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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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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更加沉重,自己想进进不去,想脱脱不掉,而却总有那么个空当,如同希望一般引着自己去周旋,

但每次周旋都化为乌有,简直就是一个大漩涡。

青面的拳头就无力起来,被人玩得跟个孩子一般。

那人也无意伤人,就是劝架。青面找个机会猛然出手,结果被牵住一般,身子一个失重猛一回挣,

对方返回劲来一送,那身子腾空而起,却再没拧回来,一落地在地上蹬蹬蹬蹬倒退四五步才站住。

那汉子笑呵呵就走上来,一抱拳道:“二位好汉!”

不等他自我介绍,青面一步蹿来,双手齐扬,那汉子慌忙捧手相迎,两臂交错一阵缠绕,你缠我,我缠你,青面借着势头压住了汉子的双臂,用肘紧紧挤住,那掌就撞出去了,步落手到。

身子一松一劲,那力量从脚下迅速传上来,身子就像一头莽牛,那手似牛角,正插在汉子肋骨缘上,

汉子的身子腾就似提起来一般,直接拔地而起,然后只倒腾了一步,脚底一滑仰面栽倒,嘴里已满是鲜血。

边上他一路的两个伙计赶忙上去搀扶起来,汉子紧咬着牙,皱着眉头。

边上一个人怪叫着就冲过来,正经过凤吟眼前,青面没等动手,凤吟倚靠在条案上也没起身,

径直一脚过去,正蹬在那人髋骨侧轴,那人“咕咚”跪倒,起身冲凤吟就打过拳来,

凤吟立起身子,手只在下边一托,那人又一下摔出去。

那汉子嘶哑着努力喊出一声,张手示意不要再打了。

别人没看明白这汉子自己知道,他家的拳,脚踏实地,身走正反跨走太极环绕,立由地起,传于腿,主宰于腰,催于肩,达与肘手,节节贯穿,打出透劲。而反过来,接于手,运化与缠丝,开合胸肩,

运化与胯,接于腿脚,化为乌有。借敌之力,陷敌与背势。敌背我顺,轻松取胜。,牵动四两拨千斤。而这发也丹田,收也丹田,关键却在那腰胯的一寸运化。而手之环顾也就是为了找寻敌人变换不灵的死角,争取这个爆发的时机而已。

刚才自己兄弟被人一脚踏中本营,直接失了变化,第二手又给人一托堵住本营,硬将整体逼退,

那境界不言而喻,只怪疏忽大意,不能亲自领教了。

汉子勉强起了身子,袁成孝赶紧就跑过来,派人扶住道:“老哥进屋休息。”

那人是住在这里的一户怀化来的药贩子。

进了屋他自己给自己开了点药差伙计赶紧去抓来煮了,这人与袁成孝说,自己行商这一路,从不用聘请保镖,自己大小数战,也从未败过,今日大意了,真是丢人。

话分两头,那边就传出来青面跟瑞昌的童掌柜打了个平手,也不知道是谁沾谁的光,反正本来也都是个人物。

青面不敢罗嗦,扑腾一下灰尘就奔海升楼而去,中间七寸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爱搭理。

路上青面就开始不服气,这功架的作用真得这么大?刚才自己一着急使出那穆斯林的招式,

顿感上下坚实,双手出时竟犹如神助,这一股力量就从后背传来,脚步落时就感觉手结结实实地插进去了。

清清楚楚感觉到对方的胸骨直接就瘪变形了。

这一手虽然赢了面子,但打掉了青面十多年的信心,走着走着就垂头丧气起来。

他去找了袁老四,没接烟,说四爷,我想捏捏。

袁老四道:“这里没那营生。”

青面道:“晚辈先行告辞了,明日登门拜访。”

说着就走,就在错身的一瞬间,青面看到那给他点烟的姑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的哀伤。

青面没管这些,去那巷子找女人去了。

直接,多么简单而有效的智慧。但直接并非盲目的直来直往,而是那一针见血的辨别能力。

凤吟看着刚才青面那一扑有些好笑又有点不快。他也一扭身子离开了。

他跟童安祺打照面的时候,童安祺的整个脸都亮起来了,他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他来时在故人楼遇见那人,那么他师弟的失踪会不会与此人有关。

他眼睛直勾勾阴森森盯着凤吟离去,凤吟就在他准备移开目光的时候,忽然转过脸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及其平常,但童安祺却似心尖被毒蜂蛰了一下一般,心口猛一翻,脖子嗖的凉了一下,

浑身血液凝固了一般。

七寸赶紧走过来问,这是怎么了。

童安祺痴痴道:“那是什么人?”

七寸说:“那是少东家啊。”

童安祺似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他是少东家,我是说他是什么人嗯。”

那个人字咬得非常狠。

同门较技,可以提高功力与反应,但却是建立在相同的追求跟功底上,即便双方不留情面。

而与外人交手才能在整个的搏斗上更了解自己。这非但会因为渴求俗称而阻碍自己,

反而让自己更明确真实,这也正是祖宗创拳的根本,是与人斗而非自娱自乐。

很多功力很高的人,或者在实战中会逐渐适应并发挥出来,但如果没有这些感受,

他依然是过去的自己。欲制人,就要以对手的思维去思考,却以对手不能思维去运行。

而青面的出现,又让这些追求技艺的人得到一种久违的灵感,而自省自身。

如果没有这些接触,或者他们就错过了一次更加认识自己的机会。

七寸没能看出大问题,童安祺也有些茫然,一种自然的诱惑力让他们都渴望与这些人再次交手。

虽说旁观着清,但旁观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而青面却理解了许多。

那石碑一样的人与童胖子使用的拳法虽然不同,但道理相当。

不过分担化解对方来力的长短有不同,那石碑一样的人坐如沉钟,走得是往复缠绕,有来有回。

而那童胖子却脚底抹油,将腰上那力拧摆着散开,可以一去不回。

因为,虽然二人都是以柔克刚,让人打不实在,但一种如陷阱套子般奸诈,一种却是八面玲珑的油滑。

而他们的风格,就显得那石碑样的人要猛烈一点,虽然走圆弧缠绕,整体却依然是个石碑形。

而那童胖子,就是个坛子了。

一种将那死角在稳扎稳打中由内胸腰转换,一种在整体的转变中由外运换,如此便少了些死角,却也多行了路途。而目的却是为了快,因为越往内就越接近对手。

那青面闪展腾挪似快捷直接,却远了距离。

若无这些相互的交锋,自一味追求高妙,也只是独善其身,不能灵活相对。

若遇到凤吟那种胡乱一气却直拿大根的人,也少了些应对。

必须深知知人彼,才不制于人。

那些夜里,望哨的练勇总听到一个节奏简单而又沉闷有力的声音,一下,一下,从大地之传到内心。

那声音似砸夯般落在地上,又似倒磓般冲在墙壁。

青面再见袁老四时,一五一十就讲了比拳的感觉,袁老四总能提前推测出之后的感觉,

这让青面颇感佩服。关于他孙子不知怎得轻松就将人碰倒了的事情,他也是怎么也琢磨不明白。

待青面要问起关于那一扑的时候,袁老四却抢先问道:“你那些徒弟怎么样了?”

青面简单回答了一下,但回答着青面就想起来他那一队人马,想到那一队人马的风光又想到那一队人马的惨死。就想到他们都没享着什么福,想到他现在的逍遥竟如坐针毡。

想着自己兄弟就想到了袁二那拨兄弟,想到袁二就想到了这海升楼,想着自己就站在这里享福突然感觉自己对不起袁四爷起来,越想越感觉惭愧。

袁老四道:“扎一下你那一扑,我给你看看架子。”

听到这话青面突然双膝跪地,一脸歉意地道:“四爷,四爷如此看得起我,只恨我能力微薄不能为四爷出什么力,而四爷又衣食无忧,也无需为做何回报,只恨今生无缘相报,”

激动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我祝福四爷洪福齐天,四爷若有什么差遣只管吩咐,小的赴汤蹈火······”

“好,好,好了好了。”袁老四和蔼地道。“若说无忧,这战乱之年,何干言谈,皇上都坐立不安。

我等之图上对祖宗,下对乡亲,福乐安康就好。唉。”

袁老四扶青面起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因与你祖父认识才倚老卖老受你这一拜。”

袁老四叹一声,似回想往事,道:“你祖父也是一身刁钻毒辣的功夫,却又以轻功见长。所使两趟绝技。一套较死螳螂,也就是地趟螳螂,又叫醉罗汉,那是变化莫测,功力强劲。

你们家的拳本是少林罗汉为衣钵真传,即而活腕出指,长出一技,这一钩挂,生就出来的奥秘,

绝非那蹿崩可比讲究的是七长八短,八刚十二柔,七式集连拳,总是十八凑。丰富多彩。

而最绝的是你祖父有一套贴身靠甲,叫螳螂挡翼蝎子靠,穿上这一身,合以轻身之法,那是高来搞去,檐上飞腾。只可惜那甲靠遗失,你祖父一去,就再也见不到“飞天蝎子“的风采喽。”

这一顿夸,听着青面是心血澎湃,赶紧用银钎挑了大烟膏,靠着烛火叭咋起来。

袁老四又叹道:“我家也有一宝,却也被贼人所盗。诶!恨呐。”

青面将那烟枪一放,道:“四爷,这事不远,容后我就给你查明!”

就应了这一句,青面果真就去河西盗回了枪,这枪还没到四爷手里,却又引出一场械斗。

第六十一章 引得飞蛇逐玉蝶

第六十一章引得飞蛇逐玉蝶

青面仰仗一身轻身的功夫,高来高去,这个没人能比,只是这刚刚下了雪,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

踏雪无痕那是形容,是用了机关器械的,真踩着雪走没痕迹那不存在,可偏偏越大户人家越清扫的干净,这就给了青面便宜了。

青面首先锁定的就是河西袁宅,一般人家取了那枪也没什么用,而且也没那个胆量。

青面就乔装打扮,白日里踩点,因为那堡子下临河有一市场,所以来往非常方便。

地面上被扫帚扫后剩余的残雪已结成滑溜的冰碴,走着硌脚却不稳当,一不小心就会摔跤。

青面走来走去突然发现了奥妙。

那七寸哥俩的步法就似在那泥泞之中或冰碴之上行走,贴地趟出,以胯调步,时刻沉稳快捷,

而在行走中可以调整方向,中间变化,不似自己一拳一脚,清晰分明。

而自己那种身法,若到了这地面非一摔滑倒不可,而且也借不上力了,这个奥妙就在一个“顶”字。

而那石碑样的人,虽然是另一路拳法,但步子虚实分明,身子立身中正,如出一门。

青面顿悟,遂以自己玉环麒麟步走蛇行趟步,也做了虚灵顶劲,顿感精神清晰,竟也生出灵动变化,非担没减少凌厉,却因有了根基而更加沉稳快捷,最关键的是可以中间应变灵活,不再拘泥于一动一停,而是能更好的卡位制敌了。

青面越走越高兴,在人流之中穿梭周旋,高低起伏,双手翻飞,那手脚宛如飞蛇逐玉蝶。

这边青面悠然自得,那边却有人开始寻他。

瑞昌一品道,这一日来了一老一中年。老者六十上下,腰杆笔挺,带一顶狐皮帽,短打扮外罩开怀大裳,溜肩长臂,因为衣服太厚,看不出腰多粗,但看那铜钉的扣的宽皮带给人感觉腰挺粗。

黑灰的头发,鬓角已白,两条浓眉眉头簇微簇,一双眼睛狭长深邃,却黑白分明。

鬓角连着胡须,但并未留长须,簇簇的在那里额外彰显霸气。

倒背着双手,大步流星,步子都是四方虎步,一路走来显而易见,出类拔萃。

边上一个中年汉子,就显得俗气了些许,虽说身形相似,但是一双眼睛四下乱看,走起路来有点横冲直撞的鲁莽劲儿,时不时皱起眉头,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看谁都似不顺眼。

手不客气地分着人群往前走,实际大路宽敞的很。

仔细看才发现,前面有一人引路,却是先天打擂输了那项大郎项盛。

见项盛一脸谦卑,时不时回头鞠躬陪笑,显然此二人大有来头。

到了车马店已有人迎接出来,便是那前日被青面伤了的石碑形的汉子身边陪同。

那人一见老头子来了出来就要行跪拜大礼,老头赶一步拦住,手一提脚一触,将人拦住沉沉道:

“岩虎现在何处?”

那人又赶忙向边上那脾气急躁的人行礼:“先生也来了。”说着就往屋里引,几人风风火火就进了屋子,目高于顶,心无旁顾,显然不把周遭客人放在眼里。

一见老者来了,那汉子勉强起身,最然嘴唇干裂,额头却是喜上眉梢道:“三叔来了。”

一脸疲惫的惨白之色,却又欢喜不起来,喜色过后是一脸羞愧。

宾主落座,老者坐在主家位置,查看了那石碑形汉子的伤势,又摸了脉门道:“既能行走,并无大碍,能吃饭吗?”

那汉子道:“勉强可以,只敢先试流食。用了理气降逆的方子,三香二白加枳壳川朴虽止住了吐,却依然心慌腹胀,不敢大气。”

那老者撒开试汉子脉门寸关的三指道:“怎能如此儿戏。看你心经穴已变色,先上防风,川羌活。他伤你檀中毗邻鸠尾,振动心经伤你中焦,所以才感两眼昏花。多亏你卧床休养方未毙命,只察觉是气血阻滞,若见风发作,三日定亡。切不可只用化湿开郁的方子,若真到位,你早血滞而死。先护住命脉,分次用药。**所奉其人寿,阳精所降其人夭。再加芍药青皮,护住内气,打通淤阻,再以红花归尾苏苏木补血,妇方救险。十二日后见分晓。多亏你用药及时,不然纵然不死也终生肺痨。”

说着那老者又重新给这个叫岩虎人的把浑身摸了一遍,一边摸一边眉头一簇一簇地查看岩虎反应,众人围在四周,大气不敢出,心被老头那眉毛也挑得一簇一簇的。

老者又仔细查看了瘀伤,才放心道:“未至心包,并无大碍,取烧酒来,我取外泄之法。”

项盛转身出去了,老者用指头轻压着岩虎两肋道:“此人歹毒,左右并你期门章门一齐下手,但凡到位,即便劲力不大,也会让你气滞血瘀,合并檀中之伤,怕你就废了。眼下他是力度到了,但分寸未到,

所以是震伤脾脏,观察几日,若有损伤,怕日后定出暴病,查无可查。”

“唉,”老者又叹息一声:“此人学艺未深,他师傅定也留了一手,或者他偷学他人技艺,这一掌收时若回勾你腹结穴,动你气血囊,那就是你师爷来了都无用了。”

那岩虎听得是一脸懊悔。

老者沉思片刻,冷冷道:“我定与你出气。”声音很小,但坚定无比。

“留意观察是否有下泻黑血。呕吐时有突出吗?”

“有,”岩虎轻声道:“是胃血,非肝胆血,我还识得。”还是有气无力。垂垂要死一般。

老者默默点头,示意休息,正好项盛取了烧酒,老者便已携带艾草引火点了为他推拿,自有一套动作以查看伤情,又去了内服外敷的丹药用了,不必细说。

一切停当,老者道:“刚才几味方子你自己也能料理,带十二日后若已安稳,再用钩藤金竹叶麦冬那方子息风,还记得吗?”

岩虎微张嘴巴,无力道:“记得。”刚稳下身子又不安道:“三叔如此着急,是有急事在身吗?”

老者沉吟一声,道:“已为老朽,恐不支矣。“

青面行踪不定,老头命项大郎请了人四下打听,却并未找到青面。

袁成孝听到这消息很是担心,赶忙命人通知凤吟躲了,却又怕凤吟脾气倔强,便生出一计。

只道是河西清真寺有一高人,就是那先前卖白菜的穆圣子民的老师,此人不但功夫好,修为更高,

虑远机深,识察秋毫。虽为一路拳法,却因合了教义另有天地,只拣好得夸,劝他去拜访。

好在袁奉举去济南办药不在镇上,不然也得一并躲了。

安排已毕也私下差人去找青面出来定罪,以免节外生枝,然后自带了七寸,童安祺提了礼物感恩并请罪。

双方说话都很客气,老者表明身份,怀化医武世家,叫武云贤。被伤着是他师侄,叫陈岩虎。

老者也知道出事后袁氏对弟子照顾有加,也不好说什么。

寻不见人便问道那青面出师何处:“此路拳法为何处说有?”

袁成孝不敢自家就有,便道:“那青面小子自外乡来,到了此地一路踢馆,竟无人拦挡得住,切磋之中长进了武艺,不好说是哪一家。”

老者又道:“那有哪一家有如此的拳法。”

袁成孝装作糊涂道:“这······”

那童安祺跟上一句:“据说是从一个卖菜穆斯林那学到,不过他也被那人所伤。”

老者眼光一聚,接着睥睨左右,对那童安祺不客气道:“传言那人与你战成平手。果真?”

那口气并非猜疑,就是挑衅。

童安祺为人如拳法一般忍耐油滑,避开老者炯炯的目光道:“正是,若不是令侄拔刀相助,怕我也支撑不了太久。”

老者脸色就阴沉下来,他假装客气却讥讽了童安祺一番,童安祺也假装谦恭却也换了他一个脸儿红。

沉默了一会,老者道:“可否演练一二?”

童安祺面带歉意道:“因近些日子动作过激,引发旧病,不便动作。”

“呵呵哈”老者一笑:“还是老朽这薄面不够啊。”

袁成孝只是“呵呵呵呵”地皮笑肉不笑的陪笑,却也无可奈何,正赶巧有伙计上来禀告事情,袁成孝趁机与他耳语道:“速告知滕老师眼下情形。”

此时那急急火火的汉子噌一下站出来,拱手道:“那我演练一趟,看有无资格讨教一二,请指点!”

一撩长衣,就行了一路拳法,此拳刚柔相济,静时如细流无声,动时又惊涛拍岸,却周身圆转无死角,那身手就在那圆转之中盘绕舒展,与那石碑样的汉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七寸看时,虽与自己貌似一路,但自己的周身圆转更明显,有个明确的气势,而此人却似一个个乱环组合,貌似大而无边,形状不定,却更加细小圆活。

那乱环似一个个小漩涡,咬人一般的变换着,好似只要一经接手就会把人胳膊给吸进去一般,突然间又似万朵桃花收于瓶中,拳已收式。

童安祺看着精彩,失声道了一声:“好!”

这句不是奉承,以看看来,此人功力不再自己之下,自己与人交手,若想胜人,需用看家阴损的法子,而若对方亦是如此,那只能两败俱伤。

“好个屁!”说话的是那里老者:“扭扭捏捏,如虫蛹做茧一般。”

说着双手一扶椅背,威风凛凛,感觉胡子都乍开来一般,身子已到了会客厅正中。

然后这老人原样走了几个动作,却少了那些盘绕缠丝,而身子似百骸皆动,每个动作看似缓慢,却是每节骨头都在做一种调整,而那个调整却是均匀绵长的。

那身子似一节一节给松开来,又抻引筋脉,身子似张满的风帆一般,饱满起来,而那动作又徐徐缓缓,虽有千变万化,却总是那个张弛有度的状态。

只走了几个动作老者就停住了。边上七寸,童安祺兄弟都已看呆。

老者斜目一瞟:“只怕老朽太过迟缓,上不得各位法眼吧。”

七寸,童安祺急忙起身行礼,又道不敢,又道佩服。

老者缓缓入坐,缓缓端起茶杯掀开来,又缓缓转向袁成孝,袁成孝也急忙举杯。

老者行动缓和,似在收敛内气,那胡子也似舒舒缓缓服帖下来,那老者又缓缓道:“听说令公子可以轻易化解我家拳法,不知令公子今在何处呀?”

袁成孝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假装呷一口茶水,又看着老者,以眼神先回答了,“稍等别急。”

老者就看着袁成孝喝玩这一口又一口。

正此时,门外却突然进来一人,人还未到,先声夺人:“谁在喊我孙子!”

第六十二章 寒钟铁骨老辣姜

第六十二章寒钟铁骨老辣姜

但见袁四爷提着衣襟就跨了进来。袁成孝及忙起身相迎道:“爹,你怎么来了?”

“听说来了贵客。”袁四爷也没正眼看他们,袁成孝与父亲让了位子,侍立在旁,

对那老者道:“此乃家父。”

武云贤等人起身行礼:“老当家的好”。

袁四爷掸一下衣襟道:“不敢当。”

正此时那送信的伙计回来了,袁成孝赶忙命令给老爷子看茶,并暗暗一拉那伙计衣袖。

伙计低声道:“滕老师去赊旗了。”

袁成孝微微一点头,问:“少爷呢?”

伙计低低道:“滕老师前日就去了,少爷竟也跟了去。”

袁成孝“哦”了一声,让伙计下去了。

“老英雄是来兴师问罪的吗?”袁四爷一点不客气。

“哪里,家侄有伤,特来照料。”那武云贤强压着怒气,给老当家三分面子。

“哦,那是袁某错怪老哥了,恕罪恕罪。爱子心切,可以理解。”袁四爷沉吟道:“不如老英雄多住几日,也了解一下此地民风,交个朋友,只管住下就是。”

那武云贤跟一句一语双关道:“已领教此地民风,想市井摩擦,竟下如此重手,不敢久留呢。”

“重吗?习武之人,难免磕碰。既然来了,也就别着急了。”袁四爷毫不谦让。

“老哥,”武云贤口气一变:“一出手遍重伤致命要穴,非市井无赖所持之技吧?定是高人传授。弟子且如此,何况师门乎!”

袁四爷手按茶杯道:“言重了,若真得师传,下如此重手,又岂有今日。”

说然二指头一点茶杯托碟,斜目看着武云贤。

“是我儿命大,苟延残喘罢了。”

“老英雄有何打算?”

“老夫也想领教一下这旁门毒技。”

“呵呵,旁门?敢问老英雄是哪一门?”

“切磋技艺,各守其长,不必谈及师门。”

“这也是老英雄的门风吗?”

袁成孝见口气越来越不对,上前打圆场道:“爹,把那青面找出来一问便知,无需太多道理。”

“无需太多?那青面是咱家伙计吗?一唤便来?”袁四爷狠狠瞪了他儿子一眼。

袁四爷看着他儿子一副文弱就来了气,又接着道:“你没告诉他们踹那一脚的是你儿子?”

袁成孝脸一热,那老者也尴尬起来,刚才还嚷嚷要把人怎么这么样,此时突然感觉有点欠妥。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说不好听的也是打狗还得看主人,他抱着这个心思来讨个说法,wrshǚ。сōm人家也是抱着这个心思对应。

原来是客才敬你一分,翻起脸来那都不好看。

这下都不好意思起来,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武云贤是理解袁成孝的,也为他的忍耐跟用心良苦而感动,当下果真就少了些要报仇的念头。

袁四爷对武云贤道:“我也为令贤侄准备了点丹药,一会连方子一并送上。”口气缓和一下道:“老英雄不妨多住些时日,我是真心邀请。待我那孙子回来,定让他当面请罪。这事常有,此次我实在不在当面。”

武云贤道:“岂敢。多谢老当家的好意。不满老当家的,习武之人,刀不亲祖师爷亲,老弟也算惜艺之人,也是颇为好奇,所以才想亲眼见识一番,我儿在当地虽不能说是数一数二,却也是鲜有对手。”

“哦”袁四爷不软不应,依然没有退让:“那青面小贼伤你家贤侄之拳,也是临时所学,缘由想必老哥也听说了,乃偷艺与此地清真寺一穆圣子民,也是亲自换来的,来之不易,险些丧命。然却非正宗,不足九牛之一毛。”说着袁四爷还故作气人地摇晃起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武云贤当然不高兴了,偷学一点就这么厉害,那要真传那不顶了天了,这不是讥讽岩虎一人,也非讥讽他老迈一人,乃是向地面上一门拳法示威。

袁四爷继续朗朗道:“那青面本也是外地到此一痞子,通些三脚猫的拳脚,在地不断惹是生非,也并非性情恶俗,只是图些长进罢了。”

“呵,老当家的说的轻巧,那我侄岂不是被一不入流的货色轻松致伤?”

“也不能这么说”袁四爷缓缓道:“狗急跳墙,那青面小子想必也是被逼急了吧。”说到这袁四爷就瞟了童安祺一眼,童安祺眼珠骨碌一转就打了一个冷战,不自觉就挪了半步。

“唉”武云贤夸张的一低头,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但袁四爷明显感觉到地面一震。

“唉!”武云贤似憋了一肚子火儿又叹了一声,身子一支一沉,一肘拍在桌子上,杯碟并未有大震动,却听桌子腿咯吱一声,那腿下的地砖就一头高一头低被轧得稍稍翘了起来。

武云贤有心请教,话又没法说,一说准误会,有心报仇,又找不找仇人,额外让这袁老当家奚落了一顿,感觉有点挂不住,又不知从何下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窝着火使劲往下咽。

几个人就这么耗着。

袁成孝上前讨好道:“爹,刚才武老英雄走了一趟拳,如旗帆鼓荡,外形舒展,内气雄厚,实乃罕见,不如我们请老英雄再演示一二,爹爹也欣赏一番,不妄相识一场。”

袁老四顺沟鸟兔子道:“好!”

二人一同转向武云贤,袁成孝道:“老英雄?”

武云贤也没推辞,一抱拳道:“献丑了。”一飘身上了厅中。

袁成孝道:“老英雄,地方是否狭窄?”

武云贤到:“拳打卧牛之地,制人方寸之间。”铲腿而出,徐徐而行,手走云掩缠绕,缓缓张开,身催手动,手引身行,绵如浮云又沉如泰山。瞬间一个转换出拳,只震得衣服“啪啦”一声响,似要顿开一般,整个房子的空气都感觉“噔”一下炸开了,身子似骤然凝固却被内力一催如花枝颤抖,借着势头又走出一个开合,随着这一个动又舒缓下来,身子涌动不停,似每时每刻都捧着劲力欲突然爆发,这身子就越来越不似刚才柔若浮云之时,而滚滚成为浓厚阴云,似乎猛然就有炸雷出现,云雷屯存,只压得人有些沉闷,先前那赏心悦目的感觉越来越被压抑起来。袁成孝的脸都有点红了,气血上浮,直往头顶灌。

随后武云贤连续发了一窜快拳,浑身似要炸开一般,又复行缓慢之法,那骨节毫无停滞,一起流淌,动也是动静也是动,似每节骨椎都在微调,却无额外畜力,丝毫不见死角。但又明显能感觉到从指尖抻着的那条大筋,展开来又整体坠下来,大大方方。感觉动着哪都会一下子炸开。

一拳出去,似巨木撞门,井栏直入一般厚重。

震一脚打完收工,那脚落声响,身子如铁铸一般沉稳,不动不摇,缓缓收功。

再看脚下,地砖已断。

武云贤似梦醒一般归来,众人也如梦醒一般。袁四爷也心诚叹服:“果然厉害。”

武云贤有些自嘲,又有些得意,道:“只怕不被看好。”

他这么说也可以理解,毕竟袁老四只说道厉害,并没说出具体内涵,盲目捧场可让外行高兴,却与内行,却不如挑出毛病让人舒坦,一挑毛病,便有了交流,所谓切磋推敲。

袁四爷既没夸也没褒,道:“既然老英雄有兴致,老朽不才,也走上一路。”

袁四爷也叔叔缓缓走了一趟,但这一趟与那武老者却截然不同,虽为舒缓,却是直来直往,

平平无奇。袁四爷就反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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