颤巍巍的晃动,隐忍了这么多年,再坚持一番又有何难,等到赵宁佑真正掌握了中原的实权,所有的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眼看着马车就要驶入宫门,赵宁文在马车内坐立不安起来,“姑姑,你确定我们就这么回去了么?!刚刚我还看见东巷的梨园开了张,那边的旦角正穿着戏服准备登台演唱呢!”
赵宁文的抱怨声还在耳畔,我不理会他,马车外的侍从见我不说话,也默默继续驾着马车驶进了皇宫的玄武大门。
“哎!”赵宁文有些失望了叹了了一声息。
“七殿下!”阿桃看不下去了,“大长公主今日刚同秦家的几位将军叙了旧,哪有心思和您一起去城中玩呢!”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赵宁文最最后挣扎,而此刻的我松了拳头,侧着脸看着赵宁文,轻声说:“昭妃娘娘对你的禁令,回头我同她说说,来日方长,出去的时日还多呢!”
庞仲明和庞啸的算盘,我还指望你帮着我去打听呢,我的好侄子!
果然,赵宁文瞬间被治愈了,他一把抓着我的小胳膊,兴奋的开口:“姑姑你说的,你可要做到!”
我仰着脸望着他,糯声开口:“姑姑什么时候骗过你!”
虽然我现在如此萝莉的样子很没有说服性,但赵宁文最终还是愿意相信了我,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内,我瞧了他一眼,佯装不在意般轻声开口:
“庞将军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宁文,以后,你知道些什么一定要同我说说。”
☆、深井冰口口三一
马车里的空间有些逼仄,驾着马的侍从在正殿前的广场下停了下来,下了马车,赵宁文的神情有些怏怏的同我道别,午时的阳光有些毒辣,穿了一身单薄的襦衫,我还是觉得有些燥热的厉害,腹中虽然饥肠辘辘,可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从正殿后门的长道上走过,迎面正好遇见大总管站在一棵大树下,似乎在等候着谁。
我放缓了速度走了过去,大总管安公公恭敬的弯腰:“大长公主万福!”
“公公在这里做什么?光明正大殿不是已经散朝了吗?”我好奇的开口,刚刚从那边经过,广场上已经空无一人。
安德公公偏着头又望了一眼正殿后门处的长廊,那边除了几个打扫地面的小宫女,没有其他身影,他这才将尖着嗓子细声道:“宋太师说是有要事同皇上商量,奴才已经在这里等候了一个时辰了!”
说着,他抬头,单眼皮双眼的尾光很快扫到了跟在我身后的那位女侍卫。
“这位是?”大总管轻声向我询问。
“这位是李姑姑,她的身手极好,秦老将军特意派着来保护我的!”说着,我的面上假装流露出一脸的自豪之态。
大总管微微闭目,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既然是到宫里来,那就得守着宫里的规矩,这身衣服不行,回头找尚服局的姑姑们领几套衣服给她换上!”
阿桃在我的身边颔首,恭敬的应下:“奴婢听命。”
然而,大总管偏过头,瘦削的尖脸对上我,“大长公主也要留心,宫里头什么都说不准,既然是秦老将军家的人,奴才也稍微能放点心。”
正说着,长廊那边出现了一抹玄色的身影,厚重衮冕上的绣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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