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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朝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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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罗士则这句惊喜的反问,柳朝熙已翩翩走至面前。她的视线停留在“两名男子”交握的手上,直到罗士则起身行礼时,她才看向对方,嘴角扬起礼仪的弧度,眸子锐利清冷,不见笑意。
「下官拜见王妃。」
「罗大人免礼。」柳朝熙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情绪。「罗大人可是与夫人一同前来?」
「这个…」罗士则苦笑了。「实不相瞒,家妻…语凝暂时搬回岳父家了。」
卫一色看到柳朝熙皱了下眉,似乎正要开口询问“为什么”,她只好先声夺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罗大人,你也是辛苦了。」
罗士则点头,叹道:「许是我待语凝不够好,若她在岳父家能稍减烦忧,我便也安心了。」
「罗夫人知道你对她的心意,不久后,她自会回到罗大人身边。」柳朝熙诚心地安慰着:「罗大人可别放弃她。」
问及别人家里事、且还是个妻子跑回娘家住的男人,怎么说都极为失礼,若没有卫一色制止…柳朝熙在冷静后,感激地看了她的丈夫一眼,对方只是朝她扬起包容的浅笑。
「当然不会放弃。语凝是下官得来不易的梦中佳人,老天爷也不会允许下官轻易放弃此等良缘。」
那坚定直率、诚恳单纯的情意,在卫一色和柳朝熙心中激起莫大涟漪。
确实如此…。
夫妻缘分得来如此不易,更幸运的是,对方还是自己认定的良人、欲结为终生厮守的伴侣,若是轻易退缩放弃,必会让老天爷也看不过去啊。世间教导人们要顺着纲常礼教而为,而这份把她们二人系在一起的命运,不正是超越纲常礼教的天理吗?
又寒暄一会儿,罗士则便离开了。
柳朝熙下定决心,紧握卫一色的双手,望着那对温和的眼眸,低声道:「夫君,我有话想告诉你。」
「我…我也有话想告诉妳。」卫一色吞了口口水,紧张无比。「妳先说吧,夫人。」
柳朝熙点了下头,深吸一口气。「我…过去,我曾跟一名女子有过亲密之举。我、我…我大概知晓同性眷恋之情,所以若夫君…夫君过去也…也、喜欢男子的话,请诚实告诉我,我、我绝对会体谅你的!」
「妳跟女子…亲密…」卫一色楞楞地重复这惊天动地的告白,下意识追问:「妳跟那名女子…亲密到、何种程度?」
「夫君,这不是重点!」柳朝熙面泛红潮。「我并非自愿…!」
「啊?是对方强迫妳吗?」恍然醒悟,她的神情焦急且心疼。「她、她怎能…!妳、妳可有受伤?!」
「我没事,只是…」柳朝熙低下头,沈思似地看着竹林沙土。「她…她说我永远不可能喜欢男子,而我…我没有办法反驳。」
「妳…喜欢女子吗?」
在柳朝熙沉默地望过来、终于稍感迟疑地点了头后,卫一色觉得自己就要昏倒在当场了。
说出自己的秘密,便再也没有什么好害怕了,柳朝熙继而说道:「夫君,我想你…你应该也是喜欢男子的吧?」
卫一色咬紧下唇,神色略白。柳朝熙喜欢女子的消息太过震撼,一口气不知何时才能顺畅。「过去、当我还是小兵时,曾有一名男子,我曾对他──」
柳朝熙的反应比她更激烈,“咚”地一声坐在茶摊椅子上。
「夫人,妳没事吧?!先、先喝口茶,深呼吸!」卫一色一手拍着她的背,一边递给她自己才刚饮过一口的清茶。
柳朝熙的胸部起伏格外剧烈,大大地喝了几口茶…又继续喝了几口…再来就是把茶都喝完了,才侧过身拥紧卫一色的腰际,脸埋入温暖的怀抱里。
这显然让她平静许多,卫一色也觉得自己的呼吸能力总算取了回来。
「我说了会体谅你…」声音绵绵无力。「对不起,夫君,我…我真的能体谅你,我只是、突然有点头晕,只是头晕而已,真的!」
「我、我明白。我方才也是…有点胸闷。」卫一色抚着她的后发,一只手臂完全揽住稍感颤抖的纤柔玉肩。「夫人,我也是,我也能体谅妳,真的!」
「…我知道。」柳朝熙轻声说:「因为你心好。」
「不是、不是,因为妳是我夫人,不管妳过去或现在做了什么,我都会体谅妳!」
柳朝熙抬头望着她,神情动容,眼眶浮现雾气。「夫君,你现在可还喜欢男子?」
「不喜欢、不喜欢了!」卫一色用力摇头,慌张地用大拇指拭去那就要溢出眼角的泪珠。「我现在不喜欢男子了,夫人妳相信我,我不喜欢男子了!」
「可你方才与罗大人──」
「我跟罗大人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的!我、我一点也不想跟他有什么啊!」
「──我信你。因为你是我夫君,不管你过去或现在说了什么,我都会信你。」柳朝熙破涕为笑,润语如酥,轻软似絮。
「那、那妳呢?」卫一色小声地问:「妳现在还喜欢女子吗?」
「我也不喜欢了。」这句话,柳朝熙回答的既迅速又肯定,几乎是昂首挺胸,一身正气。
卫一色却颇为失望地“哦”了一声。
毁了,柳朝熙现在不喜欢女子了,那我、我怎么办?
「妳…妳为何不再喜欢女子呢?」
告诉我吧,让我有机会将妳变得再喜欢女子!卫一色盼望地注视她的夫人。
我想让妳变得能喜欢我。
「傻将军…!」秀容微红,眼眸尚残留未能滴落的水气,如碧湖翦水引人迷醉。柳朝熙轻嗔道:「你当真不知?不知为何听到你喜欢男子,我会如此反应?」
卫一色疑惑地皱着眉。「妳先前已在推敲我是否有龙阳之癖,今日得此正解,自然会情绪激动。」
「你这人──」柳朝熙几乎要叉了气,恼到极点,抡起拳头想学沈君雁那般、敲一下眼前人的额头,但又不忍,一股气憋在胸内无处可发泄。
末了,她环着卫一色的颈子,拉下对方的头与自己唇瓣相迎。她们第二次的亲密并未如初次那样衔唇细吻,此次柳朝熙竟以贝齿轻咬卫一色的下唇。
「疼──!」
分开后,热气飘散,藕断丝连。
卫一色的双唇红而冶艳,未流血,丰润略肿。
柳朝熙的眼神柔而迷乱,但见情,深切郁浓。
「下次,我不会再主动吻你了。若夫君想回味,便得靠你自己动手。」
柳朝熙站起身,往竹林内道缓步走去,姿态孤高傲然,不染纤尘。
卫一色在原地呆了半刻。那名算命先生收摊经过她身边时,苦口婆心地道:「要有节制啊,否则养生不成,怕会亏肾损精。」
卫一色赶忙抱起在府中做好的野餐料理,健步如飞地追上柳朝熙的身影。
「夫、夫人,等我啊!」
她很怕。她很怕这个算命先生是关中第一淫贼。
她必须跟柳朝熙在一起,保护她……也希望她能保护自己远离这个算命先生!
这次的交错对彼此都造成冲击,更使卫一色忘记先前欲诉说真实身份的本意了。
第 14 章
月华夜间,淮安王府门口,停靠着一辆装饰华丽、此时却隐蔽于夜色的马车。里边大厅,卫一色身穿四爪幡龙锦衣,腰系白玉绢丝环带,更添其卓尔气度,渊停岳峙之姿。
她谦恭拘谨地向一名年轻女子行礼。「不知太子妃殿下到来,小王有失远迎,请太子妃殿下恕罪。」
「王爷言重了。今闻王爷身体微恙,本欲早先时候便来探望,无奈晨日被琐碎之事缠身,拖到晚间才上门叨扰。」这位女子正是当今皇太子之妻,在京师百姓口中,名字总与淮安王妃相提并论的南青慈。「若给王爷造成不便,还请王爷海量包涵。」
「不敢、不敢,太子妃殿下的过谦实在折煞小王。」卫一色别扭地绕着应交辞令,心里叹息,这种事情本来都是交给沈军师做的。「太子妃殿下来访,无论何时皆令淮安王府蓬筚生辉。」
南青慈微笑,雍容大方地接受夸饰敬词。「其实我来王府还有另一件事,就是想来看看朝熙过得如何。王爷可千万别藏着夫人,不让见啊。」
卫一色红起脸,一方面由于羞涩,一方面是因为…。「朝熙也总是念着太子妃殿下,只是…这时,她…呃、她不太方便见客。」
「不方便?」
「朝熙她…呃,她正在…」卫一色的脸红得看不出原本肤色。「正在、沐浴。」
南青慈颇感有趣地笑了,仪态高雅在外,凤眼内却闪烁捉狭的光。「那我真是来得太不凑巧了,打扰王爷跟王妃的“雅兴”。」
关我什么事?卫一色不解地望着她。
南青慈身穿皇室嫔妃的青衣大袖,对襟宽肘及膝,裙边绣有云霞花卉,整体色彩淡雅恬静,比起在皇宫曾见的艳丽华奢,此时的她更易引人亲近,却也未失隆重贵气。无论衣着或环境改变,此人是天生能令众生伏首称臣的贵妇。
若说柳朝熙是“才明绝异”,才华聪慧异于常人者,楼语凝便是“辩口利辞”,能言善道凡夫难及,南青慈则是“工巧过人”,百能百会羞煞儿郎。讽刺的是,这三位名冠京师的女子最特殊之处,正是她们违背四大女诫中妇德、妇言与妇功的铁证,而颜色美丽之妇容,成为她们三人共负的原罪。
「既然只是沐浴,我便在此等待吧,否则下次出宫也不知何时了,希望王爷不会介意。」发现卫一色并未察觉话中的调侃,南青慈不禁莞尔一笑。
对言语交锋如此迟钝的男子,如柳朝熙那样惯于将真意隐藏于话外的女子,想必总觉得颇为沮丧吧。转念一想,若柳朝熙会觉得沮丧,不正是她重视卫一色的证明?南青慈不由得更加仔细打量起友人的夫婿──长身玉立,神俊清朗,虽是目有威仪之武将,却也不失谦谦君子之风范。
嗯…。她沉吟一声。原来这就是朝熙那丫头喜欢的男人类型。
在宫中只见过卫一色一面,即是他受勋封爵之时,当时心中暗道他气势凛冽、意态自若,确实是名足以令女子心折也使妻子自豪的男人,不过这时近眼一瞧,倒觉得卫一色眼神清澈,笑容亲和,气质纯净一如雪水,天然灵妙。
「若太子妃殿下愿意等待,朝熙定会很高兴的。」卫一色暗地算了算时辰,那药约末犹需几刻钟才能解。
「对了,听闻王府热闹得很。」南青慈饶富兴趣地说:「卫子明将军的义女、连皇上都赞赏有加的沈军师,以及御封琴师宋大家,这三位不是都在府上吗?王爷可愿意为我引荐引荐?」
「呃…这个…」笑容勉强而笑声干哑,卫一色为难地道:「这几位…也很不巧。实不相瞒,大家都在沐浴,此时只小王一人能迎接太子妃殿下而已。」
没错,除了好人有好报的卫一色以外,府内的四名女子全中了痒痒粉。
这一切都要推回晚膳时。
原本沈君雁执行计划的步骤很简单,或许就是因为太简单了,她才没料到做坏事本来就是多灾多难。一名婢女在为柳朝熙添饭时,竟然不小心摔破碗。餐桌礼仪的色香味三全中,“色”也包含餐盘用筷的一致和色泽,因为柳朝熙的碗已摔破,王府下人便将众人的碗筷全都换成新的一副。
沈君雁倒也没因这次行动被破坏而决定暂停,晚膳后,她突然起身宣告:“今日酒楼的人带来一包新品种的铁观音,我想请夫人为我品尝看看是否为好茶。”
说完,她径自离去,等回来后便带了一盅茶壶与五份茶杯。
好一个再接再厉的人啊。宋思薰当时右手拖腮,悠然看戏。
军师,今晚还是算了吧?卫亚莲忧虑地看着眼前这幕,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就不信这样妳还不中招!沈君雁对着柳朝熙微笑,亲切异常地为她倒了杯茶。
柳朝熙接下茶杯后,沉默地看了一眼茶面,接着便做出让沈君雁、卫亚莲和宋思薰瞠目结舌的举动。
“铁观音以苦涩浓艳著称,茶汤醇厚甘鲜,香气馥郁持久,沈军师又是用紫砂壶沏茶,紫砂壶能吸收茶叶汁,使茶味隽永浓厚…膳后饮用过苦过浓之茶,不仅无法清脾,甚至可能伤胃。”
柳朝熙起身,将自己杯中的茶均分地倒入其余四份茶杯内,然后纯熟地提壶运茶。此动作虽无出奇之处,却运得极是优美,如捻笔书法的劲道,均于背而出于指,壶音匀美,壶身自稳,动作飘洒俨然是一高深艺术。
无奈沈君雁没办法如卫一色那般看得出神,眼泛星光、面露崇拜地欣赏美人运茶的风格。她的脸色虽称不上难看,额上却已冒出几滴汗水,卫亚莲和宋思薰见到那略失淡定的模样,同时猜到沈君雁是把药粉洒在柳朝熙的茶杯里了,而现在泡过那药粉的茶又被对方一一分给众人……。
“第一泡茶总是特浓,只要将茶如此均分,使诸位分尝一杯,轻清浮合便能一致。”柳朝熙提壶为五杯茶倒了七分满,依序呈在各人桌前,唇边是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现在,各位可以享用了。”
宋思薰在桌底下踢了沈君雁一脚,脸上与其余深知详情的二人相同,保持着僵硬的微笑。
现在可好了,害人害己,这茶到底喝不喝?!
“谁谓茶苦,其甘如荠。”沈君雁爽朗一笑,不惧热度,将茶饮至空杯。
柳朝熙见她将茶喝光,稍微讶异地挑了下眉,终于不存任何疑虑地抿了口茶。
沈君雁在桌底拉了拉卫亚莲和宋思薰的衣角,彷佛在说我都豁出去了,妳们也不能临阵脱逃。
啊?不会吧?我们也要喝?!宋思薰和卫亚莲苦笑地互看一眼,心知她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深吸一口气,如颈上被抹一刀的死刑犯,闭眼喝了茶。
“…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宋思薰望着茶面,喃喃自语。
“将军。”就在卫一色也拿起茶杯时,沈君雁平淡地说:“我房里有一盒枣煎饼,请妳去拿来吧,给大家配茶。”
选用上好红枣、芝麻、小米精工制成的枣煎饼,向来是进贡皇宫的贡物。卫一色在眨了一次眼睛后,将茶杯往嘴唇更移近一寸。“为何叫我去拿?叫下人去就好了。”
“将军!”沈君雁的低吼制止了正要就口而饮的卫一色,她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那可是女子闺房,哪能任由其它人进入!”
“将军,您快去吧。”卫亚莲明白沈君雁是想让卫一色逃过一劫,便轻轻贴着将军的手臂,单手比划:“我想夫人也希望您去拿。”
卫一色看向柳朝熙,后者没有回望她,只是安静地点了头。如果卫一色没有随即离开大厅,她便能看到柳朝熙猛然抬眼,肌肤泛红,怒瞪同样神色有异的沈君雁,以及这句羞愤难忍的质问:“妳究竟在茶里加了什么?!”
──回想至此,暂告南青慈的卫一色,一边提着两桶热水,一边往王府特辟的大澡堂疾步而去。那间今晚首度被使用的偌大澡堂、一凿精研厉磨而成的石头池里,有四名娇美风艳、秀丽绝色的女子,正耐着全身突发的奇痒泡于热汤中。这对女性来说是莫大羞耻,自然不能告与他人,以致于卫一色成了唯一能为她们烧水替换的小厮。
卫亚莲的解释是这样的,因为晚膳的食材和铁观音不合,才会引起此种现象,浸泡热水一段时间后即可解。问她究竟是哪些食物和茶不合,卫亚莲也只是歉疚地移开视线,说自己医理知识还不够了解全部,得慢慢找书琢磨。卫一色又要问她们四人究竟有多不舒服时,沈君雁已经一边抓着手臂,一脚踢着她道:“快去为我们准备热水!”
柳朝熙本来认为是沈君雁的把戏,但眼见她自己也难受得很,便不忍心再多做联想了,更何况现在身子实在痒得让人什么也不能想。
「──咳,我、我把新的热水提来了,就放在这儿。」
大澡间里,隔着一长型屏风,能依稀见到石头池内有四名纤细的女子身影。卫一色只要想到,在那四人中有一人是柳朝熙,她便感到一股血气自单田冲到脑中。相比起卫一色为夫人的沐浴裸裎浮想连连的悠哉,池内四名女子可没如此惬意。
宋思薰趴在石头边,热得晕头转向,肌肤红艳如枫,颊边几丝鬓发黏着娇嫩脸庞,闭眼的姿容无邪一如稚儿。她以手肘撞了下隔壁的沈君雁,口吻无力地说:「快去提水啊…」
「既然妳忘了,我就再提醒妳一遍,我是个弱女子,提不了两桶水。况且上次也是我提的,该换人去。」沈君雁背倚池旁,细长滑嫩的玉臂靠着石上,丰挺圆美的胸脯残留一半于袅袅水面,不羁风情饶是诱人,春色无边。
卫亚莲注意到了,甚为窘迫地将视线锁在自己周围的水面上。那被热水闷到极点的身子,白里透红,晶莹剔透,如绸面光泽丰仪润润。小巧玲珑的胸部因她的羞涩而藏于水面下,曲膝抱着自己的姿势,使下巴几乎沈入水底。
柳朝熙既好笑又无奈地开口:「等妳们吵完,热水都凉了,我去拿便是。」
她稍微立起身子,水珠沿着凹凸曲线滑下,原本皓洁凝霜雪的肤色,此时是明艳朱殷地使人窒息。纤柔胴体每一吋都是精雕细琢的杰作,勾勒出无法想象的浮华艳色,水滴自湿润黝黑的发尾游移,滑过平坦柔嫩的小腹,华首纤身,玉容素足,香泽娇美地着实不堪柔握。
这时,卫一色的声音传来。「不用了、不用了,妳们都好好泡着,我为妳们拿进去吧!我、我会蒙住眼睛的,别担心!」
柳朝熙羞红了脸,身子不禁缩回水底,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卫一色的声音,比夜晚的榻上光景更令人脸红心跳。自己是如此毫无遮掩、一丝不挂,而她的夫君正立于屏风外,彼此只隔了几步距离。
「何必蒙住眼睛?这儿地滑,将军要是滑倒可不好。」沈君雁慵懒地说,唇角是一抹撩人浅笑。「我视将军如兄弟,肌肤被兄弟窥见也无妨。」
柳朝熙注意到她的挑衅视线,不明源由,心底迅速激起意气之争。「沈军师说得没错,夫君,你便直接过来吧。」
「嗳、嗳!妳们两个可别乱来,这儿还有我跟亚莲姊姊在呢!」宋思薰以水泼了她们,神态羞赧无比。「妳们想被将军看个精光,我跟亚莲姊姊可不成,至少也等婚后嘛!」
对了,还有亚莲在。沈君雁见到话题人物几乎就要完全潜入水中,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不禁自责地拢了下头发,叹道:「将军,妳还是蒙眼吧,大不了摔进浴池里,跟我们一起泡汤。」
怎能眼睁睁见夫婿摔入池里?还是一片有着四名裸身女子的池子!柳朝熙柔声说:「夫君,让我来牵你。」
「不用了,妳还是泡着吧!」
「不要紧,我觉得已经够了。」
柳朝熙站出池子,湿漉漉的发依着光滑皮肤,这片旖旎盎氲似乎被融入体内。她套上外袍,沾湿的袍子紧贴娇躯,香艳轮廓媚然尽现,卫一色此时却早以布蒙好了眼睛,呆站在屏风外,无福得见。她楞了一下,有些失落、有些安心,温柔地牵起丈夫的手。「怎么穿得如此正式,可是有谁来访?」
「是太子妃殿下,她还在大厅等着。」卫一色一手提着木桶,一手紧握柳朝熙的柔荑,能闻到身旁佳人那股干净纯洁的清香。
「青慈姊姊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柳朝熙沈思片刻。难道是关于楼语凝搬出罗府一事?
来回两次后,卫一色的手指抓着被汗和热气沾湿的蒙眼罩。「那我先走了,等会儿再来。」
「等等,夫君,我跟你一起去。」
「妳已经…已经好了吗?」
「嗯。」柳朝熙不好意思地说:「可以请夫君去房里为我收拾替换的衣服吗?」
「好,我这就去。」不能要小翠收拾,因为她一定会询问原因。卫一色才刚转身,又突然回过头问:「那个…妳的肚、呃、我是说,那件东西…放、放哪儿?」
「那件东西?」尚未领悟过来,柳朝熙反问:「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肚──」“肚”字结巴地停在口中,下一个字怎样也喊不出来。
「将军是想问夫人,把肚兜放哪儿~~」沈君雁那道懒洋洋地令人咬牙的声音,自池子里飘来。「身为天下最尽责的军师,我便顺道帮将军问,夫人今晚想穿什么颜色?」
柳朝熙和卫一色同一瞬间胀红着脸。
「…在柜子最里边。」贴近丈夫红通通的耳边,她低声道:「就挑夫君最喜欢的颜色吧。」
卫一色根本是一边抓着眼罩想要扯下、一边奔逃出大澡堂。的86b122d4358357d834a8
「将军,记得叫婢女把我们三人的衣服也准备好啊!」沈君雁大叫着提醒,不由得笑了,柳朝熙也真是懂得如何调戏这个傻将军。
当卫一色再度回来,将衣服递给柳朝熙后,只有淮安王妃一人前去大厅面见太子妃,卫一色则是又跑去烧水,毕竟她的工作还没结束。
这时,沈君雁低吟道:「太子妃殿下来王府有何要事…?」
「南青慈不是柳小姐的好友吗?许是来找柳小姐谈天的。」宋思薰的头枕在手臂上,快要睡着了。
「这么晚来谈天?若是如此简单倒好…只是咱们将军现在可是京师名人,又没依附任何派系或权贵,活脱脱一待价而沽的良玉。那太子妃殿下素来在宫中呼风唤雨,原本属于皇后职责的后宫之事,有八成也都是经由她在安排,今晚拜访或许想拉拢关系呢。」
「南青慈是不简单。」宋思薰想起在宫中几次所见的印象。「六部尚书中有四名是她经手推举的,就像那个兵部的罗士则,因为是楼语凝的丈夫,就算是个书生也被南青慈弄到了兵部尚书之位。」
「嗯…不愧是柳朝熙的好友,也是一名难缠的女子。」沈君雁半走半泳地来到卫亚莲身旁,伸手将浸在水里、像是不想让任何人发现的她拉起来。「亚莲,妳好得差不多了吧?换好衣服去大厅见见太子妃殿下。妳是王府的二小姐,接见贵客不仅是礼仪,将来继承爵位也较名正言顺。」
卫亚莲点了头,视线依然停在水面上。多年相处,今晚还是首度见军师这般赤裸的模样,怎么这人就能如此自然呢?她终于还是瞄了一眼这名妖饶万千的女子,看到那镶于肌肤、因热水而更加明显的奴隶标记。
沈君雁知道卫亚莲在看哪里,但只是朝她淡淡一笑。「记住,妳只需打个招呼,让太子妃知道王府有妳在后便赶紧离开。那种王室命妇,无论是妳深知她、还是她了解妳,都会演变成麻烦的事。」
卫亚莲再次点头,抿着嘴唇,右手迟疑地放在沈君雁的左肩标记上,黑眸理解地凝视她。没有多语,卫亚莲起身走出石头池,拿起挂于屏风的新衣,背对着池内二人迅速换上。
宋思薰突地道:「其实亚莲姊姊早就知道妳左肩的事了。」
沈君雁的背又枕回石头旁,恢复不惊不扰的懒散风格。「无所谓,她也不会特别觉得如何。」
「她倒是挺伤心的,因为妳没有亲口告诉她,反而告诉了我。」
「哦?」沈君雁闭眼一笑,如春风抚面的舒适。「这也算是塞翁失马。」
「卑鄙小人…!」宋思薰笑着拿水泼她。「既然妳法子这么多,方才怎不想办法脱身,硬叫我跟亚莲姊姊都喝了那杯茶。」
「我们三人要是没喝,现在早被将军的拳头击飞了。凭柳朝熙那种狡猾的脑袋,要不是今日看我们用了这招苦肉计,她绝不可能善罢干休,我们也定会遭殃。」
「唉,我每次做坏事都会被抓。」宋思薰大彻大悟地发誓:「下次绝不做坏事了。」
「我也是第一次连续两招都被破除呢,柳朝熙简直如有神助…!」沈君雁大大摇头,慨然而笑。「就不知道她这运是好是坏了。」
「青慈姊姊!」听闻这道呼唤,南青慈自椅上起身,与迎面而来的柳朝熙相视一笑。
「怎么,妳一出澡间,就换王爷进去?」见只有好友一人,南青慈便开玩笑地说:「看来我总归是打扰到你们夫妻俩的情趣。」
「青慈姊姊,妳知真相若是如此,我是怎样也不会出来迎接妳的。」柳朝熙镇静如昔,笑得颇为傲然。「我也不会让将军出来迎接妳。」
南青慈轻笑,樱唇弧度勾人。「妳跟王爷应是过得极好,我便也放心了些,原本还担心妳会如语凝那般…」
「她究竟是怎么了?」轻蹙眉头,柳朝熙引导她坐下,自己也坐入她身旁的椅子。「听罗大人说,她搬离罗府了。」
「闹脾气呢,那孩子,因为妳都不理她嘛。」
柳朝熙抿紧唇瓣,一时语塞。她视楼语凝为妹妹,何尝忍心无情相对?只是信赖感一旦被剥夺,便很难再次重建。
「语凝原以为妳不会看上平西将军,谁知妳不仅看上,还相当眷恋。妳也知那孩子向来黏妳,见妳冷漠,更觉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便对着罗大人大发雷霆。」
「她太不惜福了。」柳朝熙越过跟自己有关的部分,淡然道:「罗大人心善勤勉,是一难得的好夫婿。」
「呵,却道语凝不想要夫婿呢。」南青慈见怪不怪地笑说:「也不能怪她。若我能选择,夫婿和妳相比,自是妳最有魅力。」
柳朝熙嫣然一笑,神华顾盼,风姿绰约,却难得选择沉默以应。若是过去的自己,一句暧昧调侃便能轻松应对,现在却觉得…觉得、自己只对某位将军才想说这些暗示含情的话语,偏偏,那位傻将军总是不解风情。
她暗自叹息,半是无奈,半是怜惜。
命中注定她要为卫一色的纯而倾心,也要为同样的纯而伤神。
此时,一名身穿翠绿罗衫、别珊瑚发簪的年轻少女自门口徐徐而来,身段窈窕,丹唇未启而笑,杏眼灵润温柔,使人一望便觉舒坦。她在南青慈面前屈膝盈盈而跪,鬓发抚过稚嫩秀颈,如丝缎般优美滑下。
柳朝熙站起身,为南青慈介绍。「这位是卫亚莲,夫君的义妹。」
「原来是王府的二小姐,快快请起。」南青慈伸手扶她。近看那双明眸,睫毛长而微曲,黑清亮华,饶是秀丽可人,心底起了涟漪,不禁楞了会儿。「妳──」
她不知道开口想说什么,话声停顿之时,柳朝熙自然续道:「亚莲无法说话,却能以手语交谈。」
「手语?」南青慈这时才发现自己还握着卫亚莲的手,歉然一笑,放了开来。「正巧,我懂手语,二小姐无须拘束。」
卫亚莲闻言,双目闪着惊喜波光,秀致玉容更为璀璨生花。“太子妃殿下也懂手语吗?”
「我一定得懂,因为我家小妹也是天生瘖哑。小时候我霸道,还叫朝熙和语凝都得学会手语,要她们将来定得跟小妹当朋友。」
提起那段童年旧事,南青慈笑得缅怀而伤感,柳朝熙也是同样神情,却多了几分遗憾。
南家夫人怀孕时,丈夫在外面与另一名女子私通。生下南青慈后满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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