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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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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说明来意,递了凭据与票据,袁成祥用二指夹着对着亮仔细辨认了一番,道:“不错,白纸黑字,又有票据。”然后一抱拳道:“辛苦了,二位是兑不出银子才来的吧。”

向东说:“确实如袁爷所言,当地的票号被劫,我等不能当地兑换,又不知该如何联络他们其他分号。又遇上来此地办事,顺便问一问袁爷,袁爷若是通情,体谅我们一路辛苦,我们就谢谢袁爷,并捎个话,来年就不用跑我家的买卖了,当地也很危险。如果袁爷谨慎,不便调停,我等也告辞,自找票号总号,也就是多走个时日而已,只不过误了过年团圆。”

仔细辨认,袁成祥跟袁四爷有几分像,年龄在袁四爷跟袁成孝中当,只是一身的虎皮里儿虎皮翻袖的褂子,显得霸气十足。

青面想法进来也没进得来,也就没见到这四面虎皮挂宝剑的客厅那气吞山河的气势。

但有了这一纸小小的票据,这两个外乡人竟然就大摇大摆进来了。

袁成祥家里走的是东口往北的买卖,都出了关了,在葫芦套有买卖。

倒腾的是鹿茸人参虎骨什么的。

听向东说完,袁成祥点点头道:“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我袁某的生意超过三百两那都是现银交易,这点也不算什么,来人。”

伙计上来,领了条子去找帐房,向东是千恩万谢。

一会伙计取来了三个四十八两的大银元宝又赘着一堆小元宝,向东就与小虎取皮囊包了又装进褡裢背了。

没想到如此顺利,二人就打算,既然顺利,就不能不仗义,再危险也要赶早把银子送回去,也算交了买卖。

返头再回来帮袁哥报仇,两下一合计,决定就到袁家的客店住一晚,试探一下沙十二。

晚上二人都打听清楚了,大早二人就退了房,正见到七寸刚练完拳。

向东把刀给了小虎,径直走过去也不搭话,假装客气上手就搬七寸的肩膀,七寸一抬胳膊挡开,向东还是练过几天擒拿的,就后手一抄七寸的右手扣住,前手继续搬,走了个抹眉,没想到就这一瞬间七寸的身子一矮托起向东的胳膊一抱脑袋滴溜溜就打了一个转,这一转太快了,还没等向东反应过来,七寸已从腋下转了出来,左肘正压这向东的肩膀一外横肘砸在耳门上,身子不停待向东一栽歪左手就手一顺向东的胳膊,另一手走内横肘正磕在向东后脑上。

只一瞬间向东就趴下了。

小虎站在一旁都没看清怎么回事,更别说看清七寸右手几个指头了。

小虎一急就要抽刀,只在这一愣一动之间,七寸就已经三步两步游鱼一般瞬间就过来了。

手一按小虎的胳膊,用肚子就给小虎把刀柄给顶上了,小虎拉不出刀就杀不了人,往后一退又要拔刀,一低头清清楚楚看到七寸右手是四指并拢,就按着他的腕子。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小虎一退步,七寸却像粘在他身上一般,只是轻飘飘没有重量,一退就把七寸也带过来一样,只是七寸跟上一步直接打了一掌,随着左脚就跟上来换了步,左手只一扫,跟上去又是一掌。

小虎的身子一下就瘫倒下去了。

小虎这一倒,褡裢里的银子“刚刚当当”就掉了出来,望眼儿的闲人一看眼都直了。

七寸开始只认为是拳师切磋,后来看着二人的装束跟兵器突然就想起些事情来。七寸算账,过目不忘,自己欠过谁多少,谁欠了自己多少,明镜儿一般,比一般人还多一百二十个心眼儿。正想着是要杀了他们绝后患还是要留着活口问清楚,就在这当空,院子里人就多了,依然是不容易下手。七寸有些着急,几个伙计就上来找绳子,七手八脚要将人绑了。

正这时候,应老二带着一伙弟子来了,个个提着砍刀哨棒,疯狗一般叫嚷着就要抢人,说要为他哥哥报仇。

七寸不明白怎么回事,当然不干了,就明白了也不能放人。几个伙计也拉家伙冲出来,两伙人就在院子里拉开了架势。

这事情就乱了,青面此时已经缓解过来,虽然身体有点飘飘然但却精神百倍,强忍着,能少抽一口就少抽一口,他正在慢慢戒烟。

见青面出来应老二赶紧就过去了,道师傅你在这就太好了,我哥哥昨日被这俩人给捅倒了,此时还在昏迷,生死未卜。我们找寻了一夜,万不可让人跑了。

青面都糊涂了,这俩人是干什么的,怎么到处杀人。

正对峙着又来了一拨人,也是提着刀枪,当先一匹高头大马,却是河西袁成祥,袁成祥到了只是简单看了看形势,提着枪打马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向后一摆手:“拿下绑走!”

七寸当然不干了,厉声质问,袁成祥道:“此二人昨日以假票据,骗了我二百一十两银子,此二人来路不明,我必带回去审问。”

七寸又阻拦,此时应老二的人就与七寸的人站在了一边,不管归谁,首先不能让河西把人给带走了。

袁成祥嚷嚷:“其他不管,我就要拿这两人见官,谁敢拦着,谁就是与王法作对。”

一提王法,七寸跟伙计有点动摇了,应老二嚷道:“你不就有个捐官吗,我们家也有呢。我还说人我来送呢,这二人杀了我哥!谁把人带走,我跟谁拼命!”

袁成祥在马上白了他一眼,往后一看,门外已被他的人给堵上了。

第七十六章 风度高楼故乡心

眼看局面控制不住了,各怀心思,谁都着急。

正吵吵着袁成孝急火火就赶来了,众人让了路,袁成孝挤进来看着袁成祥道:“大哥,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袁成祥下了马将缰绳交给随从,依然提着枪,威风凛凛扫视一周,院子里就稍微静了一些,袁成祥道:“大弟,不瞒你说,我宅子出事了,不单单是银子,此事与这二人有关,请让我带回去查问清楚。”

袁成孝道:“大哥,我刚来,只听伙计通报,说有人带利刃潜藏在我店里,又行刺掌柜。此事与我家大有干系,我才赶来。没想到大哥也在,还有这么一出,此事重大,但有一样,此二贼在我店里被擒,能不能先让我审查清楚,来日定当备厚礼一并送于寨上。”

袁成祥道:“大弟,你我两家过去如何那是老辈的事情,但说起来也是同气连枝,也从没闹过红脸,既然你早晚要送,不如哥哥先审了,然后备厚礼返还与你,绝对原样奉还。”

袁成孝道:“哥哥,既然如此,本来我当可以与你共审此二人,但却怕另有麻烦,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我一家一个。”

应老二当时就不干了:“什么!他杀了我哥哥就这么算了!你们两家一个丢了点银子,有什么,一个毫发未损,是我家要出人命,你们在这盘算,今天我两个都带走!”

袁成祥在盘算,怎么想怎么不是个味道,带走一个,除非死了一个。

袁成孝对应老二道:“这里没你什么事情,突然冒出来,让你吵吵嚷嚷跑到我店里抓人就够给你面子了,是乡邻里屋稍坐咱喝一杯。”

应老二反应机敏,张口就要辩驳,但正因为反应机敏他又有了顾虑,却没有争辩。小算盘在心里噼里啪啦一顿拨,确实自己没什么道理,应抢怕是抢不来,这二袁肯定怕这二贼到了自己手里就是个死,也不敢给。且不如先看这鹬蚌相争,伺机下手,只要最终是落在自己手上就成。

想着他看了一眼青面,青面此时铁青着脸。青面这人是有良心的,他跟应老大在一起,确实得了人家不少好处,而且应老大那个人就好个面子,看似憨头憨脑,破败家资,但换言说了,也是义薄云天,好结交英雄好汉,没结交着好朋友不是他的错,是生不逢时。

应老大就好个脸面,只要有人说他个好,他就高兴,他也知道对方都是什么人,但过一时是一时,

如今这些狐朋狗友也罢,师兄弟也罢,也都义愤填膺给他报仇。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关键时刻得冲得上。

而自己年幼人家几岁,却被奉为师父,行弟子礼。跟着应老大,不是好汉却也得了好汉的待遇,过足了瘾。为应老大争个公道当然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青面牙咬得“咯咯”响,脸都扭曲变了形,上前一步道:“杀我兄弟在前,如今我兄弟生死未卜,假设未能雪恨,我兄弟万一有个三场两短,那死不瞑目。破财事小,性命事大,性命事小,仁义事大,仁义事小,骨气事大,望几位给了薄面。”

青面语低调气阴冷,袁成孝本来想骂肯定是应老大欺负人才被刺了,那是活该,但看着青面那死灰一般冷淡的眼睛,突然又说不出什么来。

七寸是希望这二人被应老二带走的,带走了弄死,倒也干净。但他又知道,这不太可能。

青面跟他们没什么瓜葛,也不客气,看着就是要拼命的架势了。他听到袁成祥说到另外有事,就明白了,定是袁宅发现堂上少了那大枪,猜疑是这二人所为,又怕传出来名声不好,才编个瞎话这么说。按说把这二人一交,谁弄死都行。但出于大义,不能让这二人替自己背黑锅,出于哥们义气就更得亲自把他们押到应老大脚下,当场手刃。出于私心就更不能让河西带走了,让他们乱上加乱,让他们王八钻炕洞,憋气又窝火还没地方出气,这就是报应。有此三心,也是他得了手却迟迟不把消息透露给袁四爷的原因。

四爷不知道,但咱不能不交代。

青面不愧是家传的夜行术,他很尽快查清了,袁宅的房子是个“回”字形结构,四面大墙四角都是带女墙的,跟城墙一般无二,周围一圈能跑马,在回子北边出来个二道院子,正中就是家祠,也不大,据说内部结构与摆设与掌门祠堂瑞昌“铁萼堂”完全一样,唤作“铁木堂”。

大墙右边有护城河,左边有零散的按阵图摆的小屋,望哨主要集中在东南大门,而西北地方因为是村里,就少了警惕。青面探清楚了马厩的位置,库房的位置,这个方便掩藏逃脱,摸清了墙的厚度,椽子的位置,窗的结构,方便行走穿越。一切打点停当,就在村里住下了。

子夜就将那紧身兽头小铠穿了,双套裆夜行衣靠,上齐了密纽,挂了麂皮九龙袋,挎了镖囊,察看了千里火盖上盖;斜背了飞抓链索,捆足裹腿插了匕首,没带鬼头刀,后腰大带一勒,倍感踏实,插着一把直刀。臂上又带了拉索飞刃,手上套了虎头钉牙,足蹬麻筋底的快靴,又察看了火折子,还有那大烟枪。确定无有遗漏,这又戴了面具,提了草衣,趁着夜色冷清,小跑步就到了北墙外。

远远看到左右墙头有人,就翻上草衣伏地前进。身子如壁虎般却又缓慢移动,终于无声无息就到了墙根,到了墙根虽然亮堂,只要不出动静,两边墙头的哨楼就察觉不到。

先贴着墙调整了一下呼吸,平复了一下心跳,清了清头绪,掏出飞抓打量了一下就丢了上去,顿了顿确定抓牢靠了,提着气往上上。上的时间是叉着腿,这样平稳又便于发力。贴着上子往上攀,待到墙头的时间,用脚挂住墙垣,用臂膀绞住绳索,空出手来取了弹弓,用嘴叼了。

又丢了绳子只将手攀了墙垣开始往左边蹭,因左手带了钉牙,可以支持很久,如此耐着性子,探清了虚实,又身回来去另一边,探清了虚实再折回中间,收了弹弓。

按常规,这一步是投石问路,掉开注意力,爬回来后青面吐了一口气,心道:脑子是不行了。就在祠堂后边,怎么还这么大费周折,幸好没打草惊蛇。

铁木堂就是贴在后院墙起来的,抬头一看就是窗了,不需要费事再进院子,自房顶或窗户就能做了手脚。

青面理了理头绪,又将飞抓二次打出,直接挂在了脊上。抖擞精神,三两下就攀在窗子上了,只嗅得香火气,不见烛光,定是每日上香但不点蜡台,无人看守。

顺着绳索蜘蛛一般爬上去,到了屋檐下硬抓着绳子一撑屋檐倒挂着身子,用起了蝎子倒爬墙就翻了上去。又伏了一会儿,确定无人察觉。这时间换了姿势,头朝下斜趴在房上,再往下看,也三丈多高了,看着地面上的物件已经很渺小了。

青面轻轻掉回头,如果不是小时候功夫扎实经验多,就这一观望恐怕也脑袋一晕栽下去了。此时岗哨已出了视线,青面小心的算计好了位置,将瓦揭了,取了火折子吹亮,又垂了燃火绒绳下去,稍微就有了亮儿,果然就有一条枪,正端端正正横端在供桌之上。

青面此时有些喘了,感觉到了膝盖胳膊趴在房上的部位冰凉。调整呼吸,稳定心神,卡住绒绳,又取了提勾顺下去。小心翼翼,将那提勾正扣在樱枪血挡下边,只一提就卡上了,然后青面就闭着气轻轻往上拔。

倒了有三十把,就摸着那枪头了。青面将枪提上来放在一边,又小心拔上绒绳熄了。喘了几口气,胡乱对袁家祖宗拜了拜,又原位把那瓦盖上了。这一套动作做得毫无破绽,想死袁家人都想不明白。

已过三更,此时瓦上就见了霜,又滑又凉,还沾人。青面仰望上去,一弯月亮挂在当空,青面不敢多看,那些高空的光亮会让人产生幻觉,引起遐想。

正当青面想着怎么下去的时候,突然身子就哆嗦起来,感觉不好,此时烟瘾发作那还了得,青面咬着牙努力清醒着,多里哆嗦就摸出烟枪,烟膏早准备好了,又取出火来点了,猛吸几口。

缓缓就清醒起来,暗自庆幸多亏自己有心,提早准备了这么一条简易的烟枪。

吸了几口虽然缓解下来,但身子一阵冰凉没了知觉,却又感觉嘴唇生疼,想定时刚才发瘾时糊里糊涂给咬伤了,不觉悲哀起来,想自己如今竟成了这幅模样。

青面稍作歇息,却也深深体验到了身子大不如前。刚才上来的时间竟然都喘息劳累了,若不是身子瘦轻了怕真得手上没了准头,一边吸一边就恨起来。

实际这一上瘾还救了他一命,如果此时下去,不定发生什么事。

就在此时有一队人马从远处奔过。只有县城以上的城才修筑护城城墙,而即便够了级别,非是要塞,无力修建那也无奈。整个周口虽说寨堡连接,但却并没统一的外墙防御,只要不开火,土匪还是进出自如的。

青面已看到了那队人马,赶紧熄了烟,小心地伏在屋上,又怕自己被人发现,又怕那人马惊动了墙头护卫。看着他们过了桥,远远走了,这才放心。

但怎么看那一队人马怎么像自己的狼牙鹞子队,难道铁头没死。

那人马远远走过,引起了几声犬吠之外,也并没再大的动静了。

但青面却清楚地听到了这边在黑暗里拉枪栓的声音,想那墙头的护卫也看到了人马,只是不敢声张罢了。

冻了将近一个时辰,青面才断定安全,那身子都僵了,再不下去怕会死在这房上。

于是背了枪悄悄溜下来,又取了草衣倒着身子看着墙头反应,一下一下退了。此时墙头已点了灯,这叫“点灯人未睡,咳嗽心必虚”。就是吓唬小贼,打个记号,告诉人家,家里有人。

这一亮,别处看着他清晰,他看别处不清晰,青面对这个在行,一阵出溜就逃离了。

这就是袁家丢枪的经过。

第七十七章 山鸟惊觉鸣且飞

无巧不成书,说书,说得就是那些特别的事情。

有句话就王八瞪绿豆,就对上眼儿了。心态这个事情很微妙,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总有那么一些人和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就想给他修理修理。

有的女人招男人,有的男人也招女人,不用刻意去干嘛,就跟那花儿似的,酒香不怕巷子深,总能引得那蝴蝶儿蜜蜂来。

但这是往好了说,反过来,臭肉也招苍蝇。人遇到风来横祸,倒了霉了,总爱哭诉一句,我找谁惹谁了,都是这个理儿。

就在这之前的黄昏,向东跟小虎背了银子到了繁华处准备弄点吃的,整个大街上的行人看到这二人都小心地避让,就还没见过光天化日别着刀大摇大摆的人。

这条街上能看到扛刀的,也就是应老大了,而不巧,打对面应老大带着几个兄弟就过来了,应老大自己不带刀,边上小弟给抱着,左边抱刀,右边抱棍。

两拨人一大对面过去应老大故意用膀子就靠了向东一下,向东一个趔趄没在意。走过去听到应老大一阵大笑。

二人都饿了,就找了个面馆靠门坐下,这面馆很讲究,非常干净,小厨就在门边,门口架着一架深锅,锅里咕嘟嘟煮着羊汤,热腾腾冒着白气。二人各自点了一碗泡馍,正在等着,向东道:“吃一哈有没有家里地道。”

小虎道:“那咋能比,陕西泡馍陕西泡馍,”又撇着腔道:“陇馔有熊腊,秦烹惟羊羹”。

向东看着他那憨样想着他跟着自己难得吃点好的,冲他就笑了。

应老大也带着人大摇大摆就进来了,歪头斜眼的远远看着这二人。向东也没说话,小虎起了身好奇,就去看那锅,迎着白气吸了吸鼻子。

正陶醉着一个茶碗飞过来,正砸在他的头上,小虎刚要发怒看到向东示意他回来。小虎就老老实实坐回去,听到应老大骂了一句;“娘的,土包子,懂不懂规矩?哪有脸贴着汤锅的。”

这时店家就赶紧出来两下道歉,也赶紧给二人上来泡馍。伙计又跑到应老大那先上了茶跟几个小碟,这才问道:“大爷,您看是上几个盘?”

应老大“嗯”了一声道:“不忙了,不到时候,就是过来看看。”

“哎”,伙计毕恭毕敬,搭话都不敢犹豫。因为怕有事,虽然这么说,但那边还是上来了一壶老酒一盘羊肉。这年头,这小店能趁点羊肉已经难得了。

应老大最近跟着青面练拳,可是这应老大就是缺点天赋,怎么教都反映不过来,总是死记硬背那些套套,后来青面急了,就按他的身材教了一手硬上的,因为一般人走不了他那套拳,就教了应老大几手刀法,就是根据那腿法改的,运用起来也能压倒几位练家。

然后应老大还真找人比了几把,对方还真不是对手,这应老大就总感觉他们在骗自己,故意让着,没办法青面就想了个歪招,就让兄弟们打应老大,应老大硬扛着,直道兄弟们累得都打不动了,他还挺得住,如此应老大才稍稍放了心,他时常道:“你们这些兔崽子别耍我,我可不笨,要万一跟生人动起手来我吃了亏,唯你们是问。”自此上下都有个想法,就是欺负生人,检验自我。

小虎看着碗里的肉道:“这肉咋这少,就只吃馍啊,又不少给钱。”

向东道:“兴许人家的就这样,我再要一碗,你兑着吃。”就把自己这碗推给了小虎。小虎感觉有钱了,也没退让,就先喝了一大口。

向东就喊伙计再来一碗,那边也高腔和着传话;“再来一碗。”

小虎撕着馍埋着头又把那一碗推了过来,向东钳了口肉。汤色还是很好的,飘着菜叶。

正当伙计送第二碗的时候,应老大对面也过来,一脚就踢翻了向东边上的凳子,向东给小虎是对面坐着,边上都空着一把凳子,小虎刚起身应老大一巴掌就扇过来,扇翻了汤碗,然后准备质问二人。向东就起了身,小虎也起了身,应的伙计一下子就围过来,但见向东掏出一捻碎银按在桌上,一边挤个空子就劝着小虎离开了。

直到二人消失在人堆里,应老大还是傻傻地站在那里,伙计转过来一看,“妈呀”一声,应老大自己也差点哭出来,只见肚子的衣服早已被薛湿透,阴湿了一片。衣服斜着划开的,如果捅一刀的话不会有这么多血流出,定是划了一刀。

这算是轻的了,只是放点血,给个教训,若一刀捅进去,怕就完了。

但就这,也把应老大给吓死过去,回家就发高烧。要不老话说了,不行就别装。

这就是为什么应老二嚷着他哥快死了的原因。

话说回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袁成祥有点不爱听了,但自己势力再大,也不能不占理,于是他对袁成孝道:“大弟,这样,哥哥取个两全的法子,这位兄弟别争论,赶紧回去照看自家兄弟,该料理后事料理后事,我就借大弟宝地,就在此地审理如何,查清楚了,我自离去,人不带走。”

还没等袁成孝回复,这时门外又一阵嘈杂,有人高喊;“袁二爷到!”

袁成祥突然就感觉不太妙,心想,万一真闹起来,这里外都是他们的人,自己肯定要吃亏,于是吩咐不要妄动。

正安排着,袁成恭就晃晃地进来了。袁成恭灰蒙蒙一身煞气,灾星一般,谁都记得前些日发生的事情,避之不及。

袁成孝看见他还是带着点怨恨,道;“你来干什么?”

没想到好心当作驴肝肺,热脸贴了冷屁股,袁成恭一咬牙转向一边,也没搭话。

气氛就冷了下来,正这当间忽然有人“呀”一声就瘫倒在地。

又怎么啦?

见那魏向东已然醒来,只一刀就捅翻了边上一人,拉着小虎就往外走。

小虎的刀已经被下了下来,见他从后腰一摸,又掏出来一把。俩人瞪着眼就往外冲。有挡道的,反应慢的,小虎上去只一刀,顺着肋条就挑了上去,刀尖在内触着心尖一拨,人就瘫倒抽搐而死。

向东厉色喊一句;“莫要杀人”。但拦他不住。

人惊了,马也惊了,四下就乱了套,二人红了眼,见小虎左一刀右一刀是一路砍杀。冲到南门院墙,墙根底下架着几挂大车,还有些不知道装了什么的麻袋,二人就踩着大车,跑几步上了墙头,翻着就出去了。

院里一阵嘈杂,避让的多,抵挡的少,但都拉着家伙故作姿态,显得精神抖擞,但就是不动手。

院外的都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见这有人往外退,院墙上又蹦出几位,有退的有挤的,各自就闹了起来。

本来他们就不认识,光知道是来找人,什么情况,长什么样都糊里糊涂的,反正老爷说怎么办就听着怎么办。

袁成祥也忙着往外挤,那马也跑不开,直撩撅子。

袁成祥抻着脖子吆喝:“都堵住了,别放走人!”

谁知道别放走什么人,外边好几拨人,个个提着砍刀大棍眈眈相向,一个个傻乎乎的。

越乱越不容易挤,本来呈个威风都往院里挤,再出去就一个门可就不容易出了,袁成祥这个窝火,

袁成恭就避在门边,他就是怕袁成孝出什么事,也不管抓人不抓人的,看袁成祥挤过来,想这个大哥也几年不上门不来往,有心拉拉关系又感觉不自在,但毕竟自己从小就出来了,跟他也没过节,于是道:“大哥不喝一杯再走?”

袁成祥正火着呢,张口就把真心话道出来了:“妈个二房沥沥的,喝个屁,别挡道!”

袁成恭够能忍耐的,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哪壶不开提哪壶,热脸又贴了一个冷屁股。

袁家的规矩是不许纳妾,这个袁成祥他们也一直继承着,都知道祖宗的规矩不能改,改了会出乱子的。

袁成恭的母亲却是他“娘”,也就是袁成孝的母亲还在的时候,以她的名义续的二房,虽然后来大太太还是不在了,但二房就是二房,袁成恭从小就被人小瞧,二房的孩子是没资格继承主产的。

家产事小,名分事大,袁成祥本来就是个火爆莽撞的人,脾气大也大惯了,顺口就骂了句“二房沥沥的”,太难听了。

袁成恭当时有点气懵了,站在那嘴唇都发紫了,多聪明一个人,竟然没想出怎么回击袁成祥,袁成祥没什么把柄。

边上一个伙计看见了,这个人是袁成恭专门提拔起来的心腹,袁成恭在这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总能弄着人为他卖命。

这汉子也善于察言观色,一见主子这个表情,表现的时候到了,张口就骂:“这么宽的门面你爬都爬开了!是不是爬不过门槛了!就单等你这一翻了!”

俗话说“乌龟爬门槛,就看这一翻”。袁成祥当时就火了,转过头来道:“狗奴才你说什么!”

骂是骂,但人还在往外挤,青面在一边一使眼色,应老二在地上寻着一块玉米棒一把就甩了过去,正打在袁成祥的头上,袁成祥心中这把怒火一下子就燎了起来,舞枪就要拼命,怎奈地方狭小,提着枪也耍不开,照边上几个不像人样的的就抽了一杆子,那几个却是应老二的兄弟,几个小弟冲院里喊了一声:“哥!”

青面道:“操你妈!砍他!”

第七十八章 人之将死其言善

这下热闹了,人犯了脾气那是牛都拉不住。几伙势力就在瑞昌门口干起来了,门外的早等着动手了,一见打起来了,开打吧,双方也有认识的,也有一起赶过集的,但这个时间都顾不上了,有挂点亲戚的都避让着,有点矛盾就借机会开练了。

瑞昌的人没动手,在自己门前打倒霉的是自己,就开始往院外轰,在里边乱轮刀子。

实际也就是解解恨,发泄一下,虽然各提刀枪但都怕弄出人命,在这都认识,拖家带口的,出了人命官府追究起来还得自己背着,所以都是相互比划着,能踹脚就踹脚,踹不着就算了。

早顾不得真要抓的那二人了。

待应老二出来的时间,有想露脸的小弟上来道:“哥,怎么弄,追不追,人都跑了。”

应老二直接就一脚把这个给踹倒了:“你妈X!”急得都带哭腔了。

其实青面只是听明白个大概,他并不清楚整个经过跟具体情况,但源于对应老大报恩心切,也急急道:“赶紧追!”

这几个也不管这边了,朝着街道赶下去。

遇见岔路却毫无蛛丝马迹可循,青面耐心查看了一下脚印,也没个分寸,一着急一个高蹿起来上了墙。也不管那些小弟了,只顾在墙上跑起来。几个腿脚利落的也紧盯着墙头,在下边分头追。

人多也乱,只认得自己人,也不知道对方都谁是谁了,认识就让过,不认识就乱砍。小孩子做游戏一般,忽忽打到了左边,又忽忽退到了右边,打着打着都聚成堆了。

袁成孝赶紧上前道歉,七寸童安祺紧随左右,袁成祥知道闹下去也无意义,咕哝着骂了一声也跟着往下追。

还是伤了不少伙计的,好在当场没出人命,三两搀扶的各自归队。

袁成祥越想越憋气,前边正好有两个应老二的小弟一瘸一拐地走着,袁成祥垫两步一枪投过去了,

那枪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正插在了那伙计肩胛骨上。枪头后边有血挡,拦着着扎不深,就这力道,也几乎将人贯穿了。那伙计惨叫一声就栽倒了,边上那个一看也急了,照着袁成祥一镰就甩过来了,袁成祥赶紧闪躲。他闪过了,他后边的伙计没闪过,一镰刀砸在脸上,那镰刀割起来刃超前,但甩出去是大头朝前,好玄没砍进去,当场就拍了一脸血,吓得浑身哆嗦瘫倒在地。

然后就在街上,这两家又开练了,应老二毕竟剩下的人太少,一阵就被人放躺了。

说青面房上追,因为房子是四五栋就连在一起,中间的胡同也不宽,他往高了起,胡乱追了一阵还真就老远看到那二人了,也可能是刀客的习惯,那二人只是努着眼攥着刀鞘,大步流星的疾走,但并没跑起来。

青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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