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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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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甜甜笑道:“寇仲啊!奴家今趟向你认输低头好吗?就当是看在子陵份上,若你肯高抬贵手,放我们三人一马,我们可任由你派人押我们回尹府,待在那里直至你们放人离城。不放心的可把尹府重重包围,人家要的只是你一句承诺,少帅向来一言九鼎,绝不食言,对吗?”

寇仲自问无法对她狠心发箭,苦笑道:“这里话事的人是秦王而非我。”

李世民道:“少帅的话就是我李世民的话。”

婠婠撒娇的道:“别你推我让,此事没得推三推四的!”

李元吉终按捺不住,勃然大怒道:“这里话事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婠婠别头往李元吉瞧去,淡淡道:“现在不是啦!”

纤手闪电后拍,李元吉那想得到她会忽施毒手,来不及施展长矛,待要举掌护胸,一缕指风戳正胁下要害,李元吉惊觉是韦公公骤施暗袭时,婠婠拍中他胸口。

一阵骨折的声音响起,李元吉七孔喷血,当场毙命。尸身却没有应掌倒跌,就像婠婠的玉掌充满吸摄的磁力。

全场敌我双方,人人呼吸顿止,呆呆地瞧着正发生的事,没有人稍动半个指头,有如上演着一场无声的哑子戏。

婠婠若无其事的收回杀人的纤手,淡淡道:“谁敢不弃械投降,向秦王求免死罪。”

“蓬”!

李元吉往后倒跌,仰尸地上,长矛横跌,发出“当”的一声。

不知谁先开始,丘天觉等纷纷弃械投降,全体跪在地上,只余婠婠、韦公公和白清儿三人立在场内。

李世民呆望亲弟的尸身,双目射出悲痛复杂的神色。

婠婠平静的道:“韦师伯是唯一可以阻止宫内流血的人,薛万彻是聪明人,只要秦王准他戴罪立功,李建成再不足虑。”

寇仲往李世民瞧去,后者仍呆瞧着李元吉尸身,木然道:“一切由少帅拿主意。”

寇仲向婠婠叹道:“我好像永远斗不过你的。唉!大姐怎么说就怎么办吧!小弟再不持异议。”

转向韦公公道:“有几句话想私下向韦公公请教。”

李靖接过李孝恭写给程莫的手令,道:“既有皇上的龙符拓印,又有河间王签押加暗记,那到程莫不连命行事。”

庞玉移前接过手令,道:“我立即去办。”

说罢登上手下牵来的战马,朝掖庭宫南门急驰去了。

李靖道:“至于刘弘基方面,我会亲自去见他,让他清楚目前的情况,真想不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徐子陵仰望天策殿大广场上的夜空,东边天际现出第一道曙光,残星欲落,道:“我要立即赶回延嘉殿去。”

李靖劝道:“太极宫仍然平静,可推知秦王和小仲已控制大局,子陵不若留在这里静候消息。”

秦叔宝、程咬金点头同意。

徐子陵心中忽然涌起要见石青漩的强烈冲动,道:“好吧,我偷点时间到玉鹤庵去,把青璇接到掖庭宫来。”

寇仲与韦公公移到一旁,沉声道:“毕玄等人究竟藏身何处?”

韦公公淡淡道:“这似乎并不包括在刚才谈妥的条件内,对吗?”

寇仲微笑道:“在刚才的交易里,林士宏在城外那支部队似乎也没被包括在内。”

韦公公冷笑道:“少帅确名不虚传,毕玄的使节团已离开长安。”

寇仲一呆道:“甚么?”

韦公公耸肩道:“骗你于我有甚么好处?我也不想瞧书林士宏的人全军覆没。”

寇仲感到糊涂起来,皱眉道:“可达志有否随团离去?”

韦公公淡淡道:“少帅似乎并未保证放人?”

寇仲不悦道:“若换作是婠美人,当不会说这种废话,我让林士宏的人全体安全撤退又如何?你认为他仍有作为吗?你最好教林士宏识相点,早日归降,那说不定未来的大唐天子尚可赏他一官半职,下半辈子风风光光。”

韦公公寒声道:“不劳少帅为士宏费神,可达志与他本族的三百名突厥战士,仍是长林军中的主力部队。”

寇仲大感头痛,只好暂时把烦恼搁往一旁,道:“公公准备如何对付薛万彻?”

韦公公道:“少帅放心,我会去向他痛阵利害,他是聪明人,当知所选择。”

寇仲摇头道:“这并不妥当。公公只须代皇上传令,召他立即入延嘉殿,让他以为元吉成功控制一切,老薛将不疑有他,乖乖的进来投降。”

韦公公扣不过他,苦笑道:“一切依少帅吩咐。”

徐子陵来到玉鹤庵石青璇寄居的小屋时,天色发白,薄薄的云朵预告着美好的一天。

他直觉感到石青璇不在屋内,鸟语花香的园林内亦不见她的倩影,仍忍不住推门入屋,透过把小屋分隔为前厅后寝的垂帘,床子被铺整齐,佳人却踪影杳杳。

正要往找常善尼问个究竟,心中忽现警兆,徐子陵闪往敞开的门旁,一把男子的声音在屋外响起道:“烈瑕求见青璇大家。”

徐子陵大感错愕,这小子怎会来找青璇?

烈瑕笑吟吟的在屋外道:“愚蒙晓得青璇的爱郎没空相陪,所以主动请缨,好填补青璇大家的空虚寂寞,若再不肯赐见,愚蒙只好入屋相就。”

徐子陵醒悟过来,暗叫卑鄙,一颗小弹穿门而入,在小厅空中爆成一团红烟雾,迅速扩散,弥漫全屋。

卑鄙的人,卑鄙的手段。

徐子陵暗叫侥幸,不知是否宋金刚在天之灵暗中庇佑,教自己鬼使神差的碰上此事,否则青璇在没有防备下,说不定会着他的道儿。烈瑕仇恨的人,首推石之轩,其次是他徐子陵,若能伤害青璇,是一举两得,同时令他和石之轩痛不欲生,而烈瑕更观准时机,以为石之轩和他徐子陵正忙于唐宫之战,没法分身,故选择这时刻落手。

外面的烈瑕“咦”的一声道:“青璇大家不是以为闭上呼吸便可阻止毒雾入侵吧?这种我们大明教秘传的宝贝毒雾,可从大家你娇嫩柔滑的肌肤入侵,令贞女变成淫妇,让你我都能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欢乐,就当是愚蒙送给大家的见面礼吧,哈!”

蓄势以待的徐子陵两掌齐出,喝出真言,向掠入门内的烈瑕全力出手,毫不留情。

“蓬!蓬,蓬!”劲气交击之声不绝如缕,烈瑕在真言的影响下,早魂飞魄散,勉强挡善徐子陵的内缚印和外缚印一轮排山倒海的反覆密袭,应接不暇、左支古拙时,徐子陵下面飞起一脚,正中他小腹。

烈瑕应脚抛飞,滚出门外,再弹起来时披头散发,七孔溢血,形如魔鬼,再没有半分以前的潇洒从容。

徐子陵绶缓步下门阶,负手从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烈瑕你今天恶贯满盈,宋兄在天之灵该可安息。”

烈瑕眼珠乱转,厉声道:“徐子陵!”

徐子陵微笑道:“奇怪我没有受伤吗?我兮趟可以算是与邪王联手收拾你,适才我闪跃腾挪用的是邪王的‘幻魔身法’,其他才是我的真功夫。真可惜,若你痛改前非,于大明尊教云散烟消后如你所言的脱离大明教,何须弄至今天的田地?去吧!希望烈兄求明得明,死后能悟破明暗之别、善恶之分。”

烈瑕双目神釆渐淡,忽然仰身倒跌,一命呜呼。

第六十三卷 第 二 章 仇消恨逝

薛万彻在韦公公的陪同下,甫入寝宫广场,已陷身飞云卫重围之内,宇文伤、尤婆子、褚君明、花英、独孤凤现身四周,封死他所有逃遁之路。

薛万彻容色剧变,向韦公公厉声道:“你竟敢出卖我。”

韦公公若无其事的道:“我是为你好而已。”

鼓掌声响起,寇仲拍着掌与李世民并肩由寝宫从容步出,笑道:“韦公公说得精采,薛兄确是错怪好人,元吉已逝,薛兄若想保有荣华富贵,一家大小平安,眼前只有一个选择。薛兄是聪明人,不用小弟画人像画出肠脏来吧?”

薛万彻脸色阵红阵白,旋即像斗败公鸡般颓然跪倒,向李世民俯首伏地道:“秦王在上,薛万彻从今天开始效忠秦王,若有二心,教我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所。”

李世民抢前把他扶起,欣然道:“只要薛卿肯为我大唐尽心尽力,忠贞不二,我李世民绝不会薄待薛卿,有天为证。”

薛万彻现出感动神色,说不出话来。对他来说,在这样的形势下,能保命已出乎料外,何况可保有眼前的权力富贵。

韦公公木无表情的道:“我们可以离开吗?”

寇仲微笑道:“韦公公能在深宫禁苑藏身这么多年,该比任何人更有耐性,何不再耐心稍候片刻,待小弟亲自恭送。”

又道:“给我送韦公公去稍事歇息,记着勿要缺茶缺水。”

王玄恕一声领命,与众飞云卫押着韦公公去了。宇文伤和尤婆子仍不放心,自发地跟在后面。对此魔门元老高手,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薛万彻垂首道:“有何差遣,请秦王指示。”

寇仲道:“杨虚彦那小子现在何处?”

薛万彻毫不犹豫的答道:“他在我们临时的指挥部承庆殿内等候指示。”

承庆殿位于两仪殿和甘露殿之西,背靠掖庭宫。

此时天色大明,阳光从东方洒至,充盈着春晨慵懒的况味。

李孝恭、尉迟敬德、长孙无忌、段志玄四将来到一旁,静候吩咐,薛万彻见李孝恭亦投向李世民,晓得大势已去,忽然像想起甚么,却是欲言又止,始终没说出来。

寇仲明白他的心事,道:“先让小弟和薛兄说两句知己话,转头回来再商量大计。”

探手搂着薛万彻肩头,往一角走开去,低声道:“皇上仍然健在。”

薛万彻容色再变。

寇仲知自己料得不差,薛万彻因李元吉勾结魔门,谋害李渊,他薛万彻自难卸责。纵使戴罪立功,只要李渊一天坐在皇座上,他休想有好日子过。

寇仲微笑道:“所以你不但要支持秦王,更要支持我。只我才有决心与能力要皇上退位让贤,此事且会在今天发生。李世民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寇仲是怎样的一个人,薛兄该心知肚明。”

薛万彻感动得双目通红,去却心事,断然点头道:“为秦王和少帅,我薛万彻若仍不知恩图报,就是畜牲。”

寇仲又搂着他转回去,放开手笑道:“下一着棋该如何走,请秦王赐示。”

李世民与寇仲交换个有会于心的眼神,冷静的道:“有万彻站在我们一方,加上虎符,问题可迎刃而解。我们先与常何和程莫取得连紧,再调动人马,把承庆殿不动声息的重重围困,来个瓮中捉鳖。”

又问道:“唐俭是否在承庆殿内?”

薛万彻恭敬答道:“唐总管给调往把守承天门。”

李世民道:“这更好办!我们取得唐俭的合作,处理戍军的调动可如臂使指。”

寇仲没有听下去的兴趣,笑道:“一切由秦王安排,我去找我的两位兄弟,好护送我们的婠美人到尹府休息,了却心事。”

说罢返寝宫去也。

“笃!笃!笃!”

徐子陵不知该先寻石青璇,还是处理好烈瑕遗下的皮囊,木鱼声自远而近,令他生出木鱼声在超渡烈瑕的苍凉感觉。

常善尼缓步而至,合什垂眉一句“阿弥陀佛”,道:“这位施主可交给贫尼安顿,青璇的安全子陵不用担心,她刻下正在东大寺,参与由荒山师兄、智慧师兄、嘉祥师兄和帝心师兄主持的法事,普渡天下苦众。子陵办妥一切事后,可到东大寺见她。”

徐子陵心中一震,竟是天下四大圣僧齐集长安,难怪石之轩不敢守在青璇之旁。

合什回礼,徐子陵匆匆离开。

寇仲踏入寝宫的外大堂,负责保护李渊的李凡迎上来请安后道:“皇上仍熟睡不醒。”

寇仲目光落在一旁安坐闭目养神的跋锋寒和侯希白处,道:“小心点!”

李凡压低声音道:“皇上醒来时该怎办好?”

寇仲苦笑道:“这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嘿!待我想想,有哩!你去通知秦王,着人把秀宁公主请来,由她稳住皇上,希望他没这么快苏醒吧!”

李凡领命而去。寇仲来到跋锋寒另一边坐下,淡淡道:“杨虚彦今趟完啦!除非他真能化为幻影,不过日光日白!甚么幻影也逃不出我的手指缝。”

跋锋寒和侯希白同时张开眼睛。

寇仲把情况说出,跋锋寒摇头道:“我们并非十拿九稳,以杨虚彦的狡猾多智、身法剑术,又熟悉宫内环境,大有可能在我们把他缠上前突围逃走,若让他及早通知李建成,事情会横生枝节,不利我们。”

侯希白皱眉道:“那怎办好呢?”

跋锋寒微笑道:“那就要看他的人快,还是我们的箭快。”

寇仲拍手喝道:“老杨的生死这么决定,待我好好安排。陵少该回来哩,我们先送婠美人一程,如何?”

徐子陵从秘道回到宫中,一切准备就绪。在表面不觉任何异样下,除承庆殿外皇宫皇城尽入李世民手上,唐俭和一众禁卫、戍军将须全体向李世民宣誓效忠。不但因他有龙符虎符在手,更因他一向深得军民之心。常何和刘弘基两方更没有问题,在这种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李世民于诸将前呼后拥,直柢承庆殿大门。秦叔宝、程咬金两人扯大喉咙嘴齐喊道:“秦王驾到,跪者生!立者死!”

把门的全属李元吉系统的亲兵,见殿外广场全是声势汹汹的战士,骇然大惊,不知所措。

李元吉手下的十多名心腹将领,匆匆从殿门涌出来,包括宇文宝、金大椿、刁昂、谷驹、卫家青等在内,人人面如土色,独不见杨虚彦。

薛万彻喝道:“齐王勾结外敌,意图谋反,被皇上下令处死,尔等若执迷不悟,不随我向秦王请罪投降,将诛家灭族。”

宇文宝等听得元吉伏法,又见薛万彻投降李世民,谁敢坚持,纷纷弃械下跪。

就在此时,人影一闪,杨虚彦趁此混乱时刻,从大门掠出,似要袭击李世民,众兵不敢发箭,怕误伤降军,错将纷举兵器护驾之际,杨虚彦腾翻而起,落往殿顶边沿,引得劲箭齐发,却纷纷射空,杨虚彦早一步闪往殿顶箭矢不及之处。

寇仲、跋锋寒、侯希白和徐子陵卓立皇宫最高耸的太极宫殿顶西北角,一丝不漏地把握承庆殿那边情况的发展。寇、跋两人背负箭袋,刺日、射月两大名弓在手,把守太极宫的军队则全被调离。

侯希白赞叹道:“少帅果然料事如神,杨小子力图逃往东宫去,那是他唯一生路,至不济可先遁人西内苑,再由西内苑入东宫。”

寇仲凝望远方,道:“两位老前辈出手拦截,杨小子不敢恋战,以手上影子剑拨掉一排劲箭,改往我方遁来。嘻,我是否像个说书先生?”

徐子陵朝他瞧去,寇仲虽以说笑的声调道来,可是双目冰寒,知他心怀旧恨,动了杀机。

跋锋寒沉声道:“希望不会惊动东宫方面的人。”

寇仲道:“所以我们重重布防,不让杨小子越过太极宫的中轴线,众兄弟更不准喧哗,只看旗号进退拦截。”

徐子陵道:“我去啦!”

一个翻腾,跃离瓦面—斜掠而下,奔往太极宫的后大门去。

侯希白道:“我为子陵押阵。”语毕亦随之去了。

寇仲弯弓搭箭,冷然道:“当杨小子进入箭程范围之时,将是他命丧的一刻。”

跋锋寒亦搭箭上弦,微笑道:“不要小瞧老杨,他‘影子剑客’四字是凭实力赚回来的。你的第一箭只是为他敲响丧钟,至于那一箭决定他生死,就要看他的能耐。”

话犹未已,杨虚彦从太极宫西墙外的御园窜出,后方徐子陵和侯希白衔尾穷追,追得他跃上院墙。

寇仲心神晋入井中月的至境,一箭射去,恰是杨虚彦点墙跃起的一刻。杨虚彦厉叱一声,影子剑闪电疾劈,命中寇仲螺旋而至的一箭。

劲箭硬被磕飞,杨虚彦全身剧颤,升势难保,滚落墙头。

“飕”!

跋锋寒张满的弓倏地收缩,送出劲箭,疾取其咽喉,既准又辣,且是杨虚彦触地前的刹那。

杨虚彦确是了得,左手转黑,扬指扫击,劲箭应手横飞。

徐子陵此时从天而降,双手化作漫天掌影,铺天盖地的往他罩击而下。杨虚彦点地后剑往上冲,化作点点剑雨,迎击徐子陵全力以赴的凌厉杀着。

劲气交击声爆竹般响起。

徐子陵在空中不停抛高降下,然后一个倒翻回归墙头。

杨虚彦晓得为保性命,必须避过寇仲、跋锋寒严免威胁他性命的劲敌。唯一方法是重返墙外,人急智生,不待降到地面,就那么反掌下扣,借反挥之力,凌空腾升,影子剑全面展开,护着上方,便耶么往阵脚未稳的徐子陵直攻上去,招招均为同归于尽的手法。

倏地侯希白贴着墙头滑翔而下,趁杨虚彦穷于应付守墙玻的徐子陵的当儿,美人扇合拢的戳点他胸口。

杨虚彦怒叱一声,影子剑脱手射出,直取徐子陵,然后两手转成邪恶的黑色,下按美人扇。

侯希白一声长笑,美人扇由合拢变成张开,横扫杨虚彦双掌,道:“让希白送杨师兄一程如何?”

“蓬”!

杨虚彦闯墙避箭之举宣告完蛋,与侯希白分向相反上向错开。

徐子陵笑道:“杨兄忘掉你的影子剑哩!”

一掌下切,正中剑锋,影子剑立即陀螺般旋转,发出风车般的破风声,往凌空疾退的杨虚彦追去。

弓弦声响,震荡善杨虚彦耳鼓,劲箭只左颈侧。

杨虚彦使出压箱底本领,凭腰力往后挺仰,以毫厘之差避过劲箭,同时双脚一顿后再疾撑,然后踏中徐子陵回赠他的大礼。

杨虚彦浑体剧颤,因不能全力应付徐子陵,立时受创,喷出漫天血涛,一个觔斗,往地面落下。

若让他踏足实地,确有可能凭其绝世轻功,从太极宫南墙逃遁,进入横贯广场。

忽然劲箭再幸,就在他触地前的一刻,透背而入,穿胸而出,带出蓬血雨。

瞧着杨虚彦颓然倒地,殿顶上的跋锋寒抚弓笑道:“兄弟!论箭术还是我比你行。”

寇仲收起刺日弓,卸下箭袋,从殿顶连续三个觔斗翻腾而下,落在杨虚彦身前,徐子陵等均留在原处。

杨虚彦胸口血如泉涌,脸如死灰的抚胸坐地,出气多入气少。跋锋寒的一箭乃他全身功力所集,破掉杨虚彦的护体真气,震碎他五脏六腑、全身经脉,杨虚彦能撑至此刻,没有当场气绝,非常难得。

杨虚彦勉力台头往他瞧来,神色出奇地平静,咯血道:“你羸啦!”

寇仲但感对他的仇恨消失得无影无踪,苦笑道:“杨兄有否感到不公平?”

杨虚彦摇首道:“胜者为王,有甚么好说的!”

接着双目亮起来,嘴角曳出一丝苦涩凄沧的笑容,道:“天下本应是我的天下,我看善它溜掉,又力图把它夺回来;可是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是多么愚不可及。今趟我败得莫明其妙,也心服口服,换过另一种时势,我们或者是兄弟而不是敌人。”

寇仲晓得他回光返照,随时断气,忙蹲下问道:“杨兄有甚么遗愿,小弟定必尽力为你完成。”

杨虚彦眼神转淡,辛苦的道:“告诉淑妮,她是我心中唯一的女人,我对她不起。”

寇仲不嫌血污的把他搂着,道:“放心吧!我不但会如实转告,还会助她离开李渊。”

杨虚彦双目闭上,道:“谢谢!”

就此气绝。

寇仲心中涌起莫以名之的悲伤,一切是何苦来由?人与人间的仇恨斗争何时方休?看着这暝目而逝、曾名慑一时的年轻高手,心中百感交集!

跋锋寒、侯希白、徐子陵来到他旁,瞧着扬虚彦死后安祥的脸容,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寇仲将杨虚彦缓缓放倒,叹道:“他正因抛不开以前的包袱,落得如此收场,否则以他的人才武功,天下还不是任他快意逍遥。”

跋锋寒提醒道:“时间无多,还有玄武门之战,收拾李建成后,我们可到福聚楼吃午鳝。”

李世民此时率众赶至,寇仲领先往他迎去,道:“好好安葬他,老杨始终是个了不起的敌人,只是运气没我们那么好吧!”

李世民吩咐左右,自有人妥善处理杨虚彦的遗体。

寇仲一把搭着李世民肩头,颓然道:“我有点吃不消。真奇怪,反而在战场上我没有现今的感觉。”

李世民点头道:“我明白!”

寇仲讶道:“你明白甚么?”

李世民道:“迟些告诉你,现在我们必须立即赶返掖庭宫,准备玄武门的事。”

寇仲道:“我有个要求。”

李世民道:“是否要我放过可达志?”

寇仲道:“我不但要求你放过可达志,还希望把伤亡减至最低,若你皇兄肯认输投降,我们把他流放边塞了事,我老啦,心儿都软了。”

李世民松一口气道:“难得你老兄有此心意,我当然要全力做到。此事交由我安排,希望你复原后,能硬起心肠应付塞外联军。”

后面的跋锋寒笑道:“照我认识的寇仲,秦王实不必为他担心。”

寇仲哈哈一笑,放开李世民,昂首阔步而行,后随者均生出奇异感觉,就是天下间再没有能难倒寇仲的事。

第六十三卷 第 三 章 玄武门之变

寇仲、李世民并肩步出掖庭宫北门,朝玄武门方向走去,随行者有王玄恕、长孙无忌、尉迟敬德、三十名飞云卫、三十名玄甲精兵。

玄武门北门敞开,禁卫军如常站岗把守,没有丝毫异样。

寇仲仍在思索杨虚彦死前的肺腑之吉,事实上每个人心中都存在着欲望的妖魔,一个不好给它控制,成其奴隶,像杨虚彦般至死方休。他寇仲何尝不是有过平霸天下的心魔,幸好终从造欲望的泥淖脱身,不致令中上陷进无休止的战火内。

当他想到在大草原纵情驰骋!凝视广阔无垠的地平及其以外无所知的境界,他更感觉到接近自己,接近生命的中心。自决定助令世民统一天下后,他心灵的地平无限地开阔,而决定性的时刻就在眼前。

玄武门守卫肃立致敬,深长的门道,代表通往未来的捷径。

把门的将颌是常何副于之的敬君,趋前沉声道:“禀告秦王,少帅,盾牌置于门道内,臣将死守入口。”

从寇仲和李世民的角度瞧进去,三重门道静悄无人,两边城墙如常有禁军站岗,东西两堡和六座哨楼矗立两旁,气象肃穆。

李世民点头道:“敬卿小心,不求杀敌,只求自保。”

敬君弘恭敬道:“末将明白,愿为秦王、少帅效死命。”

寇仲清楚感受到“秦王、少帅”的效应,他和李渊的结盟之所以受全城军民欢迎,皆因他已成大唐国最可怕可畏的敌人,其威胁尤在塞外联军之上。现在他舍弃一切,把帝座拱手让子李世民,而李世民又一向被唐室上下视为英主,加上知李渊阻力尽去,自是上下一心,拥戴他和李世民。即使没有龙符,敬君弘仍会欣然随常何投诚他们的一方。

众门卫齐齐致敬。

敬君弘发出命令,排列在门道内两旁的持后禁军近百人全体移前,现出后面挨墙的数十面大型钢盾。

李世民打出行动的手势,与寇仲并肩步入门道,飞云卫、玄甲精兵流水从两旁急步奔入,取得钢盾后朝前冲去。

王玄恕大喝道:“列阵!”

战士们抢出深长达五丈的门道,在外面阔逾十二丈的通道布防,分作三排,前排坐地、第二排蹲立、后排站起,各举盾牌,形成可柢御箭矢强攻的盾牌阵,最后一排盾牌斜举,状如铁桶,密不透风。

同一时间以百计的长林军从第二重门道杀出,前矢如飞蝗般射来,“叮叮咚咚”,尽被钢盾挡飞。

马蹄声轰天而起,从东宫北门传来,显示李建成正如常何早先密函所透露的,须长林军从东宫杀至,断他们后路。

掖庭宫方面足音雷动,由徐子陵、跋锋寒、侯希白助阵,麻常、宋法亮、宋爽、宋邦卒须指挥的三千精锐,从掖庭宫赶来迎击李建成的部队。

寇仲和李世民更晓得李孝恭会于此时率领程莫的五千禁卫军,从横贯广场进入东宫,断去建成后路,令建成不能于失利时退守东宫。而以李靖为主、秦叔宝和程咬金为副的二千玄甲精兵,则从延嘉宫开出,令可达志在玄武门的五百长林军前后受敌,进退无路。

不待李世民吩咐,敬君弘的人全体退入门道内,结阵把守,让寇仲和李世民没有后顾之忧。

寇仲向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道:“有劳两位留在大门为敬副统颌押阵。”

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你眼望我眼,皆因他们的职责是不离李世民左右,拚死维护李世民的安全。

李世民微笑道:“有少帅在此,你们还须担心本王安全吗?何况本王有自保之力,还不遵从少帅之令,否则大门有失,我们休想有一人能活命。”

话犹未已,玄武门外杀声震天,长林军开始以快骑矛箭,硬攻第一重门道。众人可以想像李建成此时的狼狈,如非常何投向他们,敬君弘的人当是配合而非阻截,任长林军长驱直入,与可达志的人前后夹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己心忙领命而行。

李世民与寇仲对视一笑,道:“可达志该识相吧?”

寇仲从容瞧去,王玄恕指挥的盾牌阵没有还过一箭,而敌人的箭根本不能损伤己方分毫,此时箭势衰竭—无复先前的凌厉,可达志只余近身强攻一途。墙头、哨楼和东西堡垒禁军涌出,人人手持弩弓,却按弓不动,李世民所谓“可达志该识相”便是指此,因他们居高临下,可轻易射杀任何对手。

寇仲不理后方激烈的攻防战—大喝过去道:“达志还不收手?”

可达志的声音响起道:“住手!”

“叮咚”不绝的箭触铁盾声倏地停止,这边静下来,尤显得玄武门外的吵闹。

寇仲轻拍李世民肩头,接着往前一个翻腾,越过铁盾阵,面对神色慌惶的敌人。

可达志排众而出,刀子仍留在鞘内,哑然苦笑道:“我可达志从未试过陷身如此四面受敌的窘局,少帅确有出神人化的谋略,达志服啦!”

李世民腾身而起,落在城头处,常何现身他旁,高呼道:“秦王万岁!”

墙堡和哨楼众军齐声呐喊,重呼一喔。接着是断去可达志后路的玄甲精兵的呼应,声音直冲云霄,虽仍称李世民为秦王,但此时不啻已视之为大唐天子,否则何来“万岁”。

“秦王万岁!”

第三轮呐喊是从外墙传至,显示李世民和寇仲控制全局。

寇仲微笑瞧善可达志,道:“非是你达志作战不力之罪,只是建成无能,不得人心。哈!我和你一场兄弟,由始到终仍是兄弟。今趟不用你投降,只要你一句说话,我们可并肩到福几楼喝酒聊天。你的人当然大摇大摆的离开。太子的人只要愿意改向秦王效忠,秦王既往不究。”

可达志报以苦笑,接着别转雄躯,先扫视己方将士,见人人脸色如土,喝道:“你们听到吗!”

李建成方面的将领以冯立本军阶最高,闻言应道:“我们愿向秦王投降,任凭秦王发落。”然后喝令道:“弃械投降!”率先抛掉兵器,领头下跪,不片刻建成方全体兵将,全体弃械下跪,只余三百突厥战士,静候可达志的命令。

可达志以突厥话从容道:“我们可保留兵器弓矢,却必须退出这场战争。”

转向寇仲道:“我们该到那里去休息,请少帅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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