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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封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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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明月第五节啼笑故

在衰神的拼命保佑下,我迎面见到了林青山。

安逸如山的林青山,还是一身黑红的官服,远远他见到我,便淡定地站在那里。

我不想出了大车店便如此倒霉地看见了燕京的捕快头,面前是一条笔直通向皇宫的大道,大道宽敞异常,兼又是清晨,闲人少的可怜,环顾四周都是匆忙的买卖人,只有我一人懒洋洋的走在中间,实在太过显眼,已不能学看不见抱头鼠窜。

我惟有硬着头皮走过去,庄重地抱拳道:“林大人好。夜鹰见过大人。大人金陵援手之恩,我末齿不忘!”我因已对他生出亲切感,便不打算将姓名隐瞒下去。

林青山摆摆手,不在意道:“那次我有心帮你,最后也未成行,谢倒不必了。”接着,他目光直视着我,忽又欣然道:“小兄弟现给我感觉亲切自然,胸中已杀气全消,不知是否有过奇遇?”

我暗道这改变有一小半是拜你所赐,看着身边匆忙走过的路人随意道:“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我忽然对收割生命厌倦,便想去追寻生命中更有趣的东西。”

林青山轻轻一笑,像对我的恣意言辞也不在意,郑重道:“己怀善心,人对己善;己怀恶意,人对己恶。小兄弟,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

我点点头,心下却对他这番言辞毫不在意,现在人生对我来说就是恣意任行,想做便做。我改变话题道:“剑寂现在何处?”

林青山听后,平静若水脸上现出古怪的神情,像是强忍笑意道:“他恋爱了。”他低下头像是在努力控制,半晌才用颤抖的声音道:“那日在金陵我去拦他,却遍地寻他不到。回到燕京才发现,看似豪无人情的他竟爱上现在艳名最炽的玉燕……”说到这再也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转过头对我挥挥手,竟自去了,好似现在见我也觉得有趣。

看着林青山哈哈笑着远去的背影,我却笑不出来,这个消息于我太震撼了!让我都忘记让他帮忙疏通库吏的事情。剑寂让我恐惧的冰石般的眼睛蕴涵爱意是什么样子?想想都让我哭笑不得,就好似我千辛万苦走了上万里路去看望朋友,却被告之他搬家了,还正好搬到我家对门……

心念一转之下,决定仍去盗贼公会,剑寂是怎也要见上一面的。

我随便找个路人打探,发现此地盗贼工会被称做斥候馆,正好在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的北区。沿脚下路右转便是了。

清晨的雾气很快便被匆忙的路人创散,初日的光芒从身侧斜斜射过来。我正站在斥候馆门前,心下有些受到打击,刚我从热闹的大路转来,喧嚣就像潮水搬从耳朵里退去,走至馆门前,已寂静无声,若不是门前半块木扳上书“斥候”两字,我还以为到了燕京的城市公共墓地。

我勉力振奋自己走进,果不其然,里面除了一个瘦小的老头无神地看了我一眼,再无他人,我也懒得理他,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消息,便转步出来。

出来后心下有些犹疑,转念想到剑寂乃燕京第二剑手,如此名人怎也能寻到,北区据地图所说古怪玩意遍地具是,今趟来了便逛一逛。

此念一动,便抛开烦扰,兴趣所至任凭耳朵牵引到人声最沸之处。

步入北区开阔地,发觉直如地图所言,果是乱七八糟的地方,布局规划没有任何规律可寻:在密密麻麻人群中突兀崛起一个个互不相连的小屋,物件也都是古怪非常,最特别的是一排黑漆刷制的木屋,上边没有任何牌匾,只贴了一个告示,上书:蒿豆花落,秋兴阑珊,冰雪在天,寒持将老。爱拟乘此时会,一决最后雌雄云云……不用再看,我知道此屋是蛐蛐馆,今日便是决赛之日。

我信步走进,入眼便是满屋的人,众人具是目不转睛鸦雀无声,层层环绕在一起。“七转将军八转王”,目下人群如此关注,里面定是在“打将军”,我好奇心起,便欲钻进去瞧瞧,围着人墙转了几圈,发觉人群针插水泼难入。此时忽然发现人群最里有一华服男子,身躯微微躬着,正是螳螂臂。我轻声唤了他几次,他浑然忘我,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只好作罢,心下竟有些怀疑他昨天告诉我的是假名。

正在我寻人缝而不可得时,身旁一个一袭雪白儒服,面貌俊秀的男子转头对我做苦笑装,这个男子我进屋便看见了,见其目光中有淫邪之气,心下不喜,不曾想他对我的苦笑竟让我心里升起同命相连的感觉,也与他相视苦笑,心里不由得对他好感大增。此时,人墙外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我兼有点兴味索然,便对这俊秀男子抱拳而出。

出来后,我便钻入两旁路摊夹成窄窄的人流中,在不停地与周遭来去的人肢体碰撞间挪动脚步,耳朵里塞满了商贩的叫卖与讨还价钱的声音,心里不觉得烦扰,倒是大感有趣。正在我与众人身怀亦心的走着,远远便望见了一身雪白官服的行无踪。

那日在青丘山下,我心神激荡之下心中升起的全是负面情绪,其实行无踪在金陵对我有放手之恩,此时见行无踪稳立于人群,回忆起他在金陵种种搞笑与做作,心中涌起难言的亲切感。行无踪没穿招牌般的破麻袋片,看来他此次来燕京应是执行公务,我对马车队的熟悉感应该是因为他,于是我努力地向他挤去,突地我一缩头:我终于知道熟悉感是谁了!刚眼见水当当旁若无人的提长刀向行无踪走去,她身边的行人竟主动给她让路,看来她在此也甚有威仪啊!

我躲在前人背后,心中大叹倒霉,琢磨悄悄溜掉,行无踪闷雷般的声音让我无处可藏:“盗兄,可是你吗?”

我惟有走到水当当用威仪硬生生在人群中震开的空地上,对行无踪抱拳真诚道:“在燕京遇到他乡故知,心中高兴非常!小弟夜鹰,今后便请不要叫盗兄罢。”此时,眼角余光见到身旁的摊主已被目下状况气得口眼歪斜,在小摊旁坚持苦忍。

行无踪抱拳道:“夜兄……”他还没说完,在一旁还是美艳妇人搬,瞪着水灵灵大眼睛瞧我半天的水当当突然插了一句,直让我吐血:“你是窝囊废!”不想仍让她认出!

我脸上大窘,下意识地回避起人群中投来好奇鄙视地目光,耳朵里似隐隐听到有人悄声道:“看着如此壮实,原来是银样蜡枪头,被他那火暴老婆当街骂窝囊废!”

我心中恨海涛天!心道这里非是金陵,对付你这个小丫头,我还是有些手段的。我身体向水当当猛地一探,一边飞速看了行无踪一眼,见他身体微动便稳住,我心道:只要你不搅局便好。在这电火光石间,我脸上浓密的胡茬已插在水当当的俏脸上,顺带向她耳朵里吹了口热气后,我瞬息间又退了回来,悠闲地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看着水当当。我知道因为速度太快,除了行无踪外,水当当都不能确定我刚才做了什么。

水当当满脸通红,素手摸着刚被胡子扎的地方,虽似不能确定是我,但我看见她逐渐握紧长刀的手,认定她马上就要向我这窝囊废发飚。

我连忙让最谦恭的表情汇聚在满是胡子的脸上,长揖一礼,谄笑道:“二小姐万福,窝囊废夜鹰见过二小姐。”呵呵,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这一收一放之间,逗逗小女孩还是可以的。

水当当恨恨地横了我一眼,精彩地怒哼了一声,跺跺脚,转身推开迎面的路人,手提长刀径直走了。

行无踪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快速道:“夜兄住哪?行某得空便去拜访。”

我想也不想道:“东区大车店。”

他点点头,转身大步追水当当而去。

我看着行无踪和水当当远去的背影,心道不知水当当的家姐来到燕京没有?这个让我喜忧难分的心术士水千月!转念想到霸剑、狂刀和上原林盗贼三个死鬼相携而来是什么样子?悬即我把这个古怪得让我害怕的念头压下去。

“娘子,我有一事不明?”

天啊,听到这独一无二的言辞,今天是我在金陵的朋友在燕京北区大聚会吗?

我寻声望去,传出声音的是一个经营让男子重壮胆色的店子,我苦笑步入,此夫妇每次都能让人如此惊喜。

进店发现里面陈设古朴典雅,我仔细打量柜上列排摆放的精美的小瓶子,发觉瓶上所贴的标签具是希奇古怪,名字让人喷饭。轻笑中我转头去看店家,那店家是个模样清秀的中年男子,应是这个世界的人,可是没有这个世界里人一贯的平淡快乐,眉宇间有浓浓的愁容。我眼睛打量这些,耳朵却被好奇心牵引注意着只对点下头便继续争吵焦桐、绿漪夫妇。

只听焦桐说道:“娘子,我有一事不明?你为何刚到燕京便拉我到此店?官人我平时一直表现不错!”说着四下威严的环视一周,显得很有底气的样子。

绿漪粉脸气得煞白,娇吓道:“一直吗?我怎么记得你上次不错都是很多年前了!”焦桐听后,偷瞄了我一眼后,迅速底下头,好似在找寻地板间的缝隙。

与此同时,店里几个偷偷摸摸挑选对症之物的憔悴男子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就像是寻得了一个比自己不如的垫背,便可以直起腰板了。

我在笑声中也替焦桐有些发窘,可惜我亦拿不出任何证据替他开脱,惟有把头转向店家,以装没看见做我的精神支持。

我对店家疑问道:“店家似有愁容,不知……?”

那清秀的店家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再问。

此时耳听焦桐重重跺下脚,我咬牙忍住好奇不去看,接着传来一阵希里花拉的碰撞声,接着身旁黑影一闪,耳听“嘭!”地一声。侧目一看,原来是焦桐胡乱地包了一堆药放在柜台上,接着他也不问价钱,随手仍下些银子,便低头快步拉绿漪出去了。

我看着哑然失笑,心中思忖追还是不追?此时,店家突然问道:“侠客可是……?”

我因对他产生好奇,便做平和笑着点点头。

店家高兴地点点头,转而有忧愁道:“我原是一个小村子的药师,偶然炼得让人可以对陌生人产生爱意的药……”

我大感好奇,打断道:“竟有这样的药剂?这是天道不允许的!”

他叹息道:“侠客说的对!那味药是我错配出来的,端是厉害无比,只要让人一嗅后便会爱上第一眼见到的人,可我的一切痛苦便都来源于此!”他顿了顿,努力控制自己悲伤的情绪,接续道:“此事不知怎样便传到燕京王的耳朵里,秘密把我妻子虏了去!逼我说出药方,我因天道控制,哪里说的出?可是我因顾妻子安全也不敢报官,只好在燕京划地为牢,已近十年!”

我听后很是迷惑,便问道:“那龙渊也应知道因天道规则逼你不出。此事不通啊!”

店家面容一掺,道:“那药剂我只错配出一味。因尝试药性都溶了水,自己尝试过后,余下只够五次。况且药效也只有一天,打开不用便消失无踪。那燕京王日夜让医师辩识成分,一天辩不出,我便一天不得自由!”

我黯然地点点头,这些不公已是非我能力所及,只是心下觉有一种冷冷地痛翻起。

店家说到这,在柜台里后退一步,对我一礼道:“十年前的今日便是我配一日香痛苦的忌日,这番话我已憋在心里十年!今日回想痛苦过往不免说了出来。现说于侠客听闻,心中轻松很多,多谢侠客。还请侠客听一听就罢了,人力不能抗天,这是我个人的命……”说到最后神情萧索起来。

我把翻起的痛压下,他的命运我或者我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一定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我对他点点头,便推门而出,此地难解的愁绪让我不适。我走出的一刹,便把这不能改变的忧愁抛到脑后。

出来后,眼见在路人侧目中焦桐、绿漪还在店前争吵:原来绿漪嫌药量不足,还要去下一家!焦桐自是踌躇不前。

我同情焦桐无法挽回的痛苦,便走过去暗里一紧焦桐的手,不想他反手紧紧抓牢我,目光中透出:兄弟!你真是知己的未语之言。我看得心中大恨:这种知己无论如何是不能当的!

我抽出手,拍拍焦桐肩膀,安慰一下他饱受摧残的小心灵,迎着夕阳斜斜的余辉,对绿漪道:“嫂嫂,上次在金陵隐瞒姓名多有抱歉,小弟夜鹰。燕京夜鹰早到了几天,便让我做个东道,权当为上次不实赔罪,可好?”

绿漪恶狠狠地盯着我,嘴上却媚声道:“夜鹰小兄弟谢谢你,今日嫂嫂有些家事要办,下次有闲让嫂嫂做东吧?”说完,斜睨了焦桐一眼,直弄得焦桐哆嗦着连声道:“好,就如此吧。”

我对焦桐做了个这次兄弟帮不了你的表情,对夫妇二人挥手告别。

步回到东区后,日已西沉。

我随便寻了个酒馆,掏出余下的银两买了写肉食,沙海他们应在等我,我便先准备了罢。

我走到房间门前,发觉今时不同往日般热闹,里面静悄悄的,我疑惑地推开门:眼见林青山端坐塌上。

卷二明月第六节多情人

眼见林青山端坐铺上,沙海一行人恭敬地站在一旁。我心道林青山你来此自不能让你白来,哈哈一笑道:“林大人来此可是为了库吏盘剥一事吗?”

林青山摇摇头,抬头对我询问道:“此为何事?”

我微笑着把手伸向沙海示意,然后在沙海一行人诧异的目光下随便坐在铺子上,同时招呼他们都坐下。林青山见此情形亦道:“大家都坐下罢,林某只是个捕快头,不应受如此尊敬!”众人不便再推辞,纷纷坐下,不过看我目光都变得自然了,似乎他们更喜欢目下这种亲切的氛围。

坐定后,沙海便把库吏盘剥的种种因由道来。

林青山听后,沉吟道:“此事首先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其次这库吏亦没做错,你们便让他一一检查罢。”沙海他们听后也没露出失望神色,好似早知如此的样子。

我见事已如此,便把手上肉食摆在铺子上,轻轻一笑,道:“今日无酒有肉,让我们做个小东道请林大人一餐,可好?”

林青山点点头,道:“讨扰。”便伸手去取食。沙海一行人也不多言,亦有样学样。我哈哈一笑,眼前的任性自然正符合我目下心态。

饭后,林青山便告辞,走前对我道出了此行的目的:剑寂现日日在燕京西区盛龙阁借酒浇愁。我谢过,与他拜别。回来后沙海他们都没多问,与之谈谈笑笑后,便都睡下。

天还没亮,我便起了。吩咐大车店掌柜:让沙海早餐不必等我。便向东门行去。

东门是燕京四门中唯一昼夜不关的,已经繁忙了一夜到现在城门来往的车马仍是络绎不绝。我向城守报了自己的职业和姓名后,出城向围猎场走去。自我们出生后,便在各大城市登记在册,城守都是这个世界的人,不会破坏规则泄秘;我们若消号便从名册中消失,而沙海他们是来到城市后增进去。

我来到围猎场边的草地上,期待真心玉的出现。馆妇人应是因真心玉才不惜对我以色相诱,这勾起了我对真心玉的好奇心。

到天色薄明的时候,真心玉终于出现了。它光着脚,系了个粉白的肚兜,化成个小男孩模样,以它最稳重的姿势走到我身边。我笑嘻嘻地蹲下来,握住他胖胖的两只小手,下意识地道:“你很值钱吗?”

小男孩猛地挣脱我的手,变成了我的模样,又凭空幻出一个大锤对变出的那个我一通猛砸!看得我目瞪口呆,等我回过神来,真心玉早已消失不见。我不禁摇头苦笑:我只是好奇心念一起,又不可能附诸行动,这真心玉也太通灵了!

我现坐在盛龙阁大堂的最里角,默默地看着剑寂。盛龙阁大堂顶吊得很高,一面墙壁推倒与临街打通,自二楼起青云直上,只比皇宫角楼低一线。

自我进盛龙阁时,剑寂抬头眼睛对我寒芒一闪后,便又低头死死盯着桌上的酒壶,眼睛又恢复浑浊的样子。若非不是对剑寂容颜记忆深刻,我此刻还真不敢确认是他,他现在已不是燕京第二剑手的剑寂。我一边想着一边走到角落里坐下,默默地看着他,除此之外我不知做什么好,难道我冲过去一枪捅了他缝补好我自信的裂缝吗?

我从日出东方看他到日升中天,街路上的行人与来买醉的酒客渐多,我仍安坐一隅。自信心是很玄妙的东西,并不是我杀了剑寂便能恢复的。

此时我似乎嗅到了淡淡的香气,香气很古怪,似兰非麝不知是从哪里散发出来,但是让我陶醉在其中不能自拔。剑寂突地抬起头狠狠盯着入口处,眼见白影一闪:白衣赤足的妇人悠然站在剑寂桌旁。

妇人很美,美丽得可比得上水千月,我知道那定是玉燕!玉燕予人的感觉非常特别,让我觉得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而是在我百世的轮回里都有她的影子,她的气质是亲切自然的,就像每天等我归家的小媳妇。我明白剑寂为什么会爱上她,这样的女人谁都抗拒不了。

剑寂看着玉燕动情得浑身颤抖,又狂怒得似是困笼野兽,俊颜因激动而扭曲,但仍自持咬紧牙关不语。

玉燕软弱道:“剑郎啊,玉燕与你有过一夕之恩,你仍不肯放过人家吗?”剑寂听后眼中射出万种柔情,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了。

玉燕忽然面容一冷,傲然道:“入我玉燕香帐之内都应是龙渊这等英雄!剑寂你可比得上龙渊?”言罢,洒下一身香风,转步走上街路。剑寂听后眼中柔情瞬间化成失落,颓然坐倒椅子上。

我低头苦笑:剑寂此次所受打击非小,我还要在燕京看他喝酒到几时?

“啊!”

耳边突地一声厉吼传来。紧接着传来女人的一声怒咤:“剑寂!你快起来!”我抬头一看:街路上的行人都站定不动,满眼诧异的神色,嘴里不约而同发出:“哇——”的一声叹息。

我随着满屋子好奇的酒客奔去,眼前情形让我好笑中欲火腾地从小腹升起。

眼见状若疯狂的剑寂狠狠地把丰满玉燕压在身下,玉燕挣扎欲摆脱从上到下露出大半截圆润白腻的大腿,又因这丰满妇人是赤足,让人忍不住目光从下往上搜寻……

玉燕眼见自己怒吓不能让剑寂站起,便放软身体,用她诱人的声音吃吃媚笑起来。听着玉燕低声荡笑,我身体突地一紧,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眼望四周同性具有弯腰之势。

剑寂脸上表情越来越奇怪,忽然一个翻滚从玉燕身上下来,双腿夹紧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气。丰满妇人毫不在意地站起来,整理下衣服,轻笑道:“男人,你认为自己在上面便赢了吗?”玉足踏地,悠然远去。

人群无声地看着,慢慢地散去。剑寂表情转过千万种,忽然放声大哭!我步履坚定地走过去,目光冷冷直视着他,直到他感应到用软弱的眼神迎上我。我一字一句像要印到他心里般道:“眼泪是男人肩上的重山,你落下后便挺起胸膛!”

剑寂似有所觉,张张口。我挥手打断他未道之言,断然道:“你站起来后,便到东区大车店寻我,我叫夜鹰。”言罢不顾转身大步离去。我噬血的自信已渐圆满,只差打倒站起来的剑寂便可填补这最后的缝隙。

正午的烈日照在身上,它就如我的心情一般。我兴趣盎然地走在归店的路上,眼见小老板娘红药抱着宝宝在阳光下嬉戏。我便走了过去,红药给我的感觉总是愉悦自然。

“可是你的宝宝吗?”我好奇中带着失落地问道。

“哼!”红药娇哼一声,接着对我口吐香舌,气呼呼道:“来,宝宝,叫大胡子叔叔……”我心下气煞,难道上次她也是故意的吗?

我叹了口气道:“来,叫哥哥,哥哥给你买糖吃。”我对这个看似天真的小女孩没什么办法,惟有用出最拙劣的手段。

宝宝奶声奶气道:“大胡子叔叔好。”说着胖胖的小手便伸了过来。我看着宝宝的小手,心里直想哭,我身上因买肉已是分银全无,我这下可要背上欺骗幼儿的罪名了。

红药看了看我脸又看了看宝宝小手“咯咯”笑了起来。阳光下两个天真可爱的脸一时让我温馨充怀,把刚才的羞窘全抛了去。

突地在来往路人匆忙的脚步声中一阵若有若无步声让我起了警觉。皇宫方向一个纤细瘦子缓慢而坚定地走过来,声声脚步像踏进了我的心里,是狂刀。

狂刀走近闯入这温馨的氛围,和善地看着宝宝道:“好可爱的宝宝,叔叔给你出个迷好吗?”他不待宝宝回答,转头静静地看着我,轻声道:“什么东西越付出就越多呢?”

我淡淡接道:“仇恨。”狂刀轻轻一笑,反身走远。

红药似乎感到了刚才冷冽的气氛,抱着宝宝对我微一躬身,快速道:“大胡子哥哥,这宝宝是家姐的,名叫曾曾。红药先回去了。”说着,她抱着宝宝紧步回到了铺子。宝宝自狂刀来到便安静得不发一言,他似乎比我们更敏感。

红药走后,我默默地看着狂刀消失的方向,我知道狂刀刚才问题的正规答案,可要是我说出来,无疑会让狂刀笑得更坚定。

我忽地目光一凝,空中粉裳彩带的天女飘过,伸指捻下粉色纸片,上只现字一行:今日神弓初归,夜引瑞雪祥兆。

街路上接到纸单的行人纷纷向皇宫奔去,汇聚的人潮又回涌向东门。远远便听见人群里有个阴鸷的声音大喊道:“今日燕京公子龙威初得金陵王相赠宝物:破天弓!大家都随公子龙威去围猎场!见识一下我们公子神弓的威力!”这个声音我过耳不忘,是狂刀!

涌来的壮观人潮渐渐把我推离路外,眼见人群中分开一小块空地,慢慢向东门移过来。空地当冲便是喊得声嘶力竭的狂刀,其身后有一身着红色锦袍的高挑男子,眉目浮华,嘴角飘着傲气的微笑。红袍男子手握一把通体晶莹的长弓,悠闲地随在狂刀身后。

我用肘轻拐身旁儒生,问道:“这红袍男子是何人?”

儒生用你是外来人吗的眼神瞟了我一眼,神情居傲道:“此人是龙渊的弟弟龙威,人称燕京公子,龙渊你应该知道吧?”我心道:难道你也姓龙吗?嘴上微笑谢过。这儒生却突地对我悄声道:“这龙威已提着破天弓围着皇宫亮了三圈相了。”说到最后他语气竟转为不屑。我一面在心里知道这儒生肯定不姓龙,一面不禁哑然失笑。

人潮渐渐涌出东门,我也缓步跟上。神弓破天是我见到的第一把神器,心下还是有些好奇的。

人潮以龟速前进,但人人心里有一个焦急的兔子,路上不停地有人吵嚷,这一片离不开夸耀和期待的喧嚣声闹得我有些心烦,在我静若止水的心海上竟掀起曾曾波澜。

终于行至围猎场,人潮散成弧行把红袍公子包在当中,眼见狂刀从扈从手里拖来数个挣扎滚动的袋子,面容狞笑着,从袋子里单手拽出一头头麋鹿,又随手抛到围猎场中间的空地上。

麋鹿从黑暗里脱出,乍见满眼的狰狞的众人,都一头头哀鸣着,左突右奔后逃向人弧反向的密林。

龙威冷酷地看着群鹿,左手引弓向麋鹿一摆,右手无箭空振弓弦,奔逃中的麋鹿猛地一个个爆开,血肉溅得满天满眼都是,无声无息的。

此时狂倒嘶哑的厉吼传来:“神弓空振,天下无敌!”

人潮随即跟来的附和震天响起。

我转身大步离开,刚见的血雾让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快。

回城后,不曾想不快仍不肯放过我。

天已过正午,正是路上行者众时,水当当在人群中一句话让我吐血:“窝囊废!你要躲我到几时?”

朗日青天下,我惟有快步走过去,耳边竟隐隐约约又听到有人说我“银样蜡枪头”,我这是从路人眼睛里无可质疑地看出来的,这会否真成我日后的病根?

我心下大叹定是你水当当寻我不到,反诬我躲你,兼心下有些不快,便冷淡道:“二小姐找夜鹰何事,若无要事,夜鹰有约要赴,便先走了。”

水当当杏眼一红,轻声道:“人家从早便来寻你,可你人又不在,我已经整整寻了一上午!难道本小姐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语调越来越高,到最后竟转为怒吓。

我在东大街汹涌的人潮中手足无措,刚或被人认为是怨夫的榜样人,现在定被人看做是怨妇的缔造者。我只好做无人相信的纵目四顾不相干状,突然眼见红药巧笑倩兮地抱着宝宝站在铺子前,我大喜之下拉过水当当素手便走。

水当当被我无礼的举动弄得有些恍惚,昏头昏脑地被我拖到铺子前。我不待她清醒,咬牙对饶有兴趣看着我的红药道:“这是我金陵的……家姑,心下最喜欢小孩子的,准备寻些东西带回金陵做礼物。还请红药妹妹给帮忙挑选挑选。”

红药知礼懂事地道:“姑姑好,红药见过姑姑。姑姑您看……”眼见水当当被人叫做姑姑欢喜爬上了满脸,兼且被这些女孩子的小东西吸引,目光和耳朵也专注起来。我心下长出口气,抽空对宝宝道:“曾曾好乖,认识哥哥吗?”

宝宝让我惊喜的两个小胖手叠在一起,对我做个小揖,天真道:“大胡子哥哥好。”

我心中大叹宝宝乖巧,忍不住道:“曾曾看大胡子哥哥帅吗?”宝宝很用力地点点头,目光也异常坚定地望着我。我心里亦忍不住道:唉,还是小孩子没被浊世弄混的眼睛容易发现真相。

我摇摇宝宝的小手,又示意做个禁声的动作,满意地看着宝宝有样学样,便悄步退到街路上。

正当我在反城人潮中松口气时,转身便创见了螳螂臂,还不待说话,一只雪白的信鸽从天空向我俩飞落,不想螳螂臂一拳将鸽子轰毙!我在满眼的碎纸片和片片鸽毛中有些目瞪口呆,螳螂臂稳重的声音传来:“螳某仇家遍天下,这些信笺是从来不看的!”

我转头疑惑道:“或许是……”

螳螂臂讪笑着拍拍额头:“螳某真是抱歉!这信笺也许是夜兄的。”接着他话题一转:“我要去北区蛐蛐馆,夜兄同去吗?”

我回道:“我一直觉的斗蛐蛐是养闲蕴气的玩意,兴趣不大,便不去了。”

螳螂臂大手互拍,用力说道:“想不到夜兄对此道误解甚深,哪日有闲螳某一定让夜兄对此改观。螳某现居西区燕京会馆,夜兄得空可来与螳某把酒畅谈。”言罢转身大步去远。

我看着满地的鸽毛和路人视而不见地走过,好奇心起:难道如此这般真可以吗?念起便向传信阵行去。

没行几步,身后传来一个酥媚入骨的声音:“侠士啊,奴家终寻得你哩!”我无奈中带着期盼转过身来。

卷二明月第七节倾情雪

馆夫人还是媚软入骨的摸样,娇嫩的皮肤因刚刚的奔跑渗出细细的水珠,玉手轻抚丰胸,微微地喘息着。我的目光随着她滑下的细汗搜寻,以我钢铁搬的毅力停在白腻的脖颈上,并坚定地抬起目光落在馆夫人水汪汪的眼睛上。

我抱拳道:“馆大姐寻夜鹰何事?”眼望四下人群对馆夫人的痴迷和对我投来羡慕兼嫉妒的眼神,心下有些得意。

馆夫人俏目一瞬不瞬地望着我,轻摇玉足,向我前踏半步,阵阵暖香中馆夫人丰躯向我迎来。恰在软玉温香就要入怀和我意志力即将崩于一刹时,耳边传来一声怒吓:“夜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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