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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窟惊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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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天涯

    飞天侠陈

    冰风又冷雨

    找不到的回路

    茫茫然切声悲容颜已衰老

    霜月又寒星

    看不透的人世

    苍苍凉伤中悲无人来知晓

    暗暗的天空

    笑不尽的红尘

    高傲的孤傲的冷傲的

    谁能比我更骄傲?

    昏昏的大地

    忍不住的伤心

    痛悲的伤悲的深悲的

    谁能比我更心悲?

    望天涯茫茫的天涯

    谁忍心把恩怨抛弃

    望天涯望断了天涯

    远远地挥手真的忘了她?

    日落黄昏,红霞满天。

    当宝来客栈的阴影延伸到麻衣少年的脚下时,他突然笑了。

    踩着宝来客栈的影子,他走进了灵城最大的酒栈。

    当他走进宝来酒栈时,原来暄嚣的噪杂声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人的身上。

    因为他对掌柜的说了一句话。“从现在开始,整个酒栈我包了。”少年的声音不大,但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把所有的人都给我赶出去。”

    “这……恐怕……”掌柜想笑,可是他却笑不出来。无论谁看到少年那双可以杀人的目光,都绝不会笑出来的。

    “这需要很多的钱,客官应该知道,我们宝来酒栈一向生意很好……”掌柜终于把弊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少年冷笑,从怀中掏出一颗龙眼大的夜明珠,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眼睛立刻凸了出来,他夜明珠见过不少,但这么大这么亮的夜明珠,他倒是第一次看见过。

    现在虽然不到夜幕降临,但酒栈内却已开始点起了零星的灯火,此时少年将夜明珠一掏出来,屋内立刻炫耀起来。

    “这只是押金,银子自有人来付。”少年笑了,嘴角边浮起让人毛骨悚然的怪笑,“你最好赶快保佑这个夜明珠别有什么损坏,否则……”

    他没把话说完,掌柜已明白后面是什么意思了。

    看着少年走出酒栈的身影,他的两眼直发愣。

    少年在一处墙角前站住了。

    墙角里正蹲着一个闲得无聊抓跳蚤打发时间的穷汉,好半天他才发现有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那人长得很好看,衣服也穿得很整洁,眉宇之间有股嘲弄的傲慢。

    “干什么?”穷汉最见不惯这种有体面的少年公子哥,于是凶巴巴地喝道。

    少年突然道:“想不想赚十两银子?”

    穷汉一听立刻从地上蹦跳起来:“说吧,是让我扁哪个倒霉鬼?”

    少年道:“你只要替我送一封信就行了。”

    穷汉大笑道:“送一封信就有十两银子赚,这个便宜也太大的。公子爷你这是要我把信送到哪儿?”

    少年道:“丁旺家。”

    穷汉的脸立刻变青了。

    在灵城,不知道丁旺的人,大概除了聋子就是外乡人了。

    这只因为丁旺实在太有钱了,因此人家也叫他丁大富。

    灵城一半的产业都是他的,城内每四个人中就有一个在为丁旺赚钱。他的奢侈,他的阔气,就连江南望族南宫世家也要瞠目结舌。

    他家的地板是用汉白玉铺成的,他家的墙门则是由水晶制作的,整个建筑比皇宫还要富丽堂皇。

    有钱人总是很引人注目的,他们通常也是盗贼他关注的目标,但灵城的盗贼却从来不敢打丁旺的主意。

    因为丁旺不仅钱多,而且武功也深不可测。

    但这通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人心狠手辣。

    摸进丁旺家的盗贼,从来没有一个是自己走出来的。

    他们都是爬出来的。

    因为丁旺剁掉了他们的双脚。

    自从灵城里最厉害的贼王从丁旺家里爬出来的时候,灵城里就再也没有人敢打丁旺的主意了。

    丁旺绝不是一个很大器的人,他可以因为帐房先生错算了当天的账目,而剁下人家的大姆指,也可以因为丫环在铺满汉白玉的地板上留下了半脚的尘土而打瘸对方的脚,如果有人让他平白无故地奉上两万两的银票,而且还要是江西钱府金银山庄十足通兑的银票那他简直是发了疯。

    丁旺可是远近闻名的守财奴。

    但是少年却没有发疯。

    当他把信递给穷汉时,他又说了一句话:“如果丁旺没有亲自打开这封信,你就到那家棺材店里为自己买好棺材吧。”

    说完,他又做了一件事。

    他的手似乎抬了抬,远处一条很雄壮的恶犬立刻软软地瘫倒在地上,甚至连惨嘶之声都来不及发出。

    恶犬一倒下,尸体就开始冒青烟,奇臭无比的烟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他们照样能闻得到。

    很快,狗的尸体渐渐地腐蚀,化成了一滩腥臭无比的血水。

    穷汉的一张脸刹那间变得比纸还白。

    穷汉虽然没有什么轻功,但跑起来却相当快,尤其是在脸色苍白的时候。

    他就是这样捧着信冲进丁旺家的。

    丁旺打开信时,不可一世的脸已变得比穷汉还苍白。

    他一看到信的落款,就知道他就算被人砍断了双脚,爬也要爬到宝来酒栈。

    他赶到宝来酒栈时,宝来酒栈只剩下一个客人了。

    那人静静地坐在墙角处,从他这个位置可以把任何出入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一双手是放在桌子上的,满桌虽有香气扑鼻的酒菜,但他却连瞧也没瞧上一眼。

    他的目光落在他的那双手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双手了。

    他的手很大,手骨精健有力,手上隐隐套着一层透明的蚕丝手套,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丁旺一进入宝来酒栈,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人的手上。

    一看到那双手,他的脸又白了几分。

    丁旺走了过去,弯腰驼背地走了过去,从前的嚣张跋扈此时从他身上一丁点儿出找不到了。如果有人见到他现在的样子,绝不敢相信丁旺也会对人低声下气的。

    可是丁旺却知道他不得不这样,因为他面对的不只是眼前的少年,而是一个家族,一个足以让江湖风云变色的庞大家族。

    “银票带来了吗?”麻衣少年懒洋洋道。

    “带……来了。十三少说要两万银票,鄙人不敢只带一万九千两来。”丁旺颤声道。

    他只要一想到对方家族的手段,就浑身发颤。

    麻衣少年道:“把银票放在桌子上,你可以走了。”

    “是……是!”丁旺放下银票,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问道,“柔少没有和十三少一起来吗?”

    麻衣少年脸色变了变,他冷笑道:“唐家堡并不是只有唐柔一个人,你身上的毒我唐贝贝也照样能解。”

    丁旺大喜过望,忙道:“还请十三少赠赐解药,在下愿意再双手奉上十张同样面值的银票。”

    唐贝贝道:“我虽有解药,但却不会给你,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丁旺呆了呆,道:“为什么?”

    唐贝贝道:“因为你若解了毒,就绝不会再像现在这么听话了。”

    丁旺的眼里似要喷出火来,如果目光能杀人,他一定会杀了唐贝贝的。

    唐贝贝似乎没有看到,他冷冷道:“你可以走了,我的朋友很快来了,别妨碍我的约会。”

    丁旺只有走,尽快地走。

    他发誓,他这辈子绝不再惹姓唐的,无论他是从蜀中来的,还是从别的地方来的。

    一想到他身上的毒,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当太阳完全隐入深山时,宝来酒栈的灯火仅燃起了几处。

    烛火摇曳,诺大的酒栈只有一个顾客,连经营多年的酒栈老板都不免觉得阴森邪气。

    虽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既然人家付了一万两银子,他还能不做人家的生意吗?

    所以他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厢房,老老实实地缩在被窝里,努力让自己进入睡眠。

    他知道有许多事知道得越少,他的小命就活得比别人长。

    他是一个很明白事理的人。

    半天前还暄嚣热闹的酒栈变得死气沉沉的。

    唐贝贝还坐在那儿,手还放在桌子上,目光还落在他的那双好看得像艺术品的手上。

    他在等人。

    他一向很懒,在那人没有来之前,他是绝不会随便浪费一丁点的精力的。

    他甚至连食指也懒得弯曲一下。唐门的子弟一向是以耐性著称的。

    黄昏一过,夜又深了几分。

    他的眼皮突然抬了抬,淡淡道:“既然来了,怎么还不下来?”

    他的话音刚落,梁上已飞闪过一条极淡的人影,飞仙般地飘落而下,脚步轻盈,就像是枫叶飘落在水面上。

    “你很守时!”那人笑了,他已大大咧咧地坐在唐贝贝的对面。

    唐贝贝目光冷森,道:“我一向很守时。”

    那人道:“这是一个好习惯,我喜欢这种习惯的人。”

    唐贝贝道:“可是我却不喜欢你。”

    那人笑笑道:“我知道。任何以出卖消息为职业的人,都不会被人喜欢,可是却又缺少不了我们这种人。”

    唐贝贝道:“所以我们一旦交易完,就一丁点儿狗屁关系也没有了。”

    那人道:“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狗屁关系,能让我们走到一起来的,也只是你口袋里的银票和我嘴里的消息。”

    唐贝贝道:“好,这是一万两的银票,我们可以交易了。”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叠的银票来。

    那人又笑道:“等等,我现在又不想要你的银票了。”

    唐贝贝瞳孔在收缩,道:“那你想要什么?”

    那人道:“我听说你身上有颗又大又好玩的夜明珠……”

    唐贝贝脸已变了,他霍然站起,厉声道:“快口萧息,你的胆子好大,连本公子的夜明珠也想要!”

    萧息淡淡道:“我知道你一向很珍惜这颗夜明珠的,不过如果我不告诉你飞天侠陈将落脚何处,你将错过找到他的最好时机,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世上只有我知道他的弱点。”

    唐贝贝额上渗出了豆大的汗花,眼睛却比刚才更亮。

    显然他被萧息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他知道,江湖上有的是肯用十倍的代价买断飞天侠陈的弱点。

    萧息又道:“夜明珠虽好,但对你来说,能亲手杀死自己的情敌,却是一件更好的事情。死人是很容易被人忘记的,飞天侠陈一旦死了,小蛇女很快就会把这人给忘记了了,并且回到你的身边。你们的婚约就再也没有任何不愉快的障碍了。”

    唐贝贝与萧息对视了几分钟之后,终于道:“你的消息可靠吗?”

    萧息大笑道:“如果快口萧息说的话有一个字不可靠,江湖上早就没有我这号人的立足之地了。”

    唐贝贝沉声道:“好,就用我的夜明珠换你的消息。”

    萧息笑了,笑得时候就像和成精的老狐狸一样。

    唐贝贝也在笑,不过他却是在冷笑,谁也不知道他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

    (影校对整理)



………【第二节】………

    飞天侠陈喜欢马,就像喜欢他的刀一样。

    所以他骑的一向是好马。

    马是名种的大宛名马,玉面雪花骢,纯白色的鬃毛,松软光滑,肌健硕有力,无论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一定是千里挑一的好马。

    此时温暖的风拂在脸上,就像情人的手,衣裳也被掀起一角,露出了腰际间黑黝黝的刀柄,柄上系着却是红色的袖帕,随着马蹄声一抖一抖。

    很多人看见飞天侠陈时,第一眼却不是他骑的马,而是他腰际间系的那柄快刀。

    这把刀无疑是江湖中最可怕的武器之一。

    虽然刀很普通,是他从前在路边刀铺上花了三个小时打造成的,但是拿在他手里,再平凡的刀也成了最可怕的武器。

    飞天侠陈一向不太喜欢招摇,所以穿的衣裳是最普通的,配的鞍辔、刀套也是最廉价的,但是他还是很引人注目。

    引人注目的不是他的马,而是他的刀。

    他一来到灵城,眉头就深陷起来。

    他本来愉快的心情也变得不太愉快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他这一路来就已有了尾巴在后面。

    但他并没有太在意,因为那些尾巴只是一些拙劣的小角色,他知道自己只要动一动小拇指就让他们躺在床上两三个月。

    对于这些小角色,他懒得去理会,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无用的地方。

    但是现在他却不能不理会了。

    因为他发现跟踪他的人又多了三拨。

    第一拨是一老一少。

    他看不出这两人的来历,他只知道老者的手很稳,少年的腿很快。

    手很稳,杀人就绝不会太慢;腿很快,踢起来也绝不会太轻。

    他知道,无论谁同时惹上这两个人,都绝不会太好过。

    第二拨只有一个人,一个年青秀气、眉宇间总充满着锐气的少年。

    他虽然不认得对方,但却猜出了对方的来历。

    他一看到少年手上那薄得透明的蚕丝手套,就知道对方是人哪里来的。

    除了蜀中唐门的子弟,谁会整天都戴着如此细密精致的蚕丝手套呢?

    唐门子弟一向惯用暗器,他们的暗器很少没喂过毒的,而唐门的毒绝对不会比灵蛇窟的蛇毒来得差。

    据说曾有一个唐门子弟,因为皮肤上沾了一丁点的毒粉,三天后就烂得像熟透了的茄子,又烂又臭。

    看到这少年,飞天们陈的眉头又深陷了几分。

    他知道蜀中唐门的人,一向是很不好对付的。

    不过最让飞天侠陈忧心冲冲的却是第三拨人。

    他甚至连第三拨人的人数有多少,是什么样子都不清楚。

    他只知道对方始终在盯着他,吃饭的时候盯着他,睡觉时盯着他,甚至连洗澡时也盯着他。

    对方就像幽灵一样附在他的身上。

    他很想找出对方,可是每次却扑了个空,对方的反应比他还快。

    不知道才是最可怕。

    他的背后时常冒起鸡皮疙瘩,他几乎感到对方正把冰冷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他握刀的次数也因此明显地增多了。

    进入了灵城,他知道灵蛇窟已不太远了。

    对于灵蛇窟,他知道的并不比灵蛇窟出来的人少。

    他知道灵蛇窟最可怕的人是蛇王,最深沉的人是笑脸蛇,最可爱的人是小蛇女。

    蛇王,就是灵蛇窟的窟主,他的武功有多高,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因为他从不留活口。不过飞天侠陈却打听到了一些死在蛇王手里的武林大豪、江湖强人的事。

    断玉刀李冰,据说他惯用把锈得满是斑痕的刀杀人,对手明明看见他是正面出刀的,可是却发现背后中刀,而且一刀毙命。就是这个江湖上人称“不会死”的李冰,却还是死在了蛇王的手里,他甚至连拔刀都来不及。

    夺命刀温飞扬,被他那柄夺命钩夺去魂魄的人,没有五十也有三十,全部都是一流的好手,可是他死的时候,却是死在自己的夺命钩下,杀他的人,也正是蛇王。

    ……

    飞天侠陈当然知道蛇王绝对不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他这次来灵蛇窟本就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来提亲的。

    可是他也知道蛇王一旦决定的事,要他更改比登天还难。

    小蛇女与唐门子弟的婚约不仅是他亲自决定的,而且还是他主动提出的。

    要蛇王撕毁婚约绝不比登天轻松多少。

    可是他还是来了。

    就算是那儿有刀山火海,他还是要来。

    他既然答应了小蛇女,他就一定会履行诺言的。

    尽管困难重重,他还是有信心,有信心将小蛇女接回飞天堡。

    因为他这次不仅带着祖传的珍宝——冰玉避毒珠,而且还带来了他的刀。

    灵蛇窟离灵城大概有六、七十里路吧,据说那儿不仅荒芜人烟,而且经常有毒草蛇猛兽出没。

    这些他并不怕,他只怕脏。

    毒草蛇猛兽出没的地方绝不会太干净,一个上门求亲的人,身上也绝不能穿得太破太肮脏。

    所以飞天侠陈决定先留在灵城里住一夜,准备洗过澡、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裳,再雇几个脚夫,第二天就可以赶去灵蛇窟了。

    他留宿的客栈在灵城里并不是最大的,但却是最干净的。

    他付给伙计银钱之后,就匆匆打发对方走了。

    他的卧室里现在正放置着一个大澡桶,里面盛满了沸腾的水,那正是他喜欢的温度。

    他发现杀人和洗澡一样,同样是一件很让人费时费劲的事。只不过杀人绝没有洗澡那样轻松舒畅。

    他现在正泡在澡桶里,刀和衣裳就放在边上的小木凳上,他只要手一伸就能够得着。

    他知道有些人爱刀如命,连洗澡时都抱着刀不放,但他却不是这样的人。

    他从不认为自己会终身与刀为伍,他也不认为什么“刀在人在,刀亡人亡”这类的屁话。

    他只知道,如果他杀人时,有时不一定要拔刀。

    澡水很烫,冒起的蒸汽不仅热,而且浓密,虽然刀和衣裳在只手可及的地方,但在蒸雾中,也仅仅是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廊。

    此时飞天侠陈正斜靠在澡桶里闭目养神,享受着那窒人的蒸汽渗进皮肤毛孔里的感觉。他的肌肉放松,疲劳正点点从脸上退去。

    如果此时有人用一座金山来换他离开澡桶,他也绝不会答应。

    就在他刚把眼睛挣开一条缝的时候,蒸雾中似乎闪过了一道人影,极淡的人影。

    人影的手中露出了一抹银亮的刀光。

    飞天侠陈叹了一口气,伸出两根手指,在那闪动的刀光中突然一捏。

    “你不该这时候拔刀。”飞天侠陈缓缓道,他的眼睛却已闭上,“现在并不是你拔刀的最好时机。”

    人影呆住了,因为他的刀抽不出来。

    他的刀锋现在正被飞天侠陈两个手指头给夹住了。

    他突然弃刀,人已倒飞,手一扬,三道寒星暴雨般急射了过来。

    飞天侠陈脸色一变,人影从澡桶里跃进起,他的人影一闪,衣裳已穿在了身上。

    他不敢去接那暗器。

    江湖上没有人敢接蜀中唐门的暗器,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暗器里面是否藏着一些歹毒的玄机。

    从前,知名人士神拳无敌的姜竹山,因为去接唐门的暗器,整条手臂被炸没了。

    他只能避开暗器,因为暗器若浸入澡水中,澡水一定会变得比腐蚀水还毒的。

    唐门的毒,谁也不敢怀疑它的有效性。

    飞天侠陈一站定,眉头就已皱了起来。

    这绝不是因为他刚刚从烫热的澡桶里出来,身上水淋淋的,还没有擦拭就穿上了衣裳。

    他发现刀没了。

    放在衣裳旁边的刀现在已失去了踪影。

    他的手心渗出了冷汗。

    刚才他虽然斜靠在澡桶里闭目养神,可是他的耳朵却没有闲着。

    他始终在听周围的动静,尤其是放刀和衣裳的小木凳。

    当对方拔刀时,他还未忘记放在小木凳上的刀,可是当对方倒纵出去,同时发射暗器时,他也只在那一瞬间来不及顾及小木凳了,就是那么一瞬,他只感到那时正好有一阵很淡很淡的风拂过。

    等他抄柱衣裳时,旁边的刀已不见了。

    澡桶被击穿了三个洞,里面不住地流出澡水,碧碧绿绿的澡水。

    飞天侠陈知道,此时一丁点儿的澡水都能毒死一条牛。

    蒸雾更浓了,那人影却变得清晰起来。

    人影当然不会自己变得清晰起来,这只因为对方扑了上来。

    飞天侠陈终于看到了那张很秀丽也很骄傲的脸。

    他认得那人,那正是跟踪了他一个下午的唐门子弟。

    “我姓唐!”那少年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猎人看到一只陷入圈套的困兽。

    飞天侠陈的眼睛眨了眨,道:“我知道。”

    那少年道:“可是你却并不知道另外一件事!”他说的很认真,就好像生怕人家不相信他的话一样。

    飞天侠陈平静地道:“其实我有很多的事情不知道,我不知道的事远远比知道的多的多。”

    那少年道:“我叫唐贝贝,在唐门少字辈中排行十三。”

    飞天侠陈点头道:“我知道你有一个孪生哥哥,他叫唐白白——武林十佳公子之一的白衣蝙蝠唐白白。”

    唐贝贝傲然道:“可惜他没有来,否则你在他手上绝对走不过十招。江湖上已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十招。”

    飞天侠陈淡淡道:“可惜这世上并没有绝对的事,不可能的事在江湖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唐贝贝道:“你现在总该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吧?”

    飞天侠陈道:“如果我还不知道你是为了杀我而来,那简直就比猪还笨了。”

    唐贝贝突然狂吼道:“你说对了,我正是为了杀你而来的,杀了你之后,小蛇女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了。”

    话未说完,他已出手。

    一道寒星划空而过,声音刺耳难听,就像是割开肚皮的声音。

    唐贝贝一出手,人已向后飞退。

    退得点儿也不比急射而来的寒星慢。

    飞天侠陈的脸变了。

    他知道唐贝贝为什么会退得那么急那么快。

    因为唐贝贝射出的暗器正是唐门的独门暗器——“唐火”。

    唐火不是火,而是一种暗器,它与江南霹雳堂的雷火有本质上的区别。

    雷火以惊人的爆炸力著称,它的威力足以开山劈路,是火器中最霸道的利器之一,而唐火却综合了唐门的暗器和霹雳堂的火器优点,它以小巧灵活著称,威力尤在雷火之上。

    飞天侠陈并不是怕它的爆炸力,其实唐火的爆炸力是有限的,他惧怕的是唐火的传绵不息。

    他知道唐火一碰上任何的物体,就能引起一场大火,直到烧成灰为止,才会停止。

    他当然不想看到这家客栈被烧成灰。

    所以他必须接下唐火。

    唐门的暗器是很少可以接的,如果没有他们独门特制的蚕丝手套,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唐火也是不可以接下的暗器之一。

    十年前,风云第一剑不信这个邪,他接下了唐火,可是整条手臂却被烧成了灰。

    如果不是风云第一剑及时地切去自己的手臂,大概烧成灰的不只是他的手臂,而是他的整个身体。

    飞天侠陈当然不会让自己的手臂烧成灰。

    他突然脱下了衣裳,罩住了暴射而来的唐火。

    衣裳一触碰到唐火,就燃烧起来,并腾起一股蓝烟。

    飞天侠陈的脸又变了。

    他当然知道这股蓝烟可以毒毙十头牛。

    唐门的毒,谁也不敢低估。

    他把衣裳甩了出去,人已鬼影般向楼道掠去。

    着火的衣裳正好落在了澡桶里。

    澡桶虽然有了三个洞口,但水却没有漏尽。

    包住唐火的衣裳立刻熄灭在澡桶里。

    但飞天侠陈的麻烦并没有结束。

    楼道上,唐贝贝手里拿着一把很薄很亮的快刀,正等着他。

    飞天侠陈此时手里不仅没有刀,连衣裳也没有,他是赤着上身冲出来的。

    他一冲出来就看见了排山倒海的刀光。

    刀锋上泛着一层碧绿碧绿的寒光。

    他的心沉了下去。

    他看得出来,唐贝贝手里拿的刀是把切金断玉的好刀,刀上也上了见血封喉的毒,他的油皮如果被轻轻地划上一刀,相信绝不会比烂沛子好看多少。

    刀太快,他已来不及躲开。

    他突然沉喝一声,脚一用劲,整个人立刻从踩出的楼道裂洞中跳了下去。

    唐贝贝的刀落空了。

    飞天侠陈一落到底楼,就走到了掌柜的面前,道:“我要你身上的衣服。”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已皱巴巴旧得发黄的纸,放在柜台上。

    掌柜想笑,可是当他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纸时,脸色已变了,一双眼睛几乎要暴凸了出来。

    那竟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客官……小店本小利薄,实在是找不开……”掌柜强笑道,他的眼睛在发光。

    飞天侠陈道:“不用找了。”

    他话还未说完,掌柜已经开始在脱衣服了。

    连飞天侠陈都不得惊佩掌柜脱衣服的利索。

    飞天侠陈一穿上衣服,人就往外走,他实在不想为了唐贝贝而毁了这家客栈。

    他才走到街心,唐贝贝已跟了上来。

    “你逃不了的,你已没有了退路。”唐贝贝寒声道。

    飞天侠陈淡淡地道:“你看我像是要逃跑的人吗?”

    唐贝贝冷冷道:“很多想逃跑的人,都像你这个样子,不过他们都没有跑掉过。”

    他顿了一顿,又道:“你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我真应该先把那个该死的澡桶炸了。”

    飞天侠陈道:“这只怪你太聪明了。你居然能想到我会留宿在客栈一夜,推断出我会泡在澡桶里,这也正是你出手的最好机会。我真的有些佩服你算得那精确,不过你仍是少算了一点,你的唐火的克星正是我的澡水。你实在不该射出你的唐火,你已放弃了最后一次机会了。而你的为人我也终于看清楚了。”

    唐贝贝冷笑道:“你早该看出我的为人了。我本就是那种为求成功而不择手段的人,为了能杀你,我已付出了许多,我还可以付出得更多。”

    他手突然一扬,数道流星闪过,街角处传来几声惨呼,已有两个路边闲汉倒地。

    飞天侠陈怒道:“你干什么要杀那些无辜的人?与你有仇的是我,不是他们。”

    唐贝贝淡淡道:“我知道。不过我也希望你知道一点,我杀他们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去救他们的,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来履行你那伟大的爱心。”

    他手再次扬起,一道流星划空而过,目标竟是街角处的小孩童:“你若想救他,你就死定了。”

    飞天侠陈脸色已变了,他怒吼道:“你这个畜生!”他已撕下一块衣角,身形一闪,燕子般掠了过去,将流星抄灭在手中。

    毕竟,他也不敢赤手去接唐贝贝的暗器。

    一记刀光闪过,带出了串串的血珠,飞天侠陈寒着脸退出了十丈。

    唐贝贝在鞋底拭去刀上的血渍,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道:“你完了,中了唐门的快刀,就算擦破一比油皮也会要了你的命。”

    飞天侠陈铁青着脸,他知道左肩刀口处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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