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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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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咬牙切齿道:“好小子,我不来对付你,你却来算计我,我寇仲不杀你就誓不为人。”
屠叔方道:“既明知是陷阱,你们绝不可踩进去。”
徐子陵微笑道:“刚刚相反,现在就算前面是刀山油镬,我们也要硬闯。”
寇仲笑道:“屠公放心,用兵伐谋,我们绝不会只逞匹大之勇,何况突利是我们肝胆相照,曾同生共死的战友。”
屠叔方喜道:“若突利肯站在你们一方,当然是另一回事。”
两人暗忖就算没有突利这外援,此事依然不能不管。
屠叔方露出疲态,两人不敢扰他休息,又想去见小陵仲,告辞而出。
奉翟娇之命专门侍候他们的是个叫任俊的后生小子,人相当精灵,是翟娇的心腹爱将。见两人出来,知机的道:“小的立即领寇爷和徐爷去见陵仲少爷。”
寇仲探手搭著他肩头道:“你听过美艳夫人造名字没有?”
任俊受宠若惊,不迭点头道:“当然听过。在北疆她可说艳名远播,吸引了大批围绕裙边的不贰之臣。不过真正见过她的人绝不多,因她行踪飘忽,居无定所。”
三人穿过茫园,朝后院走去。
徐子陵问道:“她是否汉人?”
任俊道:“听说她是伊吾族的人,武功非常高明,两位爷儿不是和她有甚么过节吧。”
寇仲停步道:“现在还没有,迟些却很难说。我想小俊替我们办一件事。”
任俊欣然道:“寇爷请吩咐。”
徐子陵道:“你是否熟悉平遥的情况?”
任俊恭谨答道:“凡做生意贸易的人都知道平遥,那是太原最富庶的城市,平遥人既有魄力又勇于冒险,生意做得很大。”
寇仲道:“平遥三大商号,其中蔚盛长的老板是否姓管的呢?”
任俊道:“蔚盛长的人老板该是李姓,据闻还与李渊有亲戚关系。”
寇仲向徐子陵苦笑道:“果然不出所料,中了那家伙的奸计。”
徐子陵洒然道:“来日方长,横竖我们要到山海关去,就看看他管平尚有甚么法宝。”
寇仲微笑道:“不再拒绝与小弟同行了吗?”
徐于陵哑然失笑道:“寇仲何时只得这么心胸狭窄,斤斤计较。”
寇仲叹道:“被自己兄弟伤害的滋味都不知多么难受,有机会当然要报一箭之仇。”
夹在中间的任俊听得一头雾水,但仍感到两人间深厚的兄弟情意。
寇仲大力一拍任俊肩头,指著前面林木环绕的建筑物道:“小陵仲是否在里面?”
任俊点头应是,寇仲道:“你不用陪我们进去,我要你去查一件事,大道社由二当家冯跋带头,押一批平遥商家的镖货途径乐寿,小俊看看他们甚么时候抵达,乐寿那个商号有货附运,资料愈详细愈好,我们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任俊见能为两人出力办事,大感光荣,领命去了。
寇仲探手搂上徐子陵肩头,微笑道:“这是命运,你不想和我一起去见识关外的风光也不行。”
徐子陵苦笑道:“我认命啦!”
两人对视而笑,举足往前迈步。
第三十八卷 第一章 立威天下
戴着皮帽子的小陵仲躺在地席上午睡,下垫软褥,上盖薄被,虽是寒冬刚过,天气尚未回暖,但因厅堂内燃起炉火,这样的御寒措施,正是恰到好处。所以小陵仲嘴角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说不出的安详舒适。
楚楚、奶娘和另两个小婢,伴在小陵仲身旁一边做针线,一边闲话家常,令徐子陵感受到“家”温暖窝心的滋味。
他从来没有家。
扬州废园的破屋,只是个栖身的巢穴,他很难把它视作自己的家。
家应该是眼前这个样子。
寇仲则是震撼未过。
他跨过门槛进入厅内的一刻,迎上楚楚送来的眼神,本是平静的心湖突给冲进一道湍急的水流,登时激的波纹荡漾,楚楚的眼神好比一枝神奇的“情箭”,其中包含她芳心深处的惊喜、复杂微妙的情绪、无尽的企盼,谁能招架抵挡?
寇仲记起当年在大龙头府,楚楚主动向他投掷雪求的情景,又记起自己扯她罗袖时,她嗔骂自己“呆子”的迷人姿韵。美的令人心醉的往昔,忽然重活过来,变成眼前的现实。寇仲立告“中箭”,心中涌起从未之有的冲动,想去拥抱她、怜惜她、慰藉她,令她幸福快乐。
即使对着宋玉致,他仍未试过有这种难以遏止的渴求和欲望。
或者是因楚楚在大龙头府时显现出来主动大胆的作风,分外能勾起他深心暗藏的渴望。
在接触到她深情一瞥的此刻,他只想到要把她拥入自己强而有力的双臂内,爱抚她,尽量去了解她芳心的奥秘。
他对她既熟悉又陌生,熟悉令他生出亲近的感觉,陌生则使他有寻幽探秘、强烈刺激的滋味。
只可惜他此时定要把内心这种真正的情绪强压下去,不容丝毫露出。
两人带着两种不同的心情,脱掉靴子,踏足满铺厅内松软而有弹性的草席,楚楚迎上来,温柔细意的以衣扫子为两人拂掉身沾的尘屑,没有说半句话。
徐子陵目光落在地席上酣睡不醒的小陵仲小脸上,微笑道:“楚楚姐不用理会我们,更不需唤醒陵仲,我们只在旁静静的看着他便成,待他醒后再和他玩。”
楚楚轻轻道:“他刚刚睡着,恐怕没有把时辰是不会醒的,就算在他旁说话亦不怕吵醒他。”
徐子陵和寇仲同时涌起既辛酸又安慰的感觉,想到小陵仲不但没有娘,也等若没有爹,翟娇性情暴躁且欠耐性,非是作母亲的好人选,楚楚则肯定是最佳的选择。
奶娘等人知机的暂且告退,由楚楚领他们到小陵仲旁坐下。
楚楚自然而然的坐在寇仲那一边,欣然道:“你们看小少爷是否长的像素姐?”
寇仲嗅着她既熟悉又似属于遥远过去的幽香气息,感受她对自己的依恋和企盼,却又晓得万不得对她动情,免力抑制下点头道:“素姐的优点都尽遗传给他,没有半点保留。”
徐子陵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小陵仲,问道:“他今年多少岁?”
楚楚竖高两支手指道:“快到三岁。”
接着站起来道:“你们在这里为我照看着小少爷,楚楚稍去即回。”
两人愕然瞧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都摸不着头脑。
寇仲回过头来,目光再落到小陵仲透出红扑扑健康肤色的小脸蛋上,叹道:“希望他永远不晓得谁是他的爹,假若香玉山以后安分守己,我们和他的帐可以一笔勾消,可惜这是没有可能的,因问题是出在他身上。”
徐子陵爱怜的为小陵仲轻轻的整理帽子和薄被,免他受风寒所侵,同意的苦笑道:“眼前摆明是个陷阱,我们屡次跟颉利作对,肯定触怒他,故藉香玉山对我们的熟悉,务要除掉我们。”
寇仲双目精芒剧盛,沉声道:“我要立威。”
徐子陵点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
寇仲叹道:“只有你才会明白我。”
埋葬了贞嫂和大仇人宇文化及后,两人对人世间的仇恨恩怨变的模糊起来,甚至生出万念俱灰的感受。
寇仲要随徐子陵来乐寿探望翟娇和小陵仲,根本是一种逃避。
可是受到外界的种种刺激,如被管平的欺骗以致乎眼前摆明是以颉利为首的外族强敌部下的陷阱,终令寇仲怵然惊醒过来,明白到必须振起消颓的意志,让敌人认识到他这少帅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比起宋缺货宁道奇那类扬名数十年,仍是屹立不倒,没有人敢挑战的宗师级盖代高手,他两人在威望和名声上仍差一截,皆因他两人一直以来都是打打逃逃,若长此下去,终难确立无敌高手的威名。
所以寇仲决定要明刀明枪的与颉利来一场硬仗,目标是要杜兴把翟娇那批羊皮货呕出来,藉此立威天下,教任何人以后想惹他们,需三思始敢后行。这更是保着翟娇此盘生意的唯一方法。
此并非匹夫之勇又或逞一时意气,因为形式并非一面倒的不利他们,在北疆他们有突利这肝胆相照的战友,足可平衡双方势力。
所以寇仲务要趁此机会立威天下。
寇仲一对虎目闪亮起来,道:“我们首先要找两匹最优良耐苦的战马,学习马上作战的技巧,由这里操练至北疆,唉!只要想到在塞外的大草原和荒漠与敌人决胜争雄的情景,叫人热血沸腾,不能自己。”
徐子陵道:“我们还要学习射箭,骑和射从来都是连在一起的。”
寇仲哪想的到徐子陵竟赞同他的提议,兴奋起来,大力一拍他肩头,又怕会惊醒小陵仲般压低声音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我们今趟索性把事情有那么大就搞那么大,使无论塞内或塞外,亦晓得惹上我们扬州双龙,必须付出沉痛惨重的代价。终有一天,我们会超越他娘的什么三大宗师,因为我们仍是年轻,来日方长。”
徐子陵双目射出伤感的神色,缓缓道:“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趟并肩作战。”目光转到小陵仲身上,沉声道:我们若抓到香玉山,该怎么办?“寇仲呆看着小陵仲半晌,苦笑道:“在公在私,我们都应该对香玉山狠下心肠,可是他终究是陵仲这小宝贝的亲爹,我们就予他最后一个劝告,,着他放弃一切,退隐终老,如他仍劣性不改,那就莫怪我寇仲棘手无情,此事交由我去处理,陵少可抛开一切,到塞外游山玩水,娶个波斯美人儿做娇妻,哈……”
徐子陵像听不到他的取笑,虎目杀机大盛,冷然道:“就此一言为定,我们再给他一个机会,他香玉山若仍执迷不悟,就算毕玄和傅采林同时认他作儿子,我们亦要取他狗命。”
寇仲沉吟道:“阴癸派那段血仇又如何?”
徐子陵道:“我们跟意图倾覆中原正道武林的魔门败类以示势不两立,此事非只关系个人恩怨,一年后我必会赶回中原,看看功力已没有破绽的石之轩如何厉害?到时可一并把阴癸派荡平,问题在我们的武功能跨进何等进界。”
寇仲得意道:“我们今趟就非最后一次并肩作战啦!以后不要在说这种恼人的话,我会很介意的。”
徐子陵好没气的道:“到时你有空在说吧。”
寇仲伸手轻触小陵仲吹弹得破的粉嫩脸蛋,赞道:“好一个漂亮的宝贝儿,将来兼得我徐、寇两家之长,包保比我们更要厉害,我们办不到的,要由他去完成。”
徐子陵晒道:“你这叫害苦他,作人至紧要是无拘无束,意之所之,这才能真正享受人生。”
寇仲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陵少莫要当真。”
接着露出深思的神色,道:“我们就算有足够硬憾杜兴的实力,仍须优越的战略来配合,而拟定战略的首要条件是知敌。现在我们对敌人可说是一无所知,栈锝面要大小姐给我们想办法才行。”
徐子陵正要答话,楚楚回来,后面跟着两个小婢,捧着两盅炖品似的东西,楚楚两手亦没有空着,提着以羊皮精制的两件外袍,笑道:“喝完熊胆汤,再试试奴家为你们造的袍子,小姐说你们会去山海关,正好用的到。”
两人忙跳起来道谢。
美人恩重,扣重心内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成制的道:“我们当然要先试穿楚楚为我们逢制的新衣哩。”
楚楚白他一眼,甜甜的笑道:“少帅最懂卖口乖,还不快把配刀解下。”
徐子陵瞧着楚楚体贴的伺候寇仲穿上外袍,忆起昔日在大龙头府素素曾为他们缝制新衣,心生感触,默默无语。
寇仲穿着新袍子昂然的在楚楚和两小婢前旋身一匝,自有一股迫人威势,惹的三对眼睛亮起来。
楚楚喜孜孜的道:“这外袍连有风帽,可挡风沙雨雪,袍内更能暗藏兵器,不用把刀子挂在背上那么张扬。”
接着轮到为徐子陵试穿新衣,亦是剪裁合体,亦发显出徐子陵潇洒俊秀的风姿。
此时翟娇忽然大驾光临,着两人到一旁的桌子坐下,边喝熊胆汤边说话,看到她撑着拐杖走路的样子,两人更坚定要收拾杜兴的意念。
翟娇疲倦的颜容透出掩不住的兴奋神色,道:“刚有新的消息,“龙王”拜紫亭将在“小长安”举行立国大典,估量无论是支持其立国或反对者,均会赴会,照我猜想契单的呼延金、高丽的韩朝安和杜兴都会去,你们可一并把他们干掉,那就不用四处奔波。”
两人听的一脸茫然。
徐子陵问道:“拜紫亭是什么人?立的是什么国?”
翟娇耐着性子解释道:“拜紫亭是????族粟末部最有实力的领袖,要件的是渤海国,这么简单的是也不晓得?想不到你们的资质那么的低和不试时务。”
寇仲啼笑皆非的甘心被骂,恭敬的道:“小长安又是什么东西?”
翟娇好没气的道:“小长安不是什么东西,而是拜紫亭伟他的新国选定的上京龙泉府,唉!楚楚你快来解释给他们听。”
楚楚显然极得翟娇的信任宠爱,清楚翟娇的事务,盈盈过来坐在翟娇旁,含笑道:“龙泉府位于牡丹江中游,城环长白山余脉,南傍镜泊湖,????本为契丹和高丽两国间的游牧民族,自“龙王”拜紫亭冒起,声势大起,势力范围东至渤海,南抵高丽,西南与契丹突厥比邻。拜紫亭自少仰慕中土文化,故龙泉府全依长安的样式建造,其政治制度、文字至乎服装习俗全向我们看齐,故龙泉府有“小长安”的称谓。”
徐子陵大感有趣,想不到塞外竟有如此地方。
寇仲则动容道:“想不到楚楚竟如此见多识广,我们尚是首次听到拜紫亭这么一个人和龙全府这小长安。”
翟娇冷哼道:“我栽培的人会差到那里去?消息情报传回来后,都是由楚楚整理好后,才说给那些饭桶蠢材听的。”
楚楚见到两人被骂作饭桶蠢材的无奈表情,强忍着笑道:“龙泉府建于平原上,府内水清量大,全是温泉,生产的响水稻,米质软蠕适口,晶白透亮,名闻塞外,一向是契丹人虎视眈眈的肥肉,幸好高丽希望能以其做与契丹和突厥间的缓冲,故对拜紫亭非常支持,不过若非突利与颉利决裂,令拜紫亭压力大减,他仍不敢遽然立国,反对此事最烈者,就是东突厥和契丹人,所以拜紫亭立国一事,当然不会是顺风顺水,结果更是难以预料。”
两人至此才对整件事有点轮廓。
翟娇插入道:“我们那批皮货这是透过拜紫亭向回纥人买的,我和他见过一面,算是谈的拢,交情则止于做生意,此人野心颇大,本身无论才智武功均非常了得,绝不简单。”
寇仲道:“突利对此事持的是什么态度?”
楚楚道:“他该不院见在其东部有另一势力的崛起。只是现在自顾不暇,无力干涉。”
翟娇道:“渤海国的建国大典在四月一日于龙泉府举行,离现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两个定要把事情给我办妥。”
寇仲道:“大小姐怎么能把塞外的形势把握得如此清楚分明?”
翟娇傲然道:“出外靠朋友,我翟娇做生意向来说一不二,除别有居心者外,谁不乐意与我攀交情。”
徐子陵道:“大小姐在边塞有没有特别信的过的朋友?”
楚楚待答道:“在北疆除北霸帮外,尚有两个大帮和一大派,合称三帮一派,其他两帮是外联帮和塞漠帮,前者以悉族人大贡郎为首,后者的龙头是汉人的荆抗,荆抗与窦爷的交情甚笃,故对我们非常支持,关外有什么风吹草动,均由他知会我们在山海关的分店,再以飞鸽传书通知我们。”
寇仲拍腿道:“那就成了!我们欠的是一个关于塞外的情报网,终于有着落。”
徐子陵道:“长白派的派主是否是“知世郎”王薄?”
翟娇冷哼道:“不就是这个老家伙,又说放弃争天下,偏又得处搞风搞雨,前些儿竟往投靠宇文化及,后来见到他声势日衰,只好夹着尾巴溜回长白,说不定今趟对付我们,有王薄的份儿。”
寇仲微笑道:“事情越来越有趣,大小姐可否给我们找两匹最好的战马、上等的弓矢,以及一幅详细的塞外地理形势路线图,我两个保证不会令大小姐失望。”
徐子陵补充道:“到时该跟什么人联络,请大小姐赐示。”
翟娇道:“你们要求的全有现成的,我刚和突厥人买来两匹最优良的纯种高昌千里马,不惧塞外的苦寒和风沙。”
寇仲大喜道:“那就成哩!我们今晚立即起行,杀他北霸帮一个落花流水,顺道尝尝响水稻的甘香美味。”
楚楚“啊”的一声,露出失望之色,显是想不到寇仲这么快动程。“连徐子陵也不明白寇仲为何这么心急的走,只有寇仲有苦自己知,因为楚楚对他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多留一晚,谁都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翟娇欲言又止,终点头道:“好吧,就今晚启程,我会为你们安排一切,小心点,塞外可不像中原,既乏藏身之地,一下子更会因缺粮缺水陷进绝境。”
两人同时涌起万丈豪情,心想终有机会去见识老跋口中说的异域风情,届时会是什么一番光景?
第三十八卷 第二章 刺日射月
徐子陵和寇仲像回到久已遗忘的童年岁月,变回两个大孩子,与刚学走路的小陵仲爬在地席上嘻耍,玩的不亦乐乎。此时他们那有争雄天下的高手风范,俯首扮牛、扮马,只为讨小陵仲的欢心,旁观的楚楚和诸仆则在推波助澜,欢笑声充满内堂。
忽然任俊来报,把两人扯回现实的世界,三人到门外说话。
任俊道:“两位爷们的消息是否有误我查遍全城,仍找不到任何商家有货交给大道社托运,亦没有大道社的镖团会到乐寿来的风声。”
两人对望一眼,均晓得又给“管平”耍了一记。不过若非管平诈言会途经乐寿,他们当不会搭他的顺水便宜船,更不至成其代罪者。
寇仲仔细问过任俊查探的线索,肯定他没有遗漏,向徐子陵悻悻言道:“算管平眼前还有点运道。不过只要他真的到山海关去,我们便有机会寻他晦气。”
徐子陵沉吟道:“假设他所说的全是胡诌出来,我们恐怕连他的影子都摸不到。”
寇仲苦恼的道:“存义公的欧良材和日升行的罗意都是老实的商家和好人,我们怎忍心眼瞪瞪的瞧着他们被阴险奸邪所害?”
任俊听的入神,道:“两位爷儿可否把整件事详细道来,说不定小子可另想办法。”
徐子陵解释一遍。
任俊断言道:“这不像杜兴的作风,肯定是管平胡说八道。日升行的颜料名闻天下,但塞外诸国各自有一套染色方法,没理由出高价长途跋涉的向中原买货。”
寇仲一震道:“我猜到啦!定是拜紫亭订的,他一心要学中原文化,且开国在即,自然需要一批道地的华夏货来应景。”
徐子陵笑道:“若是如此,就算管平倒运,不过仍要防他一着,防他在途中下手杀人吞货,改为自己去交易狠赚拜紫亭一大笔。”
任俊道:“想杀人吞货吗?美??夫人如何胆大包天,也不敢在关内动手,所以两位爷儿只要能先他们一步抵达山海关,必可把他们截住。”
两人大感有理,如释重负。
像大道社这种分行遍行天下的大镖局,与各地的帮会门派都有交情,就算出事,也有办法根查追究,只有在关外人地生疏,致力有不逮。
无论从那个角度去考虑,管平该留到出关后才敢出手。
寇仲想起一事,问任俊道:“在关外,汉语是否流行?”
任俊摇头道:“汉语没多少人懂得,遑论精通,反是突厥话谁都可说上几句。”
两人大感头痛,岂非踏足关外,不但变成哑巴,且是聋子。
任俊道:“爷儿放心,小子是榆林人,说起突厥话来连突厥人亦分辨不出是外人说本地话。只要两为爷儿像大小姐交代一句,小子可沿途伺候为爷儿做翻译。”
徐子陵道:“小俊巴我们一道走应没有问题,但以到山海关为止,在途上你作我们突厥话的师父,教晓我们突厥话,希望不是太难学吧?”
任俊虽未完全达到目的,但能追随两人近半个月时光,已是喜出望外,忙说作师父是绝不敢当。
寇仲一把抓着他肩头,微笑看他配的刀道:“你是用刀的吧?可否耍两招来看看。”
任俊知两人有意指导他,欣喜若狂,忙移到屋前院内空旷处,毕恭毕敬的向他们躬身敬礼,拿出配刀,耍弄起来,一时刀风呼呼,演至淋漓处像人刀融合起来,精彩好看。
刀光倏止。
任俊拜倒地上恭敬道:“请两位爷儿提点小子。”
寇仲把他扶起来,向徐子陵道:“陵少以为如何?”
徐子陵双目精光闪闪的打量任俊,点头道:“不论体质才情,皆是上上之选,现在虽仍只是块璞玉,但只要加以琢磨,必成美玉,肯定是可造之才。”
他少有这么倚老卖老的向地位比他低的说这样的话,只有寇仲明白他如此认真的背后原因。
寇仲喝道:“当你任俊抵达山海关的一刻,你将是另一个不同的任俊,更有机会登上北疆第一刀手的宝座。但你可知为何我们要这么造就你?”
任俊早听得心头像火烧起来一般灼热,热泪盈框的摇头。
寇仲微笑道:“因为我们要训练出一个真正高手来终生的保护大小姐,免得她再受到伤害。”
任俊的热泪,在忍不住夺眶而出,因为他憧憬的梦想,终有可能变成铁般的现实。
三人连夜上路,翟娇送赠两人的突厥宝马,神骏非常,但对新主人颇为桀骜而不驯服,不时来些动作,要把他们掀下马来,可是寇仲和徐子陵何等样人,任它们施近浑身解数,仍是轻轻松松的坐在马背上。
寇仲和徐子陵曾在飞马牧场待过一段时日,住近和尚寺懂念经,何况在和尚寺内,来完硬的就来软的,到天明时离开官道,来到一条溪流,让它喝水并亲自为它洗刷理毛,以怀柔手段笼络马儿的心,任俊亦趁此机会,教他们突厥语文。
两人均是博学多记的好学者,任俊只说几遍,他们就可记的牢固,口音语调把握的精确不差,令任俊大为叹服。
寇仲爱不释手的伺候马儿,向徐子陵认真的道:“这是我们继白儿和灰儿后拥有的两匹宝贝骏马,给它们改个什么名字好呢?”
徐子陵想起惨死在宇文无敌手上的爱马,心中涌起强烈的激荡,暗下决心,自己定要全力保护眼前的突厥良马,它以后将会是旅途的好伴侣,微笑道:“少帅有什么好的提议?”
寇仲道:“人最怕是改坏名,马儿的名字亦不能轻率,我要仔细想想才行。”
徐子陵定神打量寇仲那匹浑体乌黑,不见一丝杂毛的骏马,淡淡的道:“运筹帷幄,决战于千里之外,不就是你寇少帅的梦想吗?不若就把你的马儿定名作“千里梦”吧。”
寇仲唯一错愕,旁边的任俊蹦掌赞道:“陵爷才思之敏捷,肯定冠绝天下,这名字不但发人深省,又隐含日行千里的意思,确不能又再好的名字。”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小俊你或者因和我们相处的时日尚短,故不晓得我们都不爱被夸奖,说到才思敏捷,我拍马也追不到“多情公子”侯希白。”
寇仲叹道:“连我也想拍拍你的马屁,好!就以“千里梦”作我宝贝马儿的大名。”
任俊忍不住又道:“少帅的梦想终有一天会成为现实,若非少帅出手,谁能大破李密那直娘贼。”
寇仲笑道:“这是你最后一趟拍马屁,我们要学你那什么娘的突厥话,哪还有空听拍马屁的话。”
转向徐子陵道:“说到改名,我的是小晶、小宁,你的是莫为、莫一心,相去何止万里且你志在远游域外,路途亦该以万里计量。你的马儿虽以棕色为主,但隐见奇纹,不如就唤作“万里斑”如何?”
任俊不敢说话,怕又给指为马屁精。
徐子陵凝想片晌,同意道:“好!我的乖马儿以后就唤作“万里斑”,希望一年后我从返中原时,千里梦和万里斑能有聚首的机会,人在马在。”
寇仲豪情奋起,长身而大声的喝到:“任俊!”
任俊忙跳起来应道:“小子在!”
寇仲仰天长笑,忽然一掌往任俊扫过去,任俊哪想的到他会出手,就算全神戒备仍未必挡的住,何况是料想不到。登时往横抛跌个四脚朝天,出尽窝让相。
寇仲若无其事般牵着三匹马儿到一旁的青草地吃草。
任俊傻兮兮的爬起来,徐子陵向他打手势,示意他追过去听寇仲说话。
任俊乃精明的人,否则不会二十刚出头就脱颖而出,深得翟娇的宠信重用,刀然明白寇仲是要传他武技,忙追到寇仲背后,垂首听训。
寇仲负手卓立,头也不回的道:“你可知刚才为何没有丝毫之力的给我打成滚地葫芦?”
任俊谦恭答道:“因为小子武功低微,当然不堪仲爷一击。”
寇仲摇头道:“你的刀其实使得相当不错,我若要收拾你,恐怕非一招半招能办的到。”
任俊搔头道:“那该是小子没半点准备,想不到仲爷会忽然出手试我。”
寇仲旋风般转身过来,虎目闪闪生辉道:“若这是答案,你将终其一生攀不上真正高手的境界。”
徐子陵来到任俊身旁,微笑道:“练武者首重心法,我们的心法叫做井中月,无论何时何刻也像井中清水,反映着外间日月转移和一切神通变化,所以根本没有突击或偷袭的可能,因为没有变化能瞒过我们。”
任俊倒抽一口凉气,旋又渴望的道:“假设我任俊能达到两位爷儿这种神乎其神的境界,纵死也甘愿。”
寇仲神态忽转温和,搭着受宠若惊的任俊的肩头柔声道:“井中之水,无胜无败,无生无死,既有情也无情,纯看反映的是什么娘的东西。你明白就是明白明白就是不明白,全要看你自己,谁都不能帮你,我们只能负起提点训练之责。”
徐子陵道:“现在趁马儿休息的时光,我们会以长生气为你打通并扩充你全身经脉,这并不会令你功力大进,却可保证你更具攀登更高境界的潜力。”
任俊全身剧震,拜倒地上,颤声道:“得两位爷儿如此造就,小子日后必不负两位爷儿所托。”
旅程的日子就是这么过去。
寇仲和徐子陵抛开一切思虑,除睡觉的时间外,其他的时光全用在学习突厥话和骑射,并指点任俊的武功上。
被他们贯以真气射出的劲箭,可穿透坚实树身,只十天功夫,他们练成能在马上任何角度,用最快速的手法连续搭弦放箭都无不中的,亦令他们随身带的三百多枝上等劲箭消耗殆尽,不得不改变只走荒山野岭的策略,需到大城采购箭矢。
任俊是识途老马,晓得高开道的燕国京都渔阳,有个被称为箭大师的着名弓箭匠,专为付得出高价的人制弓造箭。此君意识高开道的御用匠人,不过高开道非是豪爽的人,而箭大师而为爱流连青楼不惜千金一掷,故需另钻外快,暗自留起弓矢私下与帮会人物作交易。
两人此时迷上骑射之术,心付不若连弓也换掉,对方既能被称为大师,怎都该有两下子,所以对任俊的提议完全赞成。
任俊的刀法在两人悉心诱发和教导下,一日千里的往前大步跨越,三人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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