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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仙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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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苍凡听灵千仞这么一说,忽然一愣,这些年来菩提门一向教导弟子,出门在外遇见妖魔鬼怪,当要替天行道。难道魔也杀不得了?

    “咳咳~孩子,你要记住。何为天道?天道者,匹夫之好也!大丈夫者,善恶能辨,残害众生即为魔,拯救世人亦为圣!我虽然恨邬雅,不过邬雅虽然为魔,却不曾残害一良人。而人与人之间的征战杀戮,却从未停歇。魔之大者,乃人魔也!人人皆可成魔,魔亦可成仙!善恶修缘皆天道,天道造化成众人。孩子,或许你现在不理解,不过总会有理解的一天。记住,堤防人心,切不可轻易相信一个人,不然会毁了你!”

    莫苍凡微微一笑,点下头,迈起步子,踏过一两个尸体,朝着青云观走去。他不是青云观柳门弟子,这山道自然走得,不是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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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天道鬼女灵千仞,泾阳与邬雅一战后,扬名于天下,然而之后便销声匿迹。

    莫苍凡无论怎样也不会想到,这个扬名立万的灵千仞,如今竟然躺在一个破穴室内。

    “邬雅,她被关在雀楼?无涯观的那个雀楼么?”那老太靠在石板上,盯着莫苍凡,灼热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切,“没错,我就是灵千仞!你知道么?如果不是因为邬雅,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莫苍凡瑟瑟地从地上站起来,缓缓地走向灵千仞,他只是想起孤苦伶仃的父亲,莫名的想要照顾躺在床榻上的老人。

    “前辈,既然往事已了,您何必徒生烦恼呢?俗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如今邬雅已经遭受报应,你就不要再这样惦记她了!”莫苍凡立于床头,从石桌上端起一碗槐花蜜。菩提山上多槐树,石室只能有槐花蜜也不足为奇。

    灵千仞却是一愣,抽噎道,“他还记得我?我在隧洞中十年,他就往隧洞中送来十年槐花蜜。他还记得我爱喝槐花蜜!”灵千仞捧着槐花蜜,忽然抬起头来,埋怨道,“小子,你说说~他咋就不来看看我?”

    莫苍凡坐在床榻上,用力的抚摸着灵千仞的后背,想要让她安静下来。

    “前辈,或许他比较忙!”莫苍凡随口答道。

    灵千仞望着莫苍凡,忽然笑出声来,脸色犹如春光拂面,更像得到礼物的小孩子,“哈哈~他那么优秀!怎能为了我耽误他的前程!小子,你唤作什么名字?对了,那时候他和你一样大!你有喜欢的人么?如果有的话,你就会了解,一个人的优秀足以颠覆另一个人的世界。那时候我拼命练功,终于有一天,我可以和他一起收拾邬雅…”

    莫苍凡安静的听着灵千仞的胡言乱语,微微一笑,道:“前辈,晚辈泾阳莫氏苍凡,你叫我小凡就行!”

    “小凡,这么多年了,这槐花蜜从未间断,你说他咋就不来呢?我恨……”

    莫苍凡轻轻地抚弄着灵千仞的满头华发,轻轻地搂在怀中,他忽然很想念母亲。莫苍凡从小就没有见过母亲,母亲去世的太早,他都没有印象。如今望见年迈的灵千仞,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冲动,十八年来的委屈一下冲上心头。莫苍凡抱着灵千仞,哽咽道,“母亲~”莫苍凡忽然觉得冒犯灵千仞,连忙抬起头来,擦去眼角的泪水,解释道,“前辈,我从小没有见过母亲,今天不知咋回事,遇见您就哭了!”

    灵千仞早已经被莫苍凡的哭声打动,叹了口气,将莫苍凡抱在怀中,“哎~小子,老太婆我无父无母,是天道门的一个弃婴,好在师父收留我!对了,小凡,咳咳~小凡,不哭了~你这孩子乖巧伶俐,你要是不嫌弃老太婆一身痨病,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母亲了!”

    莫苍凡惊得张大嘴巴,还来不及点头,忽然站起来,大喊道:“母亲~从今天开始我就有母亲了!我母亲不是别人,是灵千仞!”

    莫苍凡自是兴奋,举着青铜器在穴室里转来转去,清水撒了一地。

    灵千仞也是激动万分,笑得合不拢嘴,如今快要到埋入黄土的年纪,竟然收个儿子。

    “小凡,母亲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出过穴室了!这是血千仞,当年师父赠给我,今日我就送给你吧!”

    莫苍凡在地上叩拜两下,虔诚的接过血千仞。血千仞是血羽暗器,一种可以戴在手上,发射千仞的天道神兵。

    “小凡,母亲的这把血千仞,你要好生保管,若是遇见歹人,只需要射出千仞,莫要伤人性命!”

    莫苍凡将血千仞放在随身的黑包之内,抬起头来,抱着灵千仞。

    灵千仞微微一笑,将莫苍凡拥得更紧,心疼道,“傻小子,你把老娘弄疼了!对了,我这里有幅画,你带着这幅画,将来无论遇见菩提、还是天道,都会饶你一命!不过画上的内容,切莫打开,打开就不灵了!小凡,你是菩提的弃徒吧!如今是哪个狗娘养的做掌门,竟敢驱逐我儿子!你背上我,咱这就去无涯观算账去!”

    莫苍凡挥了挥手,“哎~母亲,错在我!不怪菩提!如今是南博子做掌门!”

    灵千仞忽然愣住,抚摸着莫苍凡的脸颊,脸上露出极其复杂诡异的微笑,苍白、皱纹弥补的脸上有晶莹的东西落下。

    莫苍凡伸出手来,这些冰冷的东西握在手中,竟然是眼泪。在怀中的母亲,竟然哭了!

    “母亲,您怎么哭了?”莫苍凡连忙劝慰道,“母亲,是不是苍凡做得不对啊!”

    灵千仞只是淡淡挥手,靠在石板上,挤出一张笑脸,“哎~,我一个糟老婆子能有啥事?只是你提起故人,我不免落泪了!”

    “哦~”莫苍凡一时语塞,他实在不想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如此憔悴,“母亲,那就别想了!”

    “哦~”灵千仞轻轻答应一声,指着床榻旁的青铜器,“孩子,去给娘打点水,娘要洗脸~十年了,我要出去望一眼!”

    灵千仞活在世上的时日已经不多,莫苍凡的乌目早就洞察出来,认母的喜悦忽然之间被死亡的气息覆盖。

    莫苍凡惊慌失措,他阻止不了生死,可是以灵千仞的修炼,如今早应该是散仙,如今怎么可能会死?

    莫苍凡将青铜器盛满清水,从一旁的石椅上取下毛毡,满腹愁绪的坐在灵千仞的对面。他要给灵千仞洗脸,也许以后聊表孝心的机会就不多了。灵千仞如今还在世,一个郁郁寡欢的老人,莫苍凡作为儿子,实在不想让自己的母亲临终还抱有遗憾。

    修仙之人羞于言死,这也不是莫苍凡第一次面对生死,只是这一次,莫苍凡忽然觉得渺小,幸福来得突然去得匆忙。

    老天,你一点也不爱惜你这个孙子,我再也不叫你老天爷了!莫苍凡努力的挤出一张笑脸,尽力的表现的自然,只有这样才不会让灵千仞感觉到异样。沾湿的毛毡搽湿着薄如纸张的面容,这张面容在幽暗的烛光内,却有着历经沧桑的无奈与凄凉。

    莫苍凡已经不再关心灵千仞为何会流落之时,他只是用心的享受着这份迟来而又无处遁形的母爱。

    “哦~母亲,等您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就启程,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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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泾阳城内,一片月华,莫苍凡一人一刀一马,缓缓地朝着菩提山走去。

    莫苍凡坐在月光厅内,将人皮面具戴在脸上,这样即使遇见菩提弟子,也不会让人认出来。莫苍凡只有取回玉脖链,才能找到飞天顶。莫苍凡忧心忡忡,天道门也在菩提山上,如果能将失窃的古剑一起取回,也算了却父亲的一桩心愿。

    莫苍凡走得很急,这一路上催马加鞭,不多时,已经到禁摩峰。

    故地重游,莫苍凡只是看见满地疮痍。这与心情有关,莫苍凡如今低落,纵使在一个春意盎然的场所,也不会高兴起来。

    好在莫苍凡曾经来过禁摩峰,也认得上山的路,再加上对菩提弟子的作息规律十分熟悉,这一路上才没有麻烦。

    “禁摩峰上有一条暗道,是可以直通飞天顶的!”莫苍凡俯身下马,轻轻地伏在马耳处叮咛道,“马兄,月夜风高,你快回去吧!寻一个好主人,我不能陪你了!”

    汗血马嘶鸣一声,似乎听懂莫苍凡的言语,纵身一跃,翻过土丘,朝着山下奔去。

    莫苍凡望着汗血马离开的方向,注视好久,才忽然意识到,月夜风凉,行路要紧。

    莫苍凡在禁摩峰的金銮岩处寻觅好久,才找到一个极为隐秘的洞口,这洞口被一只腐烂的野狼尸体覆盖,苍蝇异虫叮咬着白骨上仅剩的一点血液。莫苍凡抽出玉阴刀,捏着鼻子,将苍蝇野狼尸体扔在路旁,俯身跳进洞中。

    这洞还是在儿童时发现,那时年幼无知,莫苍凡、二毛、茶红三人不小心掉入洞内,三人在洞中睡上一夜,实在找不到出口,便只好朝着洞深处走去。这一行走了十二个时辰,终于在夜晚的时候,三人才走出洞口。三人出来后,惊奇的发现,他们竟然已经在青云观的后山。

    后山是禁地,柳门弟子一般很少有人去,所以这个隧道不会是柳门的前辈留下的。

    莫苍凡想不明白这个隧洞是怎么来的,不过也不用想,他只要能够沿着隧洞到后山,便能找到玉脖链。这个时候阿狸应该还在青云观!

    这隧洞倒有点像昏沉的墓道,不过莫苍凡曾经来过一次,也没有寻到古墓,便将这个诡异的隧道当成他的避难所。

    在隧道中走十多个时辰,不远处出现一个石室,莫苍凡在石室外盯着穴室,乌目之中竟然有一股浑浑噩噩的生命气息。

    只是这生命气息太过微弱,仿佛一瞬间就会消失殆尽!

    “这石室内有人!”

    莫苍凡连忙推开石门,进入穴室之内。

    莫苍凡的一双乌目能够洞知一切与生相反的事物,这微弱的生命气息,也只能说明一点。如果这个穴室有人的话,那么这个人命不久矣!

    莫苍凡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懊恼,他曾经不止一次看到过人类的死亡,即使他刻意提醒过,不过依然抵挡不住死神的步伐。

    后来经历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谁还不会经历个生老病死?

    那些能够笑对生死的老人,莫苍凡一向敬重,他如果遇见,也会想尽办法帮助这些将死之人完成心愿。

    穴室是一整块石灰岩掏空而成,一眼望去,尽是石头做成的家具:石桌、石椅、石床!

    “咳咳~你回来了?你将寒古剑带回来了么?”

    莫苍凡的目光停留在石床上的喜被,躺在喜被上的老太扭过头来,轻喘两声,望着不速之客!

    “前辈打扰了!我是莫苍凡~”

    “哦~小伙子~你~咳咳…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可知道这是禁地!”那老太勉强支撑坐起来,面容憔悴的盯着莫苍凡,“小子,咳咳…告诉老太婆,你是不是这山上的修仙弟子,如果是修仙弟子,就滚出去!我这儿不欢迎~”

    “哦~”莫苍凡轻轻答应一声,扭过头去,朝着屋外走去,身后却传来老太的咳嗽声。莫苍凡挂心不下,只好折返坐在老太的床前,“前辈,前些日子我已经被菩提门赶出来,如今不是修仙弟子了!您得了什么痨病?咳嗽好利害!我去给你打水洗脸~”

    莫苍凡轻车熟路,也不等老太答话,将玉阴刀放在床榻下,精致走出穴室。

    出穴室左拐,有一件储物室,储物室内放着一尊观音雕像,雕像之后就有一只赤金打造的龙头。

    菩提山水源丰富,龙头常年不竭,山泉水清澈甘甜,莫苍凡站在雕像前,叩拜一下观音大士,连忙捧起泉水清洗起来。

    “咳咳~”

    穴室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莫苍凡一惊,连忙从地上抓来一个青铜器,盛满清水。

    “前辈,我打来水,您洗一下吧!”

    莫苍凡望着年迈的老太,忽然想起孤苦伶仃的父亲,眼角内浸湿,缓缓地坐在床榻旁,将老太扶起。

    老太盯着莫苍凡,蓦然将莫苍凡推开,吼道:“小子,你我从未碰面,有何居心?对我一个老太这么好!”

    莫苍凡摇了下头,乌目之中,老太的生气已经慢慢消散了。莫苍凡清楚这老太不会活太久,然而却不能说破。

    “乌目?你小子竟然拥有乌目?”

    莫苍凡一惊,这老太只是胡乱的瞟一眼,竟能看出他的眼睛是乌目。

    那老太挣开莫苍凡的胳膊,悸动道:“小子,你与邬雅是什么关系?她怎么将乌目送给你了?”

    “前辈,你是说…说,我这双乌目,是邬雅给我的?”莫苍凡不敢相信,脑海之中浮现出邬雅的倩影,轰的一声瘫倒在地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邬雅不是跟着诛灵将军走了么?那日在飞天顶出现的蒙面女子难道……”

    那老太赫然大怒,挥起右手,运起灵气,一道清波拂过,莫苍凡猛然站起来,立在床旁。“滚~看在你给老太婆打水的份上,我就不要你这条贱命!滚~邬雅之仇,我此生断然不能忘!”

    莫苍凡只觉得头晕目眩,脑袋动荡不已,撞在一旁的石壁上。老太的癫狂,忽然让莫苍凡想起,曾经听父亲提起过,百年前邬雅血洗泾阳之时,有一个年方十八的妙龄女子,这女子与邬雅相斗两败俱伤!

    “前辈,邬雅即使与你有深仇大恨,如今被关在雀楼,也算是遭受报应了!”

    莫苍凡揉着肩膀,愣愣地站在远处,这老太婆的反常举动,忽然让她想起一个人,你就是百年前解下泾阳之危的天道鬼女灵千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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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茶红从小跟着莫苍凡一起长大,莫苍凡对茶红很了解,他固执的认为这只是一种普通的兄妹感情。如今多一个人,一起上路,流浪的岁月里岂不是添些乐趣。

    那一日,天道门的道士是沿着眼前的这条泾阳街道,朝着菩提山去了。

    莫苍凡如今只想追回那些泾阳剑阁散在天下的古剑,这是父亲一生的心血,也是王看重莫府的根源。如今泾阳剑阁轰塌之后,父亲的泾阳城第一铸剑师的名号就有些危险了。莫苍凡如今身份怪异,他不能在父亲膝下尽孝,也只好在人世奔波,找到这些古剑也不过是聊表孝心罢了!

    莫苍凡忧心忡忡,如果贸然闯入菩提山,被菩提弟子抓去,岂不是要连累茶红。

    “茶红,我们在城头客栈留宿一晚,你去西桥弄两个脸谱来!”

    茶红一向乖巧,只要是莫苍凡的吩咐,他从来不问原由、尽心办好。

    莫苍凡付了银两,店小二将他引上客栈二层天字间。天字间价格不菲,有着舒适的居住环境。莫苍凡看重的不是舒适的条件,而是天字间靠近月湖,只要客栈稍有动静,莫苍凡就能抱起茶红跳下月湖。

    莫苍凡已经很累,如今只想好好地休息一番,也没有多想,直接躺在主卧上,浑浑噩噩、已经睡去好久。

    天字间是单人间,这浩大的居室内,除了一张大床,就是一些精致的摆设。说是摆设,其实也并非如此。一个豪华的客栈,也少不了这些精致的摆设。

    茶红从西桥回来的时候,路过城南的集市,随便带来一些酒水与鹿肉。

    逃亡在外,茶红也想让莫苍凡吃好喝好,也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理所当然。茶红是莫苍凡的佣人,她理所当然照顾莫苍凡。

    这些事情在莫苍凡眼中,也是理所当然!

    莫苍凡忽然有些饿了,睁开眼睛,从床上跳下来,朝着屋门走去,“小儿,少爷饿了,把你们店儿最好的东西给小爷上来!”

    莫苍凡在泾阳城一向大手大脚,虽然潜逃在外,一时也改变不了少爷气派,毕竟是富甲一方的莫府公子。

    “爷,我这儿就给你上菜~三斤梅花酒、牛肉两斤、青菜每样二两~”

    有生意上门,小儿吆喝一声,兴奋的朝着楼下奔去。

    “哎呦~”楼下传来一声清脆的呻吟声。

    莫苍凡随着响动的方向望去,浅浅一笑,连忙走下台阶去,“哈哈~茶红,还是你了解我!少爷我无酒不欢、无肉不吟。”

    茶红点头微笑,指着手中的酒水和鹿肉,忽然拦住小儿的去路,“小二哥,你这是干嘛去?”

    小二哥莫名其妙的错愕道:“这些日子竟招来莫名其妙的客人,前日来一个叫做忘言的禅师,说要找一个叫做残忘的僧人,你说我这狭小的城头客栈,怎么会有和尚么?哎~小姑娘,你拦住我作甚?你家少爷要肉和酒水喝,我这就下去!招呼不周~你家少爷进入天字间,倒头就睡,纵使我有心宣传一下我家店铺的特色,也没机会!”

    茶红连忙走向店小二,莞尔一笑,缓缓道:“小二哥,我和我家公子出门在外,穷家富路,不过也不能浪费!你瞧我手中提得鹿肉和酒水,已经够少爷吃喝了!您家的菜饭就退了吧!”

    那小二转动着眼珠,打量着茶红手中的鹿肉、酒水,将汗巾搭在肩上,朝着莫苍凡伸出手来,瞥头道:“少爷,我好不容易跑一趟,您得给我一钱银子的跑路费。”

    茶红连忙从怀中取出一钱,举过店小二的头顶,“小二哥,你告诉我那个唤作忘言的禅师,离开几日了?”

    小二犹如猴子爬杆一样跳起来,好不容易才将一钱夺到手中,“那个怪怪的和尚?才走两天,说要去无涯观保护玄铁石!说来也奇怪,这一个憨憨厚厚的和尚,却找一个女弟子!这如今的世道,和尚与女子通奸,还美其名曰收个女弟子!”

    “滚~”莫苍凡蓦然瞪大双眼,一掌拍在店小二的脸额上,怒骂道,“滚~赶紧滚~要不然小爷就把一钱要回来!”

    茶红就是忘言的弟子残忘僧人,那一日,茶红在无涯观听到了一与叶思成的对话,说是要让叶思成与莫苍凡完婚!

    茶红顿时慌神,趁着月色从马棚内牵出一匹汗血马,连夜奔向泾阳城。

    茶红本想阻止这场婚礼,不过进入泾阳城,就后悔了!这些花红酒绿的酒肆,行人密密麻麻的街道,让她显得有些形单影只!她突然有一种压迫感,她只是一个小丫头,更是幻生谷的残忘僧人,争不过叶思成,不如成全他们。茶红寻找一家店铺,连夜赶制一身茶花红裙袍。如果不能嫁给莫苍凡,她就要做这个世上最美的伴娘。她要惊艳在场的诸位。

    他说,我喜欢茶花的味道,你又穿着红袍,就唤你茶红吧!然而婚礼上,莫苍凡由始至终都没有多看茶红一眼。

    “茶红,既然忘言大师找你,你不如回去一下!”莫苍凡忽然打断茶红的沉思,缓缓地牵起茶红,朝着天字间走去,“茶红妹妹,不如你先回无涯观去,我办完事情再来找你!”

    茶花蓦然愣住,连忙喊道:“苍凡,你这是要赶我走么?”

    莫苍凡心头一惊,怔在原地,双手放在门手上,惊慌之余,匆匆打开木门。“跟我进来吧!”莫苍凡说完这句话,又有些后悔了,世人最看重女子的名节,如今要茶红跟进来,不是误了她的名声么?“哎,我怎么就忘了提醒店小二儿,另开一间房屋呢!”

    茶红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迈起莲步,走入天字间,“哥,这是你的酒、鹿肉,今夜不醉不归!”

    莫苍凡连忙将房门紧闭,坐在椅子上,“妹,你少喝点~今夜不醉不归!”

    酒兴正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杯盘碰触之间酒菜已经吃去一大半儿。

    茶红有些醉了,微微抬起红晕密布的脸颊,瑟瑟一笑,道:“哥,你醉了!你知道么?我喜欢…欢你…酒,这酒味道好!”

    “可不敢再喝了,妹子,明天你穿我一件男装!”莫苍凡将茶红从酒座上拦起来,放在床榻上,帮茶红压好被子,“茶红,你睡一觉,明日我就带你去菩提山。”

    茶红躺在床榻上,侧对着莫苍凡,眼角之间滴下一滴粉泪来。

    心里住着风的人,根本拦不住!茶红闭上双眼,用被子将自己裹住,也许只有这样才不会听见莫苍凡离开的声响。

    “哧溜~”

    屋门被莫苍凡推开,莫苍凡背起包裹,将一套青衣长袍放在屋门旁,握紧玉阴刀就出去了。

    莫苍凡走得匆忙,不多久就消失在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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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从酆都城回来之后,莫苍凡藏在泾阳城内,何足道告诫他,菩提已经容不得了。

    莫苍凡趁着月夜悄悄潜回莫府,他心中有些落寞,如今莫家儿媳叶思成已经死去,这个风雨飘摇的莫家,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莫苍凡不是不想现身,只是如今时过境迁、物转星移,他血魔的身份不是道听途说,若是让菩提晓得曾经回来过,岂不是连累莫家。

    莫苍凡躲在昏暗的角落里,深情注视着黄烛下风烛残年的身影。父亲已经年迈,母亲早已过世,如今若是见到儒父,怕是更加离不开这个家。

    “苍凡吾儿,泾阳剑阁轰塌,名剑失窃,王已经下令尽最快的速度造出绝尘剑。哎~只是玄铁石在飞天顶上!”

    听到父亲这么说,泪水悄悄浸湿眼眶,莫苍凡茫然跪在地上,朝着烛火摇晃的方向哀声道:“儒父,孩儿不孝!怕以后都不能在身边尽孝,您老要保重身体。既然您要取出玄铁石,那孩儿就去找阿狸,寻回玉脖链。”

    阿狸曾经说过,只有拥有玉脖链的人才能找到飞天顶。莫苍凡忽然想起阿狸,浅浅一笑,“阿狸怕与柳一笑在一起吧!”

    莫苍凡打定主意,再度潜回菩提,悄悄走上内五峰,柳门总坛或许还在青云观。

    莫苍凡在地上叩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纵身一闪,躲在屋檐上,朝着传来脚步声的方向望去。

    “茶红?这么晚了,儒父唤她来会有啥事?”莫苍凡瞅着眼前熟悉的人影,这匆匆走向儒父卧室的丫头,不是别人,正是从小常伴的茶红。

    屋门匆匆关闭之后,莫苍凡纵身一闪,落在门维处,竖起耳朵聆听着卧室内二人的交谈。

    “老爷,这么晚了,您唤茶红来有事吩咐么?”

    “咳咳~茶红,少爷离开几天了?”

    “十多天了。老爷,您别担心!少爷是跟着了一师父走得,不会有危险!”

    “哦~茶红,你告诉我~那些名剑古器还追得回来嘛?”

    “老爷,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您不用担心,少爷吉人自有天相,儿孙自有儿孙福,您都这么年迈了,就不必抄这么多心了!”

    “哦~茶红,你去菩提寻找一下莫苍凡,这两天我的眼睛总是跳!我担心他出事!对了,明天你从账房多拿点银两,打通一下菩提的关节。老爷要睡了,你出去吧!”

    莫苍凡躲在屋门之外,听到父亲这么挂念他,心中早已经翻江倒海。莫苍凡忽然忍不住,猛烈的想要将屋门打开。

    “老爷,那我将青灯吹灭了!”茶红吹灭青灯,施礼之后,缓缓地退出卧室。

    莫苍凡暗暗喊了声‘不好’,连忙藏在床下的花丛之内,“儒父、茶红,原谅我不能现身相见,如今晓得你们安好,我便再无牵挂!”

    茶红将木门轻轻扣上,眉宇之间扬洒少女般春心荡漾的微笑,雀跃着朝着旁室奔去。

    莫苍凡搽去眼角的泪水,运气灵气,脚下升起一道清风,施展一字飞天诀,悬在空中三尺高的位置。

    “疾~”

    莫苍凡抬起双脚,俯身而去,越过高耸的瓦檐,消失在夜空中。

    出了莫府,莫苍凡有些难分难舍,扭过头来,瞅了一眼大门紧闭的莫府。

    大门轰然敞开,一个弱小的身影从大门内奔出来,错愕的站在夜风中。

    “少爷,你怎么来了?”

    这不经心的一瞥,竟然瞅见茶红出现在大门内,莫苍凡一时语塞:

    “茶红~”

    茶红犹如一只夏夜蝴蝶,忽然奔跑起来,犹如多年未见的恋人,匆忙投入莫苍凡的怀抱。

    莫苍凡一愣,两只手莫名其妙的伸在空中,臃肿的身子已经被茶红抱住。

    “茶红妹子,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茶红忽然觉得有些失态,连忙松开莫苍凡,搽去眼角的泪水,瑟瑟道:“少爷,既然回来了,就跟我回去吧!老爷想念你,我看着心疼!这些日子以来,老爷茶饭不思,已经瘦了好几斤!”

    莫苍凡愣在空中,他又何尝不想回去?他的血液里住着风,不适合谈安定。莫苍凡一时哽咽,牵着茶红的玉手,瑟瑟道:

    “茶红,你与父亲的谈话我听到了!父亲已经老了,你不必跟着我,回去照顾家父吧!我是一个不详之人,呆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会招来杀身之祸!回去吧!替我尽孝!”

    “少爷,你不要我了!呜呜~”茶红一着急,樱桃小嘴嘟起,脸上桃花纷飞洒下泪来,“老爷让我将你找回去,如今你不回去,我也不要回去!少爷在哪里,茶红就在哪里!”

    莫苍凡站在一侧,轻声的安慰着茶红。

    茶红如此曼妙的一个女孩,如今跟着他浪迹天涯,莫苍凡于心不忍。如今的他再也不是莫府的少爷,也不是了一呵护的弟子,他只是一个弃徒,亡命天涯的路上,携带的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孩。是他的幸福,却是茶红的不幸。

    “少爷,您不要我~老爷也不要我~那么茶红就无处可去了!”茶红忽然灵光一闪,携着莫苍凡的胳膊,“少爷,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么?我原本不叫茶红,您说,您喜欢茶花的味道,我又穿一身红纱,就唤我茶红吧!微微一笑,就是十八年!十八年,您或许已经淡忘我原来的名字!是啊~十八年,人们说七年之痒,人世间的情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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