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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美人煞-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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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均天环而败坏。事实上,老夫经历了这两代地宫主,发觉均天环已经成了一种执念,老夫时常想,难道我们辛辛苦苦做人,意义只在于那个神器吗?灭绝了一切思想灵性,纯粹成为私人欲望的牺牲品,老夫想起便会觉得心寒。老宫主那套灭绝人欲地做法,伤到地何止是你与柳意欢!地牢里无数的尸骨,都是铁律下地产物。老夫不希望下一代的年轻人继续遭受这种摧残!”
禹司凤禁不住有些感动,看着厅中这些或白发苍苍,或神情凝重的长老,那一瞬间,他竟有种温暖的,找到家的感觉。他将那叠纸小心翼翼放进袖子里,起身笑道:“改革的事,我明天会给出最终的计划。小子不才,愿与诸位长老共建一个新的离泽宫!还麻烦诸位长老指点!”
众长老齐齐起身,连声道:“宫主太客气!”
禹司凤又道:“时候不早了,诸位先去休息吧。明早在丹牙台聚集所有弟子,询问意愿,愿意留的便留下,愿意走的,便离开,全凭个人。”
罗长老笑道:“宫主不用担心,下午我们都问过了,弟子们没有一个愿意离开。不知他们在外遭遇了什么,都对宫主十分敬仰呢!”
禹司凤腼腆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递过去:“这是均天环的碎片,虽然碎了,但好像效力还在。柳大哥那里还有一份,待他伤好之后自会归还,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份,待我将天界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也一并归还。长老们看应当怎样处理吧。”
众人齐声道:“都是为了此物,离泽宫才变成如今的地步。还请宫主将它锁入金桂宫祠堂之中,供奉起来便是。禹司凤回到副宫主的寝室时,已经是三更时分了。大宫主的尸首已经被弟子们抬到金桂宫的灵堂里,长明灯点燃,隐约有哭声幽咽,随风而至。璇玑坐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不过睡得不太沉稳,睫毛微微颤动。
禹司凤叹了一声,走过去将她抱起,璇玑立即醒了,勾住他的脖子,含含糊糊地说道:“你回来了……我可没睡,等着你呢。”禹司凤轻笑一声,低头在她鼻子上吻了一下,将她抱上床…………床上的被褥帐子全部换成了新的。他拉过被子盖住她,柔声道:“我回来了,不过有点事要忙,你先睡吧,别担心。”
璇玑确实困得不行,只舍不得放手,勾着他的脖子,软绵绵地说道:“你看墙上那些面具,像不像无支祁的脸?我盯着看了一晚上,越看越觉得凉飕飕……你说那个元朗到底有没有把无支祁当作过好兄弟?”
禹司凤默默摇头,那些面具大多光滑闪亮,显然是时常被人抚摸的缘故。他低声道:“他们俩之间的事,谁也说不清。我看无支祁是个聪明人,如果那元朗当真是个猥琐小人,他一定也不会与他称兄道弟。想来那元朗,以前必然也是个人物吧……只是被贪欲蒙蔽了眼睛。”
话说完,璇玑却没声音了,低头一看,她早已沉沉睡去。禹司凤轻轻推开她的手,替她掖好被子,自己点了灯去外间看那份改革计划,一面用笔在新的玉版纸上罗列下来,加上自己的想法。
这其中有一条,他觉得十分有意思,原先离泽宫是不允许嫁娶的,甚至要戴上面具不与世人接触。如今这条被废除,周长老换成了不戴面具,允许嫁娶,更年轻一些的唐长老甚至希望离泽宫将来招收的新弟子不单是金翅鸟,若是凡人慕名而来,抑或者是其他想修仙得道的诚心之妖,都大开方便门。这条建议当然好,但不适宜在眼下的阶段实行。
他在玉版纸上用朱砂笔在这条后加上批注:善,然眼下不宜,五年后再做详细打算。
离泽宫原本有四大长老辅佐宫主,四长老下面是太老阁,共有十名长老掌管宫内五个堂,各堂之中另有司职高低的灵官,由宫中年长弟子担任。原本五堂之中有戒律和暗行两个堂专门用来惩罚监督弟子们的言行,一旦犯戒,先由暗行堂指证,然后直接交给戒律堂定罪,故此人人自危,生怕得罪了暗行堂的人,遭到报复。
禹司凤将暗行堂改名为督察司,取消了暗中监督的职责。另为其他四堂重新命名为善济司、戒律司、内务司、寅武司,分别执掌不同的职能。曾经的善济堂几乎就是摆着好看的,虽说大宫主常说善济堂是用来接济落魄的妖类,但实际上几乎就没执行过这项职能。他这次不单要善济司开始接济落魄的妖类,还要接济落魄的凡人,司内再加一个药石房,专门种植药草,修行医术…………当然,这个计划难免有他私人的喜好在里面,不过十分有用。
离泽宫里别的不多,金翅鸟一族囤积着无数宝石明珠美玉,这与他们这一族喜欢华美的东西有关,故此钱财方面从来也不是难题。禹司凤做完初步预算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和肩膀,伸个懒腰,走到床边去看璇玑。她睡得正香,手指拽着他的外衣,缠在一起,十分眷恋。
他忍不住想抱抱她,亲亲她红润的脸颊,然而时间不够,他眼下成了宫主,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也不能任性地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他只有轻轻摸了摸她的秀发,留了一张字条给她,自己带着彻夜不眠赶好的改革计划,朝金桂宫的灵堂走去。
第五卷凤凰花开 第四十一章 重振雄风(四)
上丹牙台之前,禹司凤将彻夜修改好的改革计划交给了罗长老,众人见崭新的玉版纸上密密麻麻写得整整齐齐,重要之点都用朱砂笔特别注明,每一条都细致周到,方才真正信服,知道他是为了离泽宫的事情费尽心力。
禹司凤望着丹牙台下无数年轻弟子,他们都听从长老的吩咐,将面具摘了下来,阳光下,每张脸都那么苍白孱弱,刻板畏缩的表情…………每个人都是离泽宫铁律下的产物,以前的禹司凤也不例外。
“宫主,要和弟子们说什么吗?”长老们含笑问他。
禹司凤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一步,海风将他宽大的袍袖吹得飒飒作响,他吸了一口气,朗声道:“我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请如实回答我,没有任何好顾忌的!以前的离泽宫,你们有恨过吗?”
台下传来一阵噪杂声,罗长老低声道:“宫主,这些事还是不要当众……”话未说完,便被禹司凤用手势止住。他说道:“大家什么也不用担心,尽管说便是!要不我先说一个,我恨过离泽宫,特别是那个要整日戴面具的规矩。有时候,甚至有冲动把面具踩在脚底踩碎它。我想要建一个完全不同的离泽宫,所以第一件事便是废除戴面具的铁律。人与人之间,心无法靠近,连脸上也要套着面具,不是很可悲的事情吗?所以今天要大家都脱下面具,坦然面对。无论心里有什么疑惑和痛恨,都痛快说出来!大家都是离泽宫的人,这里是我们的家。在家里说话,难道也要犹豫吗?”
他这番话说完。场内一片寂静,很久,都没有一点声音。罗长老怕禹司凤难堪,正要打岔化解这一场尴尬,忽听台下有人怯生生地说道:“我……我恨过。进来之后就像关在大笼子一样。说是一年可以回家乡一次,其实都是虚设!我……已经快五年都没见到亲人了!”
有人起头,后面的人立即打开了话匣子,有抱怨不许出宫地,有抱怨不许嫁娶的,还有抱怨说根本不晓得均天环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却白白成了这玩意的奴隶。说到最后,有一个年约二旬地弟子越众而出。拱手道:“宫主请恕弟子逾越,弟子愚见,那暗行堂一直令人忌讳。无论出宫还是在宫中,人人自危。将他们捧得极高。谁也不敢得罪他们,生怕有朝一日无辜被戒律堂关入地牢。弟子曾有一个兄弟。只因言语上稍稍得罪了暗行堂的一个人,隔了不到半月便被栽赃与凡人女子有染,戒律堂甚至没有取证,便将他打入大牢,不出一个月便死了。。宫主虽然与我们一样是年轻人,但我们也十分敬重爱戴,不敢有丝毫不敬,不过倘若改革离泽宫只是一句虚言,还留着那些铁律,还留着暗行堂,那么哪怕今日宫主要杀了弟子,弟子也断不会留下来!”
众人本来还有些畏缩,但见他这般坦然慷慨,丝毫不惧,顿时高声呼好,一时间丹牙台人声鼎沸,吵得远在樨斗宫最里面地璇玑都醒了过来。
众人叫嚷了许久,禹司凤终于把手一抬,做一个安静的姿势,等众人渐渐平复下来,才道:“你们的答案,我都知道了。”他停了一下,扫视众人,人人的表情都十分复杂,眼怔怔地看着他,似是恐惧,又似含着希望。
“暗行堂已经撤销。”这句话令所有人都激动起来,禹司凤笑着又道:“离泽宫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虽然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对它有些仇恨,但最后我们还是选择留下,对它充满希望。作为一个弟子,我想说,大家都是好样地!作为宫主,我却想说,我年纪不大,经验也不足,以后还请多指教。”
他合拢袖子,弯腰行礼,台下众人齐齐下跪,朗声道:“参见新宫主!”
从此刻开始,禹司凤身为离泽宫的新宫主,已成定局。
当上了宫主之后,本来说要找个吉日举行祭天即位大典,但新当上宫主的禹司凤干劲十足,每天都忙的不见人影,这大典的事情也只有一拖再拖,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十天。
这种沉重的担子一旦挑上,就很难再甩开,禹司凤在百忙之中,有时候会想到天界的事情,无支祁他们还在很远的地方等着他们回去,然而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念头,他地事情实在太多,天界的那些事如今看来竟像上辈子发生的,那么不真实。
璇玑倒是对他地这种忙碌没有任何怨言,司凤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再也不会说自己是浮萍之人,然后露出落寞地神色,如今地他,虽然每天都累得双眼血红,但却神采飞扬,少年青涩浮躁的气质越来越少,渐渐出落得沉稳内敛。
经常禹司凤挑灯夜读,她就撑着下巴坐在旁边呆呆地看着他,寻找他身上每一处和以前细微地不同。离泽宫的弟子们对这个未来的“宫主夫人”十分恭敬,当然,那恭敬的成分里也掺杂了别的情绪,毕竟她两次来离泽宫闹事,令人印象深刻,有一段时间,弟子们为了他俩的关系还争辩得脸红脖子粗。
一边坚持认为是禹司凤先追求的璇玑,一边却反驳说每次都是璇玑过来找禹司凤,所以是她追求在先,最后到底谁对谁错是没争辩出个结果,据说此事被某长老封口,不许他们再谈,便不了了之了。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十天,禹司凤依旧每天忙得像陀螺,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这样的折腾,晚上批阅长老们递上的各种开销计划的时候,他竟撑着下巴睡着了。
恍惚间。只觉有光影在面前晃动,他倏地惊醒,睁眼一看。正对上璇玑黑白分明地双眸。
“累了吗?要不我来帮你?”她替他把额前乱发拨开,柔声问着。
禹司凤叹了一声。张开双手伸个懒腰,轻道:“这些琐碎的东西你一定不爱做。”
璇玑把他面前的玉版纸拿起来,看了看,笑道:“每个人地意见你都要加上那么长一串自己的看法吗?有些东西嘴巴说就行啦。我跟你说,爹爹曾说过。居于上位者,最好不要事事都抓在手里,这样不单累,下面地人还会偷懒,要选择良才,试着把权力放出去,每个人都要发挥作用嘛,不然你这么能干,让那些长老啊弟子啊做什么?我爹就从来不会像你这样忙得要死。”
禹司凤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点头道:“褚掌门说得对,我总是担心他们做不好。很多事都得自己做了才放心,但这样反而会让他们更加懈怠。看来做掌门人也需要学习。”
璇玑微微一笑。低声道:“你、你还叫他褚掌门吗?”
禹司凤心中一动。握住她的手,轻道:“上回急匆匆离开少阳派。没来得及向你爹提亲。这岳父大人四个字,我怎好意思说得出口。”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璇玑自己嘀咕着,“这回爹可再没什么理由来挤兑你了,什么不务正业啊之类的……”
禹司凤笑问:“你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没有啦。”璇玑打了个呵欠,“我困了,要去睡觉。你也早点休息吧,别忙生病。”
禹司凤急忙拉住她的袖子,笑吟吟地问道:“璇玑,想去外面走走吗?离泽宫后面地林子里有一个银泉,晚上会发光的,我以前经常去那里玩。”
璇玑瞪圆了眼睛:“那……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没做……”
“回头我都交给长老们操心,偶尔偷懒一下滋味也不坏。”
“你不困吗“现在不困了。”
可是我很困啊……璇玑在肚子里抱怨着,拗不过他,只得苦着脸被他拽出门,两个人像做贼一样,轻手轻脚绕过守卫,一直跑到后面的小林子里,才哈哈大笑。
“我小时候经常做这种事,夜里睡不着跑出来玩。有一次被师父发现了,狠狠打了我一顿屁股,可是越打我越想出来。那时候能到银泉这里来玩,就已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了。”
禹司凤牵着她的手,两人在林间慢慢走着。璇玑笑道:“我也有过。我小时候可讨厌练功了,每次爹派人来抓我,我就躲起来,师兄们找不到我,只好回去被爹骂。他们都特别恨我,可我那会看到他们被训了之后,心里就特别高兴。”“你从小就是坏孩子。”禹司凤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璇玑摇了摇头,“不是啦……因为他们平时都把我当做空气,只有被爹骂了之后才来找我说话。有人和你说话,难道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吗?”
孤独,永远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禹司凤没有说话,只抓着她的手捏了捏。
离泽宫这里难得有晴天,此时月亮从海上升起,犹如冰轮一般,映得整片小树林都散发出淡淡的银辉。远处隐约有水声淙淙,走得近一些,只觉前面树林里还藏着第二颗月亮,银白地光线从下面照耀上来,映得树顶都亮堂堂的。
想来那便是会发光的银泉了。禹司凤拉着她地手,正要跳过拦路大石,忽听前面“簌簌”两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从树丛里飞窜出来。两人先只当是岛上的小动物,然而银泉有光亮,顺着响声,一道黑影迅速没入前面地树林中,看那背影像是人。
禹司凤立即追了上去,他此时带着均天环地碎片,妖力大增,几乎是一个纵身便拦到了那人面前,那人一见他俩追的这么快,便放弃了逃跑,定定站在那里。月光撒在他面上,赫然是一个修罗面具…………由于离泽宫改革,宫里已经没人戴面具了,所以他这个面具出现得非常突兀。
“你是……”禹司凤略带疑惑地看着他,突然一个名字从舌尖冒了出来:“若玉!”
第五卷凤凰花开 第四十二章 重振雄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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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一听到这个名字,浑身的寒毛便本能地竖起来。此人做过的事情,简直令人发指,先是差点杀了司凤,后来又差点杀了钟敏言,虽然最后两人都痊愈了,但在她心里,若玉就等于杀人凶手。
她几乎是立即便动手了,若玉只觉眼前寒光一闪,森冷的剑已到面前。他并不躲避,定定看着那剑锋停在眼前不到三寸的地方…………璇玑的手腕被禹司凤捉住了。几绺被剑气削碎的头发顺着他的面具滑下来,他利落地下跪,朗声道:“弟子参见宫主“无耻!”璇玑恨恨骂了一声,甩开禹司凤的手,气呼呼地抱着胳膊站在旁边,不说话了。
禹司凤皱眉道:“你该跪的并不是我吧?可惜副宫主已经被天界的人抓走了,只留下你一人,你当向他下跪才是。”
若玉垂头不语。禹司凤又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之前你在哪
若玉淡道:“弟子一直在离泽宫,宫主并未在意罢了。弟子见这月色十分美,便出来散心,不想冲撞了两位,正要避开,结果还是没避开。”
禹司凤笑道:“当面说谎!你若一直在离泽宫,为何还戴着面具?”
“弟子以为去除面具只是宫主的说笑之词罢了,既然宫主在意,那弟子马上就除下。”他不等禹司凤说话,抬手便摘了面具。璇玑虽然恼他。但也好奇他究竟长什么样,谁知面具摘下之后,露出一张满是巨大伤疤的脸来。那些伤疤一看就知道下手的人十分狠毒,几乎是致命伤。他的五官已经乱成一团,狰狞犹如鬼魅,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禹司凤道:“你……你地脸怎么回事?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若玉眼神平静,将面具又戴了回去,低声道:“吓到宫主。是弟子的不是。”
禹司凤皱眉道:“什么弟子宫主!你先起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为副宫主办事的吧?这是他做地?”
若玉缓缓起身,扶了一下面具,声音清淡:“过去的事情,何必再说呢。你也不需要对我表现出你地宽宏大量,我既然当日能下狠手,便从未想过你们能原谅。”
他居然还变得有理了!璇玑脸色铁青,杀气腾腾地瞪着他。若不是禹司凤方才的阻拦,她真的想将他一剑劈成两半。禹司凤想了想,道:“你既然不肯说。那不如我来猜猜。我虽然不知道副宫主为什么叫你去杀敏言,但无论如何。你还是去了。敏言说。你杀他之前,说了许多离泽宫的秘密。还将面具摘下。莫非,你其实并不想杀他?”
若玉沉默良久,才道:“你当真不明白为什么副宫主要我杀敏言吗?他是普通的六羽金翅鸟,一辈子也不可能当上真正地宫主,下面还有个你这样的十二羽。。他先是想杀了你,结果你命大,没死掉。后来为他看出破绽,你喜欢褚璇玑,连命都可以不要。他便想着撮合你俩,让你自己离开离泽宫。而你俩在一起的最大障碍,就是敏言了吧?”
这话一问出来,禹司凤发怔,璇玑涨红了脸。她偷偷喜欢过钟敏言的事情,一直以为是个秘密,谁想居然人人都知道!柳意欢那个人精也罢了,禹司凤那么细致的人知道也罢了,为什么副宫主也知道?!若玉又道:“何况他去过不周山,知道那里的情况,留下来也是个麻烦。对我来说,没有想杀或者不想,只要副宫主有吩咐,我就会去做。”
“是因为你有个妹妹在他手上做把柄吗?”禹司凤低声问着。
若玉淡道:“是又如何?你要同情我?来一套情有可原的陈词滥调?还是说,你也想用她来要挟我,让我为你做事?”
禹司凤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继续说下去:“副宫主脾气不太好吧?要你去杀一个人,你却磨磨叽叽与他说了许多机密,难怪他生气。你脸上……就是那时被他伤的?”
若玉没有说话,慢慢垂下头,思绪仿佛飘回了那个下午。他恍恍惚惚杀了钟敏言,恍恍惚惚地跟着副宫主离开少阳派,后面地很多细节他已经记不起来了。他早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从妹妹被囚禁起来之后,要他杀谁,他绝不会过问,一剑下去,一了百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对这样的日子感到很安心,很习惯。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到那种深度的茫然了,从钟敏言倒在他剑下之后,他就觉得茫然。是剧痛令他回过神来,眼前血红一片,副宫主用匕首在他脸上胡乱砍刺,一面冷笑道:“这会怎么露出一付有良心地样子了?!你的良心还值几个钱?!”
“摘下面具是干嘛?剖白心声?真让人感动啊!啊……抱歉,我好像把你地脸弄花了,下回你地敏言好兄弟若是看到这张怪物脸,该吓成什么样?对哦,我忘了,他已经死啦!可惜,他死前没看到你现在的脸。”不知为了什么缘故,总之这件事大约是刺动了副宫主地痛处,他下手狠而且毒,几乎把他的脸弄成了鬼。他在剧痛中也不敢反抗,最后跪在地上晕死过去,又被一桶冷水从头淋到脚,副宫主拿了药,温柔地替他敷上…………他这个人简直是喜怒无常,生气的时候比恶鬼还可怕,可若是温柔起来,却也要人的命。
“若玉,兄弟都是不可靠的东西。只有拿来利用的用处,明白吗?”这是他与他说地最后一句话。他受了伤,伤口化脓。差点就死掉,难免耽误了副宫主的行程。他就将他一个人丢在路上,自己走了。
从某方面来说,他若玉还真的像一条死忠地狗,好容易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他第一件事还是赶回副宫主身边…………若是去得迟了。妹妹会没命。然后他便得到了一个任务:暗处监视禹司凤。
“我猜他不是让你便是让别人来暗处监视我和璇玑,所以当我们和无支祁会合之后,他那么快就赶来了。我说得对不对?”
有时候,若玉简直对禹司凤的这种聪明感到恐惧,他具有那种能看透事件本质地特质,一语中的。这样可怕的人,难怪副宫主三番四次想找机会除了他,他若年纪再大一些,绝对是棘手之极的人物。
他说得不错。副宫主一旦得到无支祁出现的消息,立即就赶了过去,而他则被打发到了别处待命。等了三天,没有任何消息。试着回到离泽宫。才发现天翻地覆。两个宫主,一个被天界擒拿。一个被迫害至死,而禹司凤众望所归,成了新宫主,大肆改革。
“如今副宫主已经被擒拿,你已经自由了,为什么还留在离泽宫?正如你说地,我并没那么大度,能宽宏大量地接受你。你现在必须给我一个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禹司凤淡淡说着,神色肃然,“若不能让我满意,我不介意将你掌毙于此。”
若玉沉默了很久,才道:“妹妹她……是被囚禁在这里。”
禹司凤眉头微微一皱:“这里?荒谬,银泉附近怎会有地牢!”
“我没骗你的必要。”若玉转身走向银泉,泉水的反光将他映得一身银白,“银泉下有一间密室,是先祖们留下的,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副宫主也是一年多前才发现这么个地方。他将妹妹囚禁在这里,我来看过一次。”
禹司凤嘴唇微微一动,似是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过一会,才道:“那好,我们一起下去。如果你妹妹当真在,那你就带走她吧,和她一起回家,不要留在这里了,这里没有人愿意见到你。”
若玉没有回答,纵身跳进水里,很快就潜了下去。璇玑低声道:“好可怜,他妹妹真的被关在下面吗?就算下面有密室,关上一年,也会死人的吧?”禹司凤摇了摇头,轻道:“可能已经……罢了,跟下去看看吧。”
两人一起跳下银泉,离泽宫虽然是海中一座孤岛,奇特的是这银泉居然不是咸水,水里也不知有什么奇特,闪闪发亮,潜下去之后光线更亮,入目尽是银白之色。一直潜了十几尺,果然见到洞壁上有一道小黑门,门开着。两人齐齐游了进去,奇异地是,门虽然开着,水居然就停在门口,一滴也没渗透进来,简直像门上被安置了一层结界似的。
门后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到,一股咸湿的臭气扑面而来,璇玑急忙取出崩玉,手指轻轻拂过其上,剑身立即发出明亮地火光之色,这银泉中的密室顿时映入眼帘。门后原来只是一条极窄极短地过道,左面墙上只有一扇门,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此刻那扇门开着,若玉温柔地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妹妹,我来看你了。这次大哥终于可以带你出去了,咱们一起回家。你开不开
他从未有过如此温柔的声调,温柔得几乎令人心碎。两人慢慢走进去,璇玑举剑一照,却惊得险些尖叫出来。密室里只有一张铁床,床上斜靠着一具腐烂到只剩白骨地尸体,若玉将那白骨揽在怀里,温柔说笑。
这幅情景自然是十分诡异的,璇玑退了两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怀里的白骨不像人,长长的颈椎,尖隼长翼,分明是一只巨大的鸟,果然便是金翅鸟了。璇玑颤声道:“你……你……那是你妹妹?”
若玉回头嗔怪地看着她,低声道:“小声点,不要吓着她。妹妹胆子小。”
璇玑张大了嘴,不知该说什么。禹司凤轻声道:“好了,找到你妹妹了,这地方潮湿,先出去吧。”若玉点了点头,将那团骸骨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生怕惊动她似的,笑吟吟地走了出去。
“他是不是疯了?”璇玑在后面扯住禹司凤的袖子,小声问,“还是在骗人?”
禹司凤低声道:“他以前喝醉的时候说过,自己是被强行抢进离泽宫的,父母在抢夺过程中都被杀了,只留下他一个小妹妹。副宫主答应了要照顾她,不知为何……看那骸骨的样子,应当死了不止一年,他自己应当早就知道的。”
那莫非他是专程来收集骸骨的?那也不对啊,既然他早知道妹妹死了,那为什么还要为副宫主做事?璇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跟着禹司凤又回到岸上。若玉正用湿淋淋的袖子擦着同样湿淋淋的白骨,那白骨的骨翼上套着一个玉环,式样奇特,应当是当时钟敏言送他的了。
“眼下找到家妹了,我信守承诺,马上就离开,永远也不会回来。”他回头说着,脸上的面具大约是被水流冲走了,露出扭曲狰狞的脸,目光却十分柔和满足。
禹司凤默默点头,见他抱着白骨就走,忍不住说道:“你……你就这样抱着她?不需要……找东西装一下吗?”
若玉笑道:“你在说什么呀,装?她倒是需要买一件新衣服了……嗯。乖,大哥马上带你去市集买衣服和吃的。”
禹司凤终于不说话了,静静看着他走远,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第五卷凤凰花开 第四十三章 重振雄风(六)
若玉的事情,让两人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正巧由于禹司凤将权力分散出去,不再事事亲历亲为,那些繁琐的事情反而处理得极快,终于有了几天的空闲,长老们便商量着大典的事情。虽然禹司凤的意思是一切从简,但长老们坚持认定这是一件重要的大事,从简不得,光是丹牙台的重新修葺就花了三天时间,银子像流水一样地花出去。
从禹司凤放心把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处理之后,他忙成陀螺的日子好像也到头了,每天轮到他和璇玑无所事事,在宫里闲逛。终于,在他们回到离泽宫足足满一个月之后,某个早晨,守卫的弟子来通报,说柳意欢他们来了。
两人又是欢喜又是惊讶,连忙迎出去,远远地,就见大门那里走进三个人,正是柳意欢、无支祁,还有紫狐三人。无支祁见到禹司凤,劈头第一句话就是:“靠!老子还以为你们被天界抓走了呢!怎么也不写个信通知一下?”
禹司凤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原以为两三天就能处理完,没想到事情越来越多。你们来了也好,大哥,我做宫主了。”
柳意欢脑袋上裹着一条巾子,看上去滑稽又怪异,一听他说要做宫主,吃惊得险些下巴脱臼,当即叫道:“你老爹呢?!怎么把个烂摊子就甩给你?”
禹司凤笑着将他们领入金桂宫,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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