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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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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师兄弟见小师妹大发娇颠,纷纷随她起立,充满剑拔弩张,风雨欲来的意味。
最外围两桌的客人恐殃及池鱼,又舍不得错过看这场热闹,都离座后站在棚外观看,岂知寇仲伸手拦著嚷道:“不结账的不准走,难道要老子掏银两请客吗?”对寇仲这种“侠义”行为、应羽等人不帮著拦阻不是,拦阻又没有道理的,大感进退不得。
众食客乖乖结账时,吕无瑕在其他六个师兄弟簇拥下加入应羽的队伍中,顿时声势大增。
寇仲一本正经的迫人付款给战战兢兢的夥计,边向杏目圆瞪的吕天瑕笑道:“小姐凭地多心,我只是指大家都是侠义道中人,刚才那些都是朱粟的手下,为朱桨到汉南打家劫舍探路,我们把他吓走,正是要为汉南尽点棉力。”
听者无不色变。
汉南位於汉水南渍,汉水北行过襄阳后分叉为由东至西的唐河、淳水、涅水、朝水四道支流。朱粟迦罗国定都於清水西岸的冠军城,对襄阳一向虎视耽耽,但由於襄阳城兵强城坚,又有钱独关坐镇,加上朱粟为应付萧铣和杜伏威已是自顾不暇,故拿襄阳没法。但他觊觎之心,路人皆见。
如论声誉,朱桀不会比曹应龙为首的流寇好多少。若他领兵来攻,汉南确是大祸临头。而要攻下襄阳,汉甫、南阳这些襄阳甫北的水道大城,乃必争之地。
寇仲因深明此点,才把李元吉的人说成是朱桀的人,好混淆是非。
应羽剧震道:“此话当真?”另一人间道:“三位高姓大名。”
吕天瑕怒色敛去,现出半信半疑的神情。直到这刻,她才用心看清楚三人,徐子陵固是俊逸潇洒,寇仲则雄奇英伟,突利虽霸气十足,亦是充满阳刚的男性魅力。这么特别的三个人聚在一起,顿然使她敌意大减。
寇仲微微一笑,尚未有机会说话,急骤的蹄音自远而近,汉南的方向尘土卷扬,十多骑全速奔至。
徐子陵和突利交换个眼神,均心中大讶,李元吉既知他们实力,仍敢这么赶来和他们作正面硬拚,而非是召集所有人手后始部署围攻,当有所恃。
寇仲眯起一对虎目遥察敌势,油然坐回椅内去,举杯微笑道:“小弟朱桨之外的另一批敌人来啦l.各位若肯给点面子我寇仲,请立即离开,这一趟由我请客,以免平白无端的卷进此浑水去。”
“寇仲”两字出口,真的是如雷贯耳,镇慑全场。
此时已可见来敌体型外貌,领头者正是李阀出类拔萃的高手李元吉。
吕夭瑕惊异不定的瞧瞧急驰而来的骠悍骑士,美目又来回扫视三人,以她自己也难以解释的心情问道:“来的是甚么人?”棚内众食客早作鸟兽散,一窝蜂的拥离食棚,情况异常混乱。恐慌像瘟疫般散播开去,整个驿站忽然陷进入人自危,赶快逃命的气氛情绪中。
寇仲柔声答道:“来的是李渊三子齐王元吉,对在下上关中寻宝一事,吕姑娘该有所闻。”
徐子陵见李元吉等正奔入驿站的范围,皱眉向应羽道:“应兄请立即领贵同门离开此是非之地,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应羽露出尊敬崇慕的神色,於此紧张关头,终显示出大师兄的风范,抱拳施礼,扯著颇不情愿的吕天瑕,在李元吉等一行十五人在棚外十多丈外甩蹬下马,气势汹汹之际,匆匆离去。
第二十八卷 第四章 齐王元吉
当李元吉率众向寇仲等大步走过来时,棚内除三人外再无其他食客,拿了寇仲“赔偿金”的食棚老板更跑得比谁都要快。
事实上整个驿站的人无不尽速离开,皆因都知这并非一般的江湖仇杀,而是李阀和少帅军的斗争。
寇仲把杯子在桌上摆出一个三角形,好整以暇的道:“这是最厉害的阵势,每一个人都可变成阵式的锋尖,随时变阵。”
徐子陵不由想起跋锋寒,这正是当晚在洛阳等候师姐暄因和氏璧来向他们兴问罪之师凝好的突围方法,不过因形势变化,派不上用场,终在今天用上,而跋锋寒则变成突利。
寇仲续通:“可汗的伏鹰枪最擅攻坚,若无后顾之,定能把枪的长处尽情发挥,故突围之初,可汗负责打头阵。”
李元吉等一行共十五人,在棚外四丈许处立定,扇形散开,遥对三人,并不急於进攻。
三人这才朝敌人瞧去,出奇地见不到康鞘利或其他突厥武士,认得的有本是李密爪牙的“长白双凶”符页、符彦昆仲,这两人武技高强,显示李元吉应援的高手已至,难怪放在闻风后毫无顾忌以逼人姿态赶来动手。
对寇仲和徐子陵来说,其他人都初次碰头,而特别吸引他们注意约有三个,其中以…个又矮又瘦的老头儿形相最怪异,这老家伙身高只及高大威武的李元吉肩头,以皮包骨,像只要风大点就可把他刮上半空的样子,可是从他闪闪的眼神可看出此人的内功已臻登峰造极的境界,属於杜伏威、李密那一级的高手。且看他傲立李元吉之右,腰佩艮剑,神态悠闲舒适,便知他并不把三人放在眼内。
突利见两人打量此君,低声道:“这人叫老猴儿李南天,是李阀内元老级的高手,李渊的堂兄,更足李渊近卫的头子,想不到连他都来了。”
寇仲问道:“在李元吉左边那两人是谁。”
突利道:“那背负大刀,长得一张马脸的人汉叫雷霆刀秦武通,是唐廷的着名猛将,一手雷霆刀法”名震漠北,与天策府的庞玉、尉迟敬德等人齐名。另一个穿黑衣用枪的叫丘天觉,乃李建成的宠将,武功尤在秦武通之上,乃关中本地崛起的年轻高手。”
寇仲和徐子陵深悉庞玉等人的厉告,突利这么作了比较,令他们清楚掌握到这三人的武功深浅,同时明白到李元吉这般信心十足的原因。
其他九人看模样无不可列入高手之林,论整体实力已足可把三人远远抛在后方,何况李元古的援兵正源源赶至,所以急於动手的该是他们而非李元吉。
寇仲长身而起,大笑道:“李元吉你既自命不凡,可敢和我寇仲单打独斗一场。”
李元吉身后一人抢出,掣出刀体弯长的柳药刀大喝道:“杀鸡焉用牛刀,寇仲你想寻死还不容易,就让本人来成全你。”
寇仲尚是首次遇上使柳菜刀的对手,哈哈笑道:“竟敢在关爷面前舞大刀,我就拿你来热热身子,给我报上名来,老子的井中月从不杀无名之辈。”
听到最后这句从跋锋寒处借来的豪情壮语,徐子陵为之莞尔,助威道:“李元吉你可敢和我们兄弟赌一,贵属下若能硬挡寇仲三刀,我们便束手就擒,否则你就卷铺盖滚回关中,不要在这里烦我们。”
突利先听到徐子陵称他为兄弟,心中涌起难以形容的炽热感觉,按着冉听到所提出的那豪气直冲霄汉的“赌博”,更今他浑身血液沸腾,斗志攀上顶峰,学两人般再不计较生死得失,只希能大般一场。
李元吉方面所有人都愕然以对,这代李元吉迎战寇仲的人叫“柳叶刀”刁昂,乃关中第一大派陇西派掌门手下三大高手之一,在关中无人不晓,若说他连寇仲三刀都挡不过,说出来无人肯信,这一该怎都赌得过的。
但问题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子。
像刁昂这种地方高手,较之名震天下的寇仲,根本难以作比,一向不爱吹法螺的徐子陵更敢“囗出狂言”,自然是他凭高明眼力,瞧穿刁昂在寇仲手下走不过三招之数。
深知寇徐奇功怪招层出不穷的“长白双凶”老大“长柯斧”符真抢在李元吉前冷喝道:“刁兄不用受他言语所惑,放手杀敌制胜使成。”
刁昂本已受挫的信心登时再减弱三分,心知肚明与对方交过手的符真是不看好这三招赌约。
李元吉方人人脸目无光,均感徐子陵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在形势上把他们人多势盛的一力压得抬不起头来。偏又无法改变,难道把刁昂换回来,另以其他人出战又或不顾颜脸的来个群起攻之。
事实上援手正从各处赶来,李元吉是乐得拖时间,只是要眼睁睁瞧着自己方面之人出丑,太不是滋味而已!
寇仲此时来到刁昂面前丈许处傲然凝立,笑嘻嘻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刁昂心中叫苦,知道若捱不过对方三刀,以后都不用在李家混下去,强振精神,大喝道:“陇西派刁昂,领教少帅刀法!”倏地出刀,横扫寇仲。
名家出手,果是不同凡响,不但劲力十足,角度刁钻,最难得是把柳叶刀飘逸灵动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刚中带柔,柔能生变,去势难测。不过比之云帅的弯月月,高下却有天壤云泥之别。
寇仲微一晃错,似往左闪又似朝右移,甚至令人生出要疾退的错觉,忽然移到刁昂左侧,以毫厘之差避过敌手凌厉的一刀。
刁昂正要乘势追击,寇仲的井中月已不知如何地到了右手,还如激电打闪的照头朝他砍至。
符家兄弟同时色变,瞧出寇仲无论刀法身法均更胜从前,那能不心胆怯寒。
刁昂更是魂飞魄散,往横疾退,全力再扫一刀。
寇仲哈哈一笑,脚踏奇步,竟改攻为守,“铮”一声架着柳叶刀。
刁昂大惑不解时,两刀交击,一股人力把他的刀劲完全卸开,那感觉比挡不住对方刀劲更惨痛,只觉本身劲力潮水般泻泄,那留得住势子,箧前跌。
李元吉方面人人大叫不妙时,寇仲运刀一绞,刁昂的柳菜刀脱手甩飞,翻翻滚滚的转上半空,寇仲轻松写意的手以刀柄似若轻柔无力的在跌到身侧的刁昂肩头撞上一记,后者立如断线风筝般横抛寻丈,倒地不起,扬起大卷尘屑。
寇仲哈哈…笑,不看刁昂半眼,还刀入鞘,负手往脸色变得有多难看就那么难看的李元吉,摇头叹道:“陵少太高估他哩!”
李元吉身旁再扑出两人,分别以铁链夹棒和锥枪往寇仲攻来。
这两人均为李元吉麾下高手,知道若不为李元吉讨回点面子,将无以交待。
从空中跌下的柳叶刀刚堕至寇仲身前五尺许处,寇伸大步跨前,左足挑出,正中柳叶刀刀把,柳叶刀化作芒虹,沿着一道深合自然至理的弧度,闪电般从下而上的激射而去,凌厉难测得像个奇迹。
寇仲同时使出“井中八法”中的击奇,人刀合一地化作一道黄芒,疾往两人迎上,其诡异处连对方高明者如李元吉、李南天亦看不穿他究竟要攻击那一个人。
除子陵心中涌起无以名之的感觉,知道寇仲自从“天刀”宋缺处得窥刀道之秘,再经这几天的研练,刀法终作出全面的突破,臻至大成之境。
按着的事快速得连眼睛都跟不上,“锵锵”双响连珠爆发,两名李家高手,一人大腿中刀,惨呼跌退,另一人更是不堪,被寇连续两刀,劈得连人带夹棒,离地倒抛,直跌入李元吉阵中,重伤不起。
霎眼工夫,敌方已有三人负伤落败,如此战绩,任谁都始料难及。
寇仲杀得兴起,直朝敌阵走去,庞大无匹的刀气遥慑敌人,仰天长笑道:“谁想杀我,放马过来吧!”
李元吉一声怒喝,挥手脱掉外袍,露出武士服包裹下的彪悍体型,横枪一摆道:“谁都不用帮忙!”说罢提枪跨步,往寇仲迎过去,迫到离寇仲丈半处,傲然道:“寇兄果是名不虚传,元吉此枪名“裂马”,以玄铁打制几经锻炼而成,重一百二十斤,枪身前方有血挡,就算刺入寇兄体内,寇兄的鲜血仍难顺枪淌流,致染污本人双手。”
寇仲双目神光如电,一瞬不瞬的盯着霸气冲天的李元吉,嘴角飘逸出笑意,由微仅可察的一丝变为艳阳般灿烂的笑容,摇头叹道:“齐王肯这么便宜我寇仲,本人非常感激,请!”
李元吉后方李南天、秦武通等无不露出紧张神色,虽说他们对李元吉信心十足,可是对手乃横行天下,没有人能奈之何的“少帅”寇仲,李元吉舍群攻而以孤身犯险,不担心就是骗人的。
突利和徐子陵则心中叫好,此乃千载一时击伤或击杀李元吉的良机,寇仲绝不会错过。不过李元吉非是蠢人,目睹寇仲的刀法仍敢单挑独斗,手底下当亦有两下子。
此战已如弦上之箭,势在必发。
李元吉却另有他的如意算盘。
当他接到寇仲三人的消息后,猜到寇仲是想反客为主,测试他们应变的能力,故虽未能集结最强大的力量,仍立即赶来,否则三人一旦开溜,想再截着他们便非是易事。但只要能把寇仲等拖在此地,待援军赶至,对方将翼鸡飞。
倏忽间李元吉收摄心神,把所有思维杂念排出脑海之外,心无旁的一枪剌出,主动进击。
寇仲正严阵以待,好试验昨晚与徐子陵推敲出来卸力借劲的奇妙功法,暗忖藉此奇功,必可取得先手,那时再凭井中八法,任李元吉有通天彻地之能,也要在措手不及下,给他杀个不死即伤。
他绝不敢小黥李元吉,皆因从李世民的厉害,推测出李元吉这被誉为尤在乃兄之上的高手非是易与之辈。
可是直至真正交锋,身在局中的目睹李元吉攻出这一枪,他方知道李元吉厉害至何等程度。
枪在转,由缓而快的转动,他握枪的双手以像两个保持枪势角度的承托,装有血挡的重铁枪在刺至一半时,已变成像一卷狂飕,形成一股涡旋的劲流,把寇仲遥遥罩盖。
最可怕处是李元吉的枪并不是直线击来,而是似直实弯,循着一道在虚空中合大地理数的弧形轨迹,弯向寇仲。正如寇仲自己的评论,那比直击要难挡百倍。
寇仲只一眼使知要从这种奇异和威猛无俦的枪法卸力借劲根本是痴人作梦,甚至该否正面挡格都大费踌躇。
正凝神观战的徐子陵和突利同时动容,用枪的突利更是心神剧震,事前那想得到李元吉有这种能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枪法。
寇仲倏地后移,同时掣出背上井中月,从下而上向前斜挑。
李元吉狂喝一声,全身毛发全部直竖,形相变得威武至极点,裂马枪在没有可能中作出变化,一收一放,险险避过刀锋,改由另一角度旋转不休的攻向寇仲。
以寇仲的胆色亦不由心中一寒。
挑不中对方枪尖的感觉绝不好受,有种浑身气劲无处可发泄的无奈感觉,幸好他对体内真气控纵白如,否则已吐血受伤。
裂马枪又从右侧攻来,劲气刺骨。
寇仲这时想到的,再非杀敌取胜,而是怎样先保住小命,待其锋锐稍过后,才设法寻隙反击。
换言之,在李元古刚猛无匹,强击攻坚的枪法下,他本是如虹的气势,受到严重的挫折。
李元吉双目异芒大吐,显示他把真气运转至颠峰状态,力求在数枪内一举毙敌,冷喝道:“枪者丨诡变之道,寇兄以为如何。”
“当”!
寇仲刀横砍,在枪尖及体的刹那,横闪避开,同时一分不差的终成功命中枪锋,制住全枪唯一既转又不转的锋点,那遁去的一螺旋劲以和裂马枪反方向转动的方式透枪而入。
除子陵此刻才为寇仲松一囗气,只有他才看出寇仲差点一败涂地,关键在於寇仲能否砍中对方枪锋,那亦是两人争持较量的地方。若寇仲不能破去此一枪,李元吉的枪法将全面开展,直至寇仲饮恨枪下才会结束,谁都不能改变这情况。除非徐子陵和突利不顾江湖规矩的手其中,当然对方的人亦不会坐视。
李元吉浑体剧震,闪电后移,两手握紧枪身,可怕的旋劲终停下来。
寇仲亦被枪尖反击的气劲硬撞得往后撒移,难以乘势追击。
两人互相凝,回复对峙之势,神情就是像首次相遇认识的模样。
寇仲露齿笑道:“齐王枪法已达出神入化的境界,能遇上齐王这种对手,小弟实是三生有幸。”
齐王李元吉傲然道:“任你舌莲花,仍难逃败亡的厄运,不过你能破我这一枪,亦算有实学之辈,看枪!”
“看枪”两字甫出囗,裂马枪爆作漫天枪影,天盖它的往寇仲掩杀过来。
寇仲哈哈一笑道:“齐王累啦!竟再使不出旋枪法。”
蓦然人刀合一,施出“井中八法”的击奇,化作一道黄芒,硬撞进枪影最深严之处。
太阳刚好落入西山之后,天地暗蒙,寒风刮起,倍添此战惨烈之意。
两方人马均屏息静气观战,偌大的驿站再无他人,一片冷清。
除子陵是场内唯一明白寇仲这句话的人,刚才他以反方向的螺旋劲入侵李元吉的裂马枪,李元古在首次遇上螺旋劲的措手不及下,虽勉强化掉,但已非常吃力,甚至可能受了点内伤,故难再重施故技。
“蓬”!
气劲交击,漫天枪影像轻烟被狂风吹散般化为乌有,在秦武通等提心吊胆下,只见寇仲刀出如风,追着且战且退的李元吉连环出刀,一时枪声嗤嗤、刀风呼呼响个不绝。
表面看来李元吉足落在下风,给寇仲杀得绕场疾走,只有寇仲知道对方守得固若金汤,使他无法占到任何优势。一旦自己露出破绽,又或改攻为守,那对方展开的反击,将会足非常难於抵挡。
李元古的厉害,确大大出他料外。
就在战况愈趋激烈之时,蹄音忽然响起,迅速移近。
第二十八卷 第五章 同生共死
李元吉长笑道:“回马枪滋味如何?”枪疾扫寇仲。
寇仲此时差点要搂着李元吉亲上几囗,表示深心处感激零涕之情。
李元吉神龙摆尾似的回马枪战术,可说是对他天性相克的绝技,其且战且走以化卸为主的枪法,更便他无从入手,一筹莫展,最要命的是这样交战更大幅銎耗他的真元,迫得他为保持强大的攻势,不得不疲於奔命的连连追击,绕了十多个圈子后,他心知肚明不能再久持下去。眼前李元吉这么自以为是的来一招全力反扑,等若久旱中的甘露,怎不教他感谢隆恩。
他当然晓得李元吉是想把他缠死,好让正在策马奔来的援手赶至。
徐子陵和突利霍地起立,李元吉那方的人亦往战圈迫近,形势立时紧张得像扯紧的弓弦。只要他两人手,会即成混战的局面。
“当”!
寇仲与李元吉擦身而过,硬拚一招,火花迸溅,声震全场。
官道上尘土扬起,近二十骑全速驰来,声势慑人心魄。
寇仲的笑声震天而赳,在李南天等人的瞠目结舌下,刀光暴涨,在一个旋身后,以今人难以相信的速度,照头劈向脸露惊骇神色的李元吉。
除徐子陵外,在场诸人没半个明白为何曾出现这种变化。
连李元吉自己都弄不清楚是甚么一回事。就在枪刀交击的一刻,他骇然惊觉寇仲本该重逾千斤的刀劲竟虚虚荡荡的,根本没用上力道,想收抢回守之际,寇仲的井中月已迎头劈来,凛冽的刀气压脸迫至。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已成眼前铁般的事实。
李元吉际此生死关头,显示出真正的功力,经千锤百炼而成的枪法,就那么举枪硬挡,险险架着寇仲这必杀的一刀。
“笃”!
一下深沉若闷雷的气劲交击声响澈整个驿站,李元吉应刀跌坐地上,往外直滚开去,看似窝囊至极点,其实却是唯一化解寇仲无可抗御刀劲的唯一方法。
寇仲暗叫可惜,这么借刀发劲,仍不能令对方喷半囗鲜血,幸而李元吉捱了这刀后,该有一段时间不能逞强动手,否则就会轮到他担心能否突围逃生。
李南天等人全体掣出兵器,一半人往他扑来,另一半人则往保护李元吉,怕他续施杀手。
寇仲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哈哈一笑,拔身而起,往徐子陵和突利投去。
此时来骑刚驰入驿站”尚未弄清楚形势时,寇仲早与徐子陵和突利会合,逃往食棚后的树林内消没不见。
三人在汉南城外西南一处密林内的小溪旁坐下歇息,掬水饮用。
对於该否入城,三人仍是犹豫难决。
徐子陵从树顶落回地上,道:“鹰儿尚末见影,我们该否立即加速赶路,北上洛阳?”
正把脸浸在溪水里的寇仲咕脓不清的道:“可汗对鹰儿比较熟悉,最好由他决定。”
突利挨坐树干,道:“一旦给鹰儿蹑上,我们的行止将再无隐秘可言,所以如此北上,实在颇为危险。只有在像汉南这种人烟稠密的大城中,我们才可轻而易举的撇甩天上的眼睛。”
寇仲回到两人身旁坐卜。颓然道:“想不到李元吉这么厉害,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突利讶然道:“少帅不是杀得他在地上打转吗?何出此言?”
寇仲苦笑道:“可汗是有所不知,我刚才的成功,带有极大的侥幸成份。李元吉事后痛定思痛,下次再遇上我便未必再能像今趟般占上便宜,难怪有人说李元吉是李阀的第一高手,他绝非浪得虚名。”
徐子陵沉吟道:“可汗乃用枪的人家,你觉得李元吉的枪法如何?”
突利凝想片刻,叹道:“坦白说,我从未想像过有人可把枪使得李元吉般神其技,尤其他最后施出回马枪式的战法,更令人头痛,那是以守为攻的最高境界。”
徐子陵道:“枪本身的长度本就对刀生出克制的妙用,他的拖枪回战策略更把这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过却非全无破绽,若不是仲少心切把他杀死,该不会陷进那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寇仲露出全神思索并深有所悟的神色,徐子陵又问道:“可汗知否后来赶至那批人是谁?”
突利道:“我也不敢肯定,不过领头的人颇像南海派的年青派主金枪”悔洵,哈!中外南北用枪的高手忽然都碰在一起哩!”
寇仲大感头痛道:“再加上康鞘利,我们的敌人可说高手如云,硬碰硬是死路一条,逃走又怕了鹰儿的锐目,加上还有云帅和朱那夥人,我们现在名其实是四面楚歌,处处受敌。”
徐子陵问突利道:“假设云帅的猎鹰见到李元吉方面的人,懂否向主人报讯?”
突利答道:“除非李元吉的人正在园截我们,又或在我们附近出现,否则鹰儿只会把他们当作是一般路过的商旅。”
徐子陵道:“这就成啦!假设云帅方而的人茫然不知李元吉那批人马的存在,我们仍有机会加以利用。”
两人精神大振,问道:“计将安出?”徐子陵冷静地分析道:“李元吉刚才应是从汉南赶来,可知现在这一带保持中立的城市,均要给他李家几分面子,所以我们入城会是自投罗网。但只要我们闯到与李家作对的势力范围,李元吉再不能像日下般横行无忌,妄逞威风,甚至要化整为零的以避人耳目,我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天空上两鹰相遇的情况。”
两人眼睛同时亮起来。
寇仲沉声道:“你是否提议该往西行到朱的老巢冠军城去呢?”
徐子陵点头道:“从冠军到洛阳和从襄阳上洛阳并没有多大分别,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这样才可避过直接或间接与李家有关系的眼线,且今敌人猜不到我们的目的地是洛阳。”
寇仲双日杀机一闪道:“说不定我们曾藉此把康鞘利和李元吉干掉,那就更为理想。”
突利道:“千万不要忽略赵德言,我深信他正从某处赶来与康鞘利会合。且由於康鞘利与安隆暗通消息,两头鹰儿亦未必能在空中相遇。”
徐子陵微笑道:“假若现下两头猎鹰均在寻找我们的影,而我们则笔直朝冠军城跑过去,会有甚么情况出现?”
寇仲跳起来道:“何不试试看。”
三人居高下,汉水从西北蜿而来,在崖峡下滔滔不绝地流过。星月下一艘中型两桅风帆,正逆流北上。他们沿汉水赶近二十里路后,这还是第一艘趁黑兼程赶路的船。
船上只桅顶处挂有一盏风灯,透出一股隐秘的味儿。只要是走江湖的人,可从而推之驾船者必是会家子,故能凭夜眼在黑夜操舟。
突利道:“两位猜猜这艘船有多少成机会是载着我们的敌人?”
寇仲道:“至少有一半机会,不若我们故意在岸上现身.看看他们的反应,最好船上是云帅方面的人,那我们就领他们去和元吉老兄亲热亲热。”
徐子陵仰观夜空,目光来回搜索数过后,通:“若云帅在船上,那他该尚未放出猎鹰,仲少的提议可以考虑。”
现在他们是惟恐到李元吉不追来,故不怕暴露行。
突利笑道:“仲少的办法总是妙想天开,来!我们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三人坐言起行,奔下高崖,直血走至岸旁低洼处。
风帆缓缓逆流驶至。
“”!
寇仲拔出井中月。借天上明月的色光反照往来船去。
出三人意料之外,风帆竟往他们立处靠泊过来,气氛立时拉紧,难道船上竟有敌人的主力高手,否则怎敢这么向他们摆明正面硬撼的格局。
三人头皮发麻,不知该硬挺下去还是立即开溜,船上人影绰绰处传来娇呼道:“见到你真好:”三人为之愕然,定神往愈来愈接近的帆船瞧去,终认出是天魁派的应羽,吕瑕等一众师兄妹,暗忖又会这么巧的?应羽叫道:“三位要到那里去,可否让我们送你们一程。”
三人心中一阵感动,对方明知他们惹上的敌人非同小可,仍这么古道热肠,实是非常难得。
寇仲应道:“贤师兄妹请继续上路,不必理会我们,我们以因江左相逢,大家又一场相识,才打个招呼吧!”
吕瑕兴奋的挥手囔道:“先上船再说吧!我们在汉南等了你们半晚,不知多么焦急失哩!见到你们真好。”
徐子陵坦然道:“诸位还是莫要沾惹我们为妙,否则恐有不测之祸。如若今趟我们能避过大祸,他日定有相逢之时。”
此时风帆离岸不足一丈,双方均可清楚瞧见对方,以应羽为首的天魁派弟子人人露出崇慕的神色,挥手告别。三人片刻离开江岸,沿汉水西浜急赶百馀里路,直至天色大白,三人再支持不下去,才觅地休息,分头采集野果充饥。
两个时辰后,三人调息完毕,继续赶路,平原已尽,他们此刻早远离汉水,前方横亘奇峰布列的山脉,连绵不绝。无可选择下,他们凭藉轻功攀山过岭,到抵达其中一处峰顶时,只见远山起伏,云海苍茫,像到了个奇异的世界里。
三人已忘掉穷追不舍的追兵,甚至忘掉为何要到这里来,驻足极目四,舍不得据然离去。
突利忽然满怀感触的迅:“人生最痛苦的事,究竟是甚么!惫长风拂至,三人衣袂飘飞拂向,状若天神,似能在任何一刻乘风踏云的离开凡世。
寇仲淡淡道:“胜无常胜。败无常败,痛苦与否,在一念之闲。”
,徐子陵道:“仲少这番话充满深刻的感触,可见与李元吉的交手,使你在思想上更趋成熟。”寇仲愕然道:“你是否我肚内的蛔虫,因为找说这番话前,真的突然想起与李元吉之战,当时我有十足把握可在数招之内取他小命,结果却是差点栽在他手里。世事无常,莫过於此。”突利大讶道:“想不到真正的寇仲会是这般谦虚坦白,因为你的而且确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抽身退走,没有人可作异议。”寇仲得意笑道:“我本就是个虚怀若谷的人,但人与人间总有误解,天下问只有陵少才摸得清我的底子。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把李元吉引进朱的势力范围内,好狠狠痛揍他一顿。”徐子陵微笑道:“可汗认为人生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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