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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游-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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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知道你很厉害,会让爸爸做什么都变得容易。”我平静地道“爸爸不会拒绝你的力量,但也不会滥用,希望你也能这么做。
唯有如此你才有机会突破域外煞魔的极限。当年将你投放北境的煞魔祖先,怎知他们的用意不是让你学习舍弃吞噬的魔xìng呢?”“爸爸是在yòuhuò我吗?爸爸好狡猾,居然以我化彼,道心yòu魔?”绞杀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咯咯笑起来,对我耳勺挠起痒痒,“差点被爸爸钻了空子,坏爸爸!不过,这是个好有趣的游戏哩,只是很不容易。”
“虽然不太容易,可是越难,就越刺jī不是吗?”我微微一笑,心神相勾,互化互转,这种层面的交锋真是意味无穷。
méngméng雨幕中,娥眉桥隐隐在望。桥下一条小河曲折蜿蜒,通向东城墙外的护城河。
因为雨下得又大又急,至今没有丝毫减弱的势头,河水不断暴涨,湍急的水流几乎没及弯曲拱起的狭窄桥身。一眼望去,仿佛佳人弯弯的娥眉被泪水淹没。
我调匀呼吸,法力流转,一步步走上石桥,将全身的精、气、神调至最佳状态。
“站住!”两名身着道袍的男子守住棒尾,两柄滴溜溜转动的白玉伞dàng起五彩霞辉,封住了我的去路。
“此地禁止通行,请绕路吧。”一名年长的男子瞥了我一眼,眉头微皱。
“瞎了你的人眼,竟然敢拦本大王的路!”我高高举起豹妖的令牌,“红尘天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说了算了?你他妈还敢皱眉,看不起本大王,搞种族歧视啊?快滚到一边去,军情紧急,你耽误不起!你他妈还皱眉,我叫兄弟啦啊!”
两名男子看清腰牌,像避瘟神一样让开了。我嘴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tǐngxiōng凸肚地过桥。
“嘻嘻,爸爸真是能屈能伸,扮什么像什么。扮到后来,爸爸知道哪一个才是自己吗?”
“乖女儿,看看脚下的这座千古石桥。”我懒洋洋地道,“桥面为直,桥洞为曲。直可过人,曲可过河。无论曲直,皆是石桥。所以无论魔xìng还是道心,绞杀始终是属于自己的啊。”
绞杀眼中lù出一丝mí茫,随即撤jiāo般嚷道:“我总是说不过爸爸,饿死啦!”
“嘿嘿,单论嘴的话,爸爸必然是北境唯一的知微啊。”我漫步下桥,凭借令牌连唬带骗,有惊无险地走进了听竹轩。
轩内密植青青翠竹,婆娑竹叶摇曳风雨,更添幽雅静美。这里的防卫显然是外紧内松,眼观四周暂时无人,我立刻跃上竹梢,向灯火人声处急速潜近。
招待公子樱的晚宴设在竹林深处的一座亭榭上,四面环绕池水,池中盛开着四季不败的锦莲。相距亭榭不到十丈左右,我悄然停下,探头窥测。
亭榭内灯烛透辉,弦丝绕粱,珍味佳肴摆满筵席。公子樱高踞首座,丹石公、秋井、霸天虎等也一个不漏,此外还有十几个陌生脸孔,正和公子樱言笑晏晏,熟络地套着近乎。
亭榭的水池外,还围站着一堆人,个个衣着光鲜,态度恭敬,仿佛随时在等待亭里的召唤。他们在锦烟城也算是个人物,可在公子樱面前,连陪席的资格都没有。
“爸爸,有好多好吃的喔。”绞杀望着众人,两眼放光。
我仔细察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静伏在竹梢上,心神不急不躁,犹如猛兽扑食前的耐心等候。
生胎醒还在不停地疗治内腑,加速伤势恢复。我在等。筵席结束的一刻,才是公子樱精神最松懈的时候,也是我平手的最好机会。
等了大约两个时辰,宴席才告尾声。公子樱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亭榭,面带浅笑,举止端雅,不会冷落任何人对他的致意。
秋轩为他执伞,众人抢着提灯照路。公子樱永远是人群的中心,灯火辉煌的中心,但我却能感到他内心的空旷倦寞,就像这从单薄竹叶滑落的冷雨。
我的视线紧紧追随着公子樱的身影,直到他就在下方,离我不足一丈。
天空猛地一个惊雷,我疾射而下。@。
第二十二册第八章出击(下)
一元弦线沿着我俯冲的〖肢〗体完美延伸,在空中形成一个只能意会,不可目测的“一”字。
无论是四周摇曳的竹叶,还是纷落的雨点,都不曾被我身形带动,仍旧保持着原先的〖运〗动姿态。
这个“一”字羚羊挂角,流畅自然,既得补天秘道术、神识气象术等法术的精义,又难觅法术的斧凿痕迹。它是直线,也是不断振dàng的曲线,是将我过去所学法术与弦线彻底熔于一炉的一击。
这一击甚至超越了我自身的巅峰!绞杀的精神核心与我微妙化合,发挥出域外煞魔在精神领域的惊人妙用。
这一击实则已是父女联手的一击,虽然女儿的动机有那么一点点不良。
更绝妙的是,我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出击的同时天响惊雷,身势与雷鸣刹那交汇,犹如裹着霹雳天威击下,自然而然,无棱无角,将这一击最后的一点突兀圆融补全。
“一”字便又成了一个圆。
公子樱突然抬首,明澈的眼神与我在空中相遇。周围的人仍然毫无所察,拥着公子樱滔滔不绝地谈论,犹如一群争宠的母鸡。
“一”字犹如一座玄妙的桥粱,绕过途中所有的障碍,将我和公子樱连成一个独立的世界,隔开了除此之外的所有人、物。
眼看一元弦线即将击中公子樱,一点翠sè倏然从虚空中弹出,刀光颤出扇面形的弧光,一层接一层封割弦线。
一息间,刀光流转,弦线直破,双方交击了数百下,而公子樱身边的人始终茫然不觉。只因双方速度太快,而且无论我还是公子樱,劲力都内敛到了极致,仅集中于对方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宣泄浪费。
“轰!”刀、弦最后一次硬撼,各自震开,我和公子樱几乎不分前后地口吐鲜血。凌厉的气劲这才轰然爆发,炸起滔天巨浪,纷乱气流漫天〖jī〗射。附近的雨水成片蒸腾,化作茫茫灰雾笼罩竹林。
“咔嚓咔嚓”我向后飞跌,背部接连撞断了几十根青竹,但也顺势卸掉冲力,将渗透而入的刀气排出。公子樱却一步不退,一点黛眉刀继续旋转,犹如碧翠的漩涡,巧妙将周围翻滚的气劲一一吸附于刀身。
众人犹如崩断的石块向四周抛飞,所幸公子樱用一点黛眉刀吸取了散开的劲气,他们的法力底子又不错,因此虽被余势bō及,也只受了点轻伤。
不过绞杀趁隙而击,头发似触须轻盈飘扬,发动了直勾心灵的猎食,偷偷吞噬了那些人的一点意识。虽然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我知晓他们已有点不同了。
一点黛眉刀旋转到极处,漩涡凝成深碧sè的一点。公子樱手腕轻翻,这点浓缩至极的刀光猝然透射而出,直追我在空中飞退的身影。
直到此时,公子樱玟丝不动的身影才后撤了一步,然而他手中的一点黛眉刀毫无停歇之势,刀尖飘忽不定,似动非动,似准备配合飞射的刀光,随时出击,将我彻底斩杀。
这含而未发的一刀,既是实实在在的威胁,又是无形无影的精神施压,逼使我不能全力应付迫在眉睫的刀光。
我暗叹一声,弦线融合雨幕,化作一条条矫天飞腾的水龙扑向刀光。本以为刚才的偷袭借助绞杀和天雷之势,完美无缺,孰料还是被公子樱成功封挡,并且借鸡生蛋,将余bō化为转守为攻的反击,着实令我惊叹知微高手坚韧的后劲。
“刺客,有刺客!”惊hún未定的众人开始狂呼大喊,外面传来妖兵、人类护卫陆续赶来的脚步声。
我在竹林中飞速移动,试图摆脱公子樱对我的气机锁定,口中同时厉喝:“霸天虎,还不动手?”这一声蕴含震慑神hún的法力,也有干扰公子樱心境的意图。
站立观望的霸天虎毫无防备,当即楞了一下。绞杀轻笑一声,抓住对方的精神出现短暂缺口的机会,巧拨心神,霸天虎浑身一震,不由自主地散发出凶暴的魇虎戾气。周围的人群“呼啦”一下散开,远远离开他。霸天虎幡然清醒,怒吼道:“搞什么?蠢货,你们弄错了!”赶到的人、妖不明所以,看到霸天虎对其余人凶相毕lù,顿时出刀挥枪,局面乱成一团。
公子樱却犹如未觉,刀尖始终跟随着我的身形微妙变化。那些人是叫是闹,是敌是友,都和他没有半分干系。
无奈之下,我全力发动弦线,水huājī溅,深碧的一点刀光终于变浅,淹没在水龙中,唯有残留的刀气追袭而至。我瞧也不瞧背后,足尖后勾,将左后方的一杆翠竹勒断,弦线融入竹身折倒的节律。
“喀”的一声,断竹应声前扑,恰好打落刀气。而我借助足点竹身的反震力,一边加速向后飞退,一边忽左忽右摇摆,借助密集林立的翠竹变化方向,以避开公子樱接踵而来的一刀。
听竹轩的环境早被我熟记于心,竹林的大小长短方位,每一杆竹子的位置间隔,竹身的坚韧程度,都被我事先再弦线一一探知。我不是公子樱,没有知微高手纵观全场的洞察力,只能以勤补拙,尽量缩短道境上的差距。
刀气泯灭的刹那,碧光扬起,公子樱蓄势待发的一刀终于斩出。
彼此相隔数十丈的距离仿佛不存在一样,刀光穿越竹群,顷刻而至,催肤生寒,根本无法把握它的律动。
一元弦线全力施为,密集的雨点涌成一bōbō惊涛狂浪,海啸般墙立而起,重重叠叠卷向刀光。
刀光似毫不受阻,拖曳出一道凌厉的惊虹,分海破浪,斩穿弦象,却连周遭的竹叶也不曾震落一片。
我瞳孔骤缩,身形无论如何巧闪急躲,都难以摆脱刀光笼罩。这是公子樱的全力一击,除非我射出螭枪,暂缓刀势,否则必遭重创。
刀光斩至。
我咬牙狂吼,不得不封出弦线硬接,并准备击出螭枪。
眼看就要暴lù身份,绞杀双目骤然射出耀眼的血光,域外煞魔蜂拥浮现,狰狞乱舞。他们张开千奇百怪的嘴巴,将毛骨悚然的啼叫化作一缕缕无声的精神音bō,直袭公子樱。
绞杀的翅翼同时层层绽开,红艳艳的符篆犹如天女散huā般迎向刀光,显化无数妙相。
而绞杀的目光则死死盯着公子樱,鼻行勾化对方心神。
刀光陡然一滞。@。
第二十二册第九章满城皆敌(上)
停滞的时间微乎其微,但弦线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蒱捉刳了刀的律动。
刀光复又斩落,劈散血光符篆,继续落下时,我融入了刀光的律动。
耳畔空气尖啸,我仿佛被裹在一道纵横披靡的闪电里,穿棱过层层叠叠的空间。透过刀光向外毒,附近的翠竹显得极为怪异,我所熟悉的位置感一下子颠倒了,该近的竹子离得远,该远的离得近,仿佛各自错开,被分割在不同的宇中。
原来这一刀极尽宇的奥理!
我立时潜心体会,感悟刀光蕴含的微妙之处。这等于是公子樱在变相传授知微精义,我当然不能拒绝他的苦心。
刀势斩尽,碧光倏然消散,竹林在视野中恢复成原先景象。我侧身一翻,犹如鲤鱼跃bō,紧接着右tuǐ后蹬,借助一根青竹的反弹力,反向公子樱弹射而去。
与此同时,绞杀“嘤咛”一声,口角溢血,双目血光涣散,域外煞魔哀嚎着纷纷沉入血光。公子樱身躯猛晃,白玉般的脸颊闪过一丝病态的红光。
“原来是林龙兄,不想你还擅长易容奇术。”公子樱挥出一轮弯月刀弧,截向我不断逼近的身影,目光惊异地望着伏在我耳朵上的绞杀,“域外煞魔!莫非你被煞魔附体,心智受控?”
我倏然横移,避开刀弧,差点没笑破肚子。这种误会越多越好,最好能影响他对敌的判断和战术。
“林龙,这头猪妖是林龙!”霸天虎如梦初醒般大吼,“快住手,你们这群蠢货,就是他把我打伤的!”
人、妖混乱的局面稍稍缓和,人群中就有声音传出:“原来是苦肉计!难怪他杀了美髯公,却留下你的命。”
“他和我们魔刹天屁的关系也没有!你脑子里全是猪毛吗?再放屁我活剥了你的皮!”霸天虎气得暴跳如雷,周围的人、妖蠢蠢yù动,又生出对峙的迹象。
“各位无需争执,谨守心神,此乃域外煞魔动摇人心之法。”公子樱清啸一声,犹如金击玉磐,鸣乐朗朗,将sāo动的人妖安抚下来。
两轮刀弧不分先后地绽出一点黛眉刀,在空中交错撞击,呼啸着向我飞来。公子樱双目透射出洗心净神的碧芒:“林龙,你到底是谁?”
我一言不发,迎向刀弧。两轮刀弧一快一慢,交剪呼应,每次相互撞击,速度立改,律动生变,看得人眼huā缭乱。清越的撞击声更是绵绵不绝,直袭我的神识。
只是我的神识漩涡何等厉害,音撼心神对我丝毫无效,只需全力应付眼前轨迹莫测的刀弧。
“呛!”两轮刀弧刚刚在空中错开,貌似距离变远,又突兀拉近,在我身前三尺左右互撞,溅起一片璀璨的碧光汪洋,向我涌卷而来。
我气定心静,毫不慌乱。汹涌的碧光不过是掩人耳目,虚张声势,不值得我分心多顾。真正的杀着是隐藏其内的两轮刀弧。
两轮刀弧看似被碧光淹没,消失不见。但弦线精准地探测到:一轮刀弧速度jī增,对我兜头直劈,宛如山岳倒倾:另一轮刀弧由快转慢,对我拦腰横切,好似江河封阻。
弦线当即化作雷电弦象,轰劈山岳,并以日火弦象,蒸烤江河。轰然巨响中,两轮刀弧旋转着向外飞去,我五官溢血,冲势不竭地扑向公子樱。后者低哼一声,身躯微颤,却坚持不退。
他也知道一旦后退,双方气机牵引之下,反会助长我的气势。
“呛!”两轮刀弧斜斜地转了个弯,复又向我追截。
“林龙兄当日能说会道,如今为何吝啬一言?”公子樱柔和的语声在我耳畔轰鸣,每一个字都犹如千钧重闸,一次次震落心神。
小白脸,尽管做你的无用功吧。这种时候,我哪会傻得说废话给他喘息之机?我全力催动法力,向其逼近。
公子樱本就有伤,硬接我偷袭的一击后,伤上加上。这种状况换作我,肯定先避敌锋芒,等对方势衰再从容反击。可这小子偏要直接反攻,企图一刀永逸,结果又被绞杀偷袭,再添新伤。
这是公子樱的失策。他没算到我的伤势恢复得这么快,绞杀更走出其意料,方才给了我反击良机。这种机会我再不把握,也枉帮魔主了。
“爸爸,他的心神好奇怪,好像找不到下嘴的地方呢。”绞杀吮吸着沾chún的鲜血,狠狠地瞪着公子樱,负伤的域外煞魔反而被jī起了凶xìng。
“甘柠真。”我在神识中回应她。hún器的心灵世界与众不同,何况公子樱这样的怪胎,绞杀没赚到便宜并不意外,反正公子樱一样吃了亏。
“嘻嘻,我知道该怎么吃了。”绞杀两眼血气氤氲,竟然若隐若现地勾勒出甘柠真的模样。
我身躯骤然一沉,一轮由后袭来的刀弧从头顶上方擦过,另一轮刀弧被我用弦象闪电击退。刀气明显减弱了,公子樱井伤势绝对不会轻!
两轮刀弧在空中清脆碰撞,再次奔袭。我冷笑一声,无论刀弧如何纠缠不休,我掠向公子樱的路线始终不变。
观望的众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随即纷纷鼓噪起来:“快,快拦住刺客!不是说我,是你们!我负责难度更高的指挥!”
“我要发动对林龙的致命诅咒!各位快让让,此乃家门独传诅咒,必须找个安静的角落发功。后门有个茅坑,可借污气施咒,我去也。”
“林龙跳粱小丑,何足挂齿?我等冒冒失失加入,反倒干扰了樱掌门。不如在后方摇旗呐喊,为樱掌门压阵助威!”
“我等站得越远,便越显高深莫测,移位飘忽,对林龙的精神威胁也就越大。嗯,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层次,自然就会明白了。”
“诸位个个为樱掌门尽心尽力,在下岂能坐视旁观?我去抄林龙后路,以免被他逃脱。各位,风萧萧兮易水寒,活捉林龙就复返。回头见!”
人群彼此推搡着不断后撤,留出大片空地。@。
第二十二册第九章满城皆敌(中)
“公子樱!没人会帮你,你注宝孤独此生!”望着下方愈来愈清晰的孤漠身影,我发出一记似断似续,如泣如笑的奇音,暗蕴七情六yù妙用。
绞杀也分出一缕精神,缠绕奇音,共振合鸣。
此时此景,正是撬开公子樱精神空隙的绝佳时机。
公子樱立在无人处,像一根在风雨中沉默的翠竹,任由冰冷的雨点湿透眼神。
我猛然加速,与茫茫暴雨律动合一,弦线隐没于抽打大地的千万根雨鞭中,直刺公子樱咽喉。
心丁”的一声,一点黛眉刀有若鱼跃湖面,自动从公子樱掌心弹出,准确无比地劈中弦线。
我顿时恍然,一点黛眉刀虽然是公子樱蜕掉的躯壳,但毕竟源于公子樱,两者始终维持着微妙而亲密的感应。哪怕我和绞杀如何liáo拨公子樱心弦,一点黛眉刀都会本能护主。
弦刀相击,我如遭电击,口中鲜血标射。公子樱嘴角渗血,一点黛眉刀碧光大盛,雨水随着liáo起的刀身蒸发成雾,向外飘散。刀光轻盈颤动,将弦线切割得支离破碎,余势还连消带打,刀尖斜挑我的xiōng膛。
与此同时,公子樱也发动了对绞杀的逆袭,眼中浮现出星辰灵槎遨游,沧海青山变迁的浩渺碧落。绞杀猛地一颤,鲜血飞溅在我脸颊上,顺着雨水滑落。
我一拳打在刀尖上,刀气震得我身躯乱晃,唯有借势后退,才能完全化解这一刀的威力。
厉吼一声,我将心头涌上的逆血硬逼下去,宇可牵动旧伤,仍然不退不闪,右肘紧跟着拳头捣出,以最刚猛的雷电弦象连击公子樱。
一点黛眉刀往下一沉,拍乱弦象,直敲我的手肘。“砰!”刀光颤抖”肘骨的破裂声清脆入耳。一缕刀气从血肉模糊的臂肘钻入,直刺内腑。而一点黛眉刀顺势弹起,由上而下斩向我的额头,不给我任何喘息之机。
我痛哼一声,头朝后往下倒去,双tuǐ眼huā缭乱地踢出,化成骤急的雨点击打刀身。
“噗哧!”我喉头喷血,跌落在地,就势猛地一个侧翻,一tuǐ不依不饶地踹向公子樱腰眼。
一点黛眉刀倏然消失,又从虚空中破出,恰好横封在公子樱腰侧。
时间拿捏得准到巅毫,仿佛等着我这一tuǐ送上门去。
“轰!”轻渺若羽的刀身顷刻变得重若山岳,狠狠撞上我的小
tuǐ,一大块皮肉被刀气碾碎”弥漫扬起的血沫迅速被大雨冲散。
我兀自不退,半残的小tuǐ内弯,死死勾住刀身,腰杆一tǐng,上身前俯,右拳化作一轮熊熊烈阳,猛击公子樱面门。
公子樱左掌迎上,晶莹如玉的五指犹如挥拨琴弦,轮番弹出,轻巧点中烈日。每一轮弹指都化解部分弦象,并将丝丝缕缕的指力渗透进我的拳锋。眨眼间,拳头上的血肉被层层刮去,luǒlù出晶莹剔透的指骨。
我狂吼一声,指骨犹如蛇一般扭起,绞住公子樱的五指,左拳无声无息,在飘泼的雨水中化作一丝水雾,继续袭向公子樱面门。
哪怕再痛,再伤,我也要以痛换痛,以伤换伤!
公子樱止水无bō的眼神lù出了一丝惊异。
“当!”一点黛眉刀犹如滑不溜手的泥鳅,从我夹紧的tuǐ弯游出”
及时切中我的拳头。我被震得血气翻涌,还是硬撑着一步不退,低头俯身,一记结实的头槌化作弦象炸雷,猛然轰中公子樱xiōng膛。
“砰!”我和公子樱齐齐口喷鲜血。公子樱向后飘退,卸掉余劲。我却不管不顾,硬顶着反震力扑上,一边口中鲜血泉涌,伤势加剧:一边施展魅武追击,拳打脚踢,变化出狂风暴雨般的弦象。
公子樱不停后退,一点黛眉刀绕腕挥动,洒出层层翠光封挡我的追击。而我犹如附骨之蛆,不依不饶,完全放弃了过去隔空游斗、避实就虚的战术,进行疯狂的贴身肉搏!
“砰砰砰!”拳脚刀光的密集交击声不绝于耳,时而亮如金石,时而闷如沉雷。无数雨点犹如星丸向战圈外弹射,打得竹林摇晃”翠竹纷纷断折。
一声清越悠扬的长啸突然从公子樱口中响起,一点黛眉刀化作缤纷绚丽的点点翠光,罩住公子樱,而他也化作一点碧光,融入翠绿的光雨中。
布满刀气的光雨呼啸着反卷住我,灿烂的光点犹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每一点翠光都跳跃着千变万化的律动。我心知对方开始了反击,背、肩、肘、膊、拳、脚无不化成向外辐射的弦象,与光雨展开你死我活的惨烈搏杀。
双方兔起鹘落,乍合倏分。短短半盏茶的时间,我身上血流如注,平添了数千道深浅不一的伤口,但也击中了公子樱数百下。
绚烂的光雨忽变,浓烈的苍翠渐渐淡去,光点转为清莹妙曼,飘忽浩淼,仿佛在无数层不同的空间闪烁,让我再也难以封挡。
绞杀翅翼狂舞,鲜艳的符篆纷纷迎向光雨。我索xìng不管不顾,只攻不守,弦象势若疯虎般宣泄而出。
jī战中,一道道鲜血从全身标出,内腑震dàng不休。我渐渐眼前发黑,心脏狂跳,生出一股无力的虚弱感,心知自己到了强弩之末的穷境。
哪怕生胎醚再妙用逆天,也远来不及治愈我惨不忍睹的伤势。
拼尽全力,我双拳击出雷火弦象,同时身化弦线,向后飞退。
密不透风的光雨紧随着我移动,始终罩住不放。
绞杀尖叫一声,数以万计的域外煞魔从血光中啼吼着扑出,前仆后继地冲向光雨,硬生生冲出了一丝缺口。
我毫不犹豫地穿过缺口,化作一道惊电急窜,煞魔纷纷被光雨绞成一缕缕青黑sè的烟,惨叫声此起彼伏。
千丝万缕的刀气从身后追来,斩得我背部血肉稀烂,踉跄着撞断一片竹林,我翻滚落地。
触地的一刹那,我足底连点,施出手诀,意yù借助地脉法阵逃走。
公子樱的韧xìng实在惊人。在我占尽偷袭优势,以有心算无心之下,仍然被他打得铩羽而逃。
不过他也不会好过,伤势再度加重。以公子樱目前的状况,断然不敢立刻出城,我拖延行程的目的便算成功达到。等我伤势稍加恢复,必然再来sāo扰。
暴雨哗哗如注,竹林依然在视野中摇颤。我心头一凛,差点惊得hún,
飞魄散。
地脉法阵竟然不能用了!@。
第二十二册第九章满城皆敌(下)
翠绿sè的光雨旋即追至,像一张大网兜头罩下。
我的心骤然一沉,脑中意念急闪。
绞杀喉中发出一连串销hún蚀骨的颤音,双目血光喷射,从内赫然探出两只魔异的大手。一手霜皮龙鳞,凶残暴戾的煞魔化作筋络骨甲凸lù。另一手晶莹光亮,仙景妙境犹如镜中掠影翩翩闪过。
两手合力,往外一分,把光网撕开裂缝。我迅疾跃起,向裂缝外扑出半个身子,看似就要脱网而出,下肢却陡然一沉,将探出去的上身又缩了回去,主动放弃了这次脱身良机。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光网顷刻向外收缩,在裂缝前方猛然炸开,碧光jī溅,犀利稠密的刀气将地面打出几百个碗大的凹坑。
我整个人顺势倒翻,蜷缩成团,猛地斜向滚出,与一滴溅起的雨珠融合,再次向外弹射。
,“哇,爸爸好厉害,这也被你算准子!”耳畔传来绞杀的轻呼,她的声音略带嘶哑,明显消耗极大。
乖女儿初次用煞魔冲破刀光缺口时,公子樱措不及防。第二次故技重施,公子樱那样的高手怎会没有防备?一旦我被他吃定下一步动向,必然万劫难覆。
分散的碧光倏然聚合,凝成一道蜿蜒扭动的碧线,灵蛇般向我游追。
雨点落地,我不甘心地再次施出手诀,地脉法阵仍旧毫无反应。
我暗骂一声,不问可知,锦烟城的地脉法阵被暂时封锁了!或许是公子樱见过了红尘盟高层,或许是由何赛huā的死引发。不过眼下再想也是白搭,唯有拼尽浑身解数,闯出生天。
生死悬于一线,我心中反倒jī起旺盛的斗志,彻底抛掉了侥幸的念头。
碧线倏然袭来,犹如毒蛇昂首yù噬。
一蓬灰暗的水huā在眼前溅起。
,“惧”从神识内升腾而出,化作灰黑的水huā将我裹住”弦线同时生化出无数水huā,“啪嗒啪嗒”与满地雨huā溅成一片。
我在每一朵雨huā中巧妙腾挪,进退扑朔。弦线、惧、〖真〗实的天象雨景三者融合,虚实相嵌”已将妙有道境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碧线扑下,落了个空。一蓬蓬雨huā犹如被怒舟劈开的浪头”沿着碧线向两旁分涌,又被从天而降的雨线覆盖。
我随着周围无数弹跳的水huā而动,不慌不惊,不急不躁,虽以,“惧”化形,但本心不惧。集是雨幕中自然而然的一部分”天生天养,循环不息,今日的我便是明日高空的云层”何来逃脱之惧?
“爸爸,你真正控制了“惧神中传来绞杀复杂难明的轻呓。
碧线暂时失去了对我的锁定,散作模糊光晕,公子樱执刀的身影浮现其中。
从他淡然自定的表情里,几乎看不出伤势带来的痛楚。即便双方衣衫都已血迹斑驳,但在他身上是点绛chún,在我身上便是满江红。
,“林龙兄既有行刺血勇,拼死豪情,为何又半途而废,蚁藏鼠窜?”公子樱的语声幻如刀鸣,音bō呈涟漪状扩散整片雨幕,震动每一朵水huā。只要我稍显异状,即被察觉。
我充耳不闻,心道你自己遇到险峰绕路走,偏要老子撞墙,哪有这般好事?
此时,一干众人见公子樱占尽上风,追杀得我落荒而逃,也犹豫着跟了过来。初始畏畏缩缩,东张西望,后来胆气渐壮,豪盼雄顾:,“还等什么?速速围住听竹轩,让林龙小贼插翅难飞!这种小事怎么还要樱掌门费心?正所谓“大雨起兮樱飞扬,威加红尘兮归碧落”安得吾等兮守四方。”
听竹轩外,早被大批人、妖护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困,密密麻麻的火把一直蔓延向远方,照亮了上空黑压压的禽妖群。
公子樱屹立不动,一点黛眉刀玟丝不动,听竹轩外围却奇异地蒸腾起一幕幕水雾,犹如被无形的穹顶圆罩笼住,水huā一触及便当场蒸发气化,没有一滴雨水能流出去。
我沿着一条迂回曲折的路线,在满池水huā里来回移动。弦线隐隐探知,整座听竹轩已被层层无形刀气裹住,越往外,刀气越密实。此时硬往外跑,必然会被发现。
最要命的是,轩外大雨滂沛,轩内的雨竟然越来越稀少,仿佛被慢慢抽空。在公子樱的刀气覆盖下,连天空密集的雨水也漏不进来了。
不能再僵持下去了。
一蓬水huā猝然弹起,犹如离弦之箭,向听竹轩的门口〖jī〗射。紧接着,数百蓬水huā好似群蛇乱舞,沿着不同的方向飞射。
一点黛眉刀倏地挥出,生出一泓碧汪汪的深邃漩涡,所有飞射的水huā像被扯住线的木偶,一一倒飞而回。
,“好胆!”公子樱厉喝一声,猛然转身,一点黛眉刀反liáo而下。
与此同时,我从他脚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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