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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窟惊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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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天侠陈叹道:“所以他才会死,所以灵蛇窟今后的麻烦一定会很多很多。”

    飞蛇面色铁青,他当然知道飞天侠陈的话外之音。

    水房在江湖上并不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但无论谁都知道,水房在江湖上绝不是一个太好惹的门派。

    水房可以因为七柱香的人打伤了他们的一个兄弟,而让对方赔了二十五条命,也可以因为与十三会产生了口角,把人家二十八条汉子全打得不成人样。

    无论怎么说,水房在江湖上的名声实在不算好听,但却很少有哪个门派愿意去招惹他们。

    连一向以正义自居的八大派也不愿去搅水房这趟浑水,更别说是飞天侠陈了。

    而现在,灵蛇窟的飞蛇却一连干掉了水房的两个好手。

    难怪飞天侠陈会叹息。

    也难怪飞蛇的眼里会流露出那种很奇怪的神情。

    对水房,他知道的并不比飞天侠陈少。

    可是他还是决心杀了那两个人。

    他决定的事,一向很少放弃过。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飞天侠陈也想不到。

    (影校对整理)



………【第五节】………

    飞天侠陈更想不到的是,他还会笑。

    飞蛇笑的时候,就像是巨浪涛天里的一叶小舟,他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灵蛇窟找三妹的,我已在此等你好几天了。”

    飞天侠陈当然知道飞蛇嘴里的“三妹”是谁。

    蛇王有三个女儿,前两个女儿都已嫁了出去,就只留下三女儿在身边,因此被视为最疼爱的掌上明珠。

    大女儿稳重,武功也最高。

    二女儿机智,花哨也最多。

    三女儿貌美,心肠也最软。

    飞蛇指的就是蛇王的三女儿。

    飞天侠陈也知道,蛇王并没有儿子,不过却收养了一个义子,他就是飞蛇。

    飞蛇的武功实在不能算太坏,至少他已经得到了蛇王的真传。他杀人的时候,绝不比蛇王慢。

    飞蛇的才干,飞蛇的心智,飞蛇的武功同样是蛇王所倚重的。

    现在,蛇王已老了,已经不再有精力去领导灵蛇窟这庞大的组织,但是灵蛇窟却绝不能没有领袖。

    没有领袖的门派在江湖上消失得绝对很快。

    有时一念之间就能让一个庞大组织崩溃坍塌。

    蛇王当然不会想看到灵蛇窟没有领袖。

    于是他把大部分的权力交给了飞蛇,他知道自己只要在幕后助他上马小跑几年,以后飞蛇一定能驾驭灵蛇窟这头骏马,奔驰在武林的草原上,而且奔驰地更快更疾也更稳。

    现在灵蛇窟里的很多事,蛇王知道的,飞蛇不会不知道,有时飞蛇知道的比蛇王还多。

    飞天侠陈看着他,突然觉得对方身上正无形地迸发出一派宗师的锐气。

    用不了几年,这少年就能成名天下。

    这是飞天侠陈的想法。

    无论是谁,只要能当上灵蛇窟的领袖,必将成名天下。

    飞天侠陈也笑了,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会这个时候来的?”

    飞蛇已在前面领路,他沉静了许久,才回头道:“阿三告诉我的。”

    飞天侠陈笑了,春风拂过湖面般笑了,可惜他却没看到飞蛇捏着拳头,指节已在发白。

    灵蛇窟不是窟,而是行宫。

    建在林子深处的行宫。

    当飞天侠陈跟着飞蛇在林子里越走越深,越走越黑的时候,他看见了前面一大排的房屋。

    木头做的房屋。

    等他走到这些房屋群时,才发现它们实在太多太大了。

    这儿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小集市了。

    崭新的房屋,有序的排列,深隧的林子构成了一副凄美灰暗的画面。

    飞天侠陈突然觉得很压抑。

    那是一种天即将要坍塌下来的感觉。

    他抬头看了看天。

    他只看到树叶。天空都被挡在了外面了。

    浓密的树叶只让毫许的阳光漏下来,这里与夜晚已差不太多了。

    飞天侠陈在想,如果到了晚上,这里将是怎么样的一种宁静。

    深深的山林,灰暗的屋子,幽灵般的人影,这一切全都深深印在飞天侠陈的脑海里。

    原来,灵蛇窟就是这样子。

    林子里、房子中都有人探出头。

    也仅是探出头看一眼而已。

    飞天侠陈知道,他们全是训练有素的哨兵,正是这些明的、暗的哨兵默默地为灵蛇窟警戒防备。

    飞蛇突然回头,笑道:“我们已走了二十里,但却不是最难走的路,真正难走的路在前面,不过你绝不必再走二十里。”

    飞天侠陈眉头皱了起来,他透过房屋之间的路缝,发现除了房屋还是房屋,始终看不到头。

    深!

    冷!

    飞天侠陈突然明白了,其实这些房屋根本就不是用来住人的,这些屋子是用来摆阵的。

    摆阵的目的通常只有一个。

    杀人。

    他发现这些房屋表面是看起来是杂然无序的,其实它们之间的分布保持着某种特定的规律,既不让人一眼望到尽头,也不让人知道路的真正方向。

    一个人若看不到终点,他一定会继续往前走下去,因为这世上并没有看不见的尽头,但他通常往往看不到尽头的。

    同样,如果有人盲目地走进这片房屋群中,没有人带路,那他是绝对看不到终点的,他也绝对找不到方向,因为每幢房屋都是相同的,前后左右的布置也是相同的。在这迷宫一样的房屋群中,他只能一路走下去直到再也走不动为止。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不过飞天侠陈心里却有一个疑问。

    房屋是木头做的,木头一碰火就燃烧,烧成灰之后不就什么也没有了吗?或许这是它的唯一克星吧!

    飞蛇仿佛从他眼里读出了疑问,淡淡道:“这些房屋都上过了防火涂液,我敢保证,就算江南霹雳堂的霹雳火也未必能引燃它。”

    他顿了一顿,又道:“我们曾经试过了。”

    飞天侠陈道:“就算这里的房屋不怕火,难道周围的树木也不怕火吗?”

    房屋再多,也有个限度,因为那是人做出来的,但树木就不同,它们何止千万,它们都是大自然的产物。

    飞蛇笑了,笑得有点象偷吃的小狐狸:“那放火的人不会那么傻吧?火能烧死别人,难道就不能烧死他吗?”

    飞天侠陈呆了一呆,这个他倒没有想到。

    他满嘴发苦,他突然觉得自己实在不像想象中那么聪明。

    走在这庞大的房屋阵中,他突然忍不住又问道:“这是什么阵?”

    飞蛇看了对方一眼,道:“蛇形大阵!”

    飞天侠陈“哦”地一声,难怪这些房屋呈圆形排布,这不正象是一头盘成螺旋的蛇吗?

    大概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蛇头吧?

    也不知道自己拐了多少个弯,走过多少座房屋,他们有时甚至在反方向走,可是却仍没有走到终点的样子。

    飞天侠陈突然感到累,确实,这可比先前走的二十里路还累,尽管事实上他们只走了二里路。

    因为他在其中走的时候,已经开始失去方向感,根本不知道自己自在何处。

    人最怕的岂非不正是失去方向感吗?

    “如果没有我领路,我相信你就算走到胡子拖到了地上,也绝不会走出去的。”飞蛇又笑了,这让飞天侠陈觉得讨厌,他并不喜欢飞蛇那种意味深远的笑意。

    终于走到了“蛇头”之处。

    他们停下了脚步。

    前面只有一幢房子,很大也很漂亮的房子,但它四周的开阔地却更大。

    大得可以策马狂奔。

    房子不是木头做的,而是用青石筑建的。

    高大、冰冷且威风。

    飞天侠陈相信,这才是住人的房屋。

    房屋的门口站了一个童生,很秀气也很礼貌的童生,他一看到飞天侠陈,就已奔了过来,彬彬有礼道:“可是飞天官人?”

    飞天侠陈晗首,他回头,已不见飞蛇的踪影。

    他手心一凉,好快的轻功。

    飞蛇只是来领路的,领完路自然没他的事,他这人绝对是一个很知趣的人,所以他走了。

    他甚至连打声招呼也没有就走了。

    飞天侠陈突然想起一个有趣的问题。

    如果有一天为神偷陆千千和飞蛇设一场赌局,比比谁的轻功更好,不知自己会押哪一边。

    无疑,飞蛇的轻功绝对不在陆千千之下,能让他毫无察觉地走人,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陆千千是下五门中以轻功著称的年青一代少年高手,他的轻功就算在广东风魔林陆家中,也是一绝,很少有人能比得上的。

    飞天侠陈的朋友并不多,但碰巧的是,陆千千就是其中一个。

    飞天侠陈与他结交的理由是,陆千千并不是那种贪婪自私的小偷。

    他是侠盗,他至今还没有为自己偷过一样东西。

    所以飞天侠陈愿意认识他。

    所以,他也知道陆千千的轻功有多高。

    “陆小猴这下子有了对手了。”飞天侠陈笑了。

    童生道:“飞天宫的人,蛇王里面有请。”

    飞天侠陈一惊,他以为是小蛇女让飞蛇出来迎接他的,没想到请他的竟是蛇王。

    他只有跟着进去。

    (影校对整理)



………【第六节】………

    他没想到这么大一幢的房子,却只有一间。

    这里宽敞地就象兵营大帐一样。

    里面的摆设并不多,飞天侠陈只看见一大排的博古架,上面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里面泡着许多不知道名的东西。

    他猜不出那里面放着的是奇毒的物品,还是神奇的补药。

    灵蛇窟本就不只是养蛇,他们不仅养着天下的一切毒物,有时他们也会收集一些名贵药物。

    屋子里已有八、九个人。

    其中一个竟是小蛇女。

    小蛇女楚楚动人地站在那儿,就算她用纱巾蒙去了俏丽的俊脸,也无法遮掩她秀气的轮廊。

    他想过去,可是却很快打消了主意。

    他看见小蛇女边上的一个锦衣中年人,他知道那就是蛇王。

    蛇王是坐着的,别人的坐椅披虎披龙,而他的坐椅披的却是大蟒蛇皮。

    他坐在那儿,不笑,眉宇间一片深思忧愁。

    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他的身后站着也是一个中年人,样子酷似蛇王,一身简朴的青衣,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同样,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笑什么。

    飞天侠陈当然知道这个成天都在笑的人是谁。

    灵蛇窟中也只有笑脸蛇才会长年一副笑脸。

    他对笑脸蛇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他只知道笑脸蛇是蛇王的孪生弟弟,但是武功一点也不弱于蛇王,他杀人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比蛇王慢。

    除此之外,他敢保证没有人比他知道得更多了,连快口萧息也未必比得上他。

    现在,灵蛇窟的重要人物都纷纷地亮相,就为了等他,实在不能不说是隆重,他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有些脸红,因为他看见小蛇女,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向蛇王提亲,尤其是当着小蛇女的面。

    不过他却感到奇怪,为什么小蛇女的眼里总带着千年忧郁的伤感。

    为什么?

    飞天侠陈想说话,然而蛇王却先说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朋友!”蛇王目光如刀,手摆向身旁不远处的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个穿的却是皂衣,样子很年轻,浑身充满着锐气和自信。

    “这几位朋友是唐门的子弟!”他清了清嗓子,道,“他们很想认识一下阁下。”

    飞天侠陈错愕,他不知道蛇王究竟想说什么。

    “这位穿皂衣的朋友是……”蛇王一指,笑道。

    他的话未说完,唐门子弟中已有人暴喝,一人窜上前来,一道银光闪过。

    飞天侠陈道:“我不是来打架的。”

    他已挡开那道银光,用袖子挡开。

    唐门的剑也是碰不得的。

    “所以我不会和你打的。”飞天侠陈一说完,人已倒退十丈。

    那人冷笑道:“这可由不得你了。”他挺剑上前,又甩出一个剑花,直向飞天侠陈的咽喉飞来。

    他的样子似乎是恨不得在飞天侠陈的脖子上穿一个透明大窟窿才肯罢休。

    剑没有落空,也没有刺中。

    剑在一人的手里。

    笑脸蛇的手里。

    唐门了弟的脸色都变了,没人敢碰唐门的剑,因为唐门的剑上都有毒,唐门的毒并不是很容易能解的。

    可是现在,却有人碰了,而且还抓在手中。

    那把剑其实也很锋利,可是到了笑脸蛇的手里,竟碎成铁片。

    “记住,这里是灵蛇窟,不是蜀中唐门!”笑脸蛇在笑,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笑,可是看到他的人,很少也能笑得象他一般开心的。

    那个唐门子弟脸色苍白,恨恨地跺了跺脚,退回了同伴中去。

    “飞天大侠,让你见笑了。”蛇王淡淡道,口气中一丁点儿也没有让人见笑的意思。

    飞天侠陈苦笑道:“蛇王客气了。”

    他当然知道唐门子弟是为什么来的,他们本是为了唐贝贝而来。唐贝贝既然想杀他,他们难道就不想吗?

    他现在只奇怪,唐贝贝怎么没有来,唐贝贝虽然受了伤,但那点伤根本不足以让他来不了。

    小蛇女突然轻声道:“十三少来不了。”

    飞天侠陈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大厅里很静。

    静得让人窒息。

    空气似乎凝固了,每个人的神情都变得奇异而古怪。

    “因为唐贝贝死了。”说话的人是蛇王。

    飞天侠陈的心沉了下去。

    唐贝贝死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他一定不信。

    可惜,这话是蛇王说的,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

    难怪小蛇女的眉宇间总有那种难以消逝的忧郁。

    可是她又担心什么呢?唐贝贝又不是他杀的,他没必要害怕。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飞天侠陈的脸上,盯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可惜唐贝贝不是我杀的。”飞天侠陈笑了,笑得很勉强。

    “我只知道是这把刀杀了十三少的。”唐门子弟中有人厉喝道。

    “匡”地一声,一把刀抛了出来,落在飞天侠陈的脚边。

    飞天侠陈的脸色已苍白,他忍不住握了握腰间刚买的新刀,那把刀才佩在身上不到半天功夫。

    现在,地上浴满血痕的刀,显然曾经杀过人。

    刀柄把口上只刻着两个字。

    “飞天”。

    他的手指冰冷。

    无疑,这把浴血的刀正是他在客栈里洗澡的时候丢失的,他怎么会不认得呢?

    他从来不相信“刀就是刀客的生命”这句话,可是现在,他相信了,他至少相信,“失去刀的刀客是很麻烦的刀客”。

    刀客没有了刀,只有死,而他没有了刀,却比死还难受。

    现在所有的人都认为是他杀了唐贝贝。

    唐贝贝也确实该杀,可是人却不是他杀的。

    他不想替别人背黑锅,尤其是当着蛇王和小蛇女的面上替别人背黑锅。

    他想了想,才问道:“刀是我的,可是谁有证据就是这把刀杀了唐贝贝呢?”

    唐门子弟中已有人大声喝道:“刀是从十三少尸体边上三十丈外的土里挖出来的,你杀了人,想深藏凶器却做得不够漂亮。”

    另一人接道:“你忘了刀上有血腥味,而狗的鼻子却是最灵敏的,无论你埋藏得有多远、有多深,它们总能嗅得出来。”

    飞天侠陈忍不住问道:“你又有什么证据说这刀是从唐贝贝尸体附近挖出来的呢?”

    “我可以作证,这把刀就是在唐贝贝尸体附近挖出来的。”一旁从不说话的皂衣人突然说话了,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场上的每一个都听得很清楚。

    “你是谁?”飞天侠陈皱起眉头,他老早就注意上这个皂衣人,他发现皂衣人的手很稳。

    手很稳,出手也一定很快。

    他只希望皂衣人用的不是刀。

    “我,就是温柔小玉。”皂衣人笑了,他笑的时候,露出雪白的牙齿,样子可爱极了,“但是对于十恶不赦的罪犯,我一点也不温柔。”

    捕神温柔小玉?

    原来他就是捕神温柔小玉?

    飞天侠陈一呆,他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皂衣青年就是捕神温柔小玉。

    温柔小玉笑眼中透射出犀利的锐气:“因为那把刀就是我亲手挖出来的。”说着,他轻叹一声,就象在叹息一个不可能犯罪的人也会犯罪。

    小蛇女的眼里出现了让飞天侠陈肠断心裂的哀伤,她竟一句话也没说。

    飞天侠陈突然道:“你相不相信我?”他逼视小蛇女。

    小蛇女看了他一眼,许久,缓缓道:“我……不知道。”

    飞天侠陈惨笑道:“连你也不相信我?连你也不相信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影校对整理)



………【第七节】………

    “这里没人相信你!”蛇王冷冷道。

    他的话就象腊月的寒风,吹得飞天侠陈手脚冰冷。

    他突然感到深入骨髓的冷。

    小蛇女已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的脸,她生怕自己会当着他的面流泪。她一向很少流泪的。

    飞天侠陈木然道:“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那还等什么呢?你们的刀莫非生锈了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锈刀上,他发现这把刀是这里所有兵器中最锈蚀的一把。

    唐门子弟中已有几个人要扑上前来,却被温柔小玉挡住了。

    “刀是飞天侠陈的,但我们却没有证据表明是他用这把刀杀了你们家的十三少。”温柔小玉说话的声音总是不太大,但却总能让每个人听得很清楚。

    “这还要证据吗?刀是他的,人自然也是他杀的。”

    “飞天侠陈也会丢刀吗?”

    “刀在人在,刀亡人亡,难道他会不懂吗?”

    唐门子弟你一言我一语反驳道。

    温柔小玉叹了一口气,转身道:“飞天,你总该说几句吧?”

    飞天侠陈冷冷道:“还是那句话,刀是我的,人却不是我杀的。因为,我也是人,是人就会丢刀。”

    他顿了一顿,盯着温柔小玉,目光如刀,道:“说实在的,如果我能杀唐贝贝的话,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因为他实在不是人!”

    “他是畜生,滥杀无辜的畜生,他居然连小孩子也不肯放过。”飞天侠陈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地尖锐,愤怒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闭嘴!”

    “杀了他!”

    一个唐门子弟按捺不住,暴怒之下已经扑了上来。

    他的身形奇快,但更快的却是他射出的一点寒星。

    看到这道寒星,连温柔小玉也变了脸色:“小心!”

    飞天侠陈惨笑,刀已挥出。

    刀光一闪,寒星分成了两片,左右两边擦身而过,“朵”地一声钉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深陷其中,已不见末影。

    那人呆了呆,人还未着地,只觉得眼前闪过一团黑影,面上一痛,人已仰天倒下。

    飞天侠陈的这一拳几乎打烂了他的脸。

    “还有没有人要为他报仇的?”飞天侠陈冰冷的目光一扫众人的脸。

    “飞天,你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了。”蛇王冷哼道,“这里可不是你的飞天堡。”

    飞天侠陈火辣辣的眼睛盯着小蛇女,一字一字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现在就走!”

    小蛇女脸色苍白:“我……”她已说不下去,脸庞尽是澄莹的泪花,衣角拽得更紧,指节显得有些发白。

    飞天侠陈凄凉一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哐当”一声,他手中的锈刀已铿然落地,整个人竟痴了。

    此时,小蛇女已掩面跑出大厅,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漏出,空气中飘满着苦涩腥咸的味道。

    一个唐门子弟见有机可趁,已悄悄掩了上前来,一记刀光,要削飞飞天侠陈的脑袋。

    然而,刀光却被打散,那个唐门子弟被外力一托几乎摔出去,幸亏他的轻功不俗,一个翻身,已落回同伴行列。

    “你……”他指着温柔小玉怒道。

    温柔小玉淡淡道:“他就算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也用不着你来砍他的头,别忘了还有法律,只有法律才能制裁他,而不是你手中的刀。”

    唐门子弟无疑都看出,温柔小玉绝不是一个很容易的对付的人物,他们当然也不会因此罢休。

    于是有人道:“那你想怎么制裁他?”

    温柔小玉叹息道:“这个案子我既然接了下来,就绝不会半途而废。他的谦疑虽然最大,但我们却没有足够证据表明他就是凶手,所以,这人要由我抓回去好好查问。”

    蛇王笑道:“本座相信温大人一定会给在座的每个人一个交代。”

    温柔小玉道:“那是自然!”

    唐门子弟道:“哼!”

    飞天侠陈突然道:“只要给我十天时间,我一定会将那真正的凶手追查出来!”

    蛇王冷笑道:“哼!”

    唐门子弟变了脸色,道:“想的倒美!”

    静,空气在凝结。

    许久许久。

    温柔小玉一笑,道:“好,我就给你十天时间!”

    飞天侠陈惨笑道:“十天之内我若还没有追查到凶手,我会给在座的一个交代。”

    “你想逃吗?没门!”唐门子弟们一阵暴喝,数十道碧绿色的寒星划空而过。

    可是飞天侠陈的身形更快。

    唐门子弟的暗器全打在冰冷的墙上,大厅里已失去了飞天侠陈的踪迹。

    温柔小玉轻叹道:“好快的轻功!”

    蛇王冷笑道:“轻功好并不等于武功就好!”

    此时,唐门子弟已追了出去,他们的身形也快得出奇,可是却还是比飞天侠陈慢上步,每个人对着迷宫一样的房屋群发呆。

    他们不知道飞天侠陈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飞天侠陈一路飞奔,房子一座一座地被抛在脑后,可是他却看不到出口。

    他的额上已隐隐出现了汗花,手脚开始冰冷。

    他迷路了,迷失在这蛇形大阵的房屋群中。

    这样再跑十天八天,也跑不出蛇形大阵啊!

    他心中一动,人已跃上了屋顶,环目四顾,只见周围的屋沿茫茫不见边际,无论往哪个方向跑,似乎依然在中心处徘徊,离边缘仍然还很遥远。

    他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在了屋顶上。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突然,“啪”的一声从下面斜斜侧处传了出来。

    有人?

    他立刻跃下,探头一看,原来只是一个小石头。

    他有些失望。

    “啪”,又一声,从前方三叉口的左侧一路响起。

    又是一块小石头。

    他目光闪动,人已飞身上前。

    每到达一块小石头跟前,前面必响起石头着地的声音。

    他当然知道这是有人在教他如何离开这个蛇形迷宫。

    转来转去,他终于走出了这个可怕的迷宫,他突然发现能看到外面的树林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他转身,对着房屋群深处,大喊道:“你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救我?”说着,泪花悄然挂在了眼角。

    声音回响,却无人应答。

    飞天侠陈静立许久,终于转身,没入荫荫丛林之中。

    许久许久,一个清秀绝俗、窈窕娉婷的身影出现在一间房屋沿的阴影中,满目泪光,幽幽自语:“飞天,我相信你,可是,有用吗?我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你一生都生活在阴影之中……”



………【第八节】………

    飞天侠陈一路狂奔,山林呼啸而过,道路呼啸而过,房屋呼啸而过。

    他停了下来。

    因为他已冲进灵城的一家小酒店里。

    “给我五坛上好的花雕!”他用力一拍桌子,碗筷都被震得飞起来。

    胆小的顾客看到他那凶煞的样子,已偷偷往外溜。

    没有人想和一个心情不好的人一起喝酒。

    老板是个白发的老头,他苍白着脸,连连给一旁两腿发颤的年青伙计使眼色。

    伙计从地窑里一坛坛地把花雕抱了出来。

    飞天侠陈拍去封泥,也不倒入碗中,直接将酒灌入嘴里。

    他一口气倒了三坛酒,脸已胀红,肚皮已撑起。

    一旁的伙计和老板直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般喝酒。

    那简直是在倒酒。

    将酒坛里的酒倒入另一个容器之中,而现在,这个容器就是飞天侠陈的肚子。

    当倒完第四坛酒时,飞天侠陈已瘫坐在桌上,醉眼迷蒙,谁也不知道他是醒了还是醉了。

    小酒店的顾客本就不多,该走的早已走了,此时整个小店里只剩下三个客人。

    墙角处一个喝得烂泥的醉汉正趴在桌上,他的酣声不知何时响起,显然他的醉得比飞天侠陈还更深。

    旁边一桌的两个蓝袍客人显然是一伙的,他们看了飞天侠陈一眼,相互小声交谈了几句,站了起来。

    他们站起来的时候,手已放在背后。

    只有一旁的伙计和店主看见他们手里拿的是一把刀。

    亮晃晃的刀,杀人也一定很快。

    伙计的腿颤抖得更厉害,店主的脸白得几乎透明,但是谁也不敢大气喘一下。

    他们还不想有一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脑袋已经不在脖子上了。

    他们的心头已掠过一片阴云。

    他们开始担忧,那两个人在杀人之后,会不会将他们也杀人灭口了。他们倒开始羡慕起那个醉汉,那小子可真会选时机,偏偏在这种危险时候醉得不醒人事,倒让他们来做现场当事人。

    那两个蓝袍客人已走近,刀光也已闪起,用不了一眨眼工夫,飞天侠陈至少会变成四个。

    四个不太完整的飞天侠陈。

    刀光一闪起,就突然消失。

    那两个蓝袍人已死狗一般被抛了出去,抚着小腹半天爬不起来。

    无论谁被飞天侠陈一拳打在小腹上,都会半天爬不起来的。

    飞天侠陈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又捧起最后一坛酒,仰面饮下。他甚至连为什么要杀他都懒得问一下。

    那两个蓝衣人一使眼色,挣扎着爬起,向街角巷口狂奔而去。

    做了亏心事的人跑的总是不会太慢的,尤其是被别人痛打一顿之后。

    飞天侠陈刚喝完一坛酒,店门口又进来了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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