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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瞳之大出天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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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会默默接受。
赛斯藏赶来的时候,萧图南叫得嗓子都哑了,他大惊不已,急道:“王爷,你怎么了?王爷?”
萧图南停住惨叫,放下双手,用力的时间太长,手指一时都伸不直了,不知道肚子给自己抓成什么样?他一直退到安全的地方,对赛斯藏道:“回去,带她们一起走!”花笺大怒:“阿苏勒!你怎么这样,阿苏勒!你骗我。”
萧图南看着她有些歉疚,转头对青瞳道“青瞳……我……其实没事。刚才为了留下你,所以……”
青瞳轻轻笑了:“我知道,你掐一把自己才叫一声,我扶住你只一会就发现了。”
“那你……那你……”萧图南愕然张大了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我怎么了?”青瞳微笑:“你喜欢掐还不让你掐个够?”
萧图南问得自然不是这个,青瞳知道他装的,为什么不走?还继续搂着他的头,她不走是因为不想走,真的不想走了!终于不想走了!
萧图南垂死的样子留下了青瞳,让她看清自己的心意,也许青瞳早就知道,只是现在才肯承认罢了。
萧图南有些不敢相信,试探着看了青瞳一眼,却见她双目炯炯,也坦诚的凝视着自己,他读懂了那目光的意思,狂喜之下,凌空翻了几个跟头,心中的欢喜无法抑制,突然撕开衣服对着旷野大叫起来。
就是这样粗狂的声音,让他既有孩子气的可爱,又有西瞻男人的雄壮,萧图南是奇异的混合体,他的迷人之处是独一无二的,再没别人拥有。暴雨随着他叫声而下,利剑一样激射在身上,他却毫不在意,反而挺起胸膛迎上砸的人生疼的雨柱,水花给他穿起了闪光的外衣,晶亮夺目。
夜晚青瞳睡在营帐里,却见花笺不住向外张望,于是问:“怎么了?”花笺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阿苏勒站在外面,想看看他还在不在。”
青瞳伸过头来,见帐外立着一个影影綽綽确实有一个人,在暴雨中只能见到轮廓,皱眉道。“下这么大雨,问问他有什么事?”
花笺摇头:“不是有事,我刚才问了他,他说西瞻习俗,男子追求心爱的女子,要在她营帐外守三个晚上的。”
“他还没完了。”青瞳淡淡的说,然而一丝笑意却从心底爬上眼角,驱之不去。
雨中传来他断断续续的歌声——
你来到我的身旁,
带来整个草原的芬芳,
姑娘,
我多想送你一把美丽的格桑花,
哎呀,还是算了吧
就算采来草原上所有的花,
又怎么比得上你一根头发?
哎呀,还是算了吧
还是算了吧……
八、情书
这场暴雨足足下了三天,当太阳终于又露出羞涩的脸,西瞻士兵都长松一口气。萧图南策马来到青瞳的车前,大声道:“你看,过了这座山就能看见聘原了!”
青瞳从车里探出头享受难得的阳光,只见原野尽头有高大的山峰,也许是离得还远,也许是宽度够大,这高峰并没有给人陡峭凌云的感觉,厚墩墩的植被满满的铺了一山,反倒有点像个憨厚的男子。在这座山旁边是一座略矮的山峰,此山的风格与它的邻居迥异,尖细入云,挺拔秀丽。想来是山体太陡峭了,土壤不多,这山上几乎没有高大的树,只有一丛丛活泼的灌木点缀在石缝里。此际正是金秋,无数色彩艳丽的花在灌木中开放,塞外的野花不是青瞳常见的颜色,而是个个发着宝石般的光芒,即便是一指甲大的小小紫花,也像是紫水晶一般动人,无数的花儿开在一起,争相对着青瞳展示自己的艳丽。旁边那座宽阔的山虽没有那么多野花,然而山上高大的阔叶林却正值一年中最美的时刻,大红、曙红、朱红、橘红、橘黄、金黄、亮黄……整个山像是打翻了颜料,又像铺开一幅锦缎,丹枫醉人、层林尽染,真正美不胜收。
青瞳开心的跳下车来,仍有些清冷的空气包围着她,她爽利的哈了一口气。萧图南笑眯眯的指着开满花的陡峭小山道:“这是姑娘山,我们西瞻最美丽的山,聘原的小伙子经常会拿这座山来比喻心爱的姑娘。”青瞳回头看着他,突然扑哧一笑,道:“我怎么觉得这山反倒有些像你呢?花样百出,阴险狡诈!”
“我阴险?”萧图南大声叫屈:“遇到你,我都乖的像个小羊了,我还阴险?”青瞳温柔的看着他道:“阿苏勒,我不用你装的像狗像羊,只要你不与大苑为难,我便随你终生在此,报你深情又何妨?”
萧图南脸色微变,随即嬉皮笑脸的道:“当然,当然,我父皇可在国书上落了印的,两国互为秦晋,永不再犯嘛。我再怎么牛也还是西瞻的臣子,怎么敢违抗皇命?你应该有同感吧,你不也一样,再怎么聪明,大苑皇帝一道旨意你不就过来啦。”
青瞳沉下脸来,道:“王爷!这些话来你留着哄别人吧。”见她真生气了,萧图南高举双手,道:“好了好了,生气多了就变丑了,你灭了我一半精锐,现在西瞻全国能打仗的骑兵不足十万,你临走的时候不已经在定远军营布置好了嘛,我就是想打,也得打得过你专为我准备的二十万人才行啊。”青瞳这才微微一笑,对于这件事,自己才是最值得相信的。她伸出手,让萧图南扶着自己上车。
等车架动了,萧图南落后一步,有些出神的看着车子背影,这姑娘,自己要怎样才能完全占据她的芳心?把那个可恶的离非,麻烦的定远军,还有……那个根本没给她好处的国家一起挤出去!这不是想不想做的问题,而是必须做,未来的道路,他们必须是一条心的。
关云长投降了曹操,然而一旦有了刘备的消息,立即过关斩将的赶回去。这种人,荣华富贵是留不住的,想留住他,只有让他没了牵挂!箫图南眼中寒光一转,嘴角抿了起来。
“昨夜微风,忽忽悠悠吹个不停,我对着风不停说‘阿苏勒很想苑青瞳,阿苏勒很想苑青瞳……’它告诉你没有?什么!没有?这话它也敢私自留下,来人,给我抓起来打入天牢!叫你能四处乱串,还能跑到青瞳身边,我就只能在这里呆着处理什么政务。
左正言贵岂来和我罗嗦了一个下午,全是存储粮食牧草买卖过冬物资的小事,他这么关心户部的事,当什么正言呢。累死你的阿苏勒了!还是打仗痛快啊,以后可不能让你吃这种苦,我想你都想的迷糊了,竟然对他说:‘想买什么王妃决定就好……’这下糟了,半个晚上又赔进去。一跳那么高,该叫跳起来,不该叫贵岂来!呜,青瞳……我想回家。”
青瞳看完加了火漆密记的‘公函’,吩咐打赏送信来的宫人。宫人每天都来送这样的‘要紧文书’,看完文书王妃心情好似都不错,出手大方,于是这送信的活人人抢着干,好容易才轮到自己一次呢!他假意推辞几句,就眉开眼笑的领赏去了。箫图南一到聘原就被急召入宫,已经三个多月了,只有几个中午匆匆回来吃过饭。他的父皇已经病了半月有余,本以为十分严重,箫图南昼夜不眠的服侍了几日,皇帝见了爱子心情大好,终于慢慢好了些。只是毕竟年纪大了,始终不能处理政务,箫图南本来就是下一任皇帝人选,皇帝索性把他留下手把手教他理政,这些政务说起来好似多严肃,其实不过是一个国家的琐事,并不困难,却极劳神,交接起来几个月也掺杂不清,加之振业王府离皇宫较远,他回来的时间就更少了。
其实,这些都是借口,箫图南若真的想回来什么也拦不住的,此刻他正在御书房的窗子前凝视王府的方向,目光很温柔。
“王爷!您想公主就回府吧,四个月了,您一共才回去六次,还只有两次停下来吃饭,其他的只是打个招呼就又走了。”乌野端过一杯茶来,双手奉上,箫图南摇头表示不渴,他出神的望着远方,叹道:“我不敢回去,事情没计划好,看着她眼睛我就心里没底,会让她疑心。”
乌野想了想,道:“那属下回去一次吧,王府中都是公主不认识的人,怕她怪王爷想的不周。”
箫图南斜了他一眼:“算了吧,你回去,三句话两句话就会被她套出破绽。”短暂的别离将换来一生的相聚,箫图南微笑着想,这很划算。“乌野!”他吩咐:“我昨天去和父皇要了玲珑裘,你找人给她送回去,昨天宫人回来说她已经脱了大毛衣裳,想必是嫌重!虽然开了春,天气还很冷呢,叫她小心着凉。”
“是!”乌野暗中伸伸舌头,这玲珑裘全用小银狐咽喉上指头大的毛皮缝制,拖地的大披风重量只有半两,宫中也只有这么一件,王爷居然也要来了。他人虽然不回去,然而每天都会找人送东西送信,青瞳吃饭用的碗筷都是特地找大苑工匠定做的,精神头花的一点也不少啊。
“禀王爷!斥候来报,周毅夫把军粮分给云中百姓了。”
“噢?”箫图南摇摇头:“迂腐!你家皇帝老子正愁没理由修理你呢!”去年虽然是丰年,可收来的粮食大半被景帝送来西瞻,留给老百姓的勉强糊口,全指望今年春天的抢春菜,没成想今年大旱,一个冬天也没下雪,土地干的裂满了细密的口子,一阵风过去,漫天都是香炉灰一样的黄土。河都干的只剩下一小半泥汤子,人都没水喝,还哪里来的水浇庄稼?定远军久居云中,早已经和当地百姓生死相依,昔日百姓也曾挤出口粮接济大军,如今眼睁睁看着老百姓断了粮,周毅夫冒着天大危险,拿出军粮接济百姓了。
“你却帮了我的忙,传令图可措,派细作入关中散布消息,就说云中有粮,鼓动百姓向北逃荒!看他的军粮能支撑多久。”箫图南吩咐完毕,拿出信纸,写到:
青瞳,今天一只小鸟在我窗前叫个不停,是不是你派来的?还是说本王魅力超群……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不敢在这里写过多的话,怕占用不V的字数,刚刚才听到这里写的不算字数。:)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说,大家喜欢周远征,我把他写死了,明显阿苏勒的感情也要有波折,我是可恶的作者(还是想笑),实际是这样的,我设计了不同性格的人物,一个性格的人面对问题时候基本是会怎么选择是由性格决定了,看似有很多选择,实际上故事的发展都是必然的,是这个性格就必然会做出这种选择,做出这种选择就会必然造成那种后果,引出那种后果后,另一个性格的人就必然会有符合她性格的反应,故事就这么一波一波滚下去,不这么选择,我就会觉得不合理,就算我再喜欢这个人物,也只能让他按照他应该走的路走下去,不知道别的作者怎么处理,我要是觉得不合理就没办法过自己这一关,其实周远征死了我自己很伤心的,凭心而论,周远征为青瞳牺牲才是最大的,才是毫无条件的,至于离非萧图南都是一样,不可能为了她不顾一起,毫无条件,只是萧图南的能力更大,所以看上去他更好,但是在我心里,他没有周远征好。为了不让大家过于伤心,我略写了周远征,笔墨尽量减少,不然大家现在肯定在骂我。
九、我敢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有事;今天的提前贴;明天照常:)谢谢
“怎么样了?”青瞳送走今天送信的宫人,转过头问萧瑟。
“关中一带已经有三成人口迁徙到云中,周老将军还在放粮,百姓越聚越多,任谁都会觉得奇怪,我看他大概瞒不住了。”萧瑟面色平静,大苑不是他的国家,他也并不关心周毅夫的生死。
花笺着急起来,道:“这可怎么办?青瞳,私放军粮,那、那可是通敌的罪名啊!”
青瞳面色白的接近透明,道:“你要我做什么?难道想办法让他放不成粮,让大苑的百姓活活饿死?”她伸手支住额头,雪白的手在乌发映衬下越发透出冰雪一般的冷清。“如果我现在还在呼林,也会放粮的。”
“我加宽了护城河,重整了营盘布局,训练了五万精骑,设想了二十几种西瞻进攻的可能和破解方法……”她抬起头,目光漂浮:“可这有什么用?只要一道圣旨,或是一句谗言,就可以全部断送!”她救助似的看着萧瑟:“萧瑟,你觉得我的国家还有希望吗?”
萧瑟慢慢道:“纵观青史,没有一个朝代能超过五百年,少的甚是只有几十年。朝代快要终结的标志就是官宦豪强尽极奢华,赋税极重,丰年百姓也仅能温饱,一遇到天灾人祸就民不聊生,当政者只能靠越来越严厉的刑法压制,据我所知,大苑只今年一年就三易刑法,偷盗抗税这样的小事竟可以连坐诛杀。外有强敌、内有权臣、民生凋敝……”
他看了青瞳一眼,仍然不留情面的说:“君主昏聩!这个政权已经烂透了!”
“我知道。”青瞳直起身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然而我的祖先是宇内无敌的高祖大帝,我的国家有九万里壮美河山,我亲眼见过定远军的战士悍不畏死,所以我不能安然坐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
她解下玲珑裘的带子,任那片轻柔白云一般飘落脚下:“然而如果所有人都什么也不做,那才是永无希望,我左右不了别人,只有做自己能做的了。”
那朵温暖的云离开身体,青瞳霎时被寒冷包围,她身子轻颤,然而语气却坚定:“传王爷令,图可措云中遇袭,军粮被定远军抢劫殆尽,着契必理率部携粮支援!”
萧瑟点点头,拿出今天的信函,取面团附在火漆上面,先用酒浸泡然后火烤,那火漆就完整的揭了下来,换了里面的信函,又重新把漆封烤到封筒上。诚如萧瑟对箫图南说的,他懂得东西很多,有机会会让他慢慢了解。
这封有箫图南印信和火漆的紧急密函下午就到了兵部,兵部平日接到振业王的谕令只有印信,只有绝密文书才会用到火漆和只有重大急事才会用到的封筒都是特别制作,造不得假的。如今这封文书上两样都有,兵部不敢怠慢,恪守着保密和紧急的原则,一个时辰后契必理就带着军粮秘密出发了,包括兵部的人也只有几个知道。
而正主箫图南关于这事得到的最早消息,却是十日以后,契必理一入大苑国土,就被抢光了粮食。周毅夫得人指点,借机上报朝廷,大股匪人侵犯边境,抢了他的军粮,他虽终于打退了抢匪,可惜粮食损失巨大,请求朝中支援。丢失军粮虽然有错,但和私放军粮性质截然不同,何况老将军最终还打退了敌人,景帝也不便苛责。
宁国公和左丞相虽然分别早有密报周毅夫放粮一事,然而被这一混淆,却没有绝对的证据了,定远军与京都相隔遥远,派人来查虽是免不了的,但是时间上毕竟松一口气,有了可以从容布置的时间,结果也自然多了许多变故。青瞳远在他乡,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此刻青瞳正拿着被换出来的信细看,嘴角照例露出微笑——
青瞳,贵岂来又来了,现在我一听到左正言求见就哆嗦。这家伙当过我大哥的老师呢!教训起人来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啊,可怜的大哥,怎么活过来的。一个蜘蛛掉进他茶杯里,我明明看见了也不提醒他,看着他喝进肚子里。你猜怎么着,这老头只是楞一愣就吃了,还说‘犯我朝堂,罪不容赦!牛,真是牛人!’的
她竟然还有心情看!
“萧瑟!”看完信,她转头道:“你今天就走吧,这事瞒不了多久。”她温柔的抚摸信纸:“我会托他放走花笺,这点情分是有的。而你是个太有用的人,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都不会放任你与自己为敌,我保不下你,你走吧。阿苏勒的信筒书房里有不下一百个,你拿来做通关凭证,不会有人拦阻。”
“那你自己呢?”
“我?”青瞳重复了一句,突然露出苦笑,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十日后,得知契必理兵败,箫图南只惊不怒,半晌才道:“与她对决,我竟一次也没胜过!”当日便回到振业王府,不在宫中居住了。
青瞳热情的欢迎他,两人都决口不提欺骗一事,他对青瞳只有比以前更好,有什么需要不需青瞳张口,他准会一早想到送过来。只是以前在回来的路上,萧图南还总找机会摸摸她手,或是突然凑过来亲她脸颊一下再逃开,现在回到自己家,又是顺理成章的夫妻,他却再也没有和青瞳有过很亲密的举动了。
箫图南回府,许多政务就跟着来了,他毫不避讳青瞳,就当着她的面和大臣议事,遇到需要决断的事情还和青瞳商量。
青瞳处理政务本来没有经验,然而天生帝王家,却对这些有着极高的敏感度,加之大苑的宫廷本就比西瞻复杂,没过几日,她办起这些事情就游刃有余,西瞻大小官员无不心服,振业王夫妇的声望如日中天。加上箫图南每日油嘴滑舌,变着法逗她开心,青瞳的日子过的好生滋润,眼见气色越来越好,人也胖了一些。
花笺奇怪不已,曾暗地里问过青瞳,为何箫图南居然更信任她了。青瞳只是笑笑,道:“他怎么会信任我,恐怕终其一生,心中都不能对我放心了。”
她转过头,竟然妩媚的一笑:“我也一样,再也不会对他倾心相待。花笺,以后遇到爱你的人,千万不要骗他,很疼的!”
又过半年,青瞳拼却与箫图南决裂的努力只为定远军拖延了半年时间,关中在大旱五个月后终于迎来几场甘霖,百姓倾家荡产的借贷种子,把最后的希望和着麦子一起埋进土里,然而苗种苦熬了一个夏天,刚抽出穗子就经历了一场铺天盖地的蝗灾,别说粮食,就连麦秆都被啃了个干净。
然而催征赋税的官员和地主却毫不放松,每天都有还不起贷交不了税被打死的人。关中六个州府几百万百姓生存的希望就在这些小虫子和暴政的口里破灭,逃荒人和流寇遍布郊野,定远军常驻云中,离关中很近,景帝命周毅夫就近率军镇压,又实在不能放心,所以将二十万大军分成许多小股,派来许多官吏分别领兵。
这些官吏秉承以前的习惯,克扣军中粮饷中饱私囊,同时又威逼定远军将士屠杀无辜百姓冒充流寇骗军功,终于逼得武本善部反出军中,成了关中最大的贼寇。其余人也无心战斗,逃亡成风,剩下少数被编入别的部队的定远军军士也不受重用,成了摆设。边陲享有赫赫威名二十载的定远军七零八落,再也无力威胁西瞻人了。
…………………………………………
“阿苏勒,来,喝了这碗。”大王子萧定西端起酒碗对他比一比,率先一口喝干,萧图南也端杯致谢,大口喝下。的
年迈的西瞻皇帝微笑的看着儿子们,今日是他大寿,宴会上都是自己的子孙家眷,他的眼睛一个个扫过儿子,定西、扫北、震东……儿子的名字代表了他一生的愿望,先安定西瞻本土,平定北褐,跟着威慑东林,最后……最后面对大苑,本来他只敢叫儿子图南,是啊,只是有这样的意图罢了。
谁知就是这个叫图南的小儿子,帮他扫北震东,打下西瞻历代帝王都不曾有过的广大疆土。想到这里,一股热流直冲胸臆,让这迟暮的老人焕发出摄人的神采,他大声道:“振业王!”
萧图南离席站起,看着自己的父亲。
“今日起,你更名平南,用你的手中的长刀,为你将来的天下划出更大的版图吧!朕封你为苑王,全权总摄朝政!”众人静默了一下,随即大声恭喜,萧震东露出妒恨的目光,狠狠剜了萧图南一眼。
“父皇!”萧图南扶拜在地:“草原上最雄壮的鹰如果只是骄傲的飞在天上,也抓不住猎物,我还是继续叫图南,以提醒自己那样一个古老的王族是要徐徐图之的,任何的疏忽自大都会犯下错误。”他眼睛瞟向自己的王妃,一闪即回。
“好!”皇帝高兴的站起来:“我的雄鹰,用你自己的方法做吧,让整个天下,都是你飞翔的草原。”
萧定西举起酒碗,大声道:“阿苏勒,我再敬你一碗!”他一出生就是长子,注定与皇位无缘,反而使这位大王子难得的心态平和,豁达大度,在所有的弟兄中,萧图南和他关系最好,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干了这碗酒,乌野连忙又替他倒满。
萧定西笑道:“好弟弟,定远军完蛋了,宁国公和左丞相争权争的不亦乐乎,他们的皇帝只会讨好我们,哈哈哈……试问如今大苑,还有谁敢与我们西瞻抗衡!”
“还有谁敢?哈哈哈哈……”西瞻人皆大笑起来,雄心在烈酒的激励下升腾,飘荡在整个皇宫上方。
“谁敢?谁敢?哈哈哈哈……”放肆的笑声不住回荡着,殿头的鸟雀惊得四下乱飞,然而就在那一片得意的笑声中,突然响起清冷冷的声音:“我敢!”
喧嚣放肆的笑声像被剪子剪断般的噎回嗓子里,人人都望向箫图南身旁,青瞳慢慢站起来,平静的说:“我敢!”
十、回去
众人都张口结舌,一片静谧中这清脆的‘我敢!’格外摄人,半晌皇帝才沉下脸来,道:“阿苏勒,管好你的女人!”
箫图南脸色沉下来,道:“王妃醉了,乌野,送她回去!”
青瞳突然妩媚的笑了,一霎间的芳华耀亮了所有人的双眼。“阿苏勒……”青瞳叫着箫图南的名字俯下身,红润的双唇如梦如幻,轻轻贴近他的耳朵,用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呢喃道:“对不起,我想回去。”的
柔软的唇在他耳朵上轻轻擦过,不知道算不算一个吻。箫图南如同电肆,心急剧的跳起来,只来得及叫了一声‘不——!’
青瞳已经拿起他的酒碗迅速转身上前一步,‘哗’的一下,一碗烈酒全都泼在皇帝脸上!
这次是家宴,皇帝并没有高高的坐在御座上,只是在首位单独设了一张宽大的席位,箫图南的座次又是离皇帝最近的,这一下猝不及防,烈酒入眼,皇帝不由惨叫了一声。
青瞳并不停留,又是上前一步,左手堪堪碰到皇帝的御案,右手的酒碗立即向下一磕,砸成四块,留在手中的锋利瓷片立即划向皇帝咽喉。只听得一声大吼,青瞳手臂一紧,不知被哪一个侍卫抱住,她毫不犹豫,立即把瓷片脱手扔出去,打中了皇帝身边的宠妃肩头,顿时血流不止,那女子大哭起来,好好的寿宴顿时乱成一团。
皇帝擦去脸上残酒,双眼一片通红,脸色寒如玄冰,他‘伧啷’抽出宝剑,指着青瞳。箫图南一跃而上,将青瞳抱在怀里,道:“父皇!”
皇帝怒道:“阿苏勒,你让开!”
箫图南摇摇头,仍然紧紧抱住她不放,萧定西道:“阿苏勒!这女子意图谋刺父皇,你怎么还庇护她?别忘了你是西瞻的振业王!”
箫图南脸色变了几次,突然笑了,道:“大哥,父皇,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在儿臣那里不得宠,日子实在过的艰难,所以干脆做出这样的举动,她们大苑人最喜好名誉,多少直臣只因为敢说话就千古留名!这样愚蠢的举动,偏偏在她们大苑人人引以为荣!这女人要激怒您,不过为了个好名声,我们就成全了她不成?”
“不得宠?”皇帝皱眉:“为何人人传言你们夫妇感情甚好,你还讨来玲珑裘给她?”
箫图南笑道:“父皇,你看你,我讨玲珑裘给的是府里另一个姑娘,非让人说出来干什么,一个女人能新鲜多久啊,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况这女人开始看着还不错,就是脾气太大,难道她大苑公主到了西瞻也还想我们像公主一样伺候着不成,我是早就烦了,不信你问一下我们府中下人……我有没有在她哪里留宿过?”
他小声说:“她若得宠,父皇不会以为我有问题了吧?”
一句话说的好些人都笑了,箫图南又道:“我这就把她带回去,父皇放心,该怎么做我知道的。”
皇帝还在犹豫,箫图南道:“父皇,要不要打个赌,只要我今晚……嘿嘿,她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明天乖乖来给父皇敬酒赔礼。”
皇帝没有笑,他直视了箫图南一会儿才道:“阿苏勒,雄鹰要是有了牵挂,就飞不高了,你是未来的皇帝,我不强迫你做什么,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吧。”
箫图南扶着胸口,正色道:“父皇放心!阿苏勒早就想好了!我是忽颜大帝的儿子!永远不会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皇帝凝视他,终于点点头。
箫图南示意乌野带着青瞳走,青瞳并不领情,一边挣扎一边叫道:“你们这些侵我领土的西瞻人,你们等着,三天以后,我会让恶魔偷走月亮,让你们草原的夜晚漆黑一片,再看不见一丝光亮!”
这一下西瞻人人脸色大变,箫图南突然大笑起来:“王妃,你有那本事,干脆让恶魔去偷太阳吧,那我白天就可以不用上朝,一直和你在一起了!”哄堂大笑声中,青瞳回望了箫图南一眼,目光仍然温柔,她不再挣扎,跟着乌野走了。
桌子又重新收拾了一下,受伤的妃子被人扶下去包扎了,皇帝的寿宴继续进行,青瞳制造的插曲给他们平添了许多谈资。这酒宴直到三更,箫图南喝了许多酒,已经摇摇晃晃站不住了,皇帝吩咐下人送他先回府。的
刚一出皇宫,箫图南就站直身子,他的眼睛烁烁放光,醉态早消失的无影无踪。“快点备马去找她!”他一字字咬着牙道。
“王爷说要找谁?”他手下的侍卫吃惊的看着他,却见箫图南霍然转身,一鞭子使劲抽到他身上,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苑青瞳!”
那侍卫闷哼一声不敢大声叫,他见王爷眼睛里的怒火熊熊燃烧,胸膛不断起伏着,显然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在振业王府当差十年,从来没见过王爷生这么大气。
青瞳没有睡,在花厅等着他,她已经梳洗过了,换下繁重的首饰衣裳,只把乌云般的长发松松挽起,头上除了一个点翠的象牙扁方,就再也没什么首饰,整个人干净的就像是邻家女孩。见到箫图南轻轻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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