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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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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利奋然道:“就让我们几兄弟并肩冲锋陷阵,把颉利的头从他的颈项斩下来。”

跋锋寒皱眉道:“可汗最好留在后方主持大局,若可汗有什么损伤,等若我们把心脏送上去给敌人掏掉。”

菩萨也道:“可汗用不着亲身犯险。”

突利摇头笑道:“只有我身先士卒,亲身蹈险,才能令将上用命。这心理很微妙,有我临场押阵,战士会拼尽全力图得奖赏,这就是为何我们与汉军交战时,士气较胜的主因。”

寇仲和徐子陵明白过来,此正是中土和塞外率师作战者的分异处。

汉人历代皇帝,虽有所谓御驾亲征,不过那都是名义上的,不像草原诸国的首领,如颉利突利之辈,既无一不是精通战术,身经百战的统帅,且名副其实的亲临第一线指挥作战,其好处是当最高领袖或身任统帅者身在前线,一切调度,只须向自己负责,不用层层请示,致贻误战机,遇上任何突变,更可当机立断,迅速作出对策,从实战中不断汲取经验,改进革新。

例如炀帝的御驾亲征,他只是躲在大后方不明实况的颐指气使,透过元帅和大小将领去指挥庞大的军队,等若满身赘肉走动不灵的胖子,纵使体力庞大,对上灵动如猴的外族不吃亏才怪。

寇仲不禁欣然道:“你这决定和分析对我获益良多!”

徐子陵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我想充当探子,先去探路,看看颉利有否令手下多设些拌马索、陷马坑那类防御措施。”

突利笑道:“我们还是回帐休息吧!我们突厥人从来是重攻不重守,只会以攻为守,绝不会以守为攻的。颉利现在唯一会做的事,就是尽量争取休息的时间,以应付他以为会在明天才发生的草原会战。”

寇仲道:“摸清楚路线和敌人的部署是有利无害的,可汗先和菩萨兄回帐向诸位大酋解说清楚我们的策略,使他及早作好准备。”

突利皱眉道:“颉利会像我般放出猎鹰,从高空监视是否有外敌潜入,你们这样摸去岂非会打草惊蛇。”

跋锋寒笑道:“放心吧!给个天颉利作胆亦不敢随便把猎鹰放出来。”

突利和菩萨不明所以,三人扬长下丘,借草原的长草疏林掩护,朝敌阵掠去。

突利的营地的火于初更时倏地熄灭,此下发生在同一时间,本身已充满诡异神秘的味儿。自然不出寇仲所料,紧张的气氛立时笼罩金狼全军,睡着的人都给喝令从帐内钻出来,进入作战的状态,箭手则枕弓以待。

灿烂迷人的星空下,三人藏身一株大树的枝叶间,在敌阵不远外默察敌人调动的情况。

寇仲笑道:“你说他们会保持这种情况多久?”

跋锋寒肯定的道:“那要看颉利是否敢放出猎鹰。”

徐子陵笑道:“箭神准备。”

跋锋寒反手从背上摘下亡月弓,道:“这一箭关系到我们的生荣死辱,绝不容错失。”

寇仲道:“若颉利放出多头猎鹰,该射哪头才好?”

跋锋寒摇头道:“这种能作探子的通灵猎鹰非常罕有,千中无一,被我们射伤的猎鹰肯定尚未复元,他该只剩一头。”

徐子陵道:“来哩!”

一个黑点从汗帐上方急冲上天,一个盘旋后,望他们直飞而来。

寇仲望洋兴叹似的苦笑道:“他娘的!竟飞得这么高!”

猎鹰在离地三百丈的高空疾飞,两把神弓的射程加起来也沾不到它半根羽毛。

三人眼睁睁瞧着它在上方滑翔而过。

徐子陵道:“鹰儿懂否分辨人数?”

给他一言惊醒,两人却暗骂自己是傻瓜。

跋锋寒苦笑道:“陵少永远是我们中头脑最清醒的人,我们一心想把它射下来,却想不到让它发现敌踪能起更大的威胁作用。”

寇仲提议道:“我们分三条路线回营,若鹰儿乖乖的逐一回报,就像有三支人马要去袭营哩!”

徐子陵和跋锋寒大叫好计,付诸行动。

繁星仍在深黑的夜空照亮大地,茫不知激烈残酷的战争,正在它们眼底下酝酿发生。

第三十九卷 第十二章 凿穿之战

以千计的火把同时亮起,照得黑狼军延绵七、八座山头的营地明如白昼,就像在个半时辰前熄灭般突然。

颉利一方瞧得提心吊胆时,敌营那边的平原以万计的黑狼战士齐声呐喊道:“突利必胜,颉利必败。”

接着两边各亮起以百计的火把,由明到暗地照出黑狼大军摆开横直达两里的战阵,中军则陷于火把光彩以外的暗黑中,充满诡秘不可测度的味儿。只是火把明暗的变化,立收声势夺人的奇效。

号角声起,前排开始推进,隔开三五个马位之后,轮到第二排出动,前两排均为刀盾手,到第三排和第四排才是箭手,中军的情况始终隐在暗黑中。

突利、寇仲、跋锋寒、徐子陵、菩萨五人居中军之首,后方是五人一排三千名最强悍且休息充足的黑狼军精锐。他们藉黑暗的掩护,不让敌人看破他们的虚实,令对方摸不透他们的实力。

突利喝道:“击鼓”!

战鼓大鸣,全军随着战鼓的节奏,昂扬而坚定地朝敌阵推进。

菩萨笑道:“颉利定以为我们活得不耐烦,不睡觉的赶着去送死。”

跋锋寒扫视敌阵的形势。

起伏不平的山丘上再不见任何营帐,敌方的箭手均藏在山脚的疏林内,骑兵一组一组地布于各处丘顶上,可以推见当箭手以密袭的箭失抵挡他们后,山丘上的骑兵将像潮水般冲下平原来,对他们展开无情的冲击战。

战略上确是无懈可击。

可惜颉利的对手再非突利,而是诡变百出,智比天高的寇仲。

在寇仲巧妙的心理战和疑兵计之下,使颉利对来犯者的部署捉摸不定,加上金狼军本士气低落,又是欠缺休息的疲兵,一旦接战失利,势难守稳阵脚。

跋锋寒点头道:“若我们全线冲刺,确是等若自寻死路。”

突利高举托在肩上的伏鹰枪,露出充满信心的笑意,欣然道:“自成为幽、燕两地的可汗后,我尚是首次充满信心的视颉利为必败之将。”

接着微一沉吟,向左旁的跋锋寒道:“锋寒会否抽空到幽都见芭黛儿一面,她自洛阳南返后,一直不肯与任何人接触。”

自赫连堡两人捐弃前嫌,突利是首次对跋锋寒提起芭黛儿,两人当年的仇恨,正因跋锋寒掳去芭黛儿而起,听突利的语气,他对芭黛儿仍是很关心的。

跋锋寒苫笑道:“我会去见她。”

突利右旁的寇仲竖起拇指道:“这才是肯承担的好汉子。”

突利以汉语赞道:“少帅的突撅话愈说愈棒哩。”

徐子陵手提突利给他的重型长铁枪,策着万里斑,心中忽然浮现师妃喧的影子,她会否也到域外来寻找石之轩呢?

寇仲凑过来道:“那晚在赫连堡,陵少你在颉利迸攻前两眼像是发光的凝想着什么,是否想着某个美人儿,究竟是师妃喧还是石青璇?”

徐子陵没好气道:“不要胡扯乱说好吗。我当时心中无牵无挂,只想到人死后会否变成天上的星星,那时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寇仲呸道:“竟来骗自己的兄弟,那时我刚向你吐出心事,怎会不勾起你同类型的遐想?快从实招来,否则我绝不放过你,由今晚开始,以后早午晚必追问你一趟。”

徐子陵投降道:“你这小子真烦,唉!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我当时竟忆起美人儿场主第一次试吃我们怪菜时的情景。”

寇仲剧震道:“商秀询!”

敌阵的火把攸地熄灭。

黑狼军此时离敌阵前线不到三千步的距离,如若采取全面攻势,在敌暗我明情形,肯定要吃大亏。

突利不慌不忙,再推进千步后,一声令下,全军停止前迸。

跋锋寒沉声喝道:“是时候啦。”

突利发出命令,战鼓震响,又急又密,充满杀伐的意味。两翼各二千精骑冲出,循迂回的路线,绕击敌人阵地左右外翼。

突利一声呐喊,带头冲出,菩萨、跋锋寒居左,寇仲、徐子陵居右,后方是三千精锐,像一条巨龙从暗黑的深渊冒出来,全速杀往敌阵,直指颉利所在的心脏地带。其它队伍则继续缓进,务要压得敌人难以集中力量应付这支由三千精锐组成的巨龙凿穿战术。只要能冲击破一道缺口,他们会如破块的洪流,把任何挡路的东西冲毁淹没。

跋锋寒和寇仲的亡月与灭日首先发箭,横过草原,一丝不误地贯穿两名藏在丘脚疏林指挥箭手的将领胸膛,拉开战争的序幕。

在星光底下,从两人的眼力,其视野和白昼看物只有少许差别。

两翼的迸攻部队只是佯作攻击,纯以箭矢牵制敌人两侧的军队。只有这支凿穿军才是出鞘攻敌的利刃。

敌阵蹄音沓杂,轰传各处山头,号角长鸣,显示颉利终察破他们出人意表的战术,匆忙调动军队变阵迎战,但已失却先机。

寇仲大喝道:“颉利小儿,我们讨命来啦!”他带着外地口音的突厥话,在金狼军已是耳熟能详,肯定无人不晓得杀过来的是他寇仲。

箭矢像骤雨般从疏林内洒来,却犯下严重的错误,全以凿穿军的龙头作目标,却给徐子陵、菩萨和突利以长枪盾牌一一挡格,多些来密些手,三人分处左右外档和中间的位置,护体真气般不但保住龙头,还令寇仲和跋锋寒得以放手连珠发射,每箭必中地,射得对方左仆右倒,士气大挫。跟在后方的精锐只须举盾护身,紧随五人之后,等待杀入的一刻。

在如此情况下,金狼军熄灭所有照明的火把,实是棋差一着,骑兵是草原上最具机动性和灵活度的进攻兵种,六、七百步箭程只是几下呼吸起落的短暂光景,兼之这条采凿穿战术的巨龙可迅速把敌人远程打击的范围收窄,强劲的箭矢对它构不成任何威协。

金狼军身处前线者纷纷倒地,及见来的是在赫连堡大展神威的寇仲等人,神颤胆怯下竟然四散奔跑,毒龙阵就像锋利的枪尖般刺迸丘坡下的疏林区去。

暗黑的疏林里喊杀震天,山头上布防的两千金狼军完全摸不清疏林内发生何事时,突利五人带头冲上斜坡,朝丘顶杀去。

后随的三千战士仍大致保持完整的队伍,位于中间的担任发射手、排边的则以盾牌挡箭,刀枪制敌。这正是寇仲想出来的凿穿战术的历害处,不理你兵力如何雄厚,只集中力量狂攻一点,清除挡路的所有障碍,一往无前的直指敌阵心脏要害,把主动完全操控在手上,以快打慢,速战速决。

不过胜败决于一线之差,若非金狼军兵疲将倦,又倘颉利方早一步瞧破寇仲的战术,集中力量以强碰强,那黑狼军势将一败涂地。

火把光再次燃亮,虽照清楚形势,可是恶龙已深入腹地,使纵横无敌的颉利再难挽回颓势。

在大后方的总指挥结社率晓得敌人已呈乱象,一声令下,两翼骑兵从佯攻变作实攻,全力冲击敌阵。余下的六千黑狼军往前推迸,力压敌人前线阵地,教他们无法分身攻击破入敌阵中央的主攻大队。

突利的伏鹰枪、跋锋寒的斩玄剑、菩萨的长柄巨斧、寇仲的井中月和徐子陵的重铁枪,对从丘顶迎击的金狼兵展开绝不留情的歼灭战,杀得对方尸横山野,血染草石,势如破竹地登上敌阵内部那座小山之巅。

四方八面尽是朝他们攻来的金狼军,胆气稍差者保证可吓至手足发软,任人宰割。

突利第一个从千军万马中发现颉利的汗旗往另一山头移动,截指大喝道:“追。”

寇仲乘机大喝道:“颉利小儿,想逃到哪里去!”

声传全场,金狼军的攻势登时窒缓,纷朝移动的汗旗瞧去。

跋锋寒知道寇仲的攻心之计大奏奇效,狂喝道:“颉利纳命来!”

带头冲下山,直朝处于两丘间的颉利主力军杀去。

黑狼军硬在敌人的包围中杀出条血路,全力以赴地摘取胜利的果实。

前线喊杀震天,迸入短兵相接的肉搏战阶段。

寇仲等无一不负伤浴血,跟来的三千精锐减至二千五百余人,可见战况的惨烈。不过人人都晓得胜利在望,士气高涨至极点,勇不可挡。

突利一枪挑得敌方大将翻跌马背,忽然压力大减,原来金狼军纷纷往两边散逃,对向以悍不畏死震慑大草原的金狼军来说,这是从末发生过的事。

跋锋寒眼中只有颉利在远方金光闪闪的标志,加速奔驰,变成领头的前锋,挡者披靡。

杀下山坡之际,金狼军全面崩溃,掉在山野的火把燃起数百处火头,浓烟卷天,颉利的主力军从主动优势变成丧家之犬般四下逃亡。

当突利成功攻上山头,胜负已定。

颉利虽侥幸逃迸黑暗的林野去,但再非大草原上从未尝过败绩的无敌大汗。

第三十九卷 第十三章 谁能奈何

黑狼军以整天时间,处理死伤狼籍的战场,收集金狼军遗留下来的粮食、兵器、马匹、营帐等丰富的战利品。

敌人的尸骸集中一处以柴火烧为灰烬,伤者则尽成俘虏。

此战突利方面阵亡者八百多人,颉利方面则近三千之众,肯定是一场漂亮的胜仗,可惜因人瘦马倦,无法再立即追击敌人,未能乘势扩大战果。

已方死者被集中到二十多个帐幕内,于黄昏时分举行公祭,杀马供于帐前,以奠亡灵,在突利的带领下,绕营七圈,每次来到帐门时,以刀击臂而哭,再把死者和陪葬的日用品衣物一起火化,然后收集骨灰,待将来回乡安葬。

把死者优恤处理停当后,全军大事庆祝,簧火处处,战士舞刀弄枪,把臂高歌跳舞,烤肉的香气弥漫整个营地,充满胜利的气氛。

突利与一众大酋将领和寇仲等巡视各营,与众同乐,激励士气,才返回主帐,举行最高层的庆功宴。

此仗胜来不易,众酋将更知全赖寇仲献计出力,又佩服寇仲等于赫连堡力抗颉利大军的壮举,对他们敬若神明。

酒过三巡后,突利肃容对被安排坐在他右方的寇仲举杯道:“我和少帅生生世世均为兄弟,少帅将来争逐中原,有需要兄弟的地方,我突利敢向草原高山立誓,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结社率等十多名酋将全体举杯,眼神坚定地瞧着寇仲。

寇仲慌忙举杯,心中一阵激荡,这番话等若突利摆明舍李世民而倾向他的立场,突厥人最重信诺,这番话确是非同小可,影响着中土形势的变化。

徐子陵却不知是悲是喜,寇仲现在北得突利,南得宋缺这两大靠山全力支持,与李世民再非无一拚之力。兼且寇仲从奔狼原一战中表现出来的战争智能,实是震慑人心,连徐子陵亦对这老朋友及拍档兄弟泛起深不可测的感觉。师妃暄捧李世民为皇之愿,再非像以前般容易实现。

众人轰然痛饮。

突利转向坐在寇仲身旁的菩萨敬酒,道:“待大局稍定后,我会派使者通知时健和贵族各大酋,要他们重新推选新的时健,春他们敢否不选你。”

菩萨慌忙还敬道谢,满脸喜容。

在奔狼原之战前,老时健有颉利在背后撑腰,根本不用买突利的帐,现在势易时移,当然是另一回事。

突利亦乐得把菩萨捧为回纥之主,回纥乃草原上除突厥外最强大的民族之一,多了这个盟友,突利更不用把颉利放在眼内。

跋锋寒正凝视被围在中央闪耀不定的簧火,突利从羊腿割下一片烧得香喷喷的烤肉,递给他道:“颉利有毕玄,我突利却有你跋锋寒,毕玄又何足惧哉。”

众将轰然叫好,举杯相敬。

跋锋寒哺哺念出毕玄的名字,一对虎目亮起光芒,哈哈一笑道:“这杯就是为毕玄喝的。”

一饮而尽。

突利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豪气干云,充满自信。

徐子陵问道:“可汗认识马吉吗?”

突利微一错愕,不好意思的道:“当然认识。我还未有机会问你们为何到塞外来,是否与此人有关。”

寇仲苦笑道:“我也弄不清楚与多少人有关,杜兴是另一个有关系的混蛋,他还说和你是朋友。”

突利向结社率道:“杜兴是否和你有交情?”

结社率老脸微红道:“他不时送些礼物给我,为的是战马的买卖。”

突利冷哼道:“若他敢开罪我的兄弟,我就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徐子陵暗付自己还是喜欢以前和他一齐共处患难的突利,此刻的突利有种凌驾于一切,随时可决定别人生死的霸主气派。

跋锋寒提议道:“少帅不若把今次远道前来草原的来龙去脉,详述一遍,很多事说不定迎刃而解。”

其中一位酋将点头道:“只要我们力所能及,必为少帅办妥。”

从这两句话,可看出游牧汗国与中土君臣制度的分别。在中士只有君主才能带头作主,但在突厥汗国,领袖由各部落的大酋头推选出来,军队由各个部落组成,部落的酋头都有管事权。至于颉利的大汗,则是通过像突利般的小汗去统治庞大的汗国。

寇仲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娓娓道出事情始未,最后狠狠道:“马吉肯定是个关键人物,找到他就可把狼盗挖出来,大小姐那八万张羊皮亦有着落,然后我们再回头去找杜兴和许开山算帐。”

跋锋寒笑道:“找杜兴和许开山算什么帐?这两个家伙一扮丑角一装好人,肯定可推个一干二净,难道你能一刀把他们杀掉吗?江湖规矩就重一个‘理’字。”

寇仲颓然道:“你说得对,这两个家伙确是滑不留手,很难抓着他们的狐狸尾巴。”

突利哑然失笑道:“有我突利在,你们大可放心。先不论其它,只要给我三个月时间,我可为你们筹措八万张羊皮,先向大小姐交差,由这遣人送去给她。”

跋锋寒坚决的摇头拒绝,道:“八万张上等羊皮并非小数目,况且这样得到羊皮,太欠乐趣,我要马吉把羊皮呕出来。”

突利同意道:“我明白锋寒的感受,马吉算什么东西?现在我要他跪下,他就永远不敢站起来。”接着向众将问道:“谁晓得马吉刻下在什么地方?”

菩萨道:“我知道。”

寇仲大喜追问。

菩萨道:“我不晓得他此刻身在何方,却知道他会到龙泉去参加拜紫亭的立国大典,同时和拜紫亭进行一桩大买卖。”

突利双目杀机大盛,沉声道:“马吉竟敢不把我放在眼内。”

寇仲乘机问道:“拜紫亭的立国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结社率道:“那是高丽人和颉利的一个阴谋,好牵制契丹人,不让他们插手理会我们和颉利间的纠缠。坦白说,契丹人暗助我们亦是不安好心,最好我们长期分裂,攻战不休,那他们就可大肆扩展,增强实力。”

徐子陵心中一动,从怀内掏出五彩石,道:“这是美艳夫人在统万交给我们,托我们送往给拜紫亨的五彩石。”

突利等无不动容,显然知晓此石的来历。

菩萨震动的道:“这真是靺鞨人的镇族之宝五彩石吗?美艳夫人怎会把此异宝交给你们?”

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你眼望我眼,心想此石不是从契丹人手上偷出来的吗?为何会是靺鞨的镇国之宝?

突利把手伸过去道:“可否给我看看。”

徐子陵毫不犹豫的把五彩石摆在突利掌心,后者拿石后以两指捏起,送到眼前道:“在你们南北朝时代,勒銮未分裂为七部,总名靺鞨,其主从波斯人手中得此异宝,遂以之饰大族长的冠帽,五彩石从此成为靺鞨领袖的象征。后来契丹入侵,靺鞨灭亡,族人散逃各地,形成靺鞨七部,最强大的就是北面以黑水靺鞨和南部的栗末靺鞨,其它五部均弱不足道。五彩石从此落入契丹人手上,假设此石能被拜紫亨得到,等若你们中原人得到和氏宝壁,会令他声势大增,顺理成章的借机立国。”

三人恍然大悟,同时暗叫不妙,因此物对突利是有害无利,但若就这么把五彩石送给突利,他们怎向美艳夫人交待?这就叫江湖规矩。

寇仲道:“此石会否是假的?”

突利微微一笑,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把五彩石交还徐子陵,摇头叹道:“如此异宝,哪假得来,就算是假的亦没关系,只要拜紫亭以假作真,亦已收效。”

突利不愧东突厥最有实力的第二号人物,分析得一针见血。

徐子陵苦笑瞧着手上的五彩石,道:“现在我们该怎办?听说契丹人会和室韦人联手来抢夺此石。”

结社率怒骂道:“美艳夫人这婊子真可恶,摆明是要离间我们和契丹人。”

众人点头同意、若契丹人和寇仲等冲突,夹在中间的突利肯定是左右做人难。

菩萨皱眉道:“美艳夫人一向与拜紫亭没有交情联系,为何肯帮拜紫亨这个天大的忙?五彩石又怎会入她手中?”

他的问题当然没有人能回答。

跋锋寒大讶道:“菩萨兄对草原发生的事了若指掌啊。”

菩萨微笑道:“这是我以前唯一能办到的事。”

突利洒然道:“就当我从没见过五彩石。明天我先把菩萨兄送回国去,亲口告诉时健他儿子辉煌的事迹,他老啦!又老又糊涂,早该让位于他超卓的儿子。”

众人同感愕然,刚才他还说会遣人去向老时键说话。忽然又变作亲自送菩萨回国夺位,教人摸不着头脑。

菩萨震动得发呆。

跋锋寒奇道:“可汗不用去追杀颉利吗?”

突利叹道:“看过五彩石后我又改变主意,若我远征都斤山,际此东北方形势瞬息万变之际,回来时谁知是什么一番光景了,我只好打消这诱人的念头,先安内再攘外,只要菩萨兄重镇回纥,我再不信颉利敢倾师东来。”

寇仲同意道:“此确为明智之举,且颉利受过教训,再非这么易被吃掉。”

一把搂着突利肩膀,道:“老兄,我们又要分开哩!真舍不得你。”

突利反手搂他的熊腰,道:“分分合合,人生就是如此,我真的很感激你们。”

徐子陵一掌打在跋锋寒肋下,道:“老跋不是要去见一个人吗?”

突利道:“你们走前要来幽都让小弟稍尽地主之谊,说不定不用等到那时,在龙泉我们便可重聚一堂。”

寇仲讶道:“你竟肯去参加拜紫亭的立国大典?”

突利长笑道:“他够胆立国,我就够胆去,有什么好怕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突利摆明车马,绝不会让拜紫亭成为统一靳龈的霸主。其中更牵涉到黑水粟末两部的的大军,形势逆转,再无顾忌。

此正是突利放弃追杀颉利的主因。

从另一个角度看,颉利扶助拜紫亭的策略已收到效果,令突利动弹不得。

跋锋寒笑喝道:“今晚我们不醉无归。”

众人大笑对饮。

突利凑到寇仲耳旁用汉语道:“若在龙泉不能碰头,记得到幽都找小弟,我有份礼物要亲手交给你。”

寇仲立时两眼放光,试探道:“是否头会飞的东西?”

突利含笑点头,又低声道:“记得把老跋押来见芭黛儿,我真的不介意。”

突利振臂以内功迫出说话,大喝道:“我的三位兄弟寇仲、跋锋寒和徐子陵联手,大草原上还有能奈何他们的人吗?”

全体黑狼军轰然应道:“没有!”

声音直透壮丽的星空,震得山野草原吃惊抖颤。

三人同时想起“邪王”石之轩。

第四十卷 第一章 武尊毕玄

大草原地势高而平坦,地域广阔,区内有以千计的大小湖泊,东起兴安岭,西至阿尔泰山,南抵阴山山脉,北达贝加尔湖和叶尼水河、额尔齐斯河上游一带。

东西较长,超过三千里,南北二干多里,就算以跑得最快的骏马,日行百里的高速,而全不歇息的赶路,且无任何障碍阻隔,没有一个月时间,休想横渡这大草原。

从肯持山至兴安岭,从斡难河到怯绿连河、阴山山脉的广大地域,是由起伏不大的丘陵、平原、沙漠和山地组成。

黄沙浩荡的戈壁沙漠位于大草原南半部和西部地区,严重缺水,成为这片平原最令人望而生畏的不毛之地,气候更是变化剧烈,春季多风,夏季北部多雨,南部干旱炎热。

在这自然风光独特的辽阔区域,最珍贵的东西一是草,二是水,乃生存的基本条件,缺一不可。每当一地的水、草耗尽,就是转移草场,以解决饲养牲畜的问题,形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

牲畜是生计,水草是基本条件,在大草原上的民族,是环绕这两要素展开你争我夺的争霸战。从匈奴开始,鲜卑、柔然和今天的突厥,此兴彼继地成为大草原的霸主,有些民族被兼并,与兼并者融合为一,有的则避难远方,其变化之速,是寇仲和徐子陵这些中土汉人难以想象。

在这情势下,能存在的民族无不悍勇成风,祟尚武力,以保障水草牲畜,故高手辈出,能人无数。但像毕玄般威慑大地,则是从未在大草原出现过的罕有和不寻常的例子。但今天他终于有了挑战者和够资格的对手——跋锋寒。

赫连堡和奔狼原两役,注定这两代高手会有交锋相对的一天。

大草原最富饶的呼伦贝尔牧场,位于阔连海和捕鱼儿海两大湖泊间,现时是颉利的根据地,如若突利能成功侵占此区,他将取颉利而代之,成为草原新一代的霸主领袖。

辽阔富庶的呼伦贝尔草原,在三人蹄下扩展至地平线外的无限远处,在这被誉为游牧民族摇篮的美丽境域,大小湖泊像一面面明镜般点缀其上,长短河流交织在绿草如茵的地面,野马成群结队的纵情驰骋,处处草浪花香,置身其中,仿如陷进一个作不完的美丽梦境里。

在这里最凶猛的民族是自认为狼的突厥人,最恶的猛兽却是真狼,联群结队的觅食,单是其嗥叫声足可教人胆寒魄落。最大的两个湖是呼伦湖和贝尔湖,由乌尔逊河连贯起来,从东面流入草原,河道的位置像游牧民族居无定所般常起变化,致河水亦会不时变咸或变淡,但却渔产丰富。

三人与突利的大军分手后,故意绕道此区,一方面是要使监视五彩石或他们性命的人,摸不到他们的行踪,更重要的原因,是让寇仲和徐子陵两个远方来客,能观赏大草原最动人的景色。

寇仲指着远处竖立在一个小湖旁的十多个营帐,营地旁马羊成群,几个牧人悠闲地放牧,问道:“这该属那—族的帐幕?”

跋锋寒随意地瞥两眼,道:“凡以毛毡搭盖的帐房,中央隆起,四周下垂,都是我们突厥的帐幕。少帅欢喜的话,我们今晚可在那里借宿一宵,让你体验我族的风情。”

徐子陵担心地道:“这不是颉利的地头吗?人家怎会欢迎我们?”

跋锋寒哑然笑道:“在大草原上,每个放牧的小部落,如自成一个外界隔绝的族群,消息并不流通,有时整年都碰不到外人,遇上外人时会特别好客热情,大家守望互助。所以我最痛恨马贼,因为他们是这草原生活的卑鄙破坏者和掠夺者,杀马贼更是我对自己少时曾当过马贼的一个补赎。”

寇仲欣然道:“不若我们过去看看有没有杀马贼的生意,接一两桩来玩玩。”

跋锋寒摇头道:“若你抱此心意,必失望而返,因为马贼绝不敢到颉利的地头犯事,而颉利则是草原上势力最强的马贼头子,且能夺国灭族的马贼。”

寇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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