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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往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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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均脸色变灰:“钟相是给我希望光明的人,我为报仇,后来跟了杨么。在洞庭湖周围建水寨、造战船,那杨么是个人才,要弄兵农相兼,陆耕水战,我们在从武陵、龙阳到沅江县的沅水西侧建了水寨二三十所,最险要的是沚江夏诚、刘衡两寨。当时我在刘衡寨,杀退官兵无数。”

  雷均又变的有些兴奋:“绍兴元年,我们江湖朋友捉住了南宋官军车船和工匠,大造车船,真是好工匠,那船用脚踏动车轮,击水前进,飞一般,四周装有打击敌船的拍竿。我们水军无敌,打得宋军落花流水,这帮废物,打什么金兵,一触即溃。后来我们有了北达公安,西及鼎、澧,东至岳阳,南抵潭州的地界,就封了太子钟子仪,杨么是大圣天王,那些招安的狗官来了无数,打仗的狗官也来了无数,都被我们杀个干净,最痛快一回,我们杀光了崔增、吴全的数万宋将水军——后来,一转眼,可惜。。”半晌不语。

  酒仙道:“可惜后来绍兴五年春天,狗皇帝调岳飞来了,他确是个厉害角色,可皇帝居然不放心,又派宰相张浚亲临督战。我记得他们在湖区各要道屯驻重兵,逐步缩小圈子,我们几乎没什么吃的了。后来黄佐、杨钦叛变投敌,,杨么战死了。黄诚、周伦投降了,夏诚死了,都死了。那时,幸好我跟随澧州的人马逃出去了,领头的是雷德进、雷德通兄弟一年后,都死了,我父母也死了,我就流浪了,…………还有个兄弟,我们一起流浪。”

  半晌,酒仙振作道:“对,我还有一个兄弟,好兄弟。”

  雷均道:“可是剑侠孤魂。”

  酒仙道:“正是。”

  “对,我们还有剩下的弟兄,照样可以干事业,我们要对得起死去的兄弟。”雷均突然振作道。

  门子至此恍然大悟,附道:“兄弟,逝者已矣,生者当继业,来,喝酒,我们重新再来。”

  雷均见他脸色不好,便问道:“可是你那兄弟?”

  酒仙悲叹道:“我好些年没有见他了。”然后连饮几大口。

  雷均知有些阻碍,便说道:“好,不说他,不说他,来,饮个痛快”

  三人道:“好,重新再来。”酒到杯干,正待续述,突然自远而近,杂七杂八,一阵乱响,四面八方便有官兵把住吵嚷:某走了贼人。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八回 一遇官兵
原来这三人在这大柳树下喝酒论话,不想话资被隔壁牛三给听了去。且说这牛三昨夜累的狠了,打的也疼,正昏昏沉沉梦见金山银山,美女无数,突然那门子大喝鸟气。这一声霹雳就将牛三从床头震了下来,拐了脖子,一时拗不过来。十分懊恼,又发不得声,而且梦醒,但觉春日融融,树叶翠绿透明,金银美女便没了,更是十二分鸟气。过来就要拍门理论,且说走进门口,便听见那些反贼之言,吃了一吓,再往门缝一看,冤家路窄,正是昨夜拦路之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后越听越惊,听到贼头子钟相,听到我是被通缉之人,吓的连滚带爬去找知府太爷了,一面盘算,叫你栽到我手你,连脖子也不疼了。那边三人酒兴正浓毫不注意。

  且说那边厢,知府太爷头缝纱布,又听见独子没了根,顿时气昏死过去,良久醒来,看完儿子,正自发呆。那牛三便来敲丧头了。

  知府太爷一看,好你个牛三,坑蒙拐骗的主,来的正是时候,还无从解气呢,发签就要打四十大板。那牛三见老爷沉着脸,要打死他,唬的屎尿齐流,大呼有贼人,天大的消息。

  那知府老爷听出苗头,分退众人,立刻笑脸相迎:“快讲,有重赏。”

  牛三晕道:“有三个贼人,门子也在内。”并将大逆之言粗略说了。

  那老爷大吼一声:“好你个门子,我当今天怎么这么晦气,原来是你使鬼。”纱布里便渗出血来,叫齐众仆役,衙役,捕快弓箭手,自己坐一顶人轿,便杀过去。牛三忙不迭带路。

  远远便见那院子,太爷一发令:“围住了,放走一个,你们都要死。”唬的众人十二分卖力。

  小巷子里顿时脚步铁链棍棒声,声声入耳。弟兄三个神色自若,犹自喝酒,那门子道:“好不聒噪,哥哥们且坐,让弟去打死那些苍蝇。”

  酒仙醉醺醺的道:“莫急,喝酒。”

  门子心想自己屋内有个地道,随时可走脱,便不急,毕竟对这酒仙的功夫有些不服气,且看他有甚能耐。

  雷均道:“好,正是光喝酒,没甚味儿,要几处乐儿相陪。”斟上一杯酒,拱手道:“弟先请。”

  只见那为首武官破门而入,抢将进来,酒仙弹起桌上一只筷子,再一弹,正中武官胸口,劲道甚是劲疾。那武官闷哼一声,便后倒了死了。众厮转身就跑,但见那肥头大耳的太爷甚是凶横,在后压阵,命众强人砍杀退者,众人又冲撞回来。

  酒仙将酒杯一放,一个起伏,快速无伦,两手一展,往前一推,使出清风斩功力来,便将众人连院门全打飞出去,果是无上劲力,只到层层叠叠,将那众厮强人太爷击飞到挤在巷子对面墙上,墙砖还印出那太爷的人形来。那太爷最里,幸是肥头大耳,身重体胖,并未撞死。

  同时,雷均一手握杯,另一支铁手掌向前一抓,便抓住一只射他要害的劲疾弓箭,以甩手箭法投掷回去,只听“啊”的一声,一名弓箭手中箭落下院墙。那雷均一看,墙上已站了不少弓箭手,正待张弓便射,雷均立马跳入院中,一扫腿,就地上泥土扫飞,迷住众厮眼目,又两脚站定,两只铁掌一起拍在那大柳树上。顿时木屑横飞,一颗大树立时折断,喀嚓一声将弓箭手连院墙全压倒了。

  两人身子起处,便有大威力,门子只看的张大了口合不拢来,心想自己也练得十年武艺,才能避过金兵,自北方逃回南宋,但见这二人如此功力,别说抵挡,连碰一下恐怕也夭折了,刚才如果他计较起来,自己哪有命在,想起昨夜之鲁莽得罪,身上一阵冷汗。

  官兵余党抵挡不住,顿时一哄而散,门墙倒塌,街上看热闹的人渐多,酒仙道:“这酒是喝不成了,咱门走。”正要向外迈步,雷均道:“慢,弟请随我来。”三人一并迈入房中,临走酒仙不忘拿了一坛。

  且说众街坊邻居久等无动静,那知府太爷被救走不久,便来了些兵将屋子打碎,却发现空无一人,再细细搜索,便发现地道,直通到隔壁巷子的一间小屋子,众兵穿过再仔细搜查,却是人去楼空,众兵空手而还,回去禀报,暂且不提。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回 拦路有四人
且说雷神门子酒仙三人杀退众官兵,退出城外来,三人犹有酒意。雷神豪气干云,深深看了看门子和他的骏马,朗声道:“我没有看错你。”那马是门子系在那通道后小院子里的,随时备用,此刻雷神心中对于这个通传之人的能力也是放了大心。门子也心下欢喜。

  他说完,转身拍着酒仙肩膀,笑道:“兄弟,你我一见如故,刚才打退官兵,你我手段不相上下,咋们再较量较量轻功如何?”

  酒仙推辞道:“比什么,自然是大哥厉害。”

  门子听说,记起先前他戏弄自己,脱口而出道:“你也是个不干脆的人。”

  “最慢的肯定是三弟,你骑马吧。”雷神对着门子笑道,并指了指那骏马,然后对酒仙道:“输赢不必在意,你我尽兴才是兄弟。”

  酒仙不再推辞,道:“既如此,前面十里外是一处十里亭,你我就以那里为界。”

  雷神道:“好。”并转身对门子道:“你来喊。”

  门子应了,待他二人凝神聚气完毕,一声呼啸,两人闻声飞奔而出,势若悬瀑,一去丈余。那骏马比来,居然也起步慢了半拍,渐渐也只能望见二人的背了。

  这雷神自得了铁掌峰石洞中的铁砂掌秘书,不仅掌上绝技冠绝江湖,而且内力亦是一流,此刻奔跑,只把一股内力自手到脚周身运转,迅捷无比。得意之下,看见酒仙亦是齐头并进,毫不落后,不觉心生相惜之意。

  两人犹自狂奔,突然前面路中站着两人,见两人奔来似乎并不想让,酒仙看在眼中,眉头微皱。待近些,便见是一个老者,一个高个青年人。那青年人瘦高,笑容满面,精神状态极佳,手拿一把折扇,似个文人。那老者锦袍绣衣,红光满面,不怒而威,气势非凡,两手抱拳,但听他对奔跑二人叫道:“两位中可有一位叫雷神的?”雷神不认识那二人,遂高叫道:“在下不认识阁上,还请两位让开路来。”

  那青年人似乎自持甚高,嘲笑道:“有种,你就从我这里过去。”说着折扇往裤裆下一指。雷神先前见他一副书生模样,此刻这一显露,就活脱脱一个逛瓦寺的常客,下流至极,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当下心中怒火上升,一言不发,唰冲了过去,给他一个耳刮子。

  那老者见他二人犹自奔跑不让,眼见要撞上,便去取那酒仙。这青年人折扇一拦,正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不想那雷神冲撞之中,拔歪他折扇,右手打他耳光。只听啪的一声,竟是没有避开,雷神铁砂掌如何劲力,这一下去,脸上多了五个深深的手掌印。

  那青年人只觉折扇上一股大力传来,扇子就被压了下去,扇面之上犹自有股粘力,这一带,连身子也被带歪了,竟将脸面送到人手上。心中但觉不妙时,脸上就着了火辣辣的一下,半边脸面就麻了,头脑犹自嗡嗡作响,昏头混脑之下站不平稳,立刻蹲下,雷神早已去远了。那老者与酒仙过了几招拳脚,也处了下风,锦袍衣袖被扯烂了。他知道不敌,当下往旁一跳,让开道路。酒仙放开他,自追雷神去了。

  那青年人在地上蹲了半晌,只待脑袋停止震动,见那老者犹自站在一旁看他,顿时觉得丢了脸面,遂迁怒于人,见他衣袖稀烂,骂道:“你这老不死的,鸡毛被扯了不少吧,还是屁股上的。”那老者怒目相向,心想我都可以做你老子的老子了,但想到不必与这小儿一般见识,本是大袖一挥,抬头走人,但觉两臂飕飕,想到已没了袖子,顿时羞愧不已,他看了看这件锦袍,叹了一声,向十里亭方向走去。

  这青年人犹自为了捡回脸面,对那老者大嚷大叫,这时见他忍气吞声,火力大旺,快意之下,续骂道“你这老不死的,我一只脚就可以踩死了,还不快给爷端杯水来洗脸。”但他见那老者居然头也不回走了,顿死脸上变形,五个指印也歪曲了,破口大骂:“你个王八孙子,走这么快,买棺材赶死吗?”当下也追过去。

  酒仙此刻落后雷神几丈,他轻功也带着一股醉劲,踉跄一般,但每一踉跄竟是垮了大好几尺。那雷神将内力使发了,越发精神奕奕。眼见走不过几里,弯道过处,大柳树之下,突然又站着两个年轻人,呆头呆脑,两人一个站,一个斜靠在柳树上,居然在斗口。

  眼见那二人奔的近了,其中一个站着的,看见雷神的八尺之躯,飞逸的胡须,他似乎被某人嘱咐过,眼睛一亮,脚下一跃,站在路中,道:“你可是雷神?”雷神正自狂飙,突然间见路边又杀出一个拦路的,心想宫中之人来的真快,却越激发他斗志,大笑道:“难道江湖之中都是会家子的么,连狗也会飞了,怎么一个比一个难缠?”

  那斜躺着的,也是一跃而起,拦截来人,他犹自回头对另一个同伴道:“你刚才还说我武艺不行,怎么样,我跃的比你远吧,弟弟。”

  这时雷神已经和先前询问那人斗在一起,此时听得,原来他二人是兄弟,不觉看去,和自己斗的人是个胖子,那说话之人却瘦些。这人虽然傻头傻脑,但手下功夫不差,已与雷神缠斗起来。这时听他弟弟如此说,顿时大骂:“不准你喊,喊那个,我才是你哥,老子跳多远,你就得跟着跳多远。”

  “哎哟。”他一面和雷神比斗,一面斗口,自是分神,落了下风,一下子被雷神掌风削了眉棱,痛的大叫一声。顿时气的手脚乱舞,竟是疯劲之下,又扳了回来。雷神本是比赛脚力,无心与他斗,这时见酒仙从旁边飞奔过,顿时上火,手下攻势一波高于一波,他功夫本高于这瘦子,多加几成功力,这胖子便吃不消,顿时衣角被撕破了。

  那旁边看的瘦子犹*手大笑道:“好,打的好,把你这胖子扒下几层皮来,我才喜欢。”雷神见他神色,突然心生一计,叫道:“那个跑的才是雷神。”

  那瘦子见胖子与雷神动手,早已将他当做雷神,对那奔跑的酒仙不闻不问。这时听得喊声,一个激灵,反扑过去,此时酒仙刚从他们身边跑过,不想这呆瘦子身轻若燕,狂喜之下更是一跃丈余,抓住了酒仙的衣角,几乎被酒仙的前冲之势带的扑倒在地上。原来他兄弟二人受人指使,要擒获雷神,刚才斗口谁的功劳最大,如果雷神听到他二人先前谈话,恐怕要气死,人未抓到,却先争功劳,好像雷神只是他们翁里的一只鳖。

  酒仙先前看二人呆头呆脑,是以放心前奔,不想这呆子居然以为抓人就是玩老鹰抓小鸡一般。此刻他虽抓住了人,却将太阳穴送到了人的手上,若是遇到凶恶之徒,早已毙命。酒仙苦笑之下,回手点他脑顶麻穴,这瘦子一跃丈余,早已势尽,尽是眼睁睁看着他点了脑袋,顿时一个踉跄麻倒在地上。

  那胖子见他兄弟一声不吭倒地上了,以为死了,双眼猛睁,大喝一声,跃向酒仙,雷神一掌打在他屁股上,更增飞势,他一下就落在酒仙面前,双手下劈,叫道:“我要你的命!”

  酒仙不敢接他拼命一招,后退几尺,被他掌风一推,踉跄几步,几乎要翻倒,他脚尖一转,一个翻身,正看见雷神侧面冲过,脚下一点,借势前奔,终与雷神差了一步。他并不着恼,一面追赶,一面叫道:“他没死。”

  那胖子下劈之势未完,此刻两脚着地,突然发觉竟是软弱无力,一个不稳,上半身子随下劈之势摔在地上,鼻血顿时长流。他和他兄弟一样,情急之下,弃了雷神,没了防守,来攻酒仙,幸好雷神只是小小惩戒,并不伤他筋骨,只是这一掌却打的他屁股肥肉开绽。他一把抹干口中的血与泥巴,眼泪哗哗的流,一半是才觉察屁股疼的厉害,一半是悲伤。他听的酒仙之言,破口骂道:“怎么没死,都没声了,你才狗日的没死。”又见酒仙二人去的远了。遂一手摸着屁股,一手抱着瘦子,对天干嚎。

  过了片刻,那锦袍老者走来,看他苦的悲伤,知道他二人有些傻,也不多说,当下拿过瘦子,揉揉他脑袋。那胖子似乎知这老者和善,犹自对他哭道:“我兄弟死了。”

  老者见他两眼无神,脸色灰死,刚想骂他,但心中却想,难道这世上只有傻子才这么真诚。当下不理他,只将一股暖暖内力流通那瘦子脑袋,解他麻痹。不一会那瘦子悠悠清醒,挣脱老者双手,骂道:“咦,这家伙会妖法,我怎么突然没了感觉。”

  那胖子一把抹了鼻涕泪水,嗤嗤笑道:“呀,你活过来了。”

  瘦子大怒,叫道:“老子好好的,你才死呢,哭你娘的烦人。”转眼见他脸上泥土泪水一堆,鼻子流血,却笑的开心,奇道:“谁打你了。”

  这时那下流青年书生也过来了,老者道:“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走吧,郡主等着呢。”

  那胖子勉强站起来,走路自慢。书生见他情形,笑道:“哎呀,老二被老大打了么?”

  两兄弟齐齐盯着他,书生顿时语塞。老者心想,说他们痴呆,却还是知道善恶的。原来这书生屡屡挑唆二人对付老者,却总是碰一鼻子灰。书生心想,这二人合手,自己讨不了便宜,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当下哼了一声,先走了。那瘦子顿时生气:“你哭个娘,让老哥我丢脸。”

  胖子立时反驳,二人又吵起来。

  那老者似乎喜欢听他二人争吵,一面笑哈哈的吟唱:“父必欲子之性合于己,子之性未必然;兄必欲弟之性合于己,弟之性未必然。其性不可得而合,则其言行亦不可得而合。此父子兄弟不和之根源也。况凡临事之际,一以为是,一以为非,一以为当先,一以为当后,一以为宜急一以为宜缓,其不齐如此,若互欲同于己,必致于争论,争论不胜,至于再三,至于十数,则不和之情自兹而启,或至于终身失欢;若悉悟此理,为父兄者,通情于子弟,而不责子弟之同于己;为了弟者,仰承于父兄,而不望父兄惟己之听,则处事之际,必相和协,无乖争之患……”

  渐渐四人消失在道上。

第十回 十里亭
十里亭外路左边一排几个酒家,酒家前面便是农田,此时季节正是三月初春,近处行人如梭,往来不绝,农田里水波粼粼,提岸边杨柳依依,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雷神一个箭步,率先跨到那十里亭界碑下,酒仙落后一步,落在雷神旁边。而对于行人来说,就好像凭空里出现了两个人似的。众人有看见的,只是疑心自己眼花而已,又因行走匆匆,见多识广,也不在意。而当时便有一个老儒生,十分在意,他坐在小沟边,望着行人。此时揉了揉眼睛,不错!确实多了两人。顿时吓的跪在地上,自言自语,想来是求佛。那坐在酒店门前的人中,有些和这儒生同村的,此刻见他行为怪异,也不觉得稀奇诧异,都笑道:“咱们回去又有故事听啦。”原来此儒正是学那古时候的蒲松龄,要来个路边取故事,酒仙二人,哪里想到自此人间又多了些鬼怪故事。

  只听酒仙说道:“雷兄轻功果然了得,为弟认输。”

  那雷神犹自道:“兄弟好气魄,承让了,其实你我不相上下。”说完,回头望了望,道:“门子的马慢,咱门兄弟先进去喝一盅。”

  酒仙道:“甚好。”眼里看着这十里亭,心中却想起了那夜与郎中的对话,而人海茫茫,不知是否还可相遇,想到此,更想喝几杯。

  他二人入得最好的一家店来,便有酒保引路上酒,当初酒仙住的是另外一家普通的,此刻只觉耀眼生辉,果是豪华,连进出人物都是金玉狐裘,十分高贵。雷神和蔼可亲,对那酒保道:“但有好酒好菜尽管上。”那酒保得人尊重,十分卖力,果是珍馐美味都上了。酒仙一看,果然都是临安府的名菜,尽是宋嫂鱼羹、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西湖莼菜汤、油焖春笋,上的是几十年的女儿红,醇香扑鼻。

  雷神从怀中掏出一把钱票,摇了摇,对酒仙道:“都是皇帝老儿的钱,尽管放心用。”酒仙笑道:“我专偷皇帝老儿的酒。”两人笑声未完,便被打断。

  “哎哟,两只耗子也上了席面啦。”这声音十分甜美,甜美之中带着巾帼豪气,顿时,十桌客人中有九桌都回了头。

  这声音来自靠窗的一桌客人。那桌子上左首坐的是个劲装美女,尽显英气,腰悬短剑,身材突凹有致,脸蛋极为精美,尤其那对明眸,闪动间射出丝丝灵气,她正是宋朝十三郡主。 

  她右首的一个美女,艳色绝不在她之下,有股清俗淡雅的气质,翠绿衣裙,高而不贵,雅而不俗,柳眉如画,杏目似水,瑶鼻樱口,肤色雪白。不知来历。

  两女一露口,便知话是那劲装美女说的了,此刻她明眸对着雷神这桌闪闪发亮。那杏目美女也投射过眼波来。

  而她们上首坐着一个浓眉,虎目,四方大脸,面色肃容的白面书生,眼中闪烁着熠熠光采,那端坐之态真有虎踞龙盘之气象。只是似乎像条被斩首的龙,此人面白无须,苍白的像张纸,细看便是个太监。此刻他扫射屋内,顿时九桌中有八桌人都被杀回了头,心中似乎打了一场战争,扑通扑通的跳。他正自得意,突然便遇到了最后一桌,那脸色粗犷的很男人的小子笑意中带十分酒意,那八尺的男人胡须飞逸,势若飞龙。竟是盯着这桌不低头。他怒气上灌,眼睛愈发璀璨生辉,似有无穷闪电。

  雷神突然发怒道:“死太监,你对我闪电么?”他声音之大,恰似一阵滚滚雷声,震的店中窗户琤琤跳动,众酒客但觉面皮震动的厉害,碟儿碗儿犹自颤动。一个小二不小心打碎了几个盘子。

  原来,这太监眼中含有魔功,久看之下,可令一般人心中剧冷剧热,剧高剧低,轻则控制人,重则杀人于无形之中。这魔功有个名目,叫巨灵眼。

  酒仙心想着默默抵制,才发现四肢冰凉,连神思也渐有些恍惚。此刻雷神一声断喝,顿时汗流浃背,脑中清醒过来,暗自叹道,托大了。那雷神正大光明,心中无邪,是以受制轻些。他一生意志坚定,与众兄弟死人堆里出,死人堆中爬,总有些冲天豪气和当机立断的聪明,他立刻喝退魔功。

  那太监见他二人中酒仙弱些,是以想先控制他。却不知酒仙内力不比他少。一时没有控制住,而他以一人之力欲控制两人,更是有些力不从心了。此刻听得‘太监’一词,这是他最忌讳的,顿时脸色发绿,绿色转眼成百。由于没有眉毛,顿时一双怪异吊竖,犹如恐怖面具。

  这时酒仙心惊,但却犹不惧恶之人,只因他生平嫉恨之。顿时哈哈大笑,道:“大哥说的是,太监也会闪电么?”言下之意,太监是无欲的怪物。众人虽觉雷神之言好笑,但也不敢吭声。

  那太监脸若白霜。顿时想动手,拳头捏的爆响,却将两眼转向那郡主。那郡主高傲的像只公鸡,昂首藐视道:“你生平不是极沉稳的么,居然这么无用。”那太监立刻低下了头。

  他右首那女似乎极为文静,清俗淡雅,也不见他如何表情,樱口微启:“那咱门的事就成交了。”声音若这春风,吹的众人心中麻酥酥的。众人看她脸色犹如古井,波澜不惊,顿时生些失望之情,若是买它一个灿烂表情,死也值得。

  那郡主也是漂亮女人,最能懂漂亮女人,知这古井之下也有嘲笑之意。但她丝毫不粘自己之事,果是做的极为漂亮。郡主也是胭脂堆里的英雄,当下道:“对,如此定了。”

  那女子闻言,便起身,道了别礼,走出店门,冰冷冷不看其他人一眼,顿时有好几桌也跟出去了。其中有她的部下,更多的是追美的人。

  顿时留下来的男人唏嘘不已。那郡主灵气闪动,对着雷神两小子道:“我好看么?”两人心中均自一荡。但都听出她心中嘲笑之意,似乎说:你这样的男人我看多了。

  雷神向酒仙道:“兄弟,你以为如何?”

  酒仙喝了一盅,笑道:“艳丽不可方物,精致不可雕琢,只是高贵骄傲的过分了,需要一个俗臭男人调教一般。”

  那女子先听他言语,心下甚喜,听得后面,怒气勃发,生气中带七分英气,三分娇美,美目圆睁,大叱道:“一个烂醉酒鬼,形象猥琐,别落在本宫手中,否则叫你吃尽牢狱之苦。”

  酒仙故意醉眼惺忪,眉来眼去。雷神哈哈大笑,心想他兄弟果是狂生。只听他道:“半个破枝烂叶,娇横狂妄,小心我让你流落鸡窝。”

  那美女听得,娇笑道:“咱门走着瞧。”她脸上显出得意神色,似乎已将这窝囊男人踩过几百回似的。但他坏坏的笑,却让自己心中升起踩在一坨大粪上的感觉,想起若是落他手中,酒臭都熏死了,顿时收起得意。

第11回 郡主留客
酒仙见她脸色变化极快,心下惊到,果然是女人的脸,天上的云。说翻就翻,搞不定什么时候落他手中,还不得淋一身湿。顿时也不言语,只是与雷神把盏。

  过不片刻,门前便进来一个瘦瘦高高的书生,手拿一把破折扇,正是先前托大的那个青年,他不睬别人,眼睛直直的向郡主望去,脚步直直的向郡主移过去,心中也直愣愣的像蹦了一条筋,他移的很慢,似乎怕唐突了佳人。

  那郡主眉目一横,已看见他,一把破扇子兀自摇曳,头上插着根稻草,看着这人一幅落魄模样居然不自知,反而神情动作极力想做的潇洒倜傥,顿时笑将起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郡主突然看见他后面没有人,顿时大怒道:“常三烂,我要你留下的人呢?”众人先前仅见层层乌云中露出一缕天光,来不及反应,突觉满屋生风,黄柳狂舞,均心下欢喜,巴不得这美女再多一点怒火,狂风暴雨才配她的英气,更显女人巾帼美色。

  常三烂首当其冲,见她对自己笑,只觉似乎兰花开了一地,好似躺在香草地上,又突然一阵狂风暴雨,将那潇洒淋个没影了,心上似乎沉甸甸沾满了雨水,神色灰暗,低头蠕蠕道:“小生一时失手,叫那翘胡子逃了。”

  众人此刻才看到这进来的书生,顿时狂笑不止,终于知道什么能惹美人一笑了,当时便有几个书生心下活动。常三烂此刻认输是不容易的,他自小得崆峒派真传,乃崆峒派年轻人中的佼佼者,此次下中原,为郡主权利美色所惑,尽心尽力。此刻在众人面前为美人所责,丢尽颜面,心中打定主意要扳回一局,顿时,豪气一生,炯炯目光向众人压过去。众人受先前太监所迫,此刻犹有忌讳,当时便有多人压下一肚皮笑意,避开他目光。常三烂正自得意,突然看见四只明亮招子,那二人似乎笑意依旧,满屋便只剩下滚滚爽朗的雷声,酒鬼的笑意。他破扇一收,指着二人愤怒道:“就是这翘胡子,就是他。”

  那郡主立刻回目,居然笑盈盈道:“我当是谁如此英雄了得呢?”

  雷神见她笑的不真诚,理也不理,止住笑,向常三烂喝道:“你就是常三烂么?”

  常三烂听雷神如此说,那么一定是听说过自己名号的了,暗思自己在郡主手下确是做过一些留名江湖的事,顿时心下得意。摇着破折扇,也不顾已经破了,得意洋洋,道:“不敢,不敢,正是区区。”

  酒仙笑道:“你既然叫三烂,却不知是那三烂?”

  常三烂一听,更加得意,居然对他生出亲近之意,笑道:“这位兄台果是慧眼,我常三烂生平有三烂,乃是文采烂,身材烂,人品烂。”别人引以为耻的东西,他居然食之有味,得意非凡。他年少气盛,极想与众不同,故自下山来,一直以此留名。

  他话未完,门外便有一声道:“好臭屁,好臭屁。”马上又有一个声音和道:“想拉屎么,弟弟”众人看着桌上美食佳酿,顿觉败胃。第一声是胖子,他总与常三烂作对,最厌他说话,每每总以此句塞住这破书生。第二声自是瘦子,他是对胖子说的。那胖子听得弟弟,大喊道:“不许你说那个。”再也不顾众人,与瘦子大吵起来。

  常三烂怒极,猛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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