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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倾城第一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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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所以顶而替之,是想凭着自己的力量把凌岚公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回来,平息了这件有可能挑起两国再次战争的祸事。
“按照原先的计划,你可能只是想暂时冒充几天,只要真公主回来了,你就可以做回你真正的身份。
“唯一遗憾的是那暗中下手之人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你更没料到才进萧王府没几天,就招惹上一连串的麻烦——
“为了自救自保,你不得不在岚阁写下一封求救信给我……
“如果你没写那封信,我一时肯定不可能往这个方向来想,但你为了保住‘凌岚’这条小命,就一不小心便将自己给搭了进来。
“阿墨,那封信,是你亲手笔迹,所以,才能令我信以为真,以为你真在南诏了出了什么事,逼得我不得不对凌岚施以援手……
“但也正是这封信,成了你所有布置中最大的败笔……”
“其实,你的败笔不止一处。
“新婚夜,你对我下迷药,就错的离谱!
“阿墨,如果新娘是真凌岚,她不可能有这么的行为,正因为新娘已经被假冒,你才会想要将我迷昏,但是,阿墨,你若真想将把萧王侧妃这个角色演好,就不该拒绝我,这样反而会引来我的侧目……
“你这样做,只会令我进一步好奇你心中到底想干什么?
“因为你的动机太奇怪,知道不——
“若说你是奸细,是想来害我的,新婚夜你有一整夜的时间来行凶,我一定没办法活到第二天,但你,根本就没有害我的心思,而根据后来一路发展下来的事实证明,你一直就想维护我……
“于是,你身上便有了太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司刑局上,你的表现让人大开眼界,我不能相信一个在南诏被养在深闺佛堂里的女子能有如此让人惊奇的胆识,那天,你在堂上口若悬河的辩辞,让我想到的是你在北地在我军中和众将士豪语天下,激辩战局的场景……
“凌岚是谢玉的女儿,这个调查的结局,是让我意外,也正是这件事,令我一度以为你跟清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以至于会误会……”
“误会就误会吧,你倒好,为了跟我划清界限,居然又撒理一个弥天大谎……居然说自己喜欢的是阿墨……”
他呵呵笑出来,用手指指她挺俏的鼻子,那张白玉似的脸孔越来越苍白,她是被自己惊到了!
金晟笑的很痛快,揉她的发:
“你这鬼丫头,是不是被我逼急了,才撒出这种低级的谎?那天,我居然被你气得满肚子火气,有气儿也无处撒……”
这一层层分析下来,他把什么都看得分明,想的透彻,角角落落里的因果关系也全被他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最后那满带怜宠和欢喜的一捏,捏得紫珞差点晕过去。
她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当前的心情:心惊肉跳。
“还有什么话可说?”
金晟低笑的问,瞧见她吃憋,气鼓鼓的小样儿,好生有趣。
紫珞摒着呼吸,犹在强自镇定,只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睨视,半天,才淡淡道:
“王爷,您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想的事儿太多了……如此荒廖可笑的事,都想得出来……我再说一遍,我是凌岚,我不是君墨问,也不是什么紫珞……放开我,别这么搂搂抱抱的了,请王爷自重!”
金晟被她的冷淡激的敛起笑,好心情被她再次浇了一盆冷水,可他不会放弃。
他又睇一眼,细一想,很听话的轻轻放开。
紫珞反一怔,也没多想,正想避开再说,却见他手指一拂,自己身上穴道上一麻,人,便软了下去。
“你……”
他禁锢住了她
这一次,紫珞急了。
他淡笑,横腰将她抱起:“你该明白,我不可能再放开你的!你现在不承认没关系,以后,总有让你不得不承认的时候。”
“金晟……”
他带着她坐上路边正在闲闲吃草的黑马上,黑亮的骏马甩着头回看他们:这对年轻的男女在闹什么别扭?
紫珞成了任人宰割的傀儡,只能倚在他怀里,她又急又恼的叫:“你别蛮不讲理可不可以……唔……”
这人,又吻她,而且笑的好灿烂,挑着又俊又有神的眉,咧着好看的薄唇,坏心眼的在她耳边呵出一口气:
“我们回家!等到了岚阁,我会放开你……阿墨,今夜,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他一边说,一边拉开距离,邪魅的笑,流露着异样的坚定,眼里收到的是她脸色骤然一白的紧张。
她张口以想辩说。
他一笑再次用唇堵住她的嘴,狠狠琢吻一记,再次低头在她耳边很认真又极暧昧的低语一句,故意去扰乱她的心扉:“我要让你这里怀上我的儿子,看你以后还怎么跑……”
他的双手亲密的覆上她的小腹。
“金晟!”
紫珞觉得自己快疯了,分寸大乱:“我说了我不是……”
“就算你不是,我也要了……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躲开,今夜我要你还我一个完完整整的洞房花烛!”
马蹄前扬,发出一记长长厮鸣,金晟一手抱着美丽而无措的女子,一手抓着马缰,飞快的沿着山道驰骋而去。
一双人儿渐渐地消失在茫茫升起的夜雾里,清幽的夜空底下,只飘零着那么一句坚定的话语。
今日新月弯弯,也算是良辰美景,可紫珞觉得,前程一片黑暗!
****
景侃送清王回到府时,夜已深。
经过这一番又惊又险的事,金暤整个人有个脱虚的感觉,他命人将另外半份解药递交给景侃。
景侃接到手,谢过笑着离去。
金暤坐在座位上,沉默半天,不言语,好会儿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仍抖得依旧厉害。
陆平上前来扶,低问:“爷要不要回房去歇?”
陆平,四十来岁,高头大马,是清王的暗卫,一直隐于暗处护着清王,这人是清贵妃给的,对清王忠心不二。
他见到清王脸色那么的惨,他心里自是又怒又恨,恼自己没有护好清王,致令他受了别人的道。
金暤摇头,身子里是一阵阵的抽疼,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撕咬一样,情知那是毒解的不干净的缘故,心这么一想,忙吩咐道:“让乾安过来!不去房里,惊动了王妃,又是另一番乱。”
陆平“是”了一声,先扶着清王进了书房,让人泡上茶,才出去找乾安。
乾安善使毒,也善医,是清王在外头结交的一个奇人,陆平知道爷这是想让人家治毒。
一会儿,乾安来了,清王示意他过来给自己看脉。
乾安一探,脸色大变。
“跟本王说说,你可能解了这毒?”
金暤淡淡的问,情绪已经渐渐平伏下来,心下直觉那个冒牌公主没那么简单,她那么大胆,毫不惧怕于他,必是有所倚仗的。此刻一看乾安的脸色,就知自己所猜无误。
“解不了!”
乾安神色难堪极了,闷闷想半天,才摇头:
“这是百味毒,由百种毒药研制而成,其毒药的加入时先后序顺可按制毒人的喜好自行打乱,这序顺一乱,最后解药也会各不一样。这种毒,据说已经失传二十余年了,怎么还有人会懂这种毒?爷,谁下的?”
边上,陆平悻悻的叫起来:“萧王府的那只小狐狸真是毒,枉废爷还给她跑腿曾救过她……娘的,我带人去废了她?”
他恨恨的用刀柄敲地面,把手指捏得咯咯响。
金暤靠在椅子里,闭眼,手指捂着自己的唇,想的还是之前咬她的那口,待陆平快要踏出书房门,才叫住他:“你能废得了她才怪……再说,本王也舍不得废她?”
“……”
陆平顿住,一楞,转身时看到乾安也怔住着:王爷居然说舍不得?
对像是一个加害他的恶毒女人?
“这个女人,本王要了!你们有空多费心想想怎么把她给本王活生生的给弄过来就好。嗯,不许弄死弄伤了她!”
金暤着重强调了后半句。
陆平与乾安面面相觑,他们的爷:疯了!
“爷,你想弄过来做什么?”
陆平很纳闷的问。
但笑不笑的眸徐徐睁开,清王反问:“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你说,本王想做什么?”
****
深夜的山林间,晋北冥背着一件黑糊糊的大麻袋急匆匆推门进了一间厢房,大麻袋里发出吱吱唔唔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犹为的诡异。
房内亮着烛光,有个男人坐在桌案前养神。
晋北冥将那麻袋扔到地上,一阵呜呜的声音传了出来,单膝跪地对自己的主子:“爷,凌岚终于抓回来了。现在怎么办?是让她活着回萧王府,还是把她毙了,将尸首送过去?”
男子睁开眼,不答,眸光冷冷,缓缓的走到麻袋前,上去挑开被捆扎起来的袋口。
袋子脱落,里头露出一张女人的脸孔,头发凌乱,满脸是血,又是血,又是泥,又是乱发,黏在一起,连乞丐都不如,一双眸子里盛满了害怕之色,盈盈骇然的泪水打湿着那双美好的水眸。
这女子是凌岚。
待续!
今日更毕!
正文 弄假成真,此情悠悠归何处 9
凌岚浑身颤栗的看着眼前的这几个男人。
一个是主子,边上还站着几个属下。
这些人生得皆相貌堂堂,并非贼眉鼠眼的宵小之辈,他们做事的手腕更不似一般的强盗匪首。
凌岚出身定远侯府,虽然养尊处优惯,可这一点,她分得极清楚——抓她的人训练有素,若不是来自朝廷,便是某个大人物麾下的精锐部属。累
这半个多月,凌岚已经逃跑过两次,两次都被抓了回来。
起初,他们对她还算客气,如今,他们的态度越来越凶狠。
此刻,她的嘴巴里被堵得结结实实,只有眼泪在不住的流。
泪水融掉了脸上的血和泥,蜿蜒的往下淌去,滴落在胸前的衣裳上,映出一团又红又黑的浊晕。
“为什么要逃?”
男子低低的问,拎住了她乱如鸟巢的头发,狠狠的一扯。
发丝连心,凌岚吃痛的唔唔的叫,却抗拒不得。
她害怕极了,这个男人的眼神,好危险好危险,她知道自己已经恼怒他——本以为这一次自己一定可以逃出去,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如果不是迷了路,她早该在山民的指引下跑回康城!
为什么那么倒霉?
她都已经走出这歪歪绕绕的山群,都已经打听到如何去康城了,那个可恶的男人居然就守在回城的必经之道上等她自投罗网。闷
“你哭什么?你还好意思哭?”
男子冷冷的,很不耐烦,将她重新扔到地上,回过身去,恼怒的往桌案上狠狠拍了一下:
“你他妈还在那里哭!这里好吃好睡的供着你,亏待你什么了?甚至于还打算送你回去,让你风风光光的去做你的萧王侧妃……又给我逃跑……好极,真是好极,你这一跑,又把我们的计划给搞砸……
青石铺成的地面冰冷冰冷,凌岚头咚的一下撞在上面,头上疼的厉害。整个人歪倒着,脸贴地,冷气直窜上来,冷得她直哆嗦——自小到大,她何曾吃过这种苦,何曾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过?
男子重新跨过来,将她拎起,将她嘴里的布条给挖了出来,动作是那么的粗鲁。
裂开的唇角又开始淌血,那个抓她的男人,野蛮的将她的嘴堵住,嘴角被堵裂。本来已经麻木,现在一碰,血滚烫的溢出,疼痛感再次袭来。
男人的脸孔近在咫尺,他危险的冷冷看着,问:“凌岚公主,请问,你还想不想活着回去做你侧王妃,想不想再去过荣华富贵的日子……说话……”
“想,我想……”
凌岚忍着呜呜的哭,这里的人,都是恶魔。
她听到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又沙又哑又惧,完全失了本色的明媚娇软。
她的骄傲,她的尊贵,她的美丽,在这里被肆意的贱踏,这些天,她已经受尽委屈。
“好。很好!你若还想活命,那么,我就提醒你一下,接下的这段日子,你最好乖乖听话。要是再敢生事惹非,你一定不会再有机会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我可以保证……听到没……”
说到最后,男子厉声一喝,眼神异常阴狠。
凌岚拼命的点头。
她不敢再逃了,她的信心彻底被击溃。
“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晋北冥皱着眉问,这几天他忙着逮这个落跑的女子,不太清楚外头的情况,他只知道,爷现在非常非常不高兴。
男子站了起来,去桌案前取茶水喝了一口,就好像是那茶水招惹了他一般,猛的又将茶盏掷到了地上,好端端的茶具跌个粉碎。
凌岚吓的直缩肩。
耳边听到那男人说:“大哥的计划落空,我们又迟了一步,假凌岚被萧王找到,不久之前刚被金晟带回王府。”
****
凌岚被人扔到了床上,雪色的罗裙全是斑斑点点的血,沾满着污浊不堪的泥灰,有青灰的,有赤红的,全是山上的泥尘。
在山洞担惊受怕的躲了五天,她依旧没有逃出他们的魔掌。
这是一场飞来横祸。
她只是想去见萧王,萧王信上说的很清楚,想在成亲前在城隍庙见上一面,一起还个心愿,以佑百年之好,如此才会福气到老。
凌岚本来是纳闷的,既要见面不亲自来相接,只让人送上这么一封信。
当时,她是昏了头了,才急巴巴的带着奴婢悄悄出门。
她不想惊动紫珞,不知怎么的,她不想紫珞出现在萧王面前,自己的这个姐姐太能干——能让萧王二话不说的勾下她的名字,足见他们交情非凡。
这是怎样一段交情,凌岚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得避开紫珞,否则,自己会输的一无所有。
她去了,等待她的是一场祸事。
被掳,被人关在一间石室里,任凭她如何呼救,无人来理会,只有在天黑的时候,有人才会进来给她送食物和水。
婚期生生就这么错过了,却依旧有人嫁进了萧王府。
三月十二那天,凌岚有听到外头看守的人在讨论萧王的婚礼如何如何的盛大。
听到的那一刻,她脑子里嗡嗡嗡作响。
发生了什么事?
凌岚思来想去弄不明白!
是谁代嫁入了王府?
新娘子失踪了,按理说,紫珞得去报官,应该有人来救她才是,为什么康城内会没有一点动静,还照常举行大礼了呢?
两天后,她被他们从石洞里拎出来,塞在一副棺材里,不知道要将她送哪里去,再两天她又被人拖着转移到一处荒芜的民宅。
他们带着她四处躲藏,凌岚死绝的心忽然就燃起了希望:一定是外头有人在找她的下落,他们才那么被动的换地方。
后来,有个冷面男子进来,逼着她按他们的意思抄写信涵——那些信涵全是污蔑萧王妃“买凶作祸”的罪证,一经自己的手写下去,呈到公堂上,那便是铁证如山。
凌岚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隐隐约约只觉得那些人不光想害萧王妃,更想害萧王,或许,他们是想通过害萧王妃从而乱了整个北沧皇族,动摇两国的邦交。
她是侯门千金,父亲定远侯一直将她当男孩子一般教养,这点见解常识她还是有的。
以她私下估计,替嫁进萧王府的可能是紫珞,她估计紫珞一直一直在找她,只是一直一直没办法找到她。
那个时候,凌岚唯一可以做的是相信紫珞,并且绝对不做任何违背“萧王侧妃”利益的事。
她拒绝抄写。
得来的是一顿毒打。
她只能妥协。
她想到紫珞的聪慧,想到平时在定远侯府里,紫珞摩仿大家手笔写出来的、那让人真假难辩的书法,紫珞也曾学过她的字迹,神似的程度足以以假乱真。
于是她很故意的在书写时用了迟体字。
七天后,凌岚又被狠狠掴了一顿耳光,原因是,她在密涵上露了破绽,当真令紫珞发现,当场就揭破了他们的阴谋。
紫珞真的很了不起!
紫珞在想办法救她!
父亲让她护她,那么看重她,她一定是有所神奇的地方。
凌岚在身陷险境,无力自救的时候,只能这么期盼,期盼她能神奇的将她救出虎穴。
她呜呜的在那里哭,眼泪肆意的流着,心里不断的直叫:
紫珞,你在哪?快来救我,快不救我!
她快熬不下去了。
她已经惹怒他们,她怕他们真的会将自己弄死。
她怕死了,好怕好怕!
****
紫珞是被金晟抱进岚阁的。
真的很不喜欢他抱着,那种肌肤相亲不该存在于他们俩人之间。
这会让她想起中国时,她与一诺的婚礼——
喜宴散却,亲朋好友簇拥着他们回秦宫闹洞房,才下婚车,他的那些个发小一个个起轰,要一诺抱着新娘入新房,还要他们来个香辣的舌吻。
她紧张的想退却,涨红着秀致的小脸,一诺在那里笑骂他们欺负新娘腼腆,直说要香辣也不香辣给他们看。
他们便在那里又闹:没有吻,那就抱一个——都说新娘子太拘谨,抱一抱,先做个热身运动,待会儿才好办事。
她被他们暧昧不明的话说的拐扭死了。
结婚前三个月,她与他一诺几乎没有什么接触,他们之间一直干净的就如同白纸,小时候,一诺倒还会来捉弄她,长大后,因为父母离世,也因为她的生活中多了一个金贤护航,金贤又与一诺天生不对眼,一见面就吵闹,于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直到金贤失踪的消息传来,他们之间才有再一次的交集。
那天,他笑着脱掉外套,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满脸臊红的她拥在此怀,低声对她说:“新媳妇,入洞房了,你,准备好了么……”
他的话似乎有弦外之音。
她听着心犹如小鹿顶撞,窘态的抬头看他——
他身穿雪色的白衬衣,白衬衣上是手工缝制的龙腾图,以金色的丝线绣制,以浑圆的珠玉镶制龙眼,夜风里,他整个人玉树临风站在那里对她优雅的笑,硬俊的脸孔,带几分隐约可见的温柔。
而她,按着中国的传统风俗,换下婚纱后,穿的是一袭大红喜庆的旗袍,袍身是大团的粉色牡丹,一双金凤凰正在翩翩起舞。这一天,婶娘将她打扮的格外的漂亮,美的让人惊艳。
他趁她打量他的时候,横腰将她稳稳抱着,在耳边戏语:“不许再这么盯着我看,要看,待会儿让你看够!”
从秦宫的大门,一诺抱着她,徐步穿过长长的花廊,拾阶而上,带着她走进他的世界,走进他们的新房。
她颤着心依在他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不敢看他的脸,目光被扑面而来简单大气的家居环境所装满,满眼璀璨的流苏灯,打得通亮通亮,将整个洁白的旋转梯照得晶亮晶亮,墙壁上,有一幅山水风景画,一池清水,碧波荡漾,有荷叶连连,含露的清莲在悄悄绽放……
这是他的世界,他的宫。
她却是第一次来,来了便是这里的女主人。
那一日,她紧张的一夜,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晚上的独处。
待到亲朋皆散去,她与他站在门口,恭送他们离开。
他的朋友犹在那里和他嘻嘻哈哈的开玩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诺,加油加油,争取明年抱上一个!”
夜风轻轻把他们的戏语送过来。
她听着,无措的剥着手指。
这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回房后,她早早躲进大大浴房沐浴,将自己沉在澡盆里,磨磨蹭蹭老半天才出来。
一诺在楼下浴房也已洗好,换了睡袍,手上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有一杯红酒,一杯牛奶,刚转进房。
他睇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牛奶塞到她手上,自己则执着红酒在手,轻轻的摇着,慢吞吞的说:“要不要上天台看夜景,吹吹夜风?你太紧张了。活像我能把你吃了一样……”
她安静的在那里脸红,双手握着牛奶杯,低头顾着小口的啜饮。
他呢,满带玩味的站在她跟前,凑近,逗她说:“奇怪,小时候,你好像很牙尖嘴利的,现在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嗯,不过,红起来的时候,倒是挺好看,就像红苹果一样,让人恨不能咬上一口。”
她摸着自己的脸孔瞪他,他呵呵而笑,扬着手上的水晶杯,一口饮尽。
后来,他们去了露台,坐在摇摇椅上,他们只是随意的说话,一诺一步步的攻城掠地,将她不着痕迹的揽到他怀里。她僵硬的身子不知不觉柔软下来,最后,伏在他大腿上沉沉睡了过去。
她记得自己睡过去之前,这个男人曾俯下身子来吻过她,那强势的吻侵占过来的时候,半是清醒半是迷糊的她,只有勾着他的脖子任由他宰割,由着他男子的气息染上她干净的身体。
*****
金晟的手臂,就和一诺一样的有力,每一次被他这么抱着,她就会有一种恍惚,这男人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
她对他生着一种理不清道不明白的情思。
她不敢跟他有太多的亲近,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问题。
这些问题,她看得分明,注定不会有好结果——何况,她并不爱他。
不爱!
只是习惯!
****
进府的时候,是景叔开的门,看到他们进来,素来犀利的眼眸露出了困惑之色,借着灯笼里的光,他看到爷扬着眉,扬着唇线,很高兴的样儿,至于怀里的凌岚公主却是满脸的闷闷不痛快。
“今儿本王睡岚阁,没有天大的事,别来烦……”
金晟扔下一句令景叔发楞的话,便急步流星的离去。
景叔在自己主子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几缕不同寻常的情动。
****
进得岚阁,侍在阁里的家婢看到主子来,忙上楼给掌灯,黑沉沉的屋子一下灯火通明。
屋子里散着丝丝缕缕的香气。
一路被带回来,紫珞很安静,急也没用,又何必生急。
她得沉住气。
紫珞决定,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的是君墨问,她告诉自己,再熬一夜,明天想法子出府,把凌岚找回来,她希望这一次可以一番风顺,别再出岔子了。
侍女们掩上门退下。
雪白的绡幔底,凌岚被平放在床上。
金晟倒是很守信诺,顺着就解开了她穴道。
恢复自由的紫珞利索的自床上跳下去,想和金晟保持一点距离,那神色,就像防贼一样的防着他。
金晟坐在那里笑,硬俊的脸孔上,堆满了戏耍的神色,今天,他很高兴,从没有这么的高兴,他想,既便父皇下旨说要把皇位传给他,也不及这一刻的欢喜。
皇位一直是他认定必须想拿到的,然而,君墨问这个人,这些年来,他从没想,“他”可以突然间变成自己的女人,从此以后,可陪在他身侧。
他知道她防着他什么,也知她紧张什么?
伸手一抓,将她的素手捉住,手指纤秀,想到自己以前纳闷她的手为何比他细小那么多,就觉好笑,自己也够后知后觉的了。
金晟往床头一倚,拍拍床板,低笑说:“你不累吗?过来歇一会儿儿吧,要不,我让人准备洗水澡洗一下如何!我记得你很爱干净,在北地行军的时候,要是三天不洗澡,你就会把眉头蹙的老高老高的。”
房间里的灯烛亮堂堂的燃烧着,足能照亮着彼此间的一颦一笑。
“不要!”
紫珞甩开他的手,背过了身,郁闷的打量房间。
窗是半开的,珠帘轻摇,映得一室的珠光,檀木雕制的矮茶几上,摆着那夜晚上看的书,翻了一半,搁在那里,并没有人动过;桌上的花,已经枯败,落了一桌子的残瓣;梳妆台上,月牙梳子静静的躲在那里,几根珠钗放在外头,没人整理……
她走过,将梳子拿起来,往自己丝发上梳去,那凌乱的发丝在她的手指间乖乖顺服,想的是曾经聚在这房间里的那些人。
“金晟,岚阁里的人,你是不是还把她们关着呢?”
“嗯哼!”
他站起来,走到她身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看了一会儿,干脆又夺过她手中的梳子,给她梳起发来。
她想躲,他压着她的双肩,对着菱花镜说:“我想试试,你不许动,听到没……嗯,你要是想我将那几个丫头放下来的话,就乖乖听话……”
她无奈的回头瞪了一眼,他笑的无耻,扬扬手中的梳子:“乖乖的……”
这种口气,又温存,又让人觉得好笑。
他已经全然将自己当作了他的所有物。
她可不依,上去抢,没好气的叫:“才不要你梳妆,你大手大脚的,只会把人弄疼!还我来!金晟,你要是有那份闲情逸志,就去找你的那些女人们去玩……我要睡了。好累的!喂,你又做什么?”
语气透着一些怪味。
金晟睇去一眼,没有多想,就拖着她往床榻上而去。
“你不是要睡吗,我们睡觉!”
几步,再次被他拖着一屁股坐到床上,他跟着坐下。
“金晟……”
绡幔被无心的勾落,迤逦落下,隔出一床的异常气氛。
紫珞紧张的抓着他的手,想掰开他的箍锁:“你,你玩够没!”
“嗯?”
金晟低头对上她的眸,镇定中透紧张。
她认真眨眨眼,点点他的手臂:“放开,不许碰我!你要是敢胡闹的再碰我一下,我一定跟你翻脸!”
这不是说笑。
他要是敢碰,在认定她是君墨问的情况下,还敢乱来,她发誓,一定再不理他。
金晟盯着看,想到的是墨问宁死不屈的性子,是“他”不肯二娶的心志。
“他”曾对七妹说:女子再卑贱,也不可自我薄贱,甘为人妾。
“他”说过,女子不是玩具,可任由男儿买来卖去,无情糟蹋。
“他”曾骂他薄幸无情,绝非女孩子可以依靠的良人。
“他”曾劝他解散姬妾,还她们自由身,嫁为人妻,生儿育女,得人世间最简单的幸福。
“他”是一个骄傲的女子。
金晟知道,自己不能用待其他女人的方式去待她。
否则,她会跑掉。一定。
必须得到她的心,才能得到她的人。
他不会去强迫她,对她,只能动之以情。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一个洞房花烛!”
她一楞,脸酡红起来,就像燃烧的红烛,晕着层层滟滟的红光,这口气,就像一诺。
“你只要点一个头,说你愿意跟了我,我就去安排婚事,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你娶进来,我们就此让君墨问‘死’掉如何,你就以君墨兮的身份嫁我……”
他居然连这种事都想到了。
她心惶惶,眉大皱。
不要!
她不要嫁他。
“金晟,我再说一遍,我是凌岚!喂……你干什么?”
束带被他解落,他在剥她衣裳。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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