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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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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俊是保镖护院。这批人必须绝对忠心,欧公子能否办到?”
欧良材道:“这事我要回去和家父商量,应该没有问题。”
宋师道道:“欧公子请告诉令尊,我们会先去和秦王打个招呼,待他点头才进行这有一定风险的计划。”
欧良材大喜道:“那就完全没有问题,我们行起事来或找人帮忙,亦方便容易多了。”
雷九指向徐子陵道:“子陵何时入关见秦王?我要为你弄一套入城的户籍文件才成。”
徐子陵暗叹一口气,自己的兄弟与李世民斗生斗死,他却要去求李世民合作,这算甚么娘的一回事?
答道:“就明天吧!”
离黎明尚有个许时辰的黑暗,赵城西门大开,蹄声轰鸣下,三千精骑旋风般驰出,没入城外的疏林区去。
无名在暗无星月的黑漆夜空畅飞盘旋,错非眼力锐利如寇仲,休想看到变成百多丈高空一个小点的无名。
骑队停在林木深处,刘黑闼和寇仲跃上树稍,观看无名传递到地面的讯息。
刘黑闼叹道:“现在才明白突厥人为何能称雄塞外,只是这利用猎鹰的探敌秘技,等若在天上凭空多出一对眼睛,既不怕偷袭遇伏,更可掌握敌人形势。”
寇仲道:“不过鹰目在攻城战中作用不大,所以突厥人虽能横扫大草原,对我中土仍只能进行急攻速退的掠夺战。只是这形势正逐渐改变,不但因他们有刘武周、粱师道等走狗奴材的依附,更因赵德言是攻城的专家,令突厥人逐渐掌握攻城的战术。”
刘黑闼冷哼道:“一天不除赵德言,始终会成我中土心腹之患。”
寇仲点头道:“这正是小陵抛开一切对付香家的主要原因,香家线眼遍天下,香玉山那贱种又狡猾多智,配合赵德言的攻城术和突厥狼军的悍勇,迟早会成中原大祸,所以我们须先发制人,将香家连根拨掉,然后就轮到萧铣有难。”
刘黑闼皱眉道:“突利会否看在与你的兄弟情份上,不和颉利联手入侵?”
寇仲摇头叹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突利还可推作是助我对付李世民,照塞外的形势发展,其他的民族只有听颉利说话的份儿。塞外联军何时来犯,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刘黑闼笑道:“明天的事明天再算吧!现在该怎么走。”
寇仲凝?L名在高空飞行的路线和姿态,道:“突厥人称这为鹰舞,可指示敌人探子的所在,大军是停是行和移动的路线。照现在鹰儿的姿态,它仍未发现敌人的踪影。不过这并不可靠,因为它仍非常稚嫩,大有出错的机会。”
刘黑闼色变道:“它会出错,那岂非很易误事。”
寇仲哑然夫笑道:“这只是一个可能性吧小弟还从老跋处学晓地听之术,数十里内大批骑兵的活动,保证我不会听漏耳。来吧!依照原定路线便成。”
两人跨登马背,领着骑兵穿林越野的去了。
第四十五卷 第十一章 重返长安
由于天下分裂,征战连年,各地霸王军阀,均有一套对付敌人侦察渗透的方法。既不能不让促进贸易的商旅通行,又不能任由不良份子涌进来,如何取得平衡,代表着政策制度的成功。
由于地理形势的优越,关中的唐室在控制人流上有最出色的表现。自入主长安后,唐室李家增关防,于入关要塞的潼关和黄河水路布重兵、置官署,属民出入不但需户籍文件,还要有各地督府发放的往来批文。外地欲往关中做生意,又或迁徙的移民难民,更须得官署批核安置,对人日的徙移有严格的限制和规定。
徐子陵携着雷九指凭他的妙手伪造的批文,戴上从杨公宝库得来本供杨素逃命时使用的面具,乘客船安然过关。再经过三天日夜赶路,终抵达长安城。爱马寓里斑则留在桃林,由任俊等照拂。旧地重游,自有一番感慨。尤其是刚从塞外的小长安回来,面对这中土的真长安,想起伊人已远,能不黯然神伤!
入城后,直赴侯希白的多情窝,据雷九指所言,侯希白探望他后,告诉他会回长安趁石之轩不在之际找杨虚彦的晦气,看看杨虚彦从半截不死印法练出甚么奇功来。即使侯希白不在,他亦可借此多情窝作落脚之用。
他驾轻就熟的从后院逾墙入屋,只听侯希白的歌声传来唱道:“穆穆清风至,吹我罗衣裙;罗衣何飘飘,轻摆随风还”。
徐子陵哈哈笑道:“谁能比侯希白更多情?”
侯希白疾掠而出,拉着他双手大喜道:“子陵大驾忽临,真教小弟喜出望外。这几天在长安到处都听得人谈论你们和跋锋寒在塞外八面威风的事迹,令我后悔没有依附骥尾,白白错过使人神往的塞外风情。少帅呢?”
徐子陵道:“入去坐下再说吧!”
入厅坐好,徐子陵把塞外的经历概略地述说一遍,又解释今趟来长安的目的,接着问道:“你不是告诉雷大哥到这来是要和杨虚彦分个胜负吗?我看你却是在唱歌作画,非常写意。”
侯希白苦笑道:“我只是苦中作乐,我与你们合作对付杨虚彦,石师肯定视我为叛徒。刚才你更告知我祝玉妍已死,石师成功吸取圣舍利邪气致魔功大成。看来小弟已是时日无多,不好好多画两张美人画流传后世,更待何时。小弟现在成为继莫神医后最受长安权贵欢迎的人物,昨天李渊亲自见我,礼聘小弟为他绘一幅宫廷百美图,我看在画卷完成前,连石师亦不敢轻易动我,杨虚彦更不用说。”
徐子陵讶道:“李渊为何如此糊涂,明知杨虚彦乃杨勇之后,仍肯善待杨虚彦?”
侯希白道:“子陵有所不知。李渊是最念旧情的人,他以前与杨勇交情甚笃,怎舍得杀他仅余的一点血肉,兼之杨虚彦立誓与石之轩割断关系,骗得李渊加封他为隋国公。唉!我和他虽难免一战,但目前各有顾忌,只好暂时来个河水不犯井水。”
徐子陵道:“我想见秦王。”
侯希白道:“这个我可作安排,且要立即进行,因为现时黎阳被窦建德重重围困,日夜攻打,李家正结集大军,准备出关往援。”
徐子陵皱眉道:“黎阳有李世和李神通固守,该没这么容易被攻陷吧?”
侯希白道:“理该如此,但事实却刚好相反,黎阳那边形势危急。据我听回来是李世和李神通误中窦建德诱敌之计,在窦建德率军绕道进军邻城卫辉之际,李神通率军偷袭,岂知惨中伏兵受袭,被窦建德杀得李神通只能带着十余亲卫逃脱。窦建德挟余威回师猛攻黎阳,告急的文书正像雪片般飞回来。”
又压低声音道:“据说仲少加入窦建德的阵营,此事令长安朝野震动,小弟则与有荣焉。你们在赫连堡、奔狼原、花林和龙泉四场战役大显神威的事,连街头巷尾也在议论不休,李世民今次有对手哩!”
徐子陵摇头道:“寇仲绝不会归顺窦建德,应是误会。”
顿了顿续道:“有一件事尚要你帮忙,希白兄可否设法查探,是否有个东北人叫阴显鹤的剑手来了长安。”
侯希白问清楚阴显鹤的年纪、特征、外貌,拍胸道:“要查一个人在我确是易如反掌,可包在我身上,长安很多人都要卖面子给我侯希白。子陵在这好好休息,书斋内由易经至春宫图无不齐备,子陵不愁寂寞。”
徐子陵给他说得啼笑皆非,摇头道:“我还要去找纪倩,她或有可能是阴显鹤失散多年的亲妹子。”
侯希白一呆道:“竟有此事,你以甚么身份去见她,此姝立场暧昧,与太子党更关系密切,一个不好,恐怕你会给她揭破身份,惹出祸来。”
徐子陵微笑道:“我有分寸的!不知可达志是否会来呢?”
侯希白道:“这个我不大清楚,我在长安的保身之道是只谈风月不论政事,子陵还是见过秦王再想其他事稳妥点。”
徐子陵终接受侯希白的劝告,侯希白去后,就在椅子盘膝打坐,以舒连日赶路的劳累。瞬那间进入无人交感的境界,体内真气浑浑融融,说不尽的受用舒畅。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倏地心兆一动,醒转过来,脑际出乎天然的浮现一位绝世美女的鲜明形象。
他肯定自己不是被任何声音又或气流的改变惊醒,而是出自一种超乎感官之上,玄微妙难言的感应。且并非首次发生,以前亦有类似的感应,却没有一趟比今次更清晰分明。
来者鬼魅般从后进飘进厅子来。
徐子陵暗叹一口气,晓得避无可避,甫抵长安即给揭破行藏,轻轻道:“
法驾光临,不知因何事找希白兄?”
甜美的声音惊喜的道:“竟是子陵你啊!真教人大出意外,你还是第一趟这么亲热的唤人家作
哩!”
徐子陵微一错愕,
在他对面椅子坐下。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消逝,他在午后时份入城,此时却日落西山,厅内一片昏沉,他坐息逾两个时辰,精神尽复。
两人四目交投,双方心中都不知是何滋味。
虽仍是白衣赤足,但徐子陵清楚感到她的气质与前迥然有异,可是到底有甚么地方不同,他却不能具体说出来。只是感到她比以往的她更深邃难测,难以掌握捉摸。
心中一动道:“恭喜你天魔功终于大成哩!”
秀眸一闪一闪兴致盎然的打量着他,语调则像一向的冷漠平静般道:“人家奉师尊之命,留在长安潜修大法,当然有些许成绩。子陵你呢!你不是也大有长进吗?不用回头看已知是人家嘛。”
无论她用甚么语气声调说话,总有种直钻入人心窝儿的感觉,具有很大的诱惑力。
徐子陵沉声道:“令师在与石之轩的决战中,因施展玉石俱焚而云散烟消,我是亲眼目睹的。”
出奇地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淡淡道:“石之轩有否陪她老人家一道上路?”
徐子陵摇头道:“他受伤远遁,令师功亏一篑。”
他心存厚道,绝口不提祝玉妍因要他和师妃暄陪葬,被他及时发觉,在急于拯救师妃暄下令石之轩有一线脱身之机,否则历史说不定要改写。
一瞬不瞬的凝望着他,忽然轻叹一口气,语调冰冷平静得令人心悸,道:“他是否尽得舍利内的圣气?”
徐子陵点头道:“怕是如此吧!”事实上舍利内大部份异气,已给他和寇仲早一步分享,当然不会向
透露这秘密。
再叹一口气,秀眸射出使人复杂难明的情绪,柔声道:“天下从此多事哩!”
接着又道:“子陵可肯与我合作对付石之轩?”
徐子陵再暗咦一口气,以前的所谓与她的“合作”,没有一次不是在无计可施被威胁的情况下发生的。自竟陵之战,飞马牧场两大元老高手惨死在
手上,他们间结下解不开的深仇,发展到眼前此刻,连他亦弄不清楚和
是甚么关系。他理该与
来个你死我活的决斗,可是面对宛如圣洁天仙般的
,他总生不出杀机。
苦笑道:“我们间还有合作的可能性吗?不要威胁我,我随时可离开长安。”
娇笑道:“人家何时想过要威胁你?不过你若不肯帮助儿,儿只好乖乖的下嫁石之轩,看他能否领导圣门在这场争天下的斗争中成为大蠃家。人家可不是迫你嘛,而是别无选择。还有你那擅奏萧的红颜知己说不定会成为牺牲品,因为她是碧秀心遗留下来的祸根,只有亲自杀死她,石之轩才能嬴得圣门各派系对他的尊敬。”
徐子陵给命中要害,叹道:“还说不是威胁?”
想想也教人心寒,趁着天下大乱,魔门各派暗中不断在各方面扩展势力,林士宏、钱独关、辅公佑等割据成大小军阀,王世充则与魔门关系密切,赵德言乃颉利心腹谋臣,其他辟尘、安隆则控制着经济命脉,若这些人全臣服于石之轩的控制下,其力量之大,为祸之烈,恐怕没有人能预估。
迫在眉睫之前的问题,是
可轻易发觉并破坏他们针对香家的行动。
既知他来长安,不论他扮成甚么样子,均可一眼将他看破。
“噗哧”一笑,白他一眼道:“人家是那么可怕吗?以前很多对不起你徐公子的事,只因师命难违。现在人家可以当家作主,当然是另一番可令徐公子满意的新人事新作风。我不会迫你去作任何不愿意的事,只希望你能和
携手杀死石之轩,为世除害,这不是你们这些以替天行道为己任的侠义之士义无反顾的事吗?”
徐子陵苦笑道:“我没有资格作侠义之士,只是见一步行一步的混日子。对付石之轩一事可否容后再说,他还须一段时间疗伤,我们尚有时间。”
摇头道:“子陵岂是如此短?漱H,若待他重出江湖,一切都迟哩!”
徐子陵皱眉道:“若他留在塞外,你怎样找到他呢?”
道:“何须去找他,我会有方法把他引出来。”
又甜甜一笑道:“子陵是否肯合作哩!不若人家嫁给你好吗?我会做你最听话最乖的好妻子。”
徐子陵大吃一惊,狼狈道:“大姐勿要说笑。”
幽怨的瞥他一眼,道:“不说便不说。但你可有兴趣听人家的计划,好让你可保着幽林小谷那位美人儿。”
徐子陵无奈道:“我在听着。”
淡然自若道:“根据圣门先祖遗训,魔门两派六道约每二十年须举行一次聚会,推举领袖,上一趟聚会在二十年前举行,祝师被推为圣门之首。可惜因天下纷乱,祝师虽成圣门的尊首,却是有名无实。现在统一之机已现,慈航静斋通过李家占尽上风,两派六道此时再不团结,待李家一统天下,将重陷抡亡之险。在这种形势下,圣门诸派的“二十年聚会”有再次举行的必要。祝师已去,
是现时唯一有资格的召集人,石之轩必来出席,我们便有机会杀死他,破他的不死印法。”
徐子陵皱眉道:“你可知我对破他的不死印法,没有丝毫的信心把握。”
柔声道:“假设我们能把断作两截的不死印卷合起来,说不定可找到破不死印的方法。”
徐子陵开始有点明白
因何来找侯希白,摇头道:“师小姐曾看过不死印卷,仍没有破解之法。”
美眸亮起来,闪动智慧的采芒,动人得教人心颤,也令人心碎!如此天生丽质的美人儿,却是阴癸派新一代青出于蓝的领导人,能在这年纪练成天魔大法,肯定在魔门亦是前无古人,而她更是魔门唯一深悉他们长生气的人,这使她的天魔功更有鬼神莫测之机。
只听她檀口微张轻轻道:“又是师妃暄,奴家和她怎同哩,她懂的是玄门正宗,石之轩得玄门与圣门大成的不死印法,任她如何聪明智慧,顶多明白其中部份。但若奴家和子陵合起来三详,将是另外一回事。”
徐子陵逍:“就算侯公子没有问题,可是杨虚彦是石之轩的继承人,绝不会蠢得要对付石之轩,那等若他和自己过不去。”
事实上杨虚彦那半截不死印卷早给侯希白偷到手上,记熟后毁去,不过他认为暂时仍不该让
晓得,因为天知道如给
知悉不死印法的秘密,会带来甚么后果。
甜笑道:“借不来可以抢,更可把人顺手杀掉,在这方面,徐子陵侯公子和人家的愿望该并无差异,对吗?”
徐子陵拖延时间道:“这要和希白兄好好商量才成。”
媚态横生的娇笑道:“人家又没有迫你立即答应,我们的二十年聚会就挑在三个月后的中秋之夜在成都举行,徐公子意下如何?”
徐子陵不悦道:“为何千不拣万不拣,偏要拣成都?”
漫不经意,道:“方便嘛!徐公子既可趁机探篁石美人,又叫置诸于死地而后生,让石之轩有乘机下毒手的机会。那徐公子当不会诈作应承人家,暗下却泱定爽约。唉!人家也是迫不得已,所以不得不对你用上点心计,该可原谅吧!”
徐子陵没好气的道:“你何时才能改变害人的习性。”
再露幽怨神色,半真半假的叹道:“我真的再不会害你,子陵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你会在长安逗留多少天?”
徐子陵很想问她萧铣是否魔门中人,但怕打草惊蛇,只好忍着不问,道:“你只要找到侯希白,就可找到我。”
忽然神色一动,这:“有人来哩!明天见。”
飘身离椅,赤足轻触地面,穿窗幽灵般没在外边,剩下徐子陵独自站在已是漆黑一片的厅堂内。
徐子陵和
是同一时间感到有人从后院入屋,只从这点看,
的灵锐绝不在他之下。
李世民的声音在徐子陵后方响起,沉声这:“我正想找你们。”
徐子陵心中一动,晓得有些令李世民亦要夫去方寸的事发生了。
究竟是甚么严重的事呢?
李世民在他对面坐下,代替了
,睑色阴黯,剑眉紧促,肃容道:“黎阳将在数天内陷落,王世充则兵抵慈涧,使我们动弹不得,欲援无从,子陵可知黎阳城内尚有何人?”
徐子陵愕然朝他瞧去。
第四十五卷 第十二章 其下攻城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举凡在战略上有重要意义的城市,均是城厚墙高,沟河护城,易守难攻,能以少胜多,故以孙子的用兵如神,仍以攻城为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常把这几句军事名言挂在口边的寇仲,对此更有全面深刻的体会。竟陵一战,他是守城者;今仗黎阳,则成为攻方。
若有选择,他会劝窦建德只围不攻,但问题是李世准备充足,城内储粮足可捱上一年半载,其次是如敌人援军来救,外夹击下,他们将从主动沦为被动。
经研究商讨后,他们决定采取四面包围,日夜不停轮番猛攻的战略,以瓦解敌人的斗志体力。黎阳城外诱敌突袭之战,他们歼灭敌军达万人之众,大幅削弱守城正规军的实力,剩下之数不过二万人,要稳守如此规模的城池,黎阳必须全军出动。换句话说,窦军可以休息,唐军则没有这福气运道,可见城外一战的关键性。
窦建德今趟攻打黎阳是志在必得,援军不住从寿春和许城开来,到此刻总兵力超过十五万人,不停地加重对黎阳守军的压力。
一切辎重供应更是准备充足,因为要攻破敌方的深沟高垒,只凭步骑兵和一般刀剑弓矢是绝对没有可能。所以必须在攻城器械、物资和组织方面准备妥当,尤其轮番日以继夜的猛攻,各方面的要求更是严苛。
首先是建造可移动的望台“巢车”和“楼车”,俾能在高处窥望城内的情况,或发箭助攻。
了敌后必须攻敌,攻城战的第一步是“越壕”,只有成功越过黎阳城的护城河,攻城的器械和敢死队才有机会接近城墙,展开攻城战。窦建德和刘黑闼均是攻城的老手,战事开始立即截断护城河的水源,采取“塞其水源,浅其闸口”之法,待其水浅后,再囊土运石,以装满土石的车子直接推入壕中,让这些俗称为虾蟆车强把深壕填平。
“填壕”后是“接城”战,“木驴”在这种情况下是必备之物。木驴为四轮大车,顶部是尖斜形像屋脊似的巨木,不怕弓矢,亦不惧石击,且蒙着药制牛皮,不容易燃烧,其下可隐藏近百战士,在掩护攻城具有奇效。
接近城墙,就是各式攻城工具派上用场的时刻,飞楼、撞车、登城车、钓堞车、火车、高楼、云梯和冲击城门的巨型檑木,都以雷霆万钧之势,攀城、撞墙、击门,务要登上城头,并在城上站稳阵脚,再逐步扩大突破口,消耗敌人的意志和防御力。
寇仲和刘黑闼并骑在前线指挥这场惨烈的攻城战,窦建德则留在离城较远临时搭起的指挥台上,以火把、号角、战鼓指挥全局的进攻退守。
今趟和竟陵之战不同处,是当年杜伏威采取“开其一角”的策略,留下生路让城内军民逃走。今趟窦建德则是重重围困,务要歼灭城内所有将士,令李世和李神通不能逃往卫辉,重整军容。
不过无论窦军准备如何充足,资源总是有限,所以窦建德把攻城的主力集中攻打东门,对其他三门的进攻规模则小得多,作用只有牵制敌人,防止敌人突围逃走。
在城内城外的火把光照耀下,承受了几天几夜从没间断狂攻的黎阳守军,已是疲态毕露。
寇仲曾三度亲自攻上城墙,斩敌过百之众,最后仍给李神通、徐世和敌方一众高手拚死迫回城外。刚才他回营休息两个时辰,此时精神体力尽复,又再披甲上马,等待城破的一刻。
他高踞千里梦马背上,无名傲立左肩头,虎目闪闪生辉,心神却平静如井中水月,扫视敌我双方你死我活的惨烈攻防战。
“轰!轰!轰!”
檑木撞车一下接一下的冲击城门,似在代表黎阳军的力量正一分一分的被削减,攻城者亦为此每一分的削弱敌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城外被敌人箭火烧着的木驴、楼车,部分已成灰烬,一些仍在熊熊燃烧,送出团团浓烟,遮天蔽空。
城内亦多处地方冒起火头,烟屑横空,都是拜以投石机发放的火球弹所赐,务使城内军民疲于奔命。
箭矢和投石似飞蝗般于城内城外彼此交投,不住添加为这无情战事牺牲的亡魂,仁慈和怜悯在这根本没有容身之所。
寇仲愈来愈感到战争像在下棋,而亦必须以这种冷酷的心情,才能以只求成果的心情,指挥已方人马的进退。
攻城的窦军就像大批不理自己生死的蚂蚁,攀梯登墙的朝墙头的敌人攻去,守城者则凭高墙拼死抵挡敌人,将企图攀城的敌人消灭在垛口或城墙下。
近身的肉搏,显示攻防战进入高潮尾声。
这是今夜由窦军发动第三波的攻势,上两趟窦军给守城唐军抛撒的石灰、糠枇、滚油、石块粉碎了破城的愿望,今次显是资源补给不继,防守力大不如前,再无法和无暇先一步阻止檑木车直接冲击东城门。
每趟攻城前,窦建德均向李世、李神通招降,均被坚决拒绝。
刘黑闼摇头叹道:“李世输啦!”
寇仲仰首往李世帅旗竖立处瞧去,果然不再见到李世和李神通的身形,点头同意道:“小心他们趁城破时突围逃走。”
刘黑闼回首一瞥在身后严阵以待的一千精骑,冷笑道:“岂有这般容易。”
接着发生命令,余下的百多辆梯车、撞车,两队手持巨盾弓箭位于骑兵队两旁,人数各达五千的步兵师,在战鼓声中往东门方向推进。
“轰隆”!
坚固的东城门终不堪冲击,颓然往门道内倾倒,扬起满门尘屑木碎。
攻城一方士气大振,喊喝震天而起,把厮杀声和兵器交击的声音完全掩盖。
刘黑闼色变喝道:“退后!”
号角声起,负责撞门的檑木车队仓皇后撤,却迟了一步。
只有寇仲明白刘黑闼色变的原因,是为错估破门的时间而致失误,不用说是敌人暗中移开堵塞以增强城门抗力的沙石铁车,使城门被轻易撞破。要知如按原定计划,城门破毁的一刻,檑木车必须立即退走,工事兵则负责清理门道内的障碍物,再让步兵杀进城内,最后才是刘黑闼和他的骑兵队长驱直入的冲击战,但此刻事实与预估出现不符,使窦军一方虽是占尽优势,在时间仍要进退失据。
果然城内锣响,大队敌骑从城道蜂拥而出,见人就杀,分成数股往四方八面突围,负责撞门清阵的工事兵哭喊震天的四散逃命,更添敌骑逃生的机会,东门外的战场乱成一片,敌我难分。
刘黑闼当机立断,狂喝道:“弟兄们!冲啊!”
与寇仲冲前,不理狂拥出城的敌人,集中兵力,一千骑兵蹄音轰鸣,直往敞破的东门杀奔而去。
寇仲发出尖啸,命令宝贝无名飞上天空,展开人马如一之术,策骑爱驹千里梦,超前疾闯。
后方的窦建德连忙调军围截,阻止敌人突围逃遁。
两侧步兵在另两名将领指挥下,像两股怒潮般往东门压去,战况激烈。
寇仲一马当先,井中月左砍右劈,螺旋劲发,挡格者无不连人带兵器给他砍得抛飞堕跌,勇不可挡。在刘黑闼和精锐战士的配合下,硬把冲出门道的敌人迫回城内去。
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忽然压力大减,原来成功穿过门道,进入城内。只见城内哭喊震耳,在火头四起,浓烟火屑蔽空烛天,一片血缸有如修罗地狱的黎阳城内,军民与老弱妇孺四散奔逃,一片末日的惨厉气氛,令人惨不忍睹。
城头城内,展开更激烈的近身肉搏战。
寇仲和刘黑闼的骑兵雄师,踏着黎阳城的东门大街,寸步不让的向护城敌人冲击深进,后面的窦军步兵潮水般涌进来,敌人大势已去。
残酷的巷战全面开展,宽厚的城墙完全失去防御保护的作用。
忽然一股近三百人的唐军迎头杀至,领军者正是李渊之弟,在李阀中武功数一数二的李神通。
寇仲哈哈笑道:“为何不见世兄?他不是吓得躲起来吧?”
千里梦载着他往前疾冲,井中月闪电劈出。
李神通双目血红,手中长剑朝前疾挑,大喝道:“我就算死,亦要你寇仲陪我一起上路。”
“当”!
刀剑交击,两人同时剧震。
眨眼间双方人马交锋缠战,李神通的手下被寇仲一方像潮水般吞噬,再不成队形。
李神通自知必死,展开剑法,神勇难当,瞬那间在马上向寇仲攻出十多剑,剑剑均是同归于尽的招数,以寇仲之能,亦挡得颇为吃力。
虽在千军万马的厮杀中,寇仲的心神仍静如井中月,心知肚明李神通在这几天的守城激战中损耗甚巨,是弩之末。
忽然李神通身后亲兵人仰马翻,刘黑闼出现于李神通背后,长刀挟着劲厉啸声往他背项扫去,若李神通中刀,肯定身首异处。
寇仲健腕一翻,加重劲道,震得李神通长剑荡开,无法回剑后挡,李神通也是了得,忙往马颈旁伏下去,堪堪避过刘黑闼必杀的一刀。
刘黑闼冷喝一声,大刀倒转以刀背在马头狠敲一记,战马闷声不哼的四蹄软跪失控,住地侧倾颓跌,使得李神通和马一同滚往地上。
就在他失去平衡堕地前的刹那,寇仲俯身探离马背,井中月闪电挑出,正中他胁下要穴。
李神通应刀触电般剧震,寇仲顺手拿着他背心甲,从地上提起来,在马背上坐直虎躯大喝道:“李神通遭我活捉生擒,投降者生,反抗者死。”
喝声把所有喊杀声硬压下去,传遍城东区整个战场。
刘黑闼来到寇仲旁,助威喝道:“放下兵器投降者不死。”
兵器交击声逐渐减少,城内唐军见主帅遭擒,斗志全消,纷纷弃械投降。
窦军不断狂涌入城,把黎阳城置于控制下。
寇仲放下满脸无奈屈辱、穴道受制的李神通,交由窦兵捆缚拘禁,心中岂无感慨,想他李神通往昔如何八面威风,今天却成阶下之囚。
在刘黑闼的指示下,入城的将领分率战士深进城内,招降城内其他守军。
寇仲和刘黑闼在一批战士簇拥下,并骑缓驰于东门大街,往黎阳城核心的都督府推进,一队一队的骑兵步卒,从他们两旁走过,为他们探路开道。
刘黑闼兴奋的道:“今趟能攻陷黎阳,全赖小仲巧施妙讦,歼灭敌人主力,狠挫敌方士气。下一个我们最希望攻陷的不是洛阳而是李家的要塞潼关,它不但是出入关中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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