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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华学园捉鬼奇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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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惊讶,我不是妖怪,至于为何会长生不老,你不必问,我不会说的。”白桦脸色突然严肃起来,盯着他的眼睛,道,“你真的后悔了吗?为你当年所做的事?”

楚云飞苦笑:“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后悔。只是……也许我真的错了……”

“好,好。”白桦点头,“知道错了就好。”

楚云飞心中疑惑,问道:“你不恨我吗?阿飒她……”说到杨飒的死,他的心先痛起来,那种疼痛,不是昭岚自杀时可以比拟的。

“你已经知道错了,我又有什么理由恨你?”白桦站起来,淡淡地笑,那样的笑容,竟然让楚云飞想到了佛陀。

“幸好,一切还来得及。”他道,深深地望了楚云飞一眼,“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好好休养,半年内恢复应该不成问题。我已经通知了你的家人,他们会来接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楚云飞想要叫住他,却怎么也叫不出口。为什么?为什么他说一切还来得及?他在暗示什么?

难道……

楚云飞的手抓住白桦为他盖上的棉被,几乎要把崭新的被单扯出个破洞来。

难道……难道阿飒她……

他不敢再想下去,他怕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但他却庆幸自己有这样的希望,能够支撑他在这个凡间继续走下去。

阿飒,就算你已经死了,我也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复仇(四)

“……飞,云飞?”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云飞不由得睁开了眼睛,一眼便看见杨飒那张清秀可人的脸。

“阿飒?”楚云飞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激动得连声音都在颤抖,“阿飒,你没有死?你……”

“你在胡说什么啊?”杨飒奇怪地看着他,此时她正穿着一条黄色的围裙,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铲子,道,“快起床了,今天不是要谈一笔大生意吗?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煎蛋,快吃了就到公司去吧。”

这下子轮到楚云飞奇怪了,他用惊讶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杨飒,过了很久,才说:“你……真的是阿飒?”

“我当然是阿飒。”杨飒将勺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去摸他的额头,“不会是发烧了吧?怎么说胡话啊?”

她的手柔软温暖,贴着他的额头,令他觉得有一丝名叫幸福的东西在自己身体里渐渐蔓延。

“没发烧啊。”杨飒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做梦了?梦见我死了?”

楚云飞心中满是疑惑,用不解的眼光看着面前这个家庭主妇模样的杨飒,她真的是阿飒吗?还是自己在做梦?

杨飒脸色一变,眼一瞪,将脸凑到他的面前,凶神恶煞地说:“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想要咒我死?”

楚云飞先是一愣,然后苦笑:“你胡说什么!”

“不是就好,否则我绝饶不了你!”杨飒转身走进厨房,楚云飞下了床,抬头观察四周,这是一间陌生的屋子,陈设古朴,却透着一股现代的气息,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张大幅的婚纱照,照片的背景似乎是欧洲的某间城堡,神秘中不失高贵典雅。楚云飞穿着中世纪的王子服,腰中佩带着一把宝剑,杨飒穿着一件朴素的婚纱,头上戴着一顶银色的王冠,轻轻地靠在他的身上,化着淡淡的妆容,像女神一般高贵美丽。

两人的脸上,是令人嫉妒的幸福笑容。

在那一瞬间,楚云飞的记忆开始迷离起来,也许,他记忆中种种的痛苦都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他所爱的阿飒嫁给了他,他们很幸福地生活,这才是现实。

“云飞,快来吃早饭。”饭厅里传来杨飒的声音,楚云飞走出卧室去,看见一张铺着白色镂花桌布的玻璃桌子上摆着几样简单的食物,(又鸟)蛋混合着蒜薹,炒着金黄喷香,饭厅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令他的味蕾起了激烈的反应。

“快,乘热吃。”杨飒给他倒了杯牛奶,“吃完了赶快去公司,别迟到了。”

楚云飞夹起盘子里的炒(又鸟)蛋,放进嘴里,顿时觉得连舌头都快融化了,赞道:“阿飒,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个的,真好吃。”

“又说胡话了。”杨飒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们结婚之后你可没少吃我做的炒(又鸟)蛋,怎么,都忘了?”

楚云飞只得苦笑,他确实忘了。

吃完早饭,杨飒一直把他送到家门口,笑着说:“早去早回,别忘了买泰迪熊回来。”

“泰迪熊?”楚云飞不明就里地望着她,“你喜欢泰迪熊?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杨飒脸一红,道:“昨天晚上不是跟你说了吗?怎么?都忘了?”

楚云飞眉头一皱,他确实不记得阿飒昨天晚上跟他说了什么,只能苦着脸冥思苦想,希望能在记忆搜寻出一点提示来。

杨飒有些生气,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说:“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忘东西啊?这个样子怎么做爸爸?”

“做……做爸爸?”楚云飞先是一愣,然后激动得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抓住杨飒的手,脸上的肌肉因兴奋而痉挛,“你是说……你有了?我要做爸爸了?”

“昨天晚上不是跟你说了吗?”杨飒不悦地说,“你还激动得抱着我转圈,差点摔着我。”

“我要做爸爸了……”楚云飞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不停地自言自语,杨飒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快去上班,晚上早点回来。”

“知道了。”楚云飞一把抱住她,在她额头上亲吻一下,依依不舍地走出院子。

街道的两旁种着许多法国梧桐,正是秋天落叶的季节,一路上都是飘飞如蝶的树叶,有些还未枯萎,在空中打着旋,徐徐降落在他的脚下。

他和阿飒结婚了,他要做爸爸了,一切都像是梦一样。这真的是梦吗?还是那个双腿残废,阿飒死去的世界才是现实?

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变成了庄子,不知道是自己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自己。

不过,是现实还是梦,并不重要,现如今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的一切。他的阿飒那么温柔,还会做精美的早餐,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就算是梦好了,他宁愿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突然,他觉得背后一凉,猛地转过身去,依然是一条空旷的街道,只有无数树叶在翩翩起舞。

难道是幻觉?楚云飞皱眉,他刚才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那种冰凉透骨的感觉,竟然如此熟悉。

他往回走了几步,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也许……真是幻觉?

那天的生意谈得十分顺利,楚云飞自己也很惊讶没什么经验的自己竟然能够以一种极为绅士的姿态结束这场硝烟弥漫的谈判,最后结局当然是他赢了,赢得彻彻底底。

豪华办公室的时针一指到5点,他就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公司大厦,到最有名的玩具店里买了一只超大号的泰迪熊。那只熊有一身棕色的绒毛,抱在怀里像抱着一只小吉娃娃狗般温暖柔软,就像此刻的他。

在之前漫长的岁月里,身为天帝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心境,就像个胸无大志的男人,只想待在自己所爱的人身边,陪他一直到老。

当他走出玩具店的时候,心里一颤,猛地转头,大街之上人潮汹涌,似乎看不出什么异样,可是那种感觉又回来了,被人盯梢的感觉,令他十分不舒服。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环视,冷笑一声,抱着泰迪熊上了BMW,虽然他已经不能再用自己的力量了,但要对付一个凡人,恐怕也绰绰有余。

BMW在街上驰骋,穿过一条条或古朴或现代,或冷僻或繁华的街道,那种感觉一直在他身后。他皱紧了眉头,在车子驶进一条小巷的时候,他抬头一瞥,顿时脸色大变。

在他头上的后视镜里,竟然有一双眼睛!

“嘎吱——”一声令人牙齿发酸的尖利刹车声在巷子里响起,楚云飞猛地打开车门,走下车来,愤怒地道:“李幽!我知道是你!给我出来!”

一片死寂。

愤怒在楚云飞的胸膛里涌动,他咬着牙,恨不得将这个像幽灵一样跟着他的人从黑暗中抓出来,碎尸万段。

“既然你敢来,为什么不敢出来见我?”楚云飞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似的,“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来打扰我和阿飒!”

“懦夫。”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猛地回头,却看不见人影,“楚云飞,你不过是个懦夫罢了。像你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阿飒。”

复仇(五)

“你说什么?”楚云飞怒道。

忽然之间,他面前的空气像一快石头破开了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楚云飞一惊,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便见一道颀长的身影从那涟漪的中心走了出来,长发披肩,面容冷冽,一身牛仔装,正是李幽无疑。

“你还来干什么?”楚云飞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满腔怒火,“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你的生活?”李幽冷笑,“这就是你要的生活?你还不承认自己是个懦夫?”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楚云飞心中突然开始惊慌起来,似乎很害怕听她继续说下去,转身便走,也不去管那辆BMW了。

李幽脸色一变,眼中透出一道凌厉的光,沉声道:“楚云飞,难道你想继续在这个地方过一辈子吗?枉费了阿飒一片苦心,用自己的生命留你在凡间!你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楚云飞心中一颤,抱着泰迪熊的手猛地一收,竟然把柔软的娃娃勒得有些变形,李幽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每一声都像是锋利的刀,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

“以你的力量,不会没发现这一切都不过是虚假的,只不过你不敢也不愿承认罢了。”李幽一点都不顾忌他的感受,兀自说道,“做一个逃避者,不过是懦夫的行径。你完全可以一直在这个世界自我满足下去,只是你那在人间的父母就惨了,不过在你心中,他们恐怕都不算什么吧?”

楚云飞的心猛地一痛,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可是他舍不得这里的一切,那么温柔的阿飒,他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想就这样一直欺骗自己,可是……

“如果你不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是真的。”楚云飞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根本就不该出现。”

李幽感受到他身上在那一瞬间所散发出来的杀气,却依然冷笑:“既然你冥顽不灵,我也没必要在这里自找麻烦,再见了……不,应该是再也不见。”说罢,她丢下一个鄙夷的眼神,转身从新走回了涟漪里,不见了踪影。

楚云飞没有回头,却将抱着泰迪熊的手越收越紧,紧皱的眉头像是龟裂的土地。

推开房门,杨飒正坐在看书,看到他回来,立刻放下手中的书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泰迪熊,满脸兴奋地抱在怀里,说:“今天的生意谈得怎么样?还顺利吗?”

楚云飞勉强笑了笑,坐到沙发上,一阵无力感袭上来,令他感觉异常疲惫。

“怎么了?不顺利?”杨飒坐到他身边,放下熊,轻轻为他揉着太阳穴,道,“不顺利也没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不明白……”楚云飞无奈地道,有些事情,他是无法说出口的,只能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一切。

“别想那么多了。”杨飒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来吃点东西吧,我做了很多好吃的。”

说着便把他拉到饭桌旁,桌子上放着满满一桌的家常菜肴,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他却没有任何食欲。

杨飒为他盛了一碗饭,道:“来,乘热吃。”

楚云飞看着满脸笑容,温柔如斯的她,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喃喃地道:“你不是她……”

“你说什么?”杨飒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不是阿飒。”楚云飞没有去动面前热气腾腾的饭菜,只是深深地忘着自己的妻子,“虽然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格却完全不同。你不是阿飒。”

“云飞,你在胡说些什么啊?”阿飒用无辜的眼神奇怪地看他,“我就是杨飒啊。”

“你不是。”楚云飞微微摇了摇头,闭上眼睛,脸上的痛苦一览无遗,“阿飒不会为我揉太阳穴,她不会像个小女孩一样抱着娃娃不松手,也不会对我这么温柔。”

杨飒脸色一变,站起身来,道:“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吗?在你的心中,我就应该是这样的女孩,不是吗?”

“没错,一直以来我都这么认为,觉得阿飒更温柔更体贴或许更好,可是……”他睁开眼睛,也站了起来,面容竟然出人意料般坚定,“这样的阿飒就不再是阿飒了,你不过是我为自己所造的一个梦境罢了。”

杨飒悲哀地望着他,她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变得透明,周围的景色也在一点一点消退,先是变成黑白照片一般的场景,接着,便是一片黑暗,宛如世界未开辟之前的鸿蒙。

楚云飞环顾四周,隐隐间仿佛听见女人的哭声,那声音很熟悉很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妈妈……”他低声唤道,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笑,“看来,我还不是个彻彻底底的懦夫。”

楚母坐在病床旁,一边望着儿子的睡颜一边用手绢抹去腮边的泪,楚父抱着她的肩,体贴地说:“别哭了,儿子都昏睡了三个月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非垮掉不可。”

“垮就垮吧,没有儿子,我还不如死了。”楚母哽咽着说,脸色突然变得恶毒,“都怪那个叫杨飒的女人,把我们的儿子害成这样!如果让我找到她,我……”

“别胡说。”楚父眉头一皱,他对杨飒的印象挺好,实在不敢相信儿子是被她害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那个女人是个狐狸精!”楚母恶狠狠地说,“从我第一眼见到她,就知道她是个祸害……”

“妈,不关阿飒的事。”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两位中年人先是一愣,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只见昏睡了三个月的儿子正艰难地用双肘支撑着身子坐起来,他因消瘦而深陷的眼窝里透出一股生命的气息。

“飞儿!”楚母一把抱住儿子,激动得差点昏厥,楚云飞笑道,“妈,我还没死呢。”

“臭小子!”楚父脸一沉,本想破口大骂,但看见儿子的笑容,又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说,“以后不要再让你妈操心了。”

“不会了。”楚云飞淡淡地笑,心中却有一丝疑惑,将自己困在自己的梦境里,这实在不像他的个性,难道……

有人在背后操纵他的梦?

复仇(六)

下午5点的时候,楚父与楚母离开,楚云飞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后,脸色忽地冷了下来,声音冷如冰霜,道:“出来吧,我知道你等了很久了。”

话音刚落,病床旁的窗帘被风掀起,在空中涌动着,发出轻微的猎猎之声。楚云飞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身穿牛仔衣裤的年轻女子已经站在了他床前。只三个月不见,她的眼窝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瘦了整整一圈。

“我本来不想来。”李幽叹了口气,先前的凌厉与刻薄已经荡然无存,只是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疲惫和无力,“但我不想你继续沉溺在梦境里,你这样颓废,阿飒会伤心。”

“阿飒?”楚云飞脸色一变,急切地道,“她现在在哪儿?她没有死,对不对?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李幽的脸上露出悲哀的神色,别过脸去,低低地道:“我也希望她没死,我也希望她还活着,可惜……”

楚云飞心一沉,皱起眉头。

“这个给你。”李幽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刀鞘和刀柄是用老银做成,上面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楚云飞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连忙从她手中接过刀来,“这……这是阿飒的匕首……”

“上面还留着阿飒的血迹和体温。”李幽的声音低沉而悲哀,“想必你也发现了,有人为你造了个梦境。为你造梦的是阿飒的爷爷,他希望能帮你,谁知道你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说到这里,她的唇角多了一丝轻蔑。楚云飞却浑然不觉,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阿飒现在在哪里。”

“我把她留在了迷离之境中。”李幽道,“那个地方时间是停止的,她的尸体不会腐烂,灵魂也不会离开,只是陷入沉睡。我会去寻找让她复活的方法,总有一天,我会让她复活。”

“总有一天?”楚云飞急道,“什么时候?”

“也许是明天……”李幽闭上眼睛,转身掀开窗帘,一跃而出,“也许是……永远……”

楚云飞心猛地一紧,握着匕首的手也越收越紧,掌心周围的肌肤因挤压变成淡淡的白色。永远?永远是多远?

阿飒……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窗帘被风鼓起,现出银白色的窗台。那里放着一盆白色的花,一盆盛放的栀子,散发着清淡幽雅的香味,就像某个人身上的味道,穿过了千年,萦绕在前世今生。

自始至终,她都是他的劫数。

阿飒,我会去寻找,寻找让你重生的方法,即使,耗尽一生。



2007年1月18日星期四晚23点整

于寝室

多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凝华终于结束了,:)也许大家会认为结局有些仓促,但这确实是我一开始设想的结局之一,我最喜欢的就是意犹未尽的结局,还很喜欢悲剧。

另外,折磨笔下的人物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啊,哦活活活活……

再另外,附送个小番外,充字数。:)

幽灵玫瑰

玫瑰酒吧是凝华学园附近最清冷的酒吧,即使是夜晚最深处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这里的客人也寥寥无几。

但杨飒喜欢这里,喜欢这里淡雅的壁纸,喜欢光线暗淡的吊灯,喜欢绣满彼岸花的锦质桌布,喜欢花瓶里暗香浮动的玫瑰,甚至喜欢那位总是坐在角落里一个人喝玫瑰色(又鸟)尾酒的女人。

她叫妮娜,是玫瑰酒吧的店主。她已经不年轻了,艳丽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但仍然遮不住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但杨飒觉得她很美,即使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她的容颜也总有一天会老去,唯一不变的只有美。那种由内而外的美,是永远不会随着年月老去的,即使脸上布满皱纹,头秃齿落,美依然存在。

妮娜就是这样一个永远也不会失去美的女人。她喜欢经常穿一件黑色的长旗袍,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彼岸花,艳丽而妖娆。她的长发盘在头上,插着一根极具民族风味的精致发簪,优雅白皙的十指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和玻璃杯中近乎鲜血的液体一般发出媚惑的气息。

杨飒喜欢这个女人,她的身上总带着一丝醉人的忧伤。在她伸手可及之处,总放着一只十几厘米高的沙漏,透明光洁的玻璃,深棕色的木质底座,细蜜白皙得如同冬雪般的沙,精致得让人嫉妒。

妮娜喜欢一边喝(又鸟)尾酒一边细细地欣赏那只沙漏,用精巧的十指将它不停地翻转,看着里面的沙从一头流到另一头,周而复始。

关于这个女人,有很多传言,在凝华学园里广为流传。有人说,她是一个嗜血的女巫,一如几百年前德拉克拉女伯爵一般,用少女的鲜血保持自己的青春。她经常喝的酒,就是少女的血。另一些人说,她曾经杀死过一个人,把那位可怜的受害者吊在酒吧里的水晶嵌银吊灯上,自此以后,那盏吊灯就再也不能打开。夜深人静时,还能看见一个惨然的白影,悬在吊灯之下,白色的裙摆随风飘舞。

杨飒不相信任何毫无根据的传言,她每日都在这里喝酒,那位女子的眼睛已经深深地嵌进她的心里,那里面有如秋风般透明的清澈,以及时光所留下的水痕。每次杨飒看见她的眼神,总会被那道哀伤所吸引,心情也随之黯然。有时候杨飒会有些嫉妒,妮娜眼中的哀伤与倦意,正是她永不凋谢的美的源泉。也许,这样的美,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了。

二月十四日,一个最美丽的节日,到处充满了玫瑰花的浓郁幽香和情侣间甜蜜如胶似漆的爱意。但这对于单身的人来说却是一个最无聊的节日,他们或爱过,或伤过,或许依然纯洁,但当情侣们手拉着手从他们窗前经过,那份爱情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风景。

杨飒把整个节日都花在了玫瑰酒吧,桌上依然插着娇嫩欲滴的红玫瑰,生意也依旧清淡。她点了一杯女店主经常喝的那种(又鸟)尾酒,才知道它的名字叫做“幽灵玫瑰”,是传说中失去恋人的人最好的忘忧水。

杨飒喝了一口那鲜红的液体,苦涩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咸,咽尽后又有一丝回甘,像是眼泪。她一口一口细细地品,像是在品味女店主的心情。她也曾有过一场爱情吧,只是不知那爱情是惊心动魄,还是平淡无奇?但她应是被伤害过的,伤害得伤痕累累,否则就不会有那么悲哀困倦的眼神。她还是爱着曾经的爱人的吧?所以才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饮着“幽灵玫瑰”。回味那段苦涩的,如眼泪汹涌般的爱情。

时间如流水,在不知不觉间流淌过去,墙壁上的老式挂钟敲响了十点的钟声,恍然之间杨飒才发现,偌大的酒吧里只剩下她与店主两个人了。

她还不想离开,又点了一杯“幽灵玫瑰”。正待饮下,却听见一个声音在一旁淡淡地道:“你也被爱情伤害过吗?”

杨飒倏地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画着浓妆,带着哀伤的脸,像一张图画,用浓重的颜色泼洒而成,美丽,但不真实,

杨飒突然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这位从来不说话只是一个人闷闷地喝酒的女店主为什么会来跟自己搭话。但她的心里却一阵激动,像乱撞的小鹿。

妮娜没有等到她回答,也许她从不期望得到任何回答,只是默默地转身,到柜台取了一瓶XO,又再默默地走回来,在杨飒面前坐下,她的另一只手,依然拿着那只精致的沙漏。

她的脸已经有了一丝酡红,酒吧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的头发上,漾起深紫的颜色。

“我曾经深爱过一个男人。”她饮了一口酒精浓度颇高的XO,轻启朱唇,贝齿温润,“他也很爱我。我们一起打拼,才有了这间小小的酒吧。这里的每一张桌布,每一只花瓶,每一盏吊灯,都有着我和他最甜蜜的回忆。也就是在这里,他向我求婚。”

杨飒注意到,她的左手无名指上并没有戒指。她的酒喝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快,脸色也越来越红,杨飒既没有阻止她,也没有插嘴,她知道,她需要的是倾诉,是宣泄。

“但是五年前的今天,二月十四日,情人节。我和他在这里喝酒,享受浪漫的快乐。就在我们拥吻的时候,妹妹闯了进来。”妮娜一口饮尽杯里的酒,有些不胜酒力地低下了头,她那一头长发顺势披散了下来,轻柔而妩媚。

良久,她抬起头,眼中的水痕更加浓烈,伸手拿起那只沙漏,放在自己的面前,一下一下地翻转,那细白的沙在昏昏红红的灯光下,竟似乎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红色。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妹妹妮雅早就深爱着我的未婚夫,她爱得很深,很烈,像掉入了泥沼般无法自拔。那天她喝了很多酒,眼睛像魔鬼一样猩红,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她用那狰狞的眼神盯着我,对我说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们,她要用她的血,她的肉,她的骨诅咒我们,让我们永远也得不到幸福!”

杨飒悚然动容,她能够想象那个女人狰狞扭曲的面孔,一丝寒意像蛇一样窜上她的脊背。

“当时我们以为她只是一时冲动,并没有放在心上。”妮娜继续说,“但是我们错了,妮雅她真的死了,就在我们第二天清晨打开酒吧店门准备营业的时候,她就吊在那盏水晶嵌银吊灯上。粗粗的绳子勒紧她的咽喉,夺走了她的生命。她的四肢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垂下来,双眼突出,舌头伸得老长,那双眼睛狠狠瞪着我们,仿佛要将我们一起拖入地狱。”

杨飒突然有些不安,握着玻璃酒杯的手有些颤抖。她注视着女店主的眼,那双眼睛深邃而黝黑,仿佛永远也看不到底。她第一次觉得那双自己一直都很欣赏的眼睛里有些她从来都不知道的东西,让她觉得异常恐惧。原来,那一切的传言都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妮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沙漏,如水一般的眸子跟随着细沙上上下下,竟看不到一丝感情,“我的母亲住在国外,身体一直很差,如果让她知道妮雅自杀的消息,她一定会受不了的。况且人言可畏,我们无法承受周遭异样的眼光,也不能因为吊死过人就让我们的酒吧关门大吉。这里有我全部的心血和思念,以及一生一世的希望,我不能放弃它。所以我和我的未婚夫将妮雅抬到了离这里不远的垃圾处理场,将她扔进了焚化炉。”

在那一刹那,杨飒终于知道沙漏里的白沙是什么了,她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从心里溢出来,如同藤蔓植物一般在身体里蔓延,袭进每一个毛孔,冷得她生生地打了个寒战。

“但我们始终承受不起良心的煎熬。”妮娜猩红的指划过脆弱透明的玻璃,手上的肌肤惨白,如云似雪,“她离开了我,一个人去国外生活。我永远也等不来那场婚礼了。从那以后,我天天在这里喝“幽灵玫瑰”,这是他最爱喝的,以前他总是夸我调的“幽灵玫瑰”是人间极品……”

杨飒突然想要逃离,她匆忙地掏出皮夹,取出一些钱放在桌子上,绕过那全身都透着诡异的美丽女人,逃命似地冲出门去。

深夜的风有些冷,街上寂静无声,她的胸膛里满是惊悸,及腰长发随着风飞扬,不觉间与一位身穿白衬衣,手中拿着西装外套的男人擦肩而过。

美丽的女店主并没有追出去的打算,依然一边喝酒一边欣赏沙漏里流动的细沙。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睛里的水痕像鱼般游动。

“妮娜。”一声充满磁性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女店主一惊,脸上的醉意在一瞬间褪去,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她转过身子,终于见到了五年来朝思暮想的人,他依然英俊非凡,眉宇间多了一道成熟的魅力,比五年前更加魅惑人心。

“子峻,是你。”妮娜的脸上荡起如同春日七彩阳光般幸福的笑意,站起身子扑上去,扑进贺子峻的怀里,双手环上他的身,将他紧紧抱住,“子峻,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恩。”贺子峻的脸上是一片冰凉的冷漠,似乎对眼前这个思念了他整整五年的女子毫无怜惜,“我妻子明天就要回来了,我先坐飞机回来是想先通知你一声。”

“什么?妻子?”妮娜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抬起头,看着这个冷漠的男人,觉得他很陌生,“你说什么?你结婚了?不!不会的!你的妻子应该是我啊,如果不是妮雅地死……”

“妮娜!”贺子峻粗暴地打断她的话,不耐烦地看着她,声音想雪一样冰冷,“难道你的病还没好吗?妮雅没有死,我和她结婚了,在国外生活,现在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什么?妮雅没死?”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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