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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递故园(倚天同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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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此重誓一出,两旁诸将也不由脸色一肃,皆尽无声。
  刘福通坐在主位案几之后,双眼扫过帐中诸将,心中各种盘算纷至沓来。他识得沈浣数年,对于沈浣性情为人,再是清楚不过。他扪心自问,若是这十万兵权必然须给这帐下一位将军,以抗三十万元军,哪一个人他能给的最是放心?韩普刘子青各有私心,戴思秦终是一介文人,罗文素,楼羽,贺穹虽然为人正直,但是若论行军用兵之道,却是不如沈浣神妙。狄行、刘六任等几位将领,资历仍浅。唯有沈浣,若论为人,坦荡清白正而不阿,若论用兵,合营更无有能出其右者。可是军士们对其的敬服程度,却又委实令他心存疑虑。
  刘福通看着单膝而跪的沈浣,权衡心中顾及。三十万元虏,二百里路,十万颍州军兵权,上蔡已破,河南征兵,北上大都,沈浣,刘子青,韩普,罗文素,贺穹……种种种种一时无以权衡分明,各有利弊。忽听得帐外一串脚步之声,“报——”
  “说!”几乎所有将军同时出声喝道。
  那流星探马被这十来名将军同时一喝吓得发抖:“主主主公……前方传来消息,元军已由上蔡南门而出,似是……似是要往汝宁而去!”
  “什么?!如此快?”明争暗斗多年的刘子青韩普这一叹到是齐得很。
  “主公!”罗文素起身一拱手。
  贺穹、楼羽、狄行等人随之而起,单膝而跪,“主公!”
  刘福通看着帐中单膝而跪的沈浣,深吸口气,一拍案几,声音凛冽:“沈浣,今日起任你为颍州军主帅,统辖营下十万军马,汝阳御敌。”
  “是。”沈浣一抱拳。
  “来人,”刘福通随即喝道,“承上纸笔,与沈将军立军令状!”
  第三十四章 有女灼华若桃夭
  沈浣与俞莲舟出得大帐之时,二人本有不少话要谈,只是身后跟着狄行贺穹罗文素戴思秦,而刚一拉开大帐,但见得两丈以外,竟是密密麻麻的围了无数士卒,里外三层,人山人海,上至校尉下至士卒,一个个踮脚按肩,急不可耐的向大帐这边望过来。
  众人只见大帐门帘一开,沈浣与俞莲舟当先出了来,忽然一片鸦雀无声,千百道目光同时看向两人。
  不知何处忽然爆发出一声欢呼:“将军回来了!”
  这一声欢呼仿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无数士卒急不可待得涌了过来,将沈浣团团围住,满面激动神色,争相挤上前来。几名军阶稍高的校尉拼了命的挤到沈浣身前,欣悦之情溢于言表,一个个同沈浣交臂搭肩,竟有两个激动的几乎哭将出来。一时之间,大营之前欢呼一片,喧闹无比。
  “将军回来了!”这一句话语此起彼伏,甚至不需要说是哪个将军,将士们便能知道说得是沈浣。此时士卒们已经将几人围得水泄不通,更有刚刚闻讯而来的军士在外围挤不进来的,几乎要从人群肩上爬进来。
  俞莲舟在临安之时,曾见过那名给戴思秦报信的士卒见到沈浣之后的激动神色,便知沈浣在颍州大营颇受士卒爱戴,却未成想竟是倒了如此程度,刚一归营便让合营上下欢欣庆幸仿如已将三十万元虏尽数歼灭一般。
  沈浣深谙统兵之道,将令法度严正,赏罚持重公允,沙场之上指挥若定,更兼对于手下将士爱如手足,从来均是与将士同甘共苦,普通兵丁吃糠咽菜,她的碗里就绝不会多出半粒米。戴思秦就曾说过,义军攻打舞阳之时断粮断炊,沈浣也同七八个士卒同分一个干馍馍。每每征战缴获财物,均是分给营下将士,自己一分不留,便连自己饷银与其它诸如伤药之类细物,也总是赠与有需要的士卒,无论军阶官职,到是自己常常身上几文银钱也没有,穷得叮当响。加之在沈浣手下打仗,多数时候均是胜的痛快漂亮,势如破竹无能与之相抗者,让人扬眉吐气。这次元虏来攻,颍州军屡战屡败,一早便有昔年沈浣手下士卒扼腕叹息:只可惜将军再不在颍州营中。如今沈浣回来,这些兵丁如何不鼓舞异常?
  忽然此时密密围着几人水泄不通的人群竟由后面自动分开一条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随即直通沈浣面前。只见得一人行来,那人一身明艳桃红软缎金丝衣裙,外罩浅白纱衫,衣裙之上绣了大朵大朵盛开的瑰丽桃花,腰中系了浅松花色的绣带,脚下一双葱绿绣鞋。乌鬓如云,翠玉金簪凤翅微颤。领口雪白颈子之下酥胸微露半分,这一身娇艳衣着配上柳眉樱唇,嘴角一颗美人痣,一双杏目眼角同嘴角一样微挑,妖娆一笑,艳光照人,简直是媚到了冰肌玉骨之中,在这处处冷硬的军营里面,更显无限绮色。
  这来人却是个女子,不仅是女子,还是个妖娆诱人、风情无限的女子。单她那柔若无骨的如水身段就那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的望沈浣身上那么一靠,一截白皙小臂露出,勾出沈浣颈子,另一只手摸上沈浣脸颊,媚眼飘过声音柔腻,“沈将军,多日不见,别来可好?”她这魅惑的声音偏偏配上端正称谓,不禁让周围将士大多心中一痒,紧接着便有人吹起口哨,甚至起哄起来。
  沈浣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一把扶正对方几乎完全贴在自己身上的身子,无奈道:“阿瑜,你何时回来了?”
  那阿瑜嘤咛一声娇笑,涂着鲜红丹蔻的白皙纤指一点沈浣额头,“哼!姑奶奶我一听颍州要打仗了,就估摸着你这没良心的必然颠颠儿跑回来卖命,赶紧款款包袱就来寻你这薄情负心的来算账了!算来到比你这负心汉还早到一天。”
  这几近打情骂俏的话一出口,周围无数军士哄然大笑,一句跟着一句起哄起来。
  “我说阿瑜姐姐,将军大人对咱们可是有良心的紧啊!”
  “阿瑜啊,你要是觉得将军大人没良心,不如跟了咱们如何?”
  “凭你?凭你也能跟将军大人比?”
  “切,你们起什么哄?现在人家说将军大人没良心,等到晚上……嘿嘿,不定怎么心肝宝贝儿的唤呢!”
  阿瑜听了这般调笑丝毫不见恼,倒是笑得更加开怀,又靠在沈浣身上,笑睨了一眼方才说话之人,妖娆柔腻声音中带着三分挑衅,“晚上?怎么,晚上你可要来我这帐子里听听姑奶奶我到底怎么唤你们将军大人的?”
  此言一出,周遭无数军士又是哄然大笑,嚎叫声一片,因为军情紧张阴霾了一早的大营倒也似放松了些。
  沈浣看着阿瑜,苦笑着揉了揉额角,再次把她扶正,脸色一整,提起内力,“方才我将令已出。半刻钟内各营清点集结军马,校尉以上将官与我营中升帐,巳时点兵发令,兵出汝阳。你们还在这里耽搁,可是本将军一年不在,这立下的军规都打了水漂了延误战事者二百军棍,怎么,你们这事要本将军第一天回来就开帐动刑不成?”声音到处清清楚楚,压过一众士卒嬉笑起哄之声。
  沈浣这一开口,无数士卒“哄”的一下,大笑几声,随即各自推推搡搡的往自己营中收拾东西应卯去了。
  “快快,别闹了,校尉点卯了!”
  “哎呀别推我!”
  “那边那边,老子弓还在营房里呢!”
  还有不忘回头调侃的:“阿瑜姑娘,你晚上可悠着点儿,掏空了将军,可没力气杀元狗啦!”被阿瑜笑着啐了一口,毫不避讳的偎向沈浣。
  沈浣回身向罗文素贺穹狄行等人一拱手,“诸位还请各自回营点兵,半刻以后,大帐点卯升帐。”
  “得令!”几人同时应声。片刻间大帐之前就剩下沈浣,俞莲舟与阿瑜三人。
  阿瑜看了看沈浣,又看了看立在一旁负手而立脸色肃然的俞莲舟,一手五指纤纤,轻捂双唇,吃吃笑了出来,声音绵软仿如三月春风,向沈浣抛了个别有深意的媚眼,“将军大人,这位侠士尊驾何人?如何与你一路同归?”
  沈浣正经道:“这位是武当派俞二侠,此次劫粮多亏他援手帮忙。我汉水之畔曾遇夜袭,也幸得他出手相救。”
  阿瑜张大了眼睛,惊讶道:“夜袭?难道又是刘……”说着顿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又是那王八犊子干的?”
  沈浣默然不答。
  “操他姥姥的小娘贼!”阿瑜杏目圆睁,红润樱唇微吐,骂出的话甚为可观。这一句话骂过,却又从自己半挂着的沈浣身上直了起身,神色一敛,转向俞莲舟,盈盈一拜,不再如之前那般妖娆轻佻:“阿瑜代将军谢过俞二侠仗义相助。”
  俞莲舟侧了一步,避开双眼,拱手为礼,“姑娘客气了。”
  阿瑜见俞莲舟眉目耿然神情清正,持了礼节侧开一步,一派肃然模样,不由得噗嗤一笑。又挑眉去看一旁正故意扭了头去看别处的沈浣,眉梢眼角不禁笑意更甚的打量两人。听得沈浣道:“阿瑜,有话待会再叙,我先带俞二侠去休息。”
  “哦!休息……”阿瑜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拉长了声音,“将军打算亲自带俞二侠去何处休息?”语气无比调侃,全然一副等待好戏的模样。
  沈浣再次叹了口气,推了阿瑜一把,“你先去狄行帐中将我的战甲取来,送去我帐中。快一些,半刻钟后我就须升帐。”
  “哼,嫌我碍事了?晓得了!将、军!”阿瑜一字一拖,临走又冲沈浣挑了挑眉毛,一路妖娆生姿的去了。
  沈浣营帐西边便有专门待客的客帐,方才狄行已经着人前去收拾。两人一路往沈浣的帐子而去,俞莲舟始终不语。沈浣想起方才阿瑜言语,心底没来由的有些不安。在这合营均是粗豪汉子的颍州军里,阿瑜这几句轻浮调笑谁也不当什么,一番粗鲁笑言,阿瑜自己不在乎,众人对于这些也都是混不吝的主儿。只是俞莲舟不同,武当门风精严,处处克己守礼,方才阿瑜那般言语,怕是看不入眼的。只是这般事情,沈浣也不好解释,半晌才轻声道:“俞二侠,阿瑜她……她是个好姑娘,身世也甚是堪怜。方才之事,你莫介意。〃
  俞莲舟摇了摇头,正色道:“此乃沈兄弟家事,俞二自无介意之处。”
  “家事……”,沈浣一愣,随即无奈而笑。
  此时却听得俞莲舟道:“今日我见那刘子青动手,功夫确是那龙仙门无疑,和江边三个刺客的路数大同小异。”
  沈浣听闻,默然不语。肩上一沉,却是俞莲舟拍了拍她肩膀道:“你可宽心,那龙仙门也无甚高手,七弟带了武当弟子,定能护得令弟安然无恙。”
  沈浣向俞莲舟点了点头,浅浅一笑。既然知道了对方路数,又有武当之人相互,也便安了心。听得俞莲舟继续道:“我与那龙仙门邱门主原有几分交情。这便给他捎去消息,托他彻查约束本门弟子。”
  “俞二侠,这……”
  俞莲舟却知道她要说什么,开口道:“无妨。他们门主原本欠了武当些许恩情,况且刺杀抗元义军主将,这种事情江湖上也是容不下的。”
  “俞二侠,我是说……”话音未落,忽听得自己远处帐前的兵士一声低呼,两人侧头看去,却见得一个士卒怀中抱了一团青色事物,抓耳挠腮的在沈浣帐高立的旗杆下团团打转。此时一名校尉赶了过来,呵斥那人道:“怎么还没挂上?待会将军升帐,连这将旗都没有,成什么体统?”
  那士卒颇是委屈道:“佟校尉,不是小的不挂,实在没法挂,这旗杆上的拉绳没啦!”
  佟校尉一愣,粗声粗气道:“胡说!我方才还看过,分明就在上……”一句未说完,待看清那旗杆,也不由一愣,只见得光光一杆旗杆,哪里有能将旗挂上去的拉绳了?这一下不禁着了急,“这……这怎么搞得!那绳子片刻前还在!将军马上就要升帐,沈将军现在可是主帅,怎能没这将旗?这这……”正一筹莫展之间,佟校尉却见得沈浣与俞莲舟过了来,“怎么了?”沈浣问道。
  佟校尉与那名军士连忙向沈浣二人行礼,“将军!这旗杆上的绳子不知怎地便没了,这旗挂不上去,您待会升帐……”
  沈浣皱了皱眉,这青龙将旗本也倒也无甚要紧,但是撑起来,代表的是将帅的威信与全军的士气。此事她微一沉吟,便知晓必是刘子青的人方才趁乱暗中做得手脚,报复自己方才帐中讽刺他叶县一战丢了将旗,也是要向自己示威。
  “那绳子可有在附近找到?”沈浣问道。
  “没有。”士卒赶忙回话,偷偷打量沈浣,见她并无怒色,才稍稍放心。
  佟校尉皱眉,眼看着一时半刻就要升帐,这片刻间又哪里去弄条长短粗细均合适的新绳子来?
  此时俞莲舟忽而沉声开口,向那士卒道:“小兄弟,把那旗子给我。”
  那士卒看向俞莲舟,只见对方神情肃然,单单一句话,便让人不禁屏息,无法拒绝,是以不由自主将那旗子双手递了过去。但见得俞莲舟几步到得旗杆下,脚下一点,瞬间拔高数丈,中途甚至无需借力,只一翻身,身形竟已然与旗杆顶端平齐。电光石火之间他右手一抖,勾住那绳带,眼疾手快精准无比的将其扣在旗杆顶端原本固定旗绳的铸铁钩圈内,随即左掌一拍,那铸铁钩圈陷入木杆寸许有余,牢牢将那面将旗钩在旗杆顶端。
  这几下干净利落无比,其间一跃数丈的梯云纵让沈浣也不禁感叹俞莲舟深厚内功。而四周十余名士卒,已然看得眼睛都直了,一个个大张着嘴,直到俞莲舟落地还没有回过神来。足足半晌,才爆发出一声震天价的喝彩之声,其中更混着惊叹,看向俞莲舟的眼神不由敬若天人,更有听得声音不知发生何事的士卒前来拉着同伴相问。
  俞莲舟神色依旧,负手而立看着沈浣。沈浣却抬头去看那青龙将旗,但见得青边白底上绘着四爪飞龙在天的大旗之上,一个“沈”字以古隶写就,笔迹沉厚坚实。这面一年前曾被自己亲手斩下的将旗如今作为颍州军主帅帅旗,被俞莲舟重新挂回了颍州大营之上,迎着凛冽北风,烈烈而展。
  第三十五章 之子难归宜室家
  沈浣安顿好俞莲舟叶行云等人,匆匆赶回自己的帐子要换战甲。
  刚一掀帐帘,就觉得身后一沉,一个桃红身影扑到自己身后,十指纤纤勾住自己的颈子,咯咯笑声由身后传来:“沈大将军,沈元帅,你这一升官,可就要把我这旧日的红颜知己踹开了啊!”正是在沈浣帐中等她许久的阿瑜。
  沈浣“嘶”的倒抽了口凉气,捂住肩上被阿瑜一只手臂压住的地方。
  阿瑜立刻察觉到什么,赶忙下来,拉开沈浣的手,但见有些许血迹渗了出来,不由得一惊,“你受伤了?什么时候?啊,是刘子青那畜生派人偷袭你的时候?”
  沈浣摇了摇头,“这个不是,是川北劫粮的时候,遇上了苏赫巴鲁。”
  “苏赫巴鲁?!”阿瑜一双杏眼立时瞪大,“你们两个又对上了?”
  沈浣苦笑,“他押粮,我劫粮,能不对上么?”
  阿瑜柳眉皱的死紧,喃喃道:“现在你粮已经劫了回来,难道……难道他已经……?”
  沈浣点头,沉声道:“我跟他斗了六百招有余,虽然受了点伤,但也终于胜了他。”
  “他已死了?”阿瑜拉住沈浣追问,沈浣与苏赫巴鲁之间的惺惺相惜的情谊她多少知晓一些。
  沈浣再次点了点头。
  阿瑜重重叹了口气,半晌喃喃道:“这般也好。没了苏赫巴鲁那等凶猛战将,以后你披甲上阵,我也可放心一些。”忽而转念一想,“这个伤口不是,难道还别的?”说着揪住沈浣,“还伤到哪里了?可严重?让我看看!”
  沈浣闭口不言。
  阿瑜见她模样,立刻猜了出来,一双眼睛等得比方才还大,惊恐道:“难道真的伤了旧处?”说着也不等沈浣去答,拉了沈浣进了后帐,到了床上就去扒沈浣衣裳。沈浣伸手去拦,却被她狠狠一巴掌扇在手背拍开。阿瑜一介不会半分功夫的女子,沈浣哪能对她用力,无奈只得被她按在床上。阿瑜不由分说的扯了沈浣腰带拽开外衣与中衣,愣愣的看着那紧紧崩住沈浣削瘦腰身小腹的厚厚白布,又扫了一眼沈浣胸前同样用来缠胸崩了一圈又一圈的白绫,一时竟是忍将不住,红了眼圈。
  沈浣拍了拍阿瑜头顶,语气轻松道:“这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阿瑜你青天白日里就要强了沈大将军呢!”
  阿瑜抽了抽鼻子,恨得咬牙切齿,芙蓉面颊抽搐不已,樱桃小口张开便是大骂:“刘子青这婊_子养的贱种干隔涝汉!”刚骂一句又觉着不对,“娘的,姑奶奶我就是婊_子,可也生不出这种猢狲禽兽!这狗娘养的,姑奶奶我一个婊_子,都迟早有一天要阉了这鸟货!”
  沈浣一皱眉,到不为阿瑜怎么骂刘子青,只道:“阿瑜,别这么说自己。”说着拍了拍阿瑜脸颊。
  阿瑜一愣,随即哼了一声,咯咯而笑:“有什么了?姑奶奶本来就是个婊_子,营_妓而已。要不是你沈将军,一早被贱男人折磨死在那红帐里了。”
  沈浣叹气,正色道:“阿瑜,你不是。你现在是我的随军夫人。将来有一日你若看上了谁,但和我说一声,我决计帮你成了心愿,把你当我妹子嫁出去,绝没人敢瞧你不起。你就是别总这般嘴上糟蹋自己。”
  阿瑜一副全然不以为意的表情,一指点了点沈浣额头,“糟蹋?谁说我这是糟蹋自己了?我到觉得这妖惑沈大将军的婊_子做着爽快的很呢!”说着从床头拿来瓶伤药,解了沈浣上身衣衫和肩头包扎,帮她上药。看着沈浣赤_裸圆润肩头,细致锁骨,劲瘦腰身,那身形不似寻常姑娘家柔软细腻,却清瘦而劲力充盈。只是三尺白绫绑住前胸,如今有多了一道绷住小腹旧伤。阿瑜心中微微一叹。沈浣这些年在颍州大营吃了多少苦,别人不知,她却心知肚明。
  伤药上好,阿瑜看着沈浣半裸的上身,忽地脑中灵光一闪,“啊!你说刘子青派人偷袭你的时候,你中了暗算才引发的旧伤,当时是那个俞二侠出手相救于你?”
  沈浣点了点头,“当时我太大意了,不知那名刺客是诈昏,便想去搜他口中有无毒药,防他自杀。这才出其不意被他打了一掌,幸好俞二侠在旁边。”
  阿瑜美目一转,“哦……”,说着一转身趴在沈浣未曾受伤的肩上,自己身子贴着沈浣的,一只秀手来回轻柔摩挲着沈浣裹缠小腹伤处上的白绫,樱唇贴上沈浣耳际,低声笑问道:“你伤口崩裂,可是不轻,上次你伤口崩裂的时候,我可记得你是一撑到回营,就昏过去了,还是我帮你裹得伤。那这回,可是这位俞二侠帮你裹得这伤?也是这般裹法?”
  沈浣腾地一下,脸颊立时红得发热,也不知是阿瑜在她耳边得气息太过温热,还是帐内炭火太旺,一把拨开阿瑜,“别乱说!当时我还清醒,他把我送进帐子,我便让他出去了,自己裹得伤。”说着连忙扯过中衣,急急穿上,掩住身体,这才自在些,抬头同阿瑜道:“俞二侠他什么都不知道,阿瑜你莫乱说。”
  阿瑜见了沈浣快手快脚穿衣的模样,笑得狡黠,一双眼睛上下打量沈浣,“哦?这样啊?他真不知你是女人?真遗憾!”说着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
  沈浣系好腰带,去看阿瑜,却见她别有深意的看着自己,道:“武当之人均是坦荡君子,门风精严,不是颍州营里的粗豪汉子,开不得这种玩笑。”
  阿瑜才不理会她说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浣半晌,良久眸子中了然之色闪过,一抬下巴,柳眉微挑,看着沈浣道:“阿浣,你喜欢他。”
  沈浣穿好衣服,被她看得不甚自在,正拿了杯茶喝,试图压一压加上热气,听得她这一句,心中一突,险些“噗”地将一口茶喷出来,强自咽下,瞪大了眼睛看着阿瑜,仿佛不相信她方才说了什么。
  阿瑜见得沈浣那惊诧兼惊恐的模样,不由挑唇一笑,提高声音道:“我说,阿浣,你喜欢他。”
  沈浣顾不得手里的茶杯,一步上去赶紧捂住阿瑜的嘴,咬牙道:“小姑奶奶你小点声!俞二侠内力深厚,听到便不好了。”随即运起内力细听,确认此时营帐周围并没有懂得功夫的高手,这才松了口气。
  阿瑜咯咯一笑,媚眼丛生,指着沈浣鼻尖道:“哈哈,我可没说你喜欢的是谁!怎么?沈大将军上赶着承认了?”
  沈浣皱眉,盯着阿瑜上下看了半晌,自知斗不过阿瑜,“……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阿瑜嗤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沈大将军,这舞刀弄剑我是不会,不过这点儿女情事,姑奶奶可是行家,眼睛刁毒的很。更何况……我也算你的‘枕边人’,别人看不出来,姑奶奶我岂能看不出来?你不仅喜欢他,还是倾慕他。”
  沈浣脸色一白,重重叹了口气,坐在阿瑜身边,无奈挑眉,“如此明显?这可麻烦……”
  阿瑜安慰道:“倒也不明显。反正你扮男人已经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别人见了,也只道你二人情义深厚。不过我知道你那点底细,才看得出来。”
  沈浣瞄她一眼,微微松了口气,却又不由自主摇了摇头,苦笑道:“扮男人……”
  阿瑜笑道:“甭管男人女人,我看他对你倒是真的很好。这一路又是劫粮又是刺杀,如今千里迢迢护送你回来,我方才听说大帐之中,他还替你出手教训了刘子青?你那门口的大旗,都是他出手替你挂的。”说着拍了拍沈浣,续道,“姑奶奶也算阅尽各种男人,这人虽然一副冷峻模样,以我看倒是一副侠义热肠,可靠的很。我方才仔细留意他看你的眼神,关怀之情坦荡赤诚倒是真真的。”
  沈浣微微侧了头,轻声道:“当年我和阿竹家破人亡流落江湖,最困顿的时候,便是他出手相救的。若非是他,怕是我与阿竹都熬不到遇上师父。”
  阿瑜眨了眨眼睛,慢慢点了点头,“嗯,果然缘分不浅。阿浣,你若喜欢他,就自己把握好了。这男人我看可是难求,你如今不动,将来可莫要后悔!”
  沈浣将茶杯塞在她手里,自己一边去戴精铁护腕,一边轻轻摇头道:“俞二侠合当还有一个温柔贤淑、慧质兰心的好姑娘为妻,宜室宜家才对。将军本当征战四方,马革裹尸而还,连‘以后’二字都谈不上,如何谈得上‘成家’二字?”
  阿瑜却是皱了眉,“什么温柔贤淑慧质兰心,都是狗屁。以我看,这世间的女子,没几个能比你好的。打仗怎么了?你还能打一辈子?”
  沈浣带好护腕,一边穿战靴,一边道:“俞二侠已然是而立之年,婚娶也不过便是这几年了。而我……”她直起身子,“汝阳如今有这三十万元虏等我去收拾,淮水往北千里沃土正待颍州军去征讨,而阿竹,他还在百泉轩中等着我给他一个清平世间带他去同游天下。你觉得,颍州军的主帅,可以是一个宜室宜家的女子么?”
  阿瑜默然。沈浣的心思,她如何不清楚?抿了樱唇看着沈浣,半晌闭了双眼,轻轻摇头。
  这次竟是轮到沈浣安慰她,轻轻挽了她发髻,笑道:“阿瑜你又何必如此?世事无常,有些事,自己心里想得清明便足够了,何须定要有个终果?我虽是女子之身,却没做过一天的姑娘家。可将来我若有一日亡于沙场之上,回首前尘,自己也曾喜欢过俞二侠这般端严沉肃的君子,身为女子,算是无憾了。”
  阿瑜叹道:“罢了罢了,你若不这般想,便不是沈浣沈将军了。”说着拿过一旁的白袍战甲,帮沈浣穿上。刚系好系带,外帐前的卯声便响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起望衣冠神州路
  沈浣点将出兵,与刘福通全然不是一样形式风格。刘福通每每顾虑极多,升了帐,合营将官你争来我争去,排出一路军马往往先要争辩上几个时辰甚至一两天。沈浣不同,从帐前卯声响起,到散帐主将各领兵马依次待发,统共不过两炷香时分。其间十余道将令流水价般一一而出,一道将令发出去,将领若有不明白之处直接询问,否则领了将令直接出帐点兵。无论是主帅还是将领,半句废话也没有。诸将们但觉似是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痛快的升帐点兵了。
  十万人马,沈浣留下了三万在颍州大营,交给刘六任统领。刘六任乃是刘福通的异母弟弟,为人也算公允,由他守营,无论是刘福通还是沈浣皆是放心。剩下七万人马,一万交给了罗文素,命他与众部同行,却不至汝阳,而是在驻扎汾水以东,原地待命。中军贺穹、楼羽分统左右先锋,戴思秦为中军知事,连刘子青韩普两个人,沈浣一挥手也给带了上。看着一一领命而去的众将,帐中只剩沈浣与副将狄行二人,狄行以为沈浣的意思是让自己依旧跟在她身边,却见沈浣由主位上下来,将一只令牌交在他手中,沉声正色道:“狄行,当初你我与何沧三人精训出来的三万精锐,你带走一万。”
  狄行不由微惊。当初三万精锐如今只剩两万出头,沈浣竟然一口气便给了他一万。只听沈浣道:“你带这一万人马,出颍州往西南而去,绕过新蔡,真阳,朗山,确山,在确山以东驻扎。行军要快,我给你两日时间,两日之后,必须给我到得确山。这一路你不打旌旗番号,士卒分批乔装而行,切莫引人注意。你可办得到?”
  狄行接了将令,单膝一跪:“紧遵将军令。”
  沈浣凝声道:“到了确山,等我将令。此次一战,成败半数皆系在你这一部身上了!”
  狄行握了手中将令,沉默点头,再不多说,出帐点兵去了。
  --
  十万颍州军,三万驻守颍州,一万驻扎汾水东平舆,一万绕过真阳驻扎确山,剩下六万军马急行两日一夜,便抵沙河岸边扎营,与元军隔水相望。到达驻扎当夜沈浣下令全营将士停训一晚,休整队伍。
  自从那日俞莲舟一个梯云纵将沈浣的将旗挂两丈高的旗杆顶端,这一手轻功被周围十数名士卒看到,这一幕竟然在短短两天之间,传得全营上下悉数皆知。而且如所有口耳相传的留言一样,被传得神乎其神,几乎分辨不出本来面目。是以这两日俞莲舟同沈浣一道与大部人马由颍州抵达沙河,一路上几乎所有士卒校官,甚至一些将军偏将,看他的眼神都无比钦慕,敬仰至极。无论他走到哪里,四周都是好奇打量的目光。前一晚一个伙头军去他的客帐给他送晚饭,因为多得了他一句相谢,出来之时脸上笑得开了花一般。俞莲舟对着些只做不见,既不多说也不多问,一切如常。
  沙河驻军的当晚,沈浣难得发一次善心,取消了当晚操练,军士们三三两两的在营中生了篝火,更有人打了附近野兔野鸡来就着火烤,打打牙祭。
  俞莲舟过了晌午便在自己客帐之中打坐用功,直到此时入夜时分,方自起身出帐,缓缓走了几圈,舒展筋骨。他行走江湖十余年,倒还从未曾在兵营之中待过,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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