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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时空神仙传-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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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么,天下大道是一家。却又何必分你我?”
不过,眼前这个上清派高手,显然没有这般觉悟。
冷笑的道:“你们那位孙恩天师,可是一直把我等贬称为道贼,邪魔外道的!”
刘胜之也淡淡的笑:“孙恩手中既无阳平治都功印,也无神箓。凭什么说自己是天师?莫说我不认,便是杜远都功,恐怕也不会认的!”
“不错。”一直看热闹,始终没有多少动作的杜远终于开口。
甚至赞许的对刘胜之一笑:“那孙恩不过一个奸贼,日后定然会成为天下大患。却哪里有资格被称为天师,不过自封的而已!”
看起来这个杜远和孙恩彷佛真的有着深仇大恨啊!
别的什么事情,似乎都不怎么在乎。但是一提起孙恩来,就一下子激动起来。
刘胜之正琢磨着,却见西楼真人却根本不理会杜远,只是满面肃然,喝道:“我刚才问你,这五气生神之法,你却是哪里学会的?”
刘胜之有些不高兴了,这家伙怎么不依不饶的。虽然这般道法确实是上清派发扬光大,但是却在上清派之前,一些道书典籍之中,就已经有着萌芽记载。
不过,这个时代的上清派心气极高。非要压过天师道一筹。
从后世的上清派种种典籍之中,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上清派的处处看不起天师道,甚至其他各家道派的也都一般。
处处标榜上清最为正宗,余者等而下之。最多成就鬼仙地仙,只有上清派才能成为天仙。
更是舍弃太上老君这个天师道尊奉的主神不说,非要造出一个新的主神来,压在天师道之上……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刘胜之虽然是混入天师道的革命队伍之中去的。
但是好歹拿着的却是北邙治都功印,授的是太上保命长生神箓。
这般自然屁股所在,就要坐在天师道这一边。
虽然他从后世见识,自然知道什么天师上清派的争斗,太过无味。
但是现在却也不能退缩,只是淡淡笑道:“太平经之中就有记载,莫非太平经也是你们上清派写出来的么?”
“你!”这马西楼怒目而视。
刘胜之毫不相让!
两人齐齐上前一步,互相看去,眼神接触在一起,彷佛要碰撞出火花来。
这当然不是两人初次一见面,就基情四射。却是两人嘴里说着久仰,客套,却是一见面就动起手来。
不对,应该说动起眼睛来。
对于他们这般修为的来说,根本不需要动手,神念自然能够比拼。
微微一恍惚之间,这马西楼当先动手。刘胜之眼前一黑,只见一个金甲神将,一刀向着自家劈了过来。
若是换了一个别人,这个时候,自然吃惊出丑。
但是刘胜之也是这般的行家了,哪里会这么容易对付?
神念内观,就有着一头白虎咆哮而出,张口就向神将咬去。
马西楼眼睛一亮,却道:“有趣!”
跟着,那神将猛然身上燃起熊熊的烈火来,居然是心火朱雀。
火克金,心火朱雀一出,肺金白虎顿时萎了,不断向后退去。
刘胜之轻喝一声,肾水玄武再生。以水来灭火。
那马西楼再次一变,化为脾土黄凤,刘胜之就生出肝木青龙来。
两人互相变化斗法,忽然同时退后两步。
“你还敢说你所修炼的不是我派秘法?”西楼真人怒喝一声。
便是那杜远也拿目光瞧了过来,心中有意打圆场。只是偷学别派秘法的事情,十分犯忌讳。一时间,这杜远都不好多说些什么。
刘胜之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服软。冷笑道:“西楼真人,未免也太过自大了吧。我都说过,道书典籍之中,早就记载这般类似道法。
哪里却是你派所独创?莫非那太平经也是你们上清派所写出来的不成?”
眼见着双方一言不合,又要动手之时。
王黼终于苦笑,赶忙站出来打圆场,道:“有事慢慢说,何必生气。夜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何必这个时候置气?”
在人家王家兰亭山庄,自然要给面子。当下更是冷笑一声:“等下夜宴之际,再来领教刘先生的高论!”
说着,自顾去了。
那杜远苦笑一声,落后两步。忽然在刘胜之耳边说了一句:“你见过故去的右军将军王羲之写的黄庭经没有?”
说着,却也拍拍刘胜之的肩头,就这么走了。
刘胜之微微一呆,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让自己承认从王羲之的黄庭经之中领悟到了内景之法?
不对,刘胜之接着想到刚才杜远那颇有深意的笑容。一下子明白过来。
王家可不单单世代信奉天师道,同样也接受了上清派的道法啊。
是了,相传上清派祖师杨羲似乎当年就在王羲之的幕僚之中。
难道当年历史上没有记载名字,用白鹅换去那黄庭经的道士就是杨羲?
好吧,不管是不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家和上清派关系匪浅。
而据刘胜之所知,王献之和王徽之兄弟信奉的都是天师道。
那么,王家现在还有没有人信奉上清派?
今天自己被人叫出来看病,耽误了一个白天的时间。
这只是巧合,还是其中有着陷阱?
一瞬间,刘胜之就想到了许多。
“刘先生,时间已经不早了,先赶紧沐浴更衣,要不然来不及了!”王黼有些焦急。
刘胜之点点头,在铁匠作坊之中呆了一天。浑身不知道出了多少汗,又是灰头土脸,确实先要洗澡换过衣服再说。
好在,王家这般人家。热水和新衣早就准备好了,刘胜之换上宽大的麻布袍子,脚上踩着木屐。
这倒不是学着倭人,而是倭人从中土学去。
这才施施然的向着那宴会之所走去,经过这么一段时间耽搁,刘胜之已经慢慢有了一些腹稿把握,形容之间,就越发显得从容起来。
第065章此花何在?汝心何在?
就随着那管家王黼亲自引领,来到夜宴之所,却非是上次宴会的那处阁楼。
而是那大名鼎鼎,名传后世的兰亭所在。
亭,本为汉代的一种基层组织。便是刘邦,也都当过亭长。
所以这座兰亭,最初本就是汉代的驿亭。这座山以前也说过,叫做兰渚山,昔年春秋时越王勾践曾在此植兰。所以才有这般名字。
只是昔年,兼具捕盗和方便过往旅人住宿的亭传,现在已经变成了私人庄园。
四周种植许多修竹,此刻明月高升,月色之下,那竹影份外动人。
又有一弯溪水,弯曲环绕。其间清澈,能够见到水底的大石,四周绿意盎然。
白日之时,池内常见鹅只成群,悠游自在。却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王羲之所养的那白鹅之后代了。
若是白日时分,在此地宴会,少不得要曲水流觞。
便是诸人各自分布坐在那溪水之畔,上游放下杯子,流到谁人面前,谁人就饮酒赋诗。
最是风雅不过,当年王羲之写下兰亭序的时候,似乎便是这般。
只不过,今夜情况却是不同,带着几分肃杀之意。没有那么悠闲,却更没有举办那曲水流觞。
那兰亭早已经修复改建,恢复了汉代建筑那般古朴厚重的模样。
刘胜之在后世也见过兰亭,只不过,那已经不知道重建多少次了。
地点不准确不说,便是建筑风格,周围地貌都是大异。
此时,这兰亭之中,却已经高朋满座,见到刘胜之进来,目光都齐刷刷的望过来。
显然差不多都已经知道,刘胜之和竺道孚之间的挑战了。
一时间,目光之中,都包含着无比复杂的情绪。
在这般时候,能够谈玄论道的,都是第一等一的人物,大名士。
不过这也不奇怪,在后世能够称得上哲学家的人物,也都非同小可。
尤其是当着王谢,还有会稽这么多的门阀家族的士子面前,当众辩经。
这些门阀子弟,也许别的不成。但是对于玄学上的造诣绝对不低!
莫要说谁胜谁负了,便是了水平差一点。传扬出去,就足够贻笑大方了。但是相反,这次辩经如果足够精彩,传扬出去,就足够轰动天下。
这个时候,玄学方才是东晋最大的,最为主流的学问。
因此,这个时候。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刘胜之身上,带着好奇审视等等。便是杜远,也都目光复杂。
刘胜之却行走自若,白日时候,有些心性动摇。
沐浴更衣之时,反躬己身。这刻却就恢复,一派从容平静。
倒是让谢峻,杜远那些人看得都是颇为惊讶。
原本刚才见到刘胜之的时候,却是怎么也没有现在气度,多少带着一点气急败坏。
但是,现在看起来却就有着一派大家风范,让人一见心折。
却不知道,刘胜之暗自侥幸。自家修行还是不足。
“夫天不言,而四时行焉。圣人不言,而鉴识存焉。天下之理,原在自然之中,本不复多言。
不过,今日老僧遇刘都功,而生欣喜,是有因缘在焉。特与都功一论之!”
刘胜之还没落座,就听那竺道孚站起来,大声说道。却是直接发难起来。
便是王徽之等兄弟,原本想帮刘胜之解围的。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都被堵了回去。
刘胜之听了,只是一笑。慢悠悠的潇洒落座,却是在拖延时间,心道自己不能跟着这和尚的问题走。
这和尚学识肯定远胜自己,和他这般辩论。输的定然是自己。
因此施施然的捻起一朵花来,却是走来的时候,随手所掐。
刘胜之拈花在手,却是微笑,对着这竺道孚笑道:“你说这些,不大听得懂。听闻你们幻化宗,不是讲什么一切诸法,皆同幻化。同幻化故,名为俗谛。心神犹真不空,是第一义。可有之?”
“若神复空,教何所施?谁修道?隔凡成圣?故知神不空。不仅神不空,便是心和神识,所谓后来的真如,如来藏,尽皆都不空,都为实有!”
竺道孚听到刘胜之的问题,顿时精神一振。这真是宣扬本宗佛法的大好机会。
原本还想自己找机会说出,没有想到,刘胜之居然直接给他牵头说出。顿时滔滔不绝起来。
刘胜之就笑,不断点头。任凭这老僧口灿莲花,说的吐沫横飞。
便是在座许多门阀子弟,听到妙处,也不由得都眉飞色舞。
等到这和尚说的口干舌燥,顿了一顿之际,刘胜之却只是微笑上前。
拿着这朵花,却是笑道:“大师说的这么多,我只是问一句。这花在大师面前在么?”
竺道孚一呆,道:“自然是在的!”
刘胜之笑道:“那大师闭起眼睛,这花还在么?”
竺道孚笑道:“名实本有,正合所说第一义谛。此花我看不看,却都是在的……”
正要滔滔论述,莫看这花在。便是真如本有也是常在,为所幻化的,却只有诸法世谛。
刘胜之强忍着一枪把这和尚给崩了的念头……
不是他不想,而是刘胜之恶名在外。竺道孚的弟子一个个恶狠狠的盯着刘胜之。却不给他这般机会。
刘胜之就笑道:“原来如此……”
转身行了几步,把这花朵展示给所有人看:“大师说这花是在的……”
“废话……我们眼睛不瞎。自然能够看出。”谢峻恶狠狠地道。
刘胜之就笑,轻轻喷出一口心火之气,一吹之间。
这一朵鲜花,先是被烤干枯黄,接着就是飞灰飘出。
刘胜之方才笑道:“如此,花在何处?”
那谢峻一愕,想说着花被你烧了。却说不出。
他终究不是酒囊饭袋,真要说出这句话,恐怕回去都要被人嘲笑死。
其他诸人也都大哗,窃窃私语起来。却都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一时间都是觉着这个问题高妙深远,其中充满玄机,让人心神沉醉。
刘胜之却再问竺道孚:“大师刚才说,此花如同真如,本所常在。
既然如此,大师却给我说说,此花又在何处?你的真如却又在何处?”
第066章大道论
这竺道孚一时间,张口结舌,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句也都说不出来。
刘胜之暗笑,这个时候。魏晋玄学还在颇为低端的形态发展。
而且佛学理论,传入中土的更不完全。一直到后世僧人,不断入天竺,取回经书。这才彻底完善理论,最后发展出彻底中土化的禅宗大乘来。
刘胜之这一套东西,都是禅宗玩剩下来的。问你一个问题,答不上来,便是一棒子砸下去,问你顿悟了没!
心动幡动,磨砖成镜。那都是已经发展到很高级的层次了。
刘胜之正儿八经的辩经,自然不是竺道孚的对手。就玩了这个花活。
究其本来,却是想一枪轰破这秃驴脑袋,然后指着其尸体问道,汝真如在否?
那才叫做潇洒!轻轻叹口气,见着竺道孚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刘胜之又大笑起来。
“大道者,统生天、生地、生人、生物而名,含阴阳动静之机,具造化玄微之理,统无极,生太极……
父母未生以前,一片太虚,托诸于穆,此无极时也。无极为阴静。阴静阳亦静也。父母施生之始,一片灵气,投入胎中,此太极时也。太极为阳动,阳动阴亦动也……”
刘胜之滔滔不绝,开始背起大道论来。这却是宋明以后,儒家重新复兴,理学兴起之后,影响佛道,再次理论变革之后的道教理论!
老实说,魏晋玄学还停留在名实相对的阶段。争辩一下什么有无,名实,声音有没有哀乐之类的话题。
其实,还是在非此即彼的很为低级的辩论层次。而没有彻底的解决问题。
而在后世,随着佛教禅宗的兴起。佛教彻底中土化之后,影响儒门,吸收佛教思想,而有宋儒复兴。
再之后,反过来又影响佛道。如此三家理论,更是完备。已经从理论上解决了这许多魏晋玄学不能解决的问题。
这刻,刘胜之直接引述大道论,用着道教理论。来解释真如有无的问题。
总体来说,这也是一直到后世的现代时空,丹道理论的核心所在。
解释了人从哪里来的问题:“乾道成男、坤道成女矣。故男女交媾之初,男精女血,混成一物,此即是人身之本也。嗣后而父精藏于肾,母血藏于心,心肾脉连,随母呼吸,十月形全,脱离母腹……”
接着再是讲述血肉身体形成之后,那真如却又是如何而来的问题:“斯时也,性浑于无识,又以无极伏其神,命资于有生,复以太极育其气。气脉静而内蕴元神,则曰真性。
神思静而中长元气,则曰真命。浑浑沦沦,孩子之体,正所谓天性天命也……”
这一番理论下来,在座的人听的更是如痴如醉。却根本就是超越时代一千多年。
刚才那竺道孚说幻化宗之法,其中空自性来,空自性往。落不到实处,听起来虽然口灿莲花,但是细细思考,却无实际。
这就和辩论时候的说出的理论一样,虽然能够压倒对手,却解决不了问题。
总有一种踩在虚浮之处的感觉,就好像后世辩论交通安全,到底是管理重要,还是硬件重要。
不论是哪一方输赢,但是其理论想要彻底让人信服却是不可能。
而刘胜之所说大道论,却直接跳出巢,从理论上彻底解决此问题。
在座这些人,都是门阀贵族子弟。各个都有极高的玄学修养。换句后世的话来说,都有很高的哲学修养。
因此,才能越发理解刘胜之所说的话,确实如何的振聋发聩。
刘胜之开始以拈花微笑登场,如果说开始那般表演,还能够被人当成小聪明而已,不值一哂的话。
那么在先声夺人之后。刘胜之再抛出此番道教理论,就是直击人心。
便是王献之兄弟,都听的如痴如醉。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便连那老僧竺道孚,却也强不到哪里去。竖起耳朵来听,神色之间越发恭敬。
直觉刘胜之字字句句,似乎都已经接近了自己心中疑难已久的种种问题。
许多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尽数豁然贯通。就彷佛甘露灌顶一般爽快,浑身十万八千毛孔一时间俱如吃了冰淇淋一般。
大道论从理论上,方方面面的解决了当时道教所遇到的种种问题。
刘胜之讲道:“观此生死之道,人以为常,诚为可惜。然其疾病临身,亦有求医调治,望起沉疴,图延岁月者,此时即有求生之心,又何益乎?”
说到这里,大有深意的看了看王献之一眼。
王献之同样听的十分爽利,听到此处,又见到刘胜之这一眼,顿时恍悟。
心中暗道,这段话,定然是说来与我听的。
他原本,就有殉道之心。只觉着便是宁可病死,也不能叛道。死后还有着杜氏神道的庇护。
但是这刻,听了刘胜之的话,无由得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起刘胜之方才所说:“人能率此天性,以复其天命,此即可谓之道,又何修道之不可成道哉?
奈何灵明日著,知觉日深,血气滋养,岁渐长成,则七情六欲、万绪千端,昼夜无休息矣。
心久动而神渐疲,精多耗而气益惫。生老迫而病死之患成,并且无所滋补,则疾病频生,而欲长有其身,难矣……”
这番道理,越是琢磨越是觉着其中高深玄妙不可尽言。甚至把佛教的理论都给包容进入其间。
觉着人身之贵,大为不易。轻易舍弃,太过愚蠢。
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道教差不多还停留在鬼道层次。便是日后上清,三皇,灵宝等派兴起。
却依旧还停留在以道术惑人的层次,或者说停留在以神迹来传教的宗教低等层次。
对于各种形而上的理论,并无所发扬。因此,那些后来的那些士大夫们,满足不了精神层面的满足感。
开始渐渐的背弃道教,皈依佛教。其中就有着很深的关系。
不像是佛教,吸收了魏晋玄学的理论,更是从天竺不断的求取经典。教义不断完善和发展。彻底压过道教。
第067章本来是空,汝又何在?
到了南朝时候,就有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了……
而刘胜之这刻所说,却就是从宋代以后方才兴起。差不多完全抛弃了鬼道,进入仙道层次的教义理论!
虽然上清经提出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但是真正从理论上做到这一点的,却还是内丹仙道兴起之后的事情。
因此,王献之听到,才有这般大的震撼。
至于那些学识修为低一些,境界不够的和尚,有的听得面如死灰。
感觉刘胜之一出,足可压得佛教再出不得头来。
有的却对刘胜之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撕咬掉刘胜之血肉。
刘胜之微微一笑,收口不再讲。好的东西,不能一下子拿出来太多。要不然容易吃腻。
总需要,一点点的拿出。让人吃不够,总是心痒难熬才成。
这座上诸人真听得精彩之处,却不料刘胜之居然来个戛然而止。却都是惊愕之中,又是眼巴巴的瞧着刘胜之。
却见刘胜之装模作样,回到座位上去。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却是口水都说得干了。
却是这般自斟自饮起来,一副悠然自得,不打算再说的模样。
诸人意犹未尽,这个时候,细细低头思索。越发觉着,刘胜之所说,是世间妙理。
这个时候,那竺道孚顿时大叫一声,双目圆睁,再无高僧风范,死死的瞪着刘胜之。忽然大叫一声:“既然如此,那么真如本性何在?”
这一句话,彷佛黄钟大吕,生生敲打在刘胜之的心头。让刘胜之的识海之中的心光都跟着颤动,一丝云气,就那么延伸而入。
刹那间,那云气就幻化为无边佛国,光明辉煌。将刘胜之笼罩在其中。
无数金色大佛,高踞莲台宝座,尽数向着刘胜之望了过来。
密密麻麻,无穷无尽。这般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刘胜之谨守本心,识得自身一念光明。
“若神复空,教何所施?谁修道?谁隔凡成圣?连我都没有了,又哪里来的真如。便是有真如,却又与我何干?故知,一切本来是空!”
这一番话响起,砰砰声音响个不绝。一座座辉煌大佛眼中流出血泪来,跟着粉碎开来。
无边佛国在刘胜之的身边炸成粉碎。
须弥之间,刘胜之依旧站在那兰亭之中。
却见着竺道孚,口中鲜血喷出。整个人如同癫狂一般,仰天大笑起来。
“可怜的家伙,佛功算是被我破了!”刘胜之心中暗道。
幻化宗的宗旨便是诸法幻化,心神不空。能够生出法界种种,幻化一切。
但是却有着一点真如不空,所有一切,尽数都建立在这一点上。
如今,刘胜之一番言语,摧毁了这老和尚心中这一点支持。整个心念,就要崩散……
这个时候,刘胜之甚至生出了一点后怕来。
这竺道孚的修为,远远比自己料想的可怕的多。可怕已经在菩萨境的边缘了。
若是此人的修行,能够将心中佛国彻底成就,那便能够踏入不可思议的修行境界。
哪里知道,却被刘胜之一番言语,彻底打破。
竺道孚浑身周边气机紊乱,各种匕筹等吃饭之物,尽数在身边胡乱飞起。
连他身边的弟子们,都尽数吓得一跳。不由自主的闪避开来,惊慌失措的大叫:“师父……”
那竺道孚却是恍然不觉,整个人目光之中竟然时而清醒,时而疯狂。
彷佛,马上就要陷入走火入魔之中。
一时间,整个兰亭之中,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不少人惊呼出声。
一股庞大的气机,不受控制的从这老和尚的身上疯狂的涌动出来,笼罩四周。
一时间似乎有着无数莲花,从大地之上涌出,千万佛陀从莲花生出。
一时间,那佛陀崩坏,莲花枯萎。生灭之间,幻化不定。
“糟糕,这老和尚好深的修为,恐怕只差半步之遥,就要踏入鬼仙之境了吧?”
刘胜之都没有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和尚,修为居然如此厉害,发起疯来,居然如此骇人。
四周许多那些会稽郡的门阀子弟,心性不敢坚强,被这癫狂的气机所笼罩。一时间失了心志,跟着大哭大笑起来。
彷佛此地一下子变成了疯人院一般,到处都是疯子。
“不妙……再这么下去,在场起码一般人要发疯。搞不好还要死去……”
王家夜宴,规模极大。几乎大半的会稽郡够资格的门阀子弟尽数来了,这一次若是死个一半。那事情可就真的大条了!
这个时候,便是那王徽之也跟着大喊大哭,眼泪顺着衣襟滚滚落下,打湿了一大片。
王献之虽然好些,却也闭目流泪起来,似乎却也要撑不了多久,就要跟着发狂。
出乎意料的是,那王凝之却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只是手中握着杯子,脸色阴沉,似乎正在沉吟着什么。
“王家三兄弟,以王凝之城府最深。根本不是史书上简简单单的记载的那废物这般简单……”
一瞬间,刘胜之居然还走神,想到了这些东西。
危机之时,却就听到一声虎吼,震动山林。
刘胜之胸中一震,那虎啸一响,居然勾动了他体内肺气,生生将五气循环打破。让刘胜之识海之中的婴儿都为之崩散。
刘胜之正在大骇之时,却见轰然之间,生生把那癫狂的气氛打破。一时间,那竺道孚如受棒喝,猛然间气机一收,居然恢复了清明。
这老和尚修行数十年,毕竟不是白来。
随着竺道孚情绪,在座的人们也方才慢慢清醒了过来。酒宴之中,方才癫狂,才缓缓收敛。
便见着一个中年人闪身而出,原本坐在酒席之间,并不起眼。刘胜之甚至都没有注意。
但是这刻却走了出来,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气势。刚才那一声虎啸,正是此人所发出。
“这人是上清派的。”刘胜之一下子认了出来。
正是开始时候,杜远介绍过的上清派的那位高手。
此人刚才一声虎吼,同样调动的是那肺金白虎之力。这才同样激荡的刘胜之体内气机为之反应。
第068章贫僧愿拜在仙师座下
只是,现在看起来。这人修为,同样在刘胜之之上,不会比竺道孚弱上多少。
而这般体内生神存思之法,本就以上清派最为高妙。
刘胜之只是在内景层次修炼一番,而人家却自然衍生出一门高明无比的功法。
西楼真人目光闪动,似乎在思考着这一刻是不是要和刘胜之动手。
却忽然之间,见到那竺道孚做出了意外举动。
居然离席而出,拜倒在刘胜之面前,自然遮挡在了西楼真人之前。
垂首说道:“朝闻道,夕死可矣!今日贫僧有幸,得闻大道。自觉人生茫茫,五十载空度。
大道如此玄机,贫僧愿意拜在仙师座下,聆听真妙!”
刘胜之稍稍一愕,却想不到会有这般插曲。
却见满座惊愕哗然,上下门阀子弟,都是一派震惊,不敢相信的神色。
不论是杜远还是那马西楼,尽数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露出了一种不敢相信的神态。
而这竺道孚本人,却是一脸平静,甚至十分渴望的看着刘胜之。神态之间,无比诚恳。
刘胜之原本并不想答应的,但是这刻一看场中形势。心中却便有了主意,微微笑道:“大道恒常,遍及一切。不过人有立场,自然藩篱。和尚想要拜倒在我座下,可是愿意入我道门么?”
竺道孚稍稍迟疑了一下,咬牙说道:“贫僧……我愿意。世间唯有真理,我愿择其善者而从之……”
刘胜之点点头:“既然如此,贫道就收你为座下弟子。你这个竺字,却不需用了。你俗家姓什么?”
“弟子俗家姓吴!”
“那么日后,你便叫做吴道孚吧!”刘胜之轻笑道。
刚才满座都还是哗然,这刻亲眼见到那幻化宗大师级的人物竺道孚叛佛入道,一时间给所有人的震撼,当真是不言而喻。
这刻,满座之间。反倒是鸦雀无声起来。
不论何人,再这个时候,看向刘胜之,却就带着敬畏了。
便是那谢峻,原本对刘胜之充满蔑视的。这个时候,却也都是一般。
只有杜远神色之间,却就充满了古怪。刚才刘胜之的一席话,对于他的震撼,绝对不会比竺道孚……不对,吴道孚少。
而跟随竺道孚而来的弟子,却个个不是面如死灰,就是无言以对。
场中气氛如此,这宴会却是无论如何也进行不下去了。
那西楼真人见状,冷哼一声,转身而去,临走却又道:“道统之争,比性命都大。刘先生,咱们日后再计较吧!”
刘胜之就是一震,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些什么。
也许自家是后世来的,目光太过长远。所以就有些下意识的忽略眼下。
就比如,刘胜之自己清楚,后来道门诸派会渐渐联合起来抗衡佛门,甚至最后融合为一,在元朝时候,统一归入正一教之中。
但是,这个思维太过超强了。事实上,这个时候,各家道派之间矛盾都不小,各自有着自家各自的神系,道统……
互相之间的矛盾,恐怕并不比佛道矛盾来的小。
恐怕非得日后发生了什么大变故,各家道派尽数被削弱之后。方才不得不抱团取暖。
想到此处,心态转变。再不客气。对那西楼真人冷冷说道:“在下等着便是!我天师道,为老君所传嫡脉。尔等却又算得如何!”
双方之间,顿时不欢而散。
刘胜之有些可惜,这西楼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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