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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缺心眼-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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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世子缺心眼
作者:少夷君

文案

小燕子穿花衣
作为当今定国侯的世子,云二爷表示自己很忙。
忙着替自己那只晓得带兵打仗的老爹操持家业,忙着对付那野心勃勃觊觎世子之位的大哥,忙着替自己从小长到大的纨绔好友收拾烂摊子,忙着讨自己那天真烂漫的小老婆的欢心,忙着提防自己的大老婆把小老婆拐去私奔到天涯海角……
人活一世,英明神武丰神俊朗的二爷不禁感叹,自己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还有,亲爱的小妾,能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了吗……爷是直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爷不是断袖爷不是断袖爷真的不是断袖!!!!


1V1,HE,双c,主cp萌萌哒副cp也萌萌哒!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怀远,辛燕 ┃ 配角:七大姑八大姨,狐朋狗友,路人甲乙丙丁 ┃ 其它:甜甜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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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间的新燕

  辛燕家住在城北,一家七口,六个女人,每天吃饭时围着桌子一人一句都能将屋顶的瓦给掀起来。这时候她阿爹总是闷着头扒饭,好像听不见这六个女人的声音,又好像菜肴可口得他分不开心。
  每次看到阿爹这种表现,辛燕总会跟着扒饭,可她觉得饭菜并不可口。
  幸老二和他娘子一连生了四个女儿,却认死理要再生个儿子来传宗接代。阿娘怀她的时候喜欢吃酸,肚皮又显得是略尖,可把他阿爹高兴坏了,觉得生儿子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泥土坯的矮房门口,红彤彤的辣椒挂了满排,生怕街坊不晓得自己家即将生个儿子的喜气。
  她出生当天将她阿娘从早上鸡鸣折腾到别家农作归来,眼看着她阿娘就快脱力昏死过去,她却识时务地刺溜一声钻了出来,产婆一双粗糙的大手就着她尚沾着羊水的屁股一拍,细弱的哭声便在矮矮的房内散开。
  一直候在门外的辛老二听见哭声,不顾忌讳兴冲冲推门进来,还没等他问出口,产婆就谄着老脸对他贺道:“是个漂亮的姑娘哟——”
  辛老二的脸一下就垮了,二话不说走出门,蹲在城北那条悠悠的长河边,抽了一晚上的烟叶子。
  一晚上过去了,辛老二也想通了。女儿就女儿,日后聘礼还能多收,辛老二得女,焉知非福?
  老实本份的辛老二给自己之前的四个闺女起名叫辛晴、辛绔、辛络、辛琢,谐音是勤苦劳作,寄托着他对这几个女儿的殷切期待。隔壁的穷酸秀才青衫磊落,听了这些名字后捧着圣贤书嗤笑道:“起这么个名字,活该一辈子劳碌命。”
  被辛家娘子反唇相讥:“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未见你能走出这城北。”
  秀才气得脸都青了,丢下句让你家老大往后别再来我这里讨书便拂袖而去。
  秀才的话还是刺激到了辛老二的娘子,她决定给自己的小五起个有文化内涵的名字,便与自家夫君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探讨。商议来商议去,辛老二和辛家娘子绞尽脑汁,最终觉得还是去看看书从书里挑比较好。
  辛老二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他娘子还是能识得几个字,这方圆几里有书的人家只有住在隔壁的秀才,辛家娘子因才损恼了秀才拉不下脸,便怂恿辛晴去隔壁秀才那里借书。辛晴在喂鸡时听见了自己阿娘和秀才的对话,秀才最后丢下的那句狠话入耳,她便当了真,着实让她神色郁郁了许多天,连劈柴也劈得不如从前那么有造诣了。这回得了她阿爹阿娘的意思,她赶不及换身干净衣裳便往隔壁秀才家跑去,咚咚咚敲着木门,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秀才来开门时神色恹恹地,精神不大好的模样,见了辛晴后一愣:“你来做什么?”
  辛晴眼神亮亮地,手有些扭捏地捏着蓝底碎花的短衫,讷讷开口道:“我…”她见着秀才脸色不大好,本来的意图笼统忘了个一干二净,有些着急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秀才揉了揉额,却挡在门口没半分让的意思,又再问了她一次,“你来做什么?”
  “我…”辛晴见他这冷淡的模样,急得眼圈都红了,“我来看看你,你是不是病了?你让我进去呀…”
  “你娘嫌我穷,只能待在这城北,你还来看我做什么…”秀才冷笑着说着话,辛晴的眼圈越听越红,只闷着听他讲,她的模样实在可怜,看得秀才心一软,之前和辛家娘子怄的火气消了大半,终是轻轻一叹,修长单薄的身体往旁边让去,对她道:“进来吧。”
  辛晴红着脸进去,红着脸出来,回到家里才发现自己压根忘了借书这件事,她从来都是这样,见着秀才那张白净俊秀的脸便什么都忘了,只剩他那双狭长的眼,眼中似有大片的桃花。
  她只能对阿爹阿娘讲自己磨了许久秀才也未将书借给她,辛家娘子有些恨铁不成钢,但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继续一边坐月子一边陶神费力地为自家小五想名字,辛老二一介粗人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旁替辛家娘子搓手助威干着急。
  眼看着自家美貌的娘子为给孩子起个名儿人也瘦了黑眼圈也出来了,辛老二一怒,把锄头往地上重重地杵,道:“不就是起个名字,有啥,照我看,就叫辛五丫得了!”
  结局是被罚跪了三个时辰的搓衣板,坐在炕上裹着被子坐月子的辛家娘子冷笑着训自家憨厚的夫君:“乌鸦?你才是乌鸦,老娘的女儿要当也得当凤凰,凤凰你知道是什么吗?”
  辛老二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
  辛家娘子被他的诚实噎了一下,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约莫是一种厉害的鸟儿,飞挺高的。”
  听了这话辛老二直摇头:“飞那么高做啥,跌下来得多痛,指不定命都没了,小五只要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就好了,像她娘一样,嫁个老实的汉子,足够了。”
  辛家娘子扑哧破颜一笑,嗔道:“没见过这样夸自己的,羞不羞?”
  老实巴交的辛老二见自家娘子笑了,以为娘子消了气,也傻乐着自作主张起来往自家娘子身边凑,哪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这本事辛娘子领悟得格外透彻,那一翦秋水风韵犹存的眼横过来,辛老二又灰溜溜地回到了搓衣板上,委屈地瘪了瘪嘴。
  直到某一天,辛家娘子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裹着毯子出门看见檐下那剪出柳色青青的燕尾,脑海中灵光一现,困扰她数日的难题迎刃而解。
  这个小女儿出生在草长莺飞的二月天,正巧有双燕子在他家檐下筑巢,也生了窝小燕子,辛家的小五便得了辛燕这个名字。
  小辛燕小时候看着皱巴巴地,满月时秀才来看过,颇嫌弃地看了眼襁褓中的小辛燕,说这孩子怎么这样丑,和那燕子窝里才孵出来的小燕子差不多,肉团一般,还是粉色的。
  被辛家娘子狠剜了一眼,拿扫帚将秀才给赶了出去。
  小辛燕小时候虽然看着有些磕碜,但待她眉眼长开后便是粉雕玉琢面团娃娃般,十分冰雪可爱。她咿呀学语时喊出第一句娘,乐得辛家娘子好几天眼睛都是月牙般弯着的。
  隔壁的秀才从墙头觑了一眼来,辛家娘子心情不错,懒得和这秀才一般见识,对着隔壁喊道:“大丫!”
  “哎!”辛晴的声音从秀才旁边传来,她身量娇小,隔着矮土墙也只能瞧着个发顶,踮踮脚能看到她饱满的额头和柳叶般的眉,她扯了扯秀才的袍子,秀才斜斜看了她一眼,便蹲下去让她爬到自己背上,这样辛晴便能看见自己娘亲和娘亲怀中的五妹了,她在秀才背上笑弯了眼:“娘亲!”
  辛家娘子不乐意了,有些不耐烦地对辛晴道:“我还没答应你嫁过去,怎么就成天往别人家里跑,给我回来!”
  辛晴有些不依不舍地从秀才背上下来,也不知秀才在她耳畔说了句什么,瞬间有红霞从她脸上飞过,辛家娘子娘子眼底有暗沉的色闪过,在辛晴小跑着回到自己家院子时一把扯过她的衣服把她拉进了屋子,“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辛燕一天天地长大,她家里虽穷,但穷人孩子早当家,辛燕的四个姐姐在此前早就练就了一身的持家好手艺,面对她这个冷不丁冒出来的小妹,呵护得不得了。
  阿娘烧饭时候洗菜的活计是三姐在做,劈柴的事情有大姐来干,院子里的鸡该喂食了,自有四姐端着去洒,屋子里脏了,勤快的二姐会打湿了抹布擦得干干净净。
  她还有什么事情做呢?辛燕坐在那方矮矮的小凳上,歪头看着自己忙碌的家人们,自己好像确实无所事事了一点。
  可洗菜她不如三姐洗得干净,劈柴她力气不够,那院子里的鸡在她幼时啄过她,她一步也不敢靠近,屋里的柜子那么高,她就是想擦也够不着啊。
  仔仔细细思考过后,辛燕决定自己还是闲着吧,免得给阿娘阿姐她们添乱。
  这么闲着,就惯出她一身好吃懒做的毛病,等辛老二悟出来想好好纠正一下她这性子的时候,为时已晚。
  她常常蒙着被子睡到日上三竿,气得她阿爹抄起扫帚打她,她怕疼,又爱演,每次扫帚尖碰她一下,她就包一包泪,瘪嘴委屈地看着她阿爹,哭着喊:“你打,你打死我好啦,反正你想要个儿子,阿娘却生了我,你早不想我活是不是?”
  她是料定了她阿爹拿她没法,听过那番将耳朵听出茧来的训诫后,她就又嬉皮笑脸地缠着她阿爹要钱去买零嘴。
  阿爹每回都是摇头叹气,却还是回拿两三个铜钱给她,少得可怜,但对于那时的她已经足够了,能买个糖葫芦,家里四个姐姐都没怎么吃过呢。
  可人总不会一辈子都满足于吃糖葫芦。
  糖人,桂花糕,酥油饼……大街上那么多好吃的,阿爹给的钱怎么够,但她也知道自己家的情况,本来便是家里没用般的存在,怎么好意思再管家里要钱。
  她家中的四个姐姐,要数二姐辛绔最会勤俭持家,深得辛家真传,见自家五妹成日里郁郁的,便对她讲:“后山的花开得好,听说早市上有些许买花的姑娘小姐们,你若想赚银钱,不妨试试。”
  辛燕想了想,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指不定还能赚些钱替阿娘买张铜镜,阿娘每天都只得对着水里的影子梳头,她时常去街市就知道,那里的女人都是对着镜子梳洗的,比一碰就晃个不停的水要好上千万倍。
  她便开始了每日和阿爹一同起床的生活,天将蒙蒙亮,阿爹的扫帚就在她面前比划,她睡得再熟,烛火下的扫帚影子在她眼前一晃,她就能从被窝里跳起来,睁着惺忪的眼对阿爹傻愣愣地笑。
  辛老二每逢见到辛燕这模样,便打心底地难受,自家小女儿虽没出生大户人家当大小姐来养,可一直是被惯着长大的,如今却要担起家里的担子了,又怕她吃苦。
  趁辛老二杵着扫帚感伤的空当,辛燕已经趿了鞋颠颠地去河边洗脸。初春的水真凉,激得辛燕一颈子的毛尖立起,她睁着水雾朦胧的眼,向远处眺去,远山一片碧,郁郁葱葱地,像要染开她的眉眼。
作者有话要说:  嘛~开始开新坑了,但是江山长情那边也是不会断更的,新坑真的是甜甜甜到没朋友,hhhhhhhh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个甜法,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呢,这是作为一个后妈所脑洞的为数不多的甜文,当然啦~中间大概有微虐?诶嘿我也不太确定。
  我很喜欢笔下构造出来的辛燕,天真活泼不染纤尘,像是最珍贵的宝物,看一眼便想将她揽入怀中用心珍藏。她是不该受到任何风波苦楚的,可她又偏偏没有生在豪门的命,是田间林中来去自如的风伴随着她成长,所以才有她纯粹得一塌糊涂的天真,若是生在深宅中,那她也许就不是会在檐下欢快唱歌的燕子了。
  要说的话大概就这么多啦~这篇文预计也不会太长,希望能戳中大家的萌点,>/////<爱你们~有你们的支持,我才会有动力走下去。

☆、辛晴与渣秀才

  这座山有个风雅的名字,心碧山。她往前有回跟着大姐辛晴去隔壁的秀才家玩耍,秀才觉得她在有些碍事,便背着手掀起蓝布帘子走进了里屋,辛晴摸摸她的头,叮嘱她就在外面屋子玩,不要乱跑,且让她瞧瞧自己的麻花辫梳得怎样,得了辛燕一句满当当的赞后,才扭捏着进了蓝布帘子。
  蓝布帘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辛燕年少懵懂不知是什么,但她一向听辛晴的话,便乖巧地在外屋转着圈溜达。秀才虽然穷,但他藏书却极为丰富,古籍名典列在书柜中,整整占了一面墙那么多,看得辛燕叹为观止。她踮起脚来,取了一册诗集,翻来翻去,大多句她念着都觉得拗口,突然泛黄的纸张翻过,如远山好景次第展开,凉沁人心的绿,她的指尖抚上那行字——
  寒山一带伤心碧。
  不觉便痴了,待秀才神清气爽地从蓝布帘子后出来时,见她这幅入了魔怔的神情,笑着对跟在自己身后的辛晴讲:“你这五妹子真是乖巧。”
  辛晴正扣着领子,闻言嗔了他一眼:“小时候你还说燕子丑呢。”
  秀才笑了声,走过去抽过辛燕手中的诗集,略略觑了眼,道:“看的是哪句?”
  辛燕这才回过神来,秀才的青色衣袖在眼前晃着,她眨了眨眼,伸出嫩白的指尖按在那句话上,辛燕自小被家里惯着,那双手养得极好,落在秀才狭长的眼底,成了动人的绝句。秀才唇角勾起笑来,低声念这那句诗:“嗯?寒山一带伤心碧,是这句?”
  辛燕点点头,却又觉得秀才与她靠得实在近,便往后退一步,哪知秀才又向她走了一步。彼时她不知何为欢爱后的气息,只觉得秀才身上的气味有些腥,让她心口发闷,不愿意与秀才接触,她越往后退,秀才便越逼得紧。到最后她靠在书架上,看着秀才微敞的领口近在眼前,那双袖子还想绕过她的颈子揽住她,她急得快哭出来,向辛晴喊道:“大姐,我们回去了吧,出来这么久阿娘该等急了。”
  辛晴的脸色有些白,恍恍惚惚地嗯了一声,垂着头到秀才面前,低声说:“燕子想回去了。”
  秀才嗤了一声,把袖子让开,辛燕忙不迭地从他的气息中逃离,躲在辛晴身后,辛晴握住了她的手,只盯着脚尖:“那我走了。”
  说罢牵着辛燕便往外走,快到门前时,听着秀才的声音从后传来,他道:“下次再带你家小五来,我教她识字。”
  辛晴猛地一顿,然后又加快了脚步,逃也似地回到了家中。
  在离开前辛燕回头看了眼,秀才倚着书架,手拢在青袖中看她,眼底涌动着某种她不曾见过的情绪。
  回去后辛晴便一直怏怏不乐,连带对辛燕也不爱搭理。辛燕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便去问辛络和辛琢。辛络辛琢是一对双生子,唯一的区别便是辛琢右眼下有颗泪痣,盈盈欲坠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她二人那时大概十四的年纪,略通情爱,听辛燕道了前前后后的因果,异口同声地告诉她,往后再也不要同辛晴一起往秀才家走,也不要离秀才太近。
  “为什么呀?”辛燕歪着头问道。
  辛络看了看辛琢,辛琢也看了看辛络,二人对视片刻后,又是异口同声地对彼此道:“你讲!”
  此言一出二人都愣住,又拔高了声调,齐齐开口:“都说了让你去!”
  “干嘛学我说话?”
  “你才是在学我!”
  双生子心意相通默契十足的争吵又轰轰烈烈地展开了,全然忘了自家五妹正张着水汪汪的眼睛等待她俩为她的提问作一个解答,辛燕站了会儿后见她二人吵得忘我,便自觉地摸着头走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三姐和四姐不让她接近秀才,但一定是有她们的道理,辛燕决定当个听姐姐的话的乖孩子,并且,她确确实打心眼儿里不太喜欢秀才。
  怎么说呢?大概是太邪肆轻浮了点,不是个正经的人。
  可大姐辛晴却被不是个正经人的秀才迷得七荤八素,管不住腿地要往秀才家里跑,大概是辛晴十八岁那年,她头一回见阿爹阿娘发脾气,像是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她只记得那日阿爹手中的棍子一下又一下地打在辛晴身上,她和另外三个姐姐都被关在里屋,不许她们出去。她缩在角落里,辛晴的哭喊一声声钻入她耳中,听得她一颗心揪起,辛绔面无表情地坐在床沿上,一遍又一遍地将衣角理平了又捏皱,然后再理平。辛络和辛琢两个人抱作一团瑟瑟发抖,且小声地说道:“怎么办,爹娘不会把大姐打死吧?”
  “不会吧,大姐就是做了错事,也不至于。”
  “我早说那秀才不是好人!”
  “你什么时候说过了,只晓得放马后炮。”
  “就在那天!我洗菜时候和你说的,我还从菜中挑了青虫出来,你忘了?那虫子……”
  辛琢向来最怕青虫此类的软体虫子,捂了耳朵瞪着辛络说道:“好好好,就算你说了那又怎样,大姐喜欢秀才,偏偏吊死在他这棵花心烂萝卜身上,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是她自己傻!”
  二人正争执着,从辛晴被打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的辛燕突然站了起来,直直地冲向屋子里的那扇窗,一把将窗推开。她身量娇小,只能堪堪用手肘撑起来,却翻不上去,屋里的三人都吓傻了,辛燕的腿在墙上蹬了几次后发现蹬不上去,急出了一身的汗,两条腿在空中扑腾着,手臂撑得在颤抖,她回头对自己的三个姐姐低声说:“二姐三姐四姐,帮帮我!”
  她第一次这样压着声音说话,大概也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辛络和辛琢尚未反应的时候,一直理着衣角的辛绔站起身向她走来,轻轻地托住了她的腿,把她往上抬。辛燕用力一撑,腰扭过去便坐在了窗上,方方正正的窗棂将她框着,让她像是被囚在明媚景物中的仙。她扶住了暗黄的木头,低头看站在屋内的辛绔,辛燕一直觉得二姐辛绔是家中思想最成熟的一个人,而现在辛绔的神色很悲悯,她仰头看着辛燕,轻声说:“去吧,把他带过来,让他看看大姐为了他受了多少苦。”
  辛燕用力地点了点头,毅然决然地跳了出去。落地时咚地一声,杵得她脚在发麻,她却不管不顾,扶着墙便往隔壁小跑而去,她不敢又一刻的停留,怕耽搁上那一瞬,辛晴便多受一分苦楚。
  不能走正门,那样会被阿爹和阿娘看到,辛燕家和秀才家在墙角处有个狗洞,洞口的大小恰恰好能容纳辛燕钻过去。辛燕想起狗洞旁似乎栓着一只极凶恶的狼狗,她脸色开始发白,但辛晴的哭声穿过屋子的墙壁飘入她耳中,虽是极微弱的声音,却让辛燕鼓起勇气伏下身趴在地面上,一点一点地从狗洞钻了过去。
  果然,在她头刚刚钻出狗洞的时候,那只狼狗极恶地低吼了一声向她扑过来,辛燕只觉得眼前一暗,吓得连忙缩了回去。等了片刻后她才敢睁开眼,见洞口并没有出现那只狼狗的身影,她才又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一双眼滴溜溜地观望着。
  那只狼狗被拴住了,见辛燕又探出头来,猛地想往她这处扑,却被绳子扯住低低呜了一声。辛燕这才放下心来,整个身子从狗洞中钻了出来,衣服上沾的灰也忘了拍,绕过那只叫个不停的狼狗跑向秀才的家门,咚咚咚地敲着,一边敲一边喊:“秀才!你出来!”
  隔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鞋子踢踏的声音,哐哐当当响了几声后,门被打开,秀才一副才睡醒的模样,衣衫松散着,揉了揉眼睛,见着辛燕灰扑扑的小脸不禁一笑:“小燕子,怎么想到来找哥哥玩了?”
  秀才生得白净,面相极好,笑起来更是俊秀异常,换作辛晴早一颗心醉了去,偏偏辛燕从不吃他这一套,只觉得他轻浮又浪荡,那一声哥哥更是激出了她一身的毛尖,她打开了秀才想要捏她脸的手,气冲冲地对他说道:“你跟我走!辛晴出事了!”
  秀才的脸色一变,事不关己地靠着门,道:“她出事了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辛燕被他这句话气的不清,拔高了细细的声音,道:“若不是你!大姐怎么会挨打!她都快被打死了!你还不去救他!你是不是男人!”
  其实这时候的她并不晓得怎样才算是个男人,只是偶尔在和辛络辛琢谈天时听她们讲起,说秀才不是个男人,她问过为什么,辛络和辛琢列了数点和她讲,她听得很是懵懂,但大约都是秀才不好的,她便隐隐约约地知道了,秀才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因为他不好,所以算不上一个男人。
  听到辛晴被打了,秀才脸上的表情才微微有些变化,但更多的是犹疑,辛燕见他这副懦弱优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更多的是对辛晴的叹息,但是正如辛琢的那句话,辛晴就是喜欢他,连同他的浪荡轻浮一并,作为妹妹,她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辛燕一咬牙一跺脚,扯过秀才宽大的青袖,把他往家里扯去,恶狠狠地说道:“你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来慢慢来,小辛燕的成长过程中会发生很多事情,但是她一直保持着最干净的品质。
  ?什么?男主当然不是秀才!!!!大概嘛,下一章放男主?让我们期待二爷隆重登场~
  ……
  云二爷:哦?化妆组快看看爷的造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爷这就要blingbling自带特效地登场了!
  少夷:duang~
  云二爷眯眼:不想活了?
  抱头鼠窜逃跑——

☆、山雾中的初遇

  秀才被辛燕拉扯着到了辛家,矮房的门是打开着的,能看见里面的景象,辛绔她们三个不知何时从里屋跑了出来,辛晴被辛络抱在怀中,奄奄一息的模样,辛琢在旁边不住地抹泪,辛绔跪在她们三个前面,双手张开将她们三人挡在身后,对尚在发火中的辛老二说道:“阿爹!不要再打大姐了!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错的不是她!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辛老二黑着脸,将手中的棍子举了起来,指着辛绔:“让开!不让开阿爹连你一起打!”
  辛绔梗着脖子不让:“打就打!我不让!大姐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么还能这样狠心!”
  辛老二被彻底激怒,高高举起的棍子伴着风声往下挥,辛绔紧紧闭起了眼,突然感到一个软软的身子扑进自己怀中,一记闷响,她怀里的那个身子猛地一抖,继而从她身上滑下去。辛绔睁开眼,看见辛燕蜷着身子侧躺在地面上,小脸煞白,牙咬着唇,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顿时色变:“小五!”
  辛老二顿时也傻了,手中的棍子哐当落在地上,忙蹲下去:“燕子?燕子你怎么了?!”
  辛家娘子本在一旁坐着,辛老二打辛晴表面上看起来虽是狠心了些,但往实话讲其实打得并不重,她一样揣着恨铁不成钢的心思,便铁了心肠不为所动。然而辛老二被激怒的这一棍子用了他八分的力,庄稼人本就力气大,这样的一棍子却落在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辛燕身上,看着自己平日里最疼的小女儿的模样,辛家娘子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一巴掌打开辛老二预备去碰辛燕的手,吼道:“没轻没重的臭男人!给老娘滚!燕子要是被你打坏了,老娘立马休了你!”
  然后就去抱缩成一团的辛燕,软着声宽慰:“好燕子,阿娘在这里,疼吗?疼就哭出来,我可怜的燕子,你怎么那么傻?”
  辛老二在旁边也急红了眼,做惯农活的粗糙大手一时不知该往哪里放,这娇生惯养的小女儿,他从来都只是吓吓她,哪里知道这回真的打了上去,辛家娘子抱起了辛燕立马横了他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被褥铺好!”
  辛老二恍然大悟地往里屋跑去铺被褥了,辛燕躺在自己阿娘怀中,只觉得背上火辣辣地疼,那一棍子打在背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敲碎,和成一滩血泥。她在阿娘怀中动了动,稍微觑开眼来,见着秀才仍站在门口,被打蒙后忘记的事情又想了起来,她开口,声音细细小小地喊道:“阿娘。”
  一听辛燕在喊自己,辛家娘子忙哎了一声,道:“怎么了?阿娘的心肝儿宝贝,哪里疼?”
  “不,不疼。”她浮起笑来,与辛晴比起来,她挨的打算得了什么?辛燕指了指秀才,对辛家娘子说道:“阿娘,让大姐嫁给秀才好不好?”
  她存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念头,或者是浪子回头,她知道辛晴喜欢秀才,而秀才大抵也是喜欢辛晴的,只不过没那么多而已,自己大姐那么好,若是秀才和她待久了,自然就会对她更喜欢的。
  她不通情爱,只是自发地以为这样会很好,对辛晴会很好。她细弱的声音传入了秀才的耳中,秀才面色极为难看,霎时便反口道:“我不娶!”
  辛络怀中辛晴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辛家娘子沉色看着秀才,冷笑道:“不娶也得娶?”
  “凭什么?”秀才几乎是脱口而出。
  “凭辛晴有了你的孩子。”
  这一句话如惊雷般劈得秀才眼前一黑,辛晴在辛络怀中泣不成声,辛燕迷迷糊糊地想,这所谓的情爱真是害人。
  好在秀才最终还是娶了辛晴,因就在隔壁,所以辛晴还是经常回娘家来帮做家务,秀才还是那副轻浮的模样,娶了妻也未能改变,辛老二和辛家娘子其实对秀才这个女婿十分不满,但耐不住辛晴喜欢,更耐不住脸上无光。
  辛晴在八个月后生了个男孩儿,让辛家着实高兴了一番,就连秀才在看向辛晴也稍稍有了些柔情,辛燕去瞧自己大侄子的时候问辛晴觉得现在幸福吗,辛晴头上绑着头巾,笑了笑:“哪有什么幸不幸福,一辈子就这样了吧。”
  一辈子就这样了吧。
  有时候辛燕想起辛晴说这句话时候的神情,就会觉得她嫁给秀才是个错误,但她似乎愿意将错就错,这让辛燕十分费解。到了很久以后,当她觉得她与云怀远在一起是错误但却依旧想和他走下去的时候,她才知道了这种复杂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悟出来的。
  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至少云怀远是个很正经的人。
  *
  那日她背着竹篓往后山走,山间的每一叶青色都沾着晨露,沾湿了她的衣袖和裤腿。隔壁村的狗蛋知道她每日都要去心碧山采花后,便跑来吓唬她:“那山间有座祠堂,不知有多少座坟,你去的时候得仔细了,别采到了哪座坟头上的花,惹恼了鬼魂,半夜便爬到你床上找你算账!”
  狗蛋是自幼与她长大的玩伴,燕子的玩伴这个词是狗蛋自己给自己标榜的,因为辛燕其实并不是很爱与他玩,每每和狗蛋玩耍,都是狗蛋在欺负她。有一回把辛燕惹恼了,连着十日都未理他,还是狗蛋偷偷地从自己家里偷了只鸡腿从窗缝中塞给辛燕,辛燕才勉强原谅了他。
  听了狗蛋这番话,辛燕心里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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