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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瞳之大出天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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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
    青瞳淡淡的道:“我的手骨跌断了。”花笺闻言大惊:“怎么会,刚刚还好好的。”她过来拉起青瞳的袖子,见到上面满是紫黑色的抓痕,想想就明白了,不由大怒:“这是驸马刚刚抓的?大胆!你怎么可以这样!”青瞳拦住她:“花笺别闹!”花笺又是心痛又是愤怒,哭道:“你这样对公主,你是死罪!” 
    周远征嘲讽的道:“即是死罪,可要把我也乱棒打死?” 青瞳皱眉:“花笺你去请大夫吧,我实在疼得厉害不想耽搁了,记住不许乱说,我是跌的!”花笺抽泣着答应,快快跑出去。周远征仍恭敬一礼:“公主殿下歇息吧,臣明日再来。”不等青瞳回答径自转身去了,他不敢再停留,因为怕人看到自己一身的冷汗 。
    青瞳痛的眼泪直在眼圈翻转,一会大夫就来了,摸了青瞳的手就是一声惊呼:“怎么伤成这样?骨头都碎了!”他一点一点替她细心正骨包扎完毕,又留下止痛生肌的药方,叹气道:“伤的这样厉害,这只手算是废了。你按我留下的方法日日按摩,能保外观不会变形,但是这只手日后再也不能用力了。”花笺嚎啕大哭起来:“青瞳,周淑仪不关你的事啊!我去和驸马说去!”,青瞳拦住她:“傻子,他怎么会理你呢,他当然知道周淑仪的死不关我的事,只是这恨一定要找姓苑的发出来罢了,这已经是我想的几个结果里比较好的了,他这样对我,说明他是性情中人。花笺啊,我们虽然顶着个尊贵身份,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暗地里阴你的办法多着呢,明着总比暗着好吧!要是他对妹妹的死竟然毫不介意,反而谄媚于我……”青瞳皱了一下眉头:“那他不是天性凉薄利欲熏心的恶心之徒,就是……有极大的图谋!那我的下场只有更糟。”
    花笺怔怔看着她,心里知道她是对的,可仍哽咽着道:“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吗?你明明没有错。” 
    青瞳叹气道:“我本也希望他名将之后,既能有为国的忠心,又能有容人的气量,不至迁怒于我。可惜……他没这么宽的心胸!这周远征,只能是勇将可当不了名将,周老将军年事已高,可叹大苑后继无人!”
  
  
  
  二、夜袭
  
     
    当夜青瞳草草睡下,月上中天之时,窗棂突然无声无息的被推开了,漫天月色中,一个黑衣人游鱼一般滑进屋里,他来到床前打量青瞳。冷哼一声:“便宜你了”,提起手来对着青瞳胸口拍下,一个手掌竟然显出冰玉般青白色的光晕,半点不像血肉之躯。青瞳霍然睁眼,她手疼得厉害,并没有真的睡踏实,睡中只觉周身毛孔都透进一阵寒气,本能让她缩腿成球,猛地向后翻去,黑衣人鬼魅般欺身向前,五指成钩正中青瞳胸口,只听‘当’的一声大响,青瞳挡在胸前的红铜暖炉碎成好几块,里面的炭都滚出来,竟然已经没有温度了。这一下若是抓中胸口,只怕心都能被掏出来。青瞳脸色灰白,只觉从胸口处一股冷线随身游走,走到哪里僵到哪里,胸口冻僵的石头一样毫无知觉。青瞳虽然自己没有习武,却见过不少武功高手,知道这必是什么厉害武功。只是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样一个高手。眼见那人略一停顿,又向自己扑来,青瞳躲无可躲,大叫一声:“西瞻鼠辈!”一阵脚步声响,却是花笺听到声音跑了进来,见状惊叫起来。
    来人身形顿时停住,低声呵斥:“胡说什么!”略有苍老,却是一个女子声音。这里是军营,青瞳大叫刚停帐外已经传出脚步声,随即远处火把相继点亮。青瞳并没有安心,时间足够让黑衣人在护卫赶来之前杀了自己。来人看来也发觉这点,纵身向她扑来。花笺大叫:“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来人啊!”青瞳不退不让,反而大声道:“西瞻鼠辈!大苑公主敢来呼林关,就不怕死在西瞻人的手里,你来好了!”的 
    “不得胡说,我不是西瞻狗子!”黑衣人声音十分恼恨:“别想着拖延,拿命来吧!”
    青瞳大喝:“你骗的了谁?若不是西瞻狗子,如何会害我大苑栋梁!本宫死于军营虽然无妨,可惜周老将军也死在你们西瞻这软刀子之下!”
    此言一出,黑衣人压到青瞳天灵盖上的手掌又停下来,半晌又干涩的道:“那老狗才的性命与我何干,你拿命来吧。”一只冷飕飕的手已经挨到青瞳头上。
    外面人声嘈杂起来,火把闪烁,有人叫:“公主,什么事?”花笺大叫起来:“有刺客,快来人啊!”青瞳对着头顶手掌不闪不避当然,其实她也避不开,凄然叫道:“周远征将军,夫君!我连累你了,你我二人一同死在这里也是缘分,西瞻狗,你动手吧!”
    黑衣人暴怒起来:“你死不死又和周远征有什么相干?”青瞳道:“大苑公主死在这里,周家父子难逃保护不力之罪,依律那可是三族同诛,好在周家并没不是望族,三族加起来不过十几个人。只可怜我的夫君未死沙场,却被妾身连累,你们西瞻鼠辈真是好计谋,不敢与我夫君对敌,就想出这样下流计策。夫君……”她大叫:“惟愿圣旨到来之前,你多杀些西瞻狗,莫负你父子一世英名!”
    黑衣人身子发抖,恨恨一跺脚,传窗而出,竟未伤青瞳分毫,也未以她为人质要挟,只听叮当声不断传出,帐外兵士被黑衣人鬼魅般的扑来绕去,不断有人兵器脱手,瞬间就去远了,周远征带领人马追了下去。 
    花笺吓得大哭:“这……这里这么危险,住不得了,西瞻人都打到这里了。”
    青瞳低声道:“傻子,她不是西瞻人。”花笺吃惊:“那你刚才……”
    青瞳道:“她衣服都是大苑衣料样式,已经半旧,可见不是新做的。夜行衣穿的半旧,说明她经常夜间出来活动,衣服很干净,她一定没有经过长途跋涉,应该就在这呼林关附近生活,不太可能是西瞻人。”花笺道:“可是你说的这些都不绝对,她也许从西瞻长途跋涉过来,到今晚才换的新衣服,既然要混进大苑军营,那衣服做成大苑样式更方便一些,至于夜行衣旧了,那也可能是别人的,也可能她经常来大苑这边,或者她就是西瞻派来的奸细,一直藏匿在呼林关也有可能啊,怎么就知道她不是西瞻人,不是西瞻人刺杀你干什么呢?你在这里又没有仇人。”
    青瞳微笑起来:“你说的对,只是我还看到她左手有一道半月形的白色伤疤,那是被西瞻柳月飞镰伤过的标记,在战场上和西瞻最精锐部队正面拼过的,是西瞻人的可能性就更小,何况住在呼林关的人饱受战火,个个对西瞻人十分厌恶,我故意一口咬定她是西瞻人,你没见她气得眼睛都竖起来了,所以我断定她不是西瞻人。”花笺‘啊’了一声,道:“那你还敢气她?”
    青瞳道:“没办法,这人是真的想杀了我的,就像你说的,我在这里怎么会有仇人呢?此人一定对这定远大营布营十分熟悉,在这里周老将军威望很高,我刚才身处绝地,就用周老将军的名头诈她一下,这人嘴上说的虽然凶,眼睛里的杀意却没了。既关心周老将军又敢骂他狗才,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他的熟人,于是再用儿子试探一下,果然她就停下来。可见此人必定与周家父子关系密切……”她沉思起来:“熟悉军营的女子……中年……花笺,打听打听周老将军有多少姬妾,有没有会武功的?”花笺摇头:“你没嫁过来我早打听过了,周老将军一个姬妾也没有,只有正室夫人,举朝闻名呢。” 
    青瞳皱起眉头不再说话了,开门出去。却见周远征正在帐外守着,她一惊:“周将军怎么在这?” 
    周远征神色古怪的看着她,半天才道:“公主几声夫君叫的整个军营都听见了,这么热情,臣怎么能不来。”青瞳这一下脸红的包裹了晚霞一般,哪里还说的出来话。这样美得足以让月光失色的姑娘露出羞态,周远征不由怦然心动,随即为自己的动心恼恨起来,冲着青瞳极轻蔑的一哼。回身便走,没有丝毫留恋。 
    忽然听到身后一声断喝:“周远征!站住。”他愕然回头,见青瞳亮晶晶的双眼里像烧起两把火,她清清楚楚的道:“你可以恨我,可以对我不好,但是绝对绝对没有理由看不起我。”
    周远征一惊,随即以更轻蔑的口吻道:“自然,光是给公主在城中建造府第就花去我二十万将士半年的军饷,臣哪里敢看不起你。”
    花笺插口道:“建府的钱是户部拨下来的,并没有动用你们的军饷啊。”周远征冷笑:“二十万大军户部没银子发军饷,建公主的府第倒是毫不含糊,公主的尊贵臣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全军上下都对公主尊敬的很呢,哪里会有人瞧不起你。”
    青瞳抬起头道:“周将军,这些事情我也不能控制,朝廷要脸面,驸马府不能不建,但是你可以在城中选一处现成的宅子修葺一下,花园湖泊一概不用,可以居住就行,将银子发给兵士吧,就算我对保卫大苑国土的英雄一点敬意!”此言一出,行辕内的兵士齐齐向青瞳看来,目光中尽是暖意。
    周远征也是微微一怔,心里不愿意承她一点人情,可军饷又是急需的,这么大一笔钱与其拿来盖房子,把这小丫头菩萨一样供起来,为什么不用在正经地方上?他半晌才冷笑道:“呼林城常年战乱,没像样的宅子,公主要是愿意屈就,我家在城中就有一处老宅,只是房子旧了,就怕公主受不了清苦!”的 
    青瞳瞪着他:“我既然来到边关,就是定远军的一员,你吃的下的苦就别想难住我,别说你的房子旧了,就是漏了我也住得!还有……”她笑起来:“你瞧不起我是倚仗你的勇武吧,你敢不敢给我一队军士,给我一个月的时间,看看你我二人带的兵,交战起来谁胜谁败!”周远征觉得这小丫头简直荒谬:“我的军士不是给你打赌用的,我和你带兵,那还用得着比?”青瞳道:“好,不给我军士也行,我送亲的队伍有一百个侍卫,只是个个身上都有武艺,我算他们一个顶三个,一个月后,你带三百人来,若胜得过我,我替你去户部把军饷要回来。”
    周远征气得笑起来:“好,就是如此,要是我三百人连你一百人都打不过,我把将军的位置让给你!”
  
  
  三、车阵
  
     
    一个月以后,周远征带着三百个骑兵早早等在校场,定远军是以步兵为主的,骑兵只有两个大队共五万人,这三百人又是从中精选的精锐,希望最好一个回合就冲垮那一百个侍卫。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么重视与青瞳这个近乎儿戏的约定。
    过了一会,只见校场边来了一队长长的队伍,奇怪的是队伍中每人都用车推着一口极大的箱子,箱子高的连士兵的视线都挡住了,只能一个跟着一个老老实实的走。骑兵队伍里传出窃窃私语的声音,副将胡久利低声嘟囔:“难道公主不想较量,给我们送东西来了?”周远征皱起眉头道:“看看再说。” 
    走到眼前才看清不是车上推着箱子,而是车子四边用木板铁角架起了高帮。左右两边极高,前后两边就低了不少,推车的人还是可以看见路的。车里盖着棉布,不知道装的什么。六十多辆奇怪的车后面跟着三十几个灰袍侍卫,个个手持长矛,矛头用布包裹成球形,上面沾满石灰。
    来到校场六十几辆车就整齐的排开,手持长矛的侍卫也立即分散到队伍中去,青瞳骑着一匹小马跟在最后,待队伍排好了就打马上前。她今日也穿了一身轻装铠甲,头上系带,做男子打扮。
    来到军前,青瞳冲三百骑兵一抱拳道:“在下姓童名青木,久闻定远军威名,蒙周将军看中,让我和大家试练一番,为的是活动活动筋骨,以后遇上西瞻狗也杀得起劲!不要七下八下还拧不断狗脖子,让它们多受苦!”有人低声笑起来。青瞳又道:“今日我们只是切磋,并不是真的对敌,我设下一个小小的战车阵,诸位英雄来试试能不能闯过去!为了避免真的伤人,我让部下在兵器上包裹石灰,一会哪位士兵要害上中了白,就请自己退下。”周远征看了她一眼,心知他们这次较量于理于法都不和,自己也只和部下说京城里的侍卫扬言可以一个打他们三个,并没说带兵的是公主,认得她的人也不多。青瞳这样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一会较量起来并不会容情的。
    话音一落青瞳将手一挥,推车的把手一拧,战车就地转了度,变成两旁高帮在前后,静静的等待敌人。胡久利一旁笑起来:“你那明明是箱子,哪里算战车。真是笑死人了,依我看也不用闯,就这样冲过去你就稀里哗啦。”
    周远征却皱起眉头,他看出这车的厉害来,这车单人推动,运转很灵活,左右两边宽达七尺,车帮又极高,人躲在车后弓箭武器都伤不到,而且只需两车横放,再好的骑术也跃不过去,这阵势极难从正面冲破。自己的马匹一滞,躲在车后的长矛就可出其不意的刺人,这种战车四面运转灵活,任意变幻方向都不难,像个铁壳乌龟一般,还真不好下手!
    他这里还在犹豫,胡久利已经按捺不住,叫道:“将军,让我试试吧,人还能跑的过马?老胡当先冲上去,推也推到他几辆箱子车,看他们还能列什么狗屁阵。”胡久利有一点胡人血统,力大如蛮牛一般,周远征想让他试试也好,这方阵就像个大乌龟,乌龟若翻了壳不就好对付了吗,便是不行,自己也可研究一番,于是点头道:“你先带一百人试试,不要动犄角,集中兵力,冲它腹地!”
    胡久利一声大吼,对着两车空挡冲了过去,青瞳喝道:“左横三、乾!”六十四辆战车立即转动,四方形的阵势变成八边形,每三车相连,九车三排相叠,成了八卦中的乾卦,胡久利若是继续冲,便要一头撞在车上,任他神力再惊人也推不翻九辆战车,他身子一停,战车两旁立时伸出长矛,包了石灰的矛头冲着他肋下点来,胡久利纵马向左,乾卦最左边的车立即跟着转过方向,阵势只闪了一下就又恢复成坚固的八边形,步兵推车虽然没有马快,可是战车只需转个方向,胡久利的骑兵却要绕大圈,这样一来无论如何跟不上变阵的速度,战车阵像跟着他们旋转起来一样,看的眼睛都花了。加上神出鬼没的长矛,只转了数圈就有二十几个人身上中了白点,被迫退下来。
    周远征喝道:“胡久利,你只管攻西翼!”指挥剩下的二百人分成三队,自己带一队,又各自挑选几个身手好的兵士领头排成尖锥状,像三把尖刀一样同时冲向三个方向排在犄角处的战车。青瞳眼睛眯起,叫道:“中二虚,震!”阵势一转,迎向尖刀的当头几车突然后退,两车中出现大大的空挡,周远征等当先十几人毫不费力就插了进去。
    随着他们冲击,所有的车都是瞬间打开,为了让路退开的车只转个方向就补上了后面的空缺,长矛手躲在车后向他们攻来。高大的战车也向内压紧,周远征被迫快速向前冲去,六十四辆车摆成的阵势并不长,他们马又快,片刻就穿了过去。迎头正赶上胡久利的队伍,挤在一起更是施展不开。再回头看身后被隔住的队伍,这片刻没有主将带领,损失比刚才还大。足有七八十人身上中招,垂头丧气的退到一旁。前后损失了近百人,如果他们不是三倍与青瞳的兵力,现在可以算全军覆没了。
    周远征一咬牙,喝令部下聚拢,道:“排成一队不可断开,我们慢慢向前推,看她如何!”兵士齐应一声,成三角形状向车阵缓缓推进,外围都是身手好的士兵,刚才的沮丧一扫而光,坚固的车阵被越后来越宽的三角撕开两边。
    青瞳点点头,心想这还像个样子。“中三断,坤!退后!”所有的车都空出位来,每三车一中虚,三阴相叠,便是坤卦,众侍卫立即退到车后,自由灵便;“坎中满,兑上缺,坎六、兑二!”青瞳又高喊起来。周远征现在丝毫不敢瞧不起她的声音,也大声道:“我军稳住,保持队形,继续前进!” 
    然而说的容易,随着青瞳的叫声,这些战车或合而为阳,或阴阳相间,一会离中虚,一会巽下断,周远征的骑兵被这三重车阵来回变幻,搞得头昏眼花。车辆坚固,冲又冲不倒,举兵刃去刺时,这些可恶的敌人瞬间就转到车后,车帮高的连敌人都看不见,就这些木头车子刺中又能如何?没多久周远征就又打通车阵,从另一边出来了,只可惜这一次部下连一半也没跟出来。
    周远征脸色煞白,不知如何是好。胡久利大吼一声,向车阵猛冲过去,车阵就像一个怪兽的嘴巴,一开一合间将他吐出来,身上点点斑白,就像开了一树梨花。
    周远征咬牙切齿,就想拼了,刚一挥手预备冲刺,就听身后一声冷哼:“你输不起,就想把兵士一起断送吗?” 
    “元帅!”兵士齐齐施礼,周远征回过头,见父亲脸色铁青的看着他,一时羞愧难当。周毅夫不理他,冲青瞳招手:“童青木,你请过来!”青瞳有些不好意思,见周毅夫这样称呼她,知道他不想说破,于是打马上前施一礼,也叫:“元帅!”周毅夫下意识微闪身,想避开她施礼,随即忍住了,问道:“童青木,我看你这战车十分精妙,似乎不是专为了对付远征的人马。”
    青瞳笑了,道:“这本来是我想给元帅的礼物,我一路走来想了一路,这车阵是练来对付西瞻骑兵的,没想到周小将军今日带来的也是骑兵。”
    “对付西瞻骑兵?你且说说。”
    “我看到户部给前线运送粮草的运粮车,四周坚固,底窄上宽,里面能装得下几千斤粮草辎重。车底有轴,遇到路窄的地方又可以转动方向。我想这车若改的小一些,必定更灵活。因为人少,我只做了一人推的小车,元帅可以试着做三人推的中等车,和西瞻打仗时,它既可运粮,又可用来阻挡西瞻的快马,必要时还可以运送士兵。四边都可以安上铁环,需要快时用马拉着就可急走如飞;打起仗来,将马放开就是天然的战阵。一辆车,就是八卦里的一条短边。三辆车可以连成一条长边,这是这八卦中的乾卦,西瞻的马再好,也不可能跳过三排战车。如果我军撤退,只要把所有的车都空出位来形成坤卦,士兵就可自由地退回阵后 ;我这次用了长矛手,正真战场对敌,这些长矛可以换成长钩钩敌于马下,再配合元帅的神弩先机营射敌于混乱之中,可以大大减少我军伤亡”
    “啊!”周毅夫兴奋起来,盯着场中小小战车看了许久,突道:“童青木,今日如果反过来,你领着三百骑兵来破这个车阵,可有办法吗?”
    青瞳摇头道:“元帅,打仗岂可以一战论胜负?我若是第一次遇上这战车,今日也不能胜,然而我会暂时退后,仔细观察它的弱点。此车都是木制,我的人手远远多过敌军,我就可以分出足够人手用火箭射它,它又怎么躲?又或者在战场上设下许多障碍,让它失去运转灵活的优势,兵无常势,办法总是有的。今天这种一人推的小车更简单……”她笑起来:“这车看着高大,其实很轻,像刚才胡久利将军那样大力的人完全可以从底部把它掀翻。”
    胡久利吃惊起来:“这满满一车东西至少千斤,我怎么掀的动?”他走过去用力一推,车子立刻晃了晃,青瞳笑道:“胡将军,你也不想想,这车一个人就能推动,怎么可能有千斤啊?”胡久利奇道:“那这一大车都是什么?”
    青瞳揭开一辆车上的棉布,只见一车整整齐齐叠满棉衣,她道:“这是一个月来我和侍女缝制的棉衣,我们不能上阵杀敌,只有这样表达一点心意!”场中一片哗然,这些久经战场的汉子眼中有了泪光。周毅夫慢慢回头,问:“远征,你服不服?”
    周远征低下头,打马便走,一直跑到青瞳的视线之外。
    “童青木,你留在远征军队里,做个参军吧。”
    青瞳怔了怔,偶尔一次还行,要是长期留在军营,她身份一旦暴露可不是玩的。周毅夫看到她犹豫,又道:“参军类似军师,不需要日日随军,你可以仍住在呼林城内,需要的时候再进出军营。”他带马贴近青瞳,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低的说:“远征过于骄傲,请你帮我看好他。”
    ……
    “极目青天日渐高,
    玉龙盘曲自妖娆。 
    无边绿翠凭羊牧,
    一马飞歌醉碧宵。”
  
  
  
  四、三年
  
     
    周远征怒气冲冲看着青瞳把长头发一点点绑好,最后再带上头盔,终于忍不住吼道:“你今天还要去?京城今天来人了,认出你怎么办?” 
    青瞳小心的把鬓角的头发抿进头盔里,看也不看他一眼:“我不去中军帐,只到你的军帐等消息就行。”周远征更怒:“我的军帐不欢迎你!”
    “知道知道,你不欢迎我不喜欢我不爱看到我十分讨厌我,都说了三年了。”她站起身整理甲胄,这三年草原生活让她身子拔高一大截,十九岁的青瞳更是美得让人目眩,一身盔甲穿在她身上非但不可笑,还平添了几分勃勃的英气。
    “你……” 
    “我厚脸皮不要脸死缠烂打不守妇道无耻之极。”青瞳笑嘻嘻的说:“这也说了三年了,一点新鲜的都没有,周将军,你快成骂街的泼妇了。”饶有兴趣的看着看周远征脸色转绿,她才道:“我名义上的夫君大人,这驸马府你三年一共来了五次,每次都是不让我去军营,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光嘴上说说我就不去了吗?”
    周远征低下头,三年前父帅一句话,这个丫头顺竿爬上来,周毅夫战前也叫她来出谋划策,战后也叫她来分析得失,平时没事也会叫她来讲解战术战役,就像以前教自己一样用心,青瞳也学的十分认真,周远征不得不承认,她比自己学的还好那么一点点,开始只是父亲教,现在已经多是这一老一少讨论了。 
    对于青瞳来说,这三年太重要了,以往她在宫中看到兵书,还有自己引以为傲的战争游戏虽然让她帮太子回答问题游刃有余,好似多么知兵一般,然而真的到了军营上了战场,才知道以往所学也不过应了她骂十五皇子的一句纸上谈兵,任何一个上过战场的将军都比她厉害。战场上决定胜负的东西远远不是什么骑兵几万,速度几那么简单,士气、天时、地形、人心,任何事情都可能造成变数。周毅夫一生征战的经验就像海洋一样出现在她面前,任她如饥似渴的吸取营养,青瞳沉醉其中,时光过的飞快。 
    尽管周毅夫已经尽可能的培养她,每件事两人的看法总不谋而合,甚至有时还是青瞳更有见地,但是应该承认,青瞳比之这个大苑第一名将还是有差距的。周毅夫有的是和战争的磨合的经验,他对手下每一位将领了如指掌,对自己军队的战力了如指掌,对西瞻这个打了半辈子交道的顽敌也几乎了如指掌,况且半生戎马培养出来的敏锐,可以让他在战争中不用思考就能凭直觉做出最有利的判断。这是什么样的天纵奇才也不能越过的,所以三年来,周毅夫抓住一切机会给她锻炼,甚至小规模的战役也带她参与了两回,虽然是在后方安全地带,却也算上过战场了。
    周毅夫最欣赏青瞳的地方不是她出奇强的理解能力,而是她知道自己不足的地方,从不回避,绝不骄傲,她既能纵观全局,不计较细小得失,同时又能大胆设想、出奇制胜。胆大、眼光远、不骄傲,这是一个名将的基本素质。 
    这三年草原生活影响的可不仅仅是青瞳的身高,现在的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淬炼成一柄长刀。其实青瞳不知道,书本上的知识结合她自创的游戏还是起了些作用的,不是总不自觉的两下对照,她的理解能力也不会那么强。
    唯一别扭的是,周毅夫每次讨论战事总是叫周远征来一起听,青瞳知道周毅夫是想撮合他们和好,她本来想主动示好,不要让老人家失望,可是第一天就碰了个大钉子。她这边笑的几乎露出满嘴牙齿,换来的却是周远征目不斜视的大步走进坐到她身边,完全当作没有她这个人在,青瞳的笑容僵在脸上,周毅夫看在眼里,不免又大骂了周远征一顿,当日的授课不欢而散。
    第二日周远征叫也不肯来,青瞳去找他,一见面劈头就骂:“姓周的胆小鬼,手下败将,你既然怕了我不敢来,就不如回去养养花、缝缝衣服,打仗的事情,以后交给我好了,我来保护你的安全。” 
    周远征咆哮着跟她跑出去,从此两人换了一种交流方式,从冷暴力变成语言暴力,每每听见两人一谈话,就是青瞳冷嘲热讽,周远征破口大骂。可惜周远征家教比较好,骂来骂去也只是声音高罢了,哪里比得上青瞳博览群书、句句到位,很快周远征就发现自己大大吃亏,然而来都来了,现在再躲开不明摆着怕了她吗?于是每日依旧来听课,只是当着父亲的面他与青瞳和和气气,父亲一走他立刻板起脸来离开,不给她发挥口才的机会。
    可是渐渐的,若有几日父亲没有叫青瞳来讲课,他就有些坐立不安,总会想这个丫头在家里干什么呢?近来西瞻尚太平,好久连个小仗都没打了。而且周毅夫已经没太多的东西可以教给青瞳,她来的更少了,最近更是十几天都没见到她。周远征独自坐在军帐里读兵书,手里毛笔圈圈点点,记下自己的观感,毛笔一圈,脑海中就清晰浮现她的样子,顺着思路想下去,她吃了饭没有?衣服穿够了没有?为什么好几天没来,难道是病了?这么多天没见,一定是病了!想到这里,莫名的一阵心焦,唉,呼林这里风冷,她怎么不小心些?笔下一顿,周远征低头一看吓了一跳,不知不觉,他竟然在纸上画了一双眼睛。他不擅丹青,也很少有画画的兴致,可这双眼睛清如水明如星,竟画的极为传神,想必已经在头脑中勾画了千万遍才能有这样的功力。这种情绪让他几乎害怕,抓起纸来用力丢出去。
    正赶上胡久利进来,刚叫了声‘将军!’就被纸团打中,他暼了一眼,喜道:“哇,好像啊,将军你画的真好!”谁知这句话换的将军暴怒起来:“像什么?这是废纸!废纸!赶快给我扔掉!”胡久利惊愕的看见将军猛地站起冲出军帐,向呼林城的方向奔去,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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