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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欢 (小李飞刀同人番外怜花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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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几句淡淡的话,竟然惊心动魄。
  装饰精巧古雅的房间,突然陷入奇妙的沉默。
  
  一片寂静中,叩门环的声音格外清晰:“金法王是在里面吗?辉日堂急务禀报。”
  教中规矩森严,平时哪有下属敢这样来叩门?
  金无望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扬声:“说吧。”
  传来的声音焦急而愤怒:“花白凤一个时辰前劫狱,带着那个刚抓来的神刀堂白天羽叛逃了!值守的人刚刚看见她留下的书信。”
  
  ——原来那个令白天羽念念不忘、愿赴一死的女人,竟是花白凤?前不久还为得阿飞一夕之欢而不惜动用媚药的大公主?
  ——林仙儿曾当着阿飞的面投入上官金虹的怀抱,那次打击,差点毁了阿飞。阿飞身边第二次有缘,还怀了他的儿子,可是这女人竟又背叛他……阿飞知道了,会怎样?
  这个白天羽,竟是自己拼死带进来的!
  李寻欢突然觉得嘴里发苦。
  
  金无望豁然起立,边走边问:“她是从哪条路走的?”
  “正门。”
  王怜花叹口气:“她有布防令牌,当然可以大摇大摆离开。为了一个齐整些的男人,何苦叛教?花白凤也真想不开……”
  金无望沉声:“花白凤知道所有防御体系,这事情可真不小。我这就去请示飞教主,看是否全力追杀。”
  强忍住胸口翻腾的情绪,李寻欢跳起身:“我去追他们回来。”
  王怜花理解地笑笑:“小李探花还真慈悲——要是被我们找到,她固然难逃一死;要是被所谓‘侠义中人’先发现花白凤,她就算不被那群‘好人’气死,也被烦死。”
  想到此刻阿飞还没出世的骨血可能遭遇到什么,李寻欢瞬间镇定住自己,大步向外走。
  看着李寻欢突然煞白了的脸色,王怜花轻轻叹口气:“你要走……沈浪在闭关,这里竟没有人拦得住你。但是拜托你亲自找阿飞说一声,好不好?”
  李寻欢一谔:“此话怎讲?”
  王怜花只能苦笑:“你只是沉睡一夜,已经搅得我坐立不安。要是突然不见了,阿飞就算不找我麻烦,还不得又跑到风沙里去找你?大漠随时都会死人,我可生怕阿飞去冒险。”
  浑身的血像突然被抽空。
  李寻欢觉得一阵晕眩,喃喃:“我留书离开这里,阿飞竟亲自去找我?”
  金无望点点头:“看见信笺,飞教主当天就丢下一切御敌事务,亲自进沙漠追踪你去了。我们都担心,却又没办法劝他。如果不是昨天王教主用计跟你动手,飞教主还未必肯现身回来。”
  呆立片刻,李寻欢低声:“我自己去跟他解释。”
  
  ………
  
  背对门口,阿飞静静地坐着。
  桌面上一个小小的酒壶,两只古拙的酒杯。
  静默很久很久,他突然轻轻问:“喝一杯吗?其实我一直都担心你的咳嗽。可好久没看见你喝酒的样子,居然很怀念。”
  站在门口的李寻欢像被从梦中惊醒,喉咙口却像燃烧着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恍恍惚惚走到阿飞对面坐下,倒酒。
  然后,举杯。
  慢慢喝下。
  
  阿飞嘴角露出一丝安心的微笑。
  他相貌本来就英俊,这一笑洗去了平时的冷峻,竟流露出一丝孩子般的天真。
  这份毫无雕饰的天真,令李寻欢浑身血液简直瞬间沸腾。转瞬,内疚和罪恶感比激情更快占据理智,胸口大痛起来。
  捂住胸口弯腰,以为会咳嗽。
  结果只是胸口酸酸作疼,却没有咳出来的意思。
  见李寻欢这般光景,阿飞脸色顿时变得紧张。咬咬唇,阿飞一晃身欺近,直接把浑身颤抖的李寻欢抱进怀里,问:“你哪里不舒服?身上还冷不冷?夜里咳嗽了吗?起来几遍?”
  这时候非要挣扎着退开,反而会显出尴尬来。
  李寻欢勉强笑:“王公子的药很灵。”
  阿飞审视着被抱在怀中的人,眼神突然有些悲哀。过了片刻,才慢慢道:“我爹已经两次差点杀了你。我却知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怪他。”
  李寻欢垂头,试图保持微笑:“还是你知道我。”
  阿飞突然叹息,竟带着沉重的痛苦:“你可以原谅任何人,却从来不原谅自己。你什么负担也放不下,生折腾出一身的病来,把自己往死里逼。可是你知不知道,看着你这么难受,我心里什么滋味?”
  向来性情沉默、言辞简洁的阿飞,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静静聆听着,李寻欢突然出了一头一身的冷汗。
  哪敢把阿飞充满关切的话往邪处想?
  李寻欢被紧抱着的身体慢慢僵直,苦涩地:“我听白天羽的形容,还以为他喜欢的是合欢或夜来那两个小妮子当中的谁。谁知道,竟是大公主……他们互相还不知道名字,却都敢为对方死。”
  阿飞问:“你终于肯来见我,想说什么?道歉吗?”
  语气里有着深深被伤害的痛楚。
  抬头,发现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尽管很欢喜这种亲近,李寻欢却不敢让自己习惯。试着略微挣扎,阿飞也就放手了。
  踉跄退开一步,李寻欢垂首:“我这就去追他们回来。”
  阿飞身子微微一晃,随便镇定,冷冷问:“你怕他们被我教误伤?放心,金法王也不是随便杀人的。”
  李寻欢低声:“花白凤有身孕,谅他们也走不远,我去去就回。你有空不妨去探望王公子,他表面镇定,但似乎情绪相当低落。有你在身边的话,多少会好些。”
  阿飞气极反笑:“你到底有几颗心、几条命,可以关照所有人?我在想什么,你为什么不问问?”
  阿飞拼命掩饰,但还是露出了受伤的神情。
  就像冰天雪地里,独自忍受背叛、忍受寂寞的野兽。
  
  很多年以前,当阿飞为了林仙儿,对李寻欢说出绝交的话夺门而去,李寻欢的心当时就碎了。那一夜,他不知道咳了多久,衣袖都被染红。他的腰似已无法挺直。
  但不管阿飞是不是还在乎他的关心,他都要追去保护阿飞,因为他们永远是朋友,情谊绝不会因任何事而更改。
  纵然海枯石烂,李寻欢的心永不会变。
  但那夜阿飞断然离去的身影,让陷落在悲哀中的李寻欢铭记:纵然阿飞可以为李寻欢死,纵然李寻欢是阿飞最重要、最尊敬的朋友,有些界限,是不可以随便越过的。可以做阿飞的父兄,可以陪他笑傲江湖,却不可以干涉他的感情。
  对女人的感情。
  亲眼看见林仙儿的背叛后,阿飞挣扎堕落很久,才逃出彻底崩溃的炼狱,重新站得笔直。
  那次之后,李寻欢再也不敢自以为是,认为自己觉得正确的东西,就有资格要求阿飞照做。
  一千多个寂寞的日日夜夜,让他只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没有阿飞,世界会变得寒冷陌生。不管作为朋友,还是作为他内心渴望的身影,阿飞都不可替代。
  可是比起李寻欢,阿飞更需要另一个值得爱的女孩。
  阿飞终于肯清醒着喝下媚药,终于肯接受花白凤主动的奉献。本来以为,阿飞会有自己的家,有倾慕他的女人,好好约束群雄,等孩子出世……想到这里,李寻欢就一阵恶寒。
  再次被女人背叛,阿飞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崩溃?
  飞剑客的快剑海内独步,但他的剑无情,人却多情!
  
  如果敢放纵心意,此刻李寻欢最想做的事情,是把阿飞紧紧抱在怀里亲吻,告诉他“我会守在你身边,永远也不会背叛你。”
  可是他只能握拳,按捺住内心的喧嚣:“我当然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李寻欢的眼神无比诚挚。
  只要阿飞愿意说,他总是愿意倾听的。
  阿飞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掺杂着奇特压抑的嘶哑:“你口口声声说关心我,却总是说走就走。”
  李寻欢心里装着龙啸云,却用生命去守护林诗音,尝试用余生陪孙小红,今天又去追花白凤……伟大的同情的是李寻欢令人尊敬的理由,也是他束缚自己的枷锁。
  这么长时间不肯见阿飞,终于会面,却只是为了花白凤——不就是一个女人和一个没出世的孩子,阿飞真想要,什么时候没有?
  阿飞不愿意都说出口的事实里,有一个男人被深深打击了的骄傲。
  李寻欢的心已被这份尖锐的痛楚刺得鲜血淋漓。
  忍不住握住阿飞的手,想帮他镇定下来。
  
  李寻欢从来没有主动触碰过阿飞,只是被动接受阿飞的靠近,从不推拒——尽管每次都僵硬紧张。
  肌肤突然接触,阿飞的眼神瞬间染上一层情欲的暗红,被握的手一反,狠狠抓住李寻欢。
  紧接着,一把挥开桌子上的酒具,浑不顾瓷器碎裂的声音,和迅速弥漫开的酒香。他抱起李寻欢整个人,把他推倒在桌面上,然后紧紧按住。
  大半身子突然悬空,李寻欢本能想挣扎跳起。
  这次禁锢他的人是阿飞。
  看这熟悉瞳仁深处燃烧的痛苦,以及说不出口的寂寞,李寻欢突然不舍得再抗拒——只要阿飞能觉得心里舒服些,自己被怎样对待,又有什么关系?
  为了阿飞,李寻欢从来都不吝惜一死。
  也许对大多数男人来说,某些羞辱比死更可怕。
  但,这人是阿飞。
  李寻欢是懂得女人、懂得欲望的浪子,当然不会误解突然阿飞急促起来的喘息。想到竟被阿飞用来发泄愤怒,甚至欲望,浑身一阵冷、一阵热,不禁剧烈颤抖起来。
  
  这情景太诡异,跟他无数次的乱梦完全相反。
  李寻欢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男人压在身子下面。
  哪怕这男人是阿飞。
  
                  十九 误伤
作者有话要说:xiaow,我终于选择了这个也许你不喜欢的方式……泪……你要原谅我……
就算为了纪念被误伤的手指……
谢谢白慕之,改了  书房的东厢内,有一张供教主小憩用的矮榻。
  李寻欢被阿飞抱着快速走了几步,往那上面轻轻一扔,紧接着,就是衣裳被急遽撕裂的声音。然后皮肤突然就裸露出来,接触到凉森森的空气。
  纵然阿飞眼底已经开始充血,撕扯碍事衣衫的动作也多少有些狂乱失控,但只要李寻欢抵抗,或示意他不情愿,阿飞定然不会硬做。
  以李寻欢对阿飞这些年来的了解,他当然坚信,阿飞是能够强忍的。
  决不会为了一己之欢,强暴旁人。
  不管千钧一发之际,面对的人是伪装母爱般柔情的林仙儿,还是内心辗转挣扎的李寻欢。
  
  多年前刚刚重新入关之际,在‘紫面二郎’孙逵和蔷薇夫人开的荒村野店,李寻欢曾见过林仙儿的裸体:她脱光了来勾引李寻欢,想换取金丝甲。
  李寻欢还清晰记得,林仙儿光滑柔软的身体完美而甜蜜,每一寸都会微笑,都在对男人发出无言的邀请。
  一个女人美丽到了某种程度,她的魅力本身已经是一种强大的武器——专门杀伤男人灵魂的可怕武器。
  林仙儿就是把魅力和杀伤力都发挥到极致的女人。
  就算明知道她专门带男人下地狱,还是有很多男人痴迷笑着,追随她无悔地进入欲望的地狱。
  她是阿飞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在阿飞心目中,林仙儿的重要并不是因为美丽,而是能带给他慈爱与关怀,以及像家一样的温暖。只有为了她,为了那种类似母爱情怀的本能依恋,阿飞才会狠心离开李寻欢。
  默默承受着阿飞有些混乱的亲吻,感受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李寻欢胸口突然绞痛。
  ——对于需要女人的阿飞来说,李寻欢没有柔媚的身体,残躯能拥有的,不过是一份心意:愿奉上一切,徒劳希望换取阿飞快乐些。
  ——阿飞真正爱过的女人,是林仙儿。
  ——只有林仙儿。
  
  阿飞听从本能的呼唤,紧抱放软了身体的李寻欢,胡乱亲吻着。
  他浑身发烧,血液奔涌的速度太快,甚至像听得见血管跳动的声音。浑身烧灼着柔情和狂喜,激荡着焦灼与愤怒。
  刚才已竭尽全力说出心意,似乎李寻欢也听进去了部分,起码不再抗拒明显带情欲意味的亲近。这份出乎意料之外的突破,自然令阿飞狂喜不已。
  现在,赤裸躺着的李寻欢紧闭着眼睛微微喘息,似乎已决定顺从,不会抵触阿飞的任何动作。
  皮肤下略显紧绷的肌肉线条,透露出李寻欢此刻内心的紧张,或者无奈。
  阿飞早把两个人都剥得干干净净。
  双臂死死抱着李寻欢,亲吻的同时,腰部也一直在使力,那硬挺的某处摩擦着、逡巡着,试图寻找可以进入的温暖巢穴。
  只要是男人,那地方太硬了之后,总是急着要做些什么的。
  可他偏偏没法继续做下去。
  阿飞不是不了解李寻欢是男人,既撞见过不该看的场面,当然也大致明了可以插入什么地方。要命的是,为什么一直不能顺利做下去?
  为什么……那地方竟如此紧窄?
  阿飞早已绷出了一头一身的汗,偏偏不敢、也不舍得凭蛮力强行挺入!
  
  唇舌的纠缠固执而热烈,几乎影响呼吸。
  阿飞的亲吻完全谈不上水准。就是这样毫不温柔也绝对算不上撩人的吻,却勾起了浪子蛰伏十余年的欲望,燃烧得理智几乎成灰。
  李寻欢用尽全身力气,才抑制自己不要回吻。
  因为李寻欢从身体到心,都是不折不扣的男人,被喜欢的人这么亲近纠缠,自然而然会想亲吻,想侵略,想占有。
  可是阿飞……如果阿飞知道李寻欢想把他当女人般侵犯,会怎样?李寻欢几乎不敢想下去。
  又一场毫无希望的情孽。
  那些隐秘罪恶的心思,本该随这残躯腐化,永远埋藏。
  却偏偏抛不开、放不下。
  明知道阿飞是又一次被女人背叛,怒火中烧,纯粹用离得最近的身体发泄而已,一旦清醒过来,发现伤害了好友,他势必会追悔不已。可李寻欢竟毫不犹豫利用这种悲哀的机会,来偷取阿飞的亲昵。
  这一生都是在自己骗自己。
  多骗这一场,留下一点伤感的回忆,总比一片空白好些吧?
  凄楚无奈化为阵阵难耐的酸痛,甚至自我厌恶。
  ——逡巡在胸口的阿飞的手,明显是在寻找女性的温柔抚慰。
  ——那焦灼寻找却一再落空、令阿飞胸口不时崩出苦闷呻吟的阳物,更显然是渴望回到女性湿润温暖的生命之源。它不需要男人的身体。
  李寻欢什么也不敢做,花光所有力气,也只够保持身体静止。
  
  床第之间,阿飞的经验相当少。
  可是感受到李寻欢的僵硬,以及双眼紧闭的脸上说不出口的悲哀,并不需要经验,只需要关爱对方,并细心观察。
  隐约的恐惧突然攫住了阿飞的心。
  停下试图探索对方的动作,静静审视。
  等待片刻,阿飞看见李寻欢睁开了眼睛。
  也许是感觉突然的停顿来得有些不妥,他眼神带些迷离、带些凄恻,茫然四顾。终于,眼神和阿飞相遇。
  李寻欢的眼睛里,依然是对阿飞毫无保留的包容,和了解。
  与赤裸着紧紧拥抱的身体相比,反而是这片刻眼神的交流与纠结,更能让两个人感觉到,“此刻我是与你在一起”。
  痴痴对望着,不知过了多久,李寻欢眼睛微微一弯,对于带些惶恐探寻的阿飞,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眼角那些皱纹,并不减损他的英俊,反而令这个笑容更宽容慈爱。 
  此刻的阿飞,就像赤足翻过寒冬山岭的旅人,突然看见一盏微黄的灯光。最能让孤寂旅人安慰的,就是他能够确信,那温暖灯光边的桌子前,有等自己回家吃饭的亲人。
  李寻欢。
  冰天雪地里,微笑着要送阿飞一程、要请他喝一杯暖酒的人。
  巨大陌生的世界上,不管被阿飞怎样对待,都坚持要伸出一双温暖救助的手,却从不说出廉价同情字句的男人。
  阿飞本来就有狼一般的孤独,狼一般的敏锐。而对李寻欢的心情,也就像小狼睁开眼睛的第一个瞬间,认定了这张笑脸是自己的亲人。这份认定,就足够维持一生的忠诚。
  也许前途有更明媚鲜艳的笑靥如花,但除了会用眼睛这样沉默微笑的这个人,阿飞还能爱上谁?
  胸口突然塞满了鼓荡的情绪。
  阿飞鼻子一酸,差点说不出话来。
  
  感觉到阿飞强烈得快要凝聚的目光,李寻欢苍白隐忍的脸上突然泛起一丝嫣红。
  似乎想掩饰两颊发烧,他犹豫了一下,虽然有些不舍,还是不敢继续和阿飞这么近距离地对望,扭开头,又闭上了眼睛。
  
  骤然看不见那双温暖的眼睛,阿飞瑟缩了一下。
  光源突然消失了。
  尽管两个人的身体依旧紧紧贴着,还能感受到彼此最细微的呼吸和体温,阿飞还是觉得心里顿时一空。
  无论如何,都不肯就此放手,再次独自被关在温暖的世界外面。
  仗着知道自己被放纵着,阿飞听从了心底最本能的声音,低吼一声,用手摸索着确定了那处,下身使足力气向前一顶。
  那地方紧滞干涩到了极点,根本没有和女人体内那种温软滑腻、舒适销魂。刺入狭窄甬道的瞬间觉得热胀无比,被压迫的疼痛也同时泛滥。
  男人那要害之处何等娇贵?
  这一疼起来,难受与激痛顿时席卷全身。
  如果说跟女人交欢像轻松穿越小溪,阿飞此刻的感觉,却像挖开干热的沙子寻找甘泉——过程艰涩辛苦,但为了维持生命必须的营养,必须这么做。
  强烈摩擦产生的高热,烫得阿飞竟浑身一激灵。
  
  李寻欢的身体被生生劈开,撕裂,先是一阵灼人的热烫感,随即开始一抽一抽跳动着。这是人受伤出血以后最常见的反应。
  下一瞬间,强烈的疼痛才漫卷开。
  幸好反应足够快,李寻欢呼吸一下变得粗重了。
  他只来得及死死咬住嘴唇,不至于过分失态,嘶喊出声。
  毕竟是男人的身体,李寻欢又从没有被其他人凌辱过,加上阿飞做的时候,用的是要女人同样的动作。
  受这点伤,也是意料之中的吧?
  一旦从本能中清醒过来,李寻欢反而尽量放松瞬间抽紧了的部位,希望阿飞被禁锢的性器不至于太难受。
  被伤得更重的,反而是早被摧折得千疮百孔的老心。
  
  咬牙抽动着,没几下,被干涩孔道摩擦出来的高温,便突然化解。
  狭窄紧逼的甬道中,某种温热粘腻的液体喷涌而出。
  于是,阿飞顿感动作变得流畅自如,不再像刚才那么艰苦。一旦动作变得轻松些,“被紧紧握住”的快感泛滥全身,畅美难言。
  吐一口气,阿飞情不自禁加快动作,同时低头,想再次亲吻,跟共同承受这番痛苦的人交流极致的快感。
  但视线刚掠过两个人结合的部位,阿飞顿时惊呆了。
  原来,化解干涩与高热的润滑之物,竟是李寻欢被撕裂的身体汩汩流出的鲜血!
  阿飞手足登时冰凉,连心脏都似乎被冻住。紧咬住牙,几乎要发狂。
  生怕再造成任何伤害,阿飞的第一反应是缓缓退出身子。
  俯身紧紧拥抱始终保持沉默的李寻欢,阿飞才发现,他为了不失声痛呼,整个人正绷得死紧,轻微颤抖着。
  阿飞实在没法保持冷静,说话的声音多少染上了哭腔:“你再忍忍……我这就去找我爹,拿些止疼治伤的药来。”
  
  睁开眼,李寻欢迷离的视线慢慢有了焦点。
  看清楚阿飞的焦灼痛悔,他眼角一弯,依旧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宽容而慈和的微笑。
  “你对我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即使只是因为愤怒,那也没关系。无论怎样,我总是明白,你在做不得不做的事,并不是真想伤害我”——这样的话,虚弱的李寻欢已经没有力气说出口。
  但透过那一抹笑意,阿飞看得懂。
  
  略微松一口气,胡乱裹上一件袍子,阿飞疯了般冲出门。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赶快找到父亲,弄一些止血制疼的药。
  留简出宫的时候,李寻欢的病就没有彻底养好。奔波这些天回来,本该继续好好静养。被这么一摧折,会不会……
  全速飞奔着,阿飞的一颗心不禁慢慢下沉。
  
                  二〇 内心的魔鬼
  从没有见过飞教主在地宫内施展轻功飞奔。
  这短短一段路,遇到的守卫格外少,每个人也都肃穆垂手致敬,没有人敢搭讪。
  笔直冲进王怜花的书房,珊瑚屏风后面,竟只有月白衫子的小丫头背影,正仔仔细细擦书桌上的翡翠镇纸。
  王怜花最不喜起居被窥探,但凡他在房间里,决不会有人敢来拂拭灰尘。
  阿飞又气又急,但也只能镇定下来,问:“夜来,我爹在哪里?”
  听见教主的询问,夜来急忙转身行礼:“不久前见到危急求援的狼烟,外围的防卫线被大举进攻,相当紧急。金法王本预备出发去追回大公主,改先去应敌。可公子判断说这次敌势太大,决定率守护地宫的精锐,一同去迎击。临走前特地留下命令,不许任何人打搅教主……刚走了不久。”
  愣片刻,阿飞苦笑。
  急匆匆取了疗伤的药膏,阿飞又潦草写一张方子塞进她手里:“快叫人配药去煎,一熬好就端到我的书房去。”
  夜来恭敬低头,轻轻答应:“是。”答应完之后,又匆匆补一句:“公子还命奴婢秉教主一句话,‘凡事可以问沈浪’。”
  阿飞一愣:“沈伯父没有一起去?”
  ——强敌当前,如果情势到了金无望都很可能无法应付,那武功最高的沈浪专程为赴援而来,怎么可能不出战?
  话音刚落下,还没等夜来开声回答,一个似乎总含笑的声音已经响起:“本来预备和怜花兄、金兄一起出发的。但他再三拜托我晚些动身,定要见到你交待一句才好。”
  电光火石间,阿飞已经明白王怜花这么安排的意思。
  体谅阿飞这许久都没见到李寻欢,终于久别重逢,偏又遇到强敌当前,王怜花猜到儿子可能想做些什么,便刻意请托沈浪留下守护地宫。
  平时相处,似乎并没有太多父子的架势。为跟刚刚相认的阿飞亲近些,王怜花甚至对儿子常常开玩笑或撒娇。但到生死关头,爱子情切便全流露出来,处处打算得如此周到,当然也是为阿飞的安全着想。
  眼眶不禁一红。
  很快,阿飞挺直脊背:“我送药回房间,这就出发去接应他们。沈伯父远道来做客,还是先休息一下,等我们凯旋吧。”
  总有一些责任,要男人自己去担当的。
  既然阿飞答应做了这个圣教教主,就会承担接踵而来的种种压力,尽力而为。
  沈浪看着阿飞的眼神充满了欣赏。
  他本想说些什么,但沉吟了瞬间,便微笑颔首:“客随主便,那就听你的安排。你们父子离开后,在岛上跟你伯母或熊猫儿闲谈时,我们都啧啧称奇,怜花兄可真本事,怎么能生出你这样一个精彩的儿子?”
  苦笑一声,阿飞有些迟疑,还是说出口了:“他……嗯,李寻欢身子还是没有大好,拜托沈伯父照顾些。”
  沈浪从容点头,笑着答应:“我可不敢说能‘照顾’当世第一的小李飞刀。昨日目睹地宫口一战,实在佩服李寻欢的胸襟人品,以及他对敌的气度、出手的慈悲心肠。能有个机会和他论交闲谈,真是生平快事。”
  阿飞脸色突然有些落寞,拱拱手:“记得李寻欢说过,沈家本也是簪缨世家,和李园长辈是道义之交。相信你们在一起,会比较聊得来。”
  看看话已经交待差不多,简单施一礼,阿飞转身便走。
  并没有道谢。
  因为很多时候,简单的道谢已不能表达心意。
  
  ………
  
  李寻欢静静躺着,聆听脚步声匆匆远去。
  从风雪中第一次相遇起,李寻欢就已经注意到,阿飞的步伐相当奇特,定有绝顶的轻功底子。飞剑客的成名绝非侥幸,轻灵身法、巧妙步法再配上凌厉必杀的快剑,令阿飞一出道就有足够的威慑力。
  很少有人能听到阿飞的脚步声。
  是因为无意间弄伤了最尊敬的朋友,才令阿飞心浮气躁到无法控制脚步?
  李寻欢突然觉得无比痛悔。
  如果那一瞬间能约束内心的渴求,当时就该拒绝阿飞的胡闹;如果不放纵亲近阿飞的隐秘念头,真断然拒绝的话,阿飞再气头上,也会悬崖勒马,反而不会有这种尴尬。
  等阿飞取药回来,用什么面目见他?
  最直接的念头,就是一个字:走。
  但设身处地替阿飞想想,如果匆匆回来,发现李寻欢再次离开,会不会怀疑李寻欢因受伤而怨恨他?
  如果有了那种误会,从此跟阿飞连朋友都做不成,情何以堪?
  决不能一走了之,让阿飞在惊疑中自责——李寻欢也许会做错事,但从来不懦弱,更勇于承担后果。
  懦弱者在痛苦面前颤抖,吵吵嚷嚷者,想得到福分。但懦夫真正想要的,往往是造成别人痛苦的特权。
  而李寻欢敢于面对苦痛,并尊敬苦痛。
  所以,阿飞离开的时间是比预想中要久一些,李寻欢还是静静等待。
  
  想倚墙坐起身,避免不得不用这么狼狈的姿势见阿飞。但刚一挪动,羞耻之处明显伤口又裂,抽痛不已。
  才尝试两次,便一头冷汗。
  正无奈着想继续,已经听见阿飞的声音:“我送你去沐浴,药在这里。”
  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阿飞,李寻欢竟不敢抬头。犹豫片刻,才轻声答应一句:“我自己过去就好。”
  不顾伤口暗提气,腰运力一挺,自然就站起身了。
  
  看着跟自己同样高大的李寻欢刚站直,脸色便瞬间苍白,阿飞毫不犹豫跨前一步,直接抱他起来,随手裹上他被零乱扔地上的衣衫,匆匆走几步,送到寝宫已备好的热水浴桶内。
  隔着花瓣的暗香,隔着蒸腾热气,看着垂首赧然的李寻欢,阿飞迟疑片刻,轻轻道:“这是伤药。你自己行吗?”
  被热腾腾的水汽薰着,李寻欢脸色慢慢红了:“可以。”
  阿飞又道:“调养的汤药叫人熬去了,我吩咐夜来送到书房。”
  李寻欢答应一声:“好。”
  阿飞预备起身,想想又交待一句:“沈伯父回客房休息了,你可以找他聊聊,别自己瞎想。”
  李寻欢小声:“本也该去谢救命之恩。”
  转身该走了,可阿飞多少有些舍不得。咬咬唇,忍不住又盯住不敢对视的李寻欢,问:“你会等我回来?”
  李寻欢一怔:“你要去哪里?”
  阿飞道:“除了白天羽他们,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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