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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衣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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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捡那冥币,甚至连看都不敢再去看一眼。是我颤抖着把那冥币捡起,然后抛到窗外去的。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直到进了路灯通明,霓虹闪烁的城市里,他才问,改之,你住哪里?要么你去我那里住,要么我去你那里。
竟再不提一起去醉酒的话,他不是吝啬舍不得花钱请客,他是吓得把我们还没吃晚饭的事都给忘了。甚至连夜里都不敢一个人住,要和我住一起。
一个曾经吓破无数少女的胆的潇洒少年,如今自己竟也被吓成这个样子。还在上学的当初,谁能想得到呢?他想不到,我想不到,就是那些少女也绝对想不到。如果那些少女能想到,还会以为他能保护自己,在下晚自习后争先恐后的要他送自己回家,又在夜半走到阴森恐怖的地方,主动钻进他的怀抱吗?
想到这些,我忽然觉得这世间竟有很多事原来如此可笑。但我发现自己在该笑的时候,却饥肠辘辘,没有了笑的力气。
我无力的对皓然道,还是去我那里吧,我住旅馆,我不放心放在那里的行囊。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去旅馆睡觉之前,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皓然这才记起说过要一起去醉酒的事,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本打算就在附近找家还没关门的酒店的,不过向我问了问那家旅馆的名字后,又改变了主意。
他说,还是到旅馆那边去吃吧。那里的美食一条街通宵经营,旁边还有很方便停车的地下车库。这样我们就可以痛快的喝酒,醉了去旅馆也很近的,走几步路就到了,不用酒后驾车。
看来他虽然吓坏了,却没吓傻。他是担心那可怕的女鬼,阴魂不散的对他纠缠不清,趁他酒后驾车时对他使坏。那样他自己岂不以后也成了,别人津津乐道的鬼故事里的,另一个倒霉的好色的出租车司机?
我们到了美食一条街,果然还灯火通明,热热闹闹的。我不明白这城里人怎么这么有精神,怎么喜欢昼夜颠倒?
奇怪,这条街离我住宿的旅馆如此之近,我昨夜竟没有注意到。
皓然喝酒远不及上学时洒脱,我明白他是心有余悸,还没完全从惊吓中摆脱出来。
不过几瓶山城啤酒下肚后,他虽然还怕得厉害,话却多了起来。
他说,妈的,以后再不敢调戏女人了。漂亮女人都她妈是冤鬼变的。
引得邻桌几个年青女子柳眉倒竖,嘟哝着嘴,斜眼看他。那几个女子穿着艳丽而暴露,都抹着浓妆,一看就知道是在附近某某旅馆或按摩房活动的小姐。
梁实秋在他的《谈女人》一文里说,上帝给女人造了一张脸,女人又给自己另造了一张脸,但她们于上妆之前,卸妆之后,很容易让人想起《聊斋》里的画皮。
眼前这几个女人就确实让我有了梁翁之感。但她们即使在上妆之后,卸妆之前,也没法让我想起漂亮两个字来。我不知道她们哪来的那么多自恋,竟把自己归于漂亮女人之列,竟以为皓然骂的是她们。
但我并没替皓然报以她们几个冷眼,我只是对皓然道,也许那女子只是听了你的鬼故事,看你想吓她,故意装神弄鬼的给几张冥币来反吓你;又也许,她根本没有半点想吓你的意思,只是那边确实有人等她,她走得匆忙,错把冥币当作了人民币……
皓然却一个劲的摇头怎么可能?一个好端端的人,尤其是个女人,怎么可能把冥币当钞票样随身携带?
我也回答不上来,这似乎确实不能用巧合两个字来敷衍他。
他继续摇头道,再也不敢跑出租车了。你知道我的那个遭遇女鬼的同行朋友是怎么死的吗?那次在桥上他虽然受了重伤,却没有死于车祸。伤好后他继续重操旧业,时时小心,事事在意,再不敢对任何女客起半点邪念,说半句不正经的话,但他终于还是难逃噩运。他于一次出车后再也没能回来,最后被人在荒郊的树林里发现。他的尸体趴在方向盘上,已经开始恶臭。他的车却门窗紧闭,完好无损。只是他身上穿的竟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一袭女子的白衣!
我知道他为什么吓得如此厉害了。如果单纯是几张冥币,如果单纯是给冥币的女子行为怪异,他都不可能如此。现在是在这种种情况下,又加上了一袭女子的白衣!
今晚那个怪异女子的一袭白衣,让他想起了故事里的可怕的一袭白衣!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已找不到什么话可以让他摆脱恐惧。一个爱杜撰和传说鬼故事的人,在杜撰和传说的过程里,不自觉的让鬼魂占踞了心灵。原来,在杜撰和传说之前,他必须得自己先心中有鬼。
不过看到他因醉而大口喝酒,因大口喝酒而醉,我真的怕他有一天会出事。一个开车的人,确实不应该如此爱酒如命的。
我们最后离开时,他已醉得一塌糊涂。但他还是争着付了帐,他涨红着脸,打着嗝说,你瞧不起我?你以为我没钱?你要争着买单?!
我哪里争着买单了,我出门时妈妈本来就没给我太多的钱,我那不过是碍于情面,装模作样罢了。
我扶着他走进旅馆,还没到我的房间,我却看到我的房间门口站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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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敲我门的那个女子
她看着我和皓然,冲我甜甜的媚笑道,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山路文学
我没理她,一来是皓然偏偏倒倒的身子折腾得我够跄;二来,我知道她等我还不是为了那不可告人的卑劣目的。
本来昨晚她临走之前那句关心的话,让我些微改变了些对她的偏见。没想到她却不适可而止,今晚又主动送上门来,一下子就把她在我心里建立起的那点好印象,给彻底的抹杀了。
皓然却冲她一个劲的胡言乱语,马子,很痴情的嘛,是不是昨晚我朋友表现得很棒啊?又按耐不住来找他了?
边说边冲我挤眉弄眼的怪笑。
那女子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顾一个劲的媚笑,还故作害羞之状。真是气死我了,我这样纯洁的大好青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皓然果然就像找到了我不洁史的明证似的,拍着我的肩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这些年长进不小啊。
他醉了,不知轻重,拍得我的肩生痛生痛的。我却只好忍着,一边扶着他,一边打开房门。
他在进门的时候,把手用力的在那女子**上一拧,邪笑道,马子,真够风骚的啊。
那女子被捏得轻轻的尖叫了声,却不离开,反是跟了进来。
皓然又埋怨我,改之,你也真不厚道,有好女人只顾自己独享,也不和朋友一起……
我不理他,只把他往床上放,希望他最好早点睡着,免得胡言乱语。
他却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将站在我身边的女子抓了过去,按倒在床,一边用手使劲去揉搓那女子的胸部,一边把嘴在那女子的脸上唇上乱吻,还嘟噜道,马子……我……实在忍不住……了,今晚咱们……搞3……3P吧……
我从没听说过女人还可以和朋友一起分享的,我更不懂什么是3P。但我决不容皓然喝醉了胡闹。那女子本来就是个不知廉耻的鸡,正巴不得有个男人和她做生意。如果他们的真做了什么,皓然醉得一塌糊涂,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了,还不等于没发生?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人民币?要是他给钱还好,如果他做了不认帐,那女子找我要钱,我岂不是……
我一定要把一切阻止在发生之前。
没想到我还没过去掀开皓然,他自己却忽然从挣扎着喘息不宁的女子身上爬了起来。惊慌的一边往我身边躲,一边道,鬼,女鬼……改之,快把她赶走!
我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女子却从床上坐了起来,云鬓蓬松,满面潮红,一边望他,一边望我,眼神愕然。
我什么也没给她解释,只冷冷的说,你走吧。
那女子便离开床,经过我身边时,站住。
改之……
叫得很温柔。刚才皓然叫过我改之,她记住了我的名字。她像是有话对我说。
我根本不想听,更不喜欢她那么温柔的叫我,像我真和她有过什么似的。
皓然比我更厌恶,不,确切的说,他是怕。今晚的经历,让他怕任何一个漂亮的女子。也许只有等天亮了,酒醒了,这种怕才会从他的内心里消失。
他冲那女子道,不……不要过来,女……女鬼,改之,赶,赶……走……她!
那个她字刚一出口,他就哇哇的吐了起来。
我忙闪过身子,从背后扶着他,让他蹲在地上。我便看到那红的,绿的,黄的……今晚吃过的东西,连同那些酒精一起从他嘴里哗啦啦往地上涌。
怪味强烈刺鼻,幸好我闪得快,没被吐在身上。
他吐完,安静了下来。我把他重新扶到床上,他一倒头便闭上眼睛呼呼的睡了。
我再回首时,门还开着,却不见了那女子。一定是被那强烈的怪味给醺走了。
我拿过扫帚,捏着鼻子,刚把地上的秽物扫进厕所,冲到下水道里,她却笑语盈盈的回来了,手里提着两瓶开水。
她说,停气了,厕所里那个淋浴喷头没有热水。
她弯腰拿起一个盆子,放进一根毛巾,去厕所里接了些冷水,端到床边,一边把一瓶开水往盆里倒,一边对我道,你也去洗洗吧。
我明白了,皓然才吐过,脸上鼻上,甚至连衣服上都残留着秽物,她是要给他擦洗。
我忽然竟有些妒嫉了,因一个鸡对皓然好而妒嫉了。毕竟她是先认识我的,她怎么可以对他比对我好?
这是我从前多么不屑的事啊。我实在无法理解今晚的自己,莫非我也有几分醉了?
我提着另一瓶开水,拿着另一个盆子和另一根毛巾去厕所时,意外的发现我用的盆子和毛巾,成色比她给皓然用的都要新。我心里那酸酸的感觉便减弱了不少。
因为她故意给我留了一套洗脸用的,而她给皓然用的却是一套用来洗脚的。
我从厕所里洗了出来,她还没完全给皓然擦拭干净。
皓然竟被她拨得精光,除了一条内裤,什么也没穿,赤条条的躺在那里,什么也不知道的任凭她给他擦拭身子。
偏偏下面那物还高高举起,把个内裤顶得象帐篷似的!
经过热水的淋浴,我那微微的醉意已荡然无存。并不再羡慕和妒嫉皓然的艳福。只是反感那女子怎么能没廉耻到这种地步?
她给皓然清洗干净,帮他轻轻把被子盖在身上,又把她脫下的皓然的衣服拿在手里,对我笑笑说,我走了,这些衣服我拿去洗洗,明天送过来。
我没有半句感谢她的话,也没半个留她多呆会儿的字,只是巴不得她早点离开,怕她多呆会儿就把持不住,当着我对皓然做出什么让我厌恶的事来。
更怕她对我也又有了想法。
越是怕的事就越是要发生,她本来走到门口了,却又折了转来,那么关切而又多情的道,改之……
我宁愿不听到她那娇滴滴,柔如春水的声音。因为我知道,她又牵挂起我内裤包里那叠可怜巴巴的钞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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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着如何对付她。山路文学
她却没有直奔主题,只问,改之,你真是来找工作的吗?今天有没有去人才市场?怎么样啊?
丫的,像是猜透我的习性了,来了个声东击西,先套近乎。
我没回答她,听皓然嘟噜着在床上翻了个身,假装扭头
皓然已把被子踢翻,一条腿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弯曲着放在被子之上。那被子便被他紧紧的夹在两腿之间了。他还伸出只手来,把上半截被子往自己身上抱,那亲妮陶醉的憨象,仿佛抱的不是床被子而是个女人。尤其是他那只穿着内裤的**,正对着我们高高的翘起,让人看了实在反感。
要不是此情此景实在不便我真会忍不住走过去给他几个巴掌,把他从睡梦中打醒过来,让他自己看看他这副睡相,真他妈丢我们男同胞的脸!
而如今眼目下,我却只有强压着自己,走过去把他的手脚搬开,把被子从他的怀里解放出来,重新给他盖上。
不想他却并不配合,仿佛我从他怀里夺走的真是正和他亲热的美人,极不情愿的和我争执着,那手脚把被子压得紧紧的,好不容易被我移开了,刚准备把被子扯出来给他盖上,他又把手和脚紧紧的压了上去。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便像他进门时捏那女子一样,在他**上用力捏了下。这下好了,他虽没像那女子那样痛得轻声尖叫,却放开被子,又翻了个身,摆出了优雅的睡觉姿势。
我忙把被子重新给他盖上。
他咋咋有声的舔了几下嘴,便又沉沉的睡去了。
我扭过头来,便见那女子在轻笑。
我忽然就好像被她看到丑态的不是皓然,而是我自己一样,脸发热发红得厉害。
她见我极不自然的窘样,把手在嘴边放了放,忍住了笑,道,如果你真是找工作又还没找到的话,我明天早上给朋友打个电话,他是家大公司总部的经理,给你安排个工作应该没问题的。
话一说完,也不等我点头,就急急的走了出去,掩上门。我听到她在门背后,终于忍不住放纵的轻笑出了声音。
我过去反锁了门。上床,没好气的把死猪样的皓然,向里推了推。钻进被子,在离他远远的地方,背对着他睡了。
我一整夜都没睡好,或者说根本就没睡。
起初是想起那个妖娆女子临走时的那句话,觉得她可笑又可怜。她一个惯看风月的人,怎么会这么傻,傻得把什么事都当真。竟把一个玩过她的什么公司的经理当作朋友,竟不知道那种人玩她的时候无论有多投入,无论说了多少甜言蜜语,海枯石烂的话,都通通是在逢场作戏,真要靠的时候是靠不住的。而她今晚的所作所为,又似乎并没真让人反感厌恶到极点,反倒像是真在为我着想,附带还帮了我的朋友。她在门边等了那么久,为的也似乎并不是要和我做那种交易,竟是关心我工作的事。
我忍不住轻轻叹息。
接着,我又想起她抱走了皓然的脏衣服,她毕竟再好也是个鸡,不知明天来还衣服时,会和满心感激而又被荷尔蒙折磨的皓然,上演怎样惊天动地的好戏?
我脸上又忍不住浮现一丝轻笑。
后来什么也不想了,便听到皓然在睡梦里惊叫鬼!鬼!并且从床上坐了起来,于窗外映照进来的月光下茫然四顾。
我闭着眼,假装睡得正香,不理会他。
他便又倒下来重新入睡。才一睡着,又磨起牙来,那声音让我倒觉得他自己是个鬼了。不是鬼,不是为了吃人,他把牙齿磨那么锋利做什么?
他一整夜如是反复了好几次,我终于模模糊糊,刚进入睡眠状态,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去拿手机,却发现自己被皓然紧紧的抱在怀里,他那条曾经死死的的夹住被子的腿搭在我身上,下面那东西还硬绑绑的顶着我的后背!
那感觉啊,真是厌恶,厌恶到了极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我大叫,并用肘一下子就把他撞开,急急的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跳下床。
噩梦醒来是清晨,的确是清晨了,伴随着手机铃声的还有窗外晨光下,绿荫中的几声婉转的鸟鸣。
但一整夜做噩梦的人,却还沉浸在甜甜的睡梦中,尽管遭受了我的重重一击。而什么梦也没做,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过的人,却被惊醒了来。
我在心里暗骂,这世道真他妈不公,却又不得不去拿起手机。
是妈妈打来的。
妈妈这么早就给我打来电话,我不知道她昨晚经历了怎样展转反侧的不眠之夜。我好恨自己昨天竟忘了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在这边的消息。可我就算真打电话了,又怎么对她说呢。她牵挂的,我却让她失望了。
果然,妈妈什么也没说,只问,改之,你去瓶梅公司了吗?
我实在不喜欢妈妈开口就和我说这样的话,她不关心我,却只关心进瓶梅公司的事,好像进瓶梅公司比她儿子还重要。或者说,青梅比她儿子还重要。
我虽然很为昨天忘了给她打电话而歉意,但我还是小心的抵触的问,妈妈,你让我来重庆就是为了青梅吗,如果是这样,你放心吧,我见到过她了。
青梅?哪个青梅?
妈妈的声音听上去很疑惑,像是在思索,没有半点做作的样子。
我跟着疑惑起来,妈妈好像把青梅给忘了,或者是她根本一时不敢相信。莫非妈妈竟不知道青梅在瓶梅公司的事?
我试探着说,我们的邻居青梅,十四岁那年就从我们村子里搬走了的那个青梅呀。妈妈把她忘了吗?
我听到妈妈的声音在颤抖,因激动而颤抖,改子,你说的是青姨家的那个青梅吗?!你在哪见到她的?!见到青姨了吗?!她们母女可好?!
后来,那声音便有些像哭了。在我的记忆里,妈妈还没因谁而激动得失控过。可见妈妈有多么在乎青姨母女,一对她最在乎的人,在经过多年的杳无音信后,终于突然有了消息,她能不激动得忘乎所以吗?
越是愤世嫉俗的人,越是在乎那得之不易的情感。妈妈心中郁积了多年的痛苦,终于在一瞬间全都忍不住要宣泄出来。但她不要我知道,她永远都不愿在我面前暴露她的脆弱。
她不再打听青姨母女的详情,也许知道我见到过青梅,在她就已经足够了。有时候要让一个人放心,真的只需要那么一点点消息。只是,青姨这么多年来,一点点消息也不给我的妈妈,忍心让我妈妈日夜牵挂。
其实我们中很多人都这样,要么忘了,要么存心。所以这个世间才有那么多人为情憔悴。
如果你不要苦了自己,你就要做个无情的人。
妈妈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在我面前永远是愤世嫉俗的样子,他要我也学成这个样子。可惜她终于还是无法勘破红尘,做不到了无牵挂。
其实她越不牵挂的,她越是铭心刻骨。比如青姨母女,这么多年妈妈一直置她们于不闻不问。可真一有了消息,她情感的潮水,便要泛滥成灾。
又比如我,妈妈越是对我冷漠,我就越是她心头一块不能割舍的肉。
妈妈说,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进瓶梅公司!
还是那句反复说过的话,冰冷无情,不容抗拒。她把电话挂断了。很多事情,只有挂断电话,让彼此听不到声音,才能更好的隐藏。
但我终于确信,我昨天的很多想法都错了。妈妈其实根本不知道青梅在瓶梅公司,更不知道青梅是瓶梅公司的总经理。那么,她一定要让我进瓶梅,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只可惜,我恐怕没有弄清那原因,并完成妈妈给我的使命的机会了。青梅,已成了挡在我和瓶梅公司之间,一扇厚厚的,可能永远不会开启的门。
不想,正在我忧愁叹息时,我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这次不是妈妈打来的。来电显示的那个号码虽然不完全熟悉,但有几位数字的排列我还是勉强记得。
就凭那几位数字,我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个电话是瓶梅公司人事部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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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个眼镜姐姐给我的那张纸条上,有瓶梅公司人事部的联系电话。山路文学不然,我不会觉得来电显示里有几位数字的排列似曾相识,更不可能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
我记起眼镜姐姐对我的好来,也记起了临别时她的那句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的话。我想,一定是她给我打的了。要么是她惦记我,要么是她在别的什么地方给我找了份工作。
因为我实实在在找不到,瓶梅公司人事部还有其他人给我打电话的理由。毕竟青梅是瓶梅公司的总经理,毕竟我在她十四岁那年就让她羞耻得背井离乡,毕竟她昨天在面试会上那么对我熟视无睹,毕竟我更走在了面试结束之前。
就算排除所有的是非恩怨,但一场聘用单位没有任何人理会你的面试,你去了和根本没参加又有什么不同?你还会白痴得抱着幻想去等待一个结果吗?
但眼镜姐姐的来电却让我兴奋不已,让我看到了希望,她毕竟是瓶梅公司人事部的人。只要她惦记我,或是在别处给我找份工作让我有条件在重庆呆下去,凭我的聪明,凭我的好奇和完成使命的决心,我坚信,总有一天我能扫除或逃避青梅的阻碍,成为瓶梅公司的一员!
更何况,这些年受惯冷漠,我确实需要这样个姐姐,需要她对我的娇宠。
姐姐!
我叫得幸福而甜美,还尽量表现出我的惊喜。
呵呵,弟弟,你怎么知道是我?
同样甜美而幸福,只是比我更多了些女人特有的温柔。
漂亮女人都是白痴,并不完全正确,但她至少在某些方面是。从她甜美,幸福,温柔的声音,我就可以断定她在某方面产生了错觉。我甚至可以想象,她在电话那头,正傻傻的,笑靥如花。
我喜欢她产生这种错觉,也需要她产生这种错觉,最好能永远保持。
我问,更加亲妮。
姐姐,有什么事吗?
她说,通知你明天来公司上班呀。
啊?……?!
怎么样?想不到吧?我说过我们总经理很特别的,你果然交上好运了!
……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但我很快就想通了,青梅让我进瓶梅,一定为的是把我放在身边,好更方便更长久的报复和折磨。
但为了妈妈,我什么都愿意。毕竟,妈妈等了太久,受了太多的苦。
我刚反应过来,眼镜姐姐就把电话挂了,她说,就这样吧,姐还要通知其他被聘用的人。
我先前还暗笑她的傻,没想到才一会儿就轮到我自己犯傻了。她甜美的声音,怎么可以像三月的春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我恍惚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看着房间里鼓鼓囊囊的行囊,虽然里面除了些衣服和杂七杂八的日用品,就是几但我还是必须得找个地方搬过去,并且住下。
毕竟旅馆虽好,对我这种无产阶级,却不是久留之地。
毕竟要弄清真象和完成妈妈给我的使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并且瓶梅已经聘用了我,我有了经济基础,找个比旅馆便宜,但却相对稳定的地方住下去。
我也不是没预感到皓然还是单身,我可以搬到他那里,在他住的单人房里铺间双人床。但我确实不喜欢他那睡相,更怕他在睡梦里,再错把我当女人搂进怀抱。
所以,我打算去租房子。
看看皓然睡得正香,不忍扰醒他,独自走到门口。忽然记起他的衣服昨夜已被那风尘女子带走,并且现在还没带回来,怕他醒了光着身子没法出门免不了焦急,于是又折回去,在床头的桌上留了张字条:我出去了,有事请拨打1592265。
外面是早上很好的太阳。进瓶梅虽然不是妈妈的真实目的,或者最终目的,但我毕竟迈出了第一步。无论前路多艰,我却看到了希望,就像那美丽的晨光。我脸上有着年青美丽的笑。
路过一家房屋中介,我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的帅哥美女,一个个坐在笔记本电脑前,也笑容灿烂。但我忽然就想起胡彦斌唱的那句歌词: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如果没有了从客户身上谋取利益的目的,他们还会那么无缘无故的笑吗?
他们主要经营的是二手房。虽然代租房子只是他们的附带业务,他们从中赚取的并不多,可能还根本就不屑放在眼里,但我还是不愿走进去。
我也听说过,大多数中介代租房子都是向房东收取费用,与租房者无关。但租房毕竟是我和房东的事情,无论是房东还是我自己,都没必要被他们宰去一笔。
我看到前面有家我走了进去。我想到网上去搜索些租房信息,我喜欢这样直接的和房东联系。
虽然网上可能骗子更多,但那毕竟是针对女孩子。我曾经在叫作《拍案说法》的电视节目里,就看到过一个色男以租房为名义,诱奸了不少去看房的年青女子。
我是个男人,色男对我不会感兴趣。如果真倒霉遇上一个色女,我就从了她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愤世嫉俗,越是愤世嫉俗就越是不在乎自己的处子之身。
前面我就说过,至今也没有人要我对她守身如玉,也许永远都不会有。
经过包间时,我经不住诱惑的把眼睛往门缝里瞟了一眼。电脑前的沙发上坐着一对青年男女。男的一手搂着女人的细腰,一手从女人的低胸衣的领口探了进去。前段时间有在网上很流行,叫《穿过内衣抚摸你》。可惜我没看过内容,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和包间里的情景相似的描写。更可惜的是那个男的虽然投入,女的却自顾自的玩着游戏,对他似乎毫无感觉。
我没进包间,我才不屑像那男的那么无趣。大多数时候我还是想做一棵树,等着藤来缠。更何况今天我另有目的。
我在普通间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的右边是个少女,一边吸烟一边跳着劲舞。看上去像个初中生。左边是个男的,三十岁左右,却大喊大叫的和一头怪兽战得正酣。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做事,我已习惯了。我们镇上的网吧也如此之乱,但我却在里面完成了我那本叫《女房男客》的
唯一遗憾的是那原计划至少写十万字的,但后来由于妈妈逼着我尽快完成对她买回的那些书的自学,我几乎再挤不出时间到镇上去上网,便只好在还没到五十万字时就草草结了尾。
我那时暗暗的很恨妈妈,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好像世界末日似的,好像我不再把那些书自学完,就永远的没有时间了。
现在我才知道,妈妈是急着要我到重庆来进瓶梅公司。而在她看来,进瓶梅公司之前,我又必须得自学完那些书。
我先登QQ,我对重庆完全陌生,我得进一个重庆的聊天室,边看网上的租房信息,边向聊天室里的人请教。比如租金是不是太贵,比如离解放碑是不是太远。
没想到我的QQ刚一登录,我那个自创的《女房男客》的读者群便闪烁不停。打开一看,是些留言。有指责不该到最后,还是没让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结合的;有说作者没按原来的思路写,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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