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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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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剑。
夜初。天有雨。
黄历上说,易沐浴。忌出行。
夜正睡的深沉,路上无行人。
枫桥巷,天辰独自站在树下。有隐约的灯火,照亮他英俊的脸。
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名字叫朱七连的剑客。
雨水沿着树叶,滴落在他的头发和衣服上。然而,他对此像是全然没有察觉。他只是双手交叉在胸前,紧紧抱住被自己藏在怀里的那柄剑,像是在用全部的生命呵护一个自己至爱的女子。
剑是他的唯一。对此天辰一直深信不疑。他是个杀手,剑始终会贯穿着他的一生。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朱七连出现在枫桥巷的时候雨似乎更大了些。
朱七连从枫桥巷的东面走来,他左手撑一把黄色的油皮纸伞,右手提剑。
有风吹过,朱七连的衣襟在风中摇曳成了一片孤独的纯白。
路旁有树叶被雨点击落,它们落在了朱七连黄色油皮纸伞上。
天辰知道朱七连所使的剑是一柄名字叫龙渊的剑。龙渊剑。
朱七连曾经就是凭借着这柄剑横扫武林。因此,他在武林中一直都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被武林正邪誉为‘龙渊剑使’。于是,江湖上有很多人为了争夺他‘龙渊剑使’这个名号而处心积虑。
朱七连在离天辰不远处停下了,他像是已经发现了天辰。这是一个剑客所应有的警觉。雨点砸落在枫桥巷石板铺制的地面上‘啪啪’作响,像是在对已经沉睡的夜预言着周围空气里弥散开来的杀机。
树底下的天辰依旧低着头,他的头发和衣服早已经湿透,有雨水沿着他额头前的发稍滴落。天辰的声音似乎被周围的雨水冻的冰凉。
“为什么停下来?”
朱七连站着没动,他的声音几乎被淹没在雨里。
“我想知道你的目的。”
天辰抬头,在他的嘴角边有一丝邪气的笑意。
“我的目的?你应该知道!”
朱七连看了一眼面前的天辰,他笑的面无表情。
“难道你也想杀我?”
天辰嘴角边那丝邪气的笑意似乎还没有散去。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朱七连冷笑。“我知道很多人都想这样。并且处心积虑。”
“哈哈哈。。。。。。”天辰一阵仰头大笑。“你错了!”
朱七连一阵沉默。雨点重重地砸落在他手里的那柄油皮纸伞上,中间发出了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嚎叫。
“那你是为了什么?”
“杀你只不过是一种附随。龙渊剑和‘龙渊剑使’这个名号才是每个人的最终目的。我也不例外。因此,今晚你必须得死。”
天辰的话音未落,剑已出鞘。朱七连见势顺手一推手里的雨伞,雨伞疾速旋转着飞向了天辰。伞端溅落的雨滴随着雨伞的转动而急速旋转,恰如无数利刃向天辰直刺过去。
天辰纵身一跃,整个身体顿时腾空而起,轻巧的犹如一只在雨中翱翔的雏燕。只见他执剑的右手顺势向下一霹,一道剑气从剑端喷出,剑气将朱七连的雨伞击了个粉碎。
朱七连的龙渊剑也已出鞘,两柄剑在这样一个雨夜里碰触的火花四溅。一道又一道的剑气划破了寂寞的夜幕,在夜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浅不均的伤痕。
天辰突然一转手中的剑,剑立即朝朱七连的胸口直刺过去,速度犹如呼啸在耳畔的风。
朱七连见势一横手里的龙渊剑,龙渊剑像是一块盾牌挡在了他的胸前。天辰的剑直直地刺在龙渊剑的剑身上,一阵刺痛耳膜的碰撞声顿时在两人周围叫嚣开来。天辰这一剑被龙渊剑挡了回去。
朱七连后退了几步,他重新调整了防御的姿势。
天辰亦没有继续展开进攻,他像是在调理刚才直奔朱七连胸口那一剑所耗费的内力。
朱七连横剑注视着面前的天辰。他的眼神异常冷漠,像是有无数个死亡在游走。
“你是醉剑山庄的人?”
天辰盯着朱七连,他没有放松对面前这个人任何的警惕。
“你怎么知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你所使出的那一剑应该是醉剑山庄的剑轮舞。”朱七连像是在等待天辰的答案。“当今天下,我想除了他剑魔之外,应该再也没人能创造出这样疾速的剑法了吧?”
“不错!正如你所说。”
朱七连低头,他像是在回忆。片刻,他抬头。
“剑魔是你什么人?”
“师父。”
“师父?”朱七连先是一阵疑惑,接着他大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对于朱七连的笑,天辰像是显得不屑。
“你笑什么?是在笑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了吗?”
“我笑命运。”朱七连停止了笑,在他的脸上依旧像是残留着对回忆的思考。“命运原来是如此的可笑。”
“命运?”
“对。”朱七连朝冰凉的雨幕叹了口气。“小子,你可知道御林剑阁吗?”
“知道。当然知道。你说的不就是那群常以武林正道自诩的鼠辈吗?”
“鼠辈?哈哈哈。。。。。。哈哈哈。。。。。。”朱七连又是一阵仰天大笑。“骂的好!可是年轻人,事情的真相你又知道多少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别罗嗦,出剑吧!”
话音未落,天辰手里的剑又一次朝朱七连刺了过去。
朱七连双眼紧闭,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像是决定了不躲避这夺命而来的一剑。
天辰的剑直直地刺入了朱七连的胸口,犹如一只动物在残暴地撕咬着异类的皮肤。
雨依旧在他们周围放肆。冰凉的夜风此刻已停止了流动,它们像是在对朱七连为何没有躲避天辰这夺命的一剑而感到疑惑。血顿时沿着剑刃不甘寂寞地流淌出来,它们一滴一滴接连不断的亲吻着苍穹底下黑色的大地。
天辰没有立即拔出刺入朱七连胸口的剑,他看着朱七连,脸上有着清晰的疑惑。
朱七连脸上的冷漠此刻都已悄然转化成了淡漠。他看着天辰,接着低下头去看剑刃旁边正在滴落的血。
天辰突然感觉到朱七连脸上的那些淡漠此刻正沿着血管直逼自己的心脏而来,于是在他的眼里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莫名其妙的恐慌。
朱七连颤抖地笑了。“怎么?你怕了?我已看到了你眼里的恐慌!”朱七连的声音此刻已变的如此苍老,像是出自于一具从古墓里爬出的死尸。
“不是怕。只是不明白。”天辰低着头,面色黯淡。
“有很多事情你不需要明白。那样你会痛苦。”朱七连冷冷一笑。
天辰感到眼眶里像是有一丝酸涩的疼痛在不经意间划过。“为什么不避开我这一剑?凭你的本事避开这一剑并不难。”
朱七连低头暗自苦笑。“没有原因。只因为我对龙渊剑许下了承诺,而如今看来,我已经履行了自己的诺言。”说完朱七连轻轻地叹了口气,表情如释重负。
“承诺?”
“对。你可听说过幽冥南境?这源自于一个传说。相传龙渊剑里面隐藏着事关幽冥南境的秘密,只有懂这柄剑的人才能得知秘密。”。。。。。。 朱七连停顿,他吃力地叹了口气,接着像是开始了自己的回忆。“得到龙渊剑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就是破解秘密的人,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不是。事与愿违,多么可笑。”
“这就是你不避开我那一剑的原因吗?”
朱七连点头。“对。”
“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是个懂剑的人!或许。。。。。。或许你能得知剑里面隐藏的秘密。这。。。。。。也算是我的最后一个。。。。。。心愿。”
雨像是停了,天空灰蒙蒙一片。不远处的树木沉浸在若有若无的光线里,恍惚难测。
朱七连永远低下了他那颗桀骜的头颅。他死了。朱七连脸上的表情出奇地安详,他像是在庆幸被自己兑现了的承诺。有风在恣意地戏弄着他额头前的发丝,它们在演绎着一场最落寞的舞蹈。
天辰砍下了朱七连的头颅,他从胸口贴肉处掏出了一块黑色的布。天辰用布包起了朱七连的头颅,拾起地上的龙渊剑。天辰走了,他的身影一晃便就消失在面前这样一个潮湿的夜里。
逐鹿门。逐鹿诀。
夜。无雨。大风。
郁郁葱葱的树影在大风中婆娑,银色的月光穿透密密麻麻的树叶倾泄在广袤的大地上,在地面上留下点点摇晃不定的斑驳。参差不齐。
一个黑影倒挂在树干上,他的身体随着树干的摇晃而轻微地摇动着。犹如倒挂在悬崖巨石上的蝙蝠。
片刻,只见那个黑影纵身一跃。他动作灵巧,仿佛是从枝头零落的绿叶。随后,那黑影一个腾空踩在树叶上疾速前行。依稀只听得一阵‘沙沙沙’作响,很快便就不知了黑影的去向。
逐鹿门。这是一个以用刀而著称武林的门派。有成千上万的刀客在这片安静的土地上奔走,呼吸。
门前用巨石堆砌起来的阶梯,已被夜风吹的冰凉。两个巨大的灯笼悬挂在门口,被风吹的左摇右晃。灯笼里仿佛有微弱的光线射出,但灯光几乎与面前的月色融为一体。
这一夜,灯月相蚀。难分彼此。
有巡夜的刀客在银色的月光底下行走,他们以两人为一个单位,大约每隔半柱香的时间更换一次。
这一定律是逐鹿门内部的绝密,江湖上只有逐鹿门内部的人才知晓这一定律当中所隐藏着的玄机。
风更大了些,它们仿佛是要将婆娑的大树连根拔起。虽然是六月天的夜,但天地间却是一片死寂,一切生灵都仿佛被面前这些横行的大风恐吓的不敢用力呼吸。
刚才消失的那个黑影再度出现。起初,黑影依旧只是踏在树叶上疾速奔跑。动作矫如猿猱。朦胧的月色底下,隐约见得那个黑影一袭纯黑的夜行装束,手里提着一柄约莫四尺来长的长剑。黑影在逐鹿门门前的一棵大树上停下。
黑影全身上下纯黑色的夜行装让他几乎与黝黑的树干融为一体,一般人很难发现他的踪迹。有些许月光穿透树叶落在黑影的脸上。于是,黑影藏在树叶底下那张年轻俊朗的脸似乎清晰了些。
黑影嘴里正微微地喘息,但气息匀称。很明显,他是个内力非同寻常的人。
风依旧在黑影身边放肆地叫嚣。黑影扯掉了蒙在脸上的那层黑色的面纱,在他嘴角旁边隐约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黑影的笑像是在对黑色的大地发出预言,他在预言着自己根本就用不着这层黑色面纱的庇护。
天下没有人见过黑影的真实面目,所有见过他真实面目的人都已死在了他的剑下。无一幸免。
有两个刀客此刻正从树下经过,一胖一瘦。他们对树上黑影的存在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察觉。
黑影拔出了鞘里的剑。剑一出鞘立即便就在银白色的月光底下闪过一道刺眼的寒光。黑影用剑在自己的手指上割开了一道口子,然后他看着那些从伤口里涌出来的血自言自语道:
“逐鹿门。姜玉庭。逐鹿诀。”
没有人知道黑影是何时从树上下来的,黑影出现在刚才从树下经过的那两个刀客面前。黑影挡住了两个刀客的去路。
黑影低着头,他一动不动地站在两个刀客面前。于是,那两个刀客发现了他。胖刀客指着他厉声喝道:
“什么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黑影抬头,他的衣襟在风中飘忽不定,看上去有些了无章序的杂乱。只见黑影用手轻轻地掠了一下搭落在脸上的发丝,他朝面前的两个刀客诡秘一笑道:
“我不是人。”
瘦刀客紧随胖刀客之后,厉声朝黑影大喝道:
“小子,劝你别在这装神弄鬼,你可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黑影没说话,他脸上的笑意在银色的月光下依旧是那样的俊朗、诡异。片刻,他朝面前的两个刀客笑道:
“我并非装神,因为我本是神。我亦非弄鬼,因为我本亦鬼。”
“哈哈哈……哈哈哈……小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今天爷爷我就让你尝尝做刀下鬼的滋味。”
胖刀客的话音未落,刀已出鞘。黑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远处胖刀客手里的刀径直朝黑影劈头砍来,黑影看着面前持刀朝自己砍过来的胖刀客,在他的嘴角边依旧浮现出诡异的笑。只是,这些诡异的微笑中间已多出了几分明显的杀气。
没有人知道黑影手里的剑何时出鞘,但剑确实已出鞘。黑影朝胖刀客一剑横扫过去,只听见一阵刺痛耳膜的刀剑碰撞声在四周浮化开来。
胖刀客手里的刀已被黑影的剑气劈成了两截,断裂的那一截径直朝瘦刀客飞了过去。速度快如晴空里的一道霹雳。眨眼间,断裂的刀锋直直地插进了瘦刀客的胸膛。
瘦刀客摸着从胸口流出来的血,他像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世界上原来竟有剑法如此精湛的人。接着瘦刀客全身一阵抽搐,倒地毙命。剩下的胖刀客目光呆滞地看着手里所剩的那半截刀,银白色的月光根本就不能掩藏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恐慌。
夜很黑。风很大。
呼啸的大风像是在仰天大笑,只为祭奠瘦刀客的亡灵。
胖刀客额前此刻已浸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握刀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片刻,胖刀客抬头看着面前的黑影,只听见‘扑通’一声,胖刀客合拢双膝在黑影面前跪下。
“少侠,饶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你真的怕死?”黑影淡淡的笑了。
“不是怕死。是我不想死。”胖刀客面容暗淡。
“不怕与不想这两者间有区别?哈哈,有意思!”
黑影轻蔑一笑,转身欲离开。在黑影转过身去的那一刻,只见胖刀客再次操刀腾空而起,刀朝黑影径直劈了过去。黑影已感觉到背后有刀风,但他没去理会。他依旧径直朝前走。待胖刀客手里那半截刀离黑影约摸一丈远的时候,黑影迅速抽剑回头。
一剑封喉。黑影手里的剑直直地刺穿了胖刀客的喉咙,鲜血顿时从胖刀客咽喉处喷溅而出,犹如一场鲜红色的雨。鲜红的血雨染红了面前落寞的夜幕。
黑影见到姜玉庭的时候已是破晓时分。在黑影的脸上已有几分明显的倦意。因为,在这之前他又杀了逐鹿门六十四个刀客。黑影在心里暗自盘算,加上起初那两个正好是六十六个。这样一个落寞的夜里,六十六条生命就这样转化成了六十六个飘忽不定的亡灵。
姜玉庭一身洁白的装束,他的衣服洁白如雪,洁白的衣襟在风中飘忽开来,犹如一场遮天蔽日的大雪铺天盖地的零落着。姜玉庭用右手捻动着洁白的胡须朝黑影不屑地笑了,黑影感觉剑鞘里的剑像是在不经意间颤抖了一下。姜玉庭朝面前的黑影笑道:
“很少有人能活着踏入我逐鹿门。”
黑影没有理会姜玉庭的话。“你就是姜玉庭?”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姜玉庭收起了脸上的笑。
黑影把剑抱在怀里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姜玉庭。“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
姜玉庭的眼睛一直盯着黑影的脸。良久,姜玉庭又是冷冷一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为我逐鹿门的逐鹿诀而来。”
黑影没说话,他已注意到姜玉庭脸上的冷笑。黑影此刻正小心地防备着面前的姜玉庭,他知道微笑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作为一个杀手,面对着这样的敌人,一个不小心往往就有毙命的可能。
姜玉庭又是一声冷笑。“醉剑山庄‘天’字二号杀手天怒!我说的对吗?”
“我倒是对一件事情起了兴趣。”黑影笑道。
“兴趣?”姜玉庭表情疑惑。
“对。”
“什么事情?”
“你从何处得知我是醉剑山庄的天怒?”
“哈哈哈……哈哈哈……当今天下想得到我逐鹿诀的人除了他剑魔之外还有谁敢落实于这样的行动?换而言之,醉剑山庄除了你天怒还有谁能活着走进我逐鹿门?”姜玉庭得意的大笑。
“哈哈哈……你是在肯定我的来历还是在炫耀你自己的威风?” 黑影表情不屑。
“逐鹿诀在此,有本事过来拿。”
姜玉庭朝面前的天怒亮出逐鹿诀之后整个人瞬间腾空而起,只见他在空中轻轻地一拂洁白的衣袖,顿时有无数柄类似于飞刀类型的小刀向天怒铺天盖地的射了过去。
刀身长约五寸。密密麻麻。如一群乱舞的马蜂。
天怒见势一推手里的剑,剑立即脱销飞向了空中。剑在半空中停留,且同时在剑的周围幻化出了许多蓝色的剑影。蓝色的剑影疾速地旋转开来,犹如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姜玉庭刚才射出的飞刀几乎全都被这张大网网住,无一漏网。
姜玉庭见势俯身而下,他又站回到起初的位置。高空仍有无数的飞刀接连不断地钻进天怒的剑所铺就出来的那张大网。姜玉庭看着天怒冷冷一笑,只见他又一次拂动了自己洁白的衣袖。于是,又有无数柄飞刀接连不断的朝天怒射去。
天怒见情势不妙,只好被迫收回旋转在半空中的那柄剑。他不停挥剑,拼命地抵挡一阵又一阵袭面而来的刀雨。一支飞刀像是翱翔蓝天的苍鹰,它啄破了剑的缝隙刺进了天怒的右手臂。紧接着又有几柄小刀陆续刺入了天怒的左手臂、胸口和膝盖。
姜玉庭矗立在风中,他看着受伤的天怒冷笑。天怒在尽全力的抵挡着扑面而来的刀雨。终于,刀雨渐渐地像是平息了。姜玉庭又是一阵冷笑。
“哼哼哼……醉剑山庄‘天’字二号杀手,剑轮舞也不过如此!”
天怒执剑单膝跪倒在地上,伤口处的血接连不断地翻涌出来。一滴、一滴。接连不断。呼啸的风一阵又一阵地迎面吹来,让人毛骨悚然,犹如出自姜玉庭袖口的乱舞飞刀。
天怒突然又站起身来,姜玉庭依旧在那暗自得意。
天怒趁机顺势执剑一气横扫,剑气仿佛结集成了一股庞大的飓风。地面上散落的飞刀犹如树叶一般被这阵飓风卷起,接着全部朝在一边暗自得意的姜玉庭射去。
姜玉庭脸色大变,由起初的红润转化成暗紫色,再由暗紫全部都转化成苍白色。姜玉庭不停地挥舞着自己的衣袖,他在做最后的挣扎。只听见无数柄飞刀在天怒的剑气中相互碰撞的声音,最后姜玉庭被无数柄小刀穿胸而过。
他死了,双目圆睁。在他膨胀的瞳孔里有无数的恐惧依旧在疯狂地集结。
逐鹿门。一个生命又归于了终结。如此的简单。
天怒用手里的剑支撑着身体,单膝跪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在颤抖,表情犹如一只受伤的猛兽。在他的胸口有一股暖流正在集结,暖流中间有着血液的馨香。他企图尝试着用内力驱散这股暖流,但是他没有成功。最后天怒一张嘴,一口血顺势喷溅而出。
风吹动着姜玉庭尸体旁边的那本逐鹿诀,天怒看着地上的逐鹿诀笑了。只是,他的笑已逐渐趋近于暗淡,犹如眼前黑暗时分的破晓。
藤笠客。
沙漠。流云客栈。
风卷着地面上的黄沙肆意乱舞,空气里到处都是飘忽不定的沙尘。
客栈门口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由于流云客栈处于沙漠地带,因此到客栈前来投宿的客人也寥寥无几。客栈的门口悬挂着两个白纸糊起来的灯笼,灯笼正漫无目的的随风摇晃。一切看起来都十分萧瑟。
由于是白天的缘故,灯笼里面没亮起灯火。
沙尘绕着灯笼漫舞,从远处乍一看,犹如飘渺在大漠上空的一抹轻烟。
一匹快马从沙漠的东南方向正呼啸着朝流云客栈方向奔来。马头高约有五尺,单就行马的速度来看,可以臆测出这绝对是一匹世上罕见的良驹。马背上载有一人,由于那人离客栈甚远,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轮廓。
马虽然行的飞快,但骑在马背上的那人依旧还是在不停地扬鞭催马。马与客栈的距离渐渐地拉近了,接着骑在马上那人的轮廓也渐渐清晰起来。
那人身高约莫七尺,全身上下的衣着都是一袭润眼的紫蓝色。在他的背上背着两柄长剑和一顶用藤条编制的藤笠,藤笠四周有黑色的轻纱布幔,轻沙布幔随风在轻轻地摇摆着。他的长发几乎被大漠的风吹的几近于凌乱,长发上面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沙尘。
马停在了客栈的门口。那人下马系好马缰,随后他掀开客栈布质门帘走进了客栈。流云客栈里的景致与外面比起来像是出自于另外一个世界。
鲜红的地毯,檀木制的桌椅。让人身处其中根本就感觉不到自己是身处于黄沙漫天的大漠,而仿佛应该是有着小桥流水的江南。
店主是个女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在她的脸上仿佛有被大漠风沙雕刻出来的伤痕,但这些伤痕丝毫不能掩饰她全身上下犹存的丰韵。
店主见那人进来后朝他笑的花枝乱颤,立马就吩咐手下的人招呼他。面对着花枝乱颤的店主那人依旧是满脸的冷漠,他找了一张空桌兀自坐定,接着取下背上背着的两柄长剑和藤笠放在桌子上。
客栈里坐着的是一桌桌正在用餐的客人,楼上有一个角落被垂下来的黑色轻纱遮蔽住。穿透黑纱的缝隙隐约可以见得有一女子绝美的脸。那女子正在低首拂琴轻唱:
“淑柳牵风绕,一点轻寒,燕子来时早。桃林栖红日,片片微酸已着枝。斜阳戏水,柔波清漪,磷磷白浪惊鱼跳。叹息,夜幕横空,归翁炊烟袅。一梦萦回初醒,西窗外,碎屑湿了枕巾。涩香忽入罗幕,浊泪愁断心肠。昨夜新桃初开?冻死娇蕊无数。披白雪;踏冰棱。园门初开时,烂红傲雪,故如倩侣丝巾。”……
店主朝那人径直走了过去,在店主的脸上依旧残留着起初时候花枝乱颤的笑意。那人只是侧目看了迎面而来的店主一眼,接着他的眼睛转移到楼上唱歌的那个女子身上。店主走过来依在桌子旁边热情满腔。
“客官,打从哪来呀?”
那人收回了盯在唱歌女子身上的视线,他低头兀自朝桌子上的白瓷被杯子里面倒水,根本就没有去理会依在桌子旁边的店主。
店主像是已经感觉到了那人脸上的冷漠,于是在她脸上起初时候那些花枝乱颤的笑此刻已经消失的尸骨全无。店主的语气变的像是异常冷淡。
“请问客官想要些什么?”
那人放下手里的杯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他的语气出奇的冰冷,就像是他那张冷漠英俊的脸。
“不需要。”
店主见那人说话了,于是在她那张刻满风沙的脸上又重新露出了起初时候那些花枝乱颤的笑。
“不需要?呦,莫非……莫非客官你在等人?”
“不是。”那人语气冰冷。
“客官还是要些东西填填肚子吧!千万可别饿坏了身子。”店主依旧满腔热情。
“哈哈哈……不需要。我想要的东西恐怕你不卖。”那人冷冷一笑。
店主收起了脸上的笑,速度很快。仿佛只用了一个不被人察觉的瞬间。
“哦?我倒想知道客官您想要些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那人又朝桌面上的白瓷杯子里面倒水。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钝,表情像是漫不经心。片刻,他端起白瓷杯子里面的水喝了一口。他喝水的声音很小,或者说是没有声音。他抬头看了面前的店主一眼,得意地笑了。
“不必了!因为,我肯定你已经知道。”
“呦,客官您这话从何说起呀?您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那人的眼神开始变的诡异,他脸上的笑诡异的会让人心生恐惧。
“你当然知道。只是你在掩饰。哈哈哈……难道不是吗?”
店主的脸上像是聚集了些怒容。只见,她先是将一只脚踩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巴掌用力一拍桌子朝那人吼道:“你存心要耍老娘是不是?”
那人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见店主的这一举止并没有跟着发怒,反而他依旧在继续着自己诡异的笑。
虽然怒容此刻仍在店主那张刻满大漠风沙的脸上无休止地聚集,但店主还是拿开了自己拍在桌子上的手。店主转身像是准备离开。就在这一刻,整张桌子突然碎裂开来,显然是被店主刚才那一掌的内力所震碎。店主在听到桌子倒地声的时候转身,她看着满地碎裂的木屑像是不想继续再将事实继续隐瞒下去。
破碎的木屑落满了血红色的地毯,那人看着满地的木屑依旧笑的很得意。
“怎么样?事实如此,内力果然非凡。沈阡羽,我要是想买你的命你会卖吗?哈哈哈……”
“哈哈哈……没想到我沈阡羽退出江湖这么多年,还是被你认出来!”
“这都是你自己的错,你知道错在哪里吗?”
“错?哈哈哈……哈哈哈……”店主仰头大笑,她的笑声显然有了凄凉的味道。
那人依旧朝店主笑。“你不该带着流云剑谱离开。知道我为什么不把你的离开称为‘退出’吗?因为,你根本就不曾退出江湖,你始终放不下流云剑谱。”
客栈里用餐的宿客此刻都已把视线转移到了店主的身上,有四个剑客装束的人纷纷提起了桌面上的剑。
这是剑客所应有的警觉。变相来说,这仅仅只是出自于某种本能。
店主此刻已退至离面前那人约有两丈许远的距离,在她那张刻满大漠风沙的脸上似乎多出了许多桀骜的笑意。她仰头来一阵大笑。
“哈哈哈……你也知道流云剑谱?”
“当然。”那人冷笑。
有风推开布质的门帘吹了进来,客栈里面小桥流水的江南景致顿时在此刻多出了几分大漠的苍凉。
店主脸上的表情此刻像是多出几分不屑,她朝那人道:“让我猜猜。”
“猜什么?”那人疑惑。
“如今天下用的上我流云剑谱的好像只有一人,醉剑山庄剑魔。哈哈哈……你是?……哈哈哈……醉剑山庄‘天’字三号杀手,素有‘藤笠客’之称的天残。我应该没有猜错吧?”店主得意地朝那人笑道。
“没错。”那人起身道。
“知道我是如何得知的吗?”店主笑。
“说吧,这就算是在你死之前我给你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
“想必‘龙渊剑使’朱七连与逐鹿门的姜玉庭现在已遭到不测了吧?”
“哈哈哈……看来你真的知道!只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让你所知道的这些存留于人世了,你将从此带着这些秘密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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