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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美人煞-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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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龙阴恻恻的语气还留在耳边,虽说他一直以来都是这种语气,但听起来就是让人不爽。
“对了,你这次私自下界,上面倒也没打算怪你。白帝要我带话给你,既然你那么想去阴间,那查看定海铁索地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事事都要和朱雀争,这次不服气他能下界去调查定海铁索,自己居然偷跑出来,若不是朱雀懒得和你争,上面人又宠着你,几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好啦,现在任务归你了,你却成了什么灵兽,我看看你的好运气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应龙的话虽然很有点酸味在里面,倒也不无道理。他虽然是气不服朱雀能动不动下界玩,所以这次抢了他的任务,但更深层的原因他谁也没告诉。
那只被关在阴间的妖魔,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这次下来,应当可以再见吧?这两个小鬼,似乎也和不周山有点联系,不如跟着他们行动,最后总可以得偿所愿。
“腾蛇!走啦,不要发呆!”璇玑一面在前面叫他,一面小心翼翼套上斗篷,护住禹司凤刚帮她画好的眉毛,省得再来个风吹雨打,露出原形。
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她是那个威风凛凛杀人如麻的战神将军,这样娇滴滴的小丫头,真能让他“沾光”?腾蛇在肚子里翻个白眼,否定这个想法。我知道鹿台镇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哦,你再不过来,我就不请你吃了。”
这句话立即打动了他冷若铁石的心,两眼闪闪发亮,很爽快地追了上去。
第四卷华梦骤裂 第九章 魂魄(一)
毫无悬念,六百两白花花的银票顺利到手,璇玑和禹司凤的荷包再次被塞得满满的。总捕头大人的脸不再是阴雨天,灿烂明亮犹如六月骄阳,看他二人的眼神简直就是看活神仙。
璇玑他们三人被热情的总捕头留在鹿台镇,天天摆宴庆功,光是果子黄就喝了十几坛。腾蛇自然是吃美食吃得不亦乐乎,恨不得就留在鹿台镇,什么不周山的都丢到了脑后。
就这样,足足在这里盘亘了一个多月,天天被人款待,连璇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正好这天禹司凤出门办事,腾蛇忙着在衙门里找好吃的,她无事可做,就跟着禹司凤偷偷出去玩。原来禹司凤的佩剑那天被腾蛇烧坏了,他要找工匠重新配个剑鞘和剑柄。
这两人得了赏银,吃喝住又不用花钱,俨然成了小富翁,出手大方的很。禹司凤先去珠宝店买了五颗明珠,又订了象牙手柄,光是这两样就花了二百两银子,加上剑鞘上黄金的分量要足,雕花的细致程度…………等重新配好的宝剑拿到手上的时候,六百两银子花的就剩下三百两不到了。
禹司凤自己也觉得太奢侈了一些,不过他在离泽宫长大,那里明珠宝石一抓一大把,谁也不当一回事,出手奢侈惯了,眼下见到新配好的剑鞘剑柄十分好看,心里也高
俗话说,好剑好鞍好衣装,少年鲜衣怒马,仗剑江湖,这才叫派头。不过他们不需要骑马,所以只能从衣服上下功夫。这下真是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璇玑连腾蛇的份都买好了。这一番狂买,又花了一百多银子。六百两的赏银,一天之内就被他们花了四百两。不过禹司凤是自小奢侈惯的。璇玑对钱财的事情也没什么概念,自小也是衣食无忧地类型。故而心疼浪费也只是一念之间,回头就忘了。
自从璇玑认识禹司凤以来,他一直都穿着绣着离泽宫标记花纹的青袍,直到今天才脱下这身旧衣,换上了一身藏青色头的长袍。下配包腿长靴。他身量修长,肩宽腿长,这一身服饰若是在旁人身上,便觉得累赘,偏在他身上就是不同,这一路回衙门,不知多少女子地眼睛钉在他身上下不来,只有这两个傻子浑然不觉,只顾着笑嘻嘻地说话。
“你换下那个青袍。以后不会有人来怪罪你吧?”璇玑想起离泽宫那些恶霸一样的人,忍不住担心。
禹司凤笑道:“我已经不是离泽宫地人了。一个小小弟子,谁来为难。说不定师父他们早就忘了我。”
璇玑摇了摇头,虽然司凤是个小小弟子。无足轻重。但离泽宫正副两个宫主的反应完全不是如此。大宫主更是宁可牺牲了罗长老也要把他抢回去,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想起这些,她就心慌的很。
禹司凤和她聊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一根翠玉的簪子,上面雕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生动别致,栩栩如生。
“喜欢这个吗?”他笑吟吟地问着。
璇玑接过来,放在手心里,但见那碧玉犹如一泓绿水,深不可测,委实是上好地佳品。更兼簪头的凤凰精致细腻,工艺了得,心知这是极昂贵的物事,说道:“喜欢……不过,是你买的吗?”
他只是笑,将她头上原本那根白银簪子抽出来,熟练地替她挽了个新发髻,将凤凰碧玉簪细细插在其上,左右端详一番,才道:“不是现在买的。很早以前就有了。一直装在身上,今天换衣服才发现。(奇*书*网…整*理*提*供)。你喜欢,便送给你好了。”很早以前?璇玑忽然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喃喃道:“你、你不是男的吗?怎么会有女子用的簪子……”在认识她之前,他还认识什么女孩子?他不是说从来没见过女人吗?
禹司凤咳了两声,面上忽然一红,低声道:“我小时候……身体虚弱,师父把我当作女孩养到六岁。他说簪子是我娘的遗物,按理说女子应该过了及笄的年纪才开始挽发髻,但由于这簪子是遗物,所以我到六岁地时候都戴着它……”
当作女孩?璇玑愣愣地看着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他涂脂抹粉,别别扭扭的女子模样,一时忍不住哈哈大笑。禹司凤愠道:“有什么好笑,你难道没穿过男装?”
璇玑笑得话都不会说了,只是摇头,半天,才哎唷哎唷地叫肚子笑疼了,说道:“不是……我、我是想起那次在高氏山,你又穿上嫁衣的样子……哈哈哈!原来是积年地扮女人了!”
禹司凤无话可说,只得红着脸往前走,一面咕哝:“早知道不告诉你……”
璇玑赶紧抱住他的胳膊,笑道:“别气啦,我也不是故意要笑地。不过这凤凰簪子是你娘地遗物,一定很重要吧?我这人一向马虎,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他低声道:“所以你要小心一点,这可是我的心肝宝贝,要是弄坏了,我不饶你。”
璇玑柔声道:“你师父有说过,你父母是什么样地人吗?”
禹司凤愣了一下,才道:“嗯,他经常提起我娘,我父亲他却说得很少,只说他辜负了我娘这样一个好女子。他在我还没生下的时候就死了,我娘生下我之后伤心过度也死了。师父说,他再也没见过比我娘更温柔美丽的女人。”
话语间,对自己的母亲向往依恋,一一现在了脸上。天下没有哪个人不爱自己的父母,他虽然平时不说,但一定也会伤心自己从小就没有父母。璇玑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胳膊,不知从何说起。
“不过,你弄错了。”他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璇玑一愣,他又道:“那不是凤凰,那是金翅鸟。”
金翅鸟?璇玑忍不住将那根簪子拔下来仔细看。果然是和图画上的凤凰有差异,它的身体更加纤长。头顶没有凤凰那斑斓璀璨地翎羽,背上的一双翅膀,细细数来,有六根巨大的分叉,十分别致。
“金翅鸟是生长在西方地一种鸟类。一般是独来独往,不成群结队。它们叫声十分动听,所以也是十分珍稀的一个物种。金翅鸟一般翅后有四根分叉,极少见六根分叉,所以六翼金翅鸟是更为难得地。”
璇玑用手指细细摩梭着碧玉簪子,忽然问道:“金翅鸟是妖怪吗?我……好像听说过,但不太记得了。”
禹司凤重新替她挽好发髻,插上簪子,轻道:“是妖怪。你会嫌弃?”
“怎么会。”她呵呵一笑,回眸道:“我都没见过,怎么会嫌弃。”
“见过了就会嫌弃?”禹司凤搞不清她的思路顺序。
璇玑想了想。笑道:“如果长的好看,一般人喜欢都来不及吧?”
长的好看……他揉了揉额角。总是听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不由有些垂头丧气。
“用妖怪神仙去划分,本来就是很没意思地事情。紫狐也是妖啊。可是我很喜欢她。所以,我觉得喜欢或者不喜欢,不能用种类来分,还是了解了之后才能下定论吧?”
禹司凤一愣,跟着点了点头,忽然笑道:“你倒是个豁达的人。”“那是!”璇玑把脸一仰,不可一世。
由于总捕头极力挽留,腾蛇又喜欢这里的果子黄,三人又在鹿台镇逗留了半月有余,这才踏上行程。
离开了美食,腾蛇的脸顿时黑了不少,一路上埋怨的话都让璇玑的耳朵听出老茧来了,无非是“就你们的本事赶路也没用啦!”“还不如多吃点好东西!那么急干什么!”“老子跟着你,迟早和你一样变成废物!”之类的。
开始她还会回两句嘴,谁知越说他越兴奋,跳得老高,大有“你不服气咱们就干一场”的架势。天底下哪里有灵兽和主人打架地事情?就算璇玑愿意奉陪,他身为灵兽的本能也约束着他,根本没办法放出真正实力。日子久了,璇玑也就对他的唠叨听而不闻。
还有两个多月才到簪花大会,两个年轻人也不急着回去,于是每日御剑飞行,四处瞎逛,看到一个城镇就下去住两天,看看各处风土人情,倒也新奇有趣。虽然没有了果子黄,但各地美食对腾蛇来说也是个大诱惑,慢慢地,他的抱怨也没了。
盛夏时节就被他们这样嬉笑玩耍着,飞快过去了。眼看簪花大会就要开始,是时候动身回少阳,跟随大部队一起去浮玉岛参加这一次地簪花比赛。
璇玑一想到要回少阳派,能见到爹爹娘亲还有玲珑,就兴奋得睡不着,大半夜地,在客栈客房里翻来覆去,最后干脆起身收拾起包袱,将在各地买来的礼物一一点数分配,想着每个人收到礼物地高兴样子,她更是开心。
而且,她这次回去,还要告诉爹爹,她抓到了一只很厉害的灵兽,什么乌童不周山,再也不用担心。有腾蛇的帮助,她一定能把六师兄和玲珑抢回来。呵呵,爹爹应当也听过腾蛇的,那是神兽呢!
想到腾蛇,她忍不住去外屋看了一眼。禹司凤说,灵兽和主人订下了契约,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分开,所以每到客栈住宿,她都不得不叫一个大房间,里外连通,外面给腾蛇住。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反正在璇玑眼里,他已经和“兽”没什么区别,想来在他眼里,自己也是个讨厌的黄毛丫头,理都懒得理的。
出乎意料,外间空空的,腾蛇并不在那里睡觉。璇玑奇怪地推开房门,却见楼下大堂灯火微晃,似乎传来说话声,她扶着栏杆一看,却是禹司凤和腾蛇两人,大半夜不睡觉。在下面喝酒。
“你们喝酒怎么不叫我?”璇玑赶紧跑下去,笑吟吟地问着。
两人见她来了,当即住口不说。腾蛇冷道:“身为一个女人。成天喊打喊杀已经是罪过,还要喝酒。简直就是天怒人怨,可恶之极。”
璇玑根本懒得理他,装作没听见,禹司凤替她拿了个杯子,斟了一杯酒。笑道:“早早见你房里熄灯,以为你睡了,所以没叫你。我们刚才在说去不周山的事。腾蛇也要去那边办事,正好等簪花大会结束,便可以一起去了。”
“哦?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呀?你也要去不周山?做什么?”璇玑很好奇地看着腾蛇,他的丹凤眼微微一眯,厌恶地扫了她一眼,道:“和你无关,问那么多干嘛。”
说完。忽然脸色一变,急急探手入怀,“哗”的一下。揪出一个东西。众人定睛去看,只见银光灿灿。居然是小银花。
“这小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腾蛇把眉头恶狠狠地拧起来。“不呆在你家主人的袖子里,成天往老子这里钻!钻个屁啊!”
小银花讨好地朝他吐吐信子。尾巴一卷,依恋地缠住他地手腕,不管他怎么甩都甩不掉,它硬是赖上他了。
“放火烧你啊!”腾蛇杀气腾腾。他都被这条小蛇缠的烦死了,自从成了臭丫头的灵兽之后,它就把他当作了自己人,大有惺惺相惜地意思,禹司凤的袖子不再是它依恋地地方,有事没事就溜过来找他。
“大概是把你当作同类了吧。”璇玑笑嘻嘻地,“你是腾蛇,它也是蛇,都是蛇嘛!”
“啊呸!不要把老子和这种低劣的种类相提并论!再说,谁告诉你腾蛇是蛇?!”
禹司凤从他手上把小银花拉过来,它还依依不舍,缠着腾蛇的手腕,大有日日思君不见君的味道。禹司凤对它这种叛徒的行为哭笑不得,只得叹道:“你要是喜欢他,就给他做灵兽吧。”
小银花一听主人发话了,赶紧屁颠颠地钻回来,充满了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地感慨气概,缩在他袖子里,只露出个脑袋,幽幽地看着腾蛇,那大概就是君生我未生,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哀怨了。
正顾着含情脉脉,忽听窗台那里扑簌簌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小银花登时僵住,死死缩回去,连脑袋也不敢露。众人回头一看,就见窗户外一团红光,是夜巡的红鸾回来了。
褚磊把它派来,就是保护璇玑和禹司凤的,它非常尽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四处巡逻,查看有没有可疑人物。璇玑打开窗户,果然是红鸾,神气十足地站在窗台上,整理艳丽的羽毛,见到璇玑,它傲然清啼,翅膀一拍,飞了进来,停在禹司凤面前,脑袋一歪,热烈地盯着他的袖子…………里面是缩成一团的小银花。
小银花根本不敢见红鸾,它是它的天敌,偏偏这只红鸾爱屋及乌,因为喜欢禹司凤,所以连带着也喜欢上小银花,巡逻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它玩。此刻见它躲起来不见自己,它急得吱吱叫,尖嘴在禹司凤地袖子上一个劲擦着,想把小银花弄出来。
“死鸟,人家不喜欢你!死乞白赖地缠着,不是好汉行径!”腾蛇在红鸾脑袋上弹了一下,恶意嘲讽。他和这只扁毛畜生两看两相厌,互相都不顺眼,这下他先挑衅,果然红鸾立即发怒了,羽毛张开,扑腾起来没头没脑地来啄他。腾蛇被啄得大叫起来,手忙脚乱地反击,奈何红鸾身体轻巧,动作灵敏,在他脸上啄了好几个洞,立即就飞走睡觉去了。
“一定宰了你做鸡汤!”腾蛇火大,恨不得放火把整个客栈都烧了。
“你安静点嘛。”璇玑无奈地看着他,“每天都是叫叫叫,吵死了。”
腾蛇大怒,正要反驳,忽听栖息在屋梁上睡觉的红鸾“吱”地一声厉吼,全身的羽毛尽数膨胀开,瞬间就大了两倍。它血红地眼睛杀气腾腾地瞪着窗外,似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忽然翅膀一挥,犹如闪电一般,迅速冲破窗户,飞了出去。
“外面好像有动静。”禹司凤轻轻拉了一下璇玑地衣服,跟在红鸾地后面,翻身跳出窗外。
第四卷华梦骤裂 第十章 魂魄(二)
彼时夜色极深,视野昏暗,三人追了出去,只见红鸾身上的红光一闪而逝,朝正北方飞去。那里有一片大湖,因为当地人传闻湖里有神灵,所以平日里人迹绝少。他们这些外来的,更是不给随意过去,如今见红鸾朝那里飞,众人只犹豫了一下,便纷纷御剑追上。
刚追到湖边,就见红鸾浑身羽毛可怖地炸开,在湖面上不断盘旋,喉咙里发出森然的啼声。更为诡异的是,湖面一向平静的水面居然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像是下面藏着什么东西,马上要探头出来。
腾蛇一落地,立即“咦”了一声,左右嗅嗅,道:“这里很古怪。”
小银花缩在禹司凤的袖子里一个劲发抖,无论他怎么安抚也没用,他奇道:“难道湖里真的有神灵腾蛇嗤了一声,“哪个神会呆在这鬼地方!这东西好像是刚过来的……唔,我看看……是用遁水的法术送过来的。挺大的一只,感觉很蠢的样子……”
话音未落,只听红鸾尖啼一声,针一样扎进耳朵里,它骤然飞高,竟也有些害怕,不敢再飞向湖中心,只在岸边急躁地啼叫着,不停转圈。湖面上的涟漪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剧烈翻滚的白色泡沫,紧跟着“霍拉”一声,一个庞然大物从水中窜出,湖水犹如雨点一般落下,带着腥臭的气息。那东西一出水面,竟陡然拔高百余丈,左右摇晃两下,立即发现湖边艳光莹莹的红鸾,掉头就朝它扑过去。
好在它身体巨大。动作虽然快,却并不敏捷,红鸾一闪身躲过了它的扑击。发疯一样地在它身上不停啄挠,然而身量差距太大。它这番攻击就像是挠痒痒一样,没办法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那东西掉头又是一口,红鸾拍拍翅膀,发出恐惧的叫声,猛然升高。不敢再与它斗。
璇玑见那东西看上去像是一条巨大的蛇,然而腹下又生了无数条腿,蠢蠢而动,令人毛骨悚然,倒像是条蜈蚣,但蜈蚣没有这般黝黑光滑地皮。她和禹司凤这一年来走南闯北,也见识过不少怪物妖魔,却从没见过这么丑怪的,只看一眼就要做噩梦。就算胆大如她。也忍不住打个寒颤,后退好几步,不敢仔细看。
“是蛇妖?”禹司凤抽出佩剑。只待它一扑过来,就发招。
腾蛇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笑道:“算是吧,最愚蠢地底层妖物罢了。你们听说过巴蛇吞象的典故吧?大荒地会生一种巨蛇。可以一口吞下大象,这玩意,应当就是巴蛇了。(更新最快)。生出腿地话,应当年纪不小了,再过个几百年就可以成精变人。”
“变成人?!”璇玑失声,掉过脸大着胆子又看了好几眼,越看越觉得恶心,实在想象不出这种东西变成人是什么样子。
腾蛇耸耸肩膀,一脸轻松,居然还打个呵欠,走到岸边的树下,很惬意地坐下来打盹,一面道:“这种东西轮不到老子出手,和它打有失身份。你们自己解决。”
“喂!”璇玑恼火地大叫起来,再也没见过比他更不合作的灵兽了!
那巴蛇似是发觉了岸上还有旁人,一声不吭地倒头朝这里扑过来,璇玑一把抽出崩玉,砍向它光滑紧实的皮肤,谁知竟然出乎意料的柔韧,锋利如崩玉,也只刺进去一点就被弹了回来。巴蛇毫无所觉,地从水里游上岸,密密麻麻地细腿爬动着,从腹底到后背足有十几人垒起来那么高,这种景象令人作呕。
禹司凤从袖中取出短剑,用力插进巴蛇的身体里,借力一蹬,轻飘飘地落在它背上。新配的宝剑,今日第一次派上用场,被他用尽全身的气力,狠狠扎进它脊背中,黑色腥臭的血登时如同泉涌,溅得他身前星星点点。
谁知巴蛇身体大,反应迟钝,竟一无所觉,只顾着摇头晃脑追逐着璇玑,幸好它身体不灵便,否则就是十个璇玑,也被它一口吞了。
禹司凤忽觉手腕上一阵奇痒,低头一看,被巴蛇黑血溅到的地方迅速生出许多小水泡,水泡破开,流出黄水,皮肤竟是被腐蚀了。他心中一惊,急忙扯破衣服死死裹住手腕,耳边听得腾蛇在后面笑:“它的血可是很毒的,要小
璇玑痛骂道:“你少废话!只说不动手的坏蛋!”她忽而转身,绕到巴蛇身旁,抓住方才禹司凤插进去地匕首,也跟着翻身跳上去,用崩玉在它身上乱刺,扎得它身上一个一个血洞。
巴蛇此时才感觉到一些疼痛,在地上筛糠一样地打战翻滚,两个人在它背上一会儿被甩这里,一会撞那里,晕头转向,若不是死死抓住剑柄,剑又深深插进它身体里,只怕早就被甩飞出去了。谁知它力大无穷,狂甩乱晃了半天,居然力道渐渐加剧,两人终于支持不住,纷纷松手,从它背上跳了下来。眼见它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在岸边竭力扭曲弯转,将后面大片的树林都压平,两人都有些骇然。
“眼睛啊,眼睛!刺它眼睛!”腾蛇在后面,俨然一副师父高人的模样,指点他们两个和巴蛇斗。。
璇玑本来要和他翻脸争吵,忽然灵光一闪,转头望向巴蛇,只见它圆圆地脑袋上两只大眼,如同青色琉璃一般,闪闪发光,确实是毫无防备。禹司凤在后面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她顿时心领神会,咬牙御剑飞起,直朝它地大脑袋撞过去。
巴蛇正为背上地伤口吃痛挣扎,忽然嗅到活人的气息,正在嘴边,不由欣喜若狂,一口咬了下去。禹司凤从它森利地獠牙间闪过,陡然拔高。和璇玑一左一右,对准了它大而无光的眼睛狠狠刺下。
“扑”地一声,两人只觉是扎破了皮球一样。从那伤口中涌出大量的黑水。他们知道厉害,不敢相迎。闪身让过,拔剑再刺,也不知在它可怜地眼睛上刺了多少剑。巴蛇只疼得浑身上下直抖,密密麻麻的腿胡乱蹬踢,嘴边闻到活人的气息。然而他俩比兔子还灵活,怎么也吃不到嘴,最后只得放弃,在地上滚来滚去,不知怎么才能消除那剧痛。
璇玑将崩玉提在手中,手指缓缓拂过剑身,其上登时绽放出夺目地火光。她现在似乎可以小小地唤出一些三昧真火了,虽然不多,但总比以前时灵时不灵来的好些。
巴蛇感觉到身旁突然窜起地炽热。下意识地躲避,却是迟了。璇玑纵剑飞上它的后背,将燃烧着三昧真火的崩玉狠狠扎入它的背心。犹如斩瓜切菜一般,从头划开到尾。三昧真火是何等厉害的天火。加上崩玉又是极厉害地神器。这一下登时将巴蛇从中劈成了两半。它只来得及扑腾一下,便轰然倒地。一下子就死透了。
璇玑缓缓落在地上,只觉手心里全是汗,呼吸急促,还不太敢相信他们两人能把这么大的怪物给杀了。正在发呆,忽听后面腾蛇拍手道:“还不错,虽然比我想的要多花了些时间,但还是能把它杀死。真是不错。”
“我……我说你呀!”璇玑回过神,立即转身骂他,“怎么会有这么没用的灵兽!主人在前面和妖怪打架,你就蹲在那里看好戏?腾蛇哼道:“你若连个巴蛇都对付不了,凭什么做我主人?”
璇玑气得几欲抓狂,恨不得用崩玉在他脸上也戳几个洞。禹司凤过来拍了拍她的胳膊,轻道:“算了,其实他说得也有道理,灵兽只是辅助主人,真正战斗的时候还是靠咱们自己。眼下能杀了巴蛇,刚好证明咱们有进步。”
璇玑狠狠地蹬了腾蛇一眼,正要说话,忽听岸边的红鸾又开始尖声啼叫,众人都是一惊,以为水里又有什么怪物要钻出来。刚才杀巴蛇已经是吃力无比,若再来个什么厉害的,真的只有等死了。
红鸾拍翅而起,在湖面上不断盘旋,似是犹豫着要不要钻进水里,只听几声微微地破风响,水里弹出细小的物事,正中红鸾的腹部,将它打得惨叫一声,摔在岸边动弹不得。
璇玑急忙上前相救,只听湖中心有人轻声笑着,很熟悉地声音,跟着水面哗啦一声响,有人从水里一跃而出,御剑高高飞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看着他们。那二人都穿着黑衣短打,腰间悬挂白铁环。
璇玑一看清那二人的脸,登时如同被天雷劈中,再也动不了一根手指。若玉!钟敏言!
他二人低头看了一会,若玉忽然笑道:“半年不见,璇玑厉害了很多呀。巴蛇可是副堂主地灵兽。本是带来吓吓你们地,结果没看守好,让你们给杀了。”
璇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敏言。他垂着头,谁也不看,朦胧的月光映在他面上,那是前所未有地冷漠的表情,犹如罩了一层冰霜。
禹司凤惊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敏言!若玉!”
钟敏言别过头,一言不发。若玉轻笑两声,又道:“对不住,伤了你们的红鸾。它太不客气,我只好先发制人了。司凤,你的伤怎么样?你可真是命大福大,那一剑居然也没能把你给杀了。”
禹司凤眉头紧皱,并不说话。璇玑嘴唇动了动,终于说道:“六……六师兄,你回来吧!”
钟敏言如同不闻。若玉柔声道:“这种蠢话说一次就够了。我们来,是打个招呼,顺便给副堂主带话,他问你,玲珑可醒过来了吗?他上次好像一个不小心弄错了瓶子,给错了魂魄。如果玲珑还没救回来,他欢迎你和司凤再去不周山一趟。”这是完完全全的挑衅。璇玑死死捏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里,似乎也不觉得疼了。这种时候,要怎么做呢?质问哀求都是无效的,双方动手更是比打在自己身上还疼。
沉默,除了沉默,她什么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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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这样勤奋的亲妈,很少见的。脸红……
第四卷华梦骤裂 第十一章 魂魄(三)
“既然到了如此地步,闲话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禹司凤抽出佩剑,剑尖微抬,直指二人,低声道:“拔剑吧!”
璇玑吃了一惊,“司凤!”
他冷道:“璇玑,抢人不是用嘴皮子的。”
若玉轻笑一声,道:“副堂主没交代要和你们动手,抱歉,今天不能作陪。”
“岂是你能决定的!”禹司凤纵身一跳,剑光如电,直取他的面门。这一剑来势汹汹,若玉侧身让过,禹司凤招式一换,变刺为斩,他只得御剑飞开,道:“这可不是离泽宫的剑法。”
禹司凤并不答话,虚晃一招,将若玉逼开,反手一把抓住钟敏言的领口,厉声道:“敏言!跟我走!”
钟敏言被他一扯,整个人往前跌了一步,还是不动,半晌,才低声道:“你……学会了瑶华剑法。”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禹司凤把剑架在他脖子上,“跟我走!否则我宁可在这里杀了你!”
若玉冷道:“只怕未必!”他身形如鬼魅,陡然拔高,袖袍展开,像一双翅膀。禹司凤听得而后风声嘶嘶,知道他发了暗器,若玉的暗器之精准毒辣,离泽宫有名。他不敢托大,正要转身相抗,却见璇玑蹂身而上,崩玉微闪,一阵叮叮当当,暗器为她全部扫开。
“你刺了司凤一剑,我还没找你算账!”璇玑对若玉可没那么客气,他那一剑刺得禹司凤差点死掉,到如今想起来都心悸。她捏了个剑诀,崩玉上火光乍亮。热力逼人。若玉对她很是顾忌,退了两步,似是要逃。璇玑一剑挥上。绝了他的去路,暗夜里。只见崩玉化作漫天的火光,一反少阳派稳重扎实的风格,竟是轻灵无比。
她也学了离泽宫的剑法!若玉吃了一惊,然而只有一瞬。毕竟他从小就在离泽宫长大,和师兄弟拆招早已拆得熟练无比。。当下拔剑抵住,谁知璇玑手上地崩玉带着三昧真火,铿地一声,竟将他的剑斩成两截。
若玉急急后退,连弹数枚铁弹珠,趁她躲闪的时候,一个翻身从剑上跳下,落进水里,竟再也没浮起。璇玑猛力将崩玉投掷下去。湖水一接触到崩玉,立即发出滋滋地声音,白烟腾起。也不知有没有扎中他。她跟着也要跳下去,忽听钟敏言在后面说道:“用瑶华剑法来对付我。未免太小瞧我。跟着是剑刃交接的金属声。禹司凤那剑抵在他脖子上,本来也没有真要杀他地意思。被他一格便格开了。两人见他也要跳下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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