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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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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如秤准,活似车轮。行气如九曲珠,无微不至。运动如百炼钢,何坚不摧。蓄劲如开弓,发劲如放箭。曲中求直,蓄而后发。力由脊发,步随身换。断而复连,往复折叠。进退转换。极柔软然后极坚刚’。
求得是个专注。
‘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谓之粘。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虽变化万端,而理为一贯。
虚灵顶劲,气沉丹田。不偏不倚,忽隐忽现。仰之则弥高,俯之则弥深,进之则愈长,退之则愈促。
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人不知我,我独知人。英雄所向无敌,盖皆由此而及也。’
用起来确实是粘连粘随让人打不实在,立法高妙。浑身走缠丝盘绕,牵动对方化解来力,主动起来又能令对方无从化解。
又说:‘斯技旁门甚多,虽势有区别,概不外乎,壮欺弱,慢让快耳。有力打无力,手慢让手快,是皆先天自然之能,非关学力而有为也。察四两拨千斤之句,显非力胜;观耄耋能御众之形,快何能为。’”
说到这老滕笑了,左二把也会意一笑。这一笑内涵复杂。
俗话讲,文人相轻,武人相伤。这话是很有道理的。人都护拳,都感觉自家的好,但文章各有妙法,气象万千,立场不同,难以断定高下。
而武术本着搏击杀人,却是有得比的,总有个最能打的,棋差一招,束手束脚,而高手之下不断有次者挑战,挑战连败,难寻其右。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老滕见左二把原汁原味捧地太极绵拳的高妙,但却并非倾心相向,当下也明白了几分,于是调侃道:“如此便利,老哥有无遣弟子相互学习?”
左二把道:“我行走南北只图不出差错,一个照面解决了问题。三五技法使练娴熟每日愈深精进也就罢了,不求高深难得。”
虽如此说,众人请左氏展示一二,运用起来却是浑厚大气,感觉很合要领。
众人赞叹,左二把道,“也就学了这一两手,确实考虑周全,变化万千。别的就演练不好了。”
凤吟看到,虽然风格不知何因略有不同,但与那怀庆府石碑一般的老客所用之拳同出一辙。
又问到转掌,左二把道:“此拳与那杨氏绵拳不同,那拳为河南陈家沟处传出,早已定型并有改善。
而此拳似在不断完善中,我早先见时没太多内容,复几年再见已是风格各异,花样繁多。想着早先所见那一二手,或者有那八大掌为母法,为根基,可以自由组合,添枝加叶。后来据说因合了易经八卦之变数,就传作八卦转掌了。演练起来极其圆滑,如游龙行空又似大蟒翻身。我见过他们祖师演练,很是吓人。如那太极强调虚领顶劲,气沉丹田类似的是也讲顺颈提顶,松肩垂肘,畅胸实腹,立腰溜臀这些。只是周身滚钻争裹走转拧翻,柔而滑,走转不停。吸胯提裆,步走趟泥扣摆,以斜打正,以正压斜。手法也是涵盖了各门所有,却强调了推托领带搬拦截扣等。用起来是穿插自如。似一静一动,却都是后发先制以柔克刚的拳法。很是奥妙。”
老滕道:“此等妙法,老哥可曾遣弟子相互沟通?”
左二把嘿嘿一笑,似怪老滕明知故问,但还得说些个场面话,道:“若有时机,无论各门,也总是相互请益,虽不能学得系统,但就功法获得一二,相互揉通,也是受益良多。习惯成自然,殊途同归。”
众人又请左氏演练,左氏道:“因追求同理,但启手不同,虽然以我根基可以展示一二,但总有限制之感,过去能参合着只有二三,于是也不久练。”
然后左氏就展示了最基础的几个动作,确实如所言一般。左二把也解释道:“他这一转分八个基础身手下塌掌又叫青龙出海掌,后边分别为凤凰展翅为托天掌,狮子张口为抱掌,鹞鹰钻天指天插地掌。怀中抱月双撞掌,白猿献桃捧手掌,行日赶月阴阳鱼,游龙戏海风轮掌;一转起来又有八个基础转法,为单换掌、双换掌、顺势掌、背身掌、翻身掌、磨身掌、三穿掌和回身掌。名字也是有差别,也听过其他名字,对你我来说就无关紧要了,等变化为八八六十四掌时,就更为丰富了,什么顺镰割草千斤坠地之类,但说得热闹,都是一套,不出一个单换掌。
基础八掌分别走身手几个大劲,八大掌就是配以换掌换步的变法,但涨功的法子,从青龙探爪,走单换掌左右换通,也就出了功夫了。都在于一抱之间。”
说着左二把就盘绕起来,虽然认真讲解了,但那个步子确实让人看不明白。
左氏道:“转着,看似推,实为追,身子得拧回来,这样才上了力,也锻炼人。外脚在前落步一扣,拧着身子里手掩手,前脚踩实,里脚外摆,身子“吐露”开反拧回身,双手借势看住,这叫推窗望月,式子不停,前脚变后脚成了里脚,再上一步扣回来,两膝合住,外手不动,里手顺身子自外手下穿抱裹住,为叶底藏花。顺起外手,里手贴外手臂下而出,身子向圈里回拧,里手照应圆心,沉肩坠肘虎口撑圆,后手照应与里手肘下腹前,继续反向走转,这是单换。打人的时间,就可以偷着出手,变化万千了,因合了身子的力,那是厚重连绵。”
哎呦这个乱呦,看着左二把那腿脚,这么一摆那么一扣,滴溜就一个转身,后插一仆步,身子揉转一下就伏下去了,两手左右一揽,一个旋转又钻起来了,看得眼花缭乱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凤吟看着却当下大明,虽然多了些许刚硬,但与那七寸童安祺确是一路拳法。
于是凤吟也起身,以自家虎形鹞形回身法为根基,仿着动作走了一圈,竟走出了大蟒翻身的浑厚之感,周围无形中生出一团压力。
那身手,感觉拳头落处就要被转化开来绞了进去,一转又吐发而出,让人不敢小看,就那身手之敏捷协调,也是让人望而不及。
众人皆拍手称奇,左二把道:“不想贤侄竟如此在行。”
光辉等就介绍了周口的事情,听到童安祺时,左二把猛一抬手,似乎想说点什么,但一落手,欲言又止。
凤吟就情形请教了左氏自家拳法,遇着正宗,自是虚心求教,全心学习。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左氏也不保守,传授了几个特别的功法,就着三十年所遇的事迹又展示了独门的弹腿,果然凶残。
这才知道,拳这东西也是厚积薄发,练时也是万千行径,用时却得取舍相宜。
就比如那腿力来讲,有时间必须放弃大力而求速度,所以很多动作貌似华而不实,但实际却是专打要害的法子,自然轻巧。
几人酒菜不停,连吃带喝,连说带比划,足足吃喝了一天。眼看已是过午,眯眯洋洋的各有醉意,
最后话题还是回到了戴氏与周口一脉的心意拳上。
谱上说,“得其浅者;一人敌;得其深者;何尝不万人敌耶!”
功夫到了高境界,虽是杀人技,但谈起来却神领意会,优雅得很。
古人有言“人生一世如三秋,一品文章锦绣成”。
第七十章 拳似炮形龙折身
第七十章拳似炮形龙折身
从老刘身上论起来,自姬夫子之下曹继武马学礼算起,戴五昌比凤吟大出了一辈。待见到凤吟演练半步虎扑的时候,戴氏很是惊奇,于是就谈到老刘,原来又是一家人,老刘为戴龙邦再传弟子,此一把又是后来改善之法,却合了周口一支的古法。这就对上号了,亲上加亲。但对照起来,虽然拳法同出一脉,理法相当,但风格已大不相同。
凤吟就以后学之礼请益戴氏,因此拳外形简单但细节严谨,也只是简单对照了一下,知道了来龙去脉,演练起来却甚感别扭。
戴五昌道:“此拳就是别扭,行人不能行,成人不能成,所以速成而猛烈,但因细节繁杂,稍有不合便大出差错,所以对人毒对己亦毒。
其中动作戴氏与周口相仿,但理法叙述,老刘所传又与戴氏相近,而劲路变化,老刘一路偏刚,又与周口相同。就其中奥妙二人探讨起来,他人有能听明白的,有听不底细的。
但都道只见戴家打人不见戴家练拳,今日有了机会,都吸引着认真听讲。
这一日,凤吟与他们初次相逢,但倍感亲近,这种师门的感情虽非血水之情,但带了义气师恩,比之更亲。
因凤吟所知五行之说出于老刘,就虚心请教,发现颇有不同,其中戴氏专门说了起手与收手。
起一手为钻拳似水,末一手为横拳似弹。
戴氏道:“钻拳似闪,属水,非闪也,有山倒岭塌之势。然此闪非独指迅捷或躲闪横去,更有引进落空对方的心闪之感,钻拳变之锁扣之法折出肘击,迅猛有力,一击稳中其结果便有了山倒岭塌之气势。”
凤吟学时,或者因为九练他法习以为常,虽说同宗同祖,但越像就越难掌握,运用起来颇感不妥,那拳讲得是同一道理,确以束展为根基,但似重新分配了一动的主次,放大了许多枝节,除了因为束展的限制让形态不同,但追求上与那太极八卦类似了,想到如今已然是分了家了,又不必追问,也就只是记下了。
末一手为横拳似弹,属土,非弹也,有轮行壕沟之势。
戴氏道:“轮行壕沟就是直线向前取中,而内走崩翻如犁破土,横劲在内,名横不见横。
无论以正打斜,以斜打正,都是步法侧转,调身变势而直击。所以是排彼而占中,故而不打横势而直进,顺流则畅。拳自丹田出,周身旋拧相融,十字相交,直劲击彼彼必横,故拳法叫横拳。而收拳含回拉,相互借力往复不断。”
凤吟想起来老刘给他说的,貌似相当,但又不同,老刘说演极其简单,钻拳似水走束身闪劲,却又似水曲曲而流行,变化无穷属水,所以以此起手。
而横拳又是进退纵横拳肘周全,浑身拧裹浑实团聚似弹,其性敦厚属土,如此地步也就无所谓正侧了,进也是退退也是进看正似斜看斜似正。
相比之下虽简易直接,但却舍了具象,而得气象万千又返归质朴,与夫子最早的六合变化相合。
凤吟开始深深敬畏起那个叫李洛能的师爷,也深深感激戴五昌。
后来凤吟兴起,也强调着沉与坠,合与裹等字眼强调了到位,又走了各处打法的直进,所谓真意,那意非世俗所谓的简单意想,而各有所指,就演示了擎意,喷意之真意。
戴氏称赞颇有李政先生之风,也说了十形打法,果然硬打硬进无遮拦。
同出一门,就省了些许的较量,便可分出高下,但越是相仿,就越想一试。
凤吟自出道以来也是眼高于顶,似乎没什么人能入得法眼,但此时却真心想体验一下,于是对戴五昌道:“戴叔,能不能让我体验一下原传的古法?”
戴五昌斜目看了一下凤吟,道:“你学过挨身靠膀吗?”凤吟道“不曾听过”。
戴五昌道:“可曾见过杂式捶?”凤吟又道:“不曾见过”。
戴五昌接着道:“形意八式呢?”凤吟糊涂了,道:“都不曾接触过。”
戴五昌哈哈一笑:“想那八字功你更不曾听说了。”凤吟道:“确实未曾见说。”
戴五昌看着凤吟一脸认真,捶了凤吟肩头一下道:“实际也都是新编整的拳路,方便入门到法子。”
凤吟问:“为何新编这许多?”
戴五昌道:“原传实际只有六大势,软硬分出十二大势,小套路若干,然归纳起来,便是打法十二形了。裹践钻老根本,不外乎束展二字的变化。然得了这法子,任何拳套,拿来便能利用,就再无神秘拳法了。但术有专攻,只要不失心意二字的本意,不失六合之法,都能为我所用。这杂式又叫闸势,这一路便是在此地与螳螂拳高手互通之后归纳编整,可予学者一个入门到法子。此一路实际随我父子走镖已颇有声誉,外界知知其一,不知其二,只道是什么顾中有打这些外行话,咱们哪一拳不是顾即是打。说此话者,不理解顾打二字,只管抄袭。此拳若与古法完全相同,或与所学完全相同,就失了意义,所以此拳专门提炼了闸劲二字。”
说到这,戴五昌笑抿一口茶,不打算细说了。凤吟抱拳道:“还请戴叔说明。”
戴五昌放了茶杯道:“唉,此处道出一个大秘密啊。此路拳随为换拳得来,然只是因为此事借了个启发,与那拳实际已无关联。心意五绝,踩,扑,裹,束,绝。绝在最后关要,绝为决断之意,山洪暴发,奔流千里,而这闸,便是自困而积的一种劲力。你天资极佳,我就不以拳套困住你了,你自己去想吧。”
凤吟不能缺点戴五昌就是保守,还是真得为了不限制自己,但人家能说这么多,也是给了师门情谊了。
凤吟沉思不语。带五昌道:“你也不必在意了,知道天下之大,不止眼前几处风景也就是了。但追求起来,相对真正的裹绝二字,却差些咫尺了。试想,若真裹得死时,又如何冲闸。”
凤吟还是不说话,戴五昌就夹了点菜慢慢嚼着,边上老滕也听着高深,咋吧咋吧嘴儿,啧啧了几声。
凤吟看着遮门那厚布帘出神,突然转头望着戴五昌:“如火炮,如坐轿?”
戴五昌的筷子“当啷”就搁下了,一拍大腿看着凤吟一时高兴得说不出话。
凤吟哈哈大笑起来,戴五昌也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别人都不理解,而此二人却已心领神会,正是那若真裹得死时,又如何冲闸,一在我,一在人,心想,未必如愿。
凤吟是个感性却冷静的人,很快就从刚才的喜悦中脱了出来,道:“那挨身靠膀自是那相互找劲的法子了?”
戴五昌道:“不错。”
凤吟道:“何必呢?不怕因此失去了利落?”
戴五昌道:“令人担忧,却也是无奈之法,如今国难当头,急需用人。”
凤吟又道:“那八字也是合经验提了要点的法子吧。”
戴五昌道:“实际这些都非戴氏所操劳的了,自有他人完善。”
凤吟点了点头。也确实如此,若真得了法门,变化万千,也就弃了这引子了。拳是越练越精,前辈好不容易将万法归纳浓缩于几个式子,我们因为鲁笨再分解开来,就真愧对祖宗了。
所以此拳难教难练,不为别的,就因这分独到的灵感,非悟性缘分都到了,确实只能从这些法门入手了。
其他几个人就有点听不明白了,就只道是门内之事,便另开话头,只顾吃喝。
七十拳谱这个东西,都是自己一门的备忘记录,不是让我们照着拳谱去练,而是通过拳谱,呼应自身,顺着这引子摸到形成他们的原因,非但知其然更须知其所以然,如此方算有成。
即或得了秘笈拳谱,也只是胡乱猜想,生搬硬套,那就只是安慰自己一下罢了,落了笑话倒无所谓,千万别坏了身子。
谈道这,基本也明朗起来了,但都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游离而又沉重的杀气。
戴五昌道:“凤吟,叔跟你说些实在话,虽然咱家拳好,但非是学就有成,也非是练就能化。你天资极高,却也未必样样精熟,叔说的没错吧?”凤吟只是听着。
戴五昌也没等他回答什么继续道:“所以,也不是人人或者时时都能做到裹而不露。当然,按照传承,我们应该继续精纯,但这之间既然有了别的法子,也不妨利用一下,在此时,这几路拳,也就有了威力,掌握起来也是方便了。常人勤学,也有成就。”
凤吟深吸了一口气,谈到祖上,传承,这几个字眼在他心中的分量太重了,凤吟道:“叔,你说得在理,只怕长此下去,失了本意了。”
戴五昌道:“呵呵,有你这等后生,不愁后继无人。”
凤吟也不知道戴五昌自己是个什么立场,辨不清这话的话外之音,也就不说什么了。
杯中酒尽,戴五昌问凤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自己跟你自己对战会怎么样?”
凤吟看着戴五昌,戴五昌道:“假设你的老师与你闹翻了,或者同门之间,彼此熟知对方特点,都避免落入敌手又要发挥自己,但无奈彼此熟知彼此,只能听天由命,看谁把握得好吧?”
凤吟道:“这是跟自己下棋,想着谁赢就谁赢。”
戴五昌已有些醉意了,道:“呵呵,五行拳顺势所化,又独立完善,一步一拳,一拳一补,一拳中又含着所有。乃是参照天地五运六气之理,也就有了纵横变化与生克,天地万物,道法自然,顺者生,逆者亡。”
凤吟道:“确实如此,阴阳变换。”
戴五昌道:“若有法子可以逆转阴阳,不合相生,相消,而应是反向叠加以对,硬扯回变化,雪上加霜,那就有了意思了。”
凤吟此时俨然已与戴五昌成了莫逆之交,也少了顾虑,道:“戴叔,那闸劲练时,是否是将自己扎在麻袋里,跌跌撞撞之最易得法?”
戴五昌道:“你果然聪明!”
“那就请戴叔叔赐教一二吧。”
“好吧。”戴五昌提了提裤腰,道:“我也不使劲了,你看着吧。”
就打了一趟进退连环,初看是进退连环,但此时看却又不同。进退连环凤吟是会的,是按劈崩钻炮合了大形周转起横不见横,金木水火又合于土连成,看似简单,却变化万千,但无论如何生变,都不离相生相克。但这一路却似叠加而成,大有火力浇油之式,一个鹞子束身发炮拳而出,却打到一半硬生在中间换个形,换手打出,却依然是个炮形。取了龙形一起,未及落时又硬硬换了个虎形。形意拳似炮形龙折身,火机一发物必落。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霎那,却换了形又衔接得天衣无缝,这不是顺自然而生,而是巧夺天工,非大成就不能为。这一套却是凤吟未曾想过的。
但转念又一想,果然妙哉,虽然动了根本的法则,但正又应了拳似炮形龙折身一句,六合之精妙,大拳师未必尽其能,生克之变化,大方家未能尽其用。归纳括之,欲知天地间格物之精华,尽心意之妙,先致力于立体,庶几得其要矣。
如此已足够,也就不用再试了。
古谱有言“己心明来万法空,自有贤人规吾宗”。
第七十一章 三尺游鱼冰下见
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一顿,直吃到天黑,饮一杯烈酒,想那熊穿玉米地,管他占中还是走横,只求那小腹中混沌沌暖融融的舒畅。
凤吟邀请几位镖师从北走,到家里小聚些日子,但几位镖师都有人镖在身,得保得几处商客安全回家。
于是各路人马陆续告辞启程,凤吟见不得离别,又舍不得众人,就一直留到了最后。
整个镇子黄沙扑面,天都变成了黄绿色,凤吟掩面骑马向东缓缓而行。
凤吟还是到了河边,河面有些锅灶留下的痕迹,但早已冰冷,刨开的冰面又重新冻上了,料想那些人已经撤兵,也不知道刘梁受伤如何,在河边徘徊了良久,只冻到两腿发木,笑道自己真是天真,遂打马离去。
凤吟捎了些杏仁核桃等去看老奶奶,也许是冬天到了,总感觉那屋子低矮黑暗了许多,老奶奶似也更加瘦小。凤吟将那果仁用水泡了,老奶奶总喜欢吃那浸过的干果,这果仁外层敷着一层子皮,吃起来是香脆可口,但经水一浸便透出苦涩之感,老奶奶就喜欢这种苦涩。
老奶奶见凤吟端着碗钻进来,拉一拉被子让凤吟坐了,道:“你熊这一年拔起个儿来了,成人了。以后呀,奶奶都不方便骂你了。”
凤吟送过碗,又磕楞磕楞的为果子去壳。
老奶奶道:“你熊大了,可别越大越开始不着调呀,啊。”清一下嗓子又道:“临近过年了,奉举那熊也回来了,比过去稳沉了些,可也不着调,总往你二叔那跑。”
凤吟想笑,没想到在老奶奶眼里,往二叔那跑就是不着调,看来这二叔是不着调的祖宗了。
说到这老奶奶料想凤吟必然明白了,就换了话题:“年底了,去抽屉把家谱拿来,再添两笔。”
凤吟看着老奶奶一头已泛黄的银丝,有些难过,动作就迟了些。
老奶奶叹了一声,道:“算了,过了年再说吧,你熊身上的味道不对呀。过了年再说吧。”
凤吟知道奶奶的意思,他并不为这份敏感而惊奇,只感到胸中无限的苦闷与空洞。
是让奶奶失望了,奶奶老了,这之后的路又何去何从。
凤吟又一次如孩子般蜷缩在老奶奶的炕头上,如那老猫一般睡去。
这一觉似乎能直接睡到了过年。
没想到刚做第一个梦就有家丁来报,说有客人找,这可是长这么大头一遭,凤吟就正了衣冠,拜别太祖母。
门口站着三个人,两个刀客一个乡下妹子。凤吟一见就高兴起来,赶忙过来拉住那为首一人,正是那先前借刀又保了马镖出关中的仗义刀客魏向东。不待介绍凤吟就拉着他们进了自己的二道院子。
丫环上茶,那刀客一抱拳就坐,边上一个小伙子有点木然冷酷的立在一旁,那女子也有点拘束的立在身后。
凤吟道:“都坐,都坐。”就随便搬了椅子,也没按座次随便就让大家坐下。
凤吟难得有个朋友,又难得有朋友来看他,当下是心花怒放,整个脸都亮堂起来了,自己也忙里忙外,弄了几个瓜果,又用通条挑了火炉,这才回到座位。
那刀客就憨厚笑着,看着凤吟忙活。
待坐定,汉子带着浓厚的秦腔道:“这是我兄弟小虎,这是我妹向楠。”
凤吟带着感情起看了看二人,那小伙也就二十出头,跟向东一样是一身的羊皮袄大棉裤,脸不似向东那样方正,而是瘦长的,鼻子瘦长,眼睛也狭长,下巴嘴唇刮得光亮,也不似向东那般胡子拉碴。
怀里揣着一把攮子,刀柄已被摸得油亮,中间一个空洞,一条牛皮绳从中穿过,显得粗旷又极富经验,背着一个粗布褡裢。
那女子跟向东是有些像,他们三个虽然脸型不同但都有一双狭长的眼睛,眼仁黑白分明,笑起来憨厚,静下来优美,狠起来又阴冷。那女子也是一身小棉袄,鼓鼓囊囊的,但可以肯定,也有利器藏身。
向东摸索着桌子又回头望小虎一眼,憨憨笑道:“哎呀,早知道袁哥是这大一户家主,我就不来打扰了。”
小虎身上有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阴冷,或者猜疑。是一种内向,又似一种残酷,一时不容易辨认,总感觉哪里不舒服,对人充满防御之心又故作不在意。
那向楠到是跟他哥很像虽然不似他哥版爽朗急躁,却有一种暖洋洋的春意。
凤吟道:“兄弟们呢?”
向东的眯缝眼一下就突出来了,张大了嘴,半天才道:“都不在了,死得死,散得散。”
凤吟身子就一怔,问道:“这是?”
“唉,袁哥你不知道,那边回回闹得太狠了,扬言要屠尽秦地汉人,建个什么国。我们与他们杀起来,他们人马实在众多,你不知道袁哥,血流成河,死尸遍野呀袁哥。”
说着说着这粗旷的汉子竟哭出泪来,凤吟坐在那里,他实在想象不出满山满野的尸体是个什么情况。
“袁哥,我一路杀出来,地上的血都不往地里渗,浸得都站不住脚,走路都打滑,那血腥气气顶得人没法喘气了都。”
凤吟看到小虎此时也浑身战栗,表情痛苦,突然就心软下来,感觉这个小伙子不再那么不顺眼。
几人默哀了一阵,向东用袖子擦了泪道:“这次来一个是看望袁哥,兄弟一场,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再一个是有几个事情要办,办不成寝食难安。”
凤吟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到这里等等,没想到这关中汉子竟然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我们一个是到这边找一个叫袁奉禹的收个帐,本来不算个球事,可是怕他不认帐,就是个事情了。”
原来是这几人接了一趟活,就是保着主家来周口收账,账单都在,但主家人遭了难。这哥几个就想继续把事情做完,取了财务供养家中遗老遗少,但又怕断了买卖,对方不认真,所以报着动刀子的心态就打听着来了。
凤吟处在这个关系上,也不好说什么。
再个事情就是托凤吟能不能给他妹子找个去处。
向东就说了,我妹子从小跟着我受苦,会种地又会做饭,我妹子人也好,一点坏心眼没有,长得也不坏。就是大了点,又是大脚。家里一片混乱也不能留了,又不能把妹子卖了,跟着自己乱闯也不是个出路,不定哪天就出事了,知道袁哥是生意人,家里定是用得着嫚子,不是没有办法,也不会厚着脸皮求兄弟,但是有一样,我也不多要照顾,该怎么办怎么办,我妹子小时读过书,识些字的,大了又会武,这年月还能帮上忙。
凤吟说兄弟你不用说了,放心吧,你能信得过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你妹子就是我妹子,就放心吧。
然后大量一下姑娘,姑娘并不扭捏,但还是做样子微微低下了头。
凤吟就看到她的脚,说是大脚,实际不大,女孩子的脚,再大能大道哪去,不过是“裹里放”,就是没裹脚又给放开了的二脚罢了。
凤吟为了调节一下气氛,也按着陕西的说话特点开玩笑道:“没事没事,那平匪大臣毛昶熙的女子,就是个大脚。”
向东一听跟了一句:“我兄弟那也听到这传说,怕是捻子编的,故意笑话那对头吧。”果然是个实在人,瞅一眼他妹子道:“人家可是睡了三个状元的。”
凤吟突然感觉好笑,这兄弟怎么当着妹妹这么说话,突然又感觉新奇而愉快,想真是习俗不同啊。
显然向楠不知道这些,撅着嘴狠瞪她哥,向东呵呵笑道:“人家是父状元,夫人状元,儿子又状元。莫想歪,哈哈。咱这命,怕见个状元都难哩,还想睡状元。”
向东一说,大家都笑起来,好像是他妹妹非要吵着睡状元一般。
但这融洽与欢乐很快又平静下来,再提到第三个事情的时候,向东突然小了声,向东急躁但不鲁莽,做事极有分寸。他小声道:“向袁哥打听一个人,知道沙矢儿这么个人物么?要么就是萨十二,或者沙西二。”
凤吟感觉这个名字太古怪,道确实没听说过。向东沉吟着自言自语道:“是在这里啊,怎么会没有了呢?”
凤吟道,怕这个是个回回,这名字是他的经名,不是汉名,这就很难查了。
原来这魏向东的老爹是个秀才,他有个叔叔也就是他师父,是个刀客,跟这边有些来往,是一个什么组织,他们非常讲义气,上辈的债这辈子照样还,直到没了这支脉。
因为是世交,向东他爹又会写字又有些脑子,他这个叔父就经常找他爹商议事情,传到他这辈的时间,就遇到那边来清帐目,帐务是了结了,但其中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出了问题,途中三个仆人合伙把主家搞死了。猜测只是侵吞财务之类,这个叔父就暗自查寻,就发现那个兄弟死得实在是冤屈,就义气本身,这个叔父就打算替兄弟出头,查明真相。但不想中道无常了。所以这二人就打算捎带着把这事情也弄清楚,在生前给了结了,这种事情越埋在心里越纠集。
凤吟就问道:“那主家姓名知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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