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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倾城第一妃-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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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就像一个乳嗅未干的毛头小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想霸住她。
“可当我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当我吻她的时候,我就作呕,我吐的一塌糊涂。
“熠,这辈子,我就醉过一回酒,我心里明白,那天晚上,我不是醉酒才吐,而是觉得碰别的女人,会很恶心。我把别人当作她,去发泄生理上的欲~望,就是一种对她的亵渎。
“那人的味儿不对,感觉不对,即便长的再如何神似,性子再怎么相似,她终究不是她。她是独一无二的,没人可以顶替,没人……
“父皇让我想开点,多去恩宠那些个女人,至少总该生养几个子嗣来为皇族延后,我想我办不到了,除了她,谁都没有资格生下我的孩子!”
看着萧王和君熙相处在一起,父慈子孝的样子,冷熠觉得自己的心隐隐的疼——
要是秦紫珞还在的话,该有多好。
如果还活着,如今的萧王,必有娇儿绕膝,何至于一个人形单影只,冷冷清清。
只能说,一切皆是天意弄人。
两年多了,事到如今,萧王依旧不知道秦紫珞临死时,腹中还有骨肉。那隐约怀孕的征兆,一般的军医诊不出来,他也一直不敢跟他说。若他知道那凌空射来的冷箭,葬送的是两条人命。他一定又会大大伤心一场。
****
旃凤国,祟政阁,这地方,一般是摄政王和众位首辅大臣议事的地方。
四大首辅在这里皆占有一席之地,摄政王手下的四大重臣也都在这里办公。
下午时候,四大首辅已回去,商议了一上午后,有些不能决断的事宜暂时被搁置。
才打完瞌睡回来,三个重肩重任的年青大人又开始了下午的公事。
当韩继打开刚刚收到的来自北沧的“家书”时,正在吃点心的一张嘴露出噎住的表情——显然是被惊到了。
“喂,怎么了?一脸像被鬼上身的样子?什么东西吓到你了……”
岺森捏着发酸的手指,想找水喝,转身时正好看到,丢开手下正在做着的事,纳闷的走过去:“不会是凤亦玺又在搞什么小动作?咦……”
他把那信抽上来一看,也瞪直眼:“什么?萧王要来旃凤看望七公主?”
“嗯?”
凌桑也抬起了头,疑狐的凑过来,看罢,不觉拧眉:
“我说过这人不好唬弄!当初我就劝过珞的,联什么姻——我们若不去招惹他,他可能不会对旃凤侧目,这人所有的心思全在南诏的战事上。如今这么一招惹,瞧吧,一下就把他的目光全引到了这里来了。”
“对呀,他派出一拨拨的人马往这里来,明里头是打探韩继这个人,暗地里,以我估计,可能已经觉察到什么了,这不,都亲自来摸底了。”
岺森摸着下巴,细细琢磨后,又说:
“对,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以那只刁钻狐狸的性子,怎么可能稀里糊涂就把妹妹嫁过来?七公主带来的人当中可一个个全是能人呐!最近夜闯皇宫的那些人,以及私闯摄政王静养的清平山的几拨人马,估计全是你府上的——喂,你是不是在你女人跟前露了什么口风,看样子人家可是有备而来的!该不会全是受了七公主的指使吧?那些人做事,可相当相当的有条理……”
“啧,少往我头上栽赃……我敢打包票,我家那个小妞,完全就是一傻丫头,跟以前一样傻头傻脑的,哪有什么心计……这些事跟她没关系……要有事,全是她那大哥的主意。北沧的萧王殿下就爱背后搞阴谋,让别人往里头钻呐!”
说着,他跳起来,将那信要回来塞进信封,便往外而去。
“喂,你去哪?还有这么多公事没处理完呢,别走啊……”
凌桑叫住他。
最近摄政王不在,朝堂上的事务,委托给了四大首辅以及他们三人一起处置,他们处置不了的,就送上清平山——当然,那是幌子,山上没人,人早去了南诏。基本上送上去的折子,会由韩继代笔批奏,将他们三个人认为可行的法子批示下去。
“奉摄政王之命,回家陪夫人玩去!你们继续努力,回见!”
韩继理直气壮的挥挥手,笑呵呵便出了门,语气极轻快。
待人走远,岺森摇摇头,神神秘秘的笑出来,凑近凌桑说:
“阿桑哥,有没有发现?”
“什么?”
“阿继这小子好像越来越爱回家逗他那位小夫人来了?以前,除了珞和月,其他女人想跟他说句话都是件难事——听说,最近为了照顾那个小妮子,居然亲自下厨房去教那个笨蛋厨子做北沧菜……”
两个男人彼此对视一眼。
“莫不是真对上眼了吧!想想,自小到大,这个骄傲的小子可从没有对女人上过心的……”
岺森笑的怪怪的。
其实,他们都心照不宣的知道,韩继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为了这个人,他什么事都是肯做!
凌桑轻一笑,点头,眼前浮现了那张清傲的脸孔,那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小女子:“这样很好,珞想要的就是逼他将心思放到别人身上!”
十几年生死相随,阿继早已把自己当作是她的影子,为她拼尽一切。
他把感情藏的很深很深,深到让人看不出一丝丝的异端——因为,在他懂的情爱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跟随的女子,无悔无怨的爱着另一个男人——
他除了祝福,除了拼命守护,再无别的野心——
他与她的“兄弟”情份就是这样练成的。
而他们,之所以会知道他的心事,也是出于年少轻狂时一次偶然的酒醉。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韩继显然已将那份心深锁,现在更已经看开,那个小七公主,带给了他另一种勃发的生机。
那才是他的春天。
****
韩继待金璇真的很不错,自那天同床共枕后,他基本上天天会回府,有时会早一些,有时会晚一些。
她依旧不太爱理他,可这人也真是怪,全不介意。
但凡在家,做什么事都会拉上她,比如下棋,比如弹琴,比如他练武,顺带着说是要教她简单的招式,总是拉着她比划,而且对吃的特别挑剔,短短一个月就换了七八个厨子——
到前几天她才知道:他是嫌他们做的北沧菜太不地道。直至最后一个厨子来,烧出了令她喜欢的食物后,他才停止了这种无休止的换人举动。
这种举动,绿萼看在眼里很高兴——她很高兴这个英俊主子如此善待公主。
她却觉得他的种种举动,全是因为要履行某些他必须尽职的责任罢了。
后来,她也去过宫里几回,摄政王很关切她的起居饮食,每次见面,总是温颜款款的问东问西,还常常叮嘱韩继好生照顾她——韩继对摄政王惟命是从,忠的不能再忠。
半个月后,摄政王身子不爽,去了清平山静养。
平时的时候,她也曾问起来摄政王的身子状况。
每当提到这些事,韩继就沉默,什么也不会说。从他的表情,她可以看出摄政王病的似乎真是很厉害。
摄政王不曾嫁过人,但是她却有一个两岁大的女儿,深藏于东风殿内,闲人一律不得见,就连她也不曾见过。
也正是摄政王上山的第三天,她见到了那个可爱的的不像话的小娃娃。
****
那天晚上,韩继回来挺晚的,进房时,就眉心直皱,似藏着言不尽的情绪,坐在临窗的桌案前,对着深夜的残月,是好一阵失魂落魂。
金璇在隔壁做自己的女红,忍着没问。
待三更天时,她独自钻进被子睡下,时不时偷偷看他。
两个人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才走回床边,看到她没睡,只笑笑,摸摸她的头,催她快些睡。
她这才坐起问他:“怎么了?”
他仍是笑笑,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宫里的小小姐在闹脾气,摄政王一走两天,她便有那里闹了两天,把我们几个大男人闹的一个头两个大,晚上的时候,我哄了好久才把孩子哄睡下。”
金璇极是纳闷,问:“摄政王上山静养,怎么没把小小姐带去。”
他摸摸鼻子,似乎不愿回答,极想顾左右而言其他。
她一煞不煞的盯着他看,他才说:“孩子皮,不能带着!”
这是敷衍之词。
这男人心中藏着很多不可为外人知道的事,哪怕她是他的枕边上——他满腹心思九分放在宫里的正事上,一分用在她身上。
那天,他们没能睡下,宫里就急匆匆跑来了禁军侍卫,直禀:“小小姐哭得厉害,非要月姑姑不可。奴才们谁都劝不住!”
韩续听着披上衣服就往跑。
金璇追到门,叫住他:“要不要帮忙?也许我可以哄好她。我大皇兄有一个义子名叫君熙,乃是不折不扣一小恶魔,两年前,玲珑夫人失踪,紫珞姐姐过世,君熙哭闹了足足半个月,后来还是我哄好的呢!”
韩继听着,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的时候,神色极是古怪,盯着她出神的看了好一会儿,才让人给她梳妆,拉她进宫见了那个娃娃。
那个孩子着实让人喜欢,长着俊秀灵气。脾气十足的闹腾时,梨花带水的小样子,生出一股子虽凶悍却又我见我怜的可爱劲——漂亮精致的五官,全没有摄政王半点影子,反而会让她忆想起另一个已香消玉殒的故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很有孩子缘,这个初次见得面的娃娃,很喜欢她,被她轻轻一哄,就止了哭。两个人就此做了好朋友,于是东风殿便成了她常常逗留的地方。
有一回,她无意间闯到了男人们聚集议事的地方,听到摄政王的几个属下在那里议着她。
那个凌桑感慨万千的直说:“这倒是好事,有个真心疼她的七公主,将来,是她的福气!”
听那口气,金璇总有一种很不祥的预兆,似乎摄政王的情况很不容乐观。
她揪心,总觉得好人就不该薄命,想到大皇兄之前生平最大的兴趣,一是广纳人才,二是收集天下的奇药异草,便在宫中通过太医局了解摄政王平时用药紧缺的几味,然后写信去了北沧给大皇兄,如此做,仅仅只是想要药材罢了。
又半月,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韩继收到皇兄家书,说是要来看望于她,并且还要亲自将那些药送了来。
四天后,近傍晚时分,金璇犹在园中摘花,管家来说有访客至。
提着花篮,她走到前正厅,却见夕阳下,一道玄墨色的身影站于厅前,正在欣赏挂于正厅中那一副苍劲有力的大字:不动如山,动则雷霆。
据说,那出自她夫君的手笔。
身侧站着的分明就是景侃和冷熠,以及四皇哥平王金晙。
出嫁虽只是短短两月,无奈路程相遥,纵然对北沧家心怀思念,也只能揣在心底。所幸,最近因为有了凌儿相伴,方解了不少思家之情。
乍见家中兄,金璇心头自是喜不自禁。
手中花篮落地时,惊到他们,金晟过身子,看到她时,冷峻的脸上散开了一抹似朝阳似的微笑。
“看来七公主在这里真的过不错!气色不错啊,瞧瞧,水嫩水嫩的……比在先前在宫里的时候好多了!哈,我倒开始好奇了,那个韩继到底是何方神圣呢,居然就打动我们七公主的芳心,令她容颜焕发……”
四皇兄金晙笑着调侃,令金璇脸上飞起红霞。
她忙上来见礼,一边让人去宫里进韩继回来。
大皇兄上来,含笑的将她扶起,摸摸头上的好看云母珠簪——这样的发饰并非北沧所有,属旃凤贵族中特有的饰件,一般人很难得到,那是韩继送她的。
“过的好便好!七妹,你要的药材,为兄找到了一些,趁这番过来,已给你带来!”
如此一番在厅内叙谈了别后之情,没过多久,韩继果然就飞马赶回来了府邸。
当他踩着不疾不慢的步子走进正厅大门的时候,嘴角犹挂几丝奇怪的笑容。
金璇看到她的大皇兄瞧见韩继时,眼神唰的一下,变的犹为的诡异,一双温和的眸子,在看到妹婿的那一刻,两道眼光就缩成了锋利无比的钉子,狠狠的就盯在了他身上,不曾移了半分。
突然间,她有一种感觉,大皇兄来看她只是一借口,他想见的人其实是她的夫婿。
“萧王、平王脚程好快,怎么没去我旃凤国特意为两位备下的行馆……那边还预备了接风的酒宴呢!”
韩继的态度,很得体,使的是官面上的礼节,甚是客套。
金晟回神笑笑,挑眉反问:“你叫我什么来了?”
“……”
“既已娶了我金家的七公主,见了我们这几个娘家舅兄,就是这个称呼吗?是不是该改口了。七妹丈!”
韩继呵呵一笑,很识趣的点头:“倒是韩继失礼……”
他想了想,才改口,说:“那韩继便跟着公主称为你们为大哥,四哥了……”
马上便改行了一个家礼,连称呼也改了。
晚膳并没有去别馆,金晟不愿去,只说他这番只是来探看妹妹,并无两邦国事往来,不见官场上的人。
韩继想了一下,便让人在自家府里做了一些地道的旃凤风味小菜,一起围聚一桌的吃着,闲话家常。
吃酒的时候,金晟有意的提了提摄政王,关切的问了几句,又说他将冷熠带了来,如有需要,可让他诊看一下。
韩继很婉转的拒绝了,直说摄政王如今在清平山养着,身子尚好,还补弃说明,之所以身子差,只是因为操劳过度引起的。
金晟笑着哦了一声,便不再提其他。
第二天,金晟就待在韩府,拉着金璇下棋,就如同以前在沧国一样,随意的说话闲扯,又直赞她棋艺精进不少。
绿萼在边上听着掩嘴直笑:“驸马闲着就和公主下棋,公主不精进才怪呢!”
未到中午,韩继在宫里办完公差回来,还没有坐定,金晟就笑站起来对他说:
“听说妹丈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愚兄倒想与你切磋切磋了……”
金璇知道韩继的功夫很了得,绝对可以与大皇兄一较高下的,可是,他听了却直摇头,笑呵呵的直说:
“大哥是沙场老手,我呢,初出茅庐,没见过多少世面,如何敢与兄长叫板。”
“是么?不敢跟我练招,不知道妹丈这是怕输了你们旃凤的颜面,还是怕输了自己的阵脚……”
炯亮沉沉的眼神,带着某些深深的意味,一句话让金璇听得有些稀里糊涂。
韩继敛起笑,目光在金璇身上流转了一下,才说:“好,到练功房来……兄长既说此番非国交,家门之中,输赢皆不涉及国体颜面,韩继愿意陪练……公主且去吩咐做膳,韩继与兄长切磋完就来用饭!”
*****
金璇并没有去看他们打斗切磋,而是去厨房准备膳食。
待她准备好中膳,去寻他们吃饭,走到廊道上,就听得兄长在房里狂怒的直叫:
“韩继,韩承东,你还真会办事?啊?居然就由着她不要命的任性胡闹?”
金璇听着一惊,忙推门进去,然后,她看到韩继单膝跪倒在金晟跟前,一副鼻青脸肿的惨状,而金晟,脸孔铁青,抿紧的薄唇,勾出一股子盛极的惊骇急怒,恨不能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才可解了胸中之气。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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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诏宫夜宴 倾城聘妃天下惊 6
金璇看得心惊肉跳,左右观望着,问:“这是怎么了?大哥,不是说好只是切磋的么?怎么把人打成这个模样?”
她都不曾发现,自己的口气明显的在偏坦某人。
“哼?怎么了?”
金晟发出一记冷哼,吐出来的话咬牙切齿,侧过头看她,手指则指着韩继直骂:“你且问问他做过什么好事,就知道他该不该打……”累
“……”
好让人疑狐的一句话,将她推进了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不是她过于笨拙,还是被保护的太好,对于男人,她总是看不透——不管是自己的兄长,还是自己这名义上的夫婿,他们皆心思极重。
金晟懒的多做解释,决然转身,拂袖而去,到外头时,一声远去的大吼随风飘过来:
“景侃,备马……立刻去南诏……”
什么?
要去南诏?
如今北沧与南诏关系这么紧张,大哥身为北沧的萧王,此刻潜入南诏,万一被人发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走过去欲看韩继的身子顿在原地,转而往外追去,嘴里急切的直喊:“大哥……”
她想问个明白。
萧王府的人,从来是训练有素的,手脚迅雷的很。
待她提着裙摆急匆匆的追出府门外,但见宽阔的长亭街上,快马如箭,倏然而去,翻扬的泥尘翻卷在眼帘里,却怎么也唤不住那决然而去的身姿。闷
只聚了一宿,千里而来的兄长匆匆连一声招呼都不曾打,便翩然而去,她不明白,兄长的这一身怒气,到底从何而来?
两句怒斥韩继的话,一遍遍在她耳边回响,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到底在争执什么?
初次相见而已。
金璇一团迷糊,独自在府门前站了不知多久,才想到要找韩继弄个清楚。
折回练功房,已不见他的踪迹,她又急忙忙跑去园子里四处寻找,不在书房,也不在凉阁。
等回到房的时候,才看到他自己拿了药箱坐于她的梳妆台前,一边透过那菱花镜看自己的受伤的脸,一边在走神。身上已换了衣裳,他只穿了一件单衣,半露着光洁的胸膛,几滴水珠犹沾麦色的肌肤上,一副刚刚洗好澡的模样——对她哥哥突然离去,全不在意。
这样的出水浴图,不是第一次见面,同床共枕了这么久,她已经习惯看到他只着单衣出现在自己视线里,但是此刻的他,却带来了某种疏离感。
一股黯然消~魂的气息迷散在他眉眼之间,他的神色,就像刚刚拱手相让了一件珍藏多年的宝贝,因为一下子难以割舍,便显出了几份落寞之色——
他这是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金璇心头生恼,冲过去要质问,但看到他惨兮兮的样子,又有点心疼。
对啊,心疼!
见鬼的,她干嘛要去心疼他?
这人刚刚才把哥哥气跑呢!
气鼓鼓的在那里瞪着——一个半月日夜相处,她对于这个男人的了解,还是一知半解。
进门的步履很轻,但还是惊动了极敏锐的他。
韩继回过神,异样的情绪戏剧性的在倾刻间收敛起来,就好像刚刚他失落的神色从不曾有过一样,迅速的又将自己伪装起来。
是的,伪装!
她被脑海里翻起的两字,给惊住。
难道,这一个多月,他一直在自己跟前戴着面具吗?
脸色顿时一白。
谁来告诉她,这个男人,到底在扮演一种怎样的角色?
*****
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在打量她,红肿的脸膀子动了动:
“别这么瞪着我,看你这模样儿,好像恨不得马上跑过来,再将我扁一顿似的……要是恼我把你大哥气走,你先出去等着,等我上完药,你再来跟我算账,要是心疼我,就过来给我抹药……丫的,现在这副德性,明儿出去准又生出风言风语……唉,算了,我还是在家里养养吧!”
这样的调调,是为她所熟悉的。
她默默的看着,忽然之间,无比的想要了解他,想知道他心头最最真的一切。
心思沉定下来,目光便凝在了他的脸上——大皇兄下手不轻,可是韩继也不是软脚蟹,若非他觉得理屈,没有尽全力还手,怎么可能会被打的这么惨?
金璇看着这个男人,心眼直转,想了一会儿,才上去,有点不甘愿的接过他手上的药膏瓶。
韩继目光一闪,低一笑,似乎很高兴她会过来,怅然的神色中微含进浅浅欢喜以及宠溺,指指额头上的伤,示意她上药,
拧开药膏瓶,便有淡淡的青草香溢出来,金璇嗅嗅,微惊诧:“九玉凝肌。哼,你手上,宝贝倒是挺多的……”
这是罕见的消肿生肌膏。
“好说。你夫君我喜欢收集稀罕货!”
他笑笑,许是因为笑而牵痛了嘴巴,又发出一记嘶的声音,扭曲了脸孔。
“怎么,你也怕疼?”
“我又不是钢铸铁浇的!喂……轻点呐……你大哥那几拳可厉害着……哼,早知道就不让了!”
“活该!”
“嗯,算我自找的!”
他喃喃自语了一句,别有深意,然后,再不说话,神色也微黯。
素指往膏瓶里轻轻一沾,抹上清清凉凉的膏药往他宽宽的额头的敷去,小心翼翼的抹均匀。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这个男人,主动去碰他的脸孔,也是第一次在大白天细细看这张脸。
指尖在他肌肤上打转,心头便有异样的波澜一层层漾开。
他呢,并没有看她,垂着眼皮,在沉思,安静时的他,整个人就像罩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完全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这时的他,显得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不可琢磨。
她忍不住想打破两人之间的这层奇怪的冷落:
“韩继,你跟我大哥,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口舌之争!”
“你又想敷衍我?这么多年以来,我还从没有见过大哥如此震惊生气过。你到底干了什么坏事惹了他?”
手上的动作顿下。
他闭了眼,浅浅的笑意,倏然不见,整张脸很突兀的变的很冷淡,看似微笑上扬的唇线,却无法驱散他身上透出来的抗拒之意。
她故意视而见,继续咄咄而问:“还有,你是不是认得我大哥?”
他将头靠在椅背上,依旧不回答,眉头微微而蹙。
平常的时候,皆是他上来招惹她的,她若不搭理,他也能想了法子令她不得不正视他的存在,现在呢,好像反过来了。一旦他冷下脸来,她竟想亲近也亲近不上。
忽然被他如此疏远,她心头很是难受,气鼓鼓的想着将手上的膏瓶一股子往他身上一扔,转头离开,可一想,这么做是解决不了事情的,疑惑依旧不能解开,反而无端生出一肚子火气,而且还知道这团火是为了什么?
“韩继……”
她低声轻轻叫,告诉自己不生气,她只想把事情闹个明白。
“嗯!”
他漫应着。
“你从来不曾当我是妻子是不是——这两个月里,你很努力的尽自己所能的对我好,只不过把我当成了必须完成的责任而已是不是!”
这语气有些受伤,很郁闷的伤。
****
韩继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说话,令她生了误会。
这真是误会吗?
不好说。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他已经习惯有她在身边。
睁开了眼,波光沉沉不见底,微一笑:“我娶了你,你自然就是我这辈子的责任。”
这话,说的太模棱两可。
她并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心头一窒。
“仅仅就是责任?”
脸色莫名的一白,心头奇怪的发凉,她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难受什么,咬了咬唇瓣,低声又接着道:
“你这人,我真是看不懂……平常在人前,那么骄傲,不像是个委曲求全的。可是你心里要是不喜欢不情愿的话,何必刻意的来讨好我?你这样做,实在太让我难堪……”
鼻尖,一阵一阵的发酸,将手上的药膏瓶往桌面上一扔,转身要走。
他连忙拉住她,眼里又是诧异又是苦笑,反问:“真是奇怪了,我何时讨好你来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的,干嘛呢?你这个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呢?”
双手一收,便将女子纤纤腰肢收进了怀,将她转过身,眼里的她薄然生着怒,再不似刚刚来时那样,冷眼相对了,这说明他攻心政策使的挺到位,只是他有点不明白她这怒气是哪来的——自己的话,说的哪不对了?
“放开!”
“唉,你在跟我怄气!放开你,让你躲边上继续跟我生份么?”
“我们两个一直就生份……”
“你这是故意找事跟我吵架是不是?这倒是好事,老古人就说了,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合。不吵不闹才是真生份……”
他居然还有心思说风凉话。
心头的怒,烧的越发的旺。
“哼,夫妻?我们何曾是夫妻来了?你的心里藏着事,却从不会跟我提,韩继,我根本就读不懂你——表面上跟我好,其实,你心里全不在意我——你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我的……我们这算是什么夫妻?”
她的挣扎,剧烈起来。
韩继意识到她真是动了肝火了,而这火,动的有些莫名其妙。
“喂,先别生气……”
他加重手上的力道,将她禁锢在怀里,冷静的眸对上她伤心的眼,寻思着问题的关键,下一刻,一针见血的问:“怎么?你现在开始在意我喜欢不喜欢你这件事了吗?”
目光有点发亮。
“韩继……”
他低笑:“虽然有些无理取闹,但这种口气,有点像韩夫人的调调了——不管怎样,有点进步!”
“韩继……唔!”
要被他气炸了。
腰间一紧,下一刻,娇嫩的唇瓣已被他含住。
同床共枕这么久,他会搂她,会亲她额头,会时不时的戏弄她,再从不曾真正轻薄过她,
一肚子的恼怒,她被他突然的热吻吓退,那近在眼前的剑眸闪着异样耀眼的目光,刻进她的心里,满身的男性气息浓烈的将她包住。
她楞楞无措着,唇齿间滑进他的口气,那强悍的湿舌侵占着她呼吸,逼红了她的双颊,逼窘了她的水眸,令她无法喘息。
在她几乎窒息的那一刻,他放开了她,有力的手臂将她拦腰抱住。她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还没有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床上,映入视线的是他火热的眼。
“小璇,做我女人!以后,跟我了……我……我现在就想要你……”
他凑上来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随手一扯,罗帐散落,将他们笼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
下一刻,她的衣带被挑掉,罗裙散开,露出雪白的丰腴的胸脯,高耸的裹在那粉艳艳的抹胸里。
手指有些微颤,他瞪着那漂亮的花纹,只觉一阵口干舌躁,轻轻的就滑了进去,柔软的触感,令他心头砰砰直跳——没有经验,果然是件很糟糕的事……
他犹豫着要不要将她扯掉,女人脸上层层叠叠的羞潮,以及无助,刺激着他几乎血肉喷张。
心跳如雷的再次将她吻住,手不再迟疑的扯掉那层碍眼的布,覆上也身子,沿着玲珑曲张往上爬,真到最高峰——
“韩继……”
她慌张的直叫,是羞的,也是怯的,更是乱的——天呐,怎么说着说着,就被他带上了床上?
对于夫妻之事,她懵懵懂懂,如今这般赤裸相对,令她倍感无措,心下早忘了他们刚才在争论什么——只知道这个男人的举动令她臊到极点,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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